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军婚之肥妻翻身上一章: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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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海眉顿时心生恼意,这娘们怎么总是和她过不去?

黄大嫂进来:“哎吆,弟妹,走走,厨房这么热,走,外面吃饭去,我来看着。”

朱海眉弯起嘴角:“好。”去,当然得去,为什么不去,凭什么她辛辛苦苦的做饭,全都便宜了别人?

她摘了围裙,走到饭桌旁,搬了个马扎坐了春兰旁边,她本来就胖,本来桌子也小,她这么一坐,春兰只能往旁边移了移,她的另一边坐了钟燕,顿时不高兴了:“嫂子到底是重量级的人物,您这么一来,我们都得靠边。”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众人都听见了,顿时都笑了起来。

朱海眉拿了筷子,拣了一口粉蒸木耳,嗯,真香,这个时候的木耳就是好吃呀。

沈东远却是一愣,很明显钟燕的话带着几分讽刺感,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不见朱海眉反击呢。

朱海眉确实懒得和她计较,但是钟燕越发的得意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不敢和她顶吧。“嫂子,您说是不是呀?”钟燕笑眯眯的把头伸过来,故意在等她的回答,“哎吆,嫂子怎么不搭理人呢?”

“咦,钟老师,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黑眼圈这么严重呢,是不是有病了?”

钟燕抬高了声音:“你说谁有病呢?”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安静下来。张忠海格外尴尬:“都吃饭呢,怎么着你?”

钟燕筷子一撂,脸色一拉,指着朱海眉道:“她说我有病。”

朱海眉一脸无辜:“我说她黑眼圈严重啊,你们看看呢?”但是没有人符合她的话,心里默默的叹口气,原主啊原主,你看你怎么混的呢是?

沈东远呵斥道:“你怎么那么多话。”

黄大嫂忙站起来,“大家吃饭吃饭,闹着玩呢。”

“就是我们闹着玩呢。”朱海眉笑眯眯的说道,众人一听,喝酒划拳又开始了。可是女人这一桌上,又开始剑拔**张。

朱海眉一夹鸡蛋,钟燕就道:“呀,嫂子,你得少吃这个鸡蛋,鸡蛋含胆固醇高,您这么胖,更得少吃,要不容易得高血压,高血脂什么的。”

她一夹肉,钟燕就说:“嫂子,你这么胖了,咋还吃肉呀?”

就是她夹个木耳,她都会说,“嫂子,不想减肥么?你连裙子都没有穿过吧。”

别说朱海眉,就是黄大嫂、春兰、桂枝她们都听出钟燕是故意的了,但是谁也不好意思说钟燕,人家本来就是城里人,又是老师,看一下周围,谁能比得过人家呢。

那边的饭桌上,喝酒划拳,声音高的很,谁也听不见,朱海眉的筷子顿在嘴边,真想上去呼她两巴掌。

“嫂子给我们做饭,辛苦了,您也喝一杯,凉快凉快。”一个面生的战士端了一杯啤酒递过来给朱海眉。

“谢谢啦,我不喝酒,你们喝吧。”朱海眉推辞道。

“要不你喝点吧,啤酒在冰水里冰过,凉快。”沈东远说道,他们的老家,不分男女,都能喝上点酒。

“老公,人家也要喝。”钟燕朝着张忠海撒娇,“她都喝了。”

沈东远尴尬了,他是见她着实热的厉害,后背上的汗衫都湿透了。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来来,大家都敬沈家嫂子一杯,给咱们做这么好吃的菜。”张忠海说道。

只有吴天磊心里明白,看来这两口子晚上又要开战了,他们俩家是邻居,这两口子,隔上三天不打,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钟燕强势的很,张忠海也不是吃素的,两口子,谁也不服谁。今天张忠海落了她的面子,她会罢休才怪呢?

朱海眉可不管这个,开心的喝啤酒,也不知道这啤酒是什么牌子的,还真好喝,冰凉冰凉的,喝上两口,真凉快不少。

“又能吃又能喝的,不胖才怪呢?”钟燕凉凉的说道。

黄大嫂捅捅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钟燕可不买她的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朱海眉放下杯子,看向钟燕:“我得罪你了吗?为什么你这么针对我?”

不仅钟燕愣住了,黄大嫂他们愣住了,就是沈东远他们一桌也愣住了,实在因为朱海眉的声音够大。

钟燕瞬间就梨花带雨了,她本来长得瘦弱,这么一哭众人顿时肯定是朱海眉欺负她了。

“朱海眉,你想干什么?”沈东远呵斥道。

朱海眉冷冷的看了一眼沈东远,站起来就走,一个个的什么人?她又不是傻子,钟燕一句一句的杠她无非就是想让她发脾气,如她所愿,她生气了,这下她该满意了吧。

第十九章 留下来

无论是顶着酷夏的大太阳她一个人拉着平板车来回二三十里地去灌煤气,还是她被他丢盘子砸到头,或者他的冷嘲热讽,她都没有觉得委屈过。因为她心中明白,曾经原主做的不好,弄得怨声载道,她努力想做好,去弥补大家。

可是今天呢?

她在黄大嫂家忙内忙外,如今却被钟燕如此羞辱,沈东远却一点也不给她面子,看来无论她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了。胖怎么了?胖就活该如此被人羞辱吗?

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留在这里徒增伤心,何必呢?

黄大嫂赶紧拉住她,“弟妹,钟老师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开玩笑,有这样开人玩笑的吗?

朱海眉淡淡一笑,“我没当真,嫂子你们吃啊,胖人容易出汗,我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她这么一说,沈东远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但是关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是没有什么心思和她一起过下去,她的改变他也看在眼里,但是内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她。

朱海眉不管众人怎么说,反正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样的话听着很潇洒,但是做起来真的太难了。

男女那点事就像是被纸蒙住了脸,一眼看上去光滑可鉴,但是你千万不要揭开,揭开之后下面指不定藏着什么恶心和龌鹾。

唐一鸣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都和她朋友有了一年的地下情,更何况别人?

沈东远和她的婚姻本就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的,想和谐过一生,那就更难了。再说她也没有指望着和他能相亲相爱的过一生,想着两个人最起码的能相互尊重对方,在外人面前能给彼此一点面子,她就满足了,可是现在呢,她总是在努力,可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抹不去众人对她的偏见。

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圈子也不是原来的圈子,她很想融入这个圈子,但是看来是不能了。

回了家,她环顾一下四周,这个家里已经开始有了她生活的,再不好也是她暂时的容身之地,可是她在这过的不安心呢,来了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了,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愿。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橱子,想收拾东西,回小院去住,心底的声音,开始疯狂起来,“我喜欢沈东远,我喜欢沈东远,你霸占了我的身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走。”

朱海眉被这个无声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来还是原主残留在身体内的一丝魂魄思,“他又不喜欢你,你何必强人所难?”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行不行。我马上就要投胎了,过一段时间我走了,你再走行吗?”疯狂的感觉,变成了哀求。

“你要投胎了?”

“嗯,这一次我的人生不会这样了,所以请你暂时留下来,等我走了,你再做决定,行吗?”

朱海眉迟疑了,说实在,她现在可以去小院那住着,但是原主的请求…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连这点请求都不能满足她吗,算了,反正她也快投胎了,暂时坚持一下吧。

“谢谢你,谢谢你。”

朱海眉倍感无奈,看来人生都是一样的,只要是活着,喜怒哀乐,都得经过一遍。经此一事,她要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了,先暂时这样着饭,等攒点钱,再做别的打算。

如果这样鸡毛蒜皮的下去,她真觉得她会如原主一样变成一个斤斤较较的泼妇,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朱海眉虽然也是俗人,但是也不能只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打转悠,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想清楚了,内心也没有那么委屈,那么难过了。

沈东远并没有那晚上聚会的事情道歉,朱海眉也没有奢望他的道歉,两个人刚好一点的关系重新回到冰点。即便是在家里碰见了,也不带打招呼的。其实沈东远有心想要解释一下,但是看到她冷漠的眼神,他就说不出来了。

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楼上还不如小院里凉快,朱海眉索性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中午直接在小院午休了。她的收入日渐稳定下来,等到了七月过完,她的存钱罐中已经有了八百块钱了,体重已经下降到一百二十多斤。

身体开始有了曲线,胸是胸,腰是腰的,虽然比平常人看上去还是胖了,但是和从前的自己比起来,真的是太有长进了,但是却比从前黑了不少。

都在一个楼上楼下的住着,说碰不见人不是不可能,黄大嫂来了两次,都是送的青菜,她很礼貌的回点东西,一般不是肉就是水果,最开心的是强强了,每次来了他们家都不想走。

对强强,朱海眉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她看着孩子吃的开心,她也高兴。但是黄大嫂,却一次也没有提起过那天的事情,好像那天的事情确实是她的错一般。

朱海眉对黄大嫂家的愧疚之情渐渐的减少了,但是面子上依然亲亲热热的,强强来玩她也不说什么,就是拿客人招待。

后来见过钟燕两次,每次她都如骄傲的孔雀一般,雄赳赳的、目不斜视的在她身边经过。

朱海眉冷眼看着这世间百态,依然忙碌的过自己的日子,总有一天她要摆脱这样的生活。

朱海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人瘦了,眼睛也大了,头发长长了,都能扎成一个小刷子了,绑在脑后,精精神神的。虽然还是双下巴,但是已经有了尖尖的趋势,虽然离一百斤的目标还有很远,但是还不错呀,有进步,放下镜子,她从存钱罐里拿了点钱出来,等中午完饭,她要去市里转转,买点东西回来。

沈东远听见她开门的声音,赶紧出来,她收拾的干净利落,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等一下。”沈东远说道。

“怎么了?”

“给,”他伸手递过来几张票。

朱海眉一看,愣住了,哎吆,有电视机票、自行车票、电风扇票、还有布票什么的,她高兴的快要跳起来,这些东西虽然高价从别出也可以买到,但是到底是有票才能省钱呢。

第二十章 买风扇了

“谢谢。”

沈东远看着她脸上止也止不住的笑意,一时失神,到底干巴巴的说了句:“不用谢。”

算起来,他们大概得二三十天没有说过话了吧,那次的事情确实钟燕有不对的地方,但是那种情况下,他如果不呵斥她,谁也说不过去呢。貌似这些日子她又瘦了不少。

朱海眉深知礼尚往来这个道理,这天从市里回来,她一下买了两台风扇回来。整栋楼都轰动了,正值训练结束之后,他们家的客厅里站满了人,她格外抑郁,不就是两台风扇吗,有什么好看的。

沈东远回来看了两台风扇也吃了一惊,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问,等人散了,他问道:“怎么一下子买两个。”貌似他一个月的津贴还不够买两台的。

这很奇怪吗,“当然一个房间一个。”

“买一个安了客厅不就行了。”

朱海眉脱口而出:“那怎么行,我们又不在一个屋睡觉。”说完她就后悔了,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天地良心,她真没有那个什么意思。

沈东远倒没有多在意,“要不你屋里安吧,一个装了客厅,我不怕热,我房间里不用。”

朱海眉没有坚持,反正只要她屋里扫不了就行。

风扇是沈东远装的,她给他扶着凳子,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骂了原主很久,原主才消停下来,真是太没出息了。

这么久了,沈东远还是第一次来她的房间。

写字台上铺了小碎花的花布,右角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大瓷缸子。桌子旁边的衣架上挂着常穿的衣服还有一个小布包。

**上铺的小碎花的**单和桌子上的桌布是一个花色的,格外好看。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写字台上有一大半被书占据了,有散文集有小说,甚至还有国外翻译过来的小说,桌子上还摊着几张白纸,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小人,别说画的还挺漂亮。

他不由得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她正忙着把**上的被褥叠起来。那些书,很多他都没有看过,要知道她也就略认识几个字,不是个睁眼瞎罢了,怎么又会读书又会写字的。他想起她借那三十块钱的时候,字迹隽秀工整,真是要比普通人好的太多了。

“沈东远,你可给我安好了,别扇着扇着掉下来了。”扇这样的风扇真是有压力,万一掉下来,多危险啊。

忽然想起她的声音,沈东远收回思绪,“放心好了,绝对掉不下来。”

装好了,拧开开关,风扇顿时转了起来,屋里顿时凉快起来。朱海眉站在风扇下面吹了一会,心情大好,“为了表示感谢,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沈东远很自然的说道,她做的饭着实好吃,好久不吃,都有点想念了。

沈东远倚在门口,看她熟练的切菜炒菜,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好看极了,“上次的事情,有我不对的地方,你别生气。”道歉的话一下子说出来,连带着他自己都不自在起来。

“没事,都过去的事情了,今天我给家里寄了两百块钱过去,二弟不是要上高二了吗,得交学费什么的,你下次写信的时候,也让二弟买两身衣服。大了也该打扮打扮,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也不能太小气了。”

沈东远目瞪口呆,这么关心的话竟然是在她口中说出来的,还给家里寄了钱,一下子还寄了二百。

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他想多抽出点钱来给家里,但是津贴有限,他就是再有心也无力来,他忽然想知道她做什么买了,但是询问的话,他怎么也问不出来。

两个人吃了饭,他看她要回房了,才挤出两个字来,“谢谢。”

朱海眉弯了弯嘴角:“不用谢。”

先不说他们俩现在关系逐步改善,楼上钟燕家却火药味十足。

“不就是买了两台风扇吗,看她那得意劲,还都去看,有什么好看的?”钟燕坐上沙发上抱怨。

张忠海放下报纸:“你管这么多干嘛,闲的你,这一期的新兵快要训练的差不多了,你看能不能让咱爸约吴军长吃个饭,我这职位是不是该调一调了。”

他虽说也是连长,却是副的,大家虽然也是连长连长的叫着,这心里还是总觉得和个疙瘩似的。他说的咱爸其实是他岳父,他岳父和吴军长是一起玩大的伙伴,自然熟得很,调一调只是个招呼,但是不吃顿饭到底是不好。

“你去年刚调的副级,今年又要调正的,能行吗?”钟燕不由得皱眉。

“怎么不行,不过是个连长,还不是军长的一句话吗?”

钟燕斜着眼看过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我爸的面子。”

张忠海腆着脸过去,搂住她:“我升职,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钟燕动了动胳膊:“边去,边去,你要是和沈东远一样挣个军功,还用得着我爸爸去求人么?”

她这么一说,张忠海顿时僵住了,脸上也不好看了起来,“钟燕,你什么意思?”

钟燕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没有,我明天就回家问问我爸爸去。”

张忠海松开她,站起来:“不用了,赶明个,我自己也挣个军功去。”说完回了卧室,一头扎在**上,蒙上了头。说到底,她还是看不上他。军功有那么好挣吗?那是拿命换来的。

钟燕在沙发上愣坐了半天,不知道想什么,叹了半天气,才起身去收拾了。

朱海眉不仅给沈东远家里汇了钱,也给自家汇了一百块钱,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要尽孝道。这个时候钱都不好挣,尤其是婆婆家还有个二弟读高中,一家子都是庄稼人,没有什么收入,都指着沈东远的津贴过活呢,二弟开了学又要学费又要生活费的,真够他们老沈家受的。

她自个家里没有男孩,只有一个妹妹,父亲老实能干,母亲泼辣不讲理,妹妹性格懦弱,家里家外的也是靠着那一亩三分地的扒拉,没有其他收入,她寄这一百块钱回去,想必他们也能花一阵子吧。

第二十一章 被淋了

她来了这两个月,沈东远的津贴被她要去了大半,她可不想欠他的人情,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汇钱事件之后,他们的交集仿佛一下子多了起来。她剩下的菜多半会给他带回来当饭吃,做家务的时候,他会主动搭把手,甚至朱海眉想给家里添套沙发和茶几,他也答应了,并主动拿出五十块钱来给她,她大方的接了,隔天给了他二十,说是用不了这么多钱。

沈东远将信将疑,一套沙发这么便宜?

朱海眉解释这是在一个村里的用不了多少钱,做套沙发其实也不便宜,连料带人工的二百块钱呢,但是他一个月的津贴要贴补家里,还要吃饭应酬,他的牙膏挤了都只剩下一张皮了,都舍不得扔了。她悄悄的买了一支新的,放在他的牙缸里,然后把旧的扔了。

她做的这些,沈东远是知道的,不仅如此,她还给他买了一双新拖鞋,还有一身运动装,客厅里不仅有了沙发,还有了茶几,墙上还贴了漂亮的装饰画。

这一切都是她在做的,沈东远看在眼里,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无法接受她是他已经结婚的对象。

朱海眉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也是想着能让自己住的舒服一点。

虽然过了大暑了即将要到秋天了,但是天依然热的厉害。

这天又闷又热,空气中,感觉满满的都是潮湿,朱海眉收了摊,看了看阴乎乎的天不由得担忧,看样子是要下雨了。煤气罐没有煤气了,她要拉着板车去灌,来来回回的就得三个小时,真害怕会淋了路上,要是这路全是柏油马路还好说,但是马路也是坑坑洼洼的,一下雨就更不好走了。

煤气罐不灌煤气更不行,她要是不去明天就没有办法饭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天阴的厉害起来,她咬咬牙,她还是决定要去,把煤气罐用油布裹好了,又带了一块油布,拉上板车出发了。

说实话,灌煤气对于她来说是个考验,每次回来肩膀都能勒的又红又肿,一连疼好几天才能好。

果不其然这一次走到半路上就下起雨来了,但是雨不大,她停下车子,裹了雨布,趁着路还好走,赶紧去。

去的时候还好,回来的时候简直举步维艰,车轮上沾满了泥土,拉动车子,轮子一转,甩的裤腿上全是泥巴。鞋子更不用说了,走一段她就得停下来磕磕鞋上的泥,继续前进。

虽然是夏天但是在雨里待久了还是很冷的,雨布裹了也是白裹,衣服早就湿透了,很冷,一连打了很多喷嚏,她心里叹口气,千万别感冒了。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看看平板车上的煤气罐,幸好裹得严实,里面很干燥,这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当然要保护好了。钟燕惊讶的看着车窗外面,拉着平板车艰难的走着的女人,这不是朱海眉吗?

汽车在她身边呼啸而过,轮胎碾过水坑,正好溅了她一身泥水,正好看见她惊愕又愤怒的表情,还真是她呀,她拉着平板车去干嘛?

自从那一次不愉快的聚会之后,她们再遇见,无论她如何挑衅,她总是像没有听见一样,冷冷的在她身边经过。

上次她一下子买了两台风扇一下子轰动了整栋楼,她让丈夫侧面的打听了一下,沈东远只说她自己做了点买,具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雨下的很密,她往后看,已经看不见人了。此刻她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一个人怎么变化那么大,看样子还挺辛苦的,这个时候在雨里淋着滋味可不好受吧?

汽车到站,她下了车,一股子凉意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喷嚏,不知道一直在雨里淋着会不会冻感冒?她回了家,张忠海正在客厅里看书。

“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会住市里呢。”

钟燕打了个喷嚏,脱下被打湿的衣服,“我得回来拿教案,明天要检查。赶紧给我冲杯红糖水,都打喷嚏了。”

张忠海放下书,穿着拖鞋去了厨房。

她想和丈夫说看见朱海眉的事情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才管不着来。

天下着雨,便黑的早了起来,朱海眉本想着天黑之前能赶回小院呢,但是平板车陷到沟里去了,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把煤气罐都搬了下来,还是没有拉出来,看样子除非抬上来了。

她身上早就湿透了,里里外外的冰凉冰凉的。平板车拉了一遍又一遍,可就在沟里纹丝不动。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她无力的蹲在车子旁边,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谁能帮帮她?

这车子、煤气罐是她赖以生存的手段,她把自己丢了,都不能丢了它呀。

“哎…”她大声的呼喊起来,但是除了风声,没有回应。

离村里还得有半个多小时的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缩在平板车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

可是林语堂说过,人生不完满是常态,而圆满则是非常态,就如同“月圆为少月缺为多”道理是一样的。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那么多年的磨砺,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心态坚强已非常人可比,但是她仍然无法狠心让自己不热爱这个世界。

人生不过如此,困难也不过如此,该坚强的还是要坚强,该走下去的还是要走下去,能重生她已经比常人幸运太多,如果还是如前世一般有那么愚蠢的念头,真是枉费重生了。

即便是身上很冷,但是她的内心渐渐坚强起来,大不了就是在这守上**,然后第二天再找人帮忙,没有什么可委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也停了,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开始叫唤了起来,在这样的田野格外静谧。忽然有点点的灯光,她欣喜万分,扶着车厢站起来,远处有手电的光亮,只要有人来帮她把车子拉出来就好了。

第二十二章 找到

“哎…”她喊道,“哎,有人需要帮助,有人需要帮助。”高昂的声音尖锐而又有穿透力,在这样的原野里,显得格外的大一些。

灯光越来越近,还伴着高高低低的喊声,“朱海眉,朱海眉。”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是沈东远的声音,重生过来这么久,她第一次对他有了感激之心。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还带着丝丝哽咽,“我在这里,在这里。”

或许他听见了声音,灯光顺着声音照过来,却没有了他的呼喊声。朱海眉靠着平板车,这才发觉,浑身一点劲都没有了。

灯光近了,还有沈东远中气十足的喊声:“朱海眉。”

“在。”她答道,然后她听见踩水的脚步声。灯光转瞬就到了眼前,沈东远看着一身泥一身水的她,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