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匕首紧握在手心,胳膊吃力的在缝隙里操作,学者电影里的模样,一刀一刀切砍着锁链;

砍了半晌,一声脆响,刀断了——锁链仍旧毫发无损;

王菁菁泄气一般,将刀一扔,忒忧郁的盯着自己的手:“我去!电影都是骗人的…”

(┳_┳)...

刀砍铁链的所发出的巨响透过一层石壁,传入白锦端耳中;

云凌和白锦端在迷宫一样的水下建筑里兜兜转转已经一个小时;

云凌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白锦端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

想来他们两人在这一个小时里遇到了不少事儿;

云凌的子弹已经用完,路上遇到了不少阻碍,实在有些累,靠着石壁沉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将手中的匕首咬在嘴里,两只手将衣服大力一扯——

嘶----

健硕的胸膛坦露而出,没有破烂衣服碍眼,心上感觉舒服了许多;

白锦端的耳朵贴在石壁上,拧了拧眉头;

云凌偏过头问他:“怎么?听到什么?”

白锦端拍了拍石壁,说:“铁链----还有人声——”

“是阮清!”白锦端脸上绽开欣喜。

萎靡不振的云凌也猛然精神焕发,果然,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王菁菁靠着铁门坐下,玩弄着手中的匕首;云芸看着她不说话,白醉醉好像很累,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王菁菁低声感叹:“这丫头倒也能睡,这样的环境都可以睡这么香。”

云芸说:“昨天晚上一夜未眠,孩子又不是铁打的。”

王菁菁看着云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是不是喜欢白锦端啊?把他侄女当成自己闺女一样。”

云芸倒也不避讳,轻笑了声:“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云芸看了一眼王菁菁,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云凌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救我的不是他,而是白锦端。”

听着关系还挺复杂,王菁菁那颗被埋葬已久的八卦心妥妥的被勾了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事儿?”

云芸抬头看了眼冰冷坚硬的天花板:“云凌,我的亲弟弟,他…杀了我老公。”

“啊——”王菁菁此时的嘴巴可以说能塞进一颗鸡蛋;

二少爷竟然屠杀自己的姐夫!

姐夫!

王菁菁将自己手中的断刀朝地上狠狠一摔:“麻蛋儿!太过分了!等见到他!我一定要帮你好好修理他一番!”

王菁菁话语刚落,铁门被猛撞了一番,铁链被撞击的哗啦啦直作响;

王菁菁一回头,看见二少爷那张满是汗水的脸从缝隙里显出来;

白锦端一枪打在生锈的铁锁上,巨大的声响将白醉醉从美梦中拉回;白醉醉被惊醒,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哭起来;

云凌几乎是以光速冲进来,一把将王菁菁抱住;王菁菁瘦弱的身子被云凌死死勒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云凌将她轻缓的松开——

乖乖——

啧啧啧——

二少爷没有穿衣服,半裸着;

这身材,完全不必沙鹰那个冒牌货差啊!

反之,二少爷身上多了份阳刚霸气,举手投足,都是她的爱;

王菁菁果然是见色忘义,很快将刚才拍胸脯对云芸说的话给抛之脑后;即刻捧住二少爷的脑袋,脚尖一踮,吧唧一口咬住二少爷的嘴唇,且紧紧搂住二少爷的脖子,恨不得永远这样抱着他,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这个帅气又能干的男人是她王菁菁的!

白锦端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忒不善的说:“你们够了,赶紧走吧,在等一会,可就走不了了!”

王菁菁抹了抹唇,依然紧紧抱着二少爷,对白锦端笑着点头:“好,我们赶紧离开,别等那个变态的鹰老大过来,可就麻烦了。”

云凌对王菁菁拍了拍自己的肩说:“上来,我背你。”

王菁菁乖巧的摇头:“我自己能走。”

云凌沉了脸,看了眼她受伤的大腿:“别逞能,快上来!”

王菁菁看云凌变了脸,哦了一声,便攀住他的后肩,轻松一跳,趴在了云凌的背上;

云凌用手箍住他的腿,背着她朝门外走;

白醉醉依旧不停地哭,云芸好一阵安慰,白醉醉这才将嚎啕大哭转换成了低声哽咽。

几个人刚绕出弯道,步入一个宽敞石厅时,却被堵住了去路;

大厅里的石壁上刻画着有些古老的图案,墙上挂了几把军刀;两边角落摆放两个玻璃柜,里边儿是蓝色的药水,和混身是虫的裸体女人;王菁菁趴在云凌背上,不敢看那两个玻璃柜,光是想想,她便觉得头皮发麻。

沙鹰和非雪带人堵住了去路;

白锦端看了眼沙鹰,又看了眼云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两人的样貌,简直是…一模一样…

白醉醉毕竟是小孩子,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眼前,立马停止了哭泣,偏头扯了扯云芸的衣角:“芸姐姐,为什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叔叔呢?”

按照辈分,白醉醉应该叫云芸一身阿姨,但由着孩子高兴,把自己叫年轻也没有什么不好;

云芸自己也愣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和自己亲弟弟长得…一样的人!

云凌紧皱着眉头,死盯着对面儿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你是谁!”

沙鹰嘿嘿一笑:“大侄子,怎么?连大伯都不认识了?”

王菁菁趴在云凌的肩上:“我去,这变态说是你大伯,好不害臊。”

云凌将王菁菁放下来,汗水在胸肌上流淌,云凌重喘了口气,回头对王菁菁说:“乖乖,你该减肥了。”

云芸立在后面喊了一声:“不可能!我们的大伯早在二十三年前就车祸死了!而且大伯就算没死…也是六十岁的人了…”

王菁菁掰指头算了算时间:“你这变态的鹰大叔!吹牛能打份草稿么?哪有六十岁的大伯…像你这样逆生长的?”王菁菁看了眼不过三十左右的沙鹰;

沙鹰笑了一声,背过身去,扯开自己的衣服;

背心位置有一朵云的纹身,纹身有点儿奇怪,似乎和其它纹身有些不一样;

沙鹰穿上衣服,转过身:“刚才你们可看清楚了?这块纹身,是你们的爷爷,当年在我和你们的父亲身上刻下的;你们的父亲!自私自利!活该最后沉死温柔乡!我能活到今天,就是上天给了我又一次机会!我要让你——们这些所谓的云家子孙——统统——去死!”

王菁菁扯了扯云凌的衣服:“他真是你大伯啊?这保养得也忒好了!看样子,他就是冲你和云芸来的,亲戚之间,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仇恨啊?”

沙鹰抬起手掌,在空中轻轻握住,露出一副让人背脊发凉的笑容:“白凤阮清,我给你一个将功恕罪的机会!”沙鹰指着云凌:“杀了他!从前一切,我既往不咎。”

王菁菁轻松的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条件挺丰厚啊。”继而对着沙鹰淬了口唾沫:“老变态,呸!”

沙鹰沉了脸:“你难道不怕万虫食心么?你难道不怕变成蛊虫母体么?”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玻璃柜;

王菁菁抱了抱云凌的胳膊:“你有本事抓到我再说吧!”调皮的对着沙鹰吐了个舌头;

大厅四周有八个通道,郑虎和林泉分别带人冲进了大厅,拿枪直指沙鹰;

非雪警觉的叫了声老大;

沙鹰的脸色十分不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云凌和白锦端皆是一笑,林泉和郑虎,合作的倒也顺畅,没给他们丢脸;

云凌轻笑一声:“我的好大伯,现在可是你们人少,我们人多,打算投降么?我可以念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给你条活路。”

沙鹰似乎没有丝毫惧意,取过枪对着云凌开了一枪;

这一枪犹如一根导火索,双方开始乱起来,大厅里顿时混乱一片,子弹和飞溅的血液交织在一起;

云芸抱着白醉醉躲在最角落,阿涛带着人挡在她们前面,保护着她们;

郑虎和林泉在混乱之中和非雪纠缠在了一起,三人在搏斗中丢了手枪,开始近距离肉搏,二对一,非雪竟和两人打成平手;

白锦端拉着腿部受伤的王菁菁在混乱的人群里躲来躲去,两人倒也算也默契,拳脚并用开始和敌人交斗;

云凌和沙鹰双枪对击,几乎同时抬手举枪,扣动板机;

咔嚓——

两人的子弹,都已用尽;

两个互相对峙,你瞪我,我瞪你,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儿;

云凌借地一滚,滚到墙边儿,身手利落的取下墙上挂着的两把军刀,甩掉刀鞘,露出锋利雪白的刀刃,朝沙鹰砍去;

沙鹰凌速弯腰,一拳打在云凌的腹部;云凌受痛,踉跄朝后倒退两步,沙鹰却趁着这个空挡,也取下一把军刀,亮出雪白刀刃直指云凌;

郑虎和林泉将非雪制,王菁菁这边儿也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拍拍手,回过头看云凌;

云凌和沙鹰打的火热,刀刃相撞,力狠面沉,刀刀砍向对方的要害;

王菁菁揉了揉眼睛,总觉得二少爷像是在和自己打架;

王菁菁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郑虎:“愣着干什么啊?直接一枪崩了那个老变态不结了?”

郑虎这才反应过来,噢了一声将枪对准云凌和沙鹰;

愣了半晌,偏头问王菁菁:“嫂子,哪个?是老大啊?”

王菁菁夺过郑虎的枪,在他脑袋是猛敲了一下:“笨蛋!”

沙鹰和云凌的刀峰杠在一起,沙鹰凑在云凌跟前冷笑一声:“大侄子?你喜欢阮清啊?你可知道,只要我一死,她也会跟着我一起死!”

云凌皱眉:“你说什么?”

沙鹰阴笑一声:“她5岁的时候,身体里就被我种下了蛊,每过一年,便需要下另一种蛊来缓解;”沙鹰看了眼角落里的玻璃柜:“看到了么?我的蛊虫全是用人体养的!现在可以说已经变异成了另一种品种,哼,你是想杀我呢?还是救心爱的女人?”

云凌心一沉,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

王菁菁这边儿将枪口对准了沙鹰,由于距离问题,她听不清沙鹰在和云凌说什么;

“老变态,废话多。”王菁菁说完,便扣动板机,嘭的一声——子弹穿过沙鹰的头部;

云凌看着沙鹰倒在自己的身下,脸已经白了,回头一看,是王菁菁开的枪;

云凌心里一闷,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血;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爷在我心中是这个样子的。。。。好喜欢这个男人。。。233333。。。趴在这个男人身了一定很幸福吧。。。【不要抽我!容我花痴一回。

开始和结束

沙鹰死了,还没来得及在云凌面儿前多耀武扬威一会儿,便重重的倒在了云凌跟前;

王菁菁甩了甩枪支,屁颠儿屁颠儿的朝云凌走了过来;

云凌的脑子里嗡嗡直响,不断回荡着沙鹰的话,王菁菁体内…埋着…埋着…蛊虫…

王菁菁冲过去抱住云凌的脖子,继而兴奋的在云凌脸上一阵猛亲;

云凌的手紧握着王菁菁的腰身,心里澎湃不安:败家娘们儿!你断了你唯一的活路啊!

云凌想发火,可低头看见王菁菁那张小脸儿,胸腔的气就给憋了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背你走”

王菁菁哦了一声,单腿一跳,跳在了云凌坚'挺的脊背上;

云凌让阿涛挟持着非雪在前边儿开路,他们便在后边儿跟着;

白锦端走在云凌后边儿,忒不爽的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这样的时候还不忘秀恩爱;

白醉醉拉了拉白锦端的手,声音清脆明亮:“舅舅!你干什么老是盯着王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云凌停下步子,背着王菁菁回身,看着白锦端:“老狐狸,你可就别想了,咱们两口子如胶似漆,饶是你喝一池子的醋都没用。”

白锦端的脸一冷,大步流星的朝云凌和王菁菁这边儿走过来,气势恍若倒海排山,林泉看自家老大这气势,想必是要动刀子了,赶紧带头掏出家伙;郑虎一见林泉带人掏出家伙指着云凌,也带着兄弟们齐刷刷取出枪;

双方持枪相对,气息冷的历害,就差第一枪打出来;

白锦端皱着眉头走过来,猛然抱住云凌的胳膊,作出一副苦情模样:“死人!刚才你和人家独处的时候你说要照顾我的!你还紧紧拉着我的手说等脱离危险就甩了这女人,你现在又背着这个女人算怎么回事儿!”

说出这番话,白锦端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这一招,还是和非雪学的;

双方手下瞬间石化,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云凌嘴巴微张,被白锦端突然冒出的话给吓了个半愣;

王菁菁看了眼两人的表情,算是明白了,妈蛋儿!二少爷果然受不住诱惑!竟然…竟然…

王菁菁怒了,大力将云凌的背脊一推,自己单腿落地,身手迅捷的从郑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胳膊一挥,一阵怒吼,朝白锦端砍过去:“麻痹敢抢老娘的男人!我看你丫活腻味儿了!”

白锦端只是想来个小恶作剧,王菁菁不是经常当他是同性X么?那他就顺手推舟,让云凌也背个黑锅;王菁菁反应激烈在在预料之中,可是他预料的,是王菁菁和云凌闹脾气,自己则在一边儿看笑话…没想到…这会王菁菁拿着刀朝他砍了过来!

王菁菁虽然被郑虎拽住,手中的刀却朝着白锦端在空中霍霍挥舞;

好半晌王菁菁才平静下来,死拽着云凌的胳膊,时不时回头瞟两眼白锦端:想挑拨离间!没门儿!

大队人马很快走进正厅,近三十人,看到正厅里排列有序的玻璃柜是,都惊呆了;

王菁菁看了眼玻璃柜里的女人,心里已经有了阴影;想着自己在玻璃柜里与满身是虫子的女人近距离接触过…她…她便觉得心头一阵恶寒;

白锦端开口问非雪:“这些玻璃柜子里的女人,是做什么的?”

非雪看了一眼白锦端,回答说:“这是女人全是鹰老大用来养蛊虫的食物,别看他们还有心跳,其实,已经死了;”非雪将目光落在王菁菁的身上,指着她说:“她和我,也将会变成她们这幅模样。”

王菁菁正低头玩弄军刀,听见非雪的话猛然间抬起头:“你…你可别乱说。”

非雪有些绝望的笑了一声:“我们体内埋植这些变异的蛊虫,得不到解药,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和这些人一样,终有一天,会变成她们这幅模样。每过六个月,我们的身体就会开始撕裂的痛,紧接着,就是万虫食心;算算时间,估计也就这个月的事儿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又是半年…”

王菁菁想起了死在自己手上的雷胖子,更确切的说,是被这些蛊虫吞噬的雷胖子;

王菁菁打了个寒颤,低声问:“解药呢?”

非雪:“被你刚才一枪给毙了,我们的解药,是需要鹰老大以血为引,配上另一种不为他人所知的蛊虫,方能成一道完整的解药…现在,呵呵,我们一起,等死吧。”

王菁菁的脸惨白,她想了自己的一千种死法,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她死了以后,还会…重生回去么?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舍不得二少爷;非常非常舍不得,一想要和二少爷分开,就捂着胸口,忒没出息的哭了起来;

非雪凄冷的笑了两声,还想说什么,却被云凌厉声制止:“你给我闭嘴!”

云凌抱着王菁菁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手下:“我们走!”

出了水底,王菁菁的身上已经湿透;虽然沙漠里的阳光猛烈异常,王菁菁却觉得钻心凉,她…她是在怕死么?

云凌抱着王菁菁上了飞机,换了她的衣服,给她裹上了一层毛毯子;

王菁菁贪恋的往云凌怀里蹭,云凌也不说话,只是安慰的摸着她的头;

云凌吩咐阿涛:“派人将海子的水排干,炸了那个地方,一粒渣,也不要留下!”

阿涛毕恭毕敬的退出了里舱,出来的时候遇见郑虎,他踢了踢郑虎的屁股:“郑虎,你说咱们老大?这回是来真的了?”

郑虎嗯了一声:“我看不假。”

阿涛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云芸站在里舱门外,半晌,也没有推门进去;

郑虎看云芸如此纠结,便低声对她说:“大小姐,你先去休息吧,这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让老大,好好静静。”

云芸叹了口气,对郑虎说:“其实那丫头不错,娶了她,倒是阿凌的福气;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老柳有没有办法,来治这种病。”

郑虎摇头:“那不是病,是一种虫,也可以理解成毒。”

白锦端目送云凌等人走后,自己也上了飞机;

白醉醉抱着白锦端的脖子:“舅舅?你不要喜欢那个王姐姐了好不好?你喜欢云姐姐吧,云姐姐对我很好的。”

白锦端揉了揉白醉醉的头,笑道:“你这孩子,大人的事情你操什么心?睡觉。”

白醉醉哦了一声,便在他怀里沉沉睡了去;

白锦端忧心忡忡,莫不是因为担心王菁菁;

白锦端回了老宅,每天是坐立不安;有时候白锦端实在是心抓的痒,便给云芸打电话询问情况;云芸告诉他,王菁菁的情况暂时很稳定,医生已经稳住了蛊虫在她体内的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