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二伯父很感激,可隐约的,却又有些疑惑之处。

不好当着任弘文的面表露出来,她趁着女管家玛丽做晚饭时,躲在卧室里打电话给林靖远。

她百般感谢,林靖远却是浑没放在心上。

“还和二伯客气什么呢?三弟不在,本来我就该照顾你的。

你放心住下就是了,只当是自己家就是了…”林靖远的宽慰让林平安无法拒绝,只能道谢同时接受好意。

可是,就在她放下电话的刹那,却突然听到本该没有声音的话筒里传来一声轻响。

那,分明是有人在她之前放下电话的声音…刚才,她和林靖远通话时,有人在偷听?心里有些发堵,林平安转出门时,虽然仍是满面笑容,可望着女管家的眼神却隐隐有几分审视。

只是,她看得含蓄。

玛丽并未察觉她的戒心,仍是笑着殷勤相劝:“小姐再休息休息吧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开饭的。

要不然,就同那位任少爷…”因着她暧昧的语气,林平安但觉得胃里翻腾。

虽然表面不显,可笑容却冷了几分。

“不喜欢这里?”身后任弘文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林平安转过头去,不由得怔住。

任弘文的衣着没有什么不妥,西服裤,仍是那种精致到连钮扣都是贝壳的白色衬衫。

可是,今天王子的头发有些蓬乱,湿湿的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冲完凉,没有擦干头发。

见林平安惊讶地看他,任弘文便有些不自在,“我没有找到吹风机。”

“啊…可能玛丽忘了准备你的。”

林平安原本想去叫玛丽,可想了下便改了主意。

“我去拿我房间的,头发这样湿着很容易感冒的。

你又不比…”及时收声,瞥了眼任弘文,林平安觉得自己再解释也是错。

便直接起身回房间却取吹风机。

等她转出来,才发现任弘文已经走到了露台上。

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那一刹那,在绿藤环绕里,她恍惚觉得自己是看到真正的王子。

突然间,想起叶兰之前说过的话:任弘文是英罗的王子。

或许,真的是吧笑着晃了下手里的电吹风,却不想任弘文只是摇头,仍是扭过头去望着远处。

“一个半世纪了,它仍然一分一秒毫不停留地转动着…”顺着任弘文的目光,林平安望出去,便看到远处的大本钟。

虽然夜幕降临,可亮起灯的,被柔和的灯光映衬下的大本钟却另有恬静之美。

“很辛苦呢走了那么久。”

林平安低下头去,轻轻笑着:“我听说,每三天,就要有工作人员上去上发条,要不然它就要罢工了。

想来,它也是累了的…”任弘文一笑,静默片刻后才道:“2005年的时候,大本钟突然停止转动。

那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它坏掉了。

可是,在一个半小时后,它又一次恢复了工作。

林平安,你不觉得,其实哪怕是钟也有灵性吗?它知道,绝不能放弃自己…”目光一瞬,林平安扭过头望着任弘文仍然有些冷淡的表情,忽然间就笑了起来。

“是啊,不放弃自己…”轻笑着,她突然把手中的毛巾丢在他头上,“任大少,你还是擦干了头发吧要不然,你这不放弃自己可听着有些嘲讽了…”

第四章 剑桥的音乐会

前世的沈晴虽然工作繁忙,可也常常趁着休息时间旅游。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红了一点时,特别请了假要陪着小阿姨游欧洲。

可不知为什么小阿姨却单单避过了英国,那时候,她只隐约知道那个让小阿姨伤心到永世不见的男人就在英国。

所以,她也就顺了小阿姨的意思避过了英国。

在那之后,她也就再没有来过英国。

所以不管是沈晴还是林平安,认真算起来倒都是第一次来到英国。

难得任弘文也一派悠闲,两个人倒真是作了个伴。

出了门既到的海德公园,抬头可见的大本钟,雄壮的威斯敏斯特桥,站在著名的伦敦眼上俯瞰伦敦,无论是大本钟还是远近的教堂,都尽收眼底。

不过最近伦敦最受欢迎的却是之前威廉王子大婚时的路线。

坐着马车,从白金汉宫出发,缓缓而行,悠悠然地望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一直到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有很多少男少女,都是为了那场世纪婚礼来此游玩。

“又一个灰姑娘的故事美得让人感动…”不知是不是真的深有感触,有年轻的女孩在教堂前哽咽低语。

任弘文淡淡笑着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林平安笑得欢畅,不禁笑问:“你不过去吗?都说站在凯特王妃站过的地方祈祷就会得到幸福的…”“如果真只是祈祷就能得到幸福,不是太轻松了吗?”林平安笑着抑起头来,俏皮地一笑:“百万富翁的女儿,不是灰姑娘…也不对,其实,灰姑娘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并不是普通小百姓啊”任弘文低下头,想想,便笑了起来。

没有反驳林平安,他只是默默跟在林平安身后,转去博物馆。

其实,林平安自认不是个有多深学问的人。

只是伦敦的学术风气浓厚,就是一个大老粗来了伦敦不去各大博物馆,都会觉得遗憾了。

对于林平安来说,她最喜欢的反倒是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茶座,静静地看着街上游人穿梭,骑警徐徐而过…远处,有街头艺人悠扬的乐声,夹杂着阵阵的掌声…这样悠闲地游荡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她只觉得有种祥和的宁静感,原本的压抑便渐渐散去。

没有请乔治做向导,她随着任弘文一起搭乘火车前往剑桥。

虽然比公交或坐计程车要慢,可是却别有一番悠闲的情趣。

漫步在这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大学城里,林平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只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都会让人变得有知识起来…“我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了…”她低声呢喃着,想想自己的前世今生,不禁失笑出声。

前世的沈晴并不是一个好学的人,直到成为演员了才知道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而林平安,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不是意外地被接回林家,大概到最后,也会沦为西环街头打混的女生…谁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站在剑桥的桥头,俯看桥下潺潺流水,大赞清澈呢“我听说这座桥原本是牛顿没有用螺丝就那样拼成的,可后来却被一个学生拆掉再也没办法再安回去了,只好用了螺丝是不是?”她笑着低问,神态自然,丝毫不因刚才那一声感叹而觉羞赧。

不知是不是因为远离香江,她只觉身心轻松,而身边的任弘文格外的亲切,许多之前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没有用螺丝是因为之前用的是铁钉。

不用钉子的话只有中国的榫卯才可以做到…”林平安不过是随口一问,任弘文却答得一本正经,见林平安回头看他,他便举起手中的册子,笑道:“还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为你解惑哦”看他拿着本刚买的书,就充剑桥通,林平安不禁大笑:“好啊你想为我解惑,就不要那么勤勉,晚些修够学分,等我也来念剑桥时,做为前辈指教我好了”任弘文一笑,不置可否。

林平安也不追着迫他答应,笑着跑到路边的热狗摊上,买了热狗和咖啡过来。

递到任弘文手中,又指着远处的草地,示意任弘文走过去。

虽然已经是秋天,树叶已经开始泛黄,草地也不再似一片浓绿,可是坐在草地上仍如坐在厚厚的毡毯上。

远处高大的校舍,教堂尖尖的塔尖,还有爬满青萝的红色砖房…这样的宁静,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林平安索性倒在草地上,用手遮在额前,眯起眼望着蔚蓝的天空。

而任弘文就那样坐在一旁,静静地望她,不知不觉间,拿在手中的热狗已经吃了大半。

待觉察后,便垂下眼帘,抿唇而笑。

“味道不错?”笑睨着任弘文,林平安促狭地问:“第一次吃是吧”“怎么会呢?”任弘文一笑,也不看她。

可转开的目光却透出几分心虚。

林平安大乐,却并不追问。

只转开头去看正冲着他们奔过来的女生。

迎着阳光,看不太清楚面容,可是看那乌黑的头发,林平安不觉浅笑。

“啊,有同胞呢看来任少未来的日子里不会太寂寞了。”

因奔进的女生,她坐起身来,在看清黄色皮肤,黑色眼睛时更是笑着站起身来。

许是见到同胞太过开心,名叫李雪女生的开朗热情让人如沐春风:“你们也是特意过来看sun的演唱会吗?”“sun?”林平安目光微瞬,似乎想到什么却不太确定。

“sun安啊难道你们不是来看他的演唱会?”李雪似乎是有些失望,“本来还想和你们走在一起呢看来,我只能自己去找了…”“sun安?安然?你说的难道是安然?来自香江的安然?”林平安惊问出声,突然间就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有演唱会的。

怎么会呢?我以为他现在应该在洛杉矶准备参加下月的全美音乐奖的…”“他下个月才会去嘛所以现在为了回馈校友,他才要在剑桥举行一个小音乐会…”李雪大觉遇到知音,立刻把手中卷起的海报拿给林平安看。

“你看啊就在河边上的酒吧里。

如果你也要去,就要快一点了”林平安立刻点头,扭过头正要和任弘文打招呼,却见他皱着眉,正半眯起眼睛看李雪手中的那张海报。

海报上,是一个大概在二十三、四岁的青年。

怀抱一把吉他,穿着酷酷的皮衣,可英俊的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衬着钻石般闪烁光芒的眼眸,仿佛整个人都在散发光芒。

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绝不会忘记的人。

“明星?”任弘文目光微闪,忽然淡淡道:“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明星的…”话才出口,他便立刻沉默下去,脸上现出一丝飞快闪过的不豫之色。

只是正在兴奋中的林平安并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笑容灿烂地道:“安然的歌唱得很好听的不过这样听他的演唱会还是第一次…其实,我更喜欢他演的戏,真的很可爱…”她顿了下,忽然有些奇怪地问任弘文:“你不会是不知道安然是谁吧?”任弘文冷淡地看她,“很奇怪吗?我一向不喜欢明星的。”

这样的话说出口,他才发觉那个叫李雪的女生也在用不满的眼神看他。

一副“你居然不知道安然,真是罪过”的表情。

“你难道都没看过安然演的戏吗?我小的时候,他可是最红的童星了…啊,不,我是说我看的那些旧片里,他是最可爱的童星…那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好演得好,还有宁姐做妈咪真是幸福。

到后来,我就觉得宁姐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儿子真是…”突然收声,林平安尴尬地笑了笑,直接用手挽起任弘文的手臂:“去看演唱会吧去看好不好?”任弘文转过头去望着她,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只是不置可否地跟在两个女生身后沿着剑河而行。

看海报上的地址,并不是多难找,可一路找去,却有些迷路。

细问之下,才知道李雪也是慕名而来,并不是剑桥的学生。

还好最后找了人问路,才找到那一间小小的酒吧。

还没有进去,李雪便抱不平:“这些老外就是种族主义如果sun是个白人的话,现在大概早就红遍全球了怎么会出道这么多年来仍只是二线呢”林平安闻言,只是笑。

虽然在欧美,安然的人气始终是二线,可是如果在华人音乐圈里,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是傲人。

“如果他今年能拿下全美音乐奖颁奖的一个奖就好了…”说着话,他们缓缓走进酒吧。

才走进酒吧,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用流利的英语说:“下面我要唱的歌,是一首中文歌。

这首歌,是我一位长辈最爱的歌,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

虽然他今天没有在这儿,但,我仍然把这首歌献给他——献给所有有梦,有爱的人我们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音乐声起,酒吧里回荡着男子清扬的歌声:“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luo裸…”林平安站在台上,仰头望着站在狭小舞台上歌唱的青年。

目光忽闪,不知不觉间,她垂下眼帘,眼角流下两行泪水。

或许,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烟火。

可哪怕是烟火,也要灿烂过辉煌过才会甘心消散于人们的眼中。

她,也想成为那一朵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呢哪怕,只能刹那的辉煌,也胜过这样的沉寂…

第五章 成?人舞会

听到外间传来的低语声,林平安虽然没有侧过头,仍任由琼斯在她脸上忙碌着,可却不自觉地留意着外间的声响。

过了不到两分钟,外间已经走进穿着另一位造型师,笑着叮嘱道:“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了。

一会会有人接林小姐到准备室和大家会合。”

声音一顿,她又笑道:“林小姐真是镇定,我还记得去年由我化妆的那位小姐,紧张得一直出汗,连妆都花了…”听着这漂亮的法国美女用带口音的英语把别人的事当作笑谈,林平安只是一笑,抬眼望了眼琼斯,却没有解释她和琼斯早就认识的事。

虽然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可当初的默契还在。

事实上,能在巴黎相见,对林平安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当初在被分派到身边的三位化妆师里,她一眼就看到了琼斯。

在难以压抑的激动下,是突起的乡情。

三年了,她不是不想香江的。

可到底却不敢在林雨泽指示下冒冒然然地回到香江。

对于当年的事,她仍然心存愧疚,深惧自己曾经带来的麻烦。

虽然没有再表露出来,可这三年里,她兢兢业业地专注在学业上,努力适应并很快融入罗素的生活圈子,甚至在两个月前,终于走进剑桥,都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在重新站在爷爷面前时,能够挺起胸膛。

整整三年,没有再见到过爷爷,只有每周惯例的问安电话中才能听到爷爷的声音。

虽然听起来已经不再生她的气,可是到底仍是没有召她回香江。

她想,爷爷仍然是在生她的气。

就象两年前,打着度蜜月旗号来探望她的林静文说的一样:“什么时候爷爷气消了就会让你回香江了。

在那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伦敦吧”虽然同行的宋轩成皱起眉来,可却并没有反驳。

那时候林平安就在心里叹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重返香江了。

在这之后,虽然林秀雅曾经几次来探她,她都没有再提起回香江的事。

不知是不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林秀雅也不多提这些事,只是笑着让她安心。

不是说爷爷身体很好,便是说学业重要不用掂记家里。

又或者叮嘱她,伦敦离香江那么远,让她照顾好自己。

似乎连小姑姑都忘了现在有飞机这样便捷的交通工具了。

连续三年的寒暑假外带圣诞、春节都是在学校度过的。

虽然是住惯了的宿舍,可每当逢年过节时,她便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所幸,还有一个任弘文。

虽然一样是要赶回得香江过春节的,可每次他都是赶在小年后才坐飞机回去,又在初十年就赶回伦敦。

每次又特意地带着许多好吃的去萨里探她。

宿舍里有同她一样没有回家的学生,说说笑笑,常拿他们来调侃。

林平安表面上都是淡淡的,可心里却着实感激。

那些金发碧眼的欧洲美女不明白,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春节对于中国人、尤其是老辈人来说代表着什么呢?第一年的时候,她还很担忧任弘文会不会被任家老爷子骂。

可任弘文却只是一笑,竟然根本当没有听到她的话。

再后来,她也就习惯了。

虽然没有说,可每年的雪夜里,却不自觉地在期盼着…只是,大概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吧?夏天时,任弘文自三一学院毕业,返回香江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不知为什么,因为他的离去,这年的暑假,总觉得象是缺了些什么似的…怅然若失中,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却又摇头否定。

那样平淡的相处,回忆的点点滴滴中,那不显多情不显甜蜜的眉眼神情,他怎么可能?她又怎么会呢?想到这里,林平安忍不住低声轻叹。

在她叹息时,琼斯虽然及时把手中的动作停住,却还是把眉描偏了半分。

不禁皱眉。

又笑:“过了今晚,大概全世界都要认识你这位中国公主了,难道你想让他们知道林平安是个连眉毛都画歪的公主吗?”林平安失笑,忙又坐正身体,由着她重新画过。

虽然琼斯说的话有些夸张,可却不算过为。

克得翁名媛舞会的名头,在国际时尚社交界,还是很有声望的。

在半年前,接到了克利翁名媛舞会的邀请时,林平安还很惊讶。

虽然林家在香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而且林静文之前也曾经参加过这个舞会,可她仍对自己受邀感到受宠若惊。

所有人都知道,从中世纪欧洲贵族的成人舞会发展而来的克利翁舞会,每年所邀请的年轻少女们,多是出身名门,而且自身还要漂亮有才华。

能够出席这个舞会,既是身份象征也是一种肯定。

虽然从林家来说,林平安的身份是够了。

可她不明白以她这三年的低调,怎么居然还会被选中。

时尚界?离她感觉已经很远了呢提前两个月,已经开始试礼服。

和被邀请的女孩一起集中受训两周,从礼仪到交际舞,无一不被要求到最完美。

又在一周前,就提前入住位于巴黎蒙田大道的克得翁酒店。

大概,现在在这座奢华而古老的酒店之外,聚集着无数未曾入场的媒体吧?被推到试衣镜前,她怔怔地望着镜中挽起长发成髻的女子,忽然间便笑了起来。

真的象个大人了呢不再是当年那个梳着短发神采飞扬却不羁任性的少女了呢轻轻走出房门,正好旁边的房间也打开门来。

林平安侧过身去,望着从房里走出的白衣黑发少女,不禁笑了,柔声唤道:“叶兰…”在巴黎见到叶兰,是个另一个意外的惊喜。

虽然叶兰只推说家里有些生意上与舞会的主办人Ophlie Renouard有些往来,才被凑趣邀请参加舞会。

可照之前几次的惯例,林平安自然知道叶兰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不过叶兰既然不肯说,她自然也不会问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开太久,叫觉得她和叶兰,远不似当年那样亲密。

可哪怕心底再多感叹,面上仍是有说笑,至少在一众外人面前,是再好不过的姐妹。

看清叶兰身上那袭白色的香奈儿低胸礼服,和颈上那串坠着祖母绿的颈圈,林平安不由笑着称赞一句。

同当年那个看起来文静不喜言笑的少女不同,已经完全长开的叶兰,此刻看起来象是盛开的白茶花,雍容华贵中又带着一抹纯真。

难怪香奈儿会选择赞助叶兰了。

两人正在打招呼,就听到一旁有人低叫一声,侧过脸去,便有一道闪光灯刷地一亮。

几乎是刹那间,林平安已经露出笑容,可身体的反应却到底有些慢了。

虽然仍然很快就摆出姿势让负责宣传的工作人员拍照,可是却自觉已经较从前差了许多。

到底,已经离那个世界越来越遥远了。

挽着手,和叶兰一起走进临进大使宴会厅的休息室时,出席舞会的少女已经来了几个。

盛装之下,个个都是明**人,只是因为肤色不同,却美得各有各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