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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张张嘴,说道:“是,是厨房的小李。”

张管家口中的小李,是个接近五十岁的大妈,以前陆云深都叫她李婶。

陆云深一死,李婶同样辞了工作,目前在老家养老。

“中间人小李,是谁的人?”云深问道。

张管家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的人。我只知道,外面的人想要做什么,都是通过小李发布任务。”

云深不动声色地问道:“小李给过你什么任务。”

“陆总在书房内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报告。”

李婶在厨房做事,上不了二楼书房。

张管家身为陆云深在陆家大宅最信任的人,是唯二可以进入书房的人。难怪那些人费尽心机要收买拉拢张管家。

云深问道:“你替他们做工作了多长时间?出卖了多少消息给那些人?”

张管家冷汗津津,脸色惨白。不过他没有反抗,而是老实交代,“大约半年时间,有价值的消息不多。真正有价值的消息,多半都是和陆氏集团有关系。对了,有一次我进书房,看到陆总从保险柜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文件上面写着股权书。这件事我告诉了小李,后来小李就反复追问此事。我估计,陆总手头上的股权书,应该很重要。”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是问你在书房看到股权书,具体是几月份的事情?”

张管家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大约是八九月份的时候。”

云深笑了。时间正好是她上辈子拿到太空集团股权的时候。

难怪陆自明和司徒文政费尽心机也要找到保险柜钥匙,原来消息是张管家传出去的。她之前还奇怪,股权书的事情上辈子她谁都没告诉,陆自明和司徒文政怎么会知道。

云深继续追问,“你替他们工作半年时间,一共收了多少钱?”

张管家连忙说道:“我没拿过一分钱。我当初答应给他们传递消息的条件,就是放过我儿子,抹掉我儿子的赌债。”

云深冷冷一笑,“你敢保证你儿子没问他们要钱?”

张管家张口结舌,他不敢保证。有一段时间,张长庚出手阔绰,显然是发了横财。

张管家低着头,老脸羞愧。

云深不管张管家羞不羞愧,直接问道:“陆云深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下的手?”

张管家张张嘴,本想否认说陆云深的死同他没关系。可是之前已经交代了那么多,这个时候再否认,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张管家叹了一声,说道:“陆总应该是中毒身亡。毒药是谁安排的,我不知道。我只和小李联系,小李后面的人我不清楚。”

云深面色冷冽地问道:“毒药放在什么地方?”

张管家低着头,说道:“应该是酒水里。”

酒水里吗?

云深回想起上辈子最后一天的事情。在昏迷之前,她喝了一杯红酒,之后去了书房忙工作。

最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云深盯着张管家,“照你的说法,下毒的人是小李?”

张管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小李的嫌疑最大。”

云深挑眉一笑,真没想到上辈子她身边潜伏着这么多危险。身边的人都快被收买光了,她竟然没有察觉,果然难逃一死。

云深自嘲一笑,笑过之后,云深又说道:“你跟我说说司徒文政这个人。”

张管家很诧异,还有一点点茫然。

云深似笑非笑,“张管家私下里没同司徒文政来往吗?调查报告上面可不是这么写的。”

张管家说道:“既然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又何必来问我。”

“张管家,你这样子可不是合作的态度。”

张管家搓了搓脸颊,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对云深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长庚,我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当初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我只是出卖了几次消息,我没杀陆总。”

云深嗤笑一声,“陆云深死了,你明知道她的死有蹊跷,你身为她的管家,有报警吗?你始终保持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别忘了,你儿女的工作都是陆云深安排的。你能平安活到今天,也是靠陆云深。反观你对陆云深又做了什么?”

张管家凄凉一笑,满脸的皱纹,全都皱到了一起,“你说得对,我有罪。你想知道司徒文政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

云深洗耳恭听。

张管家幽幽一叹,“我从十八岁起,就开始跟随我父亲,在陆家工作。这些年,陆家的风风雨雨,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连陆家老爷子当年做的那些事,我也隐约知道一些。”

云深奇怪地看着张管家,不明白张管家为什么要说起这些。

不过云深没有打断张管家的话。

张管家望着窗户外面,外面漆黑一片,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裂。

只可惜,光打雷不下雨。连带着屋里的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

张管家说道:“司徒文政刚来陆家的时候,我没有认出他。毕竟他的变化真的太大了,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样子。”

云深皱眉,张管家竟然见过年轻时候的司徒文政。真是令人意外。

云深问道:“照着你这么说,陆家别的人也见过司徒文政年轻的样子?”

张管家摇头,“没有,其他人都没见过司徒文政年轻时候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司徒文政,不是在陆家,而是在墓园。那时候他家里刚遭受变故,亲人都死了。”

云深立即想起费顿的调查,司徒文政年轻时候,家里遭遇火灾,除了他全家人都死了。

云深示意张管家继续说下去。

张管家说道:“我在陆家大宅当差,经常能见到司徒文政。有一次,他的笔记本忘了拿,我给他送过去。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掉在地上,我随手捡起来,顺便看了眼。这一眼,我就认出照片上的老人正是徒家的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来过陆家。我把照片还给司徒文政,司徒文政很不高兴,让我以后不准动他的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留意起司徒文政。后来发现司徒文政不姓司徒,他本事徒家人。”

云深皱眉,“你没把这个情况告诉陆云深。”

张管家摇头,“司徒文政也不容易,全家人都死了,他自己也没结婚,也没有小孩。而且他连姓都改了,肯定是不想有人提起过去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提起,我也就没声张。”

云深冷冷一笑,“你你除了知道司徒文政改了姓,还知道他其他事情吗?”

张管家想了想,才说道:“以前徒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听陆家老爷子嘀咕过几句。陆家老爷子骂徒家老爷子是老狐狸。”

“这么说以前陆家和徒家有合作?”

张管家想了想,“应该没有合。我记得陆家和徒家是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

上辈子她做家主的那些年,家族档案馆的资料她大部分都翻过,里面根本就没有徒家人的资料。如果真像张管家所说,两家是竞争对手,档案馆里面不可能没有徒家的资料。

到底是张管家在说谎?还是有人刻意销毁了徒家的资料?

云深盯着张管家,张管家没有必要撒谎。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此说来,是有人刻意销毁了徒家的资料。

张管家还在继续说话,“有一次,我看到司徒文政站在陆老爷子的灵牌前嘀咕。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上前问他需不需要烧香。结果他掉头就走,理都没理我。”

云深问道:“据我所知,徒家当年遭遇了一场火灾,除了司徒文政,徒家所有人都死在火灾里面。关于那场火灾你听说过吗?”

张管家点头,“那件事当年闹得很大,陆老爷子还捐了款,帮着徒家亲戚处理后事。从那以后,徒家就败了。徒家的产业被人瓜分。陆氏集团名下的能源公司,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当年徒家的产业。”

“当真?”

陆家的资料里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张管家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徒家在海外有一个炼油厂,据说规模很大。后来变成了陆家在海外的第一个炼油厂。”

云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在陆家的资料里面,这个炼油厂,是陆老爷子一手建立起来的。据说为了建这个炼油厂,陆家到处举债,差一点破产。

如果张管家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陆家夺了徒家的产业。徒家那场火灾,如今想来,只怕不是意外。

进而联想,司徒文政出现在陆云深身边,会是巧合吗?

司徒文政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陆家?

云深意识到,她有必要调查徒家,还有徒家那场大火。

不过,上辈子的死,会不会是司徒文政做的?

如果司徒文政出现在陆家的目的是为了报仇,那么他设计杀害陆云深,就完全说得通。

云深瞬间握紧了椅子扶手,冷声问道:“司徒文政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张管家茫然了两秒钟,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我和司徒先生几乎没有来往过,他的事情我知道得很少。”

“陆家老一辈,有没有人讨论过徒家的火灾。”

张管家摇头,“徒家出事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工作人员,根本接触不到陆家老一辈的人。”

想想也是。徒家出事的时候,张管家应该还没满三十岁。还不足以接触到陆家高层人员。

陆云深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陆云深死后,陆自明上位,你为什么要辞职?按理你可以继续留在陆家。”

张管家苦笑摇头,“怎么留?根本就没机会留下来。我是一个背主的人,陆自明敢用我吗?难道不怕我再一次背主?最好的去处,就是主动辞职,拿一笔退休金回家养老。就像小李,她做得更多,可她同样选择了辞职,为的就是能够平平安安度过后半辈子。”

云深嗤笑一声,这些人背主求荣,还想平安度过下半辈子,做梦。

云深突然站起来,张管家也跟着站起来,身体绷紧,心里头很慌,很怕。

云深深深地看了眼张管家,冷笑一声,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张家。

张管家茫然看着黑暗中的人影离去,紧接着心中长出一口气。

她没杀他!他不用死!

张管家笑出了眼泪。

第三卷 第255章 杀人偿命(二更)

杀人实在是太便宜张管家。

张管家想要平安度过剩下的时间,她偏不如他的愿。

云深要让张管家在剩下的时间里,一直在痛苦中煎熬,活得生不如死。

所以,云深在离开的时候,撒了一把药粉在张管家的卧室里。

这把药粉,会让张管家知道何为悔不当初。

背主求荣,绝不会有好下场。

陆云深走出张家,李思行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候着云深。

李思行在张家外面布置了一个阵法,阵法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李思行这见云深出来,当即撤了阵法。

云深心情有些沉重,沉默地走在路上。

李思行则沉默地跟在云深身后。

雷声过后,雨终于下了下来。

云李思行举着雨伞替云深遮挡风雨。

雨水带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云深伸出手,触摸雨珠,表情有些凝重。

片刻之后,云深回过头,看着李思行,“谢谢你,师弟。”

“都是我该做的,师姐不用客气。”

云深点点头,“我们上车吧。”

两人先后上了车,李思行当司机,开车往城里走。

云深坐在副驾驶位上,看上去满腹心事。

“师姐,你没事吧。”

云深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师弟,你说人心为什么这么易变?”

李思行想了想,说道:“因为诱惑太多。”

“诱惑太多吗?”

云深转眼笑了起来,“你说的对,人心易变,因为诱惑太多。人们总是不满足于现在,都寄希望于未来。只是未来要怎么获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段。”

“师姐,你受刺激了。”

李思行肯定地说道。

云深呵呵一笑,“是啊,我受了刺激。”

云深今天受刺激受大了。

陆氏集团能有今天的规模,靠的不是几代人勤奋耕耘,而是杀人放火,谋夺他人产业。

司徒文政隐姓埋名潜伏在陆家,为的不是帮助陆家兴旺发达,而是为了报仇。

仔细想一想,自从司徒文政来到陆家后,陆家再也没有太平过。

毁掉陆氏集团,这是不是司徒文政的目的?

云深不得而知。

云深对李思行说道:“师弟,我们不回京州,先去西州。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李思行看了眼云深,云深拿出一个地址交给李思行。那正是小李,李婶现在的地址。

李思行点头,“好!”

话音一落,李思行转弯,掉头,朝西州方向开去。

西州紧挨着京州。

到了天亮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西州首府西城。

李婶住在西城城郊,一座自建的四合院里面。

车子停在路边,云深没有急着去见李婶。

云深招呼李思行,下车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云深就问早餐店老板打听起李家的情况。

早餐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听是问李家的情况,就说道:“你们也是来看望李老太太的吧。可怜哦,得了癌症,没几年好活了。好在老太太有钱傍身,儿女们为了钱,也得好好伺候老太太到终老。”

听闻李婶得了癌症,云深意外。

云深不动声色地问道:“李老太太癌症几年了?什么癌?”

老板娘说道:“好像是肺癌。我也弄不清楚。得癌症有三四年了吧。以前老太太在大户人家做事,工资高,待遇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突然辞职回家,听说拿了一大笔退休金,有好几百万。

老太太几个儿女就全指望着她的退休金生活。你看到她们家的房子了吧,都是老太太挣了钱修的。老太太的老伴没本事,儿女也不怎么成器,一家人全靠她在大户人家帮工养活。

虽说老太太得了癌症,不过大家都说老太太命好。去大户人家帮工,辞职还有退休金拿。一拿就是几百万,把我们都羡慕坏了。可惜,我们找不到这样的好工作。”

云深挑眉,眼中满是嘲讽之色。的确是好工作。拿着几百万退休金回家,这样的好工作哪里去找?

云深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道:“老太太的儿女没工作吗?”

老板娘是个健谈的人,很乐意同人分享各种八卦消息,“有工作的。老太太的大儿子在商场里面当保安,一个月就几千块钱死工资,儿媳妇在超市做收银员,工资也不高。

小儿子游手好闲,有人给他介绍工作,干不了一个月就不干了,说是工资少,活又重。整天就在老太太这里混吃混喝。

老太太的女儿倒是不错,嫁了个开饭馆的,早些年买了两套房。不过这两年大家生意都不好做,尤其是饭馆生意更不好做,好多都关门了。我还听说,她女婿在外面乱搞女人,女儿女婿三天两头打架,正在闹离婚。”

云深听完,笑了笑。所有人的日子都是一地鸡毛,没有人能够幸免。

云深问道:“老太太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有经常出来走动吗?”

老板娘说道:“去年还经常看到老太太出来。今年出来得少了。老太太身体快不行了,儿女们都惦记着她的退休金,想方设法地从老太太手里面扣钱。不过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轻易把钱拿出来。昨天老太太的老伴还在骂人。骂来骂去,就是说老太太抠门,家里这么大开销,也不肯把钱拿出来。”

云深又问道:“老太太家里,白天有人吗?”

“你们现在过去,肯定有人。再晚一点,老太太的老伴要出门喝茶,到时候家里就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

云深留下早餐钱,同老板娘道了一声谢。

云深和李思行回到车上,李思行好奇地看着云深。

云深摆手,直接堵死李思行的问题,“别问我,我知道你好奇,但是我不会说。”

李思行一脸郁闷。

李思行想了想,还是问道:“师姐,现在要去李家吗?”

“等老太太的老伴出门后,我们再进去。”

十点一过,李老太太的老伴拿着一个茶杯出了门。

云深示意李思行将车开到后巷,然后云深从车里面下来,翻墙进入李家。

李家前几年新修的四合院,处处透着富贵气。

云深打量了一下李家的装饰,不用说,花的这些钱都是从陆家搞来的。

李老太太在客厅里看电视,时不时咳嗽两声,偶尔还能听到她骂人的话。听内容,应该是在骂她的儿女。

云深直接推门进去。

李老太太看着突然从外面进来的云深,眯起眼睛,“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云深走上前,将电视关了,然后拉上窗帘,遮挡外面的阳光。

拉上窗帘后,屋里光线变得昏暗。

云深行走期间,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将李老太太吓了个半死。

李老太太拿着手机,打算报警。

云深在椅子上坐下,说道:“别费劲了,拨不出去。”

李老太太听着手机里面熟悉的电子音,果然拨不出去。

李老太太吓坏了,“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没钱。你已经是癌症晚期,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吐出一分钱。”

云深嗤笑一声,“背主求荣,卖主家得来的钱,小李,你花得安心吗?”

小李是李老太太在陆家时候的称呼。

离开了陆家后,再没有人叫她小李。

听到这个久违的,熟悉的称呼,干瘦的李老太太浑身一震,瞳孔放大,“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不仅知道你的事,我还知道你下毒害死了陆云深。你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