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珠好像听到有人夸她一样,睁开了眼睛,菲梦喜欢的不行,伸出了手:”快叫我抱抱!”

不管大人怎么样如意希望孩子之间能有个美好的童年,能明白彼此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到时候即使父母长辈不再,她们也可以彼此帮衬,尤其是这世道的女子。

梦雪皱眉拉了拉菲梦,如意却已经亲自把降珠放在了菲梦的怀里,笑着同降珠说话:”这个是你二姐姐,旁边的是你大姐姐,你们是姐妹,是最亲近的人。”

这话大大出乎了梦雪的意料,也让菲梦兴高采烈起来,喋喋不休的说话,如意就笑着注视着。

梦雪缓缓的垂下了眼,瞧着那胖嘟嘟的孩子,整个人也松懈下来。

如意用新做的蛋糕招待了梦雪和菲梦,最终宾主尽欢。

回去的路上菲梦一直叽叽喳喳的说话,苏夫人怎样苏夫人怎样,梦雪就想起惠仁公主,也如菲梦这样,好似只见上一次就已经把这位苏夫人当成了亲近可信的人,而像苏夫人这样不用什么手段,只是认真赤诚的招待就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却也足够让人佩服。

菲梦最终叹息着:”我娘亲也想生个弟弟的,这话我只同姐姐说,苏夫人运气真好,可是她那样的人,我好像也讨厌不起来。”好像没有因为自己娘亲的原因而厌恶如意是件不应该的事情。

梦雪点了点头:”这个你说的是,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不管苏夫人怎么样,就像我们两个一样,和降珠妹妹终归是姐妹,所以喜欢妹妹是没错的。”

这话说的菲梦一下子觉得心里舒畅了起来,笑着拉着梦雪的手:”姐姐真好!”

梦雪也就抿着嘴笑。

知道梦雪的丫头们都难免又感慨,像香草这样和梦雪小时候做过伴的就更有发言权:”大小姐是个七窍玲珑心,也不知道侧妃是怎么养出来的,小时候有一次外面的庄子上送来了一只小兔子,大小姐只瞧了一眼就不肯在玩,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后来还是听上了年纪的妈妈说,小姐的兔子是只野兔子,要是小姐说了喜欢,以后就会有数不清的兔子被捉住送进来,小姐不想糟蹋这些东西,现在想,当时才那么小,小姐怎么就会有那样的心思,更难得的是心地善良。”

如意还没听过这事情,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几岁的事情?”

“大概也就是五六岁吧。”

大家都赞叹起来,有些东西就好像是天生就被赋予的,就像梦雪的玲珑剔透。

降珠不知道怎么哭了起来,如意忙抱了起来,哄了半天都不见有起色,屋子里的人都惊讶起来,两个孩子自生下来还从来没有这样哭过,最多是哼哼两声,今天是怎么呢?

红姑刚从外面进来,洗了手就来查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哭成这样?”瞧着比如意这个亲娘还心疼的样子。

也没拉屎没尿尿,但哭的一张小脸通红,大家只好把衣裳脱了仔细翻找,看看是不是有哪里扎着了孩子。

降珠还是哭个不停,如意这才心焦起来:”是不是肚子疼,或者今天吃的奶多了,不应该哭成这样才对。”

小容皱眉道:”刚才二小姐抱了抱就成了这样,莫不是跟二小姐有关系?”其实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

如意冷声道:”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胡说八道!”

小容连忙应是。

小容知道如意对孩子宽容,不过是怕如意疏忽了这一点,刻意开口提醒。

香草瞧着降珠白白胖胖的手腕上戴着的铃铛,忽的道:”这个银铃的颜色好像不太对。”

如意和红姑的目光都投了过去,才发现那铃铛隐隐约约的有些红色,如意凑到跟前闻了闻,脸色大变,克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把镯子取了下来,手都有些颤抖,红姑不明所以:”这是?”

如意深吸了一口气:”用个帕子把这个包好,去请王爷王妃过来,在叫个老大夫进门。”

取掉降珠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如意怕孩子吃亏,乘着别人不注意在杯子里引了些灵泉,给两个孩子都滴了一些,又喂了奶吃,直到孩子安静的睡着,她才起身换衣裳。

红姑不解:”这东西有什么说法?夫人认识?”

“这种东西对大人其实没有什么影响,但散发出的气味容易降低孩子的食欲,久而久之,孩子就会变得体弱多病。”剩下的话如意说不下去。

这一次只有一点,起不了多大作用,可如果没有发现,降珠没有哭,后面是不是还会陆陆续续的用这种招数,温水煮青蛙。

如意将个赤金的步摇簪在乌黑的发髻间,整个人就比平时多了说不出的气势,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思索,到底是谁利用菲梦做下了这个事情?刘夫人?她那样宠爱自己的孩子,不会将孩子陷入险境。

萧侧妃?那必定是经了梦雪的手,可梦雪不是干这种事情的人,这种极其有耐心的慢吞吞的做法,到更符合孟王妃的做派,而且就算不成,也能挑拨起她和刘夫人还有萧侧妃的战争,孟王妃坐收渔翁之利。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任何事情都可以好商量,但唯独她的孩子,谁也别想碰一分一毫,谁敢动她的孩子,谁就碰了她的底线,她是绝对不会放过!

红姑冷峻着一张脸:”不知道是谁做下的?但不管怎么样确实都该先叫王爷和王妃知道,不冤枉人,但也绝对不能放过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她的少爷小姐也敢碰,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夫人今天觉得心里格外的不踏实,不过绣了个帕子,就扎了自己三四次,疼的做不下去活。

文竹从外面得了消息进来:”王爷和王妃都去了桃花坞,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刘夫人就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菲梦穿着樱草色的大氅,正在和丫头们玩掷币,一张脸因为兴奋而通红,大抵是感觉到了刘夫人的视线,转过头露出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第29章

孟王妃远远的瞧了一样襁褓里的两个孩子,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讨人喜欢,睡的十分安稳,那个坐在对面的苏如意沉着一张脸,到是难得的露着冷峻,她便瞧了一眼李宣睿,那种冰冷里透出的凌烈清清楚楚的冲击着人的感官,分外清晰,到也是,有人想要对付自己的宝贝疙瘩,怎么会高兴,她心里冷冷的一笑,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她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更要警惕,别被牵连进去,而且还要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验测了铃铛里东西的老大夫颤颤巍巍的垂着头回答,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里面的东西叫做忘斜,是个不常见的草药,而且是精制锤炼而成,分量虽小,力道却大,孩子经常闻会导致体弱多病,长久下去恐有不妥。”

李宣睿挥手叫人带了大夫下去,重重的拍在了高几上,几上的茶碗颤动的厉害,孟王妃就开了口:”这事情必须要查,要查清楚,这是府里的大事!”

孟王妃不过是随时都积极响应李宣睿的号召,坚决做一个急李宣睿之所急想李宣睿之所想的王妃,至于到底是不是真想想要彻查,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她也没开口询问具体的情况,没有打算把话说下去。

李宣睿的目光落在了如意身上,瞧着总是笑眯眯的人,沉着一张脸,格外的尖利,划的他的心都疼了起来:”说说具体的经过。”

如意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孟王妃到有些惊讶:”就二小姐抱过孩子?”

小容在一旁补充:”丫头们都没在跟前,大小姐也站在一旁,就二小姐抱过。”

孟王妃斟酌着道:”那就把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叫过来,王爷觉得如何?”

叫来的人越多,叫苏如意得罪的人越多,她就越高兴。

但孟王妃却说的很有道理,作为另外一方的当事人,梦雪是最好的证人,叫过来无可厚非。

梦雪刚刚换下衣裳,听见桃花坞的人来找她,到很惊讶:”出了什么事?”

小丫头恭恭敬敬的,话却不多说:”王爷的意思,奴婢也不清楚。”

梦雪立刻就觉察出了异常,她淡淡的点了点头:”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菲梦穿着衣裳在外面玩,桃花坞来人的时候到不需要换衣裳,刘夫人不好的感觉越来越重,皱眉查询:”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叫二小姐过去做什么?”

小丫头本身也不清楚,而且红姑向来教导多说一句不如少说一句,外人询问的事情,大多要用不懂不明白推脱过去,透漏的信息越多,对自己的主人就越不利:”奴婢不清楚。”

刘夫人瞧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女儿,最终决定换了衣裳跟着一块过去。

去的时候梦雪还没有到,李宣睿和孟王妃都在,如意坐在孩子跟前,冷着一张脸,气氛很紧张,她小心的行了礼,叫菲梦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王爷和王妃找菲梦做什么?她向来是个小孩子心性,就是个傻姑娘,什么也不懂,若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还请王爷和王妃多多担待,饶恕了她这一次。”

刘夫人的话说的很巧妙,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在为菲梦说话,暗示菲梦心性单纯,不会做什么过于的事情。

这个所有人都承认。

如意瞧向了站在刘夫人身后的菲梦,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又单纯,还穿着刚才的衣裳,换都没有换。

“二小姐在你妹妹的铃铛里放了什么?”

刘夫人一下子紧绷起来:”苏妹妹不要血口喷人!”往常安静的刘夫人此刻像个被激怒的母狮子,好像如意在敢开口,她就能冲上去咬人,不管是在何时何地,母爱总是让人动容的情感。

菲梦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了口:”朱砂呀?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时的情况反复思考,能放东西的只会是这个二小姐,这并不存在相信或者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但菲梦的说话也很让人惊讶。

如意追问了一句:”朱砂?谁同你说的?放那个做什么?”

菲梦好像对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皱了皱眉半响才道:”听说谁把朱砂涂在龙凤胎的身上谁就能沾到他们身上的福气,我想我娘亲也能给父王生个小弟弟,就叫人帮我出去买,丫头们给我的就是这个,怎么呢?有什么不对吗?”

刘夫人一下子涨红了脸,而菲梦的话在简单真实不过,也就是说有人从中做了手脚,而这个换了东西的人跟菲梦说了这个话的人嫌疑最大。

但菲梦记不清楚是谁说过的:”是谁说的我忘了,但东西是小梅给我的。”

小梅是菲梦跟前的一个二等的丫头,听见菲梦的话,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饶命!”

菲梦看起来很困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梅是怎么呢?”

还是一个完全不知事的孩子,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李宣睿冷冷的道:”你摸在你妹妹镯子上的那东西是个毒物,会害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菲梦被吓傻了,一下子哭了起来,去拉如意:”苏夫人你要信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要害妹妹的,我就是想沾点他们的福气!”

孩子年纪小,看起来很惶恐,如意终于缓和了神情:”我知道。”

刘夫人也连连道:”她是个什么样子,谁不知道,是绝对不会有意做这些事情的!”然而孟王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让刘夫人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毕竟她才是那个最好利用菲梦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请夫人一定查出真相,还我们菲梦一个清白!”

孟王妃追问小梅,朱砂是哪里来的,小梅却只伏在地上哭,十分恐惧的样子,什么也不说,菲梦垂着眼,好像很伤心:”小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就说句话,如果不是,父王和母妃也不会为难你的。”

小梅只颤抖的重复:”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这就一时半会问不下去,只能慢慢查,而那个说话的人因为菲梦不记得,跟随的人也不清楚菲梦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就断了,事情好似是水落石出了,但又分明什么都查不出来。

虽然断定菲梦没做什么,但毕竟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被罚了禁足,至于小梅,就暂时被关押了起来,慢慢审问。

还有菲梦身边跟随的人,因为对小姐照顾不周,引导不足,全部被打了板子罚了银子。

即便是处置了这么多人,如意还是很不高兴,觉得憋屈,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她恨不得打个半死,所以当李宣睿再次独自折返的时候,如意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一个人径自坐在榻上喝自己的茶。

李宣睿摇头坐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慢慢揉搓:”我知道你不高兴,心里难过不舒服,我又何尝不是?但我也尽心尽力的追查了,怎么也不给我个好脸色?”

冷面王爷也能这样说话?如意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承受能力不行,忍笑也忍的幸苦:”罪魁祸首也没抓住,我怎么就没觉得这叫尽心尽力?”

“那你说该怎么办?”

“叫我打几个人就好了。”

“打别人伤脸面,你就这样偷偷打我几下就行。”

如意瞧着那冷冰冰的俊美的容颜说出这样的话,终于忍不住伏在李宣睿的身上笑了起来:”王爷是真心的么?”

那柔软和美好的重量加在身上,只让人觉得心痒难耐,李宣睿垂眸看她那波光粼粼的眼:”我是不是真心,你很快就能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作为成年人,思想都很污,如意觉得自己想的挺多的,竟然不好意思起来,就哼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往里间走去,李宣睿也跟了上去。

如意坐在床上背过身去给孩子喂奶,李宣睿就把放在一旁的降珠抱起来,小丫头竟然睁开了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什么,李宣睿想开口说,难得这孩子睡醒和他说话,没想到只觉得裤子上一热,降珠又哼哼了起来。

奶娘连忙过来抱降珠换衣裳,李宣睿尴尬的瞧着衣裳上的一大片尿渍,如意转头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声叫苏常盛:”王爷的裤子被尿湿了,快去拿件衣裳过来!”

李宣睿看她一脸的幸灾乐祸样子,到觉得没有什么:”本王的裤子湿了你就这么高兴?”

如意又转过了脸不去看他。

李宣睿忽的道:”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你放心,我必定能护的你母子三人周全。”

如意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个冷情冷性的秦王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子她到不好计较,咳嗽了一声:”王爷能不能给我弟弟找个教习功夫的师父?”

李宣睿皱眉道:”你爹娘愿意?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是善仁自己的意思,他也念不进去,就只对功夫感兴趣,所以得要偷着来。”

李宣睿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李宣睿回了书房,剑成蹲在房梁上,猴子一样看着他,李宣睿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剑成就从上头跳了下来,颇为无聊的样子:”有没有什么架打?”

李宣睿垂眼看着桌子上的公文:“苏夫人的弟弟想找个教习功夫的师父,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

剑成怔了怔,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苏夫人说的是谁,连忙道:”我这不是最好的么?还用去找谁?!”

李宣睿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剑成有些心虚的动了动,嘴里解释道:”我这不是太清闲了么,刚好有个事,我也就不惹事生非了,是不是师兄!”

李宣睿就是等着剑成自己答应,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积极,他交代了两句:”这师父要偷偷来,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明白吗?”

“没问题,师兄放心就是!”

剑成雀跃的出了书房,脚步轻盈,心情非常好的样子,他心想终于可以为那个人做些事情了!

等到剑成走,李宣睿才看向了伏虎,冷声吩咐:”这次的事情派人查清楚!”

伏虎答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惊讶,当初大少爷的事情王爷也没有动用手底下暗处的力量,这一次,这么小点的事情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动静,可见这位苏夫人远比他所想的分量要重的多!

第30章

刘夫人还穿着见客的衣裳,贵妃榻上整齐的摆着缃色迎枕,她在贵妃榻上坐的笔直,难得严厉的瞧着下面站着的菲梦:”你怎么就越长大越不省心?谁叫你乱来的?”

菲梦抿了抿嘴,大大的眼睛黑漆漆的:”我就是想叫娘亲高兴一些。”

刘夫人觉得心里酸涩,但知道自己不能妥协,语气就越加严厉:”要是在有下一次,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菲梦终于沉默下来,在不开口说话,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丫头们战战兢兢的侍候在一旁,瞧见菲梦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心里就越加害怕,菲梦忽然转头,目光落在了大丫头蝴蝶的身上,蝴蝶觉得脊背上窜上了凉意,却还要笑着开口:”小姐怎么呢?”

菲梦天真无邪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小梅不在空荡荡的。”

丫头们的心里又一个哆嗦,蝴蝶在也笑不出来。

萧侧妃也才刚刚知道出了什么事,瞧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照看妹妹的梦雪,到心疼起来,拉过了女儿叫她坐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

梦雪笑了笑:”这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叫我过去做个证,也没有什么。”

萧侧妃却不高兴:”去那个苏如意那里坐一坐就出事,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配叫你问话。”

梦雪不想徒生事端,就安抚道:”娘亲想的多了,也不是苏夫人的意思,是父王和母妃叫我过去,在说也没受什么委屈,您放心,我以后小心点就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侧妃想起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什么都有哥哥在前面顶着,什么心也没操过,摸着梦雪的头发:”要是你有个哥哥就好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要靠自己,都怪娘亲不争气。”

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儿子身上去,这本身并不是个好兆头,梦雪斟酌着道:”娘亲难道是在嫌弃生了我和妹妹,觉得我们以后不会孝敬您?”

“那怎么会?你这么好的女儿,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娘亲怎么会嫌弃?”萧侧妃自省自己可能确实表现的有些过了,叫画香拿了自己的首饰盒子,给梦雪挑了个蝶恋花的发簪,娘两又商量着快要过年了该做什么衣裳什么首饰,气氛到十分的好。

书香叹息着,大小姐真的是个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懂事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哄着自己的亲娘开怀,聪慧难得的是那份善心和孝心。

孟王妃的身后时候着孟侍妾,下首坐着赵夫人。

赵夫人怕孟王妃觉得是她做的,说话也是斟酌着道:”这事情可就奇怪了,先前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真是刘夫人自己做的?”

孟王妃手里端着粉彩的茶碗慢慢摩挲:”刘夫人一向疼爱二小姐,这种置孩子与险境的事情未必是她做的。”

孟侍妾插嘴道:”这到也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多了去了,有时候莫说是孩子,就连自己都舍得。”

赵夫人的嘴唇动了动,脸上还是严肃的神情,然而抓着帕子的手却慢慢收紧。

花侍妾和蒋侍妾瞧见孟侍妾回来,忙都迎了上去,花侍妾焦急的道:”到底是个什么事,也没听见怎么样呀?”

孟侍妾进了屋子喝了一口茶才不徐不疾的开了口:”说到底也不是大事,二小姐被人利用,在降珠小姐的铃铛里放了不好的东西,苏夫人及时发现,孩子也没有什么损伤,但她自己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把王爷和王妃都叫了过去,这要是放在以前,大少爷还在,早就被人斥责了,不过是仗着有对龙凤胎,就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孟侍妾显然对如意很不满意。

花侍妾和蒋侍妾却咂舌:”那也是她胆子大,要是别人,最多也就自己找过去,她到也敢请人。”

蒋侍妾怯怯的道:”她开口王爷也过去。”不得不说这个蒋侍妾,总能把握住事情的关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孟侍妾听着就来气:”所以人家有儿子就是了不起!”

花侍妾思索着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去拜访拜访,表示表示?”

孟侍妾冷哼一声:”你们去吧,我不去!”

花侍妾劝了两句:”我知道你一心为王妃办事,但你也该为自己多少想想,得罪了一个有背景的人,对你终究不是好事,更何况到时候你有什么事,难道王妃真能豁出去帮你?我不是说王妃不好,但是事情总分个轻重的。”

孟侍妾就沉默下来,她自小就跟了王妃,那种为王妃出生入死在所不辞的思想根深蒂固,只要王妃有需要她就一定全力以赴,但花侍妾说的也有道理。

苏晴意刚亲自把满月的时候去王府的衣裳准备好,如意又给了她银子,叫她打点一切,她送去给了苏善仁,看他还在认真的看书,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你千万好好用功,往后爹娘还有姐姐都要仰仗你,不要叫我们失望了。”

苏善仁垂着眼点头,等着苏晴意离开,就把书放在了一边,看也记不住,何必费这个心思,到还不如去院子里跑两圈,有人嗤笑了一声。

他就木着一张脸转头去看,见个人蹲在房梁上看他,他就又转过脸头。

剑成咦了一声,跳了下来,站在苏善仁的身边:”你怎么瞧着也不害怕呀?”

苏善仁皱着眉:”你的功夫一看就很厉害,像你这种大人物难道能图谋我什么?害怕做什么?大不了就是个死而已,真好笑!”

剑成到被惊到了,这么点孩子,这胆子也太大了。

他就坐在了苏善仁对面打量着苏善仁:”你姐姐叫我来教导你功夫,说你想学,是不是真的?”

苏善仁一怔:”我姐姐?你怎么认识我姐姐的?”

瞧着木讷,但心思到缜密的很,剑成好脾气的道:”你姐姐求了王爷,王爷跟我说的,你听说过王爷在昆仑学艺吗?我是他师弟,昆仑的普宗大师是我的授业恩施,你听说过吗?”

没想到苏善仁竟然知道普宗大师,一脸的惊喜:”就是那个打败了少林方丈,人称江湖第一的普宗大师?”

要不是真的喜好功夫,这种江湖中的消息,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师父早就说过,学功夫除过天赋,最需要的就是兴趣和坚持,如果不能坚持下去,什么都是瞎说,他到真心愿意教导苏善仁了,就那么看着苏善仁,苏善仁一怔跪下磕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夜里如意去了空间,摘下桃子自己享用了一番,洗了澡,就练自己存在体内的轻功,说起来也尴尬,她完全不知道怎么运用这种功夫,只能试着在地上跳,感受体内的变化,结果在空间里跳了一个晚上,好像也就摸出了一点门道而已。

满月这天,如意终于能走出屋子了,这一个月可把人憋的够呛,大清早她早早的爬起来,沐浴洗漱,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簪了红宝石的步摇,穿着鸭黄的交领长裙,外面罩着洋红窄袖的大裳,颜色搭配的十分醒目艳丽,但却将她衬托的非常精神,嫩的能掐出水,一点也不显得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