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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早就可以出来的,却故意等到这个时候。

马艳丽数落的那些从小养大她需要多少钱,说得有多具象,等会,黄大贵等人就有多恼怒,也不知道这些恼怒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祁南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放开嗓子就号,“爷爷,她要我死,我差点就死了啊!”

黄大贵的腿收不回来,也不太习惯被人这般扯着,瞧着祁南不同往日的沉默,看着她流了满脸的泪,眼里都是生无可恋的绝望,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他在八仙桌上啪地拍了一下,“闹死闹活地做什么,给我说清楚!”

马艳丽隐隐有些不安,怎么这祁南居然开始知道反抗了,赶紧说道:“小南你别气你爷爷了,快,快跟你爷爷认个错。”

祁南没有等她说完,就号得更加大声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知道,我活着就是错的,爷爷啊,他们不想让我活了,我就是去洗个衣裳,芳芳她就要推我下河啊,我究竟哪里对不起她了,从小到大我都让着她,有好吃的让她吃,穿她剩下的衣裳,帮她写作业……”

黄芳芳听祁南这般数落,脸色有些变了,这木头竟然敢说出来了,她赶紧反驳,“我,我没有……”

祁南愤恨地瞪着打断她,“这是要下黑手啊,刘招弟跟黄珠珠都在那看着的,你敢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说你有心推我,你就脸上长疮脚底流脓,你敢吗?”

这还不够,祁南接着又扯了一把黄大贵的腿,“爷爷,我死了倒是没有什么,我平日里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明白的,我没有娘了,你们养了我十几年啊,我死了就死了,却还没有报答你们呢!”

号完这些,也就差不多了,祁南缓了缓,一脸木然地坐在地上。

要说黄大贵最最在意的不外乎是两样东西,第一就是孙子,第二就是利益。

马艳丽之前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她祁南花了多少多少钱,而黄大贵花的这些钱,必然是要从她身上有所回报才行,譬如……跟前世一般给她找那些什么跛足眼瞎或者四十岁以上的老光棍要彩礼,要不然就是指望自己亲娘有一日回来能拿到好处。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活着的基础上。如果她不声不响的,惹了他们的怒火,少不了就是一顿毒打,打成什么样也没有人管,如果,她不想活了呢?这么多年的钱,不是白花了?这是黄大贵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黄大贵的脸色果然已经变了,手都有些发抖,“你……你居然能对自己亲姐姐都下这样的狠手!你丢尽了咱老黄家的脸面!要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话,却是对黄芳芳吼出来的。

黄芳芳当场就吓傻了。

祁南冷笑一声,这么多年顺风顺水习惯了,黄芳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吓,她跟她那娘大概都忘了,自己是孙女,她也一样是孙女,在黄大贵心里都一样的赔钱货。跟自己的利益比起来,屁都不是。

马艳丽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往这样的方向发展,张嘴就习惯性地反驳,“爸,芳芳一向懂事,怕是这里头有什么误会。”

没有等她说完,一直木然的祁南,愣愣地站了起来,谁也不看了,只喃喃念叨,“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黄大贵见这小小的丫头,脸上居然带着死意,看着不对,赶紧叫了一声,“快——拉住她——”

祁南在他刚刚开口的时候,扭头就往墙上撞,那正是黄文波站的地方,他这个亲爸是指哪打哪的大孝子,自然是赶紧去拦,被撞墙上生疼。

而祁南撞了他一下,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那脸上的死灰几乎不需要演,上辈子她不知有多少次想死,又活了过来,现在看着这屋子里各个人的丑态,她依旧喃喃说道:“不活了,活不成了,明明那么多人看见,没天理了,这一次推下河,下一次呢,又要如何?”

黄大贵到底是见识过一些世面的,哪里还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怕真的是黄芳芳要把这大孙女推下河,弄死倒不一定,但自己尚且坐在这,谁给她这样的胆子!

怒气腾腾的黄大贵,吼了一声:“你爷我还没死,谁敢让你死!”

祁南似乎被这么一句话吼清醒了,脸上总算有了点生气,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爷,幸亏有你做主啊!”

黄大贵此人,除了在意孙子跟钱财之外,最好的就是面子,以及说话权。要不然,也不会整日在外面巴结着黄大富,在外面有多装孙子,在心里就有多想摆谱。

虽然是不值钱的孙女,但这般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这种信任,让黄大贵心里居然升腾出奇异的感觉来。

他也不粗声大气了,只好端端坐下,摆出威严的架势,“黄芳芳,你真是胆子肥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错吗?第一,你推自己姐姐下河,你们别急着反驳,要不要找那些看到的人来对质?第二,回来居然还死不承认,犯错了还要推到别人头上,你当我是摆设吗?第三……咳咳……”

黄大贵找不到第三点了,咳咳两声,略带尴尬继续说道:“知错了吗?”

黄芳芳反应不过来,怎么不是祁南被打吗?还要打烂她的脸,让她没有办法上学,怎么就是自己错了?爷爷这个样子好吓人。

她这次是真的想哭了。

马艳丽张嘴要说话,被高秀梅打断了,“你闭嘴,你爸在教训小辈,有你什么事,慈母多败儿,待会连你一起教训!”

果然是大半辈子的夫妻,高秀梅一见黄大贵如此,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黄大贵朝她点点头。

高秀梅更得瑟了起来,朝黄文波嚷嚷,“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你还不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

黄文波觉得今日真是倒了大霉,一回来就被训,刚才被撞那一下后背火辣辣的,现在又是这样一通,他再也忍不住了,扬起手就朝黄芳芳脸上扇去!

“啪——”

空气安静了。

第5章 让你怀疑人生

样的这种嫌恶的语气,一样的这样动不动就要教训的做法,一样把孙女当成货物一般只论价值根本不管死活。

不一样的,这次落下的巴掌,不是打在祁南身上。

她现在就单单保持一个寻死不成又有人做主带着点生的希望的样子就是了。

黄芳芳被打得整个人都蒙住了,她捂住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爸——”

黄文波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扬手又打了几下,心里头那股无名火才算是出了些。

马艳丽被突然出手的黄文波吓到了,扯长了音调喊了起来,“哎哟,我的命苦的芳芳啊,你这刚从鬼门关回来,怎么的就变成这般了,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哪。”

祁南垂眸,这马艳丽当真是舒心日子过久了,不记得她嫁过来时候伏低做小的时候了。

果真,没说完,都不用黄大贵出马,就被高秀梅训斥了,“你以为你得脸!进门多少年了,就给咱家添了一个孙子,一个丫头片子当眼珠子一般!早知道不是小子,你能进咱黄家门!你倒是连老头子教训人都敢说,你这是要翻天了是不是?明天是不是也要骑到我脖子上?!”

黄大贵再次满意地看了看高秀梅。

教训儿媳妇,是他从来不屑于做的事情,老伴管教得不错。

马艳丽一听火烧到自己身上,气焰马上就消失了。

心里却暗骂死老婆子,抓着她的把柄不肯放,每次都让她抬不起头来,谁让当年说还在肚子里的黄芳芳是小子呢,要不然黄老头怎么肯让自己进门?

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祁南这臭丫头有点邪性,好汉不吃眼前亏。

马艳丽马上认错,“爸妈你们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骨,芳芳也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要说咱们家日子过得好,娇气一点也是难免的,只是哪里就会有那种恶毒的心思,怕是跟她姐姐玩闹,这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是她的错,但这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差不多了,我回头一定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黄大贵瞧着她,这话倒是还有点像样。

祁南木着一张脸,转过身来,靠近被打的黄芳芳,“说谎是要被拔舌头的,脸长脓包脚生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然后,激动地伸手抓住黄芳芳的肩晃了晃,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看上李厉了,可是李厉说他看不上你,丑!”

黄芳芳还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无法自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打过,又因为有祁南连家务都是不需要沾手的,家里的日子过得好,还有大城市里的亲戚时不时地寄包裹过来,在外头也是得脸的。

今日,一切都不一样了?!

猛地被祁南这般说,伸手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脸,又听祁南居然说自己丑,说李厉看不上她,哪里还忍得住。

祁南放开她,快速说道:“好吧,只要你说你不是故意的,我就不跟你……”

黄芳芳可不怕欺负惯了的祁南,“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就是故意的!你凭什么勾引人,你以为自己长得好是不是?今天我挨打,你躲得过今日躲得过以后吗,我就是要你死,要你死!呜呜——”

祁南默默往后退,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她真怕自己笑出声来,这个蠢货!姐今日教你怎么做人,马艳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黄大贵或许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黄芳芳这样做,挑战的可是他的权威!

人要作死,拦都拦不住。

“翻了天了,抽她!”这次却是黄大贵忍不住叫出了声。

黄文波一得令,这次真是下了狠手,开始打黄芳芳。

马艳丽即便心里有一肚子鬼主意,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了,只赶紧上前拦着,也开始哭号起来。

好容易,马艳丽拦住打累了的黄文波,又连劝带吓地让黄芳芳认了错,这才算平息下来。

祁南低头忍着一肚子笑,看着黄芳芳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又丢尽脸面地认错,也不需要她表态原谅什么的,反正黄大贵才不会管她的想法。

黄大贵似乎还不能忍住怒气,“好了,说起来也都这般大了,还让人操心,这要是外人有一点不好,你们就给我看着!芳丫头这一次是不对,小南你也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能要死要活的,都是自己家的事情,咱们一家人,也不能让外人……”

祁南一听这话风不对,黄大贵的想法依旧没有变,教训了黄芳芳之后,为了不要闹大,最主要是不要丢他的脸,必须也有一点教训。

自己真的是,食物链底层啊。

祁南心下冷笑,一听黄大贵说完,人当场就不对劲了,“死,活?芳芳说得对,活了今天也活不了明天,啊啊啊——”

一边叫着,一边就往外跑。

刚好撞上一脸八卦的马淑芬。

“你这孩子咋了?”马淑芬瞧着祁南,有些夸张地惊叫。

外头那些人想看热闹没有办法看,自己这可是被叫过来挖笋的,但是“巧合”撞上了事情,自己又有什么办法不是?

祁南被她抓住,像是才缓过神来,抓着她就有些丢了魂一般地说:“婶子,芳芳推我下河要我死,我爷都打了她了,她还不死心,说我躲了今日躲不过明天,我迟早都会死的,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婶子!”

这马淑芬跟马艳丽,是同一个村里嫁过来的,算来还带有点亲,却一直没有马艳丽过得好,这暗地里较劲呢,一听,这下有大热闹看了!马艳丽倒霉,她乐意啊。

马淑芬扯着嗓子喊:“这好端端地怎么死啊活啊的,大伙儿来评评理,这叫什么事情啊?咱小南虽然没了亲妈在,咱左邻右舍也不能答应是不是?这不都是自家人吗?哪能那么歹毒地就要人死了的!放心,婶子在!大伯爷,小南怎么的也是你亲孙女,拼着今日被你责怪,我也要来说句公道话,哎呀,艳丽你这怎么眼睛都红了?”

损人不利己,说得大概就是马淑芬这类人吧。

祁南心下悠悠叹息,这一出好戏,现在才算是演完了。

先让马艳丽闹腾,然后用她数落那些还到她身上,打了黄芳芳,接着闹大,这不院子里还有被马淑芬叫来的人吗?这样一来,黄大贵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动作,还会约束马艳丽等人,要不然这几日只要自己出事,不就是等于跟外人说,他管不住这个家了?

暂且,能过几日安生日子吧。

第6章 真假闺蜜

祁南低头缩着脖子,任凭大家怎么劝,都不敢往家里挪。

马淑芬为此还特意说得马艳丽脸皮紫胀,最后竟然连挖笋都忘记了,整个人年轻五岁似的,泛着光彩,又宛若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般,再三跟祁南保证,不会有人敢拿她怎么样,不然他们这群人也不答应,最后连自己都要感动了。

在高秀梅三番五次的送客声下,马淑芬这才迈着心满意足的步子走了。

祁南被带进屋子里。

黄大贵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也是太胆小了些,这家里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是不是?有我在一日,没人敢拿你如何。”

这就是顺带敲打马艳丽等人了。

但是这些话,祁南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祁南低着头,嗫嚅说道:“爷爷,我……我错了,李厉看我吃不饱,就给了我苹果,我本来,本来……他说以后等他爸爸去上海,还给带……我再也不敢要了,我以后也不会跟他说话了……”

一听祁南提起李厉,黄芳芳的脸上都是愤恨,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祁南哪里还能被她影响,只心里默默念着,没办法啊,只能先拿李厉顶着了。事实上,一下子回到现在,祁南已经没有了李厉的什么印象,她只记得,自己的抽屉偶尔会出现苹果,以及没有吃过的点心,在那些敏感自卑恐惧交杂的日子里,一点一滴的善意,都让她记忆深刻。

黄大贵果真很容易就抓住了重点,“李厉,是谁?不不,他爸爸在哪里上班?”

祁南猛然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再也不敢了。”

黄大贵一窒,放缓了语气,“咱家小南不怕,爷爷没有怪你,你好好想想,他爸爸在哪工作的?或者,你见过李厉从哪里出来吗?”

祁南懵懂地眨着眼睛,“好像是在乡镇府。”

黄大贵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心下暗喜,当初祁南上学他原本就不太同意,这听说有人出了钱,又想着这念了书,日后嫁的人也好些,要真的跟黄大富的闺女那般嫁到有权势的人家,他也就算是熬出头了。

想到这些,黄大贵咳咳两声,整个人都慈祥了起来,“小南啊,你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虽说从小你妈就扔下你走了,她心狠咱不管那么多,但咱们也都在,家里决计亏不了你半分,为了让你上学,你爷我这一把年纪了,也得地上死活干着,你爸也在鞭炮厂里干活,只要你们小辈以后出息,咱们受的这些苦,也就值得了。”

声音是越说越低,祁南感动得手都不知道放哪了,“爷,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孝敬你们。”

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份“孝敬。”

一家人吗?自己可是姓祁,对外,黄大贵却是表现得相当仁义,说自己母亲是独女,当初就答应了让孩子跟着那边姓,实则,不过是这老狐狸当年怕自己外公的海外关系,拖累了他罢了,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偏偏他还很是自得。

要自己还跟以前那般,听他这样说,不知道该有多恨自己的母亲,一边拿着母亲源源不断的好处,一边让自己愤恨母亲,他们果真是……但前世跟母亲生活那般久,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想到母亲,祁南的神色就有些恹恹的,不想再说什么,黄大贵一看,马上让祁南回阁楼上休息。

至于那没有洗干净的衣服以及做饭之类,这不是有马艳丽跟黄芳芳吗?

祁南悠悠然在坐在楼板上,脑子却依旧在飞快运转,按照黄大贵的尿性,一是面子二是利,把事情闹大,面子上他也不会为难自己,接着有李厉做挡箭牌,这就跟挂在驴跟前的胡萝卜一般诱惑,他自然会更上心一些。

不过也只是挡箭牌罢了,照黄大贵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等这几日过去,必然还会反弹。

但有几日也就够了,她从一开始谋的,不外乎就是一个喘息之机。

自己也并没有一开始就要把他们如何。

祁南眼里的冷光一闪,“咱们,来日方长。”

晌午饭是马艳丽跟黄芳芳做的,好一通鸡飞狗跳,灶房弄的跟熏老鼠一般,被高秀梅好生教训了一通。

吃过简单的午饭,祁南缩在屋檐底下晒太阳,一声不吭。

黄芳芳的眼神要吃人,被马艳丽扯回去了,高秀梅看着想训斥两句,想了想到底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祁南想着接下来的总总,脑子一时间有些乱。

看见刘招弟抹着眼泪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一瞧,俱都跟见了鬼一般。

怔住的刘招弟,看见祁南好模好样地在屋檐的小板凳上晒太阳,穿的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伤痕,这春天的暖阳之中,半眯着眼睛十分惬意,那平常就十分勾人的眼睛现在半睁半闭,睫毛小扇子一般扑闪……

料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黄芳芳被她连累掉进了河里,照以往,难不成回来应该先被打再挨饿吗?而且芳芳明明是说,打花她这张脸不让她去学校了?

为了过来“安慰”祁南,她甚至都没有换衣裳,还特意揉红了眼睛,就是让自己显得凄惨一点,说到凄惨处,或许还能姐妹二人抱头痛哭,然后,她就能获得奇异的满足,继续自己那虽然糟心却没有祁南糟糕的日子。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是怎么了?

刘招弟闪烁惊讶的眼神没有逃过祁南的眼睛,她冷冷说道:“我没有挨打,真是让你失望了。”

刘招弟赶紧反驳,“祁……祁南你说什么呢,之前见你落水跑回来,我这是担心你,就怕你一时想不开。”

祁南咧嘴笑了笑,雪白的牙齿在太阳底下闪着光,她道:“刘招弟啊刘招弟,我要是想不开,这回来已经半日了,我要是一心寻死,不死十次也有八次了,你现在过来,是想看热闹还是想看我比你惨?”

见祁南像是变了一个人,刘招弟有些手足无措,“小南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这一回来就过来,你也知道我妈,她心里只有我弟,现在出来都被她打了……”

看着刘招弟这熟练的装可怜模样,祁南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停停停!我不管你是真惨还是假惨,出门前是谁跟黄芳芳说我的,现在又过来装什么?趁着我现在不想跟你计较赶紧滚。”

刘招弟还打算狡辩,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的打断了,“人家都让你滚了还不滚,最烦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说完又对祁南道,“祁小南你果然不算笨到家,原以为你掉河里脑子会进水,没想到倒是把以前进的水倒出来了,哈哈哈!”

冷俏!

祁南看着眼前冷俏爽朗的模样,控制不住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瞬间泪流满面。

第7章 冷俏

冷俏被祁南这一出,弄得心里毛乎乎的,笑容干在脸上,“那……那个,你脑子又进水了?”

这是活生生的冷俏啊!

祁南想说话,喉头哽住了。

冷俏还是这幅俏生生的模样,依旧是这样活泼爽朗的性子,真好。

前世,母亲跟小弟来接自己的那个让人绝望的夜晚,被算计得不死不活的时候,在所有人袖手旁观的时候,是冷伯伯,拖着一双瘸腿,拐杖也摔断了,也不知道这样崎岖的路,在那样的雨夜之中,他是用什么样的毅力坚持的。

为此,她跟母亲弟弟三人才得以活着出去。

但冷伯父拖着一身的伤,只能躺在床上,冷俏独自照顾冷伯父,性子好强的她,为了不拖累两情相悦的恋人,很快找了人带了冷伯父出嫁了。

待从病榻之下活下来的母亲,听继父偶然说起报信的人,回来找他们的时候,冷伯父已经过世了。而冷俏……嫁在这当地,这不把女孩当人的地方,生了女儿当场被婆婆浸死的时候,她就疯了。

母亲带走了她,好的时候,跟正常人一般无二,不好的时候,冷俏就抱着枕头当成自己的女儿,浑身再没有以前半点生气。

祁南透过泪眼看着冷俏,心下是激动的。

那天还没有来,真好,那天永远都不可能再来了,真好。

那个日子,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母亲再也不会失去腹中的胎儿,弟弟也不会不死不活,冷伯父也不会遭受那样的磨难,冷俏依旧还是这样元气满满,自己……

祁南没有再想下去,只用力抱着她,“俏儿,我们都还好好的。”

被祁南抱着的冷俏,僵着一张脸,猛然推开祁南,用手探探她的额头,舒了一口气,接着嚷道:“哪里学来的这套,发什么神经!”

说完,自己倒是噗嗤一声笑了。

刘招弟见一向不合的她俩,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是不可思议,也有些不甘道,“祁,祁南,冷俏她就是嘴巴坏一点,你不要往心里去,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商量着来,毕竟咱们都是苦命的人。”

祁南擦擦眼泪,拉住要说话的冷俏,对刘招弟道:“是我们,但是没有你,刘招弟,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你不要再把别人当傻子糊弄,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想通了,你不就是一边跟黄芳芳告密,一边看着我多惨然后安慰我吗?看到有人比你惨,你就安心了,你安慰人还安慰出优越感来了,我也真的是服气。”

心里的秘密被人这样直接说出来,刘招弟有瞬间慌乱,想要辩驳又被祁南打断,“刘招弟,我可怜你!”

她怎么敢!她居然这么说!自家好歹还有爸爸妈妈,即便她经常打自己几下,让自己做很多家务,把好的留给弟弟,但是这是祁南啊,她连亲妈都没有,从小就吃黄芳芳吃剩下的,穿黄芳芳穿剩下的,闷声打不出两句话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她!居然!可怜自己!

恼羞成怒的刘招弟走了。

冷俏哈哈笑了起来,眨着眼睛盯着祁南瞧,“哎呀,我真是想看看你这脑子是不是偷偷被人换了,这才算是有点人的样子嘛,你这么说她,担心她背后阴你!”

祁南很无所谓地摊手,“我就算不说她,她也一样阴我,要我知道她阴我……哼!”

“怎么样?”

“见一次打一次呗!”

于祁南而言,与冷俏这如久别重逢,于冷俏而言,看祁南而今是步入正常,惺惺相惜,很快闹成一团。

事实证明,世上永远都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即便当事人满意了,旁观者也不见得就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