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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瑜好奇的看着对方。

韩艾拉扯韩芸,“二姐姐,背后说人闲话不好。”

韩芸冷笑一声,“难道崔蔓茹做得,我就说不得。”

韩艾见韩芸一脸怒气,不敢再吭声。她只不过是个庶女,尽到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至于别的事情,无心去管也无力去管。

韩芸小声同萧明瑜嘀咕,“明瑜妹妹,你一定想不到。崔蔓茹这女人究竟有多不要脸。她竟然去勾引我二哥,我二哥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幸好当时我二哥身边不止一个人,这才让崔蔓茹的打算落空。不然她一定赖在我二哥身上,让我二哥娶了她。”

萧明瑜吃惊,这是什么事情。至于韩芸口中的二哥,自然就是韩芸的嫡亲兄长,大房的二郎韩湛。

韩芸小声说道,“此事就是去年的事情。你可知道她做了什么,她竟然跑到我我二哥的书房里,还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要是我二哥当时一个人进了书房,那真的是百口莫辩,只能将她娶进门。这件事情可将我娘给气死了,为此还同二婶娘闹了一通,还闹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也很生气,让二婶娘拘着崔蔓茹,不准她出来。可是这崔蔓茹是个手段厉害的人,加上手里也不缺钱,倒是将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丫头婆子都给收买了,帮着她打听各种消息。要我说,像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早点赶出去。偏偏二婶娘心肠软,崔蔓茹在二婶娘面前哭了几场,忏悔了一番,二婶娘竟然就相信她,只当那件事情是一个误会。呸,要是被她得逞了,那可就不是什么误会,她一定会死死的赖上我们家,赖上我二哥。最可怜是我二哥,被这样一个女人盯上,还处心积虑耍尽手段,弄得我二哥如今都不敢轻易进内院。”

萧明很意外,也只能说崔蔓茹胆子够大,想到就一定要做到。心机手段一样不缺,即便被人识破了奸计,也能想办法免除了自己处罚,继续在韩家住下去。这样的女人,的确该小心防备。萧明瑜也能理解韩芸为何对崔蔓茹那么大的怨气。想必换做任何人,遇到这样的女人,都会心声怨气吧。

韩芸又抱怨起来,“大姐姐就跟二婶娘一样,心软。被崔蔓茹几句好话几滴眼泪就给哄骗了过去。要我说,这种女人理会她做什么,直接送到庙里去,要么就直接送到她父母那里去,让她父母亲自管教。那人真正是不要脸,手段又多,明瑜妹妹你以后遇到她一定要多个心眼,不要被她装可怜蒙骗了。”

“多谢芸表姐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想我同她见面的机会应该很少。”

“说的也是。总之不要同这个女人打交道。”

萧明瑜也没想过要同崔蔓茹打交道,不过人家崔蔓茹可不是这么想的。

几个表兄来看望萧明瑜同成哥儿,萧明瑜趁机见了几个人。不得不说,韩家的儿郎都长得极好。老大韩湘已经定亲,开年四月份就要成亲。二郎韩湛,一表人才,如今在国子监读书。三郎韩澈,同萧明瑜早在中州的时候见过,六郎韩灏,虽然年龄不大,不可已经看出有个好胚子。长大后,定然又是一个俊俏儿郎。

这几兄弟都是韩家嫡出,萧明瑜同他们一一见过。小心的留意了一下韩湛,四人当中长得最好的一个。单从外表看,不难理解崔蔓茹为何会动心,还费尽心思的去算计韩湛。不过韩湛显然不是个蠢人,任由人算计。端看这人说话做事,就知道是个有想法的人。至于大郎韩湘,则显得格外的稳重。毕竟是韩家的嫡长孙,将来要继承家业,不稳重不行。

彼此见过后,韩澈突然问起萧明瑜,“明瑜表妹,我听父亲说你开了一个棋社,叫做黑白棋社?”

萧明瑜点头,“正是,要等二月才会开张。”

韩澈笑道,“听闻你那棋社,最便宜的一杯茶都要二两银子,明瑜妹妹你就不担心没生意吗?”

萧明瑜笑道,“那三表哥要帮我介绍客人吗?”

“哈哈,放心,等你开业的时候我肯定登门捧场。虽然我手里银钱不多,不过吃一杯茶的钱还是有的。”韩澈笑道。

其他几个表兄弟也纷纷表示,等萧明瑜的黑白棋社一开业,定会带人去捧场。萧明瑜心头欢喜,也承诺他们去都给五折的优惠。大家算是约定好了,说定了开业捧场的日期,几人就告辞离去。

又有丫头进来,说是韩霍氏让萧明瑜过去。

萧明瑜自然不能推辞,将成哥儿放在常嬷嬷怀里,跟着丫头出了门去。韩芸没有跟着,她早就知道韩霍氏是有好东西要送给萧明瑜,就当是新年礼物。

走到花园里,崔蔓茹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明瑜妹妹,我们当真有缘,这么快就见面了。”

萧明瑜挑眉,崔蔓茹分明是早就等候在这里。萧明瑜朝带路的丫头看去,那丫头一脸心虚,估计是收了崔蔓茹的好处,于是就走了点弯路,将萧明瑜带到了这里来。萧明瑜笑道,“崔表姐有心了,不知道崔表姐在这里等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崔蔓茹笑着摇头,“明瑜妹妹误会我了,我一见明瑜妹妹就觉着欢喜,就想同明瑜有更多的机会亲近亲近。只可惜芸表姐那人,对我误会甚深,不得已我只能在这里等着明瑜妹妹。还请明瑜妹妹不要见怪,我也是诚心同明瑜妹妹结交。”

说罢,脸色黯然,伤心予以言表,“我与明瑜妹妹之间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我是寄人篱下,受尽白眼。明瑜妹妹失了父亲,跟着寡母生活自然也是极为不容易。明瑜妹妹,我知道我曾经做错过事情,想来芸表姐也同你提起,但是我要说那真的是一次误会。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所有人也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如何,可是芸表姐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成见,认定我是处心积虑的算计什么。”

崔蔓茹自嘲一笑,“我就算是想要算计,也不会用那么拙劣的手段。得罪了人不说,还让姑母寒心,让父母脸上无光。那样愚蠢的事情我又怎么做的出来。”

萧明瑜一脸笑意,轻声说道,“愚蠢不要紧,只要有用就行。”

崔蔓茹大受打击,“明瑜妹妹果然不相信,是吗?”

萧明瑜摊手,“我是真不明白崔表姐拦着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这是崔表姐同韩家表姐的事情。我姓萧,这些事情我无法参与,也没心思参与进来。崔表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也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崔表姐将我当做假想的敌人,你实在是太多心了。”

崔蔓茹有那么一瞬间显得格外的心虚,“明瑜妹妹,你这话我不懂。”

“明人不说暗话,崔表姐又何必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我不是男子,自然不会怜香惜玉。崔表姐好自为之,我就先告辞了。”萧明瑜嘲讽一笑,这人果然是爱多想。

崔蔓茹叫住她,“明瑜妹妹,你等等。”

萧明会回头看着崔蔓茹,“崔表姐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崔蔓茹轻咬薄唇,“明瑜妹妹当真没有一点想法吗?韩家如此富贵,位高权重,韩家儿郎皆是不凡。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同韩家做亲,就连王府也不能免俗。明瑜妹妹失了父亲,兄弟又年少,托庇于韩家对明瑜妹妹一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再说了,有老太太和韩阁老在,只要这二人发了话,明瑜妹妹轻而易举就能达成无数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心愿。我不相信,明瑜妹妹当真一点都不动心。”

萧明瑜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是嘲讽的意味,“崔表姐,你觉着我外祖母同外祖父是蠢人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这么说。”崔蔓茹一脸不解的看着萧明瑜。

萧明瑜冷冷一笑,“别人都说崔表姐聪明无比,手段无双。可是听崔表姐说了这么多,我怎么觉着崔表姐竟然如此的愚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愚蠢呢?”崔蔓茹不服气。

萧明瑜冷冷一笑,“我外祖父同外祖母不是蠢人,你觉着他们会由你一个姑娘家左右决定,会由你一个姑娘家,将韩家老小都玩弄于鼓掌中吗?你以为你算计了韩湛表哥,做成既成事实,就能如愿嫁到韩家吗?你信不信,我外祖父和外祖母有一百种弄死你的方法,还不会牵连到韩家头上。他们不动你,只因为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等他们真想动你的时候,伸手这么轻轻捏一下,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就能将你捏死。”

萧明瑜继续说道,“韩家屹立百年不倒,自有其生存智慧。就算是先皇时期,朝中那么凶险,无数勋贵人家都倒下,韩家佑凭什么能够于乱局中闯出一条路来,家族还越来越兴旺?你以为靠什么,靠你一个女人的小手段吗?崔蔓茹,你也太小看韩家人,太小看韩家的手段。像你这样爱耍小手段的女人,你就是真脱光了,真爬上了韩湛表哥的床上,也别想进入韩家门。韩家想要长长久久的兴旺,必定会谨慎选择姻亲和孙儿媳妇。你觉着你哪一点符合韩家择孙媳妇的标准?”

“我不符合,难道你出符合吗?”崔蔓茹气急败坏。

萧明瑜笑道,“韩家要是瞎眼选了你这样的女人,那么韩家离着内乱也就不远了。你这样的女人,用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十足的搅家精。本事屁大一点,却自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好像天下人都在你的掌控中一样。崔蔓茹,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掌握,又如何能够掌握人心,掌握别人的想法。你想嫁给韩湛,是因为你喜欢他还是想要过荣华富贵的生活?按理说你们崔家也是名门望族,崔家的生活也是富贵无比。为何你还要一山望着一山高?可见你这人野心勃勃,追求富贵荣华才是你的最终目标。只可惜,韩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你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你胡说八道,自古以来女子都是高嫁,难道我想嫁的好一点有错吗?”崔蔓茹不服气。

萧明瑜冷冷一笑,“当然没有错。不过你不该用这种手段达成目的。你若是真有心,就该让你父母或者让二舅母给你保媒,走正常的渠道来达成目的。而你倒好,不想着如何给人留下好印象,竟然剑走偏锋,用勾栏女子才会用的法子去达成目的,也就难怪别人会看不起你。”

“好一张利嘴。莫非你以为打击了我,你就能心愿得偿吗?”

萧明瑜哈哈大笑,“崔蔓茹,你想嫁到韩家,就当天下的女子都想嫁到韩家来吗?”

“难道你不想?”崔蔓茹明显不相信。

萧明瑜冷哼一声,“我为何想要嫁到韩家来。婚姻大事,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结两姓之好。我们萧家对于韩家来说,能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吗?没有。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消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按照你们崔家的家世,你自然是可以想的。想归想,可是别做错了事情。你已经在外祖父还有外祖母那里挂了名,你将来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改变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崔表姐,愿你好自为之,不要让关心你的人失望,也别糟蹋自己的名声。京城这地方,据说对名声非常关注。言尽于此,告辞。”

崔蔓茹跺脚,也匆匆离去。

假山后面走出两个人,要是萧明瑜看到的话,定然会惶恐一会。因为这两人一个是韩阁老,一个是韩家嫡长孙韩湘。

韩湘朝萧明瑜离去的方向看去,笑道,“祖父,明瑜表妹倒是一个明白人。”

韩阁老捋着胡须,呵呵一笑,“的确是个明白人,小小年纪也太明白了点。再过十年二十年不知会是如何光景。”

韩湘想了想,问道,“祖父,崔家那边是不是该去信说一说。崔蔓茹虽然掀不起风浪,可是总归膈应着人。如今二弟也准备要说亲了,留个崔蔓茹在府里怕是不太合适。”

韩阁老点点头,“此事你去办,等开了年就给崔家去信。我们韩家尽到做亲戚的责任就行,至于多余的不用去理会。你也提醒一下韩湛,别四处拈花惹草,小心老夫收拾他。”

韩湘哭笑不得,“二弟长得太好,也是罪过。什么都不做,只需往姑娘堆里站一站,就能引来狂蜂浪蝶。”

“哈哈,咱们韩家的儿郎个个都是好样的。”韩阁老十分自得的笑了起来。不过瞬间,表情一敛,韩阁老就吩咐道,“去将明瑜那丫头叫来,趁着这个机会,老夫同她好好说说话。”

“孙儿遵命。”

萧明瑜从韩霍氏的房里出来,丫头手里拿着个匣子,这是韩霍氏给萧明瑜还有成哥儿的新年礼物。

出了大房的院子,迎面走来一个面生的丫头。丫头恭敬的给萧明瑜请安行礼,“奴婢见过表姑娘。老爷子请表姑娘过去说话,表姑娘这边走吧。”

萧明瑜顿感意外,“你说外祖父叫我过去说话?”

丫头点头,“正是,老爷子这会正等着,表姑娘还是快点过去吧。”

萧明瑜心头怀疑,不过还是跟在丫头的身后去见韩阁老。

韩阁老是在书房见的萧明瑜,见萧明瑜进来,示意她坐下说话。萧明瑜心头有些忐忑,明明之前已经见过面,为何这会韩阁老又要见她。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韩阁老有事情要交代。

韩阁老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明瑜,大家都说你是个聪慧的姑娘。老夫问你,中州如今的形势如何?”

萧明瑜心里头不安,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回禀外祖父,孙女以为中州的形势是越来越坏。”

韩阁老挑眉,眼含深意的看着萧明瑜,“说说你的理由。”

“孙女遵命。虽然朝廷的军队目前处于下风,但是孙女以为这不过是暂时的。秦王府的情况表面看起来是蒸蒸日上,其实从一开始就在走下坡路。今年年初,几个省份都遭了天灾,粮食匮乏,以至于流民肆虐。中州地方山多地少,丰年的时候粮食都不够吃,更别说灾年。要说朝廷治下老百姓的日子难过,那么中州地界的老百姓日子更难过。为了安抚百姓,秦王府不得不开仓放粮。秦王府通过中州范家存储了足够多的粮食,但是在没有外地粮食进入中州的情况下,再多的粮食也有被消耗完的一天。孙女斗胆猜测,或许秦王府如今已经开始在为粮食的问题操心。孙女听说宁王联合了许多大粮商,在狙击中州范家。范家买不到粮食,也就意味着秦王府买不到粮食。储备的粮食再多,也是吃一顿少一顿。孙女斗胆估计,明年开春后,中州地界势必会有一场暴乱,暴乱的根子就在粮食上头。”

韩阁老微微点头,“中州缺粮,需要外购,这一点天下人都清楚。除此之外,你可有别的见解。”

萧明瑜想了想,说道:“粮食是一个方面,人生在世,不光是要吃饱,还要过好。吃穿住等等同民生有关的方面,其实中州都无法做到自给自足,多半都需要从外面购买。老百姓捏紧裤腰带,只要有吃的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是中州的世家大族,他们能够接受这样的日子吗?我看未必。秦王府同朝廷开战,中州的世家大族的日子没有更好,只是越来越难过。若是在恰当的时候,有人能够说服其中几家投靠朝廷,或许届时整个中州都能不攻自破。”

韩阁老眼中闪过精光,微微眯起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那你认为谁家能被说服?”

萧明瑜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孙女以为宋家,司马家俱可被说服。”

韩阁老挑眉,“说说理由。”

萧明瑜笑道,“宋家的立场,其实从来就没那么坚定,从宋家暗地里同京城这边有来往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至于司马家,人人都说司马家是王府的左膀右臂,这话的确不错。但是司马家从祖上就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不同王府结亲。这个规定可以理解,但是孙女依旧觉着很奇怪。难道说司马家的祖上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今日的情况,未雨绸缪,所以才给子孙后代定下这个规定。无论是不是,以孙女的直觉,司马家对于王府的忠诚,并没有旁人看上去的那么高。若是能够说服司马家,这场战争也该到了尾声。”

“哈哈,果然有些想法。”韩阁老大笑。

萧明瑜却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只因韩阁老气场全开,气势强劲到压着萧明瑜不得不低下头颅。

韩阁老瞬间收起笑声,“看来你对中州那地方的确有些独到的想法。若是老夫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你可有更好的想法?”

萧明瑜微微抬头,小心的说道,“孙女有一个浅见,王府世子同王府二公子周治不合,而王爷似乎更喜欢二公子周治。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韩阁老捋着胡须连连点头,“果然有些想法。难怪大家都说你聪慧。说吧,想要什么,只要老夫有的,都会满足你。”

萧明瑜心跳如擂鼓,怔愣着,一时间竟然忘了做出反应。

韩阁老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怎么,难道怕老夫反悔吗?老夫像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萧明瑜连连摇头,“外祖父,孙女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是陪着外祖父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能让外祖父破费。”

“呵呵,你这个丫头,果然是个明白人。老夫也不打诳语,老夫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你大可以提出来。放心,老夫既然开了口自然会信守承诺。比如说你想嫁给某个表哥,老夫也可以做主答应下来。”

萧明瑜此刻万分的确定,韩阁老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萧明瑜收敛表情,低眉顺眼的说道,“外祖父,孙女什么都不缺,什么也不想要。至于嫁给表哥,孙女更是想都没有想过。孙女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想。若是外祖父真想给孙女一点甜头的话,不如帮孙女的铺子题字,并且允许孙女装裱雕刻放在铺子里头。不知外祖父能否答应。”

韩阁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真的想好了?只要老夫题字,别的都不要?”

萧明瑜连连点头,“孙女都想好了,就想要外祖父的题字,别的都不要。”

韩阁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转瞬即逝。快的萧明瑜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韩阁老应下,“行,老夫就答应你。明日你让人到府上来拿字。”

萧明瑜大喜,“多谢外祖父,有了外祖父的题字,孙女那棋社不愁生意不好。”

“哦,你原来开了一个棋社。哈哈,若是哪天得空,老夫倒是要亲自去看看你那棋社究竟如何。”

萧明瑜甜甜一笑,“外祖父能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届时孙女一定扫榻相迎,恭迎外祖父。”

“好说,好好照顾你母亲,安心过日子,中州那地方的事情听着就是,不要再插手。”韩阁老突然严肃起来,“老夫知道出同宁王认识,同他之间一直有通信。你不要真的以为你们的事情没人知道,至少老夫很清楚。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引人注目的事情。既然来了京城,凡事都要多考虑,不要再拿中州那一套行事方法在京城做事,那样的话最终结果就是碰的头破血流。”

萧明瑜冷汗津津,躬身回答,“孙女谨记,多谢外祖父教诲,不然孙女就要犯大错了。”

韩阁老转眼又是一笑,屋里凝滞的气氛也顿时为之一松,“在老夫面前,不用如此紧张。你虽然是姓萧,但是老夫还是将你当做亲孙女对待。秦王府叛乱,朝中也大受影响。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切记,万万不要被人逮住把柄。若是真到了那一天,老夫说不定要大义灭亲,你可明白?”

萧明瑜点头,“孙女明白。孙女以后行事定会小心。”

韩阁老点点头,“嗯,做做小生意不要紧,一大家子人要吃饭,没了支撑门户的男人,总不能窝在屋里饿死。这点子小事,老夫可以帮你料理干净。别的事情,尤其是牵扯到朝堂,牵扯到皇室的,你就不要再插手。你可以说自己无辜,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是旁人不会相信,旁人只愿意相信她们想象的事实,而非你嘴中所说的事实。所以未免意外,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如此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萧明瑜心里头又是紧张又是不安,“多谢外祖父提醒,那之前孙女已经做过的事情,可会有影响。”

韩阁老笑道,“老夫既然提了出来,之前你所做的那些,老夫自然都已经给你料理干净。你身边的焦氏兄弟,京城不少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他们究竟是为谁在做事,回去后就将他们给打发了吧。至于那个墨四,一个丫头,无关大局,想留下就留下吧。”

原来自己的一切言行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亏她之前还有些自得,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真正是天真幼稚。果然没见识过古代版的朝政和间谍,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如今被韩阁老提醒,萧明瑜才算见识了一点边角料。心头提醒自己,以后行事定要越发小心才行。

第162章 明瑜的生意

萧明瑜回去后果然将焦氏兄弟遣走,让他们兄弟二人去找周乾。焦氏兄弟也没详细询问理由,只是拿着萧明瑜的一封信走了。

之后萧明瑜就关门闭户的过日子。正月里头,家家都忙的很,也热闹的很,唯独萧宅,显得格外的平和冷清。韩氏倒是喜欢这种冷清,她的性子本来就不喜热闹。萧明瑜则是做着自己的商业计划,以及府中的人事安排。

过了正月,到了二月中旬,萧明瑜的黑白棋社开业。开业这一天,萧明瑜没有露面,不过早先制作的贵宾卡早已经送到了各位正主手中。这一日,韩家几位表兄都来捧场,还带了不少同窗好友过来,也没有明着说棋社的老板是谁,只是隐晦的表明这棋社是韩家罩着的,所以大家多来捧场。不过不允许在这里闹事。

韩家给萧明瑜的黑白棋社做靠山,结果福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也跑来掺合一脚。

沈民有来给萧明瑜报信,萧明瑜就说了一句,“来者是客。”

既然福王这么愿意捧场,自然不能将人赶出去。

因为有这些大牛们捧场,萧明瑜的黑白棋社铺一开张,生意就极好。虽然那里面最便宜的一杯茶都要二两银子,正经消费下来,没有几十两简直不好意思,但是依旧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去黑白棋社。为什么,因为能在里面遇见平日里想要巴结却巴结不上的人物,能看到平日里传闻中的人物。

不过萧明瑜早已经想到有人花银子进来钻营人际关系,所以特意将二楼给隔开。想要上二楼,抱歉,先出示贵宾卡,没有贵宾卡,你就是望穿秋水也别想上二楼。

这样的做法在遭到许多人诟病的同时,也得到拥有贵宾卡的客人的拥护。拥有贵宾卡的客人都是出身京城顶级权贵,这些人不缺钱,要的就是一个与众不同。恰恰萧明瑜的与众不同就搔中了这些人的痒处,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人个个都觉着说不出的舒服。

萧明瑜赚的就是有钱人的钱,做的就是不起眼的却暴利的生意,同时不会同朝堂上牵扯上关系。这门生意果然做对了,区区一个月的收益,抵得上数个铺子半年的收益。看着这么多钱,沈民有等人吓坏了,萧明瑜却面不改色,只觉着太少。她应该将黑白棋社的价格再往上提一提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明年,萧明瑜认为有必要提高档次和价格。总归那些有钱人在黑白棋社消费,图的无非就是一个人际圈。再贵一倍,他们也不会吭一声的。

萧明瑜没同沈民有二人说起此事,怕吓着他们。

京城的摊子慢慢铺开,萧明瑜又将目光放在了江南还有岭南。江南那地方,赚钱的生意都有了主,想要虎口夺食,无疑是难上加难。于是萧明瑜将目光盯在了岭南。等到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萧明瑜就将冯长根派了出去。萧明瑜给了冯长根一张单子,让冯长根照着单子寻找。同时还给冯长根布置了任务,先去江南,看看江南那边的情况,若是在江南打不开局面的话,就不用耽误时间和金钱,直接去岭南就行。

与此同时,萧明瑜也在京城郊外卖地置业。一部分用来种植粮食和花卉,一部分则是用来修建工厂。

是的,萧明瑜打算开工厂做产品。当然,萧明瑜不是做玻璃生意,那生意太引人注目,也容易遭人觊觎。即便有韩家做靠山,也难保不会被人夺了去。比如内务府那边,说一声你这玻璃不错,咱家想要个玻璃方子,为皇上为娘娘们造玻璃,那时候是给还是不给?

如今只有靠山却没势力,所以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万不可强出头。强出头的后果,可能连韩家这座靠山也会失去。这个道理萧明瑜是明白的。也因此萧明瑜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准备,最后他找来师傅,打算做肥皂。等肥皂成功后,就打算做香皂。最好将沐浴露也做出来。不过这难度有些大,暂且先放在一边。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资金上有黑白棋社的资金支持,外加韩士林,韩湘还有韩澈也在其中参合了一脚,所以资金方面不成问题。万事俱备,只等师傅将肥皂做出来,就可以开工生产。肥皂的制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要找到了原理,很快就能做出一块合格的肥皂。

拿着实验室做出来的样品,放在阳光下看着,萧明瑜嘴角一弯,笑了起来。

萧明瑜刷刷几笔,在白纸上用素描的方式画上一朵兰花,并且写上四海二字,交给韩八,“你去同龚师傅说,照着这个花样子,刻在肥皂面上,就当做是我们商社的商标。你让他做几个样品出来,我先看看效果如何。”

商标是什么,韩八听萧明瑜说过几次,不过还是不太明白。不明白归不明白,韩八的执行力度是很强的,龚师傅也是一位极为能干的师傅。只需两三日,又是一批样品出来。这一次肥皂不再是单调的肥皂,上面有雕花,有文字。看上去就是比光生生的肥皂要上档次。萧明瑜找来木匣子分装了两匣子,“韩八,这一盒是送到韩家,请他们试用效果,使用说明书我已经放了进去。这一盒你送到福王府,就说是萧家的一点心意。去吧。”

剩下的萧明瑜都交给个浆洗房,让浆洗房用肥皂洗衣服,同以前的比较一下,看看二者谁的效果最好。

几日过后,试用效果反馈回来,都说很好用,比以前的方便多了。还有人用这个来洗脸,直说洗脸洗的干净,而且光滑。

萧明瑜听后,笑了笑。吩咐下去,让工厂先做一批出来投放市场,看看市场的反应。同时也是为了让工人能够上手,早点熟能生巧,等将来夸大生产的时候,工人们的生产进度才能跟上市场的消耗。

肥皂没问题,接下来就是做香皂。想要攻占高端市场,让小媳妇大姑娘都能接受肥皂这玩意,那么香皂是必不可少的东西。香皂相对于肥皂来说,工序更复杂,但是对皮肤的刺激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要带颜色带香味。这年头没有香精色素,一切都要求纯天然的,这保证了香皂不会伤害人的皮肤,但是想要做到现代社会那样的效果,带颜色带香味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萧明瑜不懂这东西,只能不停提出要求,提出研究方向和目标,具体的事情就交给实验室的师傅们去做。她相信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聪明的,只要给他们平台和机会,他们就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因此萧明瑜对于实验室的投入也是丝毫不吝啬。只要实验室需要的,任何东西都尽量满足。对此,实验室的师傅们极为感激,都用着最大的热情和激情来做这件事情。而旁人对萧明瑜如此不遗余力的支持一个实验室,是有不理解的。萧明瑜并没有去解释什么,依旧我行我素。

她的实验室在逐渐的扩大,里面不光有研究香皂的,还有研究其他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组,哪个小组的师傅能做出新东西来,能教出能力本事不素的徒弟来,萧明瑜都有重赏。至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萧明瑜也采取了‘专利’的方式来避免这种情况。并且以技术入股的方式,来鼓励这是手艺人开动脑筋,创造更多的适用的产品出来。

这些事情都是一步一步在做,即便没有产出,萧明瑜也一直在投入。一个社会要进步,不光是要靠思想,也需要技术和产品的革新。更多时候,是产品和技术促使人们去进行思想上的变革。萧明瑜自认为没那么牛逼,能做一个开启新时代的思想家,所以她选择做一个技术革新者。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通过大量的新产品来冲击人们的生活和顽固的思想。

就好比萧明瑜的肥皂工厂,因为女人做活细心,萧明瑜一开始就打算招募一半的女工。但是这件事情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包括思想比较开明的韩士林,也是连连反对。直接说:“明瑜,你若是想要将工厂开下去,就千万别动这个念头。以前不是没人招募女工,可是结果全都是人财两空。全国上下,唯独江南那边的纺织工场,才会招募女工。别的行业,绝对不行。,明瑜,你既然要做生意,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韩家会为你保驾护航。但是招募女工的事情,你自己千万别去做。不然出了事情,我也未必能帮助你。”

因为韩士林的敲打,萧明瑜不得不放弃用女工。只能全部招募男工。

但是男工在制作肥皂这件事情上,尤其是后期的工艺上面,的确比不上女工。萧明瑜冷眼旁观,并不提醒,只让管工厂的人灵活操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他。对了,管理工厂的人,就是当初有福饭馆那个打饭的小工,将想占便宜的糙汉骂的抬不起头的来的那个人,人称于五,个子不大,人却极为聪明,也极为上进。当初沈民有冯长根从中州来京城,将有福饭馆的数个小工账房都带了出来。有了这个班底,萧明瑜才不用为人才发愁。

于五跟着沈民有读书识字,虽然写不得文章,但是一般的文书工作是不成问题的,而且算账也是一个能手。见他能够独当一面,萧明瑜也实在没合适的人选,于是就将他派到工厂去做了一个厂长,俗称管事。

肥皂厂第一批货在夏天来的时候投放市场,经过事先的预热,京城人士很多都对肥皂这玩意有了一点概念。产品出来,因为售价低廉,所以很多人家都买回去用。这一用就知道这肥皂的好处。一传十十传百,这肥皂的名声就传了出去。第一批货也轻松出光。

工厂加班加点的赶货,但是全是男工的工厂,的确有不少问题。比如打架斗殴,比如拉帮结派,比如阳奉阴违,比如坑蒙拐骗,还有就是消极怠工。这些情况于五全都遇见了。于五没办法,来请教萧明瑜,该如何管理工厂。说实话,萧明瑜也没管过工厂,但是好歹她有看过,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一套理论。所以萧明瑜制定了一套工厂的管理细则,赏罚分明。同时也严格规定了工作时间,不过没有加班费。加班费这概念不适合推广,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萧明也没打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她也不是思想改革家,她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萧明瑜让于五凡事都按照规章制度来。谁犯了错,就是他亲戚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姑息。

于五很清楚自己肩膀上的担子究竟有多重,也清楚的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他想做好,让萧明瑜认可他的能力。谁敢扯他的后退就是他的敌人。在执行规章制度上面,于五就像是在对待敌人一样,一丝都不放松,一时间工厂的气氛为之一改。只是如此强的劳动强度,还是让某些糙汉受不了。想要偷懒,又舍不得一天的工钱,干脆就让自家婆娘去替工。

于五当然不答应,韩士林韩大人早就说了不准用女工,免得引起社会非议,朝中御史弹劾。即便这些女工在早期的时候接受过训练,一个个都是熟练工,于五也不肯开这个口子。奈何想要头肩耍滑的人太多,身体吃不消的人也不少。

不少人就来请命,夫妻二人挣一份工钱,没让工厂多出一文钱,这怎么就不行。而且夫妻二人轮流做,也不用担心将身体做坏了。面对这么多人的强烈要求,于五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没办法,只能求到萧明瑜那里,让萧明瑜想办法解决问题。

夫妻二人算一份工钱,这肯定不行,今日不出事,将来也会出事。萧明瑜一开始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过萧明瑜也做出了调整,就是工作六天,可以休息一天。至于女人想进工厂做工,绝对不行。萧明瑜可不想挑战士大夫的威力。不过做工不是非要进工厂。

萧明瑜如此这番同于五交代了一通,于五回去后,很快离着工厂两三里远的地方,又建起了一排房子,名曰庄园。女人想要做工,就去庄园里。要是有人过问,大可以庄园做为掩护。为了以防万一,那里面的确雇佣了一部分妇人做些针线活,田间地头的活计。

萧明瑜打了一回擦边球,等事情已经办完,萧明瑜才同韩士林说起此事。

韩士林无奈苦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妥协,果然在这里等着我。”

萧明瑜也有些不安,“二舅舅,这些妇人做工也是想给家里增添些收入,让家人的日子更好过。这些人家日子好过了,也就舍得花钱买吃食以外的东西。说起来,也是促进了商业繁荣,朝廷可以收到更多的商税。若是在全国各地都有无数这样的工厂,无数在工厂里做工的工人,那一年下来,商税会增加多少,二舅舅可有计算过?”

韩士林大皱眉头,“商税是一方面。只是生产出那么多产品,如何消耗得完,岂不是都要堆积在库房。”

萧明瑜笑了起来,“二舅舅,以前大家没钱的时候,只求一日三餐,每餐吃饱喝足,就已经满足了。等每日都能吃饱喝足,手里还有闲钱的时候,二舅舅以为大家还会只考虑吃的问题吗?那时候大家要考虑的就是要如何穿的好,用的好,房子要修建好,子女都要读书识字,一步步的兴旺发家。要是全国一多半的人都达到了这样的生活水平,二舅舅可有想过,人们对于吃穿之外的需求有多大?即便内需过剩,海外不是还有很多国家,大可以将国内的货物卖到海外去,赚取无数的金银。”

韩士林依旧大皱眉头,“明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萧明瑜淡淡一笑,指着窗户外面,“二舅舅看到那位守门的婆子了吗。那婆子本是流民,一路跟着萧家来到京城,我看她老实本分,就雇佣了她。以前他们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顿饱饭。到了我们家后,半年时间过去,如今二舅舅去问她,问问她现在的愿望是什么?他们一家人的愿望已经从吃饱到吃好再到穿好再到积攒银钱,买房置地,在京城安家落户,儿子能有出息,女儿能嫁到好人家,并且还能得一份像样的嫁妆。”

“欲望无止境。”韩士林冷脸说道。

萧明瑜淡然说道:“欲望的确是无止境的,可是这也是人们生存在世上最朴素的想法。二舅舅不要同我说什么孔孟,说什么仁义礼智信。仁义礼智信,只有在吃饱穿暖生活上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才能讲究。再说了,世间读书人何其少,世间绝大部分人就如那个婆子一样,虽然充满了欲望,但是欲望是很朴素的。他们是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获取这一切,难道这也有错吗?就算是你们读书人,不一样充满了各种欲望。没钱的想要有钱,没权的想要升官,没女人的想要三妻四妾。同读书人比起来,普通百姓的欲望更实在,也更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至少他们没有祸国殃民,没有弄权糟践民众,反倒是他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挣钱交税,养活了你们这些士大夫。偏偏你们这些被老百姓养着的人,还看不起人家老百姓,还鄙视别人欲望太多。明明有机会让他们改善生活,却偏偏拿出孔孟之道来阻止别人发家致富。孔孟之道,离着如今上千年,千年前的道理就真的适合这个时代吗,我看未必。”

“荒唐,放肆。”韩士林脸色都变了,“明瑜,我不管你为何有这么偏激的想法,此话不可再说出口,给我一辈子烂在心里面。不然出了事情,舅舅也保不住你。”

萧明瑜福了福身,点头应下,“多谢二舅舅放心,也只有在今日,当着二舅舅的面,我才会说一些放肆的言论。不过我还是那个想法,通过自己的劳动致富发家,并不可耻,你们士大夫是没资格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韩士林冷笑,“你以为士大夫真的会去关心这些老百姓吗,他们不会关心。即便要将人钉在耻辱柱上,也不是这些老百姓,而是你这个雇佣老百姓的东家。明瑜,朝政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够随便议论的,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凭着几件事情就能下定论,以为自己看透了内里的不堪。朝政永远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士大夫究竟如何,是不是沽名钓誉,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够随便议论的。你要清楚,你今日拥有的一切也是靠士大夫的来的。没有士大夫,就没有韩家,更不会有萧家,又哪里来的萧明瑜。没有韩家,没有萧家,你刚一出头,就被旁人给打死了。”

“外甥女知错,多谢二舅舅教诲。”萧明瑜郑重道歉,“是我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也太过想当然。二舅舅提醒的对,我不该如此狂妄,更不该诋毁士大夫。即便有再多的不是,其中也不乏真正的人才,忧国忧民的读书人。老百姓再朴素,也不乏各种各种争斗,还有面目可憎的人。凡事都有两面,有好的一面肯定就有坏的一面。以后做事,我定会多用心去考虑,万万不可再糊涂行事。”

韩士林欣慰的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你是个明白人,万万不可在小事上犯糊涂,大是大非上面,也需要多加用心。明白吗?”

萧明瑜点头应下,“多谢二舅舅教诲。”

同韩士林谈了一番,萧明瑜却没有关闭庄园。不过庄园里的女工人数也没有再增加,一切都维持原样。肥皂的销路很好,尤其是在江南找了个代理后,销量更是一下子就上去了。萧明瑜也曾想过直接在江南派人做肥皂的销售。只不过后来权衡了一番,又算了一下成本同这里面的风险,萧明瑜还是决定在江南找势力大的商家做代理。如此一来,她就不用直接面对江南商家的联合狙击,一切事情都由代理来处置。相对而言,萧明瑜要做的就是让出一部分利润。这对萧明瑜来说,并不影响。

香皂的研发已经有了点眉目,什么时候能出样品,却说不定。萧明瑜也不催促他们,慢慢来就行,反正产品要做好,原材料要简单好买,可别弄些复杂的东西出来,光是一个原材料就能弄死人。

生意上了正轨后,韩氏就开始监督起萧明瑜学规矩的事情。为了让萧明瑜学成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像京城的其他闺秀一样,韩氏特意通过韩家请来一位嬷嬷来教导萧明瑜的规矩。

对于此事,萧明瑜没有抗拒。入乡随俗,这话用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合适的。既然要在京城生存,那么就必须融入进京城的圈子,照着京城人士的方式来做事。如此才不会显得特立独行,不会被人枪打出头鸟。

这一日,韩氏叫来萧明瑜说话,“明业同明璇二人,你可有关注?”

萧明瑜奇怪,“他们怎么了,难道又不老实吗?”

“那倒不是。你让人将萧明璇关起来,这段时间,萧明璇都不曾出来过。萧明业那里,也是老老实实的读书。只不过有人建议将两人送到庄子上看起来。你觉着这个主意怎么样?”

萧明瑜皱眉,“这个主意有好有坏。要是没有梅如悔,将他们送到庄子上去也行。可是有梅如悔这个变数在,送到庄子上,我怕再发生江姨娘那样的事情。”

韩氏皱眉,“梅如悔人在中州,他的手有那么长吗?”

萧明瑜点头,“梅如悔这个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女儿也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很有办法,这一点却是公认的。他人虽然不在京城,可是他的手未必就伸不到京城来。将萧明璇姐弟二人放在庄子上,也就脱离了我们的视线。若是梅如悔想要做什么,我们真的难以防范。所以女儿以为还是让这两人住在家里,派人看着不让他们出门就行。”

“明璇倒是罢了,一个姑娘家,出嫁之前都不许出门,也没人说什么。可是明业那里,毕竟是男子,等出孝后,难道还能拘着他吗?”韩氏担心的问道。

萧明瑜笑了起来,“娘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心,萧明业手上没钱,他就是想出门也不行。”

“这样会不会太过苛刻?”

萧明瑜有些无语,“娘,我们这么对他们,已经是格外的仁慈。这要是在别人家里,就江姨娘那罪行,这二人岂能有好日子过。如今没少他们吃穿住用,还让人伺候着,已经是格外开恩。要我说,当初老爷子在的时候,就该让老爷子做主,将这二人处置了。只可惜那时候事情太多,没考虑到这方面。如今老爷子不在了,娘再出手处置,就有些不太合适。先养着他们,等到了年龄,全都打发出去。”

韩氏点点头,“唯独有一件事情,就是明璇同宋子敬的婚约。此事该如何是好。”

萧明瑜笑了笑,“等出了孝,娘就给宋家去信,让宋家将萧明璇接过去。既然萧明璇是给宋子敬做妾,萧明璇住在宋家也是理所当然。就如当初的宋子秋一样。”

“万一宋家反悔,又该如何?”韩氏问道。

萧明瑜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要是宋家反悔,那更简单。直接说门亲事,早早的将萧明璇打发出去。”

“你是姐姐,她是妹妹。按照规矩,得你先出嫁,她才能出门子。只是你的婚事?”韩氏大皱眉头,心头担心的很,“等明年出了孝,你也及笄。婚事必须抓紧。”

萧明瑜笑道,“娘,女儿的婚事等到明年再说不迟。如今女儿正在为自己挣嫁妆,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你是个能干的,难为你给自己挣嫁妆。就连成哥儿的那份家业你也置办好了,娘真的放心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私房话,门房来禀报说是四太太来了。

廖氏来了?萧明瑜有些意外。让人将廖氏请进来。

廖氏一进来,就嚎啕大哭,“五弟妹,你可要帮帮我啊。我就明怀一个儿子,这要是有个万一,我就不要活了。五弟妹,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韩氏一头雾水,“四嫂快请坐,你先别急着哭,先将事情说明白。你这一哭,我可是满脑子的雾水,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