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答案,因为我们心里干干净净,

  就是想在没成年前,还没变的那么功利前,凑一起,打着财务自由、不受任何人支配的名义,玩一次。

  玩好了,有钱大家赚,在一起经济上没负担,接下来能配合的更默契。

  这就是原因,信就信,不信就算。

  再说于私,就像您和江婶听到的一样,我喜欢江男,我还要对所有人说我喜欢她。

  我十九岁了,喜欢一个女孩不正常吗?我不能喜欢江男吗?

  我给她设计礼物,我给她花多少钱,我很开心,和她无关。

  您和我说这么一大堆,真的很不讲道理。

  我爸要贷款,我递给他三次卡和折,是你们口若悬河让我打住,让我自己留着,说我长大了,自己赚的可以自由支配。

  自由支配,现在成了原罪。

  我也没想到,我真的幼稚到如此地步。

  我以前以为您很疼江男,你会很开心我敢于对喜欢的女孩子说出心里话,原来都是我想象的。

  江男还一口一个大娘,对你是从心里往外的感激。

  您不知道,在她爸妈的问题上,她有多感谢你,她是个多重情的人,可我现在是真想告诉她,我妈、不过如此!”

  任子滔说完这句,再也忍不了心里的愤怒,他转头拽开门就走。

  这一瞬,他在极快下楼时,心里是满满的失望,以及:妈妈虚伪。

  而林雅萍是在任子滔跑出家门后,眼前一花,差点没被气过去。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时,感觉到身后硌得慌,侧头一看,摘下双肩包,对着半敞开的房门就扔了过去。

  气的心抖,闭着眼睛回想:

  儿子说她什么?不过如此。

  还要虎了吧唧的告诉江男。

  这是儿子在成年后,第一次和她说了这么多话。

  上次小嘴吧吧的那个能说,还是在念初中,跟她讲班级里谁和谁好,谁好像喜欢谁,有男生为了女孩子,省下零花钱送文具盒什么的。

  她就问:那儿子你呢,有没有送过女孩子礼物?

  她家子滔回:“我钱还得留着吃饭呢,”一听就知道完全没开窍。

  刚时隔几年啊,这就因为女孩子和她吵架了,还是那种要么不送,一送就敢送一万六的。

  真大方,对她都没这样过。

  想到这,屋里也是没人了,林雅萍心酸到无以复加,她嘴一撇眼圈儿就红了。

  儿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泪水涟涟的摸起电话:“呜呜,老任,呜呜。”

  任建国当即酒醒一半:“怎么的了?”

第二百三十章 比心心

  光着小膀子的、身上只穿个三角裤衩的苏天宇,站在窗前。

  他闲适的喝着可乐,偶尔打个饱嗝,望着任子滔夜跑的身影,时不时还数一下:“一圈儿,两圈儿,三圈儿了…”

  当跑到第五圈时,苏天宇撇了撇嘴,心想:

  花架子,现在上劲儿了,打架那时候,你倒是上啊。

  真是的,除了那张脸,比澈哥耐看点儿,哪哪都不行,还挺脆弱敏感吶。

  切,咋跑也就那么回事吧,他姐姐才没有那么肤浅,他姐姐才不会看脸。

  然而他刚想到这,就发现本来正在疯跑的任子滔,忽然站住脚了,还好像在看他一样。

  然后那人对他笑了,似能看到恍恍惚惚露出一口大白牙,紧接着又对他热情地张开双臂,突然兴奋地双手舞动了起来。

  苏天宇立马慌张害羞了,出于礼貌,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应一下。

  十几秒后,小少年更是像中枪一样。

  因为任子滔在对他两手比心。

  这给苏天宇恶心的,将可乐重重地放在床头,刚要将窗帘全部拉上,眼不见心不烦。

  等等…

  咦?不对啊。

  这回少年反应过来了,他两手一撑,立刻趴在窗台上,又笨拙的将纱窗打开,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

  往左面的屋里使劲一瞄:好嘛,我去,这俩人,一个大半夜跑步,一个骗他姑说要睡觉,原来是在发信号。

  苏天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姐姐啊,你也太让人失望了,他比心心,你瞧着不恶心吗?

  答案是,当江男看到任子滔在楼下比心心时,也立刻左手捂脸、捂眼,子滔哥的人设,有要崩塌的迹象。

  弄的她挺尴尬的,另一只手只能随便挥一挥,算打招呼了。

  门忽然被人推开:“不睡觉在干嘛呢?”

  江男被吓一跳,她做贼心虚的赶紧拉好窗帘说道:“啊,妈,这就睡,你吃药了吗?让我舅把电视小点儿声吧,别影响你。”

  苏玉芹一边回答着:“你舅刷牙呢,他不看了,”一边往窗前走。

  又心不在焉地说:“我算看好了,吃啥药,也挡不住你三天两头的吓我,”将窗帘的一角撩开,苏玉芹余光往楼下瞄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任子滔。

  江男脸微红,装八卦道:“妈,你说他能不能是被我任大娘罚跑步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睡觉。”

  噢,天吶,江男很想仰天长啸。

  不带这样的,以后还怎么相处啊,是不是不能再提任子滔仨字了。

  ——

  这天晚上,很多人都没睡好。

  刘澈到家时都半夜了。

  刘厅长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特意在等儿子。

  等刘澈干嘛?当老子的能等到半夜,一般情况下,绝不是关心个臭小子的安全问题,是要骂人呗。

  所以刚搭着影就开始训。

  刘爸爸说的挺多,一方面老话重提,提帝豪KTV的事。

  说是最初就不同意刘澈掺和,现在已经这样了,那最起码刘澈你是带着我儿子标签的,就不能大大方方出入那里。

  知道的,那是正经做生意,不知道的,以为是在给谁仗腰做保护伞,容易给人留话柄。

  这是其一。

  其二就骂刘澈,高考完了,等着对答案,等着下成绩,没去京都看爷爷,姑且算作有情可原,但是要趁此机会多陪陪你妈,你妈告状到我这了。

  刘澈一一点头答应,说会注意,态度极好,因为他知道,通常其三才是重点。

  果不其然,刘爸爸接着说道:“听说,你今晚才回来,是因为到分局指导工作去了?还是联合办案。”

  刘澈咬牙恨,谁啊?谁特么嘴这么欠,这么小的事也能传到他老子耳朵里。

  “爸,我同学被人抢劫了,一小姑娘,吓坏了,我是去督促一下…”

  “你这么爱干督察,考什么北航,志愿重新考虑一下吧。”

  “爸!”

  “给我滚屋里去。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管闲事,没收财产,再提前给你送到部队里军训,不扒掉你一层皮不算完!”

  桎梏。

  这就是刘澈此刻的感受。

  他也很羡慕别人家的爸爸妈妈、别人的家庭,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刘澈回了房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怕影响江男睡觉,给任子滔发了个短讯:“哥们,怎么个情况,到底哪伤着了?”

  然而这个时间点,江男还真没睡着。

  倒是任子滔,他跑的满头大汗回了家后,和喝的脸通红的任建国,你瞅我、我瞅你,对视几秒,随后就目不斜视回了房间。

  也没洗澡,也不洁癖嫌脏了。

  这一天,任子滔精神体力都太疲惫,趴姿就呼呼睡着了,短信提示闪着光,晃的他被影响到了,吸了吸口水后,又将脸转另一方向,接着睡,趴的脸上睡出了印儿。

  而江男为什么没睡着?

  因为江阿姨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女孩压着胳膊,躺在她温暖的大床上,终于能独处了。

  台灯照的她睫毛忽闪忽闪的。

  她回忆任子滔今晚对她表白,说现在正在喜欢她,有那么一瞬,忘了呼吸。

  喜欢她?这简直太出乎意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江男随手胡乱地摸了摸枕头下面,摸出个小镜子,她看向小圆镜里的自己。

  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又呲了呲牙。

  除了比以前脸小点儿,比以前会打扮点儿,没摘牙套前,其实还是那个丑样子嘛,不要小看牙齿,能改变脸型,让五官变的不一样,而到她这,牙箍更重要,摘下去跟整过容似的。

  但是现在,不是没摘?

  要知道男人,不,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啊,女人也照样。

  到底是哪出了茬头?能喜欢她什么呢?

  江男随之又摇了摇头,将小圆镜随手扔到夏凉被上。

  她变成平躺的姿势,看着棚顶琢磨:如果和任子滔谈恋爱,能不用负责就好了,那简直…完美。

  那她真的会马上、立刻、毫不犹豫,来吧,这一世的初恋就是他了。

  就是圆梦,每个人重来一次都会有的圆梦计划。

第二百三十一章 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

  要知道在上一世,那对于她来讲,真的是梦啊。

  她那么喜欢的男孩,喜欢到都一把岁数了,她还关注人家微博,默默地看人家在国外的生活,眼热。

  虽然任子滔总是会寡淡的只发几个字配个图片,实在是没什么可八卦的,可她仍然偷窥的津津有味。

  上一世,她和后来认识的好朋友们,在一起喝下午茶,几个女人当看到岁数小的帅哥路过时,一边笑着,一边也提起年轻的事,说起“当初、后来、遗憾”这个话题。

  她鬼使神差的,也大概是她的情感史太简单了,就提起了任子滔,那个纯纯的,栀子花般的暗恋。

  她不停批斗现在的帅哥,看起来太单薄、肤浅、抖腿不谦逊,做人不踏实,和网红一样,像模板,一个个好像生产线出来的。

  除了脸整的好看些,没有从内而外的魅力,看起来总是少了些拼搏斗劲儿,没什么精神头,倒是她的子滔哥哥,从唇红齿白的少年,长成威武雄壮能套马的汉子…

  然后就一顿白话,从任子滔的小时候,讲到现在正从业什么,特意强调,名草还没有许配人家,也不知道谁会那么好运。

  这给大家羡慕的,几个朋友都纷纷遗憾,嚷嚷着:怎么她就那么命好,怎么自己小时候,周围就没有个这样的男孩子。

  她江男,在被人羡慕的目光中,仅讲述,都干脆和人家任子滔的生活沾不上边,过过嘴都挺过瘾的,真是满足虚荣心。

  因为一般男的吧,要知道十几岁是一个样,中年了又是一个样。

  比如学生时代是大鼻涕虫,多少年后,再一见,呦,出息了。

  比如学生时代的校草,多少年后一见面,我去,很怀疑当年自己是什么眼光,好像被屎糊了眼。

  再就是为生活所迫所累,慢慢的,一个个都长残了,被生活蹂躏的沧桑了。

  唯独任子滔哥哥啊,嗨,那真是,够味儿!

  十几岁,学霸,学霸还能长相一等一,完全活在她少女彩色的梦里,不,是活在不知道多少个小女生彩红色的回忆里。

  二十几岁,优质男。

  人家一出现,邻居大妈们干脆都不用打听:“娃,你现在干啥呢?”,为什么,因为打眼一瞅就知道这孩子优秀啊。

  一点不夸张,而且还迅速成长,感觉三年两年就是一个变化,一直在向上迈台阶。

  等到三十多岁,再配上那身价,那男人味儿浓郁的,沉稳,一颦一笑挥手间,看过他开年会的照片,啧啧,掏心窝子说,差点对着屏幕流哈喇子。

  就这样的黄金单身汉,那无论走到哪,真是能让小姑娘尖叫,能让大龄剩女,明知道摆出经济条件不是聪明女人的做法,还是会傲娇的想争取和他相亲吧。

  反正她要是没结婚,要不是从小就知道没有希望,非得去争取一下,告诉任子滔:我有工作,工作还行,我家里经济情况不是负担,我长的,你看看,是不是和小时候不一样?是不是顶漂亮?有没有搞定你那颗心逆袭的可能啊?

  嘿嘿,反正小言男主角,让她给遇到了,且在她的人生里起到了些作用,比如让她眼光变高了。

  当走进熟女行列,女人越来越会挑剔男人是否优秀时,造成的效果就是,因为职业原因,会给企业站台主持,总有那自称老总企业家的想私下请她吃饭,什么意思多明显。

  但她一方面因为爸爸给的经济基础不错,不会因为钱怎样,一方面也可能是生命中出现过这样优秀的CEO,没接触上,但见识过,太懂什么叫做年轻有为还帅气多金,还是现实中的,不是听说的。

  再看看那一个个中年老男人,总觉得连笑容都猥琐,算个屁。

  所以说,就是这么个家伙,这样的任子滔,谁重来一回,不想圆圆梦?

  尤其是现在触手可得,天天在一起玩。

  尤其是现在那家伙,还认真的对她说:“江男,我喜欢你。”

  那心吶,本就高看他一眼,一听到这话,立马泥泞不堪,乱了。

  江男想到这,坐起身,强迫自己不能再琢磨。

  她大半夜盘腿坐在床上,轻拍自己脸蛋,一不小心拍到了青肿的颧骨处,痛的直咧嘴也彻底清醒。

  江阿姨提醒自己:

  别做梦了,江男。

  别再往下想了,好不好?

  姑娘,你给我理智点。

  你刚挣了几个钱?你妈还没有伺候明白,还抑郁着呢。

  你成绩提高到能考上T大B大啦?

  你白富美啊,不白富美也得BTA占股份啊。

  你才多大就要贪图享乐想养小鲜肉,没到时候呢,真的,麻溜的,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两分钟后,屋里响起女孩的轻叹声。

  江男耷拉着肩膀:学霸、优质男、执行CEO,这些光环又说明什么,说明在同时期、同一个年龄段里,任子滔都走在了他们的前列。

  她能像迷妹一样追随,有羡慕,也有在不同时期,对比她成熟男性的崇拜和欣赏。

  可现在,任子滔就是任子滔,他十九岁,看他现在为人处世就能知道。

  他只是个学生,望到的天,才这么大点儿,还没有经历小小的骄傲被外面的世界打击的灰飞湮灭,没有重拾信心的蜕变,没有奋勇直前的坚毅,甚至没有被这个社会打磨的、游戏人间的冷漠。

  从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他需要时间、过程、经历、哪怕是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女人、前任,这要用很多很多年。

  可她…

  任子滔不是别人啊,她不能心血来潮,为了一个自私的圆梦,就答应处一处。

  相处完,放下那个愿望,然后觉得,这小伙子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挥挥手对人说:咱俩到此结束?

  不提要真那样,以后该怎么和任子滔再见面吧,就是任大爷、任大娘,唉,闹着玩不能找人儿子啊,恩将仇报。

  就像她和刘澈说的那样,对谁下手,确实都不能在朋友圈里划拉。

  得得得,最理智的答案出来了,江男躺下,下定决心:赶明儿有机会就告诉任子滔,少和她说那些,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