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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讨钱

祁南平静地爬到自己阁楼上收拾东西。

家里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是不用操心了。

她唇角勾起笑,黄芳芳蹦跶不了多久,马艳丽现在不需要自己打压,光是黄大贵跟高秀梅那就够她受的了,那助纣为虐的刘仙婆现在也是吓得胆战心惊吧。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没有必要再掺和了。

祁南静静思索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是今晚就要回学校报到,二是要想办法联系上母亲。

然等她开始收拾的时候,默默地加上第三条,也是紧迫的一条,还是要赚钱啊!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过的,祁南不甘心地四处翻找,然后把那些算是钱的钞票摊楼板上,都不用数,七分钱!

哈,那小小的淡黄色的纸币,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所谓的钱了!

这么几分钱,出去能够买什么?一颗糖还是一粒橡皮擦?

除了这七分钱,祁南还有一身洗得发白的换洗衣服,藏青色的衣服,料子倒幸亏不是现行流行的的确良,是粗棉布,也不知道究竟是捡了谁剩下的,看着大小,估计可以装得下两个她了吧。

肩头处还有两个不甚齐整的大补丁。

裤子还是那种松紧带式的,屁股上也两个巨大丑陋的补丁。

祁南扶额,心下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为啥当初去洗衣服的时候,自己不带把剪刀呢,为什么呢!

好吧,等祁南翻出这两日在家穿的花衬衫,再次扶额,这两天心思一直不在这上头,心里打了鸡血一般跟这屋子人斗,敢情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晃荡的?

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垂头丧气的祁小南,还是接受了眼前这样的现实。

但这样的衣服,确实无论如何,也穿不出去的。

她在这上面翻翻找找,还真就找到了针线盒子,马艳丽自从有了缝纫机,这些东西几乎就闲置了,何况,他们穿的衣服,现在也不需要什么补丁。

祁南咬唇想了想,把花衬衫给剪开了。

那宽大的衣服跟裤子,她,比划了一下,心里暗喜,把补丁剪掉,剩下的料子,改成她穿的话,两套估计是没有问题的。

瘦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不够的地方,正好用这花衬衫拼上,至少,还算可以见人。

昨晚这些,阁楼上也没有找到什么书本,祁南把这剩下的料子,加上那杂色的补丁,拼成一个拼接的布包,虽然费了一番脑筋,倒是也瞧得过去。

拎着小布包,从楼梯上爬下来。

已经半晌都过去了。

黄芳芳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急着出去写信寄信,还是怕待在家里被殃及池鱼,已经去了学校。

而家里几个人也都还在。

祁南咽咽唾沫,叫得艰难,“爷,奶,我去学校了。”

被外头的事情闹得头疼的众人,仿佛才看见祁南一般。

高秀梅没好气地道:“去就去,还指望怎样,要不要轿子抬你去啊,这么大的丫头了,还去学校,还有功了你!”

比这更难听的话祁南也不是没有听过,丝毫不受影响,却也不走。

她静静说道:“还没有给我伙食费呢,我要是去那边没有饭吃,到时候饿晕了,去医院的话花的钱不是更多吗?”

高秀梅叫了起来,“你一个丫头片子你还反了天了,饿晕怕啥,饿死了吗?”

祁南原本也并没有指望从高秀梅这拿到什么,只不过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有些恶趣味地想,要是自己现在从她手里抠出点钱来,她是不是能肉疼好几日。

于是,祁南也不走了,声音低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没有饭吃,还要不要去上学呢?要不然不去了,就自己出去谋生活?要不然,也可以去,我跟芳芳在一个学校呢,有她吃的就有我吃的,这总有办法的……”

高秀梅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反正只要不是拿她的钱就行。

还没有吭声就被黄大贵打断了,“给小南拿点钱。”

这村里刚刚闹出马艳丽这样的大事,大家眼珠子怕是都盯着呢,要是连吃饭的钱都不给,这不是明摆着是不待见前头的孩子,外头的人会怎么想?脸面往哪里搁?如果真的跟祁南说的那样一般,岂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了,镇上也知道了?

黄大贵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高秀梅有些不可置信,这上学了,少了个劳力不说,还要供?

但是高大贵给她使眼色,她又不敢不拿。

祁南又叫住了她,“奶,我给你算算我要多少钱啊,这虽然请了几次假,但是这一个月的伙食费怕是不老少,外头一碗米粉都要一毛多了,食堂虽然少了点,一顿也要毛儿八分的,一天就算两顿,一个月算起来有二十多天,怎么的也要四块多是不是?还有我也是大姑娘了,这穿出去的衣服也不能漏肉,这不说买衣服,就买点女孩子用的,算起来竟然十几块了,罢了罢了,我自个节约点,一共给六块就得了。”

其实祁南也不太记得现今需要多少钱了,她也没有什么太多回忆。

只不过是想着,依照高秀梅的尿性,黄大贵让她给自己钱,她就能用两毛钱糊弄自己,现在自己给她算一个长长的账单,到时候即便给自己块儿八毛的,她现在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只不过自己走了之后,她依旧肉疼就是了。

高秀梅又要骂。

祁南一脸的不可置信,“难不成以前不是这样吗?奶,我都还有一年多就高中毕业了,等我有了工作,就孝敬你们。”

孝敬!这给空头账单的事情,谁不会啊!

黄大贵一听,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而且,学校里头,还有一个李厉啊!

但他也心疼钱啊。

就说道:“她奶,给小南拿点钱,这样大的姑娘了,也是不能穿得太过寒碜,这衣裳咱们买不起,但是……之前芳芳那不是有吗?两姐妹也不论那么多了。”

现在这穿上头孩子剩下的衣裳,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祁南作为姐姐,一直穿妹妹的旧衣裳也是挺少有的。

今日黄大贵这话显然是要拿黄芳芳的见人衣裳了。

祁南虽然是绝对不会穿的,但是拿着,可以扔掉啊是不?

这一瞬间,祁南仿佛已经明白了马淑芬的想法了呢!

就这么损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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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存了几章稿,被无知的作者君弄丢了,心里一慌,紧赶慢赶的写了好几章,觉得不太对劲,又删掉重来,生无可恋……

第20章 善因善果

拿了八毛钱的祁南,把钱塞进了口袋里,一路哼着歌去叫冷俏。

从马鞍村到青成镇有四公里,而青成高中,需要穿过镇上,再往另一个方向走一公里,这算起来五六公里的距离,走这样的黄泥路,算算需要一个多小时。

前世,祁南一路都是这么走着过去的。

当年,她在这路上或许也是平静欢喜的吧,进了高中,毕业之后无论如何找个工作,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生活去。

哪知道,这平静,她只得了一年多,就再也没有办法去学校了。

祁南咬咬嘴唇,晃晃脑袋要把那些有些不堪的记忆甩掉。

一个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家庭里的孩子,从小被灌输着你妈妈不要你了,你在这也是因为我们可怜你的孩子,还能有什么期盼呢?所以她不争、不抢、不期待,所以她自卑敏感又多疑,所以她从不反抗从不流泪。

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会要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呢。

生而为人,对不起。

可原来,她有那样好的母亲,有那尚未见过就能为她出头的弟弟……她还有很多亲人,亲人并不就是黄家这样。

祁南没有再想,而今,她已经回来了。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人,跟前世那样惨痛。

譬如……冷俏。

刚到冷俏家附近,祁南就觉得有人影一闪而过。

心下存了疑虑,冷俏家后面有竹子,她倒是没有进堂屋,只进了院子就往屋后绕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有人,这就奇怪了。

贼?

倒是也没有人啊。

既然都已经绕到了后面,祁南抿嘴笑了笑,干脆吓吓那个傻丫头。

屋子里传来冷伯父冷国梁的声音,“俏儿,你不要总是使性子,你跟祁南就是亲姐妹,以后多多照料她知道吗?”

接着,传来冷俏调皮的声音,“她比我大,我才不照料她呢,凭什么呀。”

一听这丫头就是在说反话。

冷国梁却是不这么认为,声音也有了些严肃,“俏儿,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冷俏清脆的声音传来,“什么什么?”

见女儿一派天真,如果可以,冷国梁愿意她一直如此,但是,儿女总是要长大的,儿子在部队里,他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冷俏这边,等到高中毕业,估摸也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眸色一深,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知道你性子急,可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跟你哥哥的?咱们为人堂堂正正,知恩图报。”

冷俏笑了笑,扬着一张俏脸,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祁小南吗,怎么又扯到这边了。”

冷国梁没有回答她,只继续道:“当年,我离开家乡,去上大学,那时候全国都是饥荒啊!咱们家穷,去到那,以为半饥半饱地也可以过得下去,怎么也能活命,可形势一天坏过一天,终于有一天,全身都肿了起来,我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了……那时候,饿死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在学校里的一家筒子楼里,那是教我的老师,拿了麦乳精泡给我喝,说家里有很多……我当时也是混,就都信了,后来才发现,老师一家人,也是四处吃野菜了,再也没好意思去,老师叫了我几次,也就罢了。”

“不过几日,我运气好,找了一样工作,就是帮整理档案,说是我字好,做的目录也清楚,没有工钱,但是给代食品,就这么熬了两年……”

说着说着,冷国梁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一般,眼里有泪光闪动。

冷俏也不吭声了,眼睛红红的。

她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以前那么苦。

冷国梁很是不习惯在女儿面前如此软弱,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接着道:“直到后来,我才无意之中发现,哪里是运气好啊,那时候为了一两块粮食的事情,出了人命都不能算新闻,一块点心就能是重礼了,何况这一直做点事就能换来的代食品呢,这一直是老师,他怕我面子过不去,偷偷央了人给我找的事情,那些东西,都是从他们一家人口里硬生生省出来的!”

冷俏忍不住,捂着嘴流眼泪,又问道:“爸,你以前怎么不早说,也没有带我去看看老人家。”

冷国梁苦笑一声,“这样好的人,浩劫之中,却什么都不是了,来了咱们马鞍村,再也没能离开……”

“我们村?我怎么不知道?”冷俏坐不住了。

冷国梁黯然,“我以为我回来,总是能帮上什么忙,却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用……老师跟师母……”

冷国梁泣不成声。

好一阵,才缓过来,“我的老师,叫祁平蒙,就是祁南的外公。”

“呀!”冷俏叫了出来,话语之中透着后悔,“爸,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肯定不会耍性子了,她要什么我都让着她……”

冷国梁摆摆手,“祁南性子重,我原想着不能让你知道,你知道了这咋呼的性子,她也就晓得了,怕那孩子想太多。”

“以前祁南的爷爷,不同意让她读书,我好说歹说,幸亏当初有个同学在学校做老师,让他上门劝,这学费跟伙食,咱们也都一起出,她爷爷才算是同意,还遗憾她不能干活,老师已经不在了,我怎么还能让祁南受那样的苦。”

蹲在屋后的祁南,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原来还有这一出,冷伯父如今还一直自责,那样的浩劫,他完全不顾自己前程,回到村子帮衬外公,难道还不够吗?这么多年,一直供着自己念书的,居然是他。

这是善的因果吗?

屋子里又传来冷国梁的声音,“俏儿,我原是打算,你们现在也都是高中生了,等过两年上了大学,以后在城里找个工作,这就好了。”

“可是现在,估摸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要当真的不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我写封信,你们出去……闯一闯。”冷国梁说得隐晦又艰难。

冷俏还沉浸在以前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祁南也只是听了后头的话尾,从屋后绕过来,“冷伯伯——”

第21章 被挟持了

冷俏骑着自行车,祁南跨坐在后座上,座包跟后座间,还放着半袋子大米,也好在这自行车比较大,祁南就扶着这袋子米半趴在上头。

冷俏一路上哭哭笑笑的。

“祁小南——”

“俏儿——”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祁南笑了笑,率先开口,“俏儿,你要是看见我现在是什么姿势一定能笑死,我就像龟丞相一般,感觉自己就是个壳,趴米上,哈哈。”

冷俏没有笑,顿了顿才道:“祁小南,我真不是人,以前我爸整日地说让我照顾你,让我把我的那些东西给你,我当时可不待见你了……”

祁南失笑,这换成谁也都能这样,试想自己父亲不管不顾地让你一直照顾比你大的别人家的孩子,又不说是什么原因,谁心里都不舒服,何况即便如此情形下,冷俏对自己一向不错。

只是,当年封闭的自己,世界里似乎走不进任何人。

除了……大白鲸。

说开了,两个人反而自在了许多。

一路颠簸着进了学校。

刚到校门口,就遇见黄芳芳,她冷哼一声,挽着另一个女同学的胳膊,从她们身前走过。

冷俏很是不忿。

“你瞧瞧你那个神经病妹妹!穿白球鞋了不起吗?还有头上那什么蜻蜓头花,两个人还一模一样呢。”

把大米送到食堂的路上,冷俏又道:“看着就跟小孩子用的一样……”

这么一小段路,就提了三次,祁南失笑,戳破得毫不留情,“俏儿?”

“嗯?”

“你不会……是喜欢她们的头花吧?”

冷俏粉面含怒,“祁小南!!你太讨厌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被鄙视的祁南,当场被冷俏甩开,她排队过称,把祁南赶跑。

祁南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不外乎是怕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罢了,青成高中的伙食是这样的,每个人交了米,每斤米还要另外补两毛钱,这样,才能换成二两三两的一叠饭票,凭票吃饭。

吃了这么多年,祁南暗暗愧疚,之前都是别的同学说是黄芳芳给自己的,也就是今日巧合,才能得知原来竟是吃冷家的。

她握紧拳头,心思却都在如何赚钱上。

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人小跑起来。

还有惊呼,“拦住他,拦住他!”

“妈呀,死疯子又来了!”

接着,又是一阵听不清楚的怪异的声音传来。

一切发生不过一瞬,祁南缓过神来,本能地抬脚就要跑。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谁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好在她手撑着地,即便如此,手掌还是被粗糙的沙砾磨破了。

此时顾不得那么多,眼见的就是有人捣乱。

被阻拦的疯子,此时却是已经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双目,手里的东西更是飞舞起来,似乎要摆脱众人的阻挡。

纷纷有人痛呼,看来是被砍伤了。

刚刚爬起来的祁南,就觉得一股力传来,堪堪站稳,就被勒住了脖子,脖子上还传来冰凉的触感。

自己这是……被挟持了?

出门没有翻黄历?

祁南身子比较瘦弱,被控制住暂时动弹不得。

她深呼一口气,即便手有些发抖,也不停告诉自己,祁南,别怕,上天既然让你重生了,就不会让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祁南迅速分析了眼前的处境,身后这个人,大家都说是疯子,那么就是说,他的行事根本不能以常人推断,而且从他现在的喘息看来,情绪还很激动……自己情况,十分不妙。

这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也有人去叫老师的。

但不管如何,他们这里都没有一招制服这疯子的本领,而且投鼠忌器。

祁南手心里的汗一个劲地往外冒。

“哎呀,都说这个是菜花癫,菜花一开就要发疯。”

“以前倒是好好的,怎么发疯发到咱们这里来了,这学校也没有人管吗?”

“也不知道被拿住的是哪个班的,真是倒霉。”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涌上去打死他!”

祁南呼吸都要停止了。

头顶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不,不是……青青,青青没了,我……”“不要池塘,不要池塘……”

“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