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着一具看似还鲜活的“尸身”,他愣住了。

朱玉白脸色通红,神情振奋,一下子走到傅灵佩面前,拂身作揖,而后朝楚兰阔俯身行了个大礼,抬头希冀地看向他:“师尊,秦师妹有救了。”

他从未见过傅灵飞,也不在乎这具尸身属于谁,这么多年陪伴下来,只要知道她好好的,他心里便安定。这五年来傅灵佩生死不知了多久,秦绵就随着生死不知了多久,他日日担忧,五年来未曾歇息过一晚,今日见有转机,也顾不得师尊排斥,磕头就拜。

魏园也跟着行了大礼:“师尊。”

陆篱姝掩嘴,她结丹回来没多久,许多事都不明白,可此事看起来颇大,已经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傅灵佩态度不卑不亢,只抬头,一脸坚持:“人生就一具臭皮囊,此人已死,不论是谁,我既得了,为何不能移作他用?”

秦绵在须弥境内呆得好好的,早就靠着万年养魂木将魂魄养好了大半,现如今她只不过缺一具肉身,而这肉身并非她使手段得来的,只是傅灵飞一步步走到了如今地步,她既已脱魂,又为何不能给秦师姐用?

虽然若秦师姐从这具尸身中醒来,对着那张脸她仍会觉得膈应,可到结婴之时,自有能量淬炼,改容换骨,只要秦绵愿意,完全可以恢复本来面目。

楚兰阔疲倦地拧了拧眉心,摆手道:“静疏,若你行了此事,便有违天和,以后……你的路,会很难走。”

即便是一具丢了魂的尸身,也是夺舍,而无意地迷糊夺舍,不惊动天道,无伤大雅。但如傅灵佩这般,有意识的自主夺舍,便如行了阴事,以后的机缘与运道,会被折损许多。

傅灵佩展颜一笑:“我不怕。”

她怕的是,秦师姐回不来,让她一生背着债,永不展颜。

此事楚兰阔朱玉白都可做,但秦绵当日为傅灵佩而死,使得傅灵佩有了心结,唯有她亲自做,才能去了心结,否则将对她来说有害无益,故而也没人说要帮她分担所谓“天道惩罚”。

“也罢。”

“你既坚持,便依你所言。”

傅灵佩顿时笑了起来,脸上神采飞扬。

其实他们都不知,这所谓的天道惩罚,唯独在借用傅灵飞尸身上是不存在的,因为本身她便是异世的一缕幽魂,本就夺舍之身,谈何公平?

楚兰阔看着小徒弟的笑有些碍眼,头上的剑冠难受,随手摘了便丢在一边,站了起来,将手掌放置傅灵佩百汇穴,一股柔和的元气从头顶汩汩而下,对着不熟悉的外来灵力,傅灵佩体内的灵力瞬间便攻击起来。

炼化了一点点仙灵之气的灵力又岂是绵软的水灵力可以抵挡的?

若不是楚兰阔早就将剑势融入浑身经脉之中,怕是一下子就得被打回去。他惊讶地“咦”了声,一个金丹修士的灵力竟然攻击性这般强,至柔之水,论理差了一个大境界,傅灵佩的灵力应该抵挡不过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个人机缘不同,他这徒弟向来机缘好,有些成就是理所应当。

楚兰阔浑不在意地收回元气,心下明白,颔首道:“这五年,你进步不小。”虽然在兽潮之时便已经金丹圆满,可这圆满与那圆满却是不同的,打磨得更精粹,似乎随时都可以更进一步。

——有多少修士被卡在金丹圆满,一步不得寸进?

可他这徒弟,不但小小年纪,修为便可以结婴了,心境更是气机圆融,与浑身灵力融为一体,一看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傅灵佩也不讳于承认这一点:“是。”

“徒儿将秦师姐之事安排妥当,便自去闭关结婴。”

楚兰阔颔首:“好。”

眼神顿时有些欣慰起来,果然是……颗好白菜啊。

傅灵佩自是不知她那师尊的脑回路弯到何处去了,只想了想,还是从须弥境中将存有秦绵的万年养魂木取了出来,放在地上。

养魂木灰扑扑的,并不起眼,若不识货的人来看,也不过是一段烂木头。

不过在在场所有人心里,这是他们亲近之人。

一双双炙热的眼,如有实质地盯着一块小小的木头,让居住在此的秦绵浑不自在,她飘了出来,比起五年前虚幻的模样不同,魂魄明显凝实了许多。

“好久不见。”

秦绵招手,难得地有了丝羞涩意味。第一个先朝楚兰阔揖手行礼:“拜见师尊。”

朱玉白早就眼眶发红了,这是自出事之后,他第一次看见这般鲜活的秦师姐。仿佛那些离别与苦难都未曾降落到眼前女子身上,脸上的笑依然是没心没肺般的豁达:“傅师妹,就拜托你了。”

显然她在须弥境里已经听到娇娇与会灰兔的解释了,对傅灵佩的心意领会而欣然接受。

“魏师兄你居然还胖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胖了?!”一个照面就捉弄魏园,魏园无奈地摊手,心下却极高兴。

“陆师妹,别哭了,再哭就成小兔子不好看了。”秦绵抬手,想要帮陆篱姝擦眼泪,可魂魄并无实质的力量,直接穿过陆篱姝,跑到了前方。

陆篱姝也明白了傅灵佩刚刚的坚持所为何来,泣不成声。她原以为秦师姐不在,是闭关了,也没人告诉她,秦绵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小哭包,哭什么哭,你秦师姐我还没死呢,有傅师妹在,有何解决不了的?”

一席话,便将傅灵佩的盲目崇拜者,给治愈了。

最后才是朱玉白。轮到心爱的男子,再如何大咧咧的女子都无法自然,秦绵一改之前的爽朗,呐呐道:“朱师兄,好久不见了。”

朱玉白神情激动,脸上似喜似悲,一张脸又习惯性地涨得通红,紧握着的拳头一再提醒他,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等秦绵恢复了,才能抱她。

这牛郎织女一期一会的模样,让傅灵佩在一旁看得牙疼,再看师尊依然是老面孔僵着,便知他不自在了,略等了一会,觉得两人“叙旧”应该也叙旧了,便自觉充当了棒打鸳鸯的绝色,杵到那一人一魂的中间打断他们,而后细细讨论了注魂之事的细节,决意三日后还是来师尊洞府,由楚兰阔盯着,傅灵佩执行,正式将秦师姐唤回来。

当晚回到洞府,傅灵佩皱着眉使了涤尘诀,直到将洞府的边边角角都弄得一干二净,才肯罢休。

想到被关在须弥境关了五年的小狐狸和兔子,想到娇娇是如何的暴怒,便是傅灵佩,也不免有些头疼。

不过,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傅灵佩硬着头皮,心念一动,直接出现在了须弥境里。眼前依然是一片青碧,绿草曼曼,冰池内一朵莲花绽放,莲子已经成熟了。

看起来,这些植物被照顾得挺好。

傅灵佩看着一旁一地的玉盒,心道。

玉盒是早先她便交给娇娇与灰兔子的,竟然已经装了一地,若用马车来比拟,大约是四人马车的份了。

“哼!”一块黑色的大泥巴扑面而来,“噗”地就落在了傅灵佩额头之上,黑乎乎的水顺着额往下落了下来,衬得白玉般的脸触目惊心的。

原来以她身手是可以躲开的,可想到因她缘故,一向活泼好动的娇娇竟然被锁在此处过了五个年头,傅灵佩便有些心虚与心疼,干脆不躲不闪地受了这一击。

“哼,苦肉计。”

娇娇傲娇地抬起下巴,身后的四支尾巴高高地翘起,白毛蓬松,黑眼珠乌溜溜地转,十分灵动可爱。

她嘴里拆穿了傅灵佩的心思,却到底没有再攻击,围着傅灵佩绕了一圈:“坏蛋!居然将我们关了五年!”

灰兔子吃得更圆了,一蹦一蹦地跳到前面,爪子轻轻抚了抚狐狸耳朵,娇娇舒服地哼哼两声,原来的怨气一下子便泄得差不多了,甚至翻个身,露出肚皮:“摸。”

弥晖温顺地看了一眼傅灵佩,坐了下来,乖乖地给娇娇顺起肚子上的毛来。娇娇哼哼唧唧地叫出声来,连个余光都没给前老大。

傅灵佩施了个涤尘诀,将额头上的泥巴清干净,才蹲下身来,讨好般要伸手也帮娇娇揉揉肚子,却被她一个翻身躲开了。

“乖,不要与老大生气。”

弥晖居然揉了揉娇娇的尾巴!傅灵佩看到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不由睁大了眼——这五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娇娇的尾巴,可是碰不得的!

就算是傅灵佩以前,也是偶尔才能让她纡尊降贵地允许碰一碰,今日竟然被一个肥兔子给摸了?还乐意得不得了,毛都被顺乖了。

傅灵佩顿时有些失落,看肥兔子的眼,便有些不善起来——臭兔子,就知道他蔫坏。

娇娇舒服地咕哝了声,看老大呆呆的,心道怎么老大五年不见,不仅没变漂亮,还反而更呆了?心下顿时有些怜悯,躺平了露出肚子:“摸。”

她以为傅灵佩对她肚子求而不得。

傅灵佩好笑摇头,也伸手帮她揉揉小肚子,一边将这五年来的事都讲了一遍,甚至与丁一之事也挑拣地说了一遍,与娇娇她向来没有隔阂,无话不说的。

“哈?你跟那绝世俏郎君睡了?”

灰兔子抬起头,耳朵动了动,垂下来的耳尖有些泛红。

傅灵佩心下一个咯噔,突然有个想法——莫不是,这两只,有情况了?!

“狐九卿会宰了她的,绝对会的。”

她绝望地想,狐九卿看起来对他天狐的幼崽很关心,必然是不愿意这幼崽与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肥兔子在一块的,可再看这两只在一块和谐的模样,心下又一片柔软。

这五年的生涯,还真发生了许多事。

傅灵佩吁了口气,见娇娇的脾气不过一会安抚好了,便赞许地一气拿出了十来瓶灵丹,奖励给了肥兔子,只弥晖不肯出去,娇娇别扭了会,也就随着他没肯出须弥境。

她此时的心情,神奇地与楚兰阔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眼看灵植长势很好,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傅灵佩将七色莲采了下来放好,出了须弥境,心念一转,扑扑扑无数玉盒腾空落下,砸在了她塌上,塌上瞬间就堆满了,玉盒落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滚。

一只修长的手,指节间带着熟悉的老茧,将那玉盒捡了起来。

傅灵佩一凛,她腾空消失又出现,也不知看了多少。想罢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转身过来,对着那人,勾起了唇:“你怎么总喜欢闯空门?我洞府的法阵,果然是拦不住你。”

丁一浅笑,笑意不到眼底:“静疏总有许多秘密。”

第234章 230.229.1.1

——秘密?

谁没有秘密?便是双修道侣,也不是事事都报备的。

傅灵佩浑不在意,直接挥袖将塌上乱七八糟的玉盒都收进储物戒,才转身对上丁一。

丁一的眸,深而沉,里面仿佛有暗流涌动,随时会破土而出。傅灵佩一哂,轻烟步使出,直接跨到了他面前,手轻轻伸出,指如青葱,犹带着柔软。

丁一下颔微微收紧,似带有一丝期待,身子微微前倾。却不意那玉般的指往他面前一晃,便将他拈在指尖的玉盒抽走了。

“我的。”

傅灵佩摇摇手中玉盒,收回了储物戒。

丁一被气笑了,见傅灵佩滑溜地像个泥鳅就要溜走,手第一次快过脑子,直接将她腰间一揽,截留住她,牢牢控住,嗓音低沉:“嗯?你的?你就只在乎这么个玉盒?”

“难道现如今状况,你不需好好解释解释?”

柔软如绸缎般的白袍飘逸也轻薄,傅灵佩直接就感受到腰间手掌的热度,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却仍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烫感,不由没好气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我二人,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虽与你双修,却不代表必须事无巨细地向你报告。”

“独立?”轻薄的叹息出自眼前的唇,丁一玩味两句,此话原也没错,即便在他曾经那个世界,女子也有自己的事业,何况这个相对洒脱恣意得多的修真界?

可他生平孤独,重要之人不过寥寥,傅灵佩更是丁一完全放在心头的重中之重,她对他说要独立,怎么都不是滋味。

此时,丁一独别于旁人更多的占有欲显了出来。他毫不容情地剥开她的壳,不过短短几幕,便让他前后拼凑了出来。

“让我来猜一猜。”

傅灵佩抬头看他,脖子仰着,露出一段如凝脂般的肌肤,一路延伸到衣里。

丁一不动声色地道:“你倏忽来去,应该是有一个随身须弥境,能让你自由来去。”

傅灵佩挑眉,点头承认。

“你族妹说我枉自得意,说……”他顿了顿,那话难听,他没说下去,转道:“你与你族妹,莫不是都两世为人?”

丁一推己及人,不敢认为这样的异数除自己外再无人,若说傅灵佩她与傅灵飞两人两世重生,也是极有可能。

这个问题,让傅灵佩瞬间愣在原地,身子僵在了原地。

这一日……终于来了。

她怅然地想,伸手用力一推,丁一竟放了手,傅灵佩苦笑。

若说之前须弥境被猜出,她还老神在在,毕竟她凭空出现瞒不了人,而她以后与丁一两人还想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此事也瞒不了多久,她本也没想瞒。只是看他态度不依不饶,心情不爽利,便呛声了回去。

可这两世为人,重生之事,在她心中亦是禁区。

一旦聊起这个,势必要提起前世她的道侣,沈清畴。虽玄东界男女□□洒脱,可她自幼承古训,心知男子就少有不介意这个的,除非他只打算与她做个露水夫妻。

终究避不过去。

傅灵佩启口:“确实如此,不过我族妹不是,她应该是最后才想起来的。”

丁一眯了眯眼:“那人是沈清畴?”他想到她几次三番对他透出的不同,不同于常的怨愤与决绝。

“是。”傅灵佩不愿逃避,咬牙承认,到了此时,她也放开了,若丁一因为此事弃她于不顾,那么她也不需留恋一个这样的人。

“前世他与我结篱双修,后来却又与我族妹搅和在一块,站在吴楚两家,灭了我傅家满门。我逃亡之际被你所救,却又被吴楚两家元婴联合灭了,你救之不及。”

寥寥几句,便将她前世之事概括了大半。

丁一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这些过往,他心中翻腾的介意一下子被去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既心疼她遇人不淑,又恨自己刨根究底。

有什么好挖的呢?

再怎么样,左不过是一些前尘往事罢了。

况他前世无能,既不能护她周全,又任她受人欺辱,丁一长臂一撩,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来去,唇有些抖:“过去了,都过去了。”

傅灵佩被紧紧抱住的时候愣住了。

她原以为会被厌弃,却不料得到的是满满的心疼。是的,心疼,从丁一的眼里透露出来的浓浓的,连眼眶都红了的心疼。

傅灵佩眼一下子湿了,前世那些沉重往事在她体内留下的烙印仿佛也淡了很多,此时想来都觉有些遥远,她将脸埋入眼前怀抱,深吸了口气。

“好,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你竟受了这么些苦。”丁一第一次怨起自己的个性来,也许是他两世能真正拥有的东西都不多,一旦拥有,那独占欲便格外强烈,容不得人分去一丝一毫,傅灵佩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在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受了这么多苦楚,他便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搅,让他忍不住做点什么。

那些他曾经介意的东西,一瞬间又觉得一点不重要了。

幸而,她在他怀里。

丁一低头,情绪翻涌之下,直接去寻她的唇,傅灵佩满心感动,配合地启口,任那粗粝的舌滑过她,一点点带着抚慰性质的亲近她,研磨、吸吮,滋滋的声音在室内流淌。

傅灵佩深吸了口气,才缓过来。

两人已是到了她塌上。

室内陈设清减,毫不出奇,却被塌上缠绵的两人衬得如华屋丽景。丁一此时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一个又一个的轻吻从眉心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下滑,手跟着一路往下剥,不一会傅灵佩的身子便如剥了壳的鸡蛋,被剥出了大半。

殷红点点,不甚娇羞。

一寸肌肤一寸晶莹,身下垫着白色的锦袍,女子闭眼轻哼,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惊心动魄,身段窈窕,偾起的曲线高高低低,弯出夺人的弧度。那身肌肤触之滑腻如冰雪,男子小麦色肌肤衬着,交缠在一块,更有种旖旎。

丁一剥笋剥得极是熟练,一边剥,一边带起一溜的火,在傅灵佩的身体里蹿。她忍不住搓着腿,纤细笔直的长腿在男子眼下揉搓,带着丝不自知的诱惑,丁一直接支腿撑开了她闭合的床腿,大腿向前进,发觉那处早已是柔成了水,不由轻笑:“牡丹滴露,邀君一品。”

说着,便低下头去。

黑色发旋在傅灵佩眼里,上上下下地行成了一道弧线,她随着恍惚燥热,冰凉的榻早被两人的热度温热了。

这牡丹滴露,丁一很是品尝了会,发觉这妙处是越品越妙,毫无腥憻之气,反有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更是欲罢不能,直到那女子哼了声,流波直下千里,将他鼻子都沾上了,才遗憾地叹了口气,撩起袍摆,直接进了去。

傅灵佩的足上一只丝履还松松穿着,另一只已然落在了塌下,歪歪地挂在半空,足尖一抖一抖,撩起一丝魅人的弧度。

两人情投意合,竟是动了一夜未歇,丁一也还未见出来。

傅灵佩却早已丢了两三回,腰股间红红的,以她的淬体功夫,足见丁一是卖了大力气,她推了推他:“时辰不早,快走。”

丁一不肯,眼似狼如虎:“雄风未出。”

“呸。”傅灵佩视线下垂,果然见鼓鼓囊囊一坨,一点都未下去。

门外已经传来扣关声,看来是有人来寻她了,傅灵佩一急,坐起身就想推开身上之人,不料两人还连在一块,竟是进得更深了,能听到“扑”的一声。

丁一皱眉,显然忍得狠了,不管不顾得大动起来,还顺手捞着傅灵佩的腰让她翻了个身,轻轻拍了拍她,让她半趴着。

傅灵佩无奈:“快些。”

岂是能快得了的。

丁一紧赶慢赶,等到结束,日也垂了。

傅灵佩撩开湿漉漉的发,塌上水淋淋,睡得很不舒坦,便起身披了件袍子,灵力微动,一连十来道传音符便突破洞府的禁制来到了她面前,傅灵佩一一点开,其中有她那些师兄师姐的,都是邀她出门一叙,还有其余的是一些有些交情之人的问候。

丁一自知理亏,摸着鼻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大的浴桶,注满了水,并将之前就一直用着的药材放进去泡,让傅灵佩好好沐浴了一番,不过最终仍是忍不住跳进桶歪缠了会。

水都凉了,那水声滔滔仍延绵不绝,击打着水桶的声音有规律地阵一阵的,原先还干燥的地面更是积了一层。

不过……

食髓知味之下,谁也没管。

反正,日已西了不是。

等丁一再一次餍足地停下,已是第二日早上。

傅灵佩秉着十二分的意志力将他推开:“今日有事。”

“何况,你不是来做客的?消失这么久,你们那个刘长老不怪?”

丁一神秘笑笑:“你一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