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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户籍卡,趁着夜色他直接向王家走去。

小卖部后院泛着浓浓的中药味,见他进来,老太太一根烧火棍扔过去,带着草木灰的棍子在苏明菊绿色衬衣上留下道痕迹。

“婶子。”

“你来这干嘛,大烟已经拔光了,还想抓人是不是?”

“婶子,我是来要王明的出生证明。”

苏明菊捋下衣服,草木灰已经顺着汗黏在那上面,带着股腐朽的味道,大晚上回去又得洗衣裳。但愿今晚不下雨,明天制服能干。

“出生证明干啥?”

“王明那事被我们所长知道了,他说要把户口改过来。”

“改?往哪儿改?”

老太太心中陡然升起希望,如果王明落在继周家,那往后一切不还都是民民孩子的。曼曼一个女孩子,怎么都是赔钱货,她这是为了不让继周干错事。

“就是从你儿子,改成孙子。”

老太太可没那么好糊弄:“改成谁家孙子?”

“是谁的就改成谁的。”

“那孩子是继周媳妇生的,当然改成他的,民民也答应。”

能这样用得着他亲自上门?苏明菊有些懊恼,当初他不趋炎附势,而是站在弱势一方为他们主持公道。没想到不但没落着好,反而惹一身骚。

如果他交好继周哥,以虞书记那本事,他应该也快调到市局。可惜这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现在让他交好继周哥,他还拉不下那脸。

“我大姐早就跟继周哥离婚,这孩子跟着父亲落户。”

“苏明菊你说这什么意思?”

王继民扛着铁锹进来,刚好听到他这句话。王明落到他户口下?那春娟不得炸天。自从没了工作后,春娟就变成个母老虎,把存着和户口本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他也想反抗,可周家大舅兄是个厉害的,春娟能说他哥能打,他又不占理,压根一点办法都没。

要是户口真落他名下,往后他得重复大哥前三十年的老路,每天被人当骡子使,吃不饱还得动辄挨骂。不行,这绝对不行。

“局长知道了,这事再也瞒不住。”

“当年户口可是你帮忙上的,现在想改,就改你们家去。”

苏明菊一顿,的确这事是他犯傻。当年他亲手经办,要是现在捅出来,一个玩忽职守他是少不了。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王继民是条中山狼。

“吴局亲自吩咐,这事我也是没办法。你们要是真想这么办,那我也拦不住。不过这次罂粟的事不抓人,可全是我在求情。”

被反将一军,王继民是真怒了。当年他虽然对苏明梅有意思,但俩人的事还真是女方主动,闹哄了四年他本来就对苏家有怨气。

现在苏明菊还敢威胁他?先吃他一铁锹再说。

前几天画面重现,王继周扬起铁锹,直接将苏明菊拍到院里厕所相连的粪坑里。

头着地,再次爬起来时,苏明菊整个人如他名字一般,全身上下沾满了黄色的粪浆。挣扎着爬上来,他烦躁地朝王继民扑去。

一个警察和一个好吃懒做的村民,一个手无寸铁,一个手持铁锹,两人势均力敌,最后双双落入粪坑,两朵屎黄色菊花绽放在黄昏的王家院里,屹立在夕阳下散发着臭味。

“民民,明菊你怎么能打人?”

他打人?

苏明菊指着自己鼻子,他突然有点明白继周哥的委屈。如果他三十年天天受这样的不公平待遇,还会不会对这些人存有一丝一毫亲情?

继周哥能忍三十年,他却连三分钟都受不了。

“我是在执行公务,你们殴打公职人员,本来就是犯法。”

苏明菊拿出带着粪臭的手铐,两下直接带在苏明菊手上:“谎报公民身份本来就是犯法,你跟我走一趟,说清楚再回来。”

明晃晃地手铐唤醒了老太太神智,民民不能去。他本来就因为种罂粟那事危险着,现在又热闹了明菊,进去指不定受什么罪。

“明菊,刚才他就是一时冲动。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你不也同意把那孩子户口落在继周名下?”

苏明菊叹息,有些事不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如今的继周哥早已今非昔比,他不报复这一家子就不错,还想让他继续吃哑巴亏,那绝对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即使继周哥答应,吴局那边也说不过去。没有出生证明,那就跟我走一趟,办完再说。”

老太太还是不放手:“过继多正常的事,继周答应,凭什么你们不给办?”

剧烈的咳嗽声想起,王丰收捂着鼻子出来,对着墙头磕掉旱烟渣滓,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硬糖含进去。

水蜜桃味真难吃,他想吃荔枝味,继周说邓过年高兴了再给买。王丰收想着仪表堂堂的大儿子,他新娶那媳妇也比周春娟强不是一半点。

往后的日子他还得靠着继周,也该多为他说两句话。

“继周不想要,虞虹又不是不能生,你把民民儿子强塞给他干嘛?是谁的种就管谁叫爹,亲兄弟儿子也不能混。”

“爹,春娟她不愿意这样。”

王丰收拿起烟斗敲下他脑袋:“我是你爹,还是春娟是你爹,你听谁的?”

“我听春娟的。”

“看看你这不争气的模样,叫个女人给拿住。有本事拿铁锹拍明菊,你倒是大点胆子,把户口本和存折拿过来。”

拿过来又怎样?大舅兄还是会想办法削他,王继民嘴里发苦。明明几年前他日子还很好,到底是怎么过成这样。

“这事我做主,出生证明就在家里。明菊,你先就着瓮里那点水洗洗,我去给你拿。”

苏明菊权衡利弊,他可以把种罂粟的王继民送监狱,但他也能告他玩忽职守。各自掐着对方命门,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麻烦王叔。”

舀着自来水,他打上香胰子,一下下从头顶冲水。冲个大概后,他拿起出生证明走出去。

等他一走王家乱成一锅粥,母子俩一块责怪王丰收。

“你怎么能给他?这下春娟该有多生气。”

“春娟,你们娘俩对着继周不是挺横,怎么拿那么个女人没办法。你们也不想想,继周他媳妇是干啥的。要是跟他处好了,别说春娟一个民办老师,民民想当国家干部都行。”

老太太愣住,以前她只觉得继子爬太高了心塞,却从没想过这点。继周都能找到那么好的媳妇,凭什么民民要在周春娟那棵树上吊死。

民民那么多年大哥可不晒白叫的,他现在日子好了,就想甩开他们一家,门都没有。

“对,不能再让春娟这么横下去,咱们这就找她去!”

老太太握拳,想了想学着王继周抄起擀面杖,又把劈柴的斧子递到王丰收手里,拉着父子俩朝王继民位于村头的新房走去。

铁锹破门、擀面杖拦住周春娟,斧子破锁,老太太手握存折睥睨天下。

“王明就是瑞瑞亲弟弟,这两天就把他户口改过去。”

周春娟怒不可遏:“王继民,你?”

王继民色厉内荏道:“春娟,这是娘的意思。”

老太太得意:“民民听我的哪能有错,春娟,这几年你的确是太过分了。你看看你,哪有一点给人当媳妇的样子。”

“我过分?没有我管着账,这个家哪还能有余钱。”周春娟上手给王继民两巴掌,转身呼唤儿子:“瑞瑞?”

王瑞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王明。不同于王瑞的白胖,王明又黄又瘦,神情也有些瑟缩。如果忽略亲子鉴定,乍看起来他跟当年的王曼还真是如出一辙,亲姐弟无误。

“你奶奶要把王明塞到咱们家,走,我们回姥姥家?”

“妈,他不是大伯孩子?”

王明懵懂地看向两边:“大伯才是我爸爸,瑞瑞哥说得对。”

这句话也不能熄灭周春娟的怒火,看着老太太握在手里的存折,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全捅出来。

王明开始抽泣,王瑞则大惊,老太太忙劝道:“瑞瑞放心,往后你大伯给你爸找了工作,你就是干部子弟,可以去城里上学。”

周春娟了然,原来他们是在想这一出。噙着嘴角她止不住冷笑,做他们得春秋大梦。真找上门去要这要那,大哥不直接把他们打出来就不错。

“王继民,你这熊样的要能当上国家干部,我直接爬山上跳下去。瑞瑞,咱们走,去舅舅家跟你表弟玩。”

“瑞瑞,留在这,奶奶给你买小汽车。”

王瑞左右瞅瞅:“奶奶,我已经有很多小汽车,再说你买的汽车都不好看,我妈要给我买篮球。”

周春娟点头,这仨人以为拿到存折就万无一失了?做梦,这些年她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家里大多数钱都被她藏了起来,只有她知道在哪。

只要儿子跟她一条心,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随便收拾几件衣服,不顾老太太伤心,她带着王瑞出了这道门。四年前她轻易地回来,这回她要是在那么随便,她就不姓周。

听到大门响声,王继民颓丧地跌倒在地:“娘,你怎么能那么跟春娟说话。”

“我怎么了?”

“当初我费多少劲才把春娟哄好,都怪你。”

“你怪我?”

老太太伤心欲绝,跟着王明一块眼泪落下来。王继民看着心烦,自己去院子里洗澡换衣裳,然后躲屋里关上门,望着天花板打开存折,里面仅剩的一千块钱让他陷入呆滞。春娟果然没那么好欺负,完了,他全完了。

这还不算完,四岁的王明出生时患过溶血症,这几年又没被好好照顾。突逢变故,哭一会后他逐渐没声,竟是高烧晕倒过去。

这一夜王家鸡飞狗跳,黄昏时分,王曼吃完晚饭,跟着杜奇在大院旁边溜达。

绿柳如茵凉风习习,一辆车停下来,元宝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曼曼,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等下第三章,开启北京甜宠副本

第123章 -100

桑塔纳停在大院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白裙子的少女。少女跟王曼一样身材娇小,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是个小美女。

踩着平底凉鞋,小美女并拢五指在脸上扇扇风,吐吐舌头抱怨道:“热死了。”

“不是你说要吃最新鲜的煎饼果子。”

王曼站在杜奇身边,精神问道元宝:“谁?”

“她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喜欢冷少的那位大小姐。”

冷少…王曼想起来了。元宝提到过,市中心那片地要开发成购物广场,总负责那片的领导女儿狂热地喜欢玛丽苏小说男主——皇甫冷傲。

“你确定?”

“曼曼,怎么了?”

杜奇疑惑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曼曼自言自语。偶尔跟她在一块,虽然三次元空间内只有两个人,但他还是有种时刻被第三者偷窥的感觉。

“在想点别的事。”

王曼沉默地往前走,既然大小姐目标是煎饼果子店,那她也不用太着急回去。

“阿奇,你有没有觉得刚从车上下来那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

漂亮么?杜奇疑惑:“我没太看清,不过她跟你有点像。”

王曼撇嘴:“还说你没看清。”

说完她赶紧闭嘴,怎么感觉自己这话跟吃醋似的。阿奇看谁不看谁,那是他的自由。即便她不乐意,站在朋友的立场也不能管这么宽。

“真没看清,就是感觉挺像,不过再仔细想想,又不像了。”

“一会像一会不像的,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奇,你走下面,这样我们俩就一样高。”

杜奇迈开大长腿,一步越过她走到路下面,还是比她高那么一点。王曼皱眉踩在路边石上,路边石比人行道要高几厘米,两人刚好可以平视。

“现在我也有一米八了。”

“对,你是大高个王曼。”

脚下垫两块砖还比不上他高的人说出这话,实在没多少可信度。王曼撇嘴,再次踮起脚尖,昂首挺胸如只骄傲地小母鸡,看得杜奇不由莞尔。

李晶晶娇气,他只觉得胡搅蛮缠太厌烦;而曼曼时不时露出点别扭,却让他耳目一新,时刻想捏一捏那张小脸。

好想捏,那就捏吧。

杜奇伸出安禄山之爪,越过小母鸡翅膀,准确找到她的左腮,轻轻捏下去。又滑又嫩,手感非常不错。

“喂,你捏够了没?”

“还没。”

噗,王曼鼓起腮帮子,陡然变硬的质感更是让杜奇爱不释手:“曼曼,你不是愁开店钱不够。”

“怎么你要资助我?大爷,赏点钱吧。”

王曼双手并拢手心朝上,像只仓鼠般无节-操乞讨。

杜奇直起腰板,清清嗓子,从兜里摸出枚一分硬币,郑重地放她手心:“妞儿,爷看你这脸蛋还不错,赏你的。”

“谢…你一脸。”

王曼一跃而起,搂着杜奇脖子跳到他背上,小手将硬币摁在他头顶:“我走累了,你背会,这钱就赏你。”

杜奇健壮的胳膊伸到背后,搂着她大腿将她往上窜窜:“真重,曼曼你是灌铅的?”

这是王曼的另一大隐痛,她跟章磊同喝四年骨头汤,章磊增加骨头长宽,她的全长密度上,整幅骨架格外结实。有次开学体检,卫生院量身高体重那护士甚至怀疑她在羽绒服里塞两块砖头,非得要她脱掉外套再称重。

“这叫结实,再说我哪有那么重。”

杜奇的声音中明显有笑意:“我是在说你威猛,这都听不出来?”

“小杜子嘴挺甜,本宫赏你的,接着。”

王曼从他背上跳下来,随手抛出硬币。银色硬币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被杜奇随手握住。

“呀,竟然是1981年的,曼曼你真大方。”

“1981年?很特别?”

杜奇等着她跟上来,沿着路边石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他站在边上随时准备扶一把:“数量很少,这硬币一般都是用来收藏。怎么样,想不想要回去?”

王曼虽不懂这一块,但也耳闻有些一分硬币,后世压根是有价无市。

大概阿奇手中这枚就是?别过脸她笑道:“那你还不快谢谢我,看我多大方。”

硬币还不是他给的?不过杜奇可以忽略这点,这会的曼曼眯着眼,夕阳打在她脸上,红扑扑中泛着抹晃晕,眼角流出来的幸福传递给他,淡淡的、暖暖的。

“既然你已经付了定金,等到北京,有什么事找我就行,随叫随到。”

Yes!

这么容易就搞到个有车的免费帅导游,简直不能再划算。

“可是你不是要回来学开飞机?”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杜奇一顿,而后很快想开。以他的聪明才智,用不了几天就能学会。所以他可以先陪曼曼玩,边玩边看那些理论知识,到最后剩余时间再操作。

制定好可行方案,他揉揉毛茸茸地小脑袋:“你都付钱了,当然得好好陪你玩。”

王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阿奇平常虽然对每个人都很好,但他很有原则:绝对不会因为无关紧要之事,而打断自己原有计划。

如今他却为她破例。

似乎他对她,比对别人要好一些。

“阿奇,这会不会耽误你学习?”

杜奇笑得温柔,曼曼与李晶晶都娇气,但两者最大的不同在于曼曼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这点确是李晶晶一丝一毫都无。

而且曼曼的娇气,有时是她刻意为之,配合那小小的一团,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这么个小团子,真想现在就抱回家,圈-养一辈子。

“本来就要先学理论,飞机跟车不一样,开到天上万一出差错,根本没法补救。”

王曼点头,阿奇人好归好,但不会因为别人而随意打破自己的原则。他只是刚好有时间,顺带尽下地主之谊。

扑通乱跳地心脏平稳下来,下了路边石,绕过大院半圈两人开始往回走。

杜奇瞥着沉默的王曼,她面色平和,可却没了刚才的兴奋劲。怎么回事?刚才两人一直在说话,一定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到底是哪句?

“刚开始学驾驶时,都会有老驾驶员跟着一起上去,所以只是听起来危险。”

王曼点头,不用说她也知道,肯定不可能单独让初学者上天。杜叔叔本身就会开飞机,他也不会让独子冒险。

“本来要去学校补理论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