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当然没有空去理会这些，临近过年到东家来坐客的人也多了起来，多是东守安的部下，来的人也不会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多是一些酒和特产之类的，收到的小鸡和鸡蛋是最多的。
这几天肖燕也常过来，看到家里收到的东西，走的时候也会带走一些，毕竟这也算是她的家，李秀英只管把东西记好，至于怎么处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不过等二十九那天，东守安要去部队过年的时候，就出事了。
东守安让李秀英把这些天收到的东西都搬出来，带到部队里去给战士们加餐，结果看到李秀英和小高搬出来的东西，指了指地上摆着的东西，“就这些？”
李秀英就明白了，“肖燕嫂子这几天拿走一些。”
东守安沉着脸，“去打电话让你肖燕嫂子过来一下。”
小高见首长不高兴了，应‘是’就跑过去抓起电话把电话打了过去。
东守安则自己滑着轮椅到了沙发那边，“告诉外面的司机把车熄火。”
小高撂下电话就又往外跑。
李秀英也钻到厨房里去躲着，家里的人都去部队过年，她留在家里，虽然首长也急利的让她去，李秀英还是说留下来看家，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可也图了清静。
不出几分钟，李秀英就听到肖燕来了，语气里带着急切，“爸，有什么急事吗？”
说话的功夫，肖燕的目光就落在了地上摆着的东西上，当时微微一愣，心里也有数了，面上还闪过抹尴尬。
“我要带着东西去部队过年，这些少了点，你再看着准备点。”东守安阴着脸，抬下巴示意她看看地上的东西。
第一百零四章：挑拨
东守安没有直接说已经算是给儿媳妇留面子，要不是看着儿媳妇把东西倒走的太多，东守安也不因为这点东西而和儿媳妇发脾气。
东守安一直是个严于利己的人，也很少收别人送来的东西，这些都是他的亲信部队，以个人感情送来的，东守安才收下，他收下也有一个目地，就是眼看着过年了，带到部队里给战士们改善一下伙食。
结果东西收下，被儿媳妇拿走了，就这么一点，把东守安的计划都给破坏掉了。
“爸，你别急，我现在就去弄，小李一直说东西太多家里没有地方放，我这才拿一些到我妈家的库里，都东西一样也没少，都在那放着呢。”肖燕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把错也推到了李秀英的身上。
到底在医院里也是个主任，肖燕现在被公公就这么直白的点出来，面上哪里还挂得住。
要换成平时也就算了，东守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日东守安正在气头上，一听她把错往别人身上推，不给面子的就直接训出声，“家里这么大，东西哪里放不下？现在我就叫小李出来问问。”
“爸，我这知道错了，你消消气，我现在就去搬东西。”肖燕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认错往外走。
临走的时候，还把李秀英喊了出来，“你跟我一起去搬东西。”
东守安一直阴着脸看着肖燕叫着小李出去了，才收回目光，小高一直躲在书房里，东守安叫了他出来，“躲哪里去了？还不帮着去拿东西。”
小高哪里敢多说，就应声出了屋。
首长发了脾气，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都要受牵连。
肖家的城，肖燕阴着脸，“人得认识到自己的出身，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本份东西，而不是整日里想着挑拨离间。小李，我看你平时也闷不作声的，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眼的。”
“嫂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李秀英原本被指挥着把东西都挑出来，现在干脆也不干了，直接站起来对上了肖燕。
肖家的仓库看着不大，里面却堆满了好东西，李秀英刚刚进来的时候都的一愣，也不明白肖燕为什么还要往这边倒东西，不过有钱人的想法谁能明白。
不过现在见肖燕冲着她来，李秀英不愿意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做了错事我说你两句还不对了？你们这些出身有问题的人，就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农民出身就是有问题？那这全中国的农民多了，都是有问题的人？嫂子，你看不起我是农村出来的我理解，可你不能侮辱农民。”李秀英厉色的打断她的话，也不挑东西了，转身就往外走，“首长要去部队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我先回去了，东西嫂子自己拿吧。”
“你给我站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肖燕威胁到。
还让一个小保姆把她给训了，这怎么得了，要是现在不压住她，还不得反了天？
“嫂子，我的工资是首长给开，我只听首长的，要是嫂子自己干不过来，肖家也有保姆就让肖家的保姆干吧。”李秀英回头轻视的看她一眼，扬开而去。
跟本就没有理会身后在那里说要开除她的肖燕。
迎面走来的小高却是一天的担心，“秀英姐，你少说一句，肖燕嫂子就那样。”
“咱们是东家的人，又不是肖家的人，你跟我一起回来。”李秀英横了小高一眼，那意思你要是敢去，以后就不认识一样。
小高一脸的为难，苦笑道，“秀英姐，是首长让我来的。”
“那你去吧。”李秀英这才没有拦他。
小高满脸的无奈，只能自己去了肖家。
李秀英回来了，也自己找活，“首长，那我先把这些东西往车上搬了。”
反正到时肖燕过来找茬，她也有正当的理由。
李秀英也想好了，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肖燕每一次见到她都会说难听的话，不高兴的时候也拿她当出气桶，即使不管怎么退让都不能让肖燕放过她，她还不如抱紧门首长这棵大树，只要首长不点头，他们谁也赶不走她。
见首长点头，李秀英两手提满了东西就往外去，她正在为自己的想法得意，得意的跟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东守安看过来的疑惑目光。
这丫头刚还一脸不高兴的被肖燕叫走，现在怎么就高兴的回来了？还双手空空的回来？
等肖燕提着东西和小高进来，看着肖燕告状，东守安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心下好笑，面上对着肖燕还阴着一张脸，只让小高点了东西，看差不多了，这才让小高把东西往车上搬，临走时叮嘱在家里看家的李秀英要看好家，留在家里给她过年用的鸡和鱼要做了吃掉，这才坐着车走了。
折腾了一上午，房子突然空了起来，李秀英先把屋子都擦了，边边角角也没有放过，其间肖燕来过一次，说了阵话，李秀英跟本没有理她，只自顾的做活，肖燕说让她去肖家帮忙收拾屋子，李秀英也装没有听到，肖燕最后丢下狠话走了。
等李秀英把屋子收拾好，外面的天都要黑了，她起身直了直腰板，这才感觉到饿，只是家里就她一个人，她也懒得做，就把早上剩下的油条拿了出来，冷着咬着吃。
油条吃到一半，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李秀英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是陆霞，李秀英还挺惊呀的，陆霞的手里拿着个小布袋，口收着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我带了瓜子，家里就你自己一个人了吧？正好我们家也就我一个人。”陆霞举了举手里的布袋。
李秀英退开身子让人进来，又给她找了拖鞋，到沙发上坐下，才问她，“你家里也是你一个了？”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部队里的家属过年过节都不在家里，要去部队那边一起过，这个时候咱们就轻松了，在家里又自在。对了，过年了，给你包了多少的红包？我们家首长给我包了五块钱的红包。”陆霞很是得意的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还是新的呢。”
第一百零五章：目地
李秀英微微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换成任何人看到这个，都不会再追问下去。
陆霞也是个有眼色的，更该看得出来李秀英不说，那就是没有，偏她就大惊失色的问道，“不会没有给你吧？这怎么可能呢？以前在东家当保姆的阿姨都会有的，咱们这大院里哪家保姆过年没有红包啊，最少也得是一块钱，东家怎么就没有给你呢。”
听听这话，说东家以前给红包，偏偏就李秀英到这里做保姆之后就没有了，又加重了哪家保姆都会有钱，这就是一个传统，可是这个传统到李秀英这里就被打断了。
深想下去，就会让人觉得问题出现在李秀英的身上。
李秀英不是个爱深想多想的人，陆霞做的这么明显，她不想深想都不可能，看着她的样子，只怕她不开口，陆霞就会一直说下去，李秀英嫌腻味，就打断了她的话，“可能是我做不够好，所以让东家不满意吧。”
既然陆霞就是这个意思，李秀英就成全她，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结果李秀英想错了，以为这样就会让陆霞心里满意而就此打住，结果却换来陆霞更多的话，“不会吧？就是秀英姐做的再不好，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子上的事情也得过得去，不然传出去让人怎么说？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要真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东家早就把我辞退了。”李秀英干脆就没留情的反驳回去，“一个保姆得红包的事，也就咱们当保姆的会私下里说几句，首长们可没有闲功夫理会这个，按理说他们要是知道保姆在私底下议论东家长西家短的话，指怕会更不高兴。”
陆霞原本还雀雀欲试的大说特说，被李秀英这么一怂，脸上的笑也淡了些，“也是，秀英姐说的对，我这边太担心你，到显得大惊小怪了。”
“你说的对，你在大院里呆的最久，这种事别人可以乱猜，你却不该是那个乱猜的人，毕竟你可比任何人都看的多懂的也多。”李秀英话是在抬她，却也是在点她。
让她最好收敛一下性子。
陆霞听出来了，嘴上道了谢，脸上的笑却都没有了，李秀英也没有怕她尴尬而挑些好听的话说，两人一之间也没有话，李秀英也想着她该走了。
不过陆霞没有走，却又开了口，“秀英姐，你觉得小高怎么样？”
李秀英正在喝热水，大冬天取暖最好的办法就是捧着一杯的热水，听到陆霞的话，她差点把手里的水杯丢了，“小高挺好啊，怎么了？”
陆霞就看着李秀英，“秀英姐，你喜欢小高吧？”
“我是挺喜欢他，把他一直当成自己的弟弟。”李秀英知道陆霞问的喜欢是哪个。
不过不想多解释，也不想多说。
从陆霞问出小高的那一刻，李秀英才明白她今天过来看原因，她就奇怪陆霞为什么针对她呢，敢情是从小高这边引来的。
“秀英姐，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喜欢小高，其实我也觉得小高挺好的，小高很心细心也好，要是秀英姐与小高在一起，我也为你们高兴。”陆霞低下头。
李秀英看她，她刚刚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就一直要扯的她和小高有什么事情呢？
李秀英想不明白，陆霞该是喜欢小高的，可是现在却又要把她和小高往一起扯，她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知道陆霞这样，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李秀英干脆就沉默不作声。
陆霞说了很多，可是都脱离不开祝福李秀英与小高，说到最后，李秀英都觉得她是实在没有话要说了，陆霞也住了嘴，“秀英姐，和你说话我很高兴，外面天太黑了，我先回去了。”
“好。”李秀英起身送她。
至于说的高兴，只有陆霞一个人在说，李秀英也看得出来她说的并不高兴。
送走了陆霞，李秀英也没有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第过年了，李秀英上辈子一个人在外面时一个人过，所以也并不觉得过年一个人有什么孤单的，反而突然之间能一个人，到觉得这份安静很难得。
晚上难得熬夜看书到下半夜，想着第二天睡着懒觉。
不过第二天就被拍门声给惊醒了，李秀英也没顾得上看是几点，只知道天大亮了，忙穿了衣服就下楼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肖母，李秀英见过一次。
“肖阿姨。”虽然不喜欢肖家母女，李秀英还是礼貌的打招呼。
“小李啊，我听肖燕说你做的饭菜也不错，今天过年，我们这边没有去部队，家里也来了些人过来坐客，得麻烦你过来帮帮忙了，这边也是你一个人，你正好也就到我们那边过年吧。”肖母笑的很和蔼。
要不是当初去肖家时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过，李秀英会在看到她的笑之后认为她是个和气的人。
不和气的人现在和气的对你笑，又是说让你去帮忙又要让你过去过年，李秀英怎么能拒绝？她要是现在拒绝就会被说成不知好赖，肖家的长辈都过来了，她一个保姆还在那里端着架子，这样的话传出去，李秀英知道对她有多不利。
眨眼的功夫权衡利弊之后，李秀英笑道应谢，“肖阿姨，谢谢你的好意，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就到你家里去。”
“那好，我回家等着你。”肖母笑着点点头走了。
李秀英微笑的看着人下了台阶走了，这才随手将门带上。
脸上的笑也退了下去，这是都找上门来了，李秀英不知道肖燕在背后搞了多少的小动作，可是知道一定少不了她的，她现在就可以想像得到她在肖家会遇到哪些难堪的事，又会被怎么样的刁难。
李秀英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最后目光落在了茶几那边的电话上，小高走的时候可是特意给她留了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就让她往那边打电话，不想和肖家人拉的仇恨太深，李秀英犹豫半响，还是决定向小高求助。
第一百零六章：援兵
李秀英两辈子也没有打过电话，到这个家里半个多月，都是看着小高每次打电话，李秀英把小高给写的纸条从兜里掏出来，按着上面的号拨了过去，现在是转盘式的老式电话，拨打一个号码后转盘会转回来，然后再拨打另一个号，等电话拨过去，听到那边通了，李秀英才发现她紧张的握着话筒的手都出汗了。
她这才紧绷的身子才刚放松下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惊的她差一点又把手里的电话给扔出去，“哪位？”
是王营长。
李秀英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我......小高留的这个电话。”
没有料到是王营长接的电话，李秀英一时也慌了，她想过是别人接，毕竟小高要留在首长的身边，却没有想到是王营长。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王伟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李？”
“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王伟的声音再传来，也带着几分严肃。
“没......没事。”李秀英哪好意思让王营长给她找理由不去肖家，这事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我就是试试小高给我留的电话能不能打的通，王营长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慌乱的找了个理由，李秀英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空音，让王伟的眉头蹙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董国强笑着打趣他，“女朋友来的电话？这次过年你被调到团里职班，可以借机会去她家里看看，你们恋爱一年多，你也该去女方家里认认门，不然小心未来丈母娘生气，不让你进门是小事，不同意女儿嫁给你你哭都找不到地。”
这次团里把正营级以上的人都聚起来，分配到各个不同的地方职班，王伟和二营的营长董国强就被分到了团里这边接电话，这些原本该是小战士做的事，不过正是因为赶上过年，让小战士去过年，现在当职的工作岗位他们这些干部就顶了上来。
王伟没有接话，他坐下后手在下巴上轻轻滑着，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晚会是一点开始吧？”
“你现在要去未来丈母娘那里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在晚会前赶回来。”董国强也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可以让部队里派个车送你去，来回路上一个小时，到那里吃饭说话一个小时，时间刚刚好。”
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很好。
王伟点点头，“一点之前我赶回来。”
向来不破例不用部队里的资源做私事的王伟，破例了。
董国强更觉得这是去未来丈母娘那里，不然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这座冰山能破例的。
王伟扫了眼坏笑的董国强，“你脸上的奸诈表情和你这身军装实在不配。”
董国强的笑就僵在脸上，随后就不满的追到门口，“我说老大，你这样夸人是不对的。”
王伟头也没有回，拿着车钥匙的手对他摆了摆，走到绿色的吉普车旁，启动车就扬长而去。
董国强笑骂了一句，这才笑着回了办公室。
在大院那边，李秀英打电话没有求到人之后，也不敢耽搁，简单的洗了把脸就锁上去往前面的肖家去，她在外面敲了足足有一分钟的门，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王云，身上围着劳动布蓝色的围裙，一边拉开门一边让李秀英进来，“今天家里客人多，你换了鞋就到厨房来吧。”
丢下话，人先转身走了。
李秀英换鞋的时候就往客厅里看了一眼，人确实挺多，能坐下十多个人的客厅的沙发上都坐满了人，还有人坐着凳子的，有些穿着平常衣服，有些穿着军装，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的很开心，笑声也很大，不过都是女人，到没有看到当中有男的。
她这一来，有人就往她这边看，肖燕母女也会在其中，肖母很是客气的打招呼，“小李来了，今天就辛苦你啦。”
“肖阿姨客气了，那我进厨房去帮忙了。”李秀英笑着回了一句，点点头去了厨房。
家属大院里的房子是统一盖的，所以里面的格局也都一样。
李秀英往厨房走的时候，还能听到身后肖母在给众人介绍她，“是东家新找的小保姆，嗯，农村来的，年轻难免有些脾气，人不错。”
等进了厨房，客厅里再说了什么李秀英也没有听再听到，厨房里东西很多，灶台和地上摆的都是，鸡鸭鱼肉什么都有，王云正在处理鱼。
“这些人不会在这里吃，做出来的饭菜都会给她们带走，所以在她们走之前要把菜都做出来。”王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你看看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个锅都炖着东西，食材也处理好了，李秀英还能做什么？
听到身后没有动静，王云回过头，一张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看出她的无助，眼睛又在地上扫了一眼，“你帮着拨点蒜吧。”
李秀英应下，在地上找了一圈，看到大蒜之后才蹲下身子拨了起来。
肖家哪里用得着她，可肖母却又是亲自寻找过来的，让李秀英来说，那就是不想让她自在了，所以没事也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李秀英就慢慢的拨，也不着急，不然一会儿没有什么干的，她就站在那里，尴尬的也是她自己。
客厅里肖燕站起身来，“我厨房看看。”
“每年过年都要在你家带菜走，这怎么好意思。”说话的是肖母同一个单位的。
肖燕笑道，“阿姨这就是和我妈客气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爸下属送来的，自己家也是吃，做好了带回去大家吃，这吃着才更香。”
“看看，小燕这嘴就是会说话，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又有人笑着接过话。
肖燕这才笑着进了厨房，看到蹲在地上剥蒜的李秀英，肖燕抬起脚在她的身上踢了踢，“到边上拨去，你蹲在这中间别人怎么走，一点眼色也没有。”
李秀英心中就是一闷，拿着东西身子就往旁边移了移，干脆头也不抬，肖燕不就是想看她生气吗？她还偏就不生气，更不搭理她，看最后生气的是谁？
第一百零七章：目地
肖燕扫了李秀英一眼，在厨房里没有出去，指着厨房里的菜问东问西，那些什么这个菜怎么做的好吃这样的问题，李秀英看来很幼稚，不过她剥她的蒜，反正与她也没有关系。
肖燕进来没有多久，有个白胖的妇女也进了厨房，肖燕看到进来的人就笑着打招呼，“陈阿姨。”
“这些年在单位也一直麻烦你妈，年年过年还要到你家里来拿菜，我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被称陈阿姨的妇女说话的时候，笑着也目光落到了蹲在一旁的李秀英的身上，“这是你公公家的保姆吧？”
陈阿姨也蹲下身子来，“我帮着一起弄吧。”
李秀英看着伸到面前的白皙的手，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也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她知道她现在的举动给人一种小家子气又没有见过世面的印象，不过她本身就是从农村来的，这样也正常。
何况与肖家来的客人，她一个另人家的保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陈阿姨，怎么能让你动手呢，你进屋说话去，让她们来就行了。”肖燕在一旁拦着。
陈阿姨把拿到手里的大蒜就又扔回了篮子里，起身来扯了扯衣角，“那行，我就进屋去，不然在这里也让你们浑身别扭。”
“可不是，我陪陈阿姨进屋。”肖燕笑着跟着人出了厨房。
两个人这么一走，厨房里安静了。
等李秀英把剥好的大蒜递给王阿姨的时候，就见她用眼睛打量着自己，李秀英扯了扯嘴角给她一个笑，“王阿姨，还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吗?我看你把菜都弄完了，我在这里也是看着，要是没有什么地方要打下手的，我就先回去了。”
李秀英到了肖家之后就浑身的不舒服，就是眼前的这个保姆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更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虽然同情王阿姨的身世，可是这人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李秀英不太喜欢。
“你回去吧。”王云没有多说，转身过就又去忙了。
李秀英松了口气，“王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结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李秀英和肖母告辞的时候就被拦住了，“你家也就你一个人，咱们也不是那些什么高人一等的人家，你就留在这里过年吧。”
“肖阿姨，我还是回去吧，首长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在家里守着电话，怕别人来电话接不到。”李秀英早就想好了借口。
肖母紧了紧皱头，随后笑了，“看看我，到是忘记你们家的老首长部下多，过年来问候的也多，那也行，你就先回去吧。”
“我看这小丫头肥乎乎的，到挺有福样的。”陈阿姨笑着开了口，对李秀英招了招手，“是小李吧？来，到阿姨这来。”
李秀英心里自是不想去，可又不能折了对方的面子，只能走了过去，等手被扯起来被对方笑着打量的时候，她浑身就更不舒服了。
“可不是，这孩子是从农村出来的，还有这样有福气样，也是难得。”肖母也在一旁笑着。
在场的其他人则也都打量着李秀英，神色各异，李秀英被盯着的浑身不舒服，就像个物品一样，特别是肖燕的目光，说不出来的怪异。
李秀英骨子里也是有倔脾气的人，知道肖燕心里在看她的笑话，所以浑身不舒服，仍旧淡淡的笑着任由着众人打量着。
“小李今年多大了？”陈阿姨亲切的问道。
“二十三。”李秀英回道。
“好年岁。”陈阿姨笑道，看着李秀英就越发的亲近了，“家里给说亲了吗？上了几年的学？家里几口人？”
“还没有说亲，小学毕业，家里四口人，下面有个妹妹在上大学。”李秀英照实回道。
她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怎么像是在被人相看？
可是不对啊，肖家人看不起她，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城里人怕是都会有些看不起，又怎么可能会相看她呢？
但是眼前这一幕，就让她有这样的错觉。
“家里人口简单，这样挺好，看来你父母也是开通的人，没有一直要儿子，还供了你妹妹上大学，真是不错。”陈阿姨满意的拍拍她的手，“你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看着乖巧又一副福气样。”
“小陈啊，你哪里是喜欢？你现在是看到好姑娘就给着给你家陈鹤相看吧？”肖母在一旁打趣。
坐在四下里的人也都笑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
这样一来李秀英也听出来了，这个陈阿姨有个儿子在铁路上班，人都二十七了还没有成家，也相看了很多的姑娘，他就一个也没有相中的。
李秀英心下微沉，这个人这是拿她开涮呢？连城里的姑娘都相不中，会相中她一个又黑又胖的农村姑娘？
纵然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又如何？那也没有让她们糟践的道理。
李秀英抬眼也正好对上肖燕笑眼的眸子，眼里满是笑，李秀英眸子一冷，讥讽的勾起唇角，在看到肖燕错愕的神情时，她移开目光，“陈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秀英装成害羞的样子低着头。
也知道她现在反驳回去，人家若是不承认再说一个她多想，最后没有面子的还是她，所以就装傻的装听不懂，还一副软弱好欺负的样子。
心里则安慰自己只当被狗咬了，她总不能再咬回去。
“不要害羞，我就是看着你合眼缘，你那边也有事，快回去吧。”
李秀英笑着点头，庆幸对方并没有为难她，结果她这口气刚松下来，一旁的肖母就笑了，“你家陈鹤不是一会儿要来吗？你不是一向说你不在乎儿子娶农村的姑娘吗？小李也没有订亲，这不正好，让两个人看看。”
“这怎么好，还没有问过小李呢。”陈阿姨有些为难的看向李秀英。
就这么一个动作一句话，那就是说明了她也是希望这样的。
“你不挑这些，那就让他们两个相看一样。”肖母马上在一旁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