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再次用两手搓了搓脸,还抹了把额上的汗,嘀咕句:真特么的,后怕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有很多人听完医生的说法后,比她更后怕。

  主治小星星的医生办公室里,这里站着十几个人。

  医生拿着堵嘴的石头块,一边做着手势一边告知道:“龚星辰应该是用牙咬住了这个石块,或者是塞的时候,他是像我这样,嘴巴微撇过,要不然,以这个形状大小来看,塞进口腔里,如果没做过这些动作的话,会压住他的口腔,造成窒息,用时不会太长,最多三分钟就会死亡。”

  其他,医生不多说了,关于量刑,关于犯罪性质等等,那都是警察的事,这跟他无关,他只负责专业解答。

  可这一番解答,却让龚海成心里翻起了惊涛巨浪,他得靠小五和江源达扶住胳膊才能站住。

  与此同时,护士敲门告诉道:“龚星辰醒了。”

  小星星很顽强,他磕头磕的脑震荡了,还什么都记得,这完全出乎了主治医生的意料。

  不仅如此,他醒来看见他爸那一刻,战斗力就报表了,两腿软骨织挫伤也没耽误他对龚海成连踢带打。

  小星星哑着嗓子,哭的嗷嗷大叫喊道:“你到底得罪谁了?你害的我姐姐差点没命,害得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差一点儿!你知不知道?!”

  龚海成一脸泪的抱着儿子,随后小星星说的话,让江源达脸色变了,让赶到病房门口的江源芳,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吓的苏玉芹不停的给掐人中,招呼人手给抬走。

  孩子不顾嘴里被石块划破的伤口,又是泪又是口水的一起往下流,他告诉道:

  “那人要碰我姐姐,要撕我姐姐衣服,我就感觉不好,他会伤害姐姐,我就只能拿头砸地威胁他们,我想着,他们要钱,我死了,他们要不到,然后他们要拿刀捅我,我姐姐扑了过来,刀子扎姐姐身上了,姐姐死死地搂着我,她肩膀冒了很多血,啊!!”

  小星星说到最后,崩溃的大叫了起来,他忘不了那鲜红的血往下滴答的一幕。

  负责记录的警察不合时宜追问了句:“他堵你嘴的石头块…”

  小星星似乎很生气,当然,江源达和龚海成也都不干了,也很生气,孩子这样了,怎么还问吶。

  小星星气呼呼口齿不清喊道:“得亏男男姐告诉了,我要去找我姐,别问我啦!!!”

  得,这句话一说完,连锁反应很重,龚海成眼圈儿红红看着江男发愣。

  江男尴尬挠挠头,她正想词,还没等安慰几句龚叔叔呢,记笔录的警察大叔就出现了,提出要和她单聊聊。

  吓的苏玉芹扯住的江源达的胳膊,急急问道:“这里怎么还有咱闺女的事儿呢?”

  江源达拍了拍苏玉芹的肩膀,一时间感慨万分:“还得亏咱闺女了呢,咱俩生了个小福星啊,没事儿,啊?你陪源芳,一会儿丽丽醒了…唉,你也跟着安慰安慰那孩子,估计吓坏了,我去看看男男那头。”

  当江源达推开医院小会议室门时,江男正在胡说八道中。

  她表情像是回忆似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了,也不确定那晚是被人真跟踪还是假跟踪。”

  记笔录的两名同志立刻追问:“也就是说,在七天前晚上八点多,那两个绑匪是否已经出现了,这个时间点你并不清楚。”

  “对啊,后来我怀疑自己敏感,是因为头一天我还看破案片呢,然后又是第一次去我姑姑家,就感觉很不好,当时一进门就被震住了。”

  “为什么。”

  “太富了,我不知道龚叔叔家有多少钱,但是我家很有钱啊。”

  江源达拽过一张椅子,在女儿身旁坐下时,清了清嗓子。

  但江男却看着他,像确认般问:“对吧,爸爸,咱家很有钱的。”然后才转头继续对警察告知道:

  “可我家很低调啊,从来没有那么露富。

  但我一去我姑家,进屋就是个大花瓶,那么高,保姆用着,屋里面积大的。

  总之,我脑子里就一句话闪现,不是好嘚瑟,再加上我头一天刚看完绑架的港片,虽然手段粗糙,但是熟人作案,就是因为知道吧家里很有钱,我就一下子感觉很不好,知道吗?”

  俩警察面面相视,他们没啥感觉,就知道眼前这漂亮姑娘命好,说自己家里很有钱的时候底气十足。

  江男发现没什么反应,她只能接着自言自语说:

  “所以我从出门后,那是晚上八点吧,咱现在这季节,天早黑了。

  我就总回头看,再联想那电影镜头,越琢磨想得越多,然后就有了我坐出租车上,像聊天一样嘱咐我姑他们。

  接着,我又扯着我爸说了一番,他就有我一个女儿,我家那么有钱。”

  江男说到这一顿,比了个“爸爸你请接着说”的手势:“你们问他吧,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那些防范手段,我家有电脑,没事我就爱查一些乱七八糟的,我这人学习成绩不错,脑子很好使,说过目不忘有些夸张,不过知识早学杂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江源达从后面赶来,一把扯住他的漂亮大闺女。

  “说事儿就说事儿,你怎么还带埋汰人的?说人家嘚瑟干啥,那都得写笔录上,一看多不好。”

  江男拧着小眉头不服道:

  “本来就是,有俩钱儿招摇大劲儿了。

  要像你似的,老老实实做生意,以前,你明明手里捂着那么多钱,却时时刻刻让我妈勤俭持家,买身一千多的衣裳都不乐意。

  我龚叔叔啊,要是学你十分之一,能有这些事吗?”

  江源达叹气,他闺女这张小嘴特能说,一天嘚不嘚,谁也说不过她,这又埋汰上他抠门了。

  不过,那他也稀罕。

  而且现在是不稀罕都不行了,敢前脚甩脸子,后脚龚海成就得给男男接家供起来。

  当爸爸的,此刻很想摸摸闺女的脸,但是江源达只张开了手指又握了握拳,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抱怀里啃两口,再哄孩子说:摸摸毛,吓不着。

  他干巴巴地问道:“你害怕没?”

  “我害怕啥,你赶紧把跟着我那个人撤了啊。”

  “那不行,看看外面多不安全,以后我排班,每天派一个,这都是经验教训。”

  江男深吸一口气:“那一直跟着我到大学啊?我告诉您,不给我撤了,我就跟退伍兵谈恋爱,说到做到。”说完扭头就走了。

  “你敢?!”

  个臭丫头,江源达正在心里骂闺女呢,退伍兵孙小虎下楼喊他:“老板,联系上王天顺的家属了,已经往这来了。”

  江源达立刻表情严肃了起来,拍着孙小虎的胳膊嘱咐:“派车去接,给定好的宾馆,吃喝拉撒咱们通通都按最高级别来,啥时候出院彻底好了啥时候算,这小子啊,这是为我家的事。”

  孙小虎安慰江源达道:“老板,您不用多想,其实我们这些人,谁赶上都会这样,还好,万幸咱有个盼头,一年半载的他就能彻底好起来,您该忙忙家里这头,驾校那头开始正常上课了。”

  江源达点点头:“是啊,万幸,多亏了你们这些好小子了。”

  这头,江源达方面算是彻底松口气,但龚海成那头,心里却沉重的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压的他恨不得想跑到哪大喊几嗓子。

  才回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家,是全家人在他眨眼间都差点儿丢了命,一气儿撂倒四个。

  老祥的媳妇,这位老嫂子,给他带了多年的儿子,现在因为他,被救护车拉到市医院头上缝了十五针,在最后流血过多神志不清的那一刻,还能死死地抓住星星的拖鞋。

  他家江源芳,娶回来是要享福的。

  如果坦诚一点儿的讲,在此之前,他内心是有点高高在上的,一副给予的姿态。

  龚海成骂自己:其实他都不如孙建权啊,最起码江源芳和孙建权过日子没危险,再看看现在。

  他永远也忘不了,刚赶到医院时,那个他口口声声想宠着让享福的女人,缩成一团堆在手术室门口,无助地哭的撕心裂肺。

  一把岁数,肚子里还给他怀着两个月大的孩子,他却让她经历这些。

  还有丽丽,那个孩子是他最不敢见的,感动到明明是一颗石头一样的心肠,现在却像是软乎烂了,成了泥。

  亲姐姐又能如何,就是他这个亲爹在,也就不过如此吧。

  就那重情义的丽丽,对小星星从头护到尾的孩子,宁可自己挨刀子也不让弟弟受伤,这话说起来简单,真的发生那一瞬要有多大的勇气和担当。

  龚海成眼圈儿红红地劝自己,不能多寻思了,多寻思容易冲进病房,抱住大闺女失态地发誓说:叔叔以后就是你爸爸,你不用叫我,可我就是你爸,赶明儿咱家钱给你带走一大半傍身,星星是小子,他用不着。

  唉,说那些干啥,怎么想直接做就得了,他现在只祈求丽丽能把那吓人的一幕先忘了,快快乐乐,那孩子心里应该是最害怕的。

  至于星星,星星他…

  龚海成觉得自己干脆不敢往下想了,他脑中只有一句话:如果没有江男提前告诉,石块堵嘴里三分钟就得没命。

  那么,他就是同意给三百万五百万一千万赎金,多少钱是不是都换不回来了…

  当龚大伯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龚海成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佝偻着脊背两手捂住脸,而且离很远就能发现,那肩膀抖的厉害。

  “老三?”

  龚海成放下手,侧头看向他大哥。

  只这一个眼神,龚大伯就受不住了,他一边使劲瞪大眼将泪意憋回去,一边急步走上前。

  “哥来了,没事儿,啊?”龚大伯拍着弟弟的肩膀又喝了句:“娘保佑着呢!”

  紧接着龚大姑一家也赶到了,她是推开病房瞬间就哽咽的捂着心口靠在门上。

  这病房太惨了,难怪她家成子受不了,那从来不哭的人,在大弟弟面前硬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看看这病房吧,

  一溜躺三个。

  靠边的是江源芳,那打着营养液呢,几个小时昏迷了四次。

  中间和靠墙的病床是紧紧挨着的,她最小的侄子啊,左手打着点滴,右手紧紧地握住女孩的手,眼睛都睁不开了,小身板却一会儿一哆嗦,这是在等中间的女孩醒过来吧。

  就在龚大姑哭成泪人,接过苏玉芹递过来的卫生纸时,孙丽醒了,她眼睛没睁开就没精气神地问道:“妈,星星他…”

  “姐!!”小星星嗖的坐了起来,差点儿将输液杆拽倒,他扑到孙丽身上,闭着眼睛放声痛哭。

  江源芳是立刻拔掉针,光着脚就站在了孙丽面前,和小星星是差不多的反应,哭天抢地说:“丽丽啊,妈的好闺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指定是不活了。”

  孙丽小小声说:“妈,就差一点儿啊,哎呦,我好疼。”

  娘仨就这样哭成了一团儿。

  动静这么大,男人们立马推开病房门,唯一镇定的江源达赶紧指挥道:“快别哭了,再给丽丽肩膀伤口崩开,都躲开,去个人叫医生。”

  之后,一直守在病房的江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要是她都插不上嘴,混乱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龚大姑没先抱小星星,倒是抱着丽丽姐的腰激动地哭道:“大姑谢谢你了,赶明我就是你亲大姑,咱老龚家不缺男孩,就缺你这样的丫头。”

  龚大伯是说话铿锵有力:“我是你大伯!”

  江男眼瞅着,这一嗓门,硬是给丽丽姐吓的眼皮眨了下,估计早懵了。

  然后一排啊,真是不夸张:

  “我是你大哥,我是你二哥,我是你三哥,我是你四哥,你还有二伯家的五哥和六哥,他们在海拉尔呢,以后你就是老七,咱家最小的是小星星。”

  江男能感觉到,她妈妈握她手一紧,估计也看的激动了,跟着人家傻哭,跟着人家傻笑。

  就这,还没算姗姗来迟的龚二伯两口子呢,那龚二伯拍她肩膀一下,能给她身子拍的一矮,个头不高,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劲儿。

  而且还一把抱住她爸,哐哐拍她爸后背,抱的那个紧啊,江男很担心,再拍一会儿,她爸就得被拍岔气了。

  倒是那位龚大姑父,那一看就知道是位心细的,在大家忙着劫后重生认亲时,人家去看王天顺了。

  等转头回来,就她爸叫到一旁,很财大气粗地问道:“我们必须得对这小伙子家里表示一下,真的,要感谢死了,二十万够不够?”

  “啥?”这是她抠门老爸江源达的回答。

  当天晚上,夜间新闻报道了这一事件,医院众人忙着这事那事根本不知情。

  更不清楚的是,江源景和李文慧看到了,江源景连夜包车来了哈尔滨,到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老孙家的孙二姑夫也看到了,他赶紧给媳妇喊起来,又立马给孙建权打手机。

  但是孙建权买的那个二手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没人接,因为他正在临省出差,此时身在歌舞厅,怀里搂着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孙二姑着急了,只能一路蹬着自行车,半夜时分敲开了娘家的大门。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两章合一

  凌晨站在客厅的江源景,一连气儿问了江源达好几个问题。

  “我姐跟龚海成了?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工作不要啦?”

  “是丽丽被龚海成家的孩子牵连绑架了?现在情况又怎么样?有没有哪块伤了。”

  “你又是什么时候干的驾校?你那几个店怎么办?”

  “哥,我为什么啥事都不清楚,要不是看新闻,我看见你说话了,我还被蒙在鼓里,我到底是不是这家人了?”

  身上只穿着线衣线裤的江源达,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上。

  这一天一宿,感觉比年轻时上山背一个月木头还累。

  江源达坐在沙发上先喝口水缓缓,现在啊,他干脆都不能听半夜有人敲门或者打电话,心吓的砰砰跳。

  得亏今晚男男给她爷爷领走了,老苏也挺够意思,说让老爷子回那头住两天,要不然他忙到半夜三更的,老爷子在家越想越多,容易心事重血压上来。

  血压那病,就怕家里没人,老人撂倒了都没人在一旁。

  “你当然是这家人,源景,甭挑那个理,说实在的,这一出接一出,晃的你哥我也晕头转向。

  你姐怀孕了,是龚海成的,你就该知道她为啥得来了吧。

  她工作调到出入境管理处,我一眨眼的功夫,现在就是警察编制了,龚家出面办的,办的速度特别快。

  丽丽呢,目前除了擦伤,最重的是肩膀挨了一刀,现在在军区医院治疗,初步诊治没伤到骨头,不影响以后,但是伤口太深,愈合麻烦一些,七厘米的创伤面缝针了。

  至于我驾校,早就开始弄了,有几个朋友,有这方面的人脉,大家伙一合计就干了。”

  江源景疑惑道:“是合伙经营?你哪来的钱?”

  江源达舔了下唇:“贷款,我家房子全抵押了,手头也空了,你哥我都混到租房子过日子了,你就想吧。”

  “那咋能贷款?贷款有利息,你咋不跟我吱声。”

  江源达立刻笑了一声:“你能有几个?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龚海成呢,我姐不是跟他了吗?还弄的丽丽受伤了,他那没有点儿表?”

  “源景!!”

  江源景一屁股坐在他哥身边,过了两分钟才说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唉!哥,消息太多,都给我整懵了。”

  …

  第二天一早,江源景跟着他哥出发去医院的时候,有一伙人比他们到的还早。

  孙老太太从进了医院就开始寻厕所,急的老脸通红,被她二闺女孙桂香抓胳膊数落道:“娘啊,你到底行不行,刚在火车站就找厕所,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又来尿啦?你咋这么多尿,咱还没打听病房呢!”

  倒是三女儿孙桂芝比较贴心,她满走廊里小跑帮着找,又跑回来将她二姐扒拉到一边,不乐意了:

  “你数落娘干啥,岁数大了都这样,我找着了,你和二姐夫搁一边等着吧,不用你们伺候。”

  孙桂香剜了一眼妹妹,她丈夫也拽着她进书房劝道:“快压着点儿脾气吧,咱还没等找着人呢,你们娘几个先内讧。”

  “真的,我现在可烦可烦我娘了,一点儿不顶用,昨天半夜跟她说丽丽被绑架了啥的,她披头散发的就会哭啊,嚎的邻居直敲大门,你说嚎那个干啥,她就应该…”

  孙桂香正说着呢,三名妇女拿着墩布进了水房,她就自动消音了。

  这仨人边洗墩布边唠嗑道:

  “嗳?就昨天被绑架那伙人,病房里老热闹了,我听他们说,那是个再婚重组的家庭,抓这个男方家的孩子,是这男方给人得罪了,结果给女方家的闺女也带走了,小命差点儿没丢了,还差点儿被人那个了,懂吧?”

  有人马上发出啧啧的声,感叹道:

  “哎呀妈呀,这是都获救了,要不然你说,这家还能过了吗?

  不用丢命,只被那个了,就得散,散了不算,不得成仇人?过后肠子都得悔青了。

  你说再那个婚有啥意思,又不是没结过婚,一个个咋那么好结婚呢,孩子遭罪。”

  “你可快拉倒吧,人家老有钱了,笨寻思吧,换咱这样的,你绑啊?你说人家为啥再婚。

  要我说,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再说了,估计也指定很有能耐,你看,说是那个女的,肚子里怀一个呢,刚一两个月好像是,这是妇科的吧。

  等床上躺的那个是她闺女,得外科吧。

  还有那小男孩,那是脑门,结果娘仨愣是搬到一个病房。

  我昨天拖三楼走廊,看到就为了让他们一家人方便,各科主任医师来回折腾,咱这是啥地方?军区医院,是不是徐妹子?你不是负责照顾那个303受伤的退伍兵吗?指定比我们知道的多,说来听听。”

  一直洗拖布没插言的老徐,闻言撇了眼身旁的两个老姐妹,只回道:

  “少讲究这些多干活吧,你们昨晚到家没看夜间新闻啊?我就知道,那开驾校的是那女的亲哥哥,要不然能获救这么及时嘛,这说明,人家再婚也讲究个门当户对,咱呢?咱几个不好好干,临时工都不保,还唠别人家那些臭氧层子呢。”

  这仨女人拿着拖布出去了,孙桂香和丈夫却震惊的对视。

  当孙老太太从厕所出来时,她的二女儿就喊道:“娘啊,不好啦!”

  这话可给老太太吓懵了:“找着我孙女啦?丽丽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