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从来不会在姜如意面前表现出来就是害怕给姜如意增加负担,而且他发现了,那就是姜如意对宝宝这个话题十分的敏感,好似以前受到伤害似的。

“宁太医,你就给我瞧瞧,千万不要让阿衡知晓了。你就看看啊!”

那日傅伯南就找到了宁穿石,让宁穿石来瞧,这下子可是让宁穿石好一阵为难来着。大夏医术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要是看一个妇人是否有孕,怎么也要诊脉,单看人的相貌,还真的看出来一二。

“这,左相你当真是为难老夫,老夫的医术真的没有到…”

宁太医十分的为难,可是因傅伯南多次要求,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宁太医,你来了啊!”

姜如意对宁太医印象倒是真好的,觉得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很是和蔼,两人经常因医术的时候儿互相的探讨起来,姜如意还是很欣赏眼前的这个人的。

“恩,我来了。”

宁太医看了姜如意一眼,当真是看出来什么。

“夫人,不知可否让我为你诊上一脉,探一探脉相?”

先前姜如意一直都是拒绝宁穿石诊脉,其实再次之前宁穿石很早就给姜如意请过脉的,只是那个时候姜如意的脉相并不好,乃是孤脉,孤脉成活,在大夏只有两人,一是帝王脉的元丰帝,一个便是左相夫人姜如意。元丰帝是三脉合一,力主九鼎,而姜如意这个情况就很诡异,她是女子,不可能是帝王脉,孤脉一般都是死人才会有的。而姜如意却有。总之这也是让宁穿石这么多天,始终弄不清楚的了。

“可以…”

姜如意就将手递给了宁穿石,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事实上姜如意自己也有所感觉,但是她自己给自己诊断其实是不准。医者不自医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宁穿石捋了捋胡子,开始诊断起来,双脉,果然其中有一个乃是孕脉,至于另外一个,宁穿石不好解释了。于是乎,他当即就回头,朝着傅伯南笑道:“恭喜,是喜脉,恭喜左相。”

“喜脉!”

傅伯南自然是相当的欢喜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而姜如意则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喜脉她是听得懂,这里有一个孩子了。肚子里面有孩子了,就是喜脉了。那都是针对有良好家世的才是喜脉,对于以前的她。

“你真是什么喜啊,他是孽种,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怎么可以生下这个孩子,给我打掉,立刻马上给我打掉…”

“不,不,不…”

“啪!”一巴掌扫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流出血来,她想要逃的,可是那个女子好生厉害,她有好多人,捉住了她,将她压在地上,有人拿来大板,对着她的肚子就狠狠的打了下去,好狠,好狠啊。血,那血就顺着她的大腿根部往下流出来,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宝宝,就那样被打掉了。

“我的宝宝,我的宝宝…”

“你的宝宝,你也配生下宝宝,你这个贱种,生下来的也是贱种,本宫这是在帮你,帮你不要生下那个贱种,将来和你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贱种,来人将这个给她灌下去!”

她一直往后退,那是什么,那一碗是什么药。

她闻出来,她知道那是什么药了。那是一碗绝育药,一旦喝下去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下孩子了,方才她的宝宝被打了,子宫就已经被毁坏了,如今在喝下这个绝育药,那么她就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有宝宝了。

“不,不,不,我不喝,我不会喝的…”

她当即就发力,击杀了她身边的人,她带着血,浑身都带着血。

“简直就是自不量力,竟然还敢反抗,来人,将她的阿母给本宫扔到荷花池里面,让她看看,反抗本宫的下场!”

说着,就有人拖出来一个老妇人,那个老妇人身上还拴着锁链,她见到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阿芙,不要管阿母,早点逃吧,变天了,要变天,你快点逃吧,不要管我…”

那衣着华丽的女子冷冷的一笑,她伸出那带满甲套的手,一下子就掐住阿母的下巴。

“又是一个贱种,那今日本宫就让那个小杂种看看,背叛本宫的下场,来人,帮她给我帮上大石头,扔入荷花池。”

说着那些人便上前去,给阿母的身上绑上了大石头。她当即就出手,想要去救阿母,她全身都好疼,宝宝没有了,下|体还流着血,他们的人好多,她拼命的上前,总算有源源不断的人上前,那些人全部都来拦着她,不让她上前去。

“给本宫扔下去!”

那女子再次发话来,扑通一声,阿母就那样被绑着石头给沉入荷花池。

“不,不,不,阿母…”

她大喊了一声,立马就坐了起来,额头上全部都是汗,一睁眼便看到傅伯南一脸疲态的看着姜如意。

“阿衡,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原来在宁穿石诊断出姜如意有喜脉之后,姜如意也不知道为何,原本好好的她,突然就晕倒了,然后就一直昏睡,宁穿石看了之后,言说没有多大的事情,许是太过疲惫,好生休息就好。

傅伯南自然是不放心了,便一直都守在姜如意的床前,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他总是很担心姜如意会出事情来。

“夫君,我,我…”

姜如意知道那不是梦境,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还有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啊。

“阿衡,没事的,没事,只是有宝宝了而已,你不要害怕了,宁太医都说了,你只要好生养着身子,不会有事情。我已经给我阿母去信了,告诉她,她不日就会来上京陪你,还有兰香也去请你嫂子去了,明日就到了。你不要害怕了。”

傅伯南说着,就将姜如意搂到了怀中,然后手就放在她的肚子上。

“宝宝…”

姜如意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把傅伯南的手给拿了,十分戒备的看向傅伯南了。

不好,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那就是傅伯南发现,这宝宝还没有生出来,就已经开始跟他争宠了,姜如意竟是开始嫌弃他了,傅伯南立马就改变了策略,决定一定要在宝宝还没有生下来之前搞定姜如意,不能让在和他争宠来着。

“是啊,我们的宝宝,阿衡,你马上就要成为阿母,我也会是阿父了,我还在想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呢?”

傅伯南好歹也是晋江学院金榜第一的学生,可是今天一天他想了无数个名字,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可以作为他孩子的名字,他总觉得那些字眼不够好,配不上他的宝宝,后来啊,后来傅伯南的宝宝的名字确实是十分的特别。

“名字?”

姜如意再次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肚子里面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突然之间到说到名字了好快啊。

于是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姜如意就被傅伯南当作重点保护对象保护起来了。什么都不让她做,也不让她随意玩了,极大的限制了姜如意的自由。

事实上,姜如意是一个极其好动的人,她喜欢舞刀弄枪的,而且偶尔还喜欢打秋千之类,先前这些傅伯南都是鼓励的,还和她一起玩的,现在可都不行,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好不容易得到傅伯南出公差了,姜如意终于解放了,就开始偶尔扑扑蝶,再者就和兰香两人栽花种草的,兰香自是听姜如意,凡是姜如意说的,兰香都是第一次站出来支持了。

这不,傅伯南一回来,就拆穿了姜如意的伪装。

“夫君,我肚子疼!”

百试不爽,这才是最大杀招,果然姜如意这么一说,傅伯南当即就紧张起来。

“来兴儿,还不快去请太医,去请张太医!”

在妇科上,张太医要比宁穿石要好易一些,傅伯南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姜如意了。来兴儿自然是当即称是,立马就动身了,姜如意立马就说道:“不用了,夫君没有那么大惊小怪的,你给我揉揉,宝宝要和你阿父说话的,你跟他说说,他可想你了。”

果然,姜如意这般将傅伯南一哄,傅伯南果然就乖乖的听话,立马就将耳朵贴在姜如意的肚子上,其实他什么都听不到的,姜如意还没有到三个月,都还没有显怀。

“宝宝,真的跟我说话呢?”

姜如意听到这话,当即就在心里白了傅伯南一眼,于是乎这一次再一次蒙混过关了。

“阿衡,再过几天,阿母就来了。”

傅伯南说的阿母自然就是林婷婷了。后来,傅伯南十分后悔把林婷婷从南都请来,那就是后来他发现,林婷婷和姜如意两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什么,孕妇哪里能整日躺在床上的,什么事情都不敢的,煦之,你又不是女的,阿衡做得对,这怀孕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在乡下那些女子怀孕哦了还要下地干活的,生孩子都生的利索,倒是那些高门贵妇,生孩子结结巴巴的,你就不要插手了。”林婷婷说着就上前与姜如意说话。

话说林婷婷这个人少年时期跟随她父亲林春华一起征战沙场,最是欣赏会武艺的女子,可是她的其他的儿子娶回来的都是娇滴滴的高门贵女,那些女子整日就知晓吟诗作赋,她本就不擅长,林婷婷也就是略识几个字而已。什么诗文她不懂,但是打架她在行,而且她发现姜如意也十分的擅长打架了,于是乎这婆媳两人总是有话说,林婷婷还偶尔和姜如意切磋一下,竟是没有傅伯南什么事情。

“煦之,不是我说你,你不要整日黏着阿衡,她如今还未满三个月,胎不稳的,你就先忍忍。”

这话说的傅伯南十分的尴尬,傅伯南到不是那种好欲之人,他那么多年都忍受了,还怎么会在乎这些天呢。主要是他对林婷婷有意见了,那就是哪有婆婆整日占着儿媳的不放的,不管何时何地,傅伯南都看到的是林婷婷和姜如意两人交头接耳的说话,他一去问他们两人到底说什么,这两人却故作神秘,根本就不说,也是极为的有意思。

“阿母,我知晓,你就不让让我和阿衡在一起多待一会儿吗?”

终于终于,傅伯南开始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了。林婷婷突然也意识到有问题,笑道:“也是哦,我都忘记了,那阿衡,我明日在来找你。”

于是林婷婷终于将这里的时间留给傅伯南和姜如意两人了。傅伯南也总算有时间和姜如意两人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姜如意怀孕的事情,傅伯南自然是相当的高兴了,可是此事传到了戴家,被戴家老太太秦氏听到,气的差点吐血来,先前就是她造谣姜如意不能生养,这下子好了,姜如意可以生养,其他人就开始纷纷的怀疑了,那是不是戴明泽不行啊。既然女人没有问题,那岂不是男人有问题了。

先前秦氏也拖了一些媒人给戴明泽说亲,虽说戴明泽前有休妻之举,但是人家到底是大夏的右相,位高权重,自然身边还是不缺爱慕者。说亲也十分的顺利,只要戴明泽点头,基本上就成了。可是先前说好的几家,在姜如意被传有孕的时候,都或多或少的提出要不换一家了。本来十分抢手的戴明泽,在这个时候竟然没人问津了。这下子可是急坏了秦氏。

戴明泽现在的年纪也不小,如今戴家就剩下他一个,这传宗接代的大任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王媒婆,这前几日不是都说好的吗?这魏家也太不守信用了吧…”

这不又有一家来让王媒婆来说合的,原本秦氏还嫌弃魏家门第低了,不想要的,前几日魏家还托王媒婆来这里仔细说和说和的,可是今日却突然反悔了。

“魏家那边说了,说右相一表人才,姑娘配不上,就另许了人家,那老太太你若是无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这不还有其他家人让我去说亲。”

王媒婆面带笑意。

“好,有劳王妈妈你跑一趟了。”

尽管此时此刻,秦氏是相当的不满,可是她也不敢去得罪王媒婆,这世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了,媒婆一张嘴,死人都能够被他说成活的。

“无妨,无妨!”

王媒婆立马就摆了摆手,立刻就离开了。离开之后,走出了戴家之后,忍不住的呸了一声,先前秦氏也不瞧瞧她自己什么嘴脸,对魏家大姑娘多方的挑剔,还要看人家的绣活。王媒婆早就不想说这门亲了,好在这魏家还是个疼女儿的,这亲不接也罢了。以后但凡戴明泽的亲事她都不会来说和。

想起初次看到姜如意时候的情景,胳膊上都是带着伤,后来王媒婆知晓,那不是戴明泽弄的,都是那婆子弄的,同样是女人,何苦为难女子,更何况当初姜如意还是一个傻子,被人毒害了。已经够惨的,这老婆子竟然还动手伤害欺负一个傻子。而今好了,傻子好了,变美了,还嫁给了左相,马上这孩子都要生了,活脱脱的打脸。王媒婆都觉得解气。话说傅伯南和姜如意的婚事还是她做的媒,等着孩子出生,她也去凑个热闹,搞不好还能讨些赏钱。即便没有赏钱,也还能够混个脸熟。

“阿母,你怎么了?”

戴晴从晋江学院下学回来了,她今年就要结业,婚事也已经说好了。晋江学院出来的女子从来都是不难嫁的。

“还不是为了你三哥的事情,他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姜如意马上就要生子了,这,这,这…”

这才是秦氏最生气的,那傻子竟然这么快就好了,竟然还怀上了。

“真的,如意姐真的要怀上了?”

先前戴晴也是听到别人说的,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了。这倒是挺意外,两个人成婚还不到一年,这么快就怀上了。

“是啊,那傻子倒是好命,竟是怀上,才一怀上,就嚷着的全上京的人都知晓,我看她这个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不一定呢?”秦氏反正是带着气的。

心里自然是相当的不满了。

“阿母,这…”

“三哥…”

戴晴一回头就看到戴明泽,戴明泽依旧拖着腿进来,去年一年,戴明泽过的一点儿都不好,一个中州水灾,一个沉船世间,让他被骂的超级的惨。在大夏,想要的当一个好官也十分的无奈了。

“三郎,你总算是回来,阿母给你寻的那几个女子,你可是看了,你年纪也不小,你…”

秦氏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戴明泽就习惯性的摇了摇手:“阿母,我很累,我先去休息了,什么事情明日再议好不好?”没有等到秦氏的回答,戴明泽就自己一个人躲进了书房之中,他将门给关上了。十分郁闷的长叹一口气。

“阿衡啊。阿衡,你真的要一辈子都跟傅伯南过吗?你难道忘记了以前跟我说什么了吗?”

戴明泽再次取出来先前给姜如意画的画像。

“子恒,这是你送给我的吗?我好喜欢的。”

那个时候的姜如意眼里只有他,不管傅伯南如何的示好,如何的殷勤,她的眼里只有他戴明泽一人,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姜如意的眼里只有傅伯南了。明明就是傅伯南抢走了她,趁着姜如意失忆,趁虚而入。

“阿衡,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我的,不管如何,你都还是我的妻子,我戴明泽的妻子。”

第77章 左相有疾

戴明泽心里是不甘心的,若是姜如意还是先前那个傻子,他也许心里不会这般的不甘心。主要是姜如意如今不傻,而且变得十分的有本事,且越发的美丽。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他戴明泽的,而今却全部都被傅伯南给占去了,戴明泽如何的甘心呢?

“三哥,你…”

戴晴一进来就看到戴明泽始终阴沉着脸,手里提着笔却一个字也没有写,模样看着十分的恐怖,戴晴顿觉有些害怕了。但凡戴明泽出现这个样子,心里都是极其不高兴的。

“小妹,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温习功课,再过几日便是晋江学院结业考试了,好生温习才是。”

戴明泽见戴晴出现了,立马就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带着微笑,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三哥我知晓的,只是如意姐如今已经怀孕了,三哥你也要多多为自己考虑了。阿母心里也是着急,毕竟你是…”戴晴也不想戴明泽一直就这样耽误下去,于是乎就这样劝说起戴明泽起来。

戴明泽当即就笑道,拿起画笔,微微的抬头,十分平静的说道:“这个自然,小妹你无需着急了,为兄心中有数了。如今左相和阿衡两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我也为他们高兴了。不容易,到底我也和阿衡夫妻一场,自然是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如今她既有身孕,等到她生了,我还准备去看看呢。到底我和煦之也是同窗一场。”

戴晴一听,心里自然是高兴了。

“三哥,你真的这么想,你若是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就是要想开一点,改日你也可以寻一个懂你的女子。”戴晴心里是真的为戴明泽高兴,先前她一直担心戴明泽想不通,如今见他可以如此这般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了。

“是啊,必须想开一点,小妹你去温习功课吧。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大可来问我!”

戴明泽还是那副好兄长的模样,戴晴当即就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离开了。只不过她转身离开那一刹那,戴明泽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原本还笑嘻嘻的,此时此刻,变得阴沉起来,但见他的手牢牢的攥紧,将放在面前的一张宣纸一下子撕了一个粉碎。

“傅伯南,夺我妻,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戴明泽心里极为的不快,以前在晋江学院读书的时候,他就与傅伯南多有不对付,因为姜如意的事情,傅伯南多有嘲讽,喊他戴瘸子,嘲笑他,当时他都忍了,因为不管傅伯南如何贬低他,姜如意都不会拿正眼瞧他,反而对他是一片真情,这也是当初戴明泽唯一得意的一件事情。而今傅伯南竟然抢走了他的唯一,还在官场上处处对他打压,他如何能忍。

至于戴晴,一直对傅伯南颇有好感,戴明泽肯定不会与她说真话的。说了,他知晓,以戴晴这样的性格,也许就和傅伯南说了。

夜深了。

云雀楼之中,花鸟儿一人独坐在那里弹琴,她是云雀楼的头牌,花魁,千金难买一笑的女子,此刻她自是清闲,末了有一个男子推门而入,那男子便是戴明泽,大夏的右相。他拖着腿,来到了花鸟儿的身边。

花鸟儿轻抚了衣袖,微微抬眸,浅笑淡淡,青楼楚馆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卖笑,淡淡的笑容,“右相大人,你真的是稀客啊,你竟是会来这种地方,当真是让奴家好生意外哦,只是奴家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还请右相建议。”

戴明泽听到花鸟儿这么一说,只是哦冷冷的一笑。

“娼门卖笑,还有这么多的规矩,若是本官今日就要你卖身,你当如何?”

戴明泽大袖一甩,就走到了花鸟儿的身边,今日他的心情不好,很不好,极其的不好。原本花鸟儿这话说的也没啥,毕竟她对来的每一个人基本上都这么说,戴明泽不是特例来着,可是这在戴明泽来说,花鸟儿这个青楼之女,都对他百般挑剔,他心里自是不爽了。

其实戴明泽这样的人,要比寻常敏感一点,因他年少就是瘸子,一直以来,但凡别人多看他几眼,他都会以为是别人在私下议论他,他心里就各种的烦躁,甚至记恨那人,此番花鸟儿就是这种情景了,其实花鸟儿也无恶意的。

“右相若是心情不好的话,说出来便是,奴家自是会帮助右相开导,若是右相执意要奴家卖身,那右相得到的就是奴家的一具尸体而已。右相你乃是朝廷命官,不会连这个消息都不懂吧。”

戴明泽抬头看了看花鸟儿,就坐到了她的对面,他伸出手去,将手里的一件东西交到了花鸟儿的手上。

“南岳花家,全族都灭了,唯有你一人活着,你以为以傅伯南那个性子的会放了吗?你这般招摇,难道就不怕傅伯南杀了你吗?”

戴明泽看向花鸟儿,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花鸟儿的眼睛看,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眼睛好美,可惜,花家一家,竟然会沦落至此,当初南岳花家是如何的鼎盛,甚至权势滔天,影响到元丰帝的统治,最后更是被傅伯南带人灭了全族。

花鸟儿沉默了,她的身份现在已经很多人都知晓,现在花鸟儿也觉得左相肯定是知晓的,只不过傅伯南一直都迟迟未动手,这十分的令她奇怪了。

“杀我?死有可怕的,一点儿都不可怕?”

花鸟儿现在甚至盼望早点死去,她的亲人都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活着,而且她活着还报不了仇,每日还要强颜欢笑对待这里的客人,这种痛苦,她根本就不想再受了。

“你连死都不怕了,那么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傅伯南有隐疾,其他人都不知晓,我知晓,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你愿不愿意?”

说着戴明泽就将一封信放到了花鸟儿的面前,那信上说的就是如何杀死傅伯南的办法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无功不受禄,花鸟儿并没有立即去接这封信,虽然她心里确实是想将傅伯南给杀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傅伯南下令屠城,她全家被灭的惨状,若是可以选择,她恨不得将傅伯南千刀万剐,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为人所用。

“因为我和你一样,视傅伯南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是大夏朝臣,不好对同僚下手,而你又想手刃仇敌,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

戴明泽在花鸟儿面前丝毫不掩饰对傅伯南的厌恶,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活在傅伯南的阴影下,心里自然是相当的不舒服了。终于让他查出来了,傅伯南的隐疾所在。

是的,傅伯南有病,所以他就要对症下药了。

“好,既是如此,各取所需了。”

花鸟儿这才接过书信,她自然是想弄死傅伯南的,但凡可以让傅伯南死去的事情她都会去尝试一下,这一次也不例外。

戴明泽见花鸟儿已经接下任务了,他当即就起身。青楼楚馆之地,他还是不喜。虽然戴明泽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无女子,心里也有*,可惜除了姜如意那般的女子,其他女子他竟是提不起兴趣了。尤其是看到姜如意那般绝美的容颜。这世间的女子又有几人有她那般美艳。

没错,戴明泽也是一个俗人,他喜美人,每每想起姜如意那般美人,原本可以与自己在一起的,现在确实和傅伯南在一起的,他自是不能忍了。

戴明泽从云雀楼离去,依旧拖着他的病腿了。

这么多年过去没了,他的腿一直都没有好起来,他在想这一辈子怕也不会好起来了。这个腿是他永远的硬伤。夜晚的上京街头,微微的有些清冷,即便有人,也都是成群结队。戴明泽在此时此刻才感到孤独。

对,就是一种孤独,他也不想一个人,看到其他;两两成群在一起,他也不想一个人孤家寡人。可是但凡他看到秦氏介绍的那些女子,他都忍不住的拿她们和姜如意相比,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过姜如意的,是啊,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比得过姜如意呢。

戴明泽走后没有多久,花鸟儿就将戴明泽找她的事情告知了林大阳,林大阳自然也就告诉了沈湛清。沈湛清手里捏着那封信,手微微的颤抖着。

“这,这,这…”

他从来没有想过,傅伯南那样厉害的人,竟有这么严重的病症,姜如意医术那么高明的人,竟是还未查出来。若是以前的话,沈湛清肯定不会估计傅伯南的死活了,死了也就死了,那样的人根本就不足惜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上次他们一起从罗马教廷之中回来,一路上也各自相处过。

而且傅伯南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血缘这个东西当真是奇妙,原本沈湛清应该是该恨他的,可是一想到傅伯南早年竟然也是一个弃子,被念小小丢在雪地长达一天,他的病症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怪不得傅伯南常年都身着厚实的衣服。

是的,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大夏左相傅伯南身上从无轻薄的衣裳,他的衣裳都是特别的厚,尤其是双腿,甚至在大夏天的时候都身着棉衣,显得有些怪异了。以前姜如意还曾经问过傅伯南,傅伯南当时只是随意恢复了一句,然后就打秋千算是过去了。

“公瑾,你如何看?”

林大阳心下还没有注意,此番涉及到傅伯南。

沈湛清将信反扣在桌子上。

“此事容后再议,让花鸟儿先不要动手。”

沈湛清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林大阳十分奇怪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就沉默,不言语了,飞隼站在他的肩头,呆呆的看着一直沉默的s沈湛清和林大阳两人。

“听说岐王赵元风已经到林家了,是陛下的意思?”

沈湛清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就是岐王赵元风刚刚回来没有多久,就被元丰帝也就是现在的嘉庆帝派到了中州,去了林家,具体干什么,无人知晓。

在嘉庆帝这么多的儿子之中,就属岐王赵元风最是奇怪,他母妃早逝,乃是叶皇后亲自抚养长大,和叶皇后感情深厚,不过此人自小对权势并不热忱,早年就游学西洋,一直远离朝堂之中。此番一回来就被元丰帝安排去了林家。林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是又是四大家族之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家族。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家族,也是极为神秘的一个家族。

林家家主林楚衍更是神秘之中最神秘的人,他常年在林家五层楼之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