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如意蓦然的回头看去,她没有闻错,那个味道确实是和元丰帝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人可以处理掉很多的痕迹,唯独气味的痕迹最容易被人给忽视。

“如意,如意,你在瞧什么的呢?”

娇娜公主见姜如意再一次回头看,就忍不住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了之后便扑哧的一笑。

“本宫以为你在看谁啊,原来竟是左相,怪不得今日你竟是愿意随本宫来这里,是不是一早就跟左相约好了?”原来娇娜公主竟是看到傅伯南骑着白马飞奔而至,他此时已经进了马场。下马朝这边走来,元丰帝也瞧见傅伯南了。

当然姜如意肯定的不是看傅伯南,她是在看元丰帝和林淑妃。方才她已经瞧出来,林淑妃乃是假孕之兆,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这假孕之兆,起初和怀孕一样,一般的医者都会以为是怀孕,因为诊脉是可以发现有孕相,可是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方才姜如意是想提醒林淑妃的,可是瞧着林淑妃的样子,极为的珍惜肚子这里面的孩子。她没有戳,不过她也知晓早晚也会出事情。

“煦之,今日你也来了?”元丰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自己的臣子。

傅伯南没想到元丰帝今日也在,赶忙行礼。

“无需,你是来寻那女子的?”元丰帝指了指站在不远处,一直朝这边看的姜如意,此番就连元丰帝都以为姜如意是在看傅伯南。还颇为的羡慕,到底是少年夫妻,也只有少年夫妻也有这般的情愫吧,深情款款,两两相望。而且傅伯南长相俊美,姜如意也十分的美艳,这两人在相貌上倒是极为的相配。

“陛下,那是微臣的未婚妻,微臣很爱她。今日得知娇娜公主带她来到这里,微臣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她早些年被人下毒,如今心智尚未恢复,有时候说话略显怪异,还请陛下不要当真。”

傅伯南真的是爱惨了姜如意,生怕她出事情。

“煦之啊,这人痴情不是不好,只是不是很好而已。姜姑娘确实是佳人,但是你也不能因美色误了朕的政务,好吧。朕也不耽误你了,你去寻他去吧。到底还是年轻啊。”元丰帝方才听着傅伯南那番话,又想起姜如意那呆呆傻傻的样子,怕他真的是多想了,只是一个还未痊愈的傻子,能够知道些什么呢,不必在意。

傅伯南得了元丰帝的话,自然是满腹欢喜的朝姜如意走去。

“你的左相来了!还不快点去迎接!”

说着娇娜公主就将姜如意给推了出去,示意她多走几步去迎接傅伯南。而姜如意被推出之后,竟是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傅伯南立马就飞奔上去,扶住了姜如意。

“阿衡,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去,拿出丝帕来,给姜如意擦脸,是那般的温柔。几乎没有人相信,一直以笑面虎著称的大夏左相竟会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

傅伯南是什么人?他觉不是一个好人,他曾经去南岳平乱,下令屠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朝堂之上,他对一个人笑的越灿烂,就代表这个人将会死的越凄惨,他要是想要一个人三更死,那人绝对活不到五更天。

可是此番他会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为她擦手,生怕弄疼她,对待她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这还是大夏的左相吗?

“你来,很好!”

姜如意抬头望向傅伯南,她指了指了马场,然后对着傅伯南的耳边说道:“带我走吧。”

对啊,带她走吧,她不想在这里待着,她曾经在这里做了十年的马奴,她记得这里的一切,可是她依旧不记得自己是谁?这里的一切似乎没有发生变化。

“好!”

傅伯南一声好之后,姜如意就应声而倒了,她再一次晕了过去了。娇娜公主此番在她的身边,见姜如意晕倒了,就十分的紧张。

“这,这,这,这,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娇娜公主本来是想见姜如意去见康王赵季风的,可惜在这样的关头,姜如意竟然遇到了。所以看来这一次赵季风是没办法和姜如意两人说上话了。

“如意太累,娇娜公主,微臣先行离去了。”说着傅伯南就抱起姜如意领着她去姜家,此时傅伯南才发现姜如意竟是那般的瘦,怎能如此之瘦呢?

他莫名的心疼起来,他真的太过荒唐,三年啊,他早就应该出手,而不是等着戴明泽去休弃她,他出手,耽误了太长的时间了,幸好,幸好,他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就这样傅伯南就领着姜如意回去姜家了,自从之后,姜如意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安心在家里做自己的待嫁新娘了,和兰香等人在家里绣嫁衣,准备好生的嫁给傅伯南。如果一切顺利打的话,她马上就要成为当今的左相夫人了。

而傅伯南这些天也在紧张的忙碌着,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傅伯南近日来心情很是不错。

对于傅伯南等人的心情不错,还有很多人心情极为的不好,比如整日战战兢兢的康王赵季风,赵季风上次是让娇娜公主约了姜如意u前去的,可惜的是姜如意却在半途之中晕倒了,被傅伯南带回去了。带回去之后,就一直都不出门,娇娜公主也不好再去约了。所以赵季风很是着急。

还有一个人更为着急,那就是右相戴明泽,戴明泽觉得婚期越来越近了,他心情是异常的烦躁。

“右相,你要的东西!”

有小厮将一个东西递给了戴明泽,戴明泽接过那东西一看,便朝着他点了点头,“好,你可以下去了。你去把大姑娘给我叫来。就说我又是寻她。”

“诺!”

戴晴近日来心情也颇为的不好,便一整天都愁眉苦脸的,茶饭不思,她也是爱惨了傅伯南,无奈是傅伯南对她无意,甚至对她还相当的冷酷无情,根本就不搭理她。如今瞧着傅伯南眼瞅着就要和姜如意成婚了,她已经快要绝望了。

“谁啊?”

听到有人再喊,戴晴立马就吼道,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差了。

“是,是奴婢,是三爷让我来请姑娘过去,说有要事要告知姑娘,还请随奴婢来。”

“三哥!”

戴晴一听,立马就兴奋的站起身子,收拾了一下,便随那人拉到了戴明泽的房间。

此时的戴明泽一改往日的焦急神色,一份悠然自得的样子。他此时正坐在躺椅之上,十分惬意的喝着茶,见戴晴来了,便命婢子:“还不快点给大姑娘上茶。”

“诺!”

“三哥,你找我来到底所谓何事,是不是你想到办法了,到底是什么?”

戴晴此时真的是太着急了,她就是不想看到姜如意嫁给傅伯南,那个傻子哪里都比不过,凭什么嫁给傅伯南。

“不要着急,我可以告诉你,傅伯南肯定娶不到姜如意,大夏左相,晋江金榜第一,傅家长子嫡孙,傅伯南,他马上就要变成一场笑话了。”

戴明泽望着手里的东西,他扬了扬,看来当年姜明山的话是真的。是傅伯南先夺他妻,是他先不仁,那么就休怪他不义了。既是如此,那就撕破脸吧。

“三哥,你什么意思?什么煦之怎么会成为一场笑话,三哥你可不能害他。就算煦之要娶如意姐,那也是煦之对如意姐用情至深,这也在说难免,你分开他们两人就好,切莫害煦之。其实煦之也是千古伤心人。当初你娶了如意姐,我曾经偷偷的在醉仙楼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买醉,很伤心的哭了。”

为何戴晴为那般的喜欢傅伯南,那是因为傅伯南对姜如意的一片真心,彻底的打动了她。她爱他的痴情,爱他对姜如意的执着。

“住口,你知道什么,他爱姜如意,他有我爱吗?如意,本就是我的妻,不要再说。你走,你给我走,果然乃是女大不中留。你走吧。”

本来戴明泽还想借戴晴之手彻底的毁了傅伯南的,不过方才看了戴晴的反应,怕是很难了。这个女人已经因傅伯南变得痴傻,果然妇人不足信已。

“三哥…”

“你走!”

戴明泽将戴晴给哄了出去,戴晴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四月间,四月的上京城已经开始便的炎热起来。

“大姑娘,这是是你阿母给你留下了的绸缎缎子,只是近些年一直亏损,我先前与你大兄商议,准备盘出去的。现在想问问你的意思?”

眼瞅着姜如意就要嫁入傅家,张氏也开始教姜如意管铺子了。只是不管是张氏还是姜如海,这两人都不擅长经营铺子,因而这些铺子几乎是年年亏损,不盈利。

姜如意结果铺子掌柜的递过打的账本翻看了记下,她随意看了一下,就又去翻看另外一本,看的十分的块。绸缎店的掌柜的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姜如意,心想翻看这么快,能看到什么。即便是翻看的慢,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终于翻看完了十五本账本之后,姜如意将账本放下,就盯着邢老板看。

“账面很漂亮。”

这是姜如意对邢老板说的第一句话。

邢老板自是低着头,微笑的点了点头:“多谢少东家的夸赞,我们管理铺子,记帐什么都是应该的。”|“字迹很工整!”

这是姜如意对邢老板说的第二句话。

邢老板自然还是笑呵呵的接受恭维,还接连说哪里哪里这样的话。

“你可以走人。”

这是姜如意对邢老板说的第三句话。

邢老板还准备点头的,突然吃惊的看向姜如意,一脸的诧异,十分的不解,“这是为何?”

“你总计私吞了一千两百五十四两二钱银子。走人的时候,记得把钱私吞的钱全部都吐出来再走。”姜如意说话十分的冷淡,就是在通知一下邢老板。

“嫂子,这个铺子无需盘,换个老板就好,还有他,通知商会。”

邢老板一听要去通知商会,立马就呆了。若是他贪墨银子的时候,被商会知晓了。以后定是没有人敢雇用他了。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了。

“大姑娘,大姑娘,是老夫太过贪心,还请大姑娘给老夫一次机会了。老夫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大姑娘…”

邢老板此时已经跪倒在地,请求姜如意的原谅。

“不,你不是第一次,这是十年账本,你十年前就开始了,而我已经免去你的利钱,仁至义尽。你赶紧把钱交出来,走人吧。”姜如意还是机械式的说话。

邢老板绝望的看着姜如意,他没有想到已经这么多年了,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上。而且她方才只是随便看看而已,竟可以在这么断的时间内,看出账本造假,而且还把亏空的钱给弄出来,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不相信,就算他这个账房老手,在做这个账本的时候,也是花了将近两个月,一般的老手也是看不出来,姜如意一个小小的女子,怎能看出来。

“你的账本太干净了,字迹很工整,看的很舒服,一目了然。”

“你,你,你…”

本来邢老板还准备继续往下说的。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大姑娘不好了,老爷让你们赶紧回去,快…”

来人不是旁人,而是平安,平安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走来。

“什么不好了,今日瞎说什么。”

张氏此时因邢老板贪墨银子的事情,还大为的恼火,这边平安又说不好,直接惹怒了他。

“夫人,是真的不好了,左相出事情了,出大事情了,你还是赶紧随我回去吧。老爷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你和大姑娘呢?”平安这么一说,事关左相,张氏不得不重视起来。

她当即就牵着姜如意的手,“大姑娘这是明日再议吧,左相出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好!”

姜如意于是就和张氏两人匆匆赶回家,一进家门,就见姜如海一人在那里走来走去的,一脸的愁容。

“大郎,到底发生了何事,左相到底怎么了?”

第35章 猛龙过〔修〕

是夜。

姜如意一袭男装,带着侍女兰香两人站在云雀楼的楼下,今日姜如意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手执一把黑金折扇,束发金冠,来到了云雀楼下。

云雀楼是什么地方,是一个很有名气,十分有名气,特别有名气的地方,在大夏国就无人不知晓云雀楼的,云雀楼是销金窟,又是温柔乡。它是上京最富有盛名的青楼。事实上京的青楼有很多。为何云雀楼会是最有名气?,那还要得力于大夏的元丰帝,元丰帝早年微服出巡的时候就曾经来过云雀楼,当时云雀楼的花魁念小小一曲剑舞,赢的了元丰帝的喝彩,元丰帝更是赞其女中豪杰,一时间云雀楼名声鹊起,一时间风光无限。只是那位念姑娘自此之后便不见踪迹了,无人知晓她去了何方?

而此番傅伯南被害入狱,则是与这位念姑娘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人人都道傅伯南乃是虎威大将军之女林婷婷和江南道三虎之首傅邵清之子,可是前不久却有人握有证据,说傅伯南并非林婷婷所出,而是傅邵清和云雀楼花魁念小小的私生子。而且他还拿出了原晋江学院院长姜明山的亲笔手书,如今已经递到户部了。而傅伯南已经停俸待查。

当然停俸待查这件事情是元丰帝一贯的做法,不管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停俸。当然如果傅伯南当真是青楼花魁念小小的孩子的话,那代表傅伯南这一生的仕途便彻底的完了。

大夏国是一个社会等级十分森严的国家,实行乃是种姓制度,如同念小小这类的低种姓的青楼女子,即便是诞下孩童,也无法出仕,也无法参加科举,更无法入朝为官。而且傅伯南一旦被证明是念小小所出,他和姜如意的婚事也是不可能了。姜如意的出身也是高种姓,低种姓和高种姓的阶层是不能互相通婚的,这样会扰乱血统,血统在大夏国是相当的之重要。

所以当姜家知道此事的时候,姜如海可是愁死了。而张氏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张氏虽然只是上京郊区的一个地主家里的女儿,但是她先祖出身高,也是高种姓,就连卢氏这个做妾侍的祖辈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加上姜家的门槛并不是很高,他们才有可能在一起。可是即便是姜家的地位不高,也断然不会跟一个妓人之子联姻。即便那人是傅伯南,如此才华出众的人。

当姜如意得知此事的时候,她的反应十分的平平,波澜不惊,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而倒是急坏了张氏和姜如海。两人一直都在多方打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开始帮姜如意安排生活只不过入夜之后,姜如意倒是叫醒了一直熟睡的兰香,寻了一件姜如海以前穿的袍子,竟然连夜偷偷的跑了出来,如今更是来到了云雀楼。

云雀楼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兰香这个一直在内院服侍的丫鬟,都知晓这个地方。她一见是来到这里,顿时就羞红了脸。

“大姑娘,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女儿家应该来的地方?这里可是,可是…”兰香拉扯了一下姜如意的衣服。此时的兰香也换上了小厮的衣服,跟随在姜如意的身边。一望见云雀楼,她就想着不应该是女儿家来的地方,就想着领着姜如意快些离开这里。

姜如意回头瞅了兰香一眼,她的一双眼睛都要贴在兰香的脸上了,十分奇怪的打量着兰香,兰香也十分奇怪的望着姜如意。

“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等了半晌,姜如意指着云雀楼对兰香问道。

兰香抬头望着云雀楼来来往往的人,还有那些身着彩衣的女子们,说实话不好奇那是假的。云雀楼虽然是青楼,那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不是有钱就可以进去的。它挑客人的哦。

即便你富可敌国,若是没有地位,根本就进不去了。而且云雀楼不仅仅姑娘美,饭菜也是极好的。在上京有这样的传言,最好的饭菜永远都不是在醉仙楼,而是在云雀楼。

兰香被姜如意如此一问,自然也是心动不已,她十分的犹豫:“大姑娘,我,我,可是我们这样不好的,这个地方,女儿家不能来的吧。”

到底是青楼,毕竟是晚上,兰香还是顾虑重重,而且若是此事被张氏知晓了,到时候她肯定很惨。张氏自然不会去罚姜如意,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就是她了。

“走!”

姜如意倒是没有顾虑那么多,而是径直朝里面走去。兰香也无法只得跟了上去了,这还是兰香第一次光顾青楼呢?自然觉得是各种有趣了。

“两位可有请帖?”

果然是要查验身份的,没有请帖仍凭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让你进。而姜如意则是随手将一个请帖递到了那人的手上。那人看了请帖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姜如意,又看了请帖一眼,再次看了一下姜如意一眼。

“两位请!”

那人竟是放行了,兰香十分奇怪的看着姜如意。进去之后,才惊奇的问道:“大姑娘,不,公子,你怎么会有请帖的?”兰香现在是越来越崇拜姜如意了,她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会,就没有她不会的事情了。而今竟然还有云雀楼的请帖,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方才从那人身上借来的。”

兰香顺着姜如意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人正在着急寻找什么,估计就是在寻找请帖吧。兰香十分惊奇的看着姜如意:“公子,你是偷…”

“不,我会还他的!”

姜如意继续往里面走去。

云雀楼里面的姑娘很多,男子也很多,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且都是上京的贵人,当然这些姜如意都不认识了。她此番前来,是想见见云雀楼幕后的老板。

“两位客官,你们可是有相好的姑娘?”

老鸨韩月娘带着微笑走了过来,姜如意随手就递了一张银票,塞在她的胸前。韩月娘一看那银票上面的数额,那脸自然是笑开了花,恨不得将姜如意给捧了进来。

“两位客官,这边请。瞧着两位面生,可是头一回来,若是头一回来的,我韩妈妈自是给你们介绍好姑娘,我们云雀楼的姑娘,那自是上京最好的。”

韩月娘十分自豪的说道。这年代没有人和钱过不去,而且还是有钱的贵人,能够进入云雀楼的人本就是不凡,更何况出手如此的大方呢。韩月娘自是想要好生招待眼前的两位金主了。

“我饿了!”

姜如意淡淡的说道,她今日吃的比较少,走到这里便觉得有些饥饿了。

韩月娘先是一愣,又瞧着姜如意,笑道:“那好,我这就去给两位大爷上吃的去。我们云雀楼的饭菜可是一点儿都不会比醉仙楼的差,我们的大厨那可都是宫里的前御厨…”

姜如意对韩月娘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此时在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自此看了一下云雀楼,果然有三楼,云雀楼事实上只开放两层楼,第三楼从来都是不对外开放的了。因而都被世人所好奇。

“公子,你到底想来干什么?马上天就要亮了?若是天亮还不回去的话,被夫人发现,到时候她定会急坏了…”兰香越想越着急了,其实如今才刚刚入夜而已,其实还要很长时间,天才会亮。

“无事,天亮能赶回去了。我们来这里,是来寻人的。”

左相傅伯南的事情,姜如意觉得十分的蹊跷。

“找谁?”

兰香十分好奇,为何今日姜如意竟是会来这里寻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厢姜如意和兰香两人还在云雀楼里面寻人,那厢沈松和沈柏两人则是在沈府和沈湛清说话。

此番沈湛清的脸色瞧着不是很好,他作为沈家这一代最出色的男子,却在科举之后,并没有选择从政而是选择一个人去研读医书,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如今更是通过宁穿石的引荐,进入了太医院。

“伯父,叔父。我志在医术,不在朝堂。朝堂之事,恕我不知。”

今日沈湛清一回来,沈府便派人来请他。这还是他来上京这么长时间以来,沈府第一次出动人来请,从来都是他主动上门,何曾来请呢?

“听说,七郎你与林淑妃相熟,不知…”

沈松已经极为的耐着性子与沈湛清说话了。在沈家那么多的子弟之中,怕也只有沈湛清一人敢和他那般说话,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了,不让自己表现出怒容来。

“的确,我以前在中州游学的时候,曾经受到林家热情的款待,见过当时的林淑妃。谈不上相熟,此番林淑妃邀我去给她看诊,也只因我是太医院的医者,没有其他。”

沈湛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显然他是没有想过给沈松机会,从他这里入手。聪明如沈松立马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七郎,你是不是还在怪伯父当年对你娘那般,还是在怪我们沈家?”

沈松的手微微的颤了颤,他也老了,坐在轮椅上的他,也出现了老态。他望着眼前的沈湛清,就会想起他英年早逝的弟弟,那个沈家最出色的男子,却那般早就过世了。

“侄儿不敢!”

沈湛清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他的手却攥紧了,怎能不怨,南都沈家,“要嫁就嫁沈家郎”。是啊,大夏的女子人人都想嫁入沈家,因为沈家的男儿没有通房也没有妾侍,从来都只有一个正妻,绝不会出现宠妾灭妻之事。光这一点,已经让多少女子欣羡了。可是有没有人知晓那些嫁入沈家的女子又是怎么样的。

沈湛清的父亲过世的时候才二十五岁,他的母亲才二十岁,二十岁是什么概念,一个女子青春正好,就活活的守寡了。在大夏如此民风开化的过度,弃妇再嫁,寡妇再嫁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这寻常人家并没有什么过错。

但是在沈家不会出现,沈湛清的父亲过世之后不久,就传来他母亲贞烈殉夫的消息。当时整个南都都在歌颂沈湛清的母亲李氏是如何如何的贞烈。可是没有人比沈湛清还要清楚,当时他看到了什么,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勒死吊在房梁之上,就是为了沈家所谓的名声。

“七郎,你也知晓,我们沈家的情况,当时那也是无奈,林淑妃那里…”

沈柏见沈松那里说不清,就亲自来当说客。

“叔父,如今已经很晚了,侄儿当真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还请叔父成全。”说着沈湛清就朝着沈柏一拜。

沈柏见状,复又看了一眼沈松,沈松摆了摆手,示意沈湛清可以离去了。于是他便头也不会,彻底的离开了沈家。

“大兄,你也莫生气,七郎到底还是一个知礼数的人,他早晚会想通的。”沈柏见沈松的脸色颇为的不好看,就赶忙宽慰道。沈松再次的摆了摆手。

“当年的事情,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你我也无法更改的,七郎心里有气那是自然,其实即便没有七郎的帮助,以你我之能,依旧可以撑得起沈家不倒。罢了,七郎的事情你我以后也不必再管了。”

沈松真的是生气了,他看似不经意的话,已经是相当的严重了。那就是以后沈湛清怕只能靠自己了,沈家是不会给他提供任何的助力了。

沈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沈湛清离去的背影。这个孩子如今已经长大了,而且城府也越发的深沉了,竟是让他这个做叔父的也看不透了。

沈湛清无疑是这一代沈家子弟最出色的一个,只是如此出色之人,竟是无心仕途,潜心医术,这对沈家来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损失。沈湛清离开了沈府,他刚刚走沈府,沈婉如就跟着跑了出来。

沈婉如是沈湛清的堂妹,算是沈家这一带女子之中最出色的一个,若非元丰帝实在是太过年老,沈家极有可能将她送入宫中,成为妃嫔,幸而元丰帝如今已经老了,而且就连沈家也认为元丰帝再也不能使妃嫔有孕,沈家的人才将那点心思给放下了。而此次沈婉如来上京,也是准备在诸王之前选一个合适的,然后嫁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