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坐下了!

竟然真的坐下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这么呐喊了一声,连李宣睿都抬头看了一眼如意,但如意完全感觉不到她给大家的震惊,怡然自得的吃着自己的饭。

她白净的小脸蛋然自若的目光,专注的吃着东西。

李宣睿有一瞬是想扶额的,但他不知道自己冰冷的眼里溢着笑意,专注宠溺。

孟王妃开的口,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谁也不好置喙,但萧侧妃看不惯,非常看不惯,她垂着眼淡淡的道:”王妃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但人也要有自知之明,王妃说叫你坐,你就真坐下了,真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无法无天了?”

萧侧妃就是□□裸的嫉妒,想如意从小到大作为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早就被嫉妒习惯了,大打出手都经历过,这种文邹邹的方式,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眼皮都没抬一下:”侧妃是在说王妃刚才叫我坐下时虚情假意?”

这种轻蔑的态度极大的侮辱了萧侧妃,萧侧妃骤然站了起来:”放肆!”

孟王妃看了一眼李宣睿,也冷了脸:”都不许在开口,食不言的规矩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李宣睿还在,即使要打脸,也不能是现在,萧侧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哀怨的去看李宣睿,然而李宣睿只专注于自己的饭菜,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看到。

后面站着的人看的心惊肉跳,又一次被这位苏夫人给震惊到了。

这顿饭吃的并不平静,萧侧妃心里有事,就只吃了一点,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如意却吃的很满足,就差摸摸肚子晒个太阳消食了。

还要去上早朝,李宣睿换了衣裳,众人簇拥着他出了二门,孟王妃就淡淡的吩咐众人都散了,萧侧妃冷笑着看了一眼如意:”苏妹妹跟我去笙箫园。”

终于来了!

看热闹的人心里不禁喊了一声,颇为期待的瞧着如意,不知道这位又要来个怎样惊天动地的,然而如意又让人惊讶了,她好脾气的道:”是。”

萧侧妃是二品她才是五品,萧侧妃叫她做什么她不能轻易说不,她到要亲自去看看,这个萧侧妃干什么?

萧侧妃叫了人去笙箫园肯定不会有好事,进了自己的地盘,关起门来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往常柔柔弱弱的萧侧妃现在一点柔弱样子都没有了,到是挺凶悍的。

孟王妃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好像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缓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笙箫园是正院之外最大的一处院落,前有长廊后有抱厦,院中假山流水,十分的别致,假山的阴影中还能看到草药的身影,也没见过做过什么,怎么就总这么喜欢标榜自己懂医术,好像就很才女一般。

如意带着小容跟在萧侧妃身后从容的跨过门槛进了笙箫园。

萧侧妃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了一般,猛的顿住了脚,骤然转身,那往常总是露着几许哀愁的眼里此刻只有熊熊的怒火和扭曲的恨。

这到很出乎如意的意料,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位大名鼎鼎的萧侧妃得罪的这么狠。

萧侧妃那白嫩的小手闪电般的抬了起来,直冲着如意的脸奔去。

这到也符合逻辑,有时候把一个人恨的狠了,那些文邹邹的语言是解不了恨的,只有自己动手打上两巴掌才能让心里顺畅一些,就像萧侧妃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丑,这样歇斯底里的人,难怪会失宠,谁也不会喜欢。

如意冷笑了一声,以为她在空间里的轻功是白练的吗?她为什么练轻功?就是防着有人对她动手,到时候至少可以跑掉,现在可不就用上了?!

她一只脚尖稍微一点,在萧侧妃那以为自己要得手的轻蔑又自得的目光中,向后撤了好几步,两个人瞬间就距离很远。

一旁观战的笙箫园虎视眈眈的下人们,惊的差点瞪出眼珠子。

萧侧妃已经忘记了要惊讶了,没能发泄出去的仇与恨完全冲上了大脑控制了所有的情绪,让她歇斯底里起来,她癫狂的道:”捉住她!捉住她!”震动的头上的发钗都歪了。

要是一个人发疯了,是要小心一些的,如意一把推开小容叫她跑出笙箫园,自己稍微一用力气,就像个衣袂翩跹仙女一般,怡然自得的飞上了假山,与萧侧妃的癫狂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下人们不敢违抗,只好追上去抓,然而如意站在高处,下面的人寻常怎么能够碰到,到是把如意给乐坏了,站在上面一会扔几块石头,一会掀掉几块瓦片,下面的人尖叫连连踩死了不少草药。

萧侧妃气极了,头上的发钗掉了好几根,自己却完全不自知。

“…寻了不少的大夫,也就这个法子听说还可靠些,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的吃,毕竟是要三分毒,到头来反伤了身子。”方妈妈低低的说话。

孟王妃皱着眉头,细长的手指微微的收紧,在那好看的织锦衣上抓出个褶皱:”这种东西,听着好似并不大好。”

方妈妈就劝解道:”没有什么比您赶紧怀孕,尽快生下个小少爷更要紧的了,只要法子管用,其他的都不重要,那个苏如意为什么那么大胆子,不就是有依仗么?等到二少爷年纪在大几岁,得了王爷的喜爱,到时候就算您生下个儿子,不见得就能占上风。”

方妈妈说的很有道理,因为没了儿子她现在处处低调,一忍在忍,最重要的是时间不等人,一点都拖不得,孟王妃闭了闭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那就照妈妈说的做。”

莲心匆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没错,是跑了进来,孟王妃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笙箫园那边打起来了!”她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实在没见过那么惊心动魄的场面。

“仔细说!”孟王妃皱眉道。

先前的时候孟王妃不叫人去笙箫园那边打探消息,怕的是有人帮了忙,萧侧妃收拾不了如意,所以连她自己的消息都滞后了。

“您没瞧见,站在那么高的屋顶上,下面的人喊打喊杀,有人还去抬梯子,闹的天翻地覆的,要是苏夫人真从那上面掉下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就棘手了。”

动静这么大,孟王妃要是还不到场,那就太失职了,她一面换衣裳,一面问莲心:”人是怎么上去的?”

“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如意的衣裳在这冬日的风声里舒展着羽翼,就站在屋顶的一角,远远的瞧竟然像是画本里的女侠一般,然而一眨眼她就笑嘻嘻的向下面仍瓦片,中途折回来的李宣睿又一次产生了扶额的冲动。

跟在身旁的伏虎和苏常盛人已经石化,就剑成在那大加赞叹:”这才是真女侠!”

李宣睿冷哼了一声。

守门的婆子听见是苏常盛的声音忙开了门,李宣睿进门差点被给摔碎的花盆绊倒,没想到下面一大群人,还有人正在搬梯子上楼,往常娇弱又任性的萧侧妃发髻散乱一脸的厉色,如同一个女鬼一般还在叫:”捉住她!捉住她!”

这大大的出乎了李宣睿的意料,让他没来由的厌恶,而且这么多的人欺负如意一个,让他瞬间怒火冲天。

“放肆!”他的声音低沉,然而很具有穿透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萧侧妃条件反射一半停了下来,眼里立刻就蓄满了泪,无辜又可怜。

如果是以前,李宣睿或许还会有点心疼,但此刻他只有更深的厌恶。

下人们齐齐跪下,院子里才安静下来,于是那满目的狼藉就显现了出来。

萧侧妃仰起苍白的脸:”王爷为我做主,苏如意欺人太甚!”

李宣睿的目光却落在了从屋顶上翩然而下的如意身上,那面庞上带着淡淡的笑竟然有种蔑视天下的傲然,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这种令人震撼的美,惊呆了众人。

第34章

孟王妃没料想李宣睿会忽然回来,她瞧了眼站在如意身后的冷着脸的红姑,知道必定是红姑的手段。

李宣睿亲自回来,小事也成了大事。

如意站在一侧,好像事情跟她没有关系,萧侧妃哭的肝肠寸断,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孟王妃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李宣睿跟前:”惊动了王爷是妾的不是。”

孟王妃把分寸拿捏的很好,上来就谢罪,姿态也放的低,李宣睿就不好现在过于计较,但他的怒火却显而易见,连屋子也不进去,就站在外面,看了一眼萧侧妃,目光落在了如意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瞧了一眼萧侧妃,萧侧妃一咬牙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哭:”王爷,苏如意欺人太甚,她…”

李宣睿寒冷的目光尖刀一般射了过来,萧侧妃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挑在尖刀上鲜血淋漓,整个人如坠冰窖,话也骤然说不下去。

”本王问你了吗?”

这样淡漠又无情的语气,瞬间就让萧侧妃卑微到尘埃里,眼泪也忘了流。

如意垂了眸,不紧不慢,不咸不淡:”萧侧妃无缘无故的要打我,我想我再差也是个五品的夫人,不能平白无故的叫人打,所以就躲了一下,谁知道萧侧妃穷追不舍,到不小心弄坏了不少花草。”

她的这种冷静淡漠的态度,和萧侧妃的担忧着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萧侧妃对比的一文不值。

萧侧妃几乎想要破口大骂,然而她却丝毫都不敢造次。

如果能先把萧侧妃弄下去,这一场战争就是她渔翁得利,孟王妃这样想着,缓缓的开了口:”苏妹妹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动不动上房,伤着了自己怎么办?难道真的喜欢叫别人给你带孩子?”

孟王妃看似在数落如意,实则也是在提醒李宣睿,如意生下了深受皇上看中的龙凤胎,并不比萧侧妃差太多。

如意虽然不喜欢萧侧妃,但对孟王妃也绝对无好感,还没兴趣和孟王妃同流合污,她冷冷的道:”我知道王妃不喜欢我。”

这到把孟王妃气了个仰倒,嘴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冷着脸在不开口。

李宣睿的目光终究落在了萧侧妃的身上,萧侧妃连忙仰头:”不是她说的那样,是她出言不逊,侮辱我生不出儿子,我一时气不过才要动手,她自己就跳上了房顶躲藏,到闹的像我的不是一样,王爷!你要相信我,都是苏如意欺人太甚!”

她水汪汪的眼里都是干巴巴的算计,像个无底的黑洞,原本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好像瞬间就变了样子,陌生的认不出来。

李宣睿幽深的无波无澜的眼里,谁也看不出都有什么,他金线蟒袍在早晨的阳光里过于炫目,让人头晕目眩,看不清楚,连那声音都好像来自遥远的国度hl,雾蒙蒙的听不大真切:”苏如意禁足十日,不得随意外出。”

不说谁错谁对,但这样的结果,却也已经对错分明。

萧侧妃喜极而泣嘤嘤的哭起来,她就知道王爷还是心疼她的,这样破绽百出的话也愿意相信她,她挑着嘴角挑衅的看了一眼不喜不怒的站在一旁的如意,又恨这莫名的态度,她笑了笑,然而脸上的肉却因为克制而抽动了两下:”苏妹妹,公道自在人心。”

如意却只淡淡的看一眼李宣睿,缓步出了笙箫园。

李宣睿被这哀怨的目光看的差点笑起来,怎么瞧怎么觉得这表演不够到位,太虚假了些。

萧侧妃想凑上前和李宣睿说话,李宣睿即没看孟王妃也没看萧侧妃,转身阔步离开。

眨眼间一片狼籍的院子里就剩下了孟王妃和萧侧妃,孟王妃瞧着萧侧妃的微微笑意之后,只剩下一片冰凉,这个萧侧妃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象,这样的人威胁太大了!

萧侧妃好像很知道孟王妃在想什么一样,娇滴滴的福了福:”妹妹身子不适,就先回屋休息了。”

而萧侧妃在这种明目张胆的宠爱之后,将恃宠而骄,体现的淋漓尽致。

院子里虽然满目狼藉,但好似明天就又会有一个百草园,丰茂傲然。

红姑和小容一左一又的跟着如意,红姑低声同面无表情的如意说着话:”小容来找我,我就知道事情不好,所以立刻去追王爷,王爷若是不在乎夫人也不会听说消息立刻就回来的。”

红姑是怕她因为李宣睿明显的偏心而伤心吧,但是若是心里不在乎,又怎么会因此伤心。

但即使如此,她这样的心态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她抓着帕子,凄凄惨惨的道:”王爷知道我会轻功,说不定是怕我打伤了萧侧妃才专门回来的。”

红姑和小容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沉重。

这样明显的偏袒和惩罚,几乎昭示着如意的失宠,若是真的失宠这院子里的人谁都会上来踩一脚,艰难的日子才真正的要开始。

远远的就瞧着孟侍妾带着丫头婷婷的走了过来,近了就看清了那脸上讥诮嘲讽的笑,一张口就欢快的笑:”听说夫人要被禁足了?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刚刚风光无限吗?怎么忽然就落魄成这样了?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刚哭过了?”

孟侍妾正爽快的喋喋不休,刚刚还在一旁的如意忽的就走到了她跟前,噼啪就是两巴掌,冷笑着瞧着她:”你消息这么灵通,难道没听说我会点功夫,还喜欢和人动手吗?”

孟侍妾从做丫头起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这两巴掌力道不小,让她漂亮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她有片刻是忘记了要愤怒的,不过等她反应过来,如意已经走远,于是心里的屈辱尴尬仇恨就翻倍增长,让她气血翻涌,人都颤抖起来:”苏如意!你等着瞧!”

孟侍妾顶着一张红肿的脸找到孟王妃的时候,孟王妃这里正一片凝重,

方妈妈皱着眉头:”真是没想到王爷竟然这么偏袒萧侧妃,那个苏夫人本身也已经够有地位了,结果王爷惩罚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孟王妃垂着眸,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摩挲着茶碗,像她此刻翻滚的心绪:”这往后,就要加倍小心了,暂时不要跟她硬碰硬,最好是挑着她去跟别人斗。”

方妈妈叹息了一声:”虽说如此,但萧侧妃心里最大的敌人是王妃您,如今得了势,只怕会趁胜追击。”

孟王妃心情沉重,转头看见孟侍妾的脸,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叫那个苏如意打的。”

孟王妃现在哪里有心思管这些,没好气的道:”她都敢和萧侧妃动手,一言不合就上房揭瓦,王爷跟前也不服软,打你两巴掌算什么,以后少去招惹她!”

孟侍妾没搬倒救兵,反倒被孟王妃训斥了两句,垂着头在不敢开口。

桃花坞里的下人走路都轻了几分,谁也不敢惊动了正坐在窗前独自”伤心”的如意,毕竟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谁都能轻易承受的。

如意看着外面阴沉的天,严肃的思考着是不是快要下雪了这个问题,忽然很想吃上几串烤羊肉,但又实在不好吩咐珍珠现在就做,像是有点不太应景。

刚好红姑抱了浩曦和降珠出来,这两个宝贝睁开了眼睛躺在一起一个看着一个,不知道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好像也有模有样的,如意面对孩子,这才”勉强”的露出了一点笑容。

红姑松了一口气,握着如意的手:”王爷的心思我们等闲猜不透,但未必就是真的偏向萧侧妃,夫人在等等,若是王爷心里有夫人,今天一定会过来看望的。”

不知道为什么,如意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话,李宣睿肯定会来的。

这种玄妙又神秘的感觉,吓了她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的,她皱褶眉头陷入了沉思,红姑到觉得是如意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蒋侍妾坐在花侍妾跟前,手里拿着个绣花的绷子,不过也没心思干活,半响抬头问花侍妾:”我怎么总是觉得苏夫人不会真的失宠?”

花侍妾笑了笑:”被人关起来要打,虽然没打成,结果还成了那个有错的人,没失宠那叫什么,亏的我还跑过去巴结。”

蒋侍妾喃喃的道:”可是也王爷也没说她有什么罪责呀,就是禁足几天,怎么叫我瞧着到更像是庇护呢?”

不得不说,蒋侍妾又真相了。

雀儿十分贴心的给如意要了一碗蒸饺,如意吃过之后,心满意足的睡下了,大家觉得她是太伤心了,越发不敢发出响声,生怕吵醒了她,醒着的时候更难受。

如意正睡的香甜,感觉到面颊上有一只宽厚温热手模模糊糊的反应过来是李宣睿。

做戏怎么也该是全套,但也要听听李宣睿会怎么说。

她缓缓的睁开眼,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白玉无瑕的脸颊划落,见了水光的眼睛像是雨后的晴空,分外明亮,清晰的倒映着李宣睿的样子,看的人惊心动魄。

李宣睿垂眼看着她,那眼里淡淡流动着一些不知名的光彩,声音却格外的柔和缱绻,低低的问:”这么难过?”

如意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垂泪,这到让人瞧着真的心里堵塞起来。

李宣睿沉默了片刻,忽的又笑了一声,同如意并肩躺在床上:”你不是不想去王妃那里吗,正好多休息两天。”

如意在心里啐了一口,这种莫名其妙的幼稚的借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她的眼泪就更汹涌起来,小溪一样唰唰的往外流。

李宣睿的手掌摊开又握住,干脆把人一股脑的全部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觉得胸前瞬间都湿了起来,任命的叹息了一声:”你这么能闯祸,现在又风头无两,要不然萧侧妃也不会刻意找你麻烦,我不过是想办法叫你避两天风头,为的是你好,你到还委屈成这样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

如果这是真的,那李宣睿可算是费的大心思了。

但如意对于他是不是真心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宣睿:”那我也觉得难受,非常难受!”

像个任性的孩子,却叫李宣睿心软的一塌糊涂,不断的抚摸着如意的背,好像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让如意心里愉悦一些,不要再流眼泪。

如意的唇微微的张开,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和雪白的牙齿,于是那昏暗的灯光下缠绵又奢靡的情景又拥了上来,当时的意乱情迷搅动的此刻的李宣睿眼眸也暗了下来,头一低狠狠的吻了上去。

如意愤愤的想,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李宣睿去了桃花坞,在这后宅又成了爆炸性的消息,刘夫人手里的花就绣了一半,又怔怔的停了下来。

菲梦瞧了一眼,又缓缓的垂下了眸:”娘亲不高兴吗?”

刘夫人一怔,勉强露出个笑意:”小孩子操这么多心做什么?不是说去写字吗?”

菲梦委屈起来:”大姐姐现在都不跟我一起写字了。”

肯定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对菲梦有了戒心,刘夫人无奈的叹息。

花侍妾任命的叹息:”看来,该巴结的还得继续巴结!”

第35章

“…...西藏五世□□赞布还有突厥浑古王艾迈尔正月就会进京前来朝拜,赞布虽属宗教但素来聪明善于明哲保身,艾买尔更是个做事狠绝有手段的人,之前常年征战也不能收服他,这次忽然愿意臣服,实在很难叫人相信,说不得这其中本就有什么阴谋。”

太子颇为凝重。

梁王扶着肚子,嗤笑了一声:”太子什么时候胆子也这样小,怕东怕西的,他突觉地域贫寒,此次更是遭受百年不遇的雪灾,天灾*,不能生存,不臣服还有什么办法?!”

太子只淡淡的撇了一眼梁王,好似很不屑于和梁王计较,梁王脸色一沉还要说话。

那边的常王忽的道:”三哥是怎么看的?”

连上首昭帝的目光也落在了李宣睿身上。

李宣睿一双浓密而锋利的眉毛下那长长的睫毛到好似还有几分柔软,他缓缓的抬起眼,淡淡的道:”太子说的有理,我们泱泱大国,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还不放在眼里,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即使突厥在小,该防的还是要防。”

虽然开口捧了太子,但不得不说,这几个儿子里李宣睿的气度,无人能及。

昭帝的眼里露出了几丝笑意,点了点头:”接待来使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和老三来做,礼部协同,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多和秦柯请教,他在礼部多年,什么礼节都明白,老三说的没错,先要叫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国气度。”

昭帝的话就是做事的大纲,招待来使的要领就是要其领略大国气度。

太子觉得自己棋胜一筹,淡淡的看了一眼梁王,大冷的天里梁王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几位成年的皇子一起出了乾清宫。

外头阴沉沉的,又刮起了风,刺骨的冷,看天边黑云压顶的气势,只怕就快要下雪,太子笼了笼身上的貂裘大氅,梁王从一旁追了上来:”太子觉得自己赢了?”他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一旁同样一袭墨色大氅的李宣睿,松柏一样站在那里无悲无喜,但那眼里却好像蕴含了整个世界。

”你知道这个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以他的手段能耐,你以为他真的甘愿任由你驱使,太子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小心以后造其反噬!”

太子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心情不错,就缓步走着在寒风里和梁王多说了两句:”大哥知道摘星观吗?里面的璇玑道长知道吗?”

摘星观只有皇上和太子可以涉足,世人只知道名字,连它身在何处也不知,本身就是大夏最神秘却又最有力量之处,梁王这样的级别根本不足以知道,璇玑道人当然有所耳闻,是摘星观的道长,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但大抵除过昭帝和太子别人都无缘面见。

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提起这些,但在梁王看这一点本身十分严重的区别了他这个王爷和太子的身份地位,让他觉得十分屈辱,他的眼神阴霾起来:”太子说这话有何用意?!”

太子轻笑了笑,身上是文人般的儒雅:”大哥到不必激动,不过是想叫你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旁人所能窥见真容的,并不是谁都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愚笨。”’

这一次太子是真的嘲讽梁王。

文人特有的一种迂回但很尖锐的讽刺。

李宣睿站在一旁,寒风里他的眉眼似乎结了霜一般,笼罩着淡淡的忧伤。

“我不想绣花!不想绣花!不想绣花!”惠仁一面跑一面喊,刘淑妃气的不行,扔了个鸡毛掸子过去:”你是不是真想气死我?!瞧你这毛躁性子,一日大过一日,还总是这样,将来可怎么才好!”

惠仁没注意,一下子撞进个冷飕飕的怀里,仰头瞧见是皱眉的李宣睿,吓了一跳,站在那里在不敢说话,规规矩矩的样子到多少有些像个公主的样子。

刘淑妃咳了一声,扶了扶头上的发钗,叫李宣睿进来,同他说话:”听说西藏和突厥要来人,没说要和亲吧,惠仁是现在待嫁的公主里最年长的。”

在年长也才十一岁也没到时间,刘淑妃这心操的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