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着纪瑾瑜的手呵呵直笑:“阿瑜,阿瑜,你听到了吗?你有喜了!”

屋子里的丫鬟都被杨承那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喜云反应过来忙上前道喜:“老爷大喜,太太大喜!”

呼啦啦,屋子里守着的几个人都上前来讨喜!

杨承美滋滋说道:“好好好,同喜,同喜!”

那山羊胡子的老大夫却正色道:“尊夫人怀孕初期,当静养为上,不宜吵闹喧哗,另外还有许多注意事项,我一一写在纸上,平常生活当要谨记!”

“是、是、是!”杨承连连保证,忙又小声说道:“是,大夫,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到了下午,得到消息的顾氏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登门。

“母亲,你怎么来了!”纪瑾瑜就要从床上起来。

顾氏忙上前一步,将她按在床上:“快躺下,别起来,当心累到了我的外孙!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应该好好歇着,行动都要小心,绝不能大意!”

顾氏那紧张的样子让纪瑾瑜十分窘迫:“母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当年你不也是这样诞下我跟哥哥的吗?那么多女子都生过孩子,还有那些天天在地里面做活计的农妇,怀着孕还要下地干活,还不是照样好好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你这孩子!”顾氏打断了她:“你懂什么!怀孕生子对女人来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稍不留神就会十分凶险,你这是头胎,自然要仔细保养。你只听说过那些女人平安将孩子诞下的,难道就没有听说过难产的妇人吗?就是我当初生养你哥哥,还不是大出血,差点就没有了命!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得了心?”

纪瑾瑜见她越说越是严厉,忙告饶道:“母亲,是我错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养的!”

“我知道你眼高心大,事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她看了看屋内服侍的几个丫鬟,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身边尽是这点子年轻的丫头,她们哪里经过事?这让我如何放心得下?不如你回家里养胎吧!”

“这怎么行!”纪瑾瑜想也没想就反对道:“哪有已经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养胎的?母亲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是我太紧张,而是你看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一个个都年纪轻轻,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你还是听我的,回椿树胡同养胎方是上策!”

“岳母说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承突然说了话:“阿瑜,我也觉得岳母这个主意好,我白天要去当值,不能陪伴你,晚上回来你还要操劳,有时候回来晚了,还要影响你休息。上午大夫也说了,前头三个月你需要静养!你若是去了椿树胡同,我白天当值也放心些!”

顾氏连连点头:“瑜儿你看,连杨承都这样说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回椿树胡同吧!再说了,也并不是为着你,而是为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好好想一想!”

顾氏说的不错,自己这是头一胎,没有经验,身边又没有年纪大的老人照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个孩子,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自己跟杨承都怀着那么大的希望,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会后悔死?

而且杨承考虑也很有道理,自己在家里,他确实不放心。

“那好吧!”纪瑾瑜点点头,顺从地说道:“那我这回就听母亲的!”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自己非常不擅于写婚后,总有点使不上劲的感觉.

72、惊变

因为圣上千秋就在二月中,所以自打进入一月下旬整个盛京就热闹了起来。各地大小官员恭贺的帖子、千秋礼像雪片一样飞入盛京。原本就繁荣的盛京,渐渐呈现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古玩、奇珍异宝店生意更是出奇的好,不仅如此,居然连黑市的生意也热闹起来。

这一切都跟纪瑾瑜无关,她只要好好的在家养胎就可以了。但是作为五城兵马司的把总杨承却忙得□乏术,他要负责京城的安防,更何况他还是慕容将军布下的暗线?

纪洪作为礼部员外郎也不得清闲,他要为这次千秋盛典准备礼器、乐典、恭祝仪式等。

而纪慕远则要负责督促学子们做出歌功颂德的文章,大势宣传皇帝恩泽天下,万寿无疆,受万民敬仰…

这样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沸沸扬扬的千秋盛典才拉开帷幕。

圣上沉浸与黄白炼丹之术,荒废朝政多年,大有不闻不问之势,此次居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操办千秋,让很多人不禁猜想万分。

从正月初到二月中,整个京城都像沸腾了一般,洋溢着一种喧闹。

然而,到了盛典的当天,喧闹居然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凌晨十分突然许多官兵出现在大街小巷,就连南大街椿树胡同里面都有人把手。

本来应该喧闹的千秋盛典,居然在开始前夕,突然之间变得沉默了。

二太太黄氏本来拿定了主意要到街上去看热闹,见到了这种情况自然气愤的不得了,顾氏劝她也不停,直嚷嚷着要出去。

谁知她的脚刚刚跨出纪府的大门,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就对准了她,同时传来士兵煞气逼人的声音:“擅自外出者,格杀勿论!”

二太太黄氏活了半辈子哪里见过这个世面,直接就吓得晕了过去。

纪瑾瑜望着这些手握长矛的士兵,心中只觉得突突直跳:这些士兵个个体格彪悍,面色粗砺,身含煞气,与往日见到了京城守卫绝对不一样,这分明不是寻常的守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要所有的人都被拘在家中不许外出?

杨承、纪洪、纪慕远、二老爷纪岩都不再家中,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纪瑾瑜不敢多想!

这沉默变得诡异!纪府中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到了中午,传来消息:皇太孙意图不轨,蓄意谋反,如今兵败,乱党正在盛京窜逃!

纪府中原本紧张的气氛稍微松了一点点,皇太孙与纪家想来没有什么瓜葛的,若是非要说有瓜葛的话,那也不过是有过些许矛盾,至少纪府与皇太孙想来不亲近,这一样谋反应该与纪府干系不大!

纪瑾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杨承呢!杨承在哪?

所有人都在焦心地等待,到了傍晚时分,守在街上的士兵终于收起长矛与刺剑,迅速的褪去。

顾氏忙让下人出去打探消息,不一会下人便回来禀报,无外乎都是谁家的老爷因为牵涉谋反入狱了,又或者是谁家公子因为反抗当场就被诛杀…

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更令人心慌…

原本松弛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顾氏听了忙下令让人关紧门户,这个时候,街上一团糟,若是遇到趁火打劫的人就不好了。

刚刚关上门,却听见院门被拍的“啪啪啪”直响,待问清楚之后,顾氏才下令开了门。

是纪洪身边的全保:“老爷、二爷、大爷都平安无事,让回来跟老太太、太太、二太太报个平安。如今叛乱已经平息了,乱党也抓住了,请大家放心!”

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纪瑾瑜没有听到杨承的消息,脸色煞白,她稳了稳心神,问道:“有没有打听到杨承的消息?”

全保脸色露出踟躇。

纪瑾瑜见了,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连站都站不稳。幸好旁边的阳春眼明手快一把托住她。

顾氏厉声问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吞吞吐吐像个什么样子!杨承究竟怎么了?”

全保见了这才忙说道:“一直没有姑爷的消息!老爷在礼部、大爷在国子监,我到了五城兵马司,没有见到姑爷。里面的人都说昨晚姑爷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纪瑾瑜稳住心神,强撑着自己。

她的手不由轻轻放到腹部,好像这样便可以给她无穷的力量似的:杨承啊杨承,你可千万不能…

耳边却传来二太太黄氏突兀的声音:“哎呀,怎么会这么倒霉,杨承该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纪瑾瑜蓦地回头,眼神像刀子一般,声音也冷得几近寒冰:“你给我闭嘴!杨承并没有得罪你,你做什么咒他!”

纪瑾瑜直直地盯着二太太黄氏,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要上来跟二太太拼命一般,直吓得二太太往后缩了缩,对着顾氏小声嘀咕道:“大嫂,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姑娘,就这样顶撞长辈。”

“那也要你有长辈的样子才行!”,顾氏轻轻地拍着纪瑾瑜的背,丝毫没有给二太太留情面:“这么多人,为什么阿瑜不说别人,单单说你?二弟妹,你也该管管自己的嘴才是!”

“你!”二太太气得几乎要仰倒。她没有想到向来大方有礼的顾氏母女会这样不给自己留情面,气得她干脆甩袖子抬脚就要走。

她刚刚了几步,便听见有人“砰砰敲门”。

听到这声音,纪瑾瑜本来坐在椅子上,忙站了起来。

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站在门口,管家庞来旺问了他几句话,就急匆匆回来跟顾氏回禀:“说是姑爷的同僚,受姑爷之托,来家中将姑爷的事情告知家人。”

“快请进来!”顾氏忙说道。

来人身穿铠甲,走起路来猎猎有声,他大踏步走进厅堂来,说明来意:“在下高鹏,与杨大人是同僚。杨大人现在无事,请府上不必担心!”

杨大人?

纪瑾瑜这才抬起头来打量此人,他穿着五城兵马司的兵服,又口称与杨承是同僚,不是应该叫杨承为杨把总吗?纪瑾瑜亲耳听过别人这么叫杨承。

她不由仔细打量那人,身材魁梧精悍,模样英俊,唇边蓄了短短的胡须。

此人好面善!

就在纪瑾瑜打量他的时候,那个自称叫高鹏的人,忙将头底下去。

“不知高大人口中的杨大人是?”

“杨大人就是府上姑爷杨承,在这次除乱中立了大功,已经被封为南城兵马指挥使,现在在朝中跟着慕容紫英将军在朝中有事,暂时不能回府。过一会可能有提升的旨意下来,请府上准备一下。”

纪瑾瑜的心一下子放回到肚子里,她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神色莫辩。

顾氏却知道纪瑾瑜是极其疲惫之后的松懈,忙对高鹏说道:“多些高大人前来告知,请高大人到侧厅用茶!”

“不必了,我还有事,不便久留!”说完也不待顾氏等人回答,转身便走。

纪瑾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只感觉到下腹左边一阵刺痛,孩子…

她心中十分害怕,还没有来得及惊呼,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顾氏与湘月的呼唤声。

她醒的时候,只看见灯光如豆。原来天已经黑了!

杨承坐在她床边的脚踏上,靠着床睡得正香,他的手还紧紧握着纪瑾瑜的手。

虽然灯光昏暗,纪瑾瑜依然能看见他眉头紧蹙,面色疲惫,脸上胡茬根根分明。剿灭叛贼,岂是好玩的?两天一夜没见,纪瑾瑜却觉得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眼泪便无声地落下来。

杨承突然醒过来,他怔怔地望着纪瑾瑜,忙坐起来将她搂在怀中,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阿瑜,你莫哭,幸好你没有事,我真是好害怕…”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看到纪瑾瑜身下流血,便觉得整个人都像是掏空一般,一丝力气都没有,他是真的害怕了,怕纪瑾瑜有个三长两短。阿瑜是他的命啊,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了阿瑜,他该怎么活下去…

“阿瑜,阿瑜…”他深情地呼唤,满含歉意的安慰:“阿瑜,你莫要伤心,孩子保住了,没事了,阿瑜…”

“嗯!”纪瑾瑜乖巧地点点头,面色苍白,脆弱的好似这样轻轻点头都费了很大的力气一样。

杨承见了,就落下泪来。

纪瑾瑜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偏向一边,不愿意再看他。

杨承心中一顿,只觉得有种揪心的痛,他的阿瑜应该是开朗的,应该是幸福的微笑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说过要保护阿瑜,给她幸福快乐的,他怎么这么混蛋,让阿瑜这样受伤。

“阿瑜,你不要这个样子”杨承握了纪瑾瑜的手,低声解释:“你自幼锦衣玉食,受岳父岳母宠爱,后来嫁了人也是当朝的状元郎!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所谓夫荣妻贵,我不想你以后出去与人交际的时候,别人都是夫人,独独你一个人是太太,连个称号都没有。阿瑜,我想给你最好的,你也值得拥有最好的。”

他的声音里面有疲惫有难过,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带着卑微的讨好,好像担心解释不好纪瑾瑜便不会原谅他一样。

这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杨承!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婚姻!

73、结果

纪瑾瑜想找一个与自己情意相投的人,结婚生子,一辈子白头到老。或许会吵架、或许有矛盾,也能平等的坐下来探讨人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绝不会是他在自己面前带着小心翼翼,不能放开手脚,快活而恣意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算做错了事情,也应该是勇敢的承担,坦然的面对,绝对不能是现在这样!

纪瑾瑜转过头来,她到杨承眼中满满的,全是紧张与在乎!

她的心不由一酸!他是爱自己的,自己也爱他。为什么要闹矛盾!就因为他没有告诉自己,就因为他私自去做了危险的事情,所以自己便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当初明明设想过,婚后应该是相亲相爱,有商有量,摆事实,讲道理,分清楚是与非,将他打造成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

可是,现在自己却没有理智的跟他分析,而是用这样糟糕的方式的逼他认错!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纪瑾瑜看着杨承的严重的紧张与爱恋,突然之间就明白了!

面对薛博文,自己从来都是冷静而自持的。与他相处,自己要用理智的方式,通过讲道理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那是因为,自己知道,薛博文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

面对父母,自己虽然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心态,但是也会察言观色,尽量不做让父母不喜欢的事情。那是因为自己明白,自己来到这世界上,父母给了自己太多的庇护与疼爱,对于他们,骨子里更多的是感激。

面对杨承的时候,自己才敢这样是无忌惮!就是因为自己明白,杨承在乎自己,紧张自己,会包容自己!

纪瑾瑜不由愣住了:难道自己凭借的就是杨承满满的爱恋吗?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就是因为他在点点滴滴之中宠着自己,所以自己便忘乎所以了?

不不不!纪瑾瑜摇摇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纪瑾瑜呆呆地望着头顶上藕荷色绣蝶恋花的帐幔,慢慢地理着自己的思绪。

杨承看着,却又是一阵心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瞒着阿瑜?当初明明答应过她,夫妻之间要坦荡相处,为什么要食言?本来是不想让阿瑜担心,可是阿瑜并非一般的内宅妇人,那么聪明,那么勇敢!可是自己做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阿瑜,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着。

杨承还是个孩子,他需要成功,需要成功来给他自信!

纪瑾瑜点点头:“只此一次,可不许再有下次!”

“阿瑜!”杨承即惊且喜,眼睛亮晶晶的,他的阿瑜还是这么心软,还是这么好说话!

“你放心,以后再也…”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纪瑾瑜吓了一大跳!

她大喊一声“杨承!”,就忙掀了被子,要从床上下来。

还没等她下来床,杨承却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制止她:“大夫说了,你要好好养胎,不能下床!”

纪瑾瑜却伸手摸着他的头上的大红疙瘩,担心的问到:“你怎么样?”

“没事!”,杨承顺势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就是太累了,太困了!一放松,就睡着了!”

“那快点睡觉吧!”纪瑾瑜往里面挪了挪。

“我现在脏兮兮的,还没有沐浴,会熏着你!”,说着,站起来道:“你先睡,我洗过澡就来!”

“你先睡觉吧!明天再洗澡不迟!”纪瑾瑜心疼道。

“那怎么行?会熏到孩子的!我可不想孩子以后说我是个又懒又脏的父亲!”他握了握纪瑾瑜的手道:“快些睡吧,我一会就来。”

说着就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三个月后,明德帝薨!

皇四子登基,改年号为昌平元年!

昌平帝始坐帝位,就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罢免了一大批曾经与他意见不合的官员。同时大胆启用新人,提拔了一大批年轻有志之士,这里面就包括宋青苗。

纪瑾瑜由阳春扶着,慢慢地在花园里面散步,听着五福在一旁说话:“…真没有想到,二姑爷居然是圣上在潜邸中用的旧人,现在二姑爷一跃成为圣上眼前的红人,二太太可得意了,整天说来说去,逢人就说,就差到大街上嚷嚷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出了个好姑娘,嫁了个金龟婿!”

以二太太的性格来看,她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

纪瑾瑜用手托着腰,笑道:“二姐姐也算是苦尽甘来,已经为青苗哥哥诞一个女儿,待她肚子里的儿子落了地,人生就圆满了!”

五福却瞪大了眼睛说道:“三姑娘,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自从圣上登基,提拔了二姑爷,就有许多人给二姑爷送了侍妾。二姑娘的日子,现在恐怕不好过呢!”

宋青苗起与微末,纪家于他有恩,二姐姐性格温柔,与他也算是糟糠之妻,想来他不会亏待二姐姐的。

“我与宋青苗一起相处了好几年,青苗哥哥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再者二姐姐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会对二姐姐不好的。”

五福听了点点头,甜甜一笑:“姑娘真是聪明!太太也是这样说的!”

杨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纪瑾瑜一只手托着腰,一只手扶着阳春,面上带着恬淡的微笑,正面对五福,不知说些什么。

夕阳的光束打在她的脸上,给她周身镀了一层金黄,泛出灿烂的光华。

她嘴角含笑,柔美如玉,好像风姿绰约地芍药花,妩媚多姿,惹人怜爱。杨承看着,心头一滞,他的目光不由移到纪瑾瑜微微隆起的腹部,他只觉得一阵愧疚之意涌了上来。

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纪瑾瑜忙转过头来。

她面带微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承心中一动,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今天慕容将军找我有事情,忙完之后我就直接回来了,没有回司里。所以,今天回来的早了!”

说着他从阳春手中接过纪瑾瑜,轻轻的扶着她:“今天怎么样?孩子乖不乖?”

阳春见了,给五福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这就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今天孩子很安静!”

“阿瑜,我有话跟你说!”杨承看着纪瑾瑜温婉的面容,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样子郑重,让纪瑾瑜不由心头一紧,想到他今天下午去见了慕容将军,不由有些紧张:“是不是朝廷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