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做点馒头而已,这点儿功力也差不多够用了!

傅咏菡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她练的功夫,当然不是那种上战场杀敌的功夫,而是当初在大雍朝的时候,她的师傅,也就是在她之前的那一任御膳房总管,教给她的一门养身功夫。

这功夫的名字特别简单,就叫养身决。

养身决主练内功,除了基本的养身之外,对下厨之人尤为有利。尤其是在刀工和巧劲儿上面,有了这门功夫,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气。

若非学了这一手,傅咏菡也不可能力压那么多大雍朝能手,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接替她师傅的工作,坐上御膳房总管的位置了!

傅咏菡提着面粉和各种调料,出了地下室,去了地面上的院子。

这地下室本就租在甘州大学城附近,而甘州大学城又是建在甘州市的郊区的。这一块儿地界高楼大厦不少,可是低矮的平房同样很多。何玉租的这地下室,就是在一片大楼背后的一片要拆迁似的地方,十分破败,却仍然能勉强住下不少人。

这院子不大,东西却是不少,把个小小的院子给挤得满满当当的,压根儿就没多少空隙。

傅咏菡打量了一下,这院子里头光是何玉平时出摊用的那种改装型推车就有整整三辆,可见这附近做小吃的人还真是不少,大家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

她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在屋檐下找到了记忆中何玉平时出摊用的推车。

“哟,这不是小傅嘛!”一个光着上半身穿个大裤衩的中年胖男人听着动静从一侧阴暗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破旧的蒲扇,顶着一头稀稀拉拉的头发,一看见傅咏菡就眼睛一亮,跟要活吃人似的,“听说你住院了,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妈呢?”

说着,中年男人就笑嘻嘻的往傅咏菡身边凑了过来。

傅咏菡之前来这边的时候很少,就算来也通常是在外头等着何玉,基本上就不怎么进来,所以和这院子里的人很少打交道,顶多也就混个脸熟。而她眼前的这个中年胖男人,就是何玉的房东,焦冲。

焦冲今年才三十八岁,比何玉还要年轻两岁。他父母去世得早,留下了这一间院子和附近的几块田地给他,刚好又遇上大学城开发,倒是让他赚了一大笔。

只可惜焦冲从小不学无术,屁大点儿本事没有,还贪色好赌,把自家几块田地换来的财产全给赌输了出去,最后也就剩下这间破院子了。焦冲自己也知道自个儿没啥能耐,真要离了这院子,他可就真的是什么也没了,这才咬牙把院子给留了下来,没有换成赌资再败进去,算是勉强有了点安身立命的东西。

也亏得他这地方破归破,却是占了个好地方,出租倒是不成问题。他又把原来的地窖改造成了地下室,收纳了些租户,每个月这么坐着收点租金,倒也够他开销的了,甚至有时手头还宽松得很。

只是焦冲虽然不怎么赌了,可是这贪色的坏毛病却还在。他又没能力正儿八经的娶个媳妇儿,只能三不五时的往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去解解闷,要么就是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守在小吃街里头,专门盯着那路过的女大学生们看,惹来白眼儿一片,他自个儿心里还得意得很。

焦冲老流氓的名声,在小吃街这一片,几乎都已经传遍了。

傅咏菡前几次来小院这边找何玉的时候,就已经被焦冲给盯上了。

她虽然出身农村,皮肤偏黑不说,肤质也不怎么好,但胜在年轻,模样长得也好,自有一股年轻女孩子独有的朝阳气息。再加上傅咏菡身姿娇小,更能引起不少男人心中的冲动和保护欲,倒也能惹来不少男人的侧目。

只是傅咏菡平时戒心很强,极少到院子里头来,又有个何玉跟护崽子的母鸡似的看着,以至于焦冲一直也没能对傅咏菡下手,连占点便宜的机会都没有!

难得今天何玉不在,傅咏菡又破天荒的到院子里来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的话,焦冲这些年也就算是白混了!

更重要的是,一段时间不见,傅咏菡比之前瘦了不少,就连皮肤看起来都白皙了一些,眉宇间的气质也和从前的小家子气完全不同,平添了几分宁静的气息,却更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破坏掉她的这份宁静,或是直接将这份宁静掌控在自己手中!

一看到这样有些不同的傅咏菡,焦冲立马就有些忍不住了。

傅咏菡看着走过来的焦冲,很快就在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中找到了关于焦冲的资料。

敢情这就是个光棍老色狼。

要不是何玉这些年吃了太多苦头,岁月让她看起来苍老不堪,外表活生生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几岁,实在是没了原来的那份姿色,只怕也逃不过这焦冲的“毒手”。

傅咏菡眼底一冷,脚尖一动,一粒小小的石子就被她踢了起赖,飞快的砸中了焦冲的膝盖,速度快得外人甚至都来不及察觉到!

“哎哟!”

还没能来得及靠近傅咏菡的焦冲一声惨叫,当即便跌倒了下去,抱着膝盖不住的喊痛。

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就突然膝盖痛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身体的问题,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给暗算了!

毕竟焦冲这些年来就没过过什么规律的日子,饮食方面也是乱来的,他虽然看起来壮实,却是个外强中干的,连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得很。

第五章 人情百态

“焦叔你怎么了?”傅咏菡一些担心焦急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手足无措,“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人送你去医院啊?”

焦冲抬头看着傅咏菡那娇俏的小脸,膝盖上的痛楚顿时就去了大半。他“嘿嘿”的挤出了个笑脸,冲傅咏菡摆摆手道:“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哪儿能有什么大问题!小傅啊,你来帮你焦叔一把,把我扶到屋子里去休息会儿呗!”

傅咏菡眼底更冷了。

就焦冲住的那八百年都没有打扫过的屋子,里头也不知道脏乱成什么样子了,只怕比何玉住的那地下室还不如!更重要的是,焦冲想要把傅咏菡拐到屋子里去,这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只要是有点心眼儿的人,那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看来刚刚给他的这点小教训,还是远远不够啊!

傅咏菡不动声色,依然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应声向焦冲走了过去。焦冲的两只眼睛越发的闪亮,直直的盯着傅咏菡看,哪里还顾得其他!

突然,焦冲腰际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一声震天惨叫,整个人立马就栽倒了下去!

一颗石子儿从他的衣服上滑落了下来,悄然混进了地面的泥土中。

傅咏菡还真是很久没有这么折腾过人了。

重新捡起这收拾人的小把戏,傅咏菡心里竟然还有几分小得意,还真像是回到了小年轻的时候。

“焦叔,你真的没事儿吗?!”

傅咏菡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看起来又有几分胆怯,仿佛想上前看看焦冲的情况,却又不敢靠近。

焦冲膝盖疼就不说了,偏偏这腰也疼得要死,疼得他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变得苍白不说,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傅咏菡自然是心中有数。

踢焦冲的那两下,她都是盯准了穴道才把石子给踢出去的。在御膳房做事那么多年,养身功夫更是从来也没有落下,对于人体身上的那些穴道,傅咏菡简直是再清楚不过了。焦冲既然敢打她的主意,她又岂有不回报之理?

若是自己连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话,傅咏菡独身一人在皇宫里待了那么久,早就不知道被哪位贵人看中给拎走了!

她最后之所以能够成功的留在御膳房,除了作为吃货的皇帝一直护着她之外,她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焦冲疼得难受,哪里还有心情惦记着傅咏菡。两人这一阵动静不小,旁边两间屋子里明明都有人在,却愣是没人出来看上一眼,连吱个声的都没有。

傅咏菡知道,这些人是怕得罪了焦冲,不想惹麻烦。

至于傅咏菡会不会在焦冲手里吃亏,这些人显然也是不会在乎的。

本来就没什么交情的人,凭什么人家要无缘无故的出头?

傅咏菡虽然理解这些人趋利避害的想法,却依然毫不犹豫的在心里将这些人划进了不可来往户。

腰侧死疼死疼的焦冲一抬头,就对上了傅咏菡那冷冽的目光。

他当即就打了个寒颤。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傅咏菡眼中就是个死人!

这人根本就不是个普通姑娘,不能得罪!

混迹街头的焦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敢再盯着傅咏菡看,低下头,咬着牙道:“小傅你有事先忙,我这儿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屋休息去了。”

傅咏菡见焦冲已经“懂事”了,也不再装模作样,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再没什么反应。

焦冲硬撑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自个儿屋里走,每走一步这腰就更疼一分,他却是一声痛都不敢再喊了。

没了人打扰,傅咏菡就开始了自己的正事。

做馒头。

而做馒头的第一步,自然是发面。

原本这时候发面已经有些晚了,未必就能赶得上晚上饭点儿。不过有傅咏菡在,这就不成问题。

她将何玉推车里的那些锅碗瓢盆都找了出来,在院子里的公共水龙头前接了些水,打开炉子烧起了热水,准备揉面。

这水的质量也不怎么样,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种水要是放在大雍朝,就是那普通的村里也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喝,更别提是在皇宫里头了。

通过记忆搜索傅咏菡才知道,原来这种水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自来水。

听说是添加了什么消毒剂,实际上却是散发着一股漂白水的味道,让人闻着就泛着一股恶心。

这要是换了以前,这样的水,傅咏菡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可现在,她却只能用这样的水来做馒头。

用这种水做出来的馒头,那口味显然会大打折扣。

可是当前,傅咏菡别无选择。

发面之前,自然是揉面。馒头吃起来的口感如何,很大一部分,都得看这面揉得好不好。

有人揉面喜欢掺凉水,也有人喜欢掺热水,而且还都认为他们各自使用的方法才是最正确的。但对傅咏菡来说,只要水质好,这两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做馒头,与别人最大的不同,还是揉面的手法。

那也是她师傅当初教给她的独门手法。

只是这自来水的味道让傅咏菡实在是很不习惯,听说烧开了的自来水就能够入口了,傅咏菡这才决定先把水给烧开的。

就在傅咏菡开始忙碌的时候,旁边两间屋子里的人终于肯出来了。

也是,现在这时候,虽然对卖包子馒头的来说是早了点,可是对于其他小吃来说,却是正合适。

这两间屋子住的都是两夫妻,年纪看起来和何玉差不多大。不过做这些小生意的人一般都是风吹日晒的,面相比实际年龄要老几岁也是正常的。

比如何玉,看起来就远远不止四十岁。

两家人都小心的看了傅咏菡一眼,却没有主动和傅咏菡说话,而是互相笑着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玩笑,就把各自的推车给推了出来,开始做事。

看他们那样子,仿佛压根儿就不知道刚刚这院子里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似的,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第六章 路边摊

这院子里的两对租户,其中一户做的是凉皮凉面,那凉皮和凉面都是他们直接从批发市场上买来的,质量一般,价格也便宜,还方便。

他们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各种调料、刮点黄瓜丝,再煮点儿绿豆芽什么的,基本上就已经齐活了。

以前弄黄瓜丝,那得靠人的刀工,费时费力,还未必讨好。不过到了现代社会,虽然很多入口的东西在傅咏菡看来都下降了好几个质量层次,但这工具的应用却是越来越多了。

比如那小小的刮刀,也不见用它的人费多大力气,却是轻轻松松的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刮出了不少细细的黄瓜丝,方便实用还不浪费材料,让傅咏菡这个来自古代的老牌御膳房总管,也不得不叹为观止。

卖凉皮凉面的,作为主材料的凉皮和凉面反倒是最不需要老板操心的,他们真正操心的,是调料。

凉皮凉面的味道好不好,主要还是得看调料。只要调料好,哪怕凉皮凉面本身的质量不过关,对路边摊来说,却也足够讨人喜欢了。

只要稍微有点本事的人,基本上都搞不砸这点儿小生意。

不过凉皮凉面本身的质量,也将决定这路边摊的生意到底能不能红火。

傅咏菡眼睁睁的看着那女老板将一小堆用没洗过的工具鼓捣出来蒜泥装在一个同样没洗过的小盆里面,然后就使劲儿的往里面倒烧开放凉了的自来水,很快就装满了一整盆。

女老板拿了根筷子在小盆里搅和了一下,原本泾渭分明的蒜泥和凉开水顿时就搅和到了一起,颜色灰扑扑的,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而且味道也不会怎么好。

那么点蒜泥,兑了那么多的水,还有昨天剩下来的一点儿蒜水在里头,想也知道味道到底会有多淡,不过是拿水充数罢了。

不过这样的蒜水,对路边摊来说,也已经够用了,而且大家几乎也都是这么做的。

只是傅咏菡是绝对不可能在路边买这样“不讲究”的东西吃的。

更何况她还看完了整个准备过程。

夫妻俩很快就弄好了差不多分量的调料,还准备了些备用的材料,和院子里另外一对儿夫妻打了声招呼,又瞄了傅咏菡一眼,就推着车走了。

傅咏菡虽然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却是头也没抬一下。

不值得。

虽然大学城最近已经没多少人了,但学校里还是有留校的学生,以及在市里实习晚上还会回来住的学生,生意勉勉强强的也能做。而且走远一点的话,还有座大型商场,附近还有很多网吧和ktv,年轻人肯定不少,这些凉食还是很受欢迎的,能挣不少钱。

另外一家人卖的是手抓饼。

手抓饼要做的准备工作其实和凉皮凉面也差不多,不过配料要多不少,培根、里脊、烤肠、肉松、鸡蛋等东西一样都不能少,也有生菜和黄瓜丝等免费赠送的素菜。

饼里头放不同的配菜,这价钱自然也是不同的,由客人自己选择和决定。

相比较之下,手抓饼的价格不同,利润也会有些波动,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赚的。而之前那家人卖的凉皮凉面,只有分量方面稍有不同,价钱差得也不远,利润倒是更稳定一些。

不过这两样东西都是成本低利润高,谁能赚得更多一些,还真是说不准。

在配菜之外,手抓饼还有一些准本工作。除了辣椒粉等干性调料,老板还要调制几种酱,去迎合客人们不同的口味。

酱的种类虽然不少,可是调制方法却简单得很,也随意得很。路边摊用的自制酱向来口味变化又快又多,时好时坏的,主要就是由老板调酱时的心情和手法决定的,根本没有个固定的时候。

不过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酱就都已经准备完全了。

这些酱大部分都是在前几天卖吃食剩下来的酱的基础上,又添了点新的酱料,将分量给凑足了,再搅拌在一起,路人在颜色方面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自然就以为都是新酱。

老板更是心宽得很,只顾着节约成本,丝毫也不担心这些酱是否有过期变质的嫌疑。

听说过吃路边摊吃得肚子疼的,还没听说过因为吃路边摊肚子疼就去找路边摊麻烦的。

大家似乎早就习惯了路边摊本来就不卫生的这种说法,而且还一点儿都不介意,这简直也是一种社会奇观。

傅咏菡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这样的东西,要是在大雍朝,别说是拿进皇宫了,就是摆在路边,只怕也是没什么生意的,还会惹来麻烦。

现代人对吃食的要求,可真是太低了。

不过这样也有一点好处,说明这路边摊生意的确是不难做。

当然了,这种做法并不只是在这一家体现,之前准备凉皮凉面的老板,也是这么做的。

很显然,这已经是这一行公开的规则了。

卖手抓饼的老板也很快推着车走了,临走前,老板还打量了已经揉好面正在捏馒头的傅咏菡几眼,默默的摇了摇头。

在老板看来,傅咏菡虽然和她们的出身差不多贫穷,却是个被何玉宠着长大的大学生,以前也没怎么在院子里出现过,想来怎么也是不可能做得来包子馒头的。

虽然看傅咏菡现在的动作似乎挺像模像样的,但卖手抓饼的老板还是不看好傅咏菡的本事。

更何况,现在傅咏菡似乎还得罪了他们的房东呢!

傅咏菡在一旁将两家人的准备工作全都看在了眼中,她虽然在心里不住的叹气,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来,更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每个世界每个行业,都有各自的规则。她如今不过是个新来者,虽然有点自保能力,可说到底,却无力改变什么,甚至连生存都是个不小的问题。

所以,她必须适应这些规则,尽快的融入其中。

将捏好的馒头一一放入蒸笼之中,傅咏菡洗净了手,就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她已经很多年不做这些小玩意儿了,没想到重新拾起手艺来,倒也没几分生疏感。

第七章 所谓“天分”

两家人都推着车走了,傅咏菡的热开水也已经放凉了。

她将凉开水按比例倒进了早就装好面粉的盆里面,准备揉面。

比例这个词,还是融合了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之后,傅咏菡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确切的说法的。

略显粗糙的一双手伸进了面盆里,随意的搅动了几下,其中似乎有着莫名的规律,让面粉和水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而且融合度还越来越高,仿佛不分彼此。

躲在屋子里的焦冲也不敢喊痛,手捂着腰就躲在门后面,悄悄的打量着院子里的动静。

看着傅咏菡那揉面的动作,焦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那动作看起来分明就很平常,可是落在焦冲的眼中,心里莫名的就产生了一种“对方深不可测”的感觉,就好像他几年前在夜场里头闯了祸,第一次见到夜场大哥时的感觉。

这可真是活见了鬼了。

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和人家夜场老大相提并论?!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焦冲的眼睛却仍然没办法从傅咏菡身上离开。

他的这点偷窥,根本就瞒不过傅咏菡的感知。

不过,只要焦冲老实的不出来惹事,傅咏菡也懒得主动出手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