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橦橦新楼整齐排列,很是气派,她家在三楼。

站在家门口,丁心慧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将门打开。

“丁心慧,你个贱*人,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

平时都是六点到家,今天都六点十分了,是不是在外面偷会什么野男人了…”只是她刚进门,连鞋都还没得及换,一阵阵污言秽*语就向她迎面扑来。

不过,丁心心慧早就习惯了这些话语,所以很淡定的继续换鞋。

然后一个身材富态的,长相刻薄的老妇女从房间里走出来。

面向老妇女,丁心慧极不情愿的低声唤,“妈。”

这是她现在的婆婆张爱荣,一个性格有点歹毒的女人。

“呸,谁是你妈?就你这种贱*女人,不配喊我妈。

我真不知道红健是什么眼光,怎么就喜欢你这种不能下蛋的女人啊。”张爱荣一边骂,一边伸手在丁心慧的身上掐着。

嗬,不能下蛋的女人?

葛红健那种禽*兽不如的男人,不配让她给他生孩子。

当年在嫁给他之前,她特意偷偷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这是她做过的事情当中最为欣慰的。

葛红健和前妻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张爱荣是希望她再生个儿子的,得知她不能生育后,就开始了无休止的折磨。

不对,在她还没有迈进葛家的大门之前,张爱荣就开始折磨辱*骂她了。

丁心慧没有躲闪,而是神情麻木的想着心思,任由张爱荣掐。

她要是躲避或者反抗,换来的是更大的痛苦。

张爱荣要是现在没有将她欺负过瘾,等葛红健回来,会让他动手打她。

要是他不愿意动手,张爱荣就会寻死觅活,直到她挨打为止。

反正,这就是一对心理极度变态的母子。

丁心慧收回心思,忍着身上的痛苦,淡漠的问张爱荣,“骂完了没?要是骂完了,我去做饭了。”

“滚滚,快去做饭,老娘都要饿死了,等红健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张爱荣指着厨房的方向吼,

见丁心慧没有什么反应,她感觉掐得一点不过瘾,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心不甘情不愿的饶了丁心慧。

等张爱荣骂骂咧咧进了房间,丁心慧这才皱眉揉了揉身上被掐的地方,然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葛红健九点钟的时候,才浑身酒气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丁心慧,出来,你给我出来,丁心慧,你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舌头有点大,看样子晚上喝了不少。

葛红健相貌堂堂,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八的样子,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保养得当,还没有发福长肚子。

一眼望过去,倒也是个英俊潇洒的帅大叔。

只是眼下的行为举止替他减分不少。

丁心慧在房间里听到他的声音,神情变得更加阴郁。

她不想见到他,却又不得不走出房间。

张爱荣比她早出房间一步,已经拉着葛红健的手诉苦,“红健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丁心慧那个贱人今天竟然晚回家十分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问她话,她不但不回答我,还骂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啊。

红健,你赶紧替我狠狠教训这个贱*人,替你妈我出口气。”

张爱荣恶狠狠的指向瘦弱的丁心慧,刻薄的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葛红健向丁心慧勾了勾手指,“过来!”

丁心慧忍着恶心走近,酒味熏得她头晕。

“丁心慧,你惹妈生气了?”葛红健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揪了她的头发,眯着眼睛问。

声音阴狠而冰冷。

头皮似乎要被掀起来,丁心慧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她一动也不敢动,牙一咬,软着声音说,“红健,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敢惹妈生气,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和葛红健说话,也是第一次直接称呼他为红健,而不是连名带姓一起喊。

“真的吗?”葛红健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不由放轻了手下的动作。

“我哪里敢骗你啊,红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说,你先放手,我们进房慢慢说。”丁心慧继续温柔的说道。

“好。”葛红健竟然真的将手松开了,然后伸手想去搂丁心慧。

不过,丁心慧已经当先一步往房间走去了。

张爱荣不干了,她还没看到丁心慧被打得哭爹喊娘呢。

她一把拦住葛红健,“红健,你这是帮着丁心慧一起欺负我,是不是?我不活了哟,老头子嗳,你带我一起下去吧…”

又哭又嚎的样子和农村的泼妇没两样。

葛红健想去和丁心慧亲热,哪里还有心思听张爱荣废话。

他脸一拉,喝道,“妈,你别嚎了,烦死了,快睡觉去吧。”

别看张爱荣是妈,但她内心是怕这个儿子的。

因为他一旦真要发起脾气来,不管谁都敢打的,她是吃过苦头的。

张爱荣灰溜溜的进屋了。

平时葛红健帮着张爱荣一起欺负丁心慧,是看丁心慧不顺眼,今晚丁心慧特别的温柔,他就反过来看张爱荣不顺眼了。

葛红健哼着小曲快速进了房间,并将门反锁了。

然后他就迫不急待的搂了丁心慧,想将她往床*上拖去,“心慧,来,让我亲亲。”

“红健,你别这样,先听我将话说完。”丁心慧赶紧避开他凑过的嘴,皱着眉头将他往外推。

“什么话等做完了再说也一样的。”葛红健伸手去扯她的衣服,一脸猴急的样子。

丁心慧紧紧闭了下眼睛,又放柔了声音说,“红健,你先听我将话说完,等下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葛红健骨子都酥了,这才不舍得放开了她,催道“什么话赶紧说,然后办正事。”

丁心慧深吸一口气,说道,“红健,我这身体你也知道,一直不太好,我想去省城医院看看。

正好有个朋友家的孩子明天去省城,我想和他一起去,可以吗?”

她不敢说带她去省城的人是女儿女婿。

“不行!”葛红健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第139章:求求你,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我去看病啊?”虽然明知他可能会这样回答,可丁心慧还是不甘心的反问。

“为什么?”葛红健瞪向丁心慧,双眼里立刻带了狠意,抬脚狠狠踹过去,“贱*人,你说为什么?”

他力道非常大,一脚就将丁心慧踹倒在地。

她感觉被踢中的小腿都要骨折了。

他每回打她,从来不打她的脸,怕被外人看见。

紧接着,葛红健的脚就像雨点一般密集的往她身上踹。

他一边踹一边骂,“丁心慧,你这贱*人,治什么病啊?

你那病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你要是不对沈志儒那个死人畜*生念不忘,你会得病吗?

贱*人,你是不是现在又看上了新的男人,所以想治病了?治好病就和他私*奔了,是不是?”

丁心慧痛得面容都扭曲了,颤抖着声音质问,“葛红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

葛红健明知道她有病,却从来不带她去看,也不允许她去看,就让她这么被病痛折磨着。

她有时实在是受不了,才偷偷的跑去医院弄点药回来吃。

药她放在单位,从来不敢带回来。

葛红健又踹了她两脚,红着眼睛反问她,“我怎么样?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给你买最新款的衣服鞋子,给你买最好的化妆品,给你住最好的房子,我就差将心掏给你了,你还怎么样?

丁心慧,你就是一个没有长心的贱*人,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却换不来你一个微笑,我他m的当初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你个贱*人。”

丁心慧哭着摇头,“葛红健,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和我离婚,离婚了你就可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你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葛红健,我求求你了,我们离婚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恨恨的以手捶地。

葛红健一脚狠狠踹在她的大腿上,阴着脸骂,“离婚?丁心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丁心慧这辈子生是我葛家的人,死也只能是我葛家的鬼。

你要是想离婚啊,除非等我死了,不对,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答应你离婚的。

不过看你这身体,一定不会比我后死,所以,你永远不要想着离婚,永远都不要想着离开我,永远!”

这句话是他真正的心声。

他不让丁心慧治病,是担心她活的比他久,那样他就不能掌控她了。

所以,他就这么慢慢折磨她,既不让她死得太快,也不会让她活得太久。

葛红健英俊的五官扭曲变形,像个狰狞的魔鬼一样凶恶的盯着丁心慧,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丁心慧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哭着喊,“葛红健,你不是人,你有病,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到底是哪里欠了你,为什么?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

葛红健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丁心慧的长发。

他咬着牙说,“丁心慧,老子以前就说过,你要是敢死,老子就将你那些照片贴满大街小巷,贴满你女儿生活的每个角落。

所以,你尽管去死吧,你死了之后,我会让你女儿承受你现在的痛苦。”

“不要,不要…你不能这样做,不能…”面对如此直接赤果的威胁,丁心慧除了痛苦的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生不如死!

这是丁心慧嫁给葛红健后的真实生活写照。

葛红健忽然将她头发狠狠一提,逼她直视自己,红着眼睛问,“丁心慧,你告诉老子,沈志儒那个混账畜*生哪里比我好?是不是他在床*上更能满足你?”

丁心慧拼尽全身的力气喊,“葛红健,你才是畜*生,你畜*生不如!”

“贱*人,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人骂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葛红健将她抱了起来,狠狠扔在床上,然后很快压了上去。

“滚,滚…”丁心慧拼命的挣扎着。

她身体本来就虚,加上又被打了半死,哪里推得动愤怒得像野兽样的葛红健。

忽然之间,她想起沈妍给的消魂散,她赶紧在口袋里摸索着。

哧啦!

她的衣服被葛红健活生生撕碎了,露出了布满瘀斑的身子。

看着那些青紫交错的瘀斑,葛红健更加亢奋,将自己脱个精光,然后扑向丁心慧。

丁心慧紧紧捏着消魂散,在他扑下来的瞬间,对着他脸上狠狠喷了过去。

“贱…”葛红健只吐出一个字,然后眼睛一闭,高大的身子径直栽在一旁。

丁心慧吓得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她才伸指探向葛红健的鼻子。

还有呼吸!

丁心慧强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泄了下来,躺在那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咚咚!

忽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并夹杂着张爱荣急切的呼喊声,“红健啊,红健,开门…”

丁心慧咬了咬牙,艰难的爬起来,然后走到房门边,问,“他睡了,有事吗?”

“真的睡了吗?你开门我看一眼。”张爱荣不相信的问。

她本来躲在门外听屋里的动静。

丁心慧的哭喊声,葛红健的辱*骂殴打声,让她听得非常过瘾和痛快。

听得正带劲时,忽然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赶紧敲门问,担心儿子会出事。

“他光着身子呢,你也要看吗?”丁心慧寒着脸,冷冷的用话堵她。

这个老太婆实在是太恶心了,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听儿子的墙角。

变态!

门外的张爱荣被噎得怔了下,没想到丁心慧敢这么回她。

张爱荣气得用脚去踹门,并骂,“丁心慧,你个贱*人,他光着身子又怎么了,他是我养的,他哪里我没看过…”

“你要是不怕他被吵醒了发脾气,你就踹吧。”丁心慧咬着牙丢下这话,就不再理会张爱荣。

张爱荣的敲门声果然越来越小,最后悻悻的回屋了。

她一来怕葛红健发脾气,二来认为丁心慧没有胆量也没本事伤害他。

丁心慧站在床前,看着睡得像猪一样的葛红健,浓烈的恨意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忍不住拿了把剪刀,缓缓走向他。

第140章:性情突变

最终,丁心慧手中的剪刀没能刺下去。

虽然葛红健的胸口毫无遮挡,剪刀锐利的刃尖就离他的肌肉一厘米,只要她将剪刀高高举起,然后再狠狠的刺下去,他就会命赴黄泉。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这样举着剪刀想刺下去,但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他死了,她将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她已经欠女儿很多很多,难道还要让女儿背上一个杀人犯女儿的头衔吗?

虽不能伤他性命,但丁心慧还是趁机狠狠在他胸口捶了几下,以泄心中的仇恨。

丁心慧看着手中的消魂散,喃喃自语,“妍妍,多亏你给了妈妈这个宝贝,不然妈妈…”

然后她又拿出沈妍给的止痛药膏,撸起衣服,将受伤的地方涂抹上。

因为药膏的缘故,丁心慧没有感觉到痛楚,一觉睡到天明。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去看葛红健。

发现他还活着,她松了口气,赶紧起床做早饭。

等早饭做好之后,葛红健才醒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茫然的摸摸头,似乎在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可他又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饭吧。”丁心慧进屋喊他吃早饭。

她见他神情有点呆滞,好像没有平日那么凶,便又壮着胆子说,“那个,我今天想去省城看病可以吗?”

“啊,看病呀?”葛红健抬头看她,然后点点头,“你身体不好,是该看看,去吧。”

说着,葛红健就起床拿过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给她,“这些钱拿着,我身上只有这些,等下再向妈要一点。

我今天要出差学习一段时间,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你小心些。”

他…他不仅答应了,还…给钱让我去看病?

为什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

丁心慧看着手里几张钞票,半天没有回过神,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等到葛红健又拿了两百块放进她手里后,丁心慧才惊觉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丁心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性情突变,反正这样的葛红健是她第一次见到。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答应了,她除了惊诧之外就是欣喜,赶紧收拾行李就出门走了,怕他会反悔。

而葛红健直到坐上去往出差地的车子,才猛然惊醒自己早上干了什么蠢事。

m的,他怎么就同意丁心慧去看病,还给她钱,他脑子里是进水了吗?

葛红健恨恨的捶了下座椅,认为这都是酒喝多了,脑子当时不清醒才犯错的缘故。

但这时他已经离开了长庆,只得暂时作罢,准备回来后再收拾丁心慧。

这是消魂散的作用。

沈妍不知他们一番好心,反而让丁心慧受了伤害。

她早早的就起了,昨晚就将今天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主要是给妈妈的药。

等她推开房门去厨房洗漱时,刘梅红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着,空气里弥漫着米粥和山芋的香气。

丁世安在整理农具,丁国民和吴桂花在准备捆稻子用的草绳,几人全都忙活起来。

唯独不见丁宝娜。

“小妍起来了。”刘梅红依旧淡淡的招呼着。

“嗯,你们也今天割稻子啊。”沈妍边挤着牙膏边问。

“是啊,那么多田,就我们几个人,肯定要花不少功夫的。”刘梅红答道。

刘梅红也很郁闷,自从嫁来丁家后,她就没下过田了,为此她还在娘家那边炫耀过。

没想到现在又要下田干活,真烦。

沈妍笑了笑,没再说话,开始刷牙。

等她洗漱完之后,丁世安也将镰刀之类要用的农具收拾好了,便喊她,“小妍,你过来说几句话。”

沈妍将手上的水擦干,走近他问,“怎么了?”

“唉!”丁世安又叹了口气,说道,“小妍,你要找人帮忙干活,怎么不对我说呢?”

“怎么?三舅你要帮我那份活干了?”沈妍微笑着反问。

其实她知道丁世安为什么要说这话。

昨天放学回来她就听丁玉凤说了,因为割稻子一事,队里人都在私下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