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安宁。”江勋小声叫着,就怕她又入魔障。

姚安宁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没有其他异常,眼珠转动了一下,瞥向身边一脸紧张,浑身都开始警戒的人,“什么事?”

江勋松了口气,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姚安宁是故意不理他吗!

“你出来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又不会阻止你,身边带着个人就好,别让我担心好吗?”江勋以前没有了来时的气势,他握住姚安宁的手,冷冰冰的,江勋愣了一下,立马就开始用自己的体温捂热那双手,总算有了点温度之后,江勋又顺着手臂往上,姚安宁身上是一点热气都没有。

江勋的脸立马垮了下来,阴沉的可怕,二话没说,也不顾这时哪,直接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外面还有着太阳,暖洋洋的。

放在以前,姚安宁还会挣扎一两下,可是现在,她是连挣扎的力气都不愿去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

江勋抱着人,怀里的人,是前所未有的乖,虽然他想一幕想了很久,可是这不是她该有的反应,太反常了,她到底去见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人,变成了这样,像是抽去了精气神一样,没了生气。

“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江勋声音放得很低,语气尽可能的温柔,这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很生疏,也很别扭,甚至有几分违和。

姚安宁没有说话,安静的窝在江勋的怀里不说话,不回答,冷处理。

江勋有些委屈,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对方并不领情,他想了想,回忆起顾知新那个伪君子说话哄人时是个什么样子,本是他最厌恶的人和事,他唾弃了不下百遍,可是无计可施的时候,却不得不学他。

揣摩好,江勋绽放出一抹温柔一面,“可以和我说说吗?”

姚安宁这次有了动作,江勋心里一高兴,立马又一沉,就算有了反应,那也是他学顾知新来的!所以她的心里还没有放下顾知新那个败类吗!明明都背叛她了,她还想着他,他究竟有什么好的,难道就是特别渣吗!

江勋心有不忿,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难看。”姚安宁闷闷的吐露两个字,似是很厌恶,一头扎进了江勋的胸膛,眼不见为净。

江勋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闷笑,胸膛一阵一阵起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他的高兴,虽然她对自己没有反应,但怎么也比难看的要好吧。

没再强求,这个人的嘴就是蚌壳,想要撬开,那真是一向高系数的难事,但是不要紧,只要人还在他的怀里就足够,他不会放开这个人,她只能属于自己,一时接受不了他,他能等,一天,一月,一年,即便是一辈子。

江勋没将人抱回病房去,他知道她不太希望医院,所以就在楼下散步活动的草地那找了地方坐着晒太阳。

即便是坐着,江勋也没将人放下,牢牢抱在怀中,江勋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满足过,也许找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种种花除除草,这么过一辈子也好。

江勋找的地方,人很少,看不到什么人影,地方虽然偏了点,但是风景很好,放眼过去,绿油油的一片。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不逼你,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都待在你身边。”江勋放弃了追问,就这么陪在姚安宁身边其实挺好。

说这话的时候,江勋甚至都没有奢望怀里的人会给他反应。

过了许久,怀里闷着的人终于开口出声了。

“温萦,你是怎么看她的?”姚安宁的声音很紧,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嗓子。

终于听到她说话,江勋微微惊讶了一下,他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她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江勋回答的很认真,或者说,提及她的时候,很认真。

“你不是说她傻吗?”姚安宁微微探出了点头,从角落里去看江勋。

‘傻’这个字,让江勋想到了在墓前第一次遇到怀里人的场景。

“嗯,是挺傻的,那些人更傻,我不是没提醒过她,那些人狼子野心,可她只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也许那时候她心里有了数,但就是不愿去相信,周围的人都在骗她,连她自己都开始骗自己,又怎么可能发现那些阴暗的一面。

“所以她活该去死,是吗?”姚安宁问出这个问题,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江勋的衣服。

江勋低头望去,她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可是她的肢体动作却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和不安,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她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在否定自己,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

江勋想了想,“她活该不活该,我不知道,要是我能左右她的生死,现在你也不用这些了,能被我视为对手的人不多,数来数去,就只有她一个,有些事上,她甚至都可以称得上天真,但不是她的错,错的是,她将一腔真情托付给错了人,换了其他,只怕珍惜都来不及,她值得更好的,老天欠了她的,总有一天会为她补全。”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留一线生机。

所以这个人,才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次他再不会错失,用尽一切手段,他都要留下这个人。

第一四三章 哄人

姚安宁窝着没动,对江勋所说的话不为所动。

江勋等了又等,心里像有无数双爪子在抓挠,所以,他说的话有没有起作用,她满不满意,为什么不说话?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琢磨了一会儿,都没有一个答案,他真想把找上姚安宁的人抓过来,好好问问清楚,到底都说了什么。

“那你呢,你对温萦怎么想的?”江勋只好曲线救国,旁敲侧击来查探他想知道的事。

江勋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便知道了问题关键所在,想来是上辈子的某些是让她触动介意的事。

上辈子,认识温萦的人,又说了什么?会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是谁害死她的?如果是,会让她如此的真相,是不是和那几个人有关?

他早有先言,温家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她的真凶,就算意外,也不会这般失魂落魄,无法接受。

“她不该存在。”姚安宁喃喃低语,要是不仔细去听,根本就无法入耳。

可是江勋的耳力惊人,又全部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听到这话,不管是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都让他怒不可遏,他整天担惊受怕,稍有异动就惶恐不安,所有注意力都投放在了她的身上,就怕出了什么差池,可是这个人却说什么不该存在,那置他于何地,否定她的存在,也在否他。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她该不该存在。”不用去分辨,就知道他已经生气了,那怒意澎湃汹涌,根本就没有丝毫掩饰,甚至直接冲着姚安宁而去,刻意放大他的怒意,让他明白此时的他有多么气愤。

她没有资格吗?姚安宁浮上疑惑,那决定她是否有存在必要的人又该是谁呢?她最亲近的人都不认可她的存在,直接视她为罪孽之源,是一切苦厄的源头。

姚安宁又向着江勋怀里缩了缩,似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只要将自己藏起来,就可以不去理会这些,所以说,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让她明白这一切多么荒唐残忍?还不如就让她死在那场车祸,是都不知道的好,那样还幸福一些。

江勋从来没见过她这一面,不管再艰难的事,她都是迎面之上,从不妥协回避,可是现下的她,却试图躲避,他真想把人抓出来,问清楚,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肯直接和他说,比起这些,他更心疼她,究竟逼到了什么程度,她才会反常到这种程度,将一个人赖以生存的东西摧毁成这样。

“谁都不能否定她,那是我认定的人,她就必须存在这个世界。”江勋恶狠狠的说,独占欲倾泻而出,毫不掩饰,眼中是噬人的疯狂。

只是这一切,躲在江勋怀中的人看不到,她听到江勋所说的话,心中触动,心脏酸酸涨涨的,紧紧的牵动着她的神经,听起来偏执的话,或许有些人听了会害怕,但是姚安宁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些想哭。

所有人都在否定她的存在,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质疑起,只有一个人在耳边肯定她的存在,认定她存在的价值。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要是周围没有人还好,找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一旦有人心疼,那股委屈便成倍的往上涌,什么自怜自艾,什么坚强自立,统统都是狗屁。

哇的一声,姚安宁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更像是一个小孩子那般只为纯粹发泄心中不满,她就连怨恨都不知道该冲谁。

江勋听着那哇哇哭声,心疼极了,可他没有任何哄人的经验,很是手足无措,不知道两只手该怎么摆,是先去擦眼泪,还是先去拍抚她的背,好十几秒,江勋都是呆愣愣的一个人在那,半天都没有反应,话里的人都哭的眼泪哗哗,甚至都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甚至能切肤感受到她眼泪的温度,滚烫的让那块肌肤像针扎一样刺痛。

手忙脚乱,江勋突然想起曾看过母亲安抚哭闹的小孩时的情景,那是他仅有的参考,他自小就不会哭闹,想要什么,都会自己办到,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也没有被安慰的经验,只能从旁人那得到些许参考。

怀里的人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江勋感觉到那一块的湿意范围越扩越大,他不敢再耽搁,就算再不拿手,也要硬着头皮上了,怎么再忍心看着她这么哭下去。

一手轻柔的拍着呜呜哭泣着的人背,一手轻抚着她的脑袋,顺着她的发丝往下。

“乖,不哭了,宝宝最乖,我在这,我会一直都陪着宝宝。”江勋说的时候有些强硬,显然是个新手,他一边回想着当时那个哄孩子的母亲的语气,一边搂紧了怀里的人。

姚安宁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江勋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只是那轻柔的语气,非但没有让姚安宁的哭声变小,反而更甚,声音更大了,要不是地方偏僻,只怕就要引来警察了,毕竟两人年纪摆在那,又是这样的姿势,怎么看到像是在强迫…咳咳…

总之是个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

没有向着预期的方向发展,江勋彻底慌了,他根本无法应付眼前的情况,他能运筹帷幄处理一切,可是安慰人,对他来说,真的有点难,而且还是他很在意的人。

“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乱糟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办法想事了,你,你要怎么才不哭?”江勋都有些结巴了,实在没办法控制眼下的形式发展。

怀里的人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发泄着情绪。

江勋无法,只能将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看着那张哭得可怜的小脸,泪水糊了一脸,脸颊因为闷在怀里红扑扑的,双眼水汪汪的,满是委屈,嘴还嘟着,看起来可怜极了,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让人心生保护欲,只想好好抱在怀里,好好爱抚。

语言苍白,江勋彻底词穷,语言不行,那就用行动吧。

江勋微微俯身,动作轻柔的吻上姚安宁的眼,一滴眼泪滴落,他很快就顺着那方向,吻去了泪水。

咸的,江勋的心被划了一道口子,那种刺刺的痛,绵长的很,舌尖开始泛起了苦味。

当心里藏了一个人时,就会尝尽所有滋味,酸甜苦辣,百味掺杂。

“宁宁,宝宝。”江勋低喃,他没办法让她停止哭泣,只能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吻去她的泪水。

哭声维持了好一会儿,姚安宁哭累了,哽噎着打着哭嗝,哭是一件很消耗力气的事,姚安宁眼睛慢慢耷拉起来,看样子是想哭累了。

江勋见此,反而放心了,他真的被哭怕,这辈子都不想见她哭,眼泪是最锋利的武器,兵不血刃。

带着哭痕,姚安宁就这么哭着睡过去了。

江勋抱着人,回家去了,病房那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看护着,还有安保守在门口,都是他一一挑选过的,摩托车手的事,他不允许再出现。

安置好人,江勋就坐在床边,守在旁边,他的视线紧锁在昏睡过去的人身上,手指指腹轻抚着她脸颊每一处,从额头到下巴。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就不肯对我放开心扉,和我说说呢。”江勋不禁有些懊悔,要是自己能早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不再只顾着和她作对,好好对她,占据她心中一席之地,是不是就不会轮落到这样的境地,向前一步,都困难异常。

好在,老天真的是特别的眷顾他,以前还不觉得,人人都在说他是特别被老天眷顾的人,以前他只听过就忘,可是在这个人的身上,他是真的真切的感觉到了老天的眷顾,也许是老天想给他第二次机会,才会重新将人送回到他的身边,没让他的余生都在后悔中度过。

也幸好,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江勋庆幸不已,俯身在姚安宁的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亲吻。

“好好睡。”在她耳边轻语,江勋便退出了房间,要是可以,他更愿留在房间就算那么坐着一直看着,他也不会觉得无聊,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最近姚安宁的情绪越发的不稳定起来,他不得不当一回事,还有今天她去见的人,又说了什么,他都要知道,不能再出任何意外,老天眷顾他一次,只是不知道这份眷顾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不能赌,也不敢赌,唯独这个人,不能出现任何意思意外。

打了电话,江勋直接将陈致清从国外召回,提前结束他的假期,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陈致清了,要是陈致清也背叛他的话,那他身边的人就更不值得信任了。

陈致清接到电话,二话没说,一句抱怨都没有,立马订了票,连同陈驰,打包回国了,从电话里,他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可以说事情很严重。

第一四四章 存在

不管陈致清再如何往回赶,都需要时间,没有那么快赶到,即便他接到江勋的电话,选的是最近的那一班航班。

江勋召回陈致清也有要清洗身边人的意图,身边不干净,人心难测,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会生出别的什么心思,这些都很寻常,可是他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三心二意的人存在。

现在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特别是追查温萦的事上,能让他的人都反水,可见背后的人,并不简单,甚至比他原来设想的还要复杂,为了不出意外,等陈致清回来,清洗完之后,再慢慢着手。

在此之前,最重要的就是那人的安全。

姚安宁不知睡了多久,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睁着眼,就那么躺着,窝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起来,脑子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在姚安宁醒来之后没到五分钟,江勋就推门进来了,他的动作很轻,怕惊醒在睡的人。

哪怕声音再小,在安静的环境之下,姚安宁还是听得清晰,在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她就闭上了眼。

没有开灯,就着繁星的微光,江勋走到床边,看着正在睡着的人,她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天了,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进来看看,见人在睡,他都会待一小会儿再出去。

这次也是,见她还在睡,又出去了。

听到门的响声,姚安宁这才重新睁开眼,但她见到的不是原来的景色,而是江勋的脸。

“你醒了。”肯定的语气,江勋没过问她为什么要装睡,只是语气轻柔,“饿了吗?我煮了些粥,是端过来,还是起来吃?”

姚安宁意外他还在,又觉得这结果并不奇怪,这个人想做什么,总是有办法达成。

摇摇头,她不饿,一点胃口也没有。

“那我端过来吧。”江勋直接为她选了,这次是真的出去了,他将已经熬好的粥端了过来,并且还有一些送粥的小菜,考虑的很周全,连咸甜口,他都照顾到了,他熬的是鲜鱼片粥,鱼片里的刺,都被他挑了出来,粥熬的很糯,入口即化,粥面上撒着颜色翠绿的小葱花,嫩黄细长的姜丝,清香扑鼻,很是有食欲。

江勋手艺很好,单看这粥就花了不少功夫。

只是姚安宁一点也不为所动,她扭过头,赌气一般的侧过身去,表明自己不想吃的意愿。

“我喂你。”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哭了那么久,还睡了那么久,也该补充点能量。

根本不容易她挣扎,江勋就把人抱在了怀里,端过一旁放着的粥,用调羹勺了一勺子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凉,然后喂到了她嘴边。

姚安宁很不合作,紧闭着嘴,就是不肯张开。

“你要是不想自己吃,那我就帮你吃。”江勋不是在威胁她,他是真的做得出,也做得到。

姚安宁不言不语的,还非暴力不合作,对江勋的所有举动都冷处理,但是她不是没有感知,从江勋进来之后,就一直很强势,根本就不管姚安宁的反应,自顾自的决定,姚安宁瞪向等着答案的人,很不情愿的张了嘴,将嘴边勺子里的粥吃掉。

粥的温度刚好,不会太烫,温温热热的,味道鲜香,吃进肚子里也暖暖的,就算姚安宁很不情愿的吃了粥,但也不得不承认,喝了粥之后,舒服了许多。

见她乖乖的喝了粥,江勋高兴了,又如法炮制,一勺一口的喂着,就这么一来一往,一碗粥就见底了。

“还要吗?”看样子,这次做的粥还不错,她已经吃完了。

姚安宁摇头,怒目等着威逼她吃的人,用眼神回应着他的问题。

江勋心里想笑,很是坏心眼的不如她的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还想了。”

明知道是这个人在故意为难自己,姚安宁却无法,气冲冲的道了一声,“不要了。”

他盛得粥分量不少,已经全部吃完,这很可以了,不用在勉强什么,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喂完粥,江勋把东西收拾出去了。

被江勋这么一闹,姚安宁现在就生气去了,想不了其他,还有这样人逼着人吃东西的,实在可恶。

气还没消,江勋又进来了。

扭着身子,不去搭理那人,这次她打定主意不去理会,非常坚定。

其实只要这个人在眼前,他已经很知足了,能看着她,伸手可处,要是再能回应自己的感情,那是再满足不过,只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时候。

“还在生气?”江勋走到小阳台,外面夜色正好,江勋的嘴角上挂着笑,此刻宁静安逸,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始终没有问姚安宁今天发生了什么,起码现在不想,他不想破坏这一刻。

姚安宁拧着身子,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要不要来看看?还挺亮的,好像还是五十年一见的天文奇景,我那正好有一套观测望远镜,我搬过来?机器有点重,还是到我那去看吧。”江勋自顾自的在说,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沉默。

只是姚安宁身体始终,就这么突然的被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姚安宁这又是破功了,这个时候也很难再保持沉默吧!

江勋得逞一般的一笑,“你不是不打算理我吗?”

这是事实,但是也不能强迫人吧,姚安宁也的脾气也上来了,干脆扭过头,不管他做什么,都不理会了,有时候你越是反应过激,他反而更起劲。

江勋的住处,真的有个天文望远镜,放在了位置最好的地方,不是他对这些有多感兴趣,还是陈致清送过来的,本来是打算送给他弟弟的,那段时间陈驰总是吵着要看什么流星,陈致清就弄了这个来,只是那时候两兄弟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正僵着,就先放他这了,这一放,就放到了现在。

抱着人,江勋就着这个动作看了眼,“是挺美的,你也看看。”

这可比喝粥要好反抗多了,她闭着眼,就是不看,也不回话,看谁熬得过谁,有办法的话,他就帮她看啊。

这种心理其实挺幼稚的,江勋知道她在和自己赌气,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你看了之后,就明白,对于这个浩瀚的宇宙,地球有多小,我们所在的城市有多小,我们的存在有多小,你存于这个世间,既然已经存在,又何必再去追究,为什么存在,死死攥着不能开怀的事,不如看远的,或者看看身边,找找你存在这个世间的理由,别辜负了上天给你感知世间一切的机会。”江勋说了一大堆,就算不知道具体的事,也猜到他的心中有一个心结,要是钻进了死胡同,存了死志,就不好了。

姚安宁闭着眼听完,不可否认,她心里有所有触动,如果她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为什么她会以另一种身份,继续留在这个世间。

太诱人了,对于江勋说的那番话,姚安宁忍不住去看看,他嘴里所说的浩瀚宇宙,看看,亲眼看看,他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彻底震撼了她,相较起来,她所想所思所困扰的,实在不算什么,心中的心结仍旧在,但是却没让她再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彻底否决她的存在。

看了有一会儿,姚安宁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甚至忘了周身的一切,忘了自己身处于哪,让江勋都不禁吃起醋来,她都没看自己这么久。

“好了,休息一会儿再看,东西一直都放在这,要看随时都可以。”江勋抱离了望远镜,实在不想被一个冰冷的机器给抢走了关注。

姚安宁意犹未尽,不过,江勋说的话也有道理,想要看,很方便,随时都可以。

也许是心胸宽阔了,姚安宁也知道自己刚才发脾气堵气实在幼稚,虽然手段强硬,可是都是在为她考虑,虽然手段有待商榷。

“不要再说谢谢,与其说谢谢,不如把我的好都记在心里,回报我最想要的。”江勋在姚安宁开口之前用话堵住了她的道谢。

姚安宁又重新沉默了,每当她要对江勋改观的时候,他总是以各种方式,让她无言以对,姚安宁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真的挺奇怪的,她也不是长地最漂亮的,要说上辈子,江勋看上她的长相,还能说得过去,可如今,她只是一个没有张开的少女,说是姿色都有些勉强,也没发生什么,让江勋念念不忘的事,更没做出什么让他误解的举动,他究竟就这么看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