她这次真是摔的狠了,众叛亲离,甚至连这条命是怎么没的,都还是谜。

其中的萧索示意,江勋听的清楚,于是没再说话。

姚安宁也乐得当做了默认,转身就把赶出去的几人又叫了回来,几人纷纷向姚安宁眼神询问有没有事,姚安宁扬起笑脸,足以说明她的状态。

大家都重新落座,这个时候菜也正好上了。

看着一桌的菜,姚安宁愣了愣,都是她爱吃的。

她下意识的朝林倩倩看去,而对方根本就没看她,一张脸冷冰冰的。

“叫凌大哥一起过来吃吧。”陈致清招呼了一句。

“这些菜还堵不上你的嘴?”林倩倩翻了个白眼,用着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吃不完就打包带走,不准浪费,不然以后都别来了。”

说完就翻了个白眼走了,她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哪像是在做生意的,更像是在打发人,数来数去,也只此一家了,即便如此,他们也是爱往这跑的,对于林倩倩的刻意刁难,也都不放在心上。

好在一桌的菜是他们几人能吃完的,数多量少。

因为江勋闹出的那一出,餐桌上显得有些沉闷,饶是桌上有好几个能说会道的人,也无人带的起气氛。

吃完饭后,各自散场,两拨人可谓是泾渭分明,虽然陈驰是和姚安宁他们一起来的,但是陈致清在,他肯定是要跟陈大哥一起走的。

“你跟我走。”江勋理直气壮的留下了姚安宁。

这下,在场的人再次愣住了,这事还没完啊?

陈驰忐忑不安的在姚安宁和江勋之间来回探看,安宁是他带来的,不是这样的话,她也遇不到江勋,也不会被一再刁难,人是他带来的,当然要承担该有的那份担当和责任。

“江少,待会儿我和安宁还有事,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走了。”换做其他时候,陈驰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直接和江勋对上,都是躲在陈致清后面做鹌鹑状,而现在,他选择挺身而出。

陈致清没有阻止,就算他知道陈驰做的都是无用功,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一幕有什么不好,每次陈驰见到江勋都像见到老鹰的小鸡仔一样,别说反抗了,就是连大声说话都是不敢的,如今这份反抗也是一种长进,碰到强敌,自知强弱悬殊退避一方,是理智,可只知一味退让,也不是一个真正有血性的男人,特别是在背负了责任的时候。

总之,对于此时陈驰的表现,陈致清是满意的,他觉得最近自己的弟弟是越来越长进,这一切姚安宁有着莫大的功劳,看在这一点上,他也不会让姚安宁真的出事。

江勋不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他看重陈致清,可不是连带着只要姓陈的人都能多得他青眼,对于陈驰的话,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直接当没听到。

“你要走吗?”江勋的话依旧只对着姚安宁说。

姚安宁是清楚江勋脾气的,向来说一不二,根本不容其他人拒绝。

“那就麻烦江先生了。”姚安宁识相的应了下来,形势比人强,她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和江勋过不去。

陈驰眼眶都红了,为了自己的无能,他没有办法护住姚安宁,刚才的解围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江勋和姚安宁走了,贺三也没多留,紧跟着也离开了。

剩下的陈家俩兄弟到了交心的时间。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对江少说不,是个非常大的进步。”陈致清安抚着小弟的失落颓败,在绝对力量的镇压下,不是从此丧失信心变得自卑,就是怨恨一切成了反社会人格,在这种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要做好思想工作。

陈驰直接掉了眼泪,“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还总是给人添麻烦,安宁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一向狂放的陈驰,被打击的到了,幼小的心灵受了伤。

“你还小,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也是做了许多错事,走了不少弯路,也给人添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们更该吸取经验,避免犯错,弥补亏欠了的人,自怨自艾算什么,那是懦夫才做的,小驰,我在等你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我们兄弟俩可以并肩作战。”陈致清激励着陈驰,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轻视。

陈驰听了,立马就忍了心底那点受伤,接受到兄长拳拳的期望时,他涌上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他不能自怨自艾,他要努力向上为兄长分忧。

“哥,我会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陈驰倾慕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陈致清是多么厉害,即便是在两人关系紧张的时候,他也在暗暗的仰慕着这个哥哥,比所有人都要骄傲他是陈致清的弟弟。

陈致清摸了摸陈驰的脑袋,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小驰果然是单纯,他说什么都信,他在陈驰这个年纪行差就错一步,只怕等着自己的就是万丈深渊,哪有机会给自己犯错,弥补的,不过这些事还是别让小驰知道了,怕他会更自责。

感受着兄长的慈爱,陈驰满是依恋。

“安宁怎么办?要不是我,她也不用面对江少。”陈驰又泄了气,担心不已。

陈致清拍了拍陈驰的肩,“放心吧,没事的,江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会吃了她的。”

虽然江勋不是老虎,可在陈驰的眼中,那是比吃人老虎还要可怕的存在,因为江勋真要是吃人,那是不吐骨头的!

看着陈驰变化的表情,陈致清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不由有些好笑,说起来,江勋也没对陈驰做什么,怎么他就吓成这样。

“江少不会对安宁怎么样的,而且安宁她不怕江少。”非但不怕,甚至一点敬畏都没有,这点连陈致清都佩服,他跟在江勋身边多年,是朋友也是上司,敬畏之心早已经深入骨髓,而姚安宁对江勋的态度,客气有礼,再没更多。

陈驰瞪大眼,大声叫了一句糟了,“我没和安宁说过江少,要是她说错了话,得罪了江少怎么办,哥,你一定得帮帮安宁,今天要不是我带安宁来吃饭,也不会有这件事了。”

“好。”陈致清一口答应,他却不觉得姚安宁出什么事,刚才能平安无事,这次也能安然度过,他这个弟弟太小看姚安宁了。

“你和我说说今天和安宁干什么了。”谈完心,陈致清话题一转,说起了正事,和姚安宁凑到一起,一定有什么缘由。

陈驰没多想,就把今天的事说给了陈致清,陈致清听完之后沉思了起来,他乐于见陈驰和姚安宁在一起,不过前提是姚安宁能让陈驰学好向上,而不是把自己弟弟送过去任人利用,他虽然不知道姚安宁究竟要干什么,但叫陈驰过去,是借了他的势,这点是肯定的。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这点他知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姚安宁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不介意给点好处,但也是有限度的,好在姚安宁没越过那个底线。

“小驰,你快点长大吧。”陈致清感叹了一声,要是小驰有姚安宁一半的心眼就好了。

陈驰湿漉漉的眼看向自家大哥,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一样,但是看到大哥期许的眼神,一定是他的错觉!

“要不,你先试着独立,自己住看看?”陈致清借着和安宁合作的事想让陈驰彻底搬出陈家,“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阿姨照顾你起居,我就住你隔壁,咱们兄弟做邻居,互相照应。”

陈驰不想看到大哥失望的眼神,咬着牙点头,只不过是一个人生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正好,他还更自由一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哥就住隔壁,这么想想,其实也挺好,自从和家里闹翻,他也不愿住家里,看着那些人,他怕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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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大灰狼

和江勋坐在一辆车里的姚安宁是从来没想过,她能和江勋如此和谐平静的待在一处,每次他们见了即便表面上风平浪静一派祥和的样子,暗地里却暗涌激进,互不相让,要像是眼下这种独处时间,更是连那份表象都存不住,争锋相对是必然的。

姚安宁见江勋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她能坦然接受这份寂静。

倒不是江勋故意晾着姚安宁,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认真算起来,他们陌生的很,见面的次数和谈话的内容,只是浅交,叫上她同行,只是有些话要嘱咐她的,这个念头是一时兴起的,真当把人叫上,他又有些不情愿了,凭什么要嘱咐她,她的事关自己什么事。

于是任性的江少一路上沉默不语,哪怕到了目的地,陆家的大门口。

姚安宁等了等,见江勋还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态度,也不愿再拖下去,准备开门离开。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她的事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在人要走的时候,江勋这才开口。

姚安宁停下了动作,转头回道,“不用了,如果江先生还是要继续这个话题,我想不用了再说下去了,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直到现在,江勋才对眼前的人高看了一眼,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温萦认识的,但她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坚持要为温萦找出真相的人,凭着这份心意,她也比其他人要有良心。

“如果你想停下来,可以来找我。”江勋不是一个轻易给出承诺的人,但是他一旦给了承诺,就一定会兑现。

姚安宁很诧异,她总有一种错觉,她其实和江勋根本就不是冤家对手,而是神交多年的好友,转而想想,其实江勋给她的尊重,丝毫不逊于好友能给出的待遇,想到这,她对江勋最后那点恶感也没有了,或许重新换个身份,她和江勋也可以做朋友的。

“谢谢。”姚安宁没不识相谢绝江勋的好意,以江勋的骄傲,是不屑妥协做到这一步的。

江勋给了姚安宁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私人电话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全都是江勋最为亲近的人。

见江勋成全了自己要做的事,于是说话也比先前要言深了一些。

姚安宁拿着名片,心情很复杂,这张名片之后的意思,她很清楚,她得了一次求助江勋的机会,人人都敬畏的江少,求他办的事,只要说出口,就绝没有办不到的,可也侧面证明,她要查的真相,不会简单。

“我能问问江先生,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死另有隐情的?”姚安宁手指摩挲着名片,唯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心情有多不平静。

江勋却没有察觉到姚安宁的异样,他眼神深幽,“她出车祸之后,为她主刀的医生说她的情况虽然凶险,但是活下来的几率很大,当时医院正好有国外顶级外科医生来做交流,以温家的能力,她不该死的。”

姚安宁听完之后,已经没有话要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温家对外声称的是伤情太严重,没有度过危险期。如果是老天要收回她这条命,她无话可说,可如果是有人谋害她,她却是不能放任不管,她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突然,姚安宁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那是个一片白色的房间。

“你怎么了?”江勋见身旁露出痛苦的神情,抱着头,死死咬着唇。

可此时的姚安宁哪听得进任何话,她只觉的头疼的难受。

“去医院。”江勋当即下了决定。

姚安宁一把抓住江勋的手,因为疼痛,她控制不住力道,江勋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姚安宁渐渐平复下来,又接着问道,“当时做手术的人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

这下江勋是真的看不懂了,自己都一副不好的样子,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别人的事?她和温萦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可他看过姚安宁的生平,也不没有生死大劫,需要人帮忙度过的。

不知道怎么的,江勋有点不太高兴。

“可以。”江勋还是很干脆的应了。

“谢谢,我不太舒服,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她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好,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闪现的画面是什么,那个白色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江勋没留人,放姚安宁下车离开。

“让人多看着她。”江勋对前面开车的人吩咐道,他可不想这人也像她一样短命。

姚安宁白着一张脸回了家,到房间之后,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没多久就这么睡了过去,期间姚颜敲了一次门,但是熟睡的姚安宁毫无所知。

这一觉睡的太久,以至于姚颜被吓坏了,直接拿了备用钥匙进去找人,她打开房间看到的就是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姚安宁,脸白白的,无论她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回应。

姚颜吓的眼泪直掉,这一幕像极了姚安宁自杀时候的样子,虽然没有那次血淋淋的吓人,可对于姚颜来说,失去女儿的心情是一样的,甚至比上次更甚,这次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虽然姚安宁有心跳呼吸,体温也正常,可有先例在,她赌不起。

动静闹的很大,整个陆家都被惊动了。

陆蔓姗对此只有冷笑,“听说有些人一旦自杀过,就会成瘾,瘾上来了就要自杀。”

陆老太太皱紧眉,听到之后也没喝斥制止,他们这种人家最不喜欢的就是闹出事,一准成为别人差钱饭后的谈资,何况那些贵妇不却时间,就却打发时间的,一传十十传百,他们陆家还有什么脸面,上次姚安宁自杀的事,已经惹得她很不快了,要是这次再有,就算她再和那些贵人交好,她也不愿再留着姚安宁在身边,送出国休养好了。

陆蔓姗这些天没少被说教训斥,她看老太太默许,于是又接着道,“要不先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我就是再不喜欢这个侄女,毕竟是一条人命,要是死在我们陆家,可是我们的罪过了。”

“等她们回来,叫正平来找我一趟。”陆老太太被陆蔓姗说动了,前面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死在陆家。

因为姚安宁和陈致清搭上了关系,可自从寿宴之上,陆正平请来了顾知新,陈致清这条线不要也罢,谁不知道陈致清和顾知新不对付,人不能做到两全其美,顾东又顾西,容易翻船。还不如一条道走到直。

陆老太太是这个家最理智的人,什么有利她看得清也抉择的快,不然她当初也不能一个人支撑起陆家诺达的基业,即便现在她荣养在家,陆正平在拿不定主意的大事上依旧会来问她的意见。

姚安宁被送到医院之后,各种检查都过了一遍,什么毛病没有,最后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睡着了,深度睡眠,所以没有醒过来,等她睡够了自然会醒,至于什么时候醒,他们就不能下结论了。

姚颜又是紧张又是松了口气,她守在姚安宁身边,这次她不会在女儿需要自己的时候不在她身边了。

陆正平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搂住了姚颜,让她依靠在自己怀中。

“医生说没事,你别太担心。”陆正平见姚颜这副摸样,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姚颜有多看重自己的女儿,他是知道,这也是他最高看她的地方。

“我看到宁宁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当时想,要是宁宁没了,我就随她去好了。”姚颜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陆正平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是你丈夫,你忍心就抛下我一个人?”陆正平知道要是姚安宁真的出事,姚颜是做得出的,这份母女情,最是可贵,能得到这份深情的人,都是福气,谁都想要。

姚颜担心坏了,也更明白对自己来说最要的,“你没了我,可以再娶个妻子,可是宁宁只有我,正平,你是知道,宁宁她不是我的孩子,她的父母狠心抛下她,当时她小小的一团,第一眼我就是喜欢上了这孩子,她就只有我一个,没了我,她就什么都没了,我怎么能不多疼她一点。”

陆正平心软成一片,也越看重姚颜几分,当初姚颜没有名分的跟着他,也不多求,她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她是怕他为难,也不愿有个非婚生子的孩子,所以才一直没有生,反而是领养了姚安宁。

“她有这个母亲,已经是她的福气,以后我也会把他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的。”陆正平也是看着姚安宁长大的,虽然不是个多聪慧的孩子,但胜在乖巧,除了性格内向之外,没别的不好,对姚颜这个母亲也很敬爱。

姚颜是巴不得多个人疼爱安宁,自是乐意的。

陆正平陪了姚颜一会儿,就被姚颜劝回去了,毕竟陆正平不像她,最多的就是时间,陆正平工作了一天,也很疲累,陆正平想让姚颜一同回去,请个医护看着姚安宁就是,但被姚颜拒绝了,于是陆正平就回去了。

回家之后,陆正平就被等着的陆蔓姗找上了。

“她又搞什么,怎么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别人看到这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多虐待这个继女的。”陆蔓姗可不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她最是厌恶姚安宁母女,上次她自杀怎么就没这么死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够了,一个孩子,你就不能积点口德。”陆正平对陆蔓姗最近的言行很是失望,陆蔓姗是家里最小的,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愿意让着她点,只是对一个半大的孩子,至于一再冷嘲热讽的么。

“哥,你的心都偏的没地了,我是长辈,还不能说一两句了吗?”陆正平越是维护姓姚的母女俩,她越是容不下她们,她是陆家的小女儿,自幼就受宠,没人给她不痛快,可碰到了姚安宁母女,没少受气。

“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怎么就不拿出点长辈的样子。”陆正平拿手指点了点一脸不满的陆蔓姗,对于陆蔓姗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陆蔓姗立马黑了脸,“妈叫你找她。”

转述完之后,撇下陆正平回房去了,房门关的砰砰作响,发泄着她的不满。

陆正平是想教训都不行了,陆蔓姗已经不小了,孩子都打了,他作为兄长说上两句已经是上限了,而且她也不会听自己的,这个家里能管住陆蔓姗的,就只有老太太了。

叹了口气,他去找陆老太太了。

“妈,你找我。”陆正平衣服还没换。

陆老太太一下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消毒药水味,“你去医院了?情况怎么样?”

“没事,只是深度睡眠,休息好就行了,今天就可以出院的,但是折腾来折腾去的麻烦,等她醒了就可以回来了。”陆正平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姚颜在医院陪着她。”

陆老太太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你媳妇也是,这点事大惊小怪的,我们老人家哪受得住这种大事,以后弄清楚之后再行事,太鲁莽了。”

陆老太太和陆蔓姗之间的高低立现,她有理有据,轻易的就让姚颜讨不了好,饶是在医院被姚颜的母爱所触动的陆正平也很是赞同陆老太太的话,姚颜的做法欠妥。

“我会和她说的,下次不会了。”陆正平心里是柔软的,就算鲁莽一点也不算什么,关心则乱,他其实也想有个人能对于他的事上也这么鲁莽,陆老太太无疑是个好母亲,为他铺路,为他做了很多事,但她却没有姚颜的那份为亲情不顾其他的鲁莽。

陆老太太见陆正平轻轻放下,便知道他心里没当一回事。

“我答应你娶她进来,是觉得你一个人,身边没个人照顾,不是找个麻烦放在身边,分你的心思,反而让你更劳累,贤内助贤内助,就是给你分忧的。”陆老太太还是心疼儿子,上一个儿媳妇太伤他儿子的心了,她不想再有一个太过看重被陆正平放在心上的儿媳妇了。

“妈,姚颜很好,她对一个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都能这么上心,可见是个心善的。”陆正平自然也希望家和万事兴,少不了要从中调和,他不希望陆老太太对姚颜有所误解。

陆老太太不愿和陆正平对着来,于是结束了这个话题,“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陆正平走了之后,陆老太太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喜是忧,能走出前妻的阴霾固然是好,就怕再跳一个坑里,到时候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受得住打击。

医院里,睡了长长一觉的姚安宁睁开眼,在那一瞬,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是现实还是…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

入目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阵悲鸣从胸腔翻涌澎湃,叫嚣着什么,直冲头顶而去。

“宁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痛?”姚颜一直守在姚安宁身边,天亮了才浅浅眯了一会儿,听到异响,立马惊醒过来,连忙上前查看,她的女儿,安宁虽然睁着眼,可是却眼中无神,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样,一脸痛苦,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明明痛苦不堪的摸样,却没喊出一点声响,更是让她心痛难忍。

姚颜见状立马按响了床边的呼救按钮,没多久,一串医生护士拥入病房。

“请您退后,我们要为病人检查。”护士拉开守在病床旁边的姚颜。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女儿,一定要救她,我不能失去她。”姚颜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可是看到姚安宁惨白又痛苦的脸,她感同身受。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助,请你在这耐心等待。”护士将人请到一边,方便医生检查病人的状况。

好几个人围绕着姚安宁,有两个人摁住了她的身躯,医生从头到尾检查了一边。

姚安宁的情况并不好,甚至因为医生护士的涌入而情况更糟了,她的精神陷入了一种错乱的状态,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痛,好痛,我好痛,我好痛…”姚安宁呓语,此时的她,仿佛重回出车祸的时候,那俩大卡车直冲而来,强大的冲击力,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被绞碎了一般,这种痛楚比死还难受,她恨不得当场就死了,是不是死了就不用在承担那种痛楚。

在检查的医生一个个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不见有哪不对的。

“你哪痛?”医生只好问着喊痛的人。

“痛…痛…”姚安宁只是喊着痛,对外界一切并不能回应。

医生面面相觑,无从下手。

一旁的姚颜哪还忍得住,再顾不上太多冲了过去,“宁宁。”然后又转头对医生催促道,“她在喊痛,医生你快救救她,快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