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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那些有什么用,如今一把火下去,命都没了,还要那自由有什么用。”地上的婆子哭啼啼的说道。

田娘厌恶的看着,“绿枫,”她指着地上的那两个女子,“你带几个婆子,把她们两个绑了,嘴堵上,放到一边,别扰了其他人的心智。”田娘捧着肚子,一脸冷厉的说道。

一时间,屋里静的都能听到外面的倒油声。

双燕还是头一次看田娘如此冷厉,不由心一跳,看来娘说的没错,别看小夫人,出身不高,看着温柔,其实她和舅少爷一样,倔强又能干。

“大家要相信夫人,夫人难道会不考虑老太太吗和肚子里的小世子的安危吗?这还没怎么呢,就出卖起主子来了。李妈妈,陈妈妈,过来帮我绑了这对背主的贱货。”绿枫冷淡淡的说道。

本来还有些骚动的人,都没了声息。然后绿枫几个人合力绑了那婆子,双燕拿帕子堵上那婆子的嘴。

看着外面的人忙着撒油,那男人还在那说风凉话的时候,田娘带着侍女婆子朝西三间转去。

一个武将常年居住的地方,总会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尤其是那些功高可以震主的武将。西三间的密室就是这样,它不止是个密室。

“夫人,她们怎么办?”双燕犹豫了下说道。

“牵着走吧,罪不至死,我得给肚子的孩子积福。”田娘深吸口气说道。

到了西三间门口,田娘楞了,井妈妈和张氏,正从里面出来,关门呢。

“娘,不是让你不要出来,你看你。”田娘连忙上前。

“女儿,娘没有用,竟然让你这样的身子还坚持在外面。从现在开始,娘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样,以后娘不会像以前那样懦弱,凡事都要让你操心。”张氏难得的没有流泪,而且神情也变得刚毅起来。

看着张氏一夜就变得苍老的样子,田娘打消了心里最后的犹豫。

“大家随我进去,不要说话,不要好奇,随着我。如果饶天之幸,逃过此劫,切记要忘记看到的一切,日后就当没发生过。”田娘严肃的看着身后这些女子说道。

有密室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家没几个。府里还有几个,颜卿的海棠苑,老夫人的祥瑞院,二房居住的那边也有一个。只是施南生的这个密室下边却是一条密道,从荷花池底过,荷香馆那边角门处有个出口。

她怕启用了这个密道后,也保不住这些下人的命。毕竟,这个通道好像就施南生和他妹妹知道。后来,他又告诉了她。

时间等不得她犹豫,外面好像传来的喊杀声。田娘深吸一口气,“娘啊,你说那些做什么。走,女儿陪您就是。”

双燕上前去推西三间的门,然后惊喜的喊了一句,“啊,夫人,侯爷回来了,咱们有救了。”

田娘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满眼的血丝,满脸的胡子,脸晒的跟焦炭一个颜色了。

施南生先给张氏行了礼,然后就转向田娘。

“你可好?”一身银白铠甲的施南生,拉着田娘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问道。

“侯爷,妾身还好,只是外面有疯狗在叫,妾身听着烦躁,还请侯爷去打杀了才是。”田娘微微的笑着艰难的蹲身行礼说道。

施南生赶紧拉住她,也不管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丈母娘,揽住田娘,一脸的赞赏。“好,很好。田娘,你很好,不愧是我施某人的女人,有巾帼气概。”

“陈涵那孬种,从前看在他父王的面子,我放过他一马,想不到竟然还敢到我府上撒野。哼,哼,为夫这就亲自去打狗,你安心等着好消息就是。”施南生傲然的说道。

田娘想着昌柏,连忙拉着要转身去前面的施南生,“侯爷,柏哥他可安好?”

“呵呵,放心,他无事,如今在府门那边和尹承宗,宋子秀他们汇合了,连丝头发都没伤着。如今京城已经被我控制,你安心的养胎,前面血腥就不要过去了,一切都很快就完结了。”施南生摸了摸田娘的肚子,转身大步朝前面走去。

田娘虽然没去,可自然有人会把实况转播。话说施南生一身英姿飒爽的银白铠甲,犹如天神一样出现在正房门口。

“你,施,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城外?点火,快点火!”陈涵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施南生,然后慌乱的朝身后的人喊道。

“本侯现在就看看,谁敢动一下!太子都已经束手就擒了,你们还在这蹦跶什么。烧我施某人的屋子,哈哈哈,你们烧一下给我看看。”施南生冷然的看着陈涵身后的黑衣人。

“烧也是死,不烧也是死,你们还磨蹭什么,死一个赚一个,死两个赚一双。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们刚可都杀了他那么多的侍卫,怎么可能放过各位。”陈涵气急败坏的喊道。

那些人犹豫,有人甚至点燃了火绒朝墙边的油投去。可惜半路被房上飞下的箭给射飞了。陈涵这才发现,房顶都是拿弓射箭的兵士。他的人围了松涛院的正房,可是那些人在房上把他们包围了,而且目测人数至少是他的二倍。

“还真没看出来,几年不见,你长本事了,还敢来我府里撒野,看来那次我该再下点重手。你这小子,整日里也没个正事。难得你干点事情,却还是抄家灭祖的,你让你爹如何面对天下人?我要是你,早就一头碰死,也免得到了天牢,做那些耗子的食物。”施南生淡淡的看着陈涵说道。

涟漪早就吓得躲到那些人后面,蹲在地上发抖。

“不会,我爹他不会不管我的。”陈涵这个时候才感到害怕。

“涵公子,你爹他只求我留你一命。”施南生手一挥,“去腿,其他人反抗的一个不留,投降的都先绑起来。”

等田娘再度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还有一丝血腥气和生油味,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曾经血流成河过,一个时辰里就丧生了好几十人。

前面也都在打扫,昌柏根本没进来,知道她们平安后,就直接和宋子秀等人,一起朝皇宫而去。

施南生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还是刚刚那身衣服,拉着田娘的手,一脸的惭愧。

“田娘,为夫对不起你,让你和岳母受惊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那贱女人会和陈涵那混蛋勾搭上。从前她强抢民女被我碰上,我曾打过他并羞辱,他这次其实是想趁机报复我的。”施南生说道。

田娘犹豫了下,咬着嘴唇说道,“侯爷没有什么对不起妾身的。倒是妾身愧疚,三年前,侯爷在陈涵手里救下的姐弟就是妾身和昌柏。从前不敢相提,原是怕侯爷误会我们攀附,后来却是怕侯爷看轻。如今侯爷又救了我们母女姐弟,妾身要是再不说,就枉为世人了。还请侯爷原谅我们姐弟不敬恩公之罪。”

施南生闻言愣了下,然后忽然就开怀的笑了起来,“呵呵,我的小媳妇,原来还是心机重的,我那小舅子竟然也不提。这个事情我还没想到,想来这还真是缘分啊。我竟然三年前就救了自己的媳妇,看来我不止卸他两腿,更该卸他两只胳膊,哼,刚碰我媳妇。”

“侯爷,您别怪昌柏,他也是为了我,不然以他在淮安时候就仰慕你的心,早就认您这个恩人了。”

施南生好笑的看着田娘,“怪什么,你们姐弟也着实是小心过头了。你不说我早就不记得了,这次提起也是看到陈涵那个混蛋,我才想起有这个事的。”

“侯爷不记得,妾身可是记得,那些年,我可是给侯爷供了长生牌位的。”田娘嘟着嘴说道。

“难怪那次,你还让我睡你的床,看来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了。”施南生搂着田娘,摸着她庞大的肚子,笑容渐渐的没了,“这次实在是惊险之极,现在想起,我真是害怕你一着急忘了那条通道,紧赶慢赶,可算是看到你安全了。”

“侯爷,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妾身知道侯爷还有要事要做,妾身无他话,只一句,为了我和孩子,请侯爷多注意自己的安危。妾身煮酒烧菜,只等侯爷回来庆功。”田娘甜甜的说道。

“嗯,我这就去追小舅子和康王汇合去。陈浈那小子,已经天怒人怨了,你就等着我们凯旋吧。”施南生抱了田娘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事后,田娘才知道那天是尹承宗的祖母,昌平长公主率领自家儿郎,联合了安平王府和东亭王府,与施南生里应外合,攻进皇宫,勤王护驾。

那一夜,城里杀声震天,血流成河,死伤不计其数,史上记载为浈王之乱。

作者有话要说:子秀,狐狸眼君回来了。

99 殇离

张氏日日都在三清祖师像前,虔诚的烧香祈祷。

田娘面上虽然温和安定,可心里却着实没法不担心,那里勤王护驾的队伍里,有她孩子的爹和舅舅,还有她从前相识那群书生。

想起婚前婚后施南生的各种表现,田娘第一次觉得施南生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她像从前一样,每日早晚三炷香保佑施南生平安。

在第三天清晨,忽然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迅速把世间变成一片雪白。雪停了,厮杀声好像也结束了。傍晚,施南生携着昌柏回来了。

两个人都很狼狈,施南生银白的铠甲染着褐色的血迹,黑色的污泥,胡子越发的长了,瘦削的脸上仿佛就剩下两只大眼睛了。昌柏宝蓝色的贡缎披风已经看不出颜色了,头发凌乱,脸色青白。

张氏流着眼泪笑着揽住昌柏,儿一声肉一声的又哭又笑。田娘也顾不得规矩,挺着肚子上前拉住施南生的胳膊,哽咽着。嗓子堵住了一样,半晌才问了句。可声音含糊,再加上张氏的哭声,施南生根本听不清。

施南生看田娘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虽然没听清她的问话,可也知道必然是关心他的话。

他笑着扶她坐到太师椅上,“你别乱动快坐下,看惊了孩子,我已经和老王打了招呼,他明天一早过来给你检查。我先和柏哥去洗漱一下,回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就是。”

等他们两人梳洗出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田娘亲自炒的几个小菜,烫的热热的酒。

田娘看着几天就变得更加高瘦的昌柏,还是那狭长的凤眼,清贵的容颜,可是却没了少年的稚气,多了成人的沉稳。

施南生刮了胡子换了衣服,几乎又恢复从前的样子,只是看着好像比以前瘦了些。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急行军所致。

饭后,田娘屏退了一干丫头婆子。听昌柏和施南生讲述这次政变的真正原因。果然是先太子得到了西宁换了主帅的消息,情急之下和皇后里应外合。软禁了皇帝,吊死了贤贵妃,控制了朝政。

“还好,醇郡王负责宗人府,对宫里的各种门卫都熟悉,发现情况不对,就潜进去见了皇上,得到了实情。”施南生难得的叹息道。

田娘听得惊心动魄,施南生率领的并非是西宁大军。他只是把太子妃的哥哥的兵权夺了,人也抓了起来,安排好西宁的将领,他就带着一队侍卫押着几个获罪的将领回京,交由皇上处置。

刚巧碰上康王去北疆劳军也这个时候回来,在通城汇合,还没等出城就得到太子逼宫的消息。

“姐,要不是城南大营的吴管带是姐夫从前的部下,这次京城可就真的危险了。”

昌柏一脸仰慕,“先太子已经接管了城南京郊的大军,共计十万啊,姐姐。是姐夫和吴管带合力杀了那温指挥使,接管了军机营,又派人潜入城内联合醇郡王和昌平长公主等府,里应外合,才带兵进城。”

因开国初,太祖就规定,各公侯府邸不准养兵,所以各府里组织都是家里会些功夫的儿郎和家丁。

宋子秀是护国公的孙子,尹承宗是昌平长公主的孙子,不止是他,连他大伯父和他父亲还有堂兄堂弟们都上阵了。安平王世子,东亭王世子,连醇郡王的几个公子包括新晋世子的陈治都出马了。

“这一次,朝廷损失惨重,不过几天,陈浈那小子就连抓带杀,很多朝中反对他的重臣都遭了毒手。”施南生叹口气说道。

在施南生被外院的管家叫走后,昌柏看张氏已经有些扛不住了,就让田娘也早些休息。

在临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朝田娘小声说道,“姐姐,子秀兄和尹少爷都让我替他们给你压惊,子秀兄他说,当年的财产他已经拿到手里了。”

田娘听到这里,真是百感交集,这两年她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狐狸眼的少年。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嘻嘻的,看着像是挑食总到各个酒楼饭馆找菜,实际却是从不敢吃自家那些精心烹制的食物。

“柏哥,改日你见到他,替我问好。就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古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要想着过去的事情,好好的过日子吧。”

“子秀,你如今也该安定下来了,令夫人虽然说不是大家出身,可到底也等了你这两三年了,你总这样在外居住像什么样子。”

此时尹家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皱着眉头的尹承宗,看着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脚放到桌子上的那个男子。

还是一身镶金嵌玉的行头,宋子秀眨着他那狐狸眼,咧嘴笑了笑,“你是嫌我妨碍你抱美人入眠啊,还是嫌我费了你家的米粮啊。”

尹承宗扶额,“几年不见,还是这么不积口德。”

宋子秀起身站到窗前,语气沉沉的,“我家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些,我那继母她选的女子能是什么样的。如今我又拿回我娘的嫁妆,坏了她儿子的婚事,搅了她女儿的婚礼,她如今巴不得我死在这次的平叛中呢。”

想起那温柔的女子,尹承宗也很相信,她竟然能做出那么多恶毒的事情。

“只是那李氏,据我姐姐说,却真真是个好样的,性格模样都没得说。只出身不好,是个庶出的。”

“我知道,”宋子秀转身,难得正经的说道,“我不是不怜惜那女子,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只是我如今虽有钱财却无功名,还不能出府单过。要是我真对她好,那才是害了她。”

尹承宗叹口气,忽然想起平西侯府里的女子,不由的连着叹息了几句,“还好,我看平西侯对郑小姐却还是有一丝真心的,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提到田娘,宋子秀笑了起来,“那就是个小狐狸,你可是被她外面的温柔骗到了。施南生虽年龄大,打仗经验多,可是在女人身上,他却没什么经验。我看他那神情,恐怕已经喜欢上了她却不自知呢。”

尹承宗看着他的神情,幽幽的说了句,“如果不是她,恐怕你也不会联合那些学子,鼓动我陪你去平西侯府解围吧。”

半晌,宋子秀才低低的说了句,“你还不是一直都在查那女子的去向。”看着远处连绵的黑暗,宋子秀咧嘴,“虽然相遇时间早,我却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年我逃难一样离开这里,就知道此生也许都不会再见了。这次回来之前就知道她嫁人了,我想我能为她做的也只这么点事了。”

田娘不知道宋子秀的心思,她因着怀孕,身子重,熬了这些天,可算的了结了。等施南生回到内宅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面如银盆的女子,丰润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

两日后,当今圣上抱病临朝,发下一系列的新的旨意。

原太子浈被废,终身□。

皇后教子无法,言行狂悖等等,不宜居中宫主位,即日起闭门修养。

追封贤贵妃为孝贤文敏玉皇后。

立皇三子陈清为太子,因圣上身体欠安,即日起由太子监朝摄政。

平西侯施南生因救驾有功,提一等,封永国公,食双份俸禄。

其他各府都自有嘉奖。

一时间,京城里各家都放鞭炮接旨领赏。大街上的行人也陆续多了起来,店铺也都陆续的开了起来。

那一天的惨烈厮杀,那一天的宫门政变,都仿佛从没发生过。

因各部都死伤不少,从施南生回府,也不过就歇了半天,就开始配合新太子,全力处理各种问题。

每天早走晚归,夫妻两人虽然住在一张床上,倒是没机会多说几句。往往施南生走的时候,田娘在睡,他回来的时候,田娘还在睡。孕妇觉多,田娘也没法子。

这天田娘让人把后园的水湄姑娘找了过来。

从前她觉得既然施南生能处理,她就不要插手了。现在发现那是错误的想法,那男人平时忙于公务,那里了解女人的心思。

虽然她没亲眼看到涟漪的死,却真切的听到了她凄厉的哭喊。如果不是冷落了涟漪,让涟漪没了希望,也许不会发生引狼入室的事情。

“水湄姑娘,先坐下。”田娘和气的看着跪在脚下的素衣女子。

“婢子不敢,夫人有什么话就请吩咐。”水湄起身垂头侍立。

“想必涟漪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也不绕圈子,只想问问姑娘,今后是如何打算的。”田娘也不强求,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水湄楞了下,咬着嘴唇想了一会,然后抬头直视田娘,“夫人,可是想听婢子的心里话?”

“嗯,假的就不必说了。”

“婢子八岁入宫,到如今十二年了。日常最盼望的就是能回家乡看看爹娘兄弟,便是死也甘心了。”水湄重新跪倒脆声答道。

水湄的回答让田娘有些意外,却也真心的赞赏。她拍手叫来绿锦,让她把水湄的身契找出来。

“姑娘,这是二百两银子,是我给你的安家费。你随绿锦去官府备案,从此你就是自由的了。”

处理完水湄的事情,田娘常常的舒了口气。自己捶了捶腰,如今月份大了,只要坐的时间常点,就腰酸背疼。

因为平叛,春闱放榜退后到二月二十,到了那天,昌柏不出意外的落榜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也不难过。田娘看他是真心的不在意,才放下心来。

只是那天的傍晚,城南的庄子上却传来个消息,丝丝生了个男胎,肚子太大,产后出血不止。

“夫人,请你帮着找找侯爷,姑娘她快不行了,只想见侯爷最后一面。”颜卿送给丝丝的侍女,秀儿眼睛哭得通红,跪在田娘的脚下。

田娘心咯噔一下,声音都带了颤音,“不可能,前几天我让人送东西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说都很正常吗?”

她摸着自己肚子,生个孩子送命,她会不会也步丝丝的后尘。

秀儿哭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本来还好的,只前些天受了惊吓,她肚子又大的惊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休养。昨个就动产了,可是,产婆说,那孩子是腿先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丝丝终于领盒饭了。

100无题

田娘打发人去通知施南生,回来的人说他很忙,但答应抽时间去城外看看。

田娘晚饭也没吃多少,任谁劝说也不在吃了。沉默的洗漱后,早早的就上床躺下。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丝丝。丝丝的肚子多说都不到九个月,那么说这是早产,那孩子究竟能不能活下来。

“肚子大的惊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休养,”那丫头低泣的声音,让田娘想起来就心惊。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小,会不会也难产。以后是不是要少吃些,多走动点啊。想到这里,她再也躺不下去,猛地坐起来。

“双燕,过来扶我一下,我要去院子里散步。”

双燕本就没睡着,听见了连忙和新提起来的二等丫头桐儿跑了进来。

这一晚,田娘溜达了很晚才睡。这一晚,施南生没回来。

第二天田娘得了消息,丝丝在后半夜没了。那早产的婴儿也因为先天不足,又在母腹里憋的太久,活了不过一个晚上,就随着丝丝一起去了。

田娘担心郁郁的过了半个上午,就无法继续郁郁了。为啥啊,婶娘柳二夫人上门了。

上门就上门吧,礼物没有也不算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施字。可今天,她却是带着她的大小媳妇和两个女儿哭着进来的。

田娘抱着肚子慢悠悠的过到中厅的时候,难得的发现平日里牙尖嘴利的玉卿,今日竟然也异常安静。

“给婶娘请安,恕我身子沉,来的慢了些。”田娘象征性的行个礼,就被黄鹂和双燕扶着坐到太师椅上。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你身子沉,可别抻着。”双眼红肿,脸色发黄,形容憔悴的柳氏说道。

随后二房的几个媳妇女儿都给田娘行礼问好,然后又分宾主落座。

田娘看着眼前的几个女人,二奶奶孟氏端着一碗茶,呆呆的看着茶碗,却不往嘴边送。

新晋的三奶奶巧儿,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手里的帕子,仿佛那帕子上有宝库密图。

玉卿和她娘差不多,也是眼睛红肿,黯然无神,早没了往日活泼的样子。

她的事情田娘还知道些,未来的夫家也是太子一派的,如今早被下了天牢了。她那夫君恐怕是没了生还的机会了,唉,谁让他投错了主子。

“婶娘今天是来求你的,劝劝侯爷,放过你二叔他们吧。你们几个都给你嫂子跪下,要是她不同意,我也给她跪下。”柳氏忽然凄然的喊道。

“大嫂子,弟妹给你磕头了,你救救公爹和我相公吧。”孟氏砰砰的磕头,然后凄然的哭喊道。

玉卿和凤卿也跪下,“妹妹给你跪下了,你就和大哥哥说说,救救我爹吧。”

田娘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万万不可,婶娘,这可折杀我了。你们赶紧扶奶奶小姐们起来,有什么说就是,这是做什么。”

二房的事情她多少听说了些。因着二老爷一直和东宫太子有来往,所以这次康王当政那也算是清剿的对象。

只是她也听说,看在施南生的面子上,只是走个过场,免了二老爷的官职而已啊。

“刚刚,御林军来人把你二叔和老二,他们父子二人都带走了。呜呜,婶娘没法子了,只好去找侯爷,可都说他不在官衙,呜呜,他那里是不在,分明就是不见我。侄媳妇,你就帮帮我求求侯爷吧。”柳氏掩面哭道。

田娘这才明白,很多时候不来往的柳氏为什么忽然上门。只是这事那里是她能插手的,何况那二叔也真是极品到了顶点。

田娘顿时一脸的惊讶,“哎呀,侯爷怎么会不见你,他是真的没在吧。如今他实在忙,就是我也好几天也说不上几句话的。”

“嫂子啊,谁不知道我那堂哥最是宠你,为了你,连丝丝都流放到庄子里去了。他这次立了大功,皇上和太子都倚重,你只要哄哄他,什么他能不答应。”玉卿嗓子沙哑的说了句。

“妹妹这话我可不敢当,女子当三从四德的,我出身市井都知道,妹妹出身大家岂不是比我还懂的多些。我不过是个内宅女子,如何对男人外面的事情置喙,那不是犯了女诫了吗。”田娘一脸无奈的说道。

“天可怜见,你弟妹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子,前几日大夫刚刚诊出是个男娃。如今遭了这样的事情,她饭也不吃,你说这可是我头生的孙子,要是有个好歹的,那岂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煎吗。”柳氏又拿帕子抹泪。

田娘这才想起,巧儿进门不久,孟氏就有喜了。如今算来可不是四个月了。只是她不知道是瘦还是衣服肥大,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