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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理不合。”楚王是成年男子,怎么能留宿宫中,这像什么话。

楚王就摇头。

“朕与你一同睡。”皇帝知道楚王忌讳,便忙说道。

楚王嫌弃地扫过皇帝。

在军营和男人睡也就算了,回宫也要和男人睡一张床,就算是楚王也不能答应。

皇帝对楚王鄙夷的目光心中郁闷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对楚王说道,“既然你一定要出宫,那就回去吧。只是明日不必上朝了。你好生歇两日。”

楚王这回京就上朝皇帝是十分感动的,可是他还是十分关心楚王的,就算铁打的身体,一路跋涉而归也是受不了的。不过他这个提议楚王想了想倒是点了头说道,“多谢陛下。”他这话仿佛是终结,皇帝无奈苦笑,然而看向下方的皇家人,的确瞧见皇子们彼此推杯换盏的都喝得有些晕头转向,这宴席也的确是开到头了。

更何况楚王既然说散了,那就散了吧。

皇帝就叫宴席散了。

燕宁呆呆地叫宫女从李贵妃的怀里扶起来。

她觉得还没有怎么样,这宴席就散了。

“王叔。”见楚王也起身,皇子与公主们都给皇帝和楚王作揖之后告退出去,长平长公主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快步走到了楚王的面前,扬起一张美貌的,气势汹汹的脸质问道,“王叔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驳斥我的面子!”

在场的那些皇子公主都是她的小辈,可是楚王却不给她面子,这叫她在小辈眼里还能做一个挺直了腰杆的姑母么?她抓住了楚王的衣摆,楚王顿时脸色一沉,看着她冷冷地说道,“松手。”他最厌恶有女人拉扯自己,就算是侄女也是一样。

在他冰冷的目光里,长平长公主不甘地松开了手。

“王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本王要做什么,用得着跟你解释么?”楚王今日喝得不少,自然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严肃,然而言辞却越发叫人脸上挂不住了。

长平长公主目瞪口呆。

她只庆幸此刻没有晚辈看见楚王对自己这样的回应。

在她怔忡的时候,楚王已经不耐地拂开她就要出去宫门。

“燕宁,我送你回国公府吧。”沈言卿不知何时站在一脸厌烦的燕宁的身边低声说道。

阿蓉见沈言卿此刻秀丽温柔的面容,对燕宁这样体贴,只觉得心中生出无边的愤怒。

这混账,上一世就伤害辜负阿宁,这一世,还想欺骗她。

她和十皇子站在宫殿门口没有直接出宫本就是要等着阿宁一同出去,此刻看见沈言卿对燕宁处处妥帖,不由露出怒意。十皇子已经一脸不快地要进去把沈言卿给扯出来了,却见楚王回头看着燕宁说道,“还不走?”

他的脸色不耐,声音也并不温柔,可是本来正想不顾御前无状骂沈言卿不要脸的燕宁却眼睛一亮,只觉得心里都欢喜起来,用力推开了微微错愕的秀丽少年,吧嗒吧嗒跑到楚王的跟前,眼睛弯起来仰头看他。

蠢得不能直视。

楚王微微皱眉,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燕宁!”沈言卿看着燕宁跟着抬脚就走的楚王要出去,突然心生莫名的恐慌。

他只觉得这一刻,自己似乎要被夺走什么,叫他一瞬间喘不过气。

这叫他的脸都变得惨白起来。

然而楚王却已经回头看着他说道,“你如今这德行,与那陈家的陈泰有什么分别。”

陈泰是谁。

燕宁眨了眨眼睛,茫然了一下,看见沈言卿的脸色更加惨白,甚至还似乎被打击得不轻,踉跄着退后了一步,看向楚王的目光十分惊恐。

“阿卿!”长平长公主已经顾不得别的,过去扶住了儿子,回头看着楚王含泪说道,“王叔是想逼死我么?!我只有阿卿一子,王叔若是想要对阿卿不利,索性杀了我吧!”

她不明白,自己的阿卿生得俊丽,才貌出众,是京都有名的贵公子,可为什么就入不得楚王的眼,甚至楚王还总是为了别人对她的儿子这样苛刻。这叫长平长公主十分伤心,然而楚王对女人的眼泪一向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厌烦。

他冷淡地看了燕宁一眼。

燕宁福至心灵,急忙揪住了他的衣角。

熟练得不得了,仿佛这半年的分别都没有过一样。

皇帝还坐在宫殿里,看着燕宁被楚王带走,听着妹妹的哭声,觉得自己真的太难了。

李贵妃便对一旁的內侍说道,“……去请杨美人,请她过来服侍陛下安歇。”杨美人是皇帝最近最宠爱的解语花,生得只是寻常的清秀,不过诗画双绝,还善解人意,十分能给在前朝头疼后的皇帝分忧解闷。

因此见皇帝似乎愁得慌,李贵妃就叫人把杨美人请过来,叫皇帝能有一个舒服些的晚上,能被好好开解开解。皇帝听了沉默了片刻,便对李贵妃温和地说道,“你今日也喝了几杯酒,虽然不多,不过也小心些,别明日头疼。”

“陛下放心吧。”李贵妃笑着谢了皇帝的关心,也扶着宫女走了。

楚王直接出了宫殿,却见宫门口十皇子与阿蓉正等着,见他把燕宁带出来,十皇子急忙给楚王作揖说道,“多谢叔祖出面。那沈言卿真是……回头我非套他麻袋不可!”

他说这话带着一股子匪气,不过楚王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是为了你。”他这说的虽然是实话,可是十皇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扎透了,看着冷酷无情的楚王,他勉强挤出恭敬又不失孝顺的笑容来说道,“叔祖说得都对。这……我送阿宁回去。”

“你们回皇子府就是。”楚王看向燕宁冷冷地说道,“我有几句话叮嘱她。”

阿蓉犹豫了一下。

燕宁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十四岁,都已经是可以定亲成亲的大姑娘了。

大半夜的被楚王送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只是此刻见燕宁信任地看着楚王,楚王又一向是在京都之中素有清名,不近女色天下皆知,且楚王又是长辈,因此阿蓉犹豫了片刻,想着贸然拒绝楚王不怎么应该,仿佛辜负了楚王的一片好心似的,只是叫燕宁这么大了还和男子单独相处,阿蓉又觉得会被人非议,便笑着,“那就多谢叔祖。正巧今日我与殿下也要回国公府,咱们一路同行。”她并没有掩饰自己要跟着燕宁,只是为了叫楚王不要觉得自己仿佛不放心,叫楚王觉得自己侮辱了他的人格,阿蓉和十皇子并没有和燕宁同车,只是在后一辆车里跟着前头的车子。

楚王一向骑马的,不过这一次却坐在车里,揉了揉眼角。

“王爷,陈泰是谁啊。”燕宁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听过。

“姜三媳妇的侄子,你竟然忘了。”楚王冷冷地看着她。

燕宁顿时想起来了。

“谁,谁还记得他的名字!不过是个轻浮的登徒子罢了,记住他的名字还给他面子了呢。只是虽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他的人我倒是记得。”燕宁顿了顿好奇地问道,“王爷您还记得?”

她就听见了一声冷笑声。那冷笑声叫她莫名抖了一下肩膀,怯生生地看着楚王小声儿说道,“我,我不想记得恶心人的名字。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记得王爷喜欢什么,给王爷多写一些书信。”她抿了抿嘴角,迟疑了一下,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枚平安符递给冷眼看着她的楚王。

“这是今年给王爷新求的。虽然王爷回京了,不会刀剑无眼了,可是戴着平安符,能叫王爷顺遂喜乐。”

她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里莫名紧张得不得了。

小小的平安符精致得很,楚王看了片刻那双雪白的小手上捏着的平安符,淡淡地拿过来。

哭包的眼睛闭上了,只怕他不接,下一刻京城都会被淹没。

他刚刚回京,还是别闹出这么大的水患才是。

“沈言卿还在纠缠你?”他一边把平安符收好,一边突然开口问道。

“还好吧。我不怎么出府,家里也不叫沈言卿来的。”燕宁老老实实地说道。

“怎么,他纠缠你,反倒成了你要躲着他?”楚王伸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了燕宁的下颚,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只是入手的细腻触感却叫楚王微微皱眉。

此刻坐在自己对面可怜巴巴的是个生得清艳柔弱的女孩子……他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觉得似乎燕宁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马车中淡淡的酒气里还隐约夹着柔软的甜甜的香气……只是此刻的怒气还在心头,楚王顾不得那一瞬间的不同的感觉,只看着燕宁冷冷地问道,“当日我在蜀中对你说过什么?”

燕宁只觉得自己的下颚被修长的手捏住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一下子要炸裂了一样。

可是下一刻,楚王就仿佛嫌弃一样松开了手。

她心里一下子就黯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您,您和我说了许多话,不知您问的是哪句。”她这话带着几分负气,又带着莫名的娇纵,楚王沉默了。

好啊。

这哭包还是嚣张的。

只是嚣张都冲着他来了。

“我叫你可以更嚣张。”

“我嚣张了呀。”燕宁辩解说道。

“如果当真嚣张,沈言卿拦住你的时候,你就该给他两耳光。”见燕宁看着自己呆住了,楚王忍不住训斥她说道,“叫你嚣张,你自己缩了脖子!没用的……你顾忌什么?顾忌长平么?还是顾忌端阳伯?!什么东西敢拦着你,就几巴掌叫他知道你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这才是嚣张。”他的声音严厉,仿佛是在训斥,可是燕宁却觉得自己的眼眶酸涩,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又酸涩又温暖踏实的感觉。

“我知道了。以后我,我听王爷的话。”燕宁就想,自己此刻被楚王这样护着的感觉多么幸福啊。

她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了。

就仿佛有定海神针,就算无数的风浪席卷而过,可是燕宁的心里都是安稳的。

“哭什么。”楚王见哭包竟然哭了,头更疼了。

“我就是觉得高兴。王爷您这么好,我觉得您就像是上天赐给我的。”燕宁抹着眼泪抽噎地说道。

那上天对他真的太无情了。

楚王面无表情,微微抬头想去给这哭包擦眼泪,只是想到刚刚那细腻的触感,他顿了顿,抬起的手还是落下。

燕宁一眨眼已经哭成了大白兔。

“我已经回京,你不必惧怕。如果他下次再纠缠你,你只管动手。”见燕宁拿出了袖子下的帕子擦脸,楚王呼出一口带着薄薄酒气的呼吸对燕宁继续冷着脸说道,“别再叫本王知道你忍气吞声,不然……”

不然怎么样呢?楚王看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燕宁,突然在心里想,这样脆弱单薄的小家伙儿,如果失去他的庇护,只怕会很不容易活得长久。他想了想理国公府上的人,又想了想十皇子,似乎都不是完全可靠的,那句“不然本王就不会再庇护你”的话就莫名没说出口。

或许是喝多了。

他竟然说一句威胁她的话都变得困难。

“我都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叫您与长公主之间难做。”

燕宁最终还是说了真心话。

她何尝不想给沈言卿几耳光呢?

只是她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对沈言卿说几句不好听的话,用言辞羞辱他,这些或许长平长公主不高兴,却不会闹起来。

可是如果她给沈言卿几巴掌,沈言卿脸上挨了一个女孩子的打,那长平长公主就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闹大了,必然要扯出远在蜀中的楚王。

楚王在蜀中有那么多的公务在身,难道还要卷入京都这头关于一些年轻男女爱恨情仇的官司里,越发操心不成?

因此燕宁一直忍着。

她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叫楚王那么费心,叫楚王可以轻松一些。

此刻,她就垂了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王爷我就忍不住想哭。”她其实已经很久不哭了,在家里的时候,在家人的面前,甚至遇到坏人都不会哭的,可是每一次遇见楚王,她都觉得忍不住地想要哭鼻子。此刻见楚王嫌弃地看着自己,燕宁有点不好意思,低声对楚王说道,“我是个好大的麻烦。王爷总是为我烦心。”

她竟然还都知道。

楚王闭上眼,皱眉“嗯”了一声。

“不过王爷这么快就散了陛下的宴席,我觉得陛下似乎很舍不得王爷似的。”燕宁唯恐他还骂自己,急忙换了一个安全点的话题。

楚王没睁眼,棱角分明的面容越发冷硬,声音也冷硬到了极点。

“不是你说困了么。”

第80章

燕宁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是因为我么?”不知道为什么,燕宁觉得心生惶恐。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欢喜,又觉得心生恐惧。

明明是期待楚王说是因为她喊困了才结束了宴席。

可是莫名的,燕宁又恐惧楚王给她这样的答案。

王爷对她太好了,叫燕宁觉得恐惧。

他对她这么好,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理她了,她一定会痛苦得仿佛死掉。

曾经得到过这样的庇护,那失去的时候……燕宁真是都不敢想了。

她的脸微微绷紧,然而楚王闭着眼睛却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燕宁又想哭了。

她努力地捂着嘴,不敢叫楚王听见自己小小的哽咽声。

如果她说害怕王爷以后不喜欢她,疏远她了,那对王爷来说也是沉重的负担吧。

  可是在此刻被楚王庇护的时候,燕宁却还是想要更快活地过每一个被楚王维护的生活。她努力忍住了眼底的眼泪,又急忙对楚王感激地说道,“我没有想到是这样。我,我其实只是对贵妃娘娘撒娇的。”她有点不好意思,楚王却没有开口,许久在燕宁有些忐忑的目光里平淡地说道,“你身体弱,本就应该早点休息。”

“我身体已经好多了。”燕宁急忙说道,“太医正一直都在给我调养身体。”

自从去年的时候她落水,楚王命太医正来给她看病,那位一向眼高于顶,除了宫中贵人压根儿就不会去勋贵府邸看诊的太医正就每隔一段时间准时来理国公府报道,一副一心一意给燕宁调养身子的样子。

虽然这中间燕宁去了一趟蜀中,折腾回来以后身子骨儿又坏了些,前功尽弃,把太医正气得够呛,不过老大人是个威武必定屈的雅量之人,想到楚王的冷眼还有宫中贵妃娘娘温和的笑容,太医正还是憋着一口气,重新给燕宁调养身体。

燕宁的身体经过这半年时间,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因此,她觉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她撒娇,搅和了皇家的酒宴。

“你比从前瘦了。”楚王见燕宁嘴硬,便皱了皱眉,张开眼睛看她。

他的眼神在马车里带着几分威势,燕宁一下子就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瘦了,是,是我长大了。”她小声对楚王解释说道,“女孩子么……王爷有没有发现我长高了一些?”女孩子长大了,因此变得越发纤细婀娜,瞧着是瘦了,可其实,其实就是比从前变得漂亮了吧。

燕宁觉得自己有自卖自夸的嫌疑,然而楚王却嫌弃地看了看她,收回目光说道,“胖些好。”女孩子一个个地养得瘦瘦的,风一吹就飞了,这像什么话。只是见燕宁抿嘴看着自己,楚王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扁扁的匣子,丢到燕宁的怀里。

“这是什么啊?”燕宁捧着这金丝楠木的匣子急忙问道。

“你的生辰礼。”楚王缓缓地说道。

说起来,燕宁出生在冬末春初的时候,刚刚过完年就是她的生日。

那时候楚王在蜀中,因此燕宁没有收到楚王的生辰礼,以为他不记得。

楚王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燕宁的生辰。

可是燕宁没想到原来楚王记得。

“您记得啊。”她其实只是在给楚王写信的时候说起过一次而已。

楚王不耐地看着她,然而见她的眼睛亮晶晶,仿佛泛着光,潋滟湿润,又觉得自己或许今日喝多了酒,身上的血液有些发烫。

“我也记得王爷的生辰。我给王爷的生辰礼,您收到了么?”楚王的生辰是在冬天,最冷的寒冬的时候,燕宁之前就备好了生辰礼,随着自己的书信一同送去了蜀中。

此刻她欢欢喜喜地打开了匣子,见里头是一只很漂亮的翡翠镯子,便急忙对楚王道谢说道,“多谢您。”她喜欢这镯子喜欢得不得了,楚王便冷哼了一声,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嘴上却淡淡地说道,“你的首饰难道少了不成?”

“可是那些不一样。这是王爷送给我的。”她戴上了,把手腕儿递过来给楚王炫耀。

碧绿清冷的镯子,可是却套在雪白纤细的手腕儿上,雪白的皮肤都被莹莹的冰冷的绿色渲染上了碧绿的色彩。

楚王看着眼前的纤细的手腕,又觉得车子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

他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对自己笑得天真明媚的燕宁的脸,揉了揉眼角。

他今天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看见了。”他觉得今日自己似乎有些醉酒,不然怎么会突然觉得哭包仿佛长大了许多,此刻靠在了车壁上没有再吭声。燕宁见他似乎喝了不少,想到今日的确皇帝还有皇子们轮番上阵,重要的是楚王跋涉千里而归没有好好休息,自然身体是极度疲惫的,因此也不敢说话了,只老老实实地坐在楚王的对面,垂头弯着眼睛摆弄手腕上漂亮的翡翠镯子。

她很喜欢的样子,喜欢得不得了,楚王张开眼睛就看见没见识的哭包把个镯子当成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不由冷哼了一声。

他就知道,如果忘记哭包的生辰,她必定不会如此刻这样笑眯眯的。

若是他忘了,天河水都要倾盆而下。

他没有再说什么,由着马车把人送到了理国公府外。

当外头的拂冬把车帘挑开,燕宁扶着拂冬下了车,就看见楚王依旧坐在车里。

她不由有些担心。

“王爷,您觉得不舒服么?”燕宁扒着车子担心地问道。

“没有。你回去吧。”楚王懒得折腾回去骑马,因此还是坐在车里,见十皇子与阿蓉的车也上来了,便对下车给自己道谢的十皇子与阿蓉淡淡地说道,“今日晚了,我就不进府中拜见老夫人。你们一同进去吧。”

他的脸色肃然,依旧是一副严肃凛然的样子,阿蓉看了燕宁一眼,见她眼眶红红的,必然是又在楚王的面前哭鼻子了,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对楚王说一句感谢还是说一句对不住,不由也笑着给楚王福了福说道,“多谢叔祖。”

“叔祖,您可得为阿宁做主啊。”十皇子上身探进车厢,抓着楚王的衣摆急忙说道,“沈言卿那家伙……”

“松手。”楚王看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

他厌恶女人拉他的衣摆。

男人就更过分了!

十皇子讪讪地松开手,又期待地看着楚王。

楚王的目光越过十皇子的头顶看向欢欢喜喜的燕宁道,“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他见燕宁急忙点头,便也不理睬十皇子,叫人转身驱赶着车就离开。

十皇子和阿蓉站在理国公府的大门口,颇有一种被嫌弃丢掉的感觉,阿蓉转身拉着燕宁的手轻声问道,“叔祖和你说什么了?”她带着几分关切,燕宁一向都不会在阿蓉的面前撒谎,老实地说道,“王爷叫我更跋扈些,如果沈言卿再纠缠我,就给他几耳光。”

“叔祖既然回京,你就听他的没错。姑母虽然棘手,不过有叔祖在,你怕什么。”十皇子便点头说道。

“我之前只担心坏了王爷和长公主之间的情分,还有不想叫王爷在蜀中的时候还为了京都的这些事操心。”

“叔祖和她有什么情分!”十皇子嗤笑了一声,想到今日楚王对长平长公主的厌烦,便觉得燕宁这是想多了。不过燕宁一向很乖,他也明白燕宁的性子,也没说什么,就与阿蓉把燕宁一同送回了国公府。

不提姜三太太怎么拉着燕宁问今日皇家酒宴的热闹等等,又问燕宁见到了皇家的多少子弟,那些子弟又是何等风采,只说理国公夫人听了十皇子与阿蓉说的楚王的那些对燕宁的叮嘱,便彻底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