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按门铃进了房间,就被吓的靠在门上。

  因为“砰砰”两声,刘柳手拿香槟冲任子滔喷沫子,又被任子滔捂心口的傻样逗笑了:“哈哈哈哈哈。”

  常菁也笑,笑弯了腰,指着任子滔说:“不枉我们哥俩下了飞机,饭都没吃,先准备香槟。”

  任子滔扑落着衣服上的水:“你们小点儿动静,这宾馆我没住过,也不知道隔不隔音。”

  刘柳不满意了,这人是啥反应啊?

  将香槟放在桌子上,刘柳一把抱住任子滔的腰,瞪着眼睛兴奋道:“哥们你怎么能这么淡定?你怎么可以这么视金钱如粪土?你这样,让我们如何自处啊?会显得我和常菁,是不是有点儿那啥。”

  任子滔好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怎么能是乱七八糟?我俩差点儿打飞机来找你,你知道吗?从昨儿半夜成交完,我们俩直到现在就没合过眼,不敢睡觉,六千多万的身家,你有六千多万了,子滔,你不能这样啊子滔!”

  常菁也连连点头,以前他哥总说他少年老成,爱装深沉,现在,他真想让哥哥见见任子滔,这位才叫深藏不露。

  他看着任子滔的眼睛说:“六子说的是真的,我俩激动的,没敢睡觉,交易完后,就把你家的啤酒都喝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这个反应,不对,得拿出你唱国际歌的架势,咱们仨真得好好庆祝庆祝。”

  任子滔舔了下唇,刚要说话,刘柳忽然用异常郑重的语气道:“子滔,你已经不是你了,不是原来的你。”

  任子滔微蹙了下眉,心想:难道瞒得住江男,瞒得住父母,却被这哥们发现了?什么意思?

  哪想到,下一刻,刘柳已经不抱腰了,改抓住他的胳膊激动了:“你说,子滔你咋变的这么牛逼了呢,是清大风水好还是你邪性了,咱同样是吃大米白面的,哥们现在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只离开哥们半年啊,半年就像换了个人,腾飞了,飞起来啦!我哥们飞起来啦!”

  任子滔心一松:“六子啊,你这亢奋的有点神经质了啊,得注意,下一步就得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六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砰的一声,又直挺挺躺在宾馆床上:“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人了,是神,所以才不兴奋。

  子滔啊,我真的要被你带着去美国了,我不敢想,我怎么命这么好,有你这么个好哥们,赶明儿哥们就跟你混,你走一步我跟一步。”

  再看一向冷静自持的常菁,他也一屁股坐在床边,接六子话感慨道:

  “六子是兴奋,我是睡不着,子滔,我必须得跟你分享,我真后怕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你的钱要是晚到一天,那面绝对毁约,宁可赔咱们大笔的违约金,也不会卖给咱域名。

  那么,咱们今天凌晨就不会成交750万美元,不会上了美国滚动播出的新闻。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哥不是知道咱们操作这事吗?他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同事们都在议论这天价域名,然而他还不能告诉同事们,这里面有亲弟弟参与。

  我能听出来他很与有荣焉,我也是,我高兴没有白用他买房子钱,或许我还能再添补他一些,让他在纽约有个家。

  不,不是钱的事,子滔,你明白吗?这是我哥第一次借我光,第一次,以前,都是我哥给我当榜样。”

  这回,任子滔嘴边终于有了美滋滋。

  他先用脚蹬了下刘柳的鞋,冲兴奋大劲的刘柳挑了下眉,又大手拍了拍常菁的肩膀。

  这使得常菁一把回握住了任子滔的手,心里很感动,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小伙子觉得煽情不是他风格,所以笑呵呵用玩笑掩饰道:

  “你们说,今天全国各地,那些外国佬们,包括那些曾经指着我鼻子尖,骂我是中国人懂个屁的外国佬们,他们今天都会讨论咱们什么?会怎么评价咱们这次交易?”

  六子盘腿坐在床上:“哈哈,拿咱们的故事就酒喝呗,夸咱们是一代传奇,子滔,你说是不是?”

  任子滔双手环胸,想了想,用播音腔回道:“中国男孩居然能卖出天价域名,经查:他常年靠倒买倒卖发家,这次误打误撞,天价交易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贪婪,还是终端土豪的又一次不差钱儿。”

  “啊哈哈哈哈哈。”这回连同常菁都笑的躺床上直打滚,六子笑的更是见牙不见眼。

  就在三个年轻小伙子一起傻笑分享快乐,打算一会儿再去见见江男,常菁要和江男见面,商谈一下,去美国干把更大的,外面传来哐哐的凿门声,让他们仨全愣了。

  “江源景,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有本事搞破鞋,你有本事开门吶,开门吶开门吶!”

  李文慧一手黑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把大菜刀,一手敌敌畏:“再不开门,我就喝药死在这门口!”说完就拧敌敌畏瓶盖。

第四百七十二章 真彪悍吶

  李文慧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在江源景离开后就跟踪来着。

  她的本意,是想跟着江源景去苏玉芹那新房子,以为江源景也是去了那。

  要知道老江家人现在全在那呢,包括她儿子,就只给她扔在这老房子。

  那哪行啊,甭管刚才跟苏玉芹在饭店闹没闹个半红脸,那也是大嫂,她也是老江家的二儿媳,她们是妯娌关系。

  李文慧觉得吧,她提出要跟着江源景一起去,这刚揍完她,江源景指定不能同意,那她就跟着先认认门呗。

  等一会儿到了晚饭的时间,她自己登门,凭啥给她甩开啊?不信按门铃不给开门,苏玉芹还能给她撵出去啊?

  不看她面子,也得给老爷子、给江源景、给浩浩留脸面吧,最起码得图今天大吉大利,能把她怎么滴,她倒要好好看看,那新楼装修得怎么样。

  结果这一跟踪,李文慧是万万也没想到啊,让她看到了撕心裂肺的一幕。

  说实话,没看清女人长相。

  坦白讲,差一丁点儿就要脱口而出让他们站住,然后冲过去看看到底是谁敢破坏她家庭,然后好玩命给那女人的脸撕烂。

  然而,李文慧却选择眼睁睁看着他们站在那,有说有笑等电梯。

  她手脚冰凉站在宾馆大堂一米多米高的花盆后面,瞪眼看着电梯在六楼停下了,心里是从没有过的清亮。

  她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冷静分析,分析她的丈夫可不惯着她,可不像大伯哥似的不打嫂子。

  她就想啊,她要是冲过去了,那俩人都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了,那女人能擎等着挨揍吗?江源景能在旁边干看着吗?

  江源景能帮谁,给她道歉忏悔吗?别做梦了,只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得越凶,江源景就会越急,没面子反手就会揍她,俩人不得二打一啊。

  她李文慧不怕挨揍,心在这时候也稀碎了,可要是让那破坏家庭的女人,眼看着她被江源景揍,让那女人看热闹,再趁机跑了,那她得窝囊死,窝囊到得跳江。

  就是这样的心理,李文慧看清了在六楼停下,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先离开了宾馆。

  她找到电话亭,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江源达那里。

  而此时江源达正在江男的衣帽间里跪着呢,就因为侄子惹祸,到了家就问老爷子:“爷爷,我大爷大娘离婚了?”

  老爷子气的啊,是谁啊,是谁把这事告诉孩子的,他要跟这人没完。

  老爷子不傻,他一直守着护着不想捅破的窗户纸,就因为孙子这一句话,知道守不住了,不得不说开,只能给孙子孙女外孙女先撵到客厅,不听男男的任何解释,单独叫苏玉芹问话。

  苏玉芹倒很坦白,没哭也没埋怨,像是真的过去了,像是在说上一辈子的事似的,很小声很平静地告诉老爷子道:

  “爹,源达出轨过,和老家的秦二妮,我不知道你对秦家有没有印象。

  秦二妮离婚后,是扑奔我来的,我多管闲事,她就得了机会,再加上年轻的时候,他们还认识。

  我受不住,一个是源达这事太伤我,一个是秦二妮那方面,我拿她当人看,她拿我当傻子,那段日子,我差点儿缓不过来,就要离婚。

  我俩挺和平的分开,他把家里大部分存款都分给我了,就是他手里的那份,也在男男名下,直到最后也是先给我们娘俩保障,所以他这些方面,有一说一,还行,同意离婚也是怕我作出事。

  这之后,我俩虽然离婚了,但是我娘家有事、我做买卖,就是我爹娘吃穿用,他都暗地里帮忙惦记,一心在我面前保证再不会犯错,接着您老也来了,也看见了我们稀里糊涂的状态,明明离婚了,有事还是最信对方,信不过别人。

  前两天,爹,我忽然就想开了,您老也别上火了,看结果,我俩又要复婚了,忙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去,这事就别提了,啊?”

  江老爷子听到最后,眼里都有泪光点点了,因为大儿媳那一句复婚,他心里暖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玉芹,是我们老江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娘啊,我没脸见亲家。”

  江老爷子一个当公公的,说完这些,再说不出其他,只一心要电话,哆嗦着手指就打给了江源达,给喝的走道直晃悠的江源达叫回来了。

  苏玉芹没拦老爷子,但她在江源达往家赶时,先提醒老爷子道:“爹啊,孩子们都在外面呢,您别当孩子面那什么,不好看,给他留点面子吧。”

  江老爷子拍着大腿说:“对,我们得回老房子,这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打折他腿!”

  “别啊,爹,家里这么多事指望他呢,您老看看,这里是男男的衣帽间,隔音,您坐在这等他,就在这打他几下吧,意思一下,行吗?我去做饭。”

  然后苏玉芹就从容地离开了,路过客厅时,脸上的表情还像是啥也没发生,无视女儿挤咕眼睛,嚷嚷道:“你们几个,领着二哈是洗脚啊是洗澡啊,给它弄干净,要不然它上蹿下跳的,对了,拿吹风机给它吹干啊,别感冒。”

  等江源达到家了,喝的脸通红,走路一步三晃,进家还冲厨房里的苏玉芹咧大嘴笑:“爹找我啥事啊?我听着咋有点生气了呢。”

  “他在男男的衣帽间呢,你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行,”江源达打了酒嗝:“等会儿我帮你做饭啊媳妇。”说完,一步三晃的去找老爹。

  但迎接江源达的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双节棍,江老爷子早早手上就握着铁衣架,对着大儿子的脖子后背腿,见面就猛抽了起来。

  虽然要复婚了,这事过去了,可江老爷子照样生气,能不生气吗?

  “跪下!老大,咱们家,怎么能出这种事,你们一个个的,要气死我啊,这是随了谁!”

  老爷子气的,血压有飙升迹象,脸色涨红,给江源达吓坏了,瞬间醒酒了,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他跪在老爷子腿边,翻老爹兜里的药,嘴上嘀嘀咕咕反复道:“爹,我错了,您老消消气,我再不敢了。”

  也是在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江源达本来不想接来着,可一遍一遍响,他只能跪在地上,一边往老爹嘴里塞药片,一边随手按了下免提,急赤白脸道:“谁啊?往死里打电话!”

  李文慧说:“大哥,是我,你弟弟正在家跟前儿罗曼蒂宾馆搞破鞋呢,搂着个狐狸精在六楼开房了,我告诉你,也命令你!你们给我马上就到,否则,我菜刀就不定剁在谁身上了,我杀了江源景,我抵命,再或者,你们五分钟不到,我就喝敌敌畏,我死在你们面前,说到做到!”

  嘟嘟断线音传来,李文慧摔上电话就去买菜刀和农药去了。

  还问卖家,哪有卖硫酸的?给卖农药的吓坏了。

  李文慧眼睛直勾勾的,心里就一个想法,开始吧,咱们谁也别想好了,抓奸,她得有工具,空俩爪子指定打不过,今天不是她死,就是那狐狸精和江源景亡。

  可想而知,这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江源达都听傻了,那面都断线了,他还喂喂喂的直喊。

  而老爷子是瞬间捂住了心口。

第四百七十三章 横的怕不要命的

  江源达一手抱住身体直往地上栽的老爹,一手哆嗦烂颤的拨号叫救护车。

  苏玉芹拎着擀面杖进屋,想借着问老爷子除了芹菜馅饺子还想吃啥馅儿,探听探听江源达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一看地上堆着俩人,老爷子嘴唇都白了,旁边还有呕吐物,当即被吓的手中的擀面杖就掉地上了。

  “爹啊,爹?这是怎么了这是?”

  嗡嗡嗡嗡嗡嗡,救护车鸣笛开进了小区。

  江源达和苏玉芹匆忙间都是穿拖鞋出门的,门关没关上不知道,家里钥匙揣没揣兜也不清楚,就记得要拿着装钱的包,再给老爷子披上件棉袄。

  就连江男他们也全都吓懵了,太突然了。

  当时他们正蹲在卫生间,给二哈用吹风机吹毛呢,等再一抬头,就发现爸爸连滚带爬出现在客厅,不知道满屋子里翻啥呢,跑到客厅脚还打滑,当着他们仨面儿就摔了个大跟头,紧接着爷爷就被抬出来了,救护车到了。

  当江爷爷被抬到救护车上时,他戴着氧气瓶,还不忘伸手指向江浩,尽量直起脖子看江浩,想要拍大儿子的手提醒,但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还好,江源达记得。

  他能不记得吗?他和老爷子想法一样,接电话能被吓到就是因为太了解李文慧那人了。

  李文慧不是苏玉芹,那是个虎玩应,真容易干出虎了吧唧的事儿,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在苏玉芹扑向老爷子脚边,用粘着白面的手,不停给老爷子搓着大脚趾和二脚趾中间的位置时,在救护车快要合上车门时,江源达一把将江男推下了车,眼里是少有的严厉:“去找龚海成,和他去罗曼蒂宾馆六楼。”

  江男站在车边不动。

  啥也不知道的她,根本不清楚罗曼蒂宾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去那,爷爷都这样了,爸爸咋想的啊?

  她瞪着双大眼睛,里面噙着泪,像傻了似的。

  “快去!!”

  江源达此刻眼睛瞪的比江男还大,铜铃一样,里面还有红血丝。

  江男立马一激灵,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随着这一声,江源达也已经合上了车门,救护车嗡嗡嗡嗡地离开了。

  江男也有了反应,她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抿紧唇一边往姑姑家的方向猛跑,一边调电话号码本:“喂,姑夫,你在哪呢?”

  在江男身影拐弯消失不见时,一条壮年大狗也跑出了单元门。

  二哈不会坐电梯,它是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被抬走了,在老爷子被抬走时,它心里不安的要命,但也没有乱叫,只是趁乱出了家门,缩在一角,身上的毛发抖的厉害。

  等没有人了,它用前爪拍打电梯门,拍了几下发现不开门后,它就转了个方向,去了楼梯间的门前站下。

  门很重很沉,二哈推了半天,才用身子猛撞开找到出口,从十一楼一路往下跑。

  二哈站在小区里,此时茫然地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最终它选择往左面的方向奔跑了起来,因为那个方向直通老房子,它想着,江爷爷或许是回家了,那它也回家,它要和老爷子在一起。

  而由于这一幕耽误了,李文慧那面已经闹起来了。

  李文慧是怎么找到房间的呢,别看宾馆是三星级,但是已经盖了有几年了,不怎么隔音,尤其是门。

  所以她就靠听,屋里没动静的,她就放弃,屋里有洗澡声或者看电视声,她就敲门,说自己是服务员。

  如果开门的人不是江源景,她就道歉,对人说敲错房间了,再接着敲下一个不确定的房门。

  李文慧也听过任子滔他们这屋,这屋热闹极了,笑声不断里还掺着好几个大小伙子说话声,所以她只听了一耳朵就走了。

  当听完任子滔他们这屋后,李文慧就来到了隔壁。

  隔壁女人放纵的在床上大叫的声音,让她的心都听哆嗦了,女人的直觉让她明白,就是这个屋了,听了一圈儿,大白天都没有这样的声音,就这屋正干着不要脸的事。

  果不其然,当她凿门喊出第一声:“江源景你给我开门”时,屋里女人当即不叫唤了,李文慧都能想象到,这屋里一下子就乱了吧,江源景应该是在着急穿衣服吧。

  可想而知,靠着女人在床上的叫唤声终于寻到丈夫了,李文慧大受刺激,此刻的精神状态得到了什么程度。

  刘柳好信儿地打开房门,任子滔的第一反应就是:“嗳?!”

  他想喝令让关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文慧干凿门凿不开,一看隔壁开门了,她拎着菜刀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

  这可吓傻了刘柳和常菁,俩人行注目礼,眼睁睁看着李文慧从他们面前跑过。

  李文慧一把拉开窗户,直奔窗台往上爬,那架势已经疯癫了,神智也像是不正常了般,似是想从这屋爬到那屋,嘴上还骂着:“不给我开门是吧?江源景,我劈死你个王八蛋!”

  任子滔几步上前,心里只一个反应,这是六楼,不要命了。

  他拖拽着李文慧的腿就给薅下来了。

  李文慧刚爬上去就被拽下来了,扭头瞪视任子滔时,眼睛都被气红了。

  以至于很突如其来的,李文慧跳跃着抬手就甩了任子滔一个大耳光。

  这耳光给任子滔扇的,捂着半边脸,特别不可置信,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从小到大,爸妈也没打过他。

  这响亮的耳光声,倒给六子和常菁打醒了惹毛了。

  六子抢先过去了,站在任子滔的前面,使劲推搡了一把李文慧,一把给推搡到了床上,骂道:“草!”

  常菁也站在任子滔的一侧,拧紧眉头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吧?!”

  然而李文慧像是没听见似的,拿这仨人当空气,耳朵忽然动了动,她腾的从床上坐起,捡起地毯上的菜刀和农药,一句话没说,猫腰就跑了出去,只因隔壁房间门开了。

  江源景身上的衬衫纽扣系歪了,头发也有些乱,一看就是慌忙中穿的衣服。

  “李文慧,你特么…”

  江源景不敢说话了,李文慧疯魔了一样,举着菜刀不由分说就对他砍,吓的他举着两手频频后退,只顾喝道:“你给我放下,放下!”

  外面整个楼层的人全出来了,还有从一楼四楼五楼听到声响往上跑的,大家全都在看热闹,没有人往前上,开玩笑,那女的一看就疯了,手上那是菜刀啊。

  可挨了一耳光的任子滔,他不能眼睁睁瞅着啊,又跑出房间,站在走廊里,跃跃欲试要从李文慧的后面抢下菜刀,六子这回改骂任子滔:“你有病啊?跟咱有什么关系?”

  任子滔只能匆忙间回了六子一句:“那是男男的亲老叔。”

  江男家的亲属?六子懵了下。

  就这一瞬间,李文慧已经挥舞着菜刀进了江源景所在的房间了,江源景退无可退,靠在了窗台上:“你给我放下,有什么话咱们放下说!”

  和江源景发生关系的女人,也在这时终于被吓破了胆,她衣衫不整缩在床头柜边,双手抱头,受不住心理压力哭出了声。

  这哭声一响,李文慧僵硬着扭头看向女人,好像才反应过来,对,这屋里还有个女的呢,杀江源景干啥啊,先杀那女的。

  这么一想,李文慧举着菜刀面无表情就奔女人去了,江源景赶紧趁机扑了过去,任子滔也奔进了房间。

  女人抬眼间,吓的哇哇乱叫,双手只顾抓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差点崩溃,而李文慧也立刻目呲欲裂,这女的她认识,居然是她想给大伯哥介绍的邻居家妹妹。

  “我砍死你,砍死你!”

  李文慧将菜刀对准女人的方向,脱手就甩了过去,江源景就是在这时用胳膊一挡,菜刀歪斜了一下,掉在了女人脚边。

  女人疯狂尖叫着:“啊!啊!”

  江源景胳膊淌血,格衬衣瞬间就染红了。

  同一时间,任子滔是在后面一把抱住李文慧的腰,不顾李文慧咬他手,拖拽着腋下硬给拽向门口。

  李文慧一屁股坐在走廊里时,周边明明全是人,一看疯女人出来了,马上四散的贴在墙壁上,给空出一大片地方。

  任子滔刚两手叉腰顺口气,想着可下给分开了,然而他下一刻冷汗都吓来了。

  就这么眨眼间,李文慧抄起门口掉落的敌敌畏,拧盖对嘴就喝,任子滔上前一脚就给踢开了,连同李文慧的脸都挨了他使劲全力的一脚。

  不过李文慧到底还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