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二春进了李家的门之后,李德就一直在打量着二春,越是打量这心里越满意,举指稳重又有眼色,特别是面对自家婆娘说那番话时,能不动声色的回过去,还把里面的影响指出来。

小小年岁,又没有长辈子教导,能做到这样,李德觉得已经是太不错了。

就是在村里长出这样的来也不多,就是强过二春的,那也是有家里的长辈子指导。

张老头听李德这么一问,也向孙女看去。

二春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大方的把棉衣往炕里推了推,“也没有啥事,我看这棉衣上好像有虱子。”

李德愣了一下,扯过棉衣,二春就往衣缝那里指了指,李德看了一眼就叫外屋的自家娘们,“柱子妈。”

外屋王香应了一声,就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李铁柱,“咋了?”

“你新做的衣服上咋有虱子?”

王香听了愣了一下,就去扯衣服,“哪呢?不能啊,咱们家也没有那东西。”

王香爱干净,家里的衣服几乎天天洗,可当看到衣缝上的黑点时,王香也是一惊,“这是咋弄的啊?咋还有这东西。”

看着自己新弄的衣面和棉花就有了这东西,王香是一下也不想碰了。

“行了,拿六六粉泡一下就行。”李德直接打断了自家婆娘的话,转身又和张老头说话去。

王香却知道自家男人是告诉自己这时候不要多说,而且她这棉衣只拿到了张萍那,这虱子从哪里来的不用说也猜到了。

“二春,那这还是算了,生了这东西,一时半会也做不了。”王香伸手把那虱子捏下来放在炕沿上撵死,把棉衣卷成一团,直接拿出了里屋。

二春知道这是要拿到院子里放着了。

李铁柱怕二春多想,在一旁小声解释道,“我妈爱干净,棉衣上有虱子,放在屋里她会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二春嗔他一眼。

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小心眼不成。

转身的功夫王香就又进了屋,也没多说,拿着包裹和李铁柱做完的那件棉衣又出了屋,二春看了心里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一幕,她的心里很舒服。

重活一世,总算是赢了堂姐一回。

按李婶子的怀格又压不住事,指不定明天就得找到堂姐那去,二春很好奇堂姐陷害不成被戳破,会慌乱什么样。

不过马上二春就压下了心底的欢喜,以堂姐的聪明,想来只几句就能解决,不过不管怎么样,二春觉得这件事,该让堂姐收敛一些。

到底天太晚了,二春和爷爷没再多坐,就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二春看着东屋的锅台上放着空碗和筷子,都洗了干净,透过西屋门上的玻璃一片漆黑,又一点动静也没有,知道是歇下了。

次日一大早,因为现在不用上工,二春也偷了个懒,没有早起,只是迷糊间就听到有叫喊声,还挺大的,二春睁开了眼睛坐起来,还没等穿衣服,就见小北炕的炕帘被扯开,四婶一脸怒气的站在了炕下。

第三十六章: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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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有下雪,可是天气冷的已经能看到哈气,二春就穿着线衣线裤,就被四婶从炕上给扯了起来。

四婶是按所有张家的辈份排的,二爷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在张氏家族里儿子只排老四,所以二春平日里都叫她四婶。

“四婶,你有事说事,我这还没穿衣服,你扯我干啥?”二春一把甩开她的手。

看这样子也知道李婶子一大早就找堂姐去了。

孙枝被二春一甩,踉跄一步才站稳身子,“二丫头,你生气你大姐给李铁柱做衣服,那也不能往上面放虱子陷害你大姐,你说你这两年心咋就变成这样了?你妈生下你就去了,你爸又不在家,可是我把你养到大的,现在你爷爷回来了,你是可以不认我养了你那么多年,可你乍能这样做?你大姐受点委屈没啥,我就是伤心你好好的孩子,心咋就坏了。”

说的那个委曲求全,弄的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是的。

二春上辈子就是笨,没少吃这样的亏,这辈子见她又来这招,二春那是新愁旧恨都加到了一起,“四婶,你不懂你在说啥,昨天晚上到李婶子家,李婶子让我帮她做衣服,拿出来我翻看了两眼,就看到上面的虱子,当时我爷和李叔都在跟前,他们可都看着,你咋就说是我做的手脚。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进来就说我心坏,又说我不记得你的养恩。”

二春见爷爷在院里听了动静已经走了进来,就低头哭了起来,“你总是在村里说我不记得你的养恩,我家分的口粮就那么点,不够都用我爷的工资买,哪年不是一半的粮都借你家去了,我们往回要过吗?还不是想着当初我在你家呆了十年,不然换成别一家早就往回要了。在说说我家每年杀猪,啥时候不给你家一脚猪肉,一头猪还要交一半的任务猪,剩下的一半又分你这一半,别的事我就不说了,就凭这两件事,你说说我咋忘恩负义了?”

“春儿,这是咋了?”张老头平时是啥也不放在心上,可是却是最护孙女的。

两只眼睛已经瞪向了孙枝。

李颜宏也跟了进来,不作声打量着,看到二春只穿着线衣线裤,就收回了目光。

“你….你这孩子,我啥时候说你忘恩负义了?这不就是说昨晚衣服上虱子的事吗?”孙枝没有料到二春的嘴变厉害了。

二春就打断她的话,“四婶,口口声声说把我养大,出了事不问清楚,就这样一大早不管我起没起就扯我,还不是把我当成外人?真把我当成自己家孩子,能这样做吗?”

“你说你这孩子,四婶这还是担心你才急着没想那么多,你咋就…..”孙枝想往回挽。

张老头却大声骂了起来,“老四媳妇,二春啥样还有我这个爷爷在,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大早到我家里来闹,别说你一个妇女当不起家,就是你公爹也不敢到我这来闹,你马上给我滚。二春被你家养了十年,我是每年都往家里让人捎钱,那些钱她一个孩子能吃多少?还拿着这恩情天天说事,要不要我找你公爹咱们把这事掰扯一下。”

“爷,算了,反正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忘恩负义的,村里的人爱传就传去吧,我也不在意。”二春在一旁劝着,一边低着去扯秋衣秋裤往身上穿。

屋里还有一个李颜宏,虽然穿着线衣线裤,可是二春觉穿在李颜宏的面前,就是觉得浑身别扭。

“二丫头,村里谁传的你和四婶说,四婶找他们理论去。”孙枝不敢和大爷那边说,只能把话转到二春的身上。

又恨二春还不如不开口帮着说话,说这样的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滚出去,这话要不是你们说,村里的人谁会传这个,你们真当我老了啥也看不出来。”张老头转身四下里找东西,看到炕上放着的鸡毛掸子,几个大步窜过去,就抓到手里。

孙枝一看,也顾不上多说,抱着头就往外面跑,张老头一直追到院外,站在村口骂了半个小时,这才愤愤的回家。

二春早就穿好了衣服,也没有往回叫爷爷,扫了眼院里正在切牛草料的李颜宏,见他帮爷爷干活,看他也顺眼了几分,这才去外屋做早饭。

早饭也简单,做的苞米面糊糊,用土豆条炝的汤,等开了锅就把苞米面往里搅合,等糊糊在锅里鼓起一个个气泡,二春把糊糊从锅里盛出来,刷了锅又把土豆丝里放一点白面,在锅里抹了点油,就把土豆丝团子弄成一个个饼贴在锅里。

把两边煎成金黄才从锅里拿出来。

放了炕桌,又把捣了盘酱缸里咸菜口袋里的咸菜,二春才站在院子里喊还在院口骂的爷爷吃饭。

张老头骂上了这一场,心里也痛快了,坐到炕上还安慰孙女,“这样的人以后也不用当成亲戚。”

咬了口土豆丝饼,张老头马上就忘记了前面的事,“这个好吃,以后多做点。小李啊,你也多吃点,二春这丫头厨艺越来越好,真是要嫁人喽。”

二春笑着把一碗糊糊放到爷爷面前,“爷,你就打趣我吧。”

结果却没有听到李颜宏的声音,二春还挺奇怪的,扫了他一眼,见他只扯开嘴角笑了两下,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心下腹诽这男人今儿咋还深沉上了。

李颜宏坐在那又何况明白自己的是怎么了,往日里也没有发觉,今天听到提起二春的婚事,这心就闷闷的,也说清楚是怎么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一件心这总是变得奇怪,他就想琢磨个透,但是他琢磨了这么些天,还是没有想出个理所然了。

又叹气若是自己的小警卫员在,一定能帮自己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心里有事,明明开始咬了一口觉得满口都香的土豆丝饼也没了滋味,后来一顿饭是怎么吃完的,都不记得。

而张老头把孙枝给骂这事,却在村里传散开,事情原困也让人都翻了出来,一时之间张萍也躲在家里不敢出去,原本她开始想大大方方的不当回事,但是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点,最后也抗不住了,这才躲在了家里,心里却也越发的不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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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打压

张萍在家里猫了两天,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只是也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让张二春给算计了,也不知道张二春是藏了心眼还是无意间给撞到了。

“小萍,过几天你大姑要回来,你大姑向来疼你,这事到时让你大姑帮你做主。”孙枝看着女儿一日比一日消沉,心里担心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那天被骂了一场,回到家里孙枝也被公爹给骂了一顿,孙枝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人微言轻,她的身子差,一直也没有上过工,家里的收入都是靠丈夫和公公挣钱养着,婆婆是个小脚老太太,那就没有干过山上的活,而公爹也是端着架子,平时挣钱也不是挣队上的工分,都是给人看事,跳跳大神挣些压堂子的钱。

在说起唯一一个上工挣工分的丈夫,却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每天只知道溜奸耍滑的,也不正经的干活,挣的工分也不多,好在脑子活,总是能从队上拿些东西回家来,这样一弥补,家里过的到比别人家过的还滋润。

孙枝向来又是一个只会享受的,只要有好吃的又不用干活,她才不会去管丈夫干不干活,家里又是什么样,舒服一天是一天。

而家里唯一的孙子张峰,从张家老太太女儿那里拖了关系,到市里学做木匠活,一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虽然学徒也给点钱,可还不够张峰自己花的,还要靠家里不时的补贴,说来说去也是被哄坏了。

明明是个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却过上了城里孩子的好生活,哪里会在意家里好不好。

张萍也正是在这样的家里长大,才相中了李铁柱,只想找一个正经过日子的,也难怪她小小年岁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却没有长歪了。

孙枝提的这个大姑,正是张老太太的女儿,张老太太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是老大又懂事,早年嫁到前村的杨家,丈夫是在公社上班的,还是正式工作,所以条件算是好的。

平日里又稳重,很得张家老两口喜欢,家里有什么事都把女儿叫回来帮着参谋,没事时不忙不用上工的时候,孙枝的这个大姑姐也总会回娘家。

孙枝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她在公婆那边说话不得势,到是大姑姐疼自己的女儿,还能帮着说上几句。

张萍听到大姑要回来,这才打起一精神,“妈,家里还有多少面?大姑回来一次,你也别舍不得那点吃食,平时大姑每次回来不是带一堆的东西。”

“放心吧,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去年队上按人头分,一人三斤的小麦,等过了年又一家收回去五斤,磨出来的那点面,过年包顿饺子将巴够用,现在哪里还有白面。”孙枝到也想吃好的,可也得家里有才行。

张萍听了又是一阵的无力,再想到张二春那里,处处不如自己,可因为有个爷爷是月月开工资的,过的却比自己还要好,心里就一阵阵的气闷。

孙枝见女儿又不作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其实现在家家都这个条件,村里一些人家还不如自己家呢,可是孙枝到底舍不得女儿,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去了公婆住的东屋。

“妈,大姐这两天也要回来,这一年咱们家也没有给她弄点啥好东西,我今天和小萍商量一下,想买点白面等大嫂回来包饺子,你看行不行?”孙枝长的娇小,说起话来文邹邹的。

农村都不愿娶这样的儿媳妇,因为一看身体就差,干不了啥活。

张老太太也不喜欢,当初是儿子相中,知道是看中了这一张脸,果然娶进来之后和张老太太想的一样,不能干活还总生病,天天只能养着。

不过张老太太到底年岁大了,也没有为难她,何况还是为了大女儿,“家里没有粮票,现在面就是到公社也买不到,你看看村里谁家人先借二斤,等天队上发了小麦咱们再还。”

家里每年发的那点布票,发了之后就拿去买了布,一个月都存不下。

孙枝面露为难,“村里现在这样,我看就大爷那边还能有点,别人家有也舍不得吃都卖了。”

一听到是那边,张老太太也紧了眉,“现在知道开不了口,当初你到人家里去闹的时候咋没有想过?”

“妈,那天我看着王香来找小萍,这不是也着急吗?才没有多想。”孙枝知道最好认错,也没有觉得丢人。

“行了行了。”张老太太也是一脸的不夸,“没有包,还咋包饺子,等你大姐回来,家里有啥就做啥吧。”

大伯那个人的脾气,张老太太可知道,年轻的时候虽然没有接触几回,可也被大伯指着鼻子骂过,现在出了这事,张老太太也不敢拿娇,端着长辈子的架子上门去借面。

孙枝见婆婆都这么说,也只能不甘的应下。

二春那边可不知道这事,到是这几天李铁柱不时的过来,小到一个鸡蛋,大到一块花布,二春见他往家里来的勤,还拿着东西,知道是李婶子那边也不对反他过来了,看到这样的变化,二春心里也高兴。

队上的小麦早就收完了,放在打麦场那里压着,赶在下雪之前队上终于要分口粮了,人们盼了一年,勒紧了腰带,总算是见到了粮食。

这天队人上人刚聚到赵家,还没有提分粮的事,结果就出事了,张树学也不知道咋地就被人给抓了起来,突然闹了这么幕,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说起来这一年来队上已经很久没有抓过人了。

二春没有去队上,她正在炕上做鞋,田小会也在,而天冷了,张老头也不用再出去放牛,每天就是在院子里和李颜宏切牛草料,就见孙枝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踉跄的强站稳身子。

“大爷,树学被抓起来了。”

第三十八章:打探

孙枝一说完,就低声的哭了起来,孙枝也四十多岁的人,可原本长的娇小,现在这么一哭,到有些像那少女是的,而且还当着张老头的面这样哭,张老头又不是孙枝的公公,只是孙枝公公的大哥,她不当着自己的公公面哭,到是跑到张老头面前来了,张老头被哭的脸又是青又是红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事,把侄媳妇给欺负了呢。

“老四被抓起来,你到我这哭啥?我还没死呢?你又不是没有公公,有事回家找你公爹去。”张老头大嗓门的喊着,要不是看这是侄媳妇,他都要动手了。

孙枝抹泪,又是委屈,“大爷,是队上把老四抓走的,在队上也就你能说上话,你快去看看吧。”

“四叔是因为啥事被队上抓起来的?四婶不说清楚了,我爷去了又咋说?”二春早就在听到四婶的话后,就急忙的穿鞋出了屋,可赶出来还是让四婶又把话说了,“队上做事自有队上的决定,我爷一个普通人,能说上啥话。”

二春可是知道四叔是因为什么被抓起来的,整日里不学好,又不挣经上工,到是像二混子一样到处的招猫逗狗,这次是因为编了顺口溜,那顺口溜编的几句话正是说赵队长的媳妇和村里的男人眉来眼去的,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你就是猫着都能给你找出点错来,不知道安份还编队长媳妇那些顺口溜,不被抓起来才怪呢。

上辈子爷爷也帮出了头,可是后来又怎么样?把赵家给得罪了,在二爷家那边也没有换来好,因为赵家放了话,村里的人都远着他们家,就是二爷家也远着,生怕被自己家牵连一般。

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活了两辈子,二春是早早的就看透了。

“二丫头,你这是说啥话呢,村里旁的不说,可大爷那是老红军,在咱们公社那也是有身份的。”孙枝上次见识到了二春的厉害,再被二春这么一问,又是心虚,只能顾左言他,不往二春顺的话上说。

“四婶这话可说错了,我爷是红军,可也不能用这身份去压人,走到哪都得讲理,不然就是给他的老红军名声抹黑呢,公社上敬重我爷,那也是我爷做到那,没以权谋私。”二春感受到有人看自己,侧头扫了一眼,见李颜宏下巴动了动,暗想着打那次尴尬的事情之后,两人也没有说过话,今天这是明显李颜宏见自己看过去,忙扭开头了,二春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的气闷。

这个老男人,她一个小姑娘都落落大方的,他到是拿上娇了。

收回目光的时候,二春扫到李颜宏身上褂子的补丁,暗下又是腹诽,看来这阵子有王寡妇照顾,他到干净些了。

眼前也不是搭理他的时候,扭头看李颜宏这一眼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二春看向眼前恼怒看着自己的四婶,又道,“四婶也不说因为啥事四叔被队上抓,不过我到是前阵子听了些流言,听说四叔编了队长家赵婶子的顺口溜,是不是这事被人捅上去了?”

“啥顺口溜?”张老头也没有怪孙女出来,可听着孙女的话,也听出了些门道。

“也没有啥,那都是别人瞎传的,你四叔哪能干那事。”孙枝就忙着解释。

二春不搭理她,就和一旁的爷爷把上辈子四叔弄的顺口溜给念了出来:公社里的女人千千万,队长婆娘的姿势最好看。抽干你的小短腿,嘴上还说不过瘾,就是死的真真惨,却也做了花下鬼。

要说二春能记得这么印象深,那是上辈子这事闹的可大着呢。队上把四叔绑在水井旁,就用鞭子抽,这还不行,抽的时候还让四叔嘴上说着这顺口溜,每一鞭子抽在身上,四叔都因为痛的说顺口溜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他的声音越大,这鞭子就抽的越狠。

最后要不是爷爷赶过去,人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收拾呢。

当时众人面上不敢议论,可私底下没少念这顺口溜,赵美丽先前在村里还是风光的狠,也知道这件事情丢了人,面上又抓不到众人议论,只能把这气发到了二春的身上,谁上她和张树学是一家的呢。

上辈子二春是一直巴结着赵美丽的,想进她们的小团体,被赵美丽骂了又赶,二春就把这气都怨到了二爷一家的身上,还去二爷家闹了一场,把二爷家的锅给砸了,有爷爷撑腰,二爷家只能咽下这口气,却害得二春在村里的名声越来越不好。

要不说二春咋能把这顺口溜念的这么顺呢,她一念完,对面的孙枝红了脸,张老头子也愣了,一旁的李颜宏猛咳了几声才把院里的尴尬打破了。

“春儿啊,这话可不好,以后不许再说。”张老头回了神,也是一脸的尴尬,却又不知道怎么教育孙女。

二春装出一脸的无辜和不懂,“爷,这是四叔编的,村里都在传,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活了两辈子又嫁过人,二春说这些是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就是光着的男人她都看过,这几句艳话也就不算什么。

张老头一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孙女说,也觉得脸红,就虎着脸瞪向孙枝,“老四媳妇,你回去吧,这事我管不了。老四都快要抱孙子的人,做事还不知道轻重,看看他干的这事,你回去吧,这次让他长长记性,省着日后闹出更大的事来。”

“大爷,老四就是嘴碎,有的没的他这一喝了酒就没有把门的,他这也知道错了,这事你要是不帮帮他,他半条命也没了,人现在就被绑在队上的井上呢。”孙枝急的直搓手,见大爷是狠了心不去,就救助的看向二春,“二丫头,小时候你四叔都是抱你,你帮帮你四叔吧。”

第三十九章:不变

二春心里反感,毕竟当着外人的面,四婶这样救自己,还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回绝就会让人觉得她无情,重活这辈子二春可是想在个好名声的。

想着屋里坐着的田小会,还有院里的李颜宏,二春暗下马上把李颜宏刨出去,他怎么看自己不重要,反正自己就是好在他眼里也是个坏的。

“四婶,不是我不帮四叔,你说这样的话四叔都有胆子说,又说的是赵婶子,四叔现在是得罪了队长家,有几个人敢和队长对着来的?”二春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现在村里的人可都看着,要是四叔就这样被放了,以后还有谁会信服队长?婶子把这事想的太简单,这里面的道道可深着呢。咱们也都是有觉悟的人,犯了错就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认真的改,争取宽大处理,四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二春说完,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都扯到觉悟上去了,就不信四婶还能拿感情牌来打。

“可是你四叔咋整啊?我听说要用鞭子呢。”孙枝急的直哭,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哭着往家里去搬救兵。

看着人走了,院里的气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张老头骂道,“不知深浅的狗*东西。”

一边骂一边和李颜宏干活。

二春可不相信这事这么好解决,“爷,一会儿就是我二爷来,你也别去,四叔这次闯这么大的锅,你去了赵家会给你面子,可心里指定不舒服。”

“这事我都知道,你进屋去吧。”张老头挥了挥手。

二春见爷爷不耐烦听自己说教,也没有再多说,扫了一眼低头干活的李颜宏,扭身进了屋。

一进来,田小会就一脸兴奋的小声道,“二春,你真厉害,那些顺口溜我是听都不敢听,你还敢说出来。”

“那有啥,”二春笑着上了炕,扯了小被子盖在脚上,又拿起棉鞋来做,“一个个面上看着老实,心里谁没有小九九,反正你咋做背后都有人说你,是为自己活着,管别人说什么,自己活着痛快就行。”

打那次在火场救了田小会之后,田小会与二春也走的近了,一接触下来,发现张二春总是让人一次次的改观,也就越发的爱往这边走动。

田小会的个子矮,随了她妈,长的又黑,眼睛到是大大的,睫毛也浓厚,只是人这一黑,就影响了模样,也让人注意不到她的模样。

此时听了二春的话,田小会细细的品着,越品越觉得有理,手上的活也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对方,“二春,村里的人都说你傻,可是我看你是活的最明白的。”

二春也停了手里的活,笑看着她,“人和人交往这都要看投不投缘,以前你看我不顺眼,现在咱们俩接触了,你又说我好,你看这不就是因为接触后投缘了吗?”

田小会点了点头,“其实我也知道跟在赵美丽身后威风,暗下里被人讨厌,但是那时候也不知道咋了,就鬼迷了心窍一般,现在回头想想,好在和你来往的多,不然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看明白。”

打和张二春接触之后,田小会就被赵美丽不喜,但是想到自己差点死了,田小会也不想再与赵美丽接触,如今每天没事就多到张家来坐着,帮张二春搓纳鞋的线,一边说话唠嗑,也觉得看事情越看得明白了。

“我以前还不是一样。”二春对着田小会眨了眨眼睛。

田小会想到二春以前做的事比自己还蠢,再对上二春眨的眼睛,也忍不住笑了,两个女孩子在屋里不时的传出笑声来,让院里的张老头和李颜宏都不时的探头往屋里看。

“这丫头,总算是有些女孩样了。”张老头看到孙女开心,这也笑了。

李颜宏听到‘女孩样’,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两团似面一样的揉软,结果下一刻就感觉到手上一疼,低下头竟发现自己走神,手在切草料的闸刀上划了条口子,血就往外涌。

“这是咋整的,快进去包上。”张老头也看到了。

“没事。”李颜宏心虚,加上又在战场上打过战,到不觉得啥。

赶巧这个王寡妇就来了,还没等张老头再说,王寡妇就大步上前来,“这可不行,这么大的口子,不包上伤风了咋整?李家兄弟快进去。”

一边又问张老头,“大爷,你家有去痛片吧?擀两片给李家兄弟敷到伤口上止血。”

“有有有,进屋让二春给你们拿。”张老头应下就又扬头对东屋喊,“二春,找两片去痛片出来。”

东屋在炕上的二春和田小会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二春也没有说啥,反正王寡妇总是这样,到是田小会不满的撇撇嘴。

凑到二春的身前小声道,“你说王寡妇到你家就得弄挺大动静,你咋不说点啥。”

“她爱弄就去去,又不管我的事。”二春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去炕上的被架下面,把小柜子的门打开,从里面翻出了一条的去痛片。

回过身王寡妇也进了屋,“麻烦二春了。”

二春也没有搭理她,看都没有看好一眼。

王寡妇也不在意,在去痛片上撕下来两片,王寡妇就又忙出了屋,二春坐回去,还能听到李颜宏大嗓门的说不用,结果到底扭不过王寡妇,就扯到西屋上药上去了。

田小会见二春并没有不高兴,这才道,“村里人都说王寡妇和李颜宏有啥,我看还这事指不定是真的,他住在你家,你得看着点,他们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你家也要有包庇罪的。”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在说他们就是真有那胆,也不会那样做。”二春知道田小会是为自己好。

李颜宏不是那样做的人,王寡妇也精明,就是真对李颜宏有想法,也干不出那事,对这两个人在这一点上,二春很放心。

田小会不急多说,就被外面又把视线吸了去,一边忙着叫二春,“快看,你二爷二爷来了,真被你说中了。”

第四十章:出头

二春听了田小会的话就往外面,除了二爷二奶来了,还哭红肿着一双眼睛的堂姐张萍,更是在张萍的旁边,看到了在低声跟她说话的李铁柱,也不知道李铁柱说了什么,张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