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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李薇薇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他们去看演出,去享受浪漫,把他人一个人丢下来冷冷清清的。毕竟这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孤苦伶仃。

虎子故作潇洒地扯了下领子,道:“没有关系。回来我上网也有乐子。”

他上网有乐子,什么乐子?

面对李薇薇和乔大爷的疑惑,虎子还真一时不好回答。怎么说,说他现在网上和孙思雨互相加成好友了吗。

“放心啦。我不会是孤家寡人。”虎子催促他们准备好东西往外走。

李薇薇他们穿上厚实的帽子衣服和围巾。哦,对了,他们穿的鞋子真不太适合在这边走路。需要一双换一双雪地靴。因此,乔大爷想起了张师傅那边说给他补寄过来的鞋子,通过段安已经寄过来了。要去当地的邮局领取。

三人出发后,一路先去了邮局拿李薇薇的鞋子,再在路上看见一家鞋子专卖店时,两位男士各买了合适的靴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结果到了当地有名的餐厅吃饭时,果然是客源已满,最终,三个人看见了一家麦当劳,进去吃了一顿汉堡快餐。否则,去到音乐厅看演出怕是要晚了。

行程匆匆。赶到音乐厅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红黄相间无数女神雕像树立的建筑物,在夜灯的点缀下灯火辉煌,充满了时光流逝的沧桑感,以及漂亮得让人晃眼,让人仿佛回到了古典音乐鼎盛时期的岁月。

虎子向他们两人扬手,打了出租车先走了。

李薇薇和乔大爷手牵手进去了里面。

这里,每年最少要举办一千多次的演出。是全欧洲最著名音乐厅,拥有全欧洲最大的管风琴。这里的档案室,更是搜集存储了大量音乐大师的作品。李薇薇想到这些,心情难以想象的激动。

和她一样激动的,有着来自各地以及本地的音乐爱好者们。一同步入音乐圣堂,准备享受美妙的音乐。

关于音乐厅的观影人数。李薇薇只记得国内包装有过报道。说是维也纳音乐厅,算是个市场产物,同样只要给足场地费,时间空间允许,都能包给世界上任何乐团进行演出。因此,当地的群众早知道这个真相,不是一听说音乐厅有演出,马上来捧场。

生在音乐之都维也纳的人们,哪怕只是普通市民,那个耳朵,对音乐的感受力和挑剔性都被维也纳音乐大师们养叼了。造成的结果,很多演出有时候一个观众都请不来,即使是门票全免费的情况下。

人们除了爱听音乐,一样需要生活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和家庭,哪里有那么闲空的时间天天听演出。因而,不是很好的音乐,他们是不舍得浪费时间来听的。

如此一来,只是音乐学院学生的演出,怕是吸引不到什么人来看。是这样的缘故,所以老师发动自己学校的学生给自己学生捧场吗?

李薇薇很快发现这个认识是错误的。当她来到学校乐队要演出的舒伯特大厅时,发现里头早已人满为患。

很多人来到现场想进去,但发现已经进不去了。虽然这同样是一场免费演出,可是太受欢迎了,导致门口有了所谓的检票口。

李薇薇在乔大爷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前面,接受检票。

检票人员验证了他们两人的身份,对李薇薇道:“给你安排好了座位,在第一排。”

特意给她安排好的座位?李薇薇眨眨眼,莫非演出的这个人是她认识的?

她和乔大爷两人进入演出大厅里面,里头三百多个座位早已坐满人,两边过道里,有不少人伫立着。当他们走到第一排时,有人先占据了他们俩的位置,见到他们来到,只好让出来。被迫让出来的一名女学生叽叽咕咕地抱怨着,想知道李薇薇他们是谁的样子。

过来督促她们让位的工作人员说:“不要再说了,这是尤金决定的。”

“是吗?是他决定的?”人们很是惊讶。在这一瞬间,无数目光落到李薇薇身上。

李薇薇才知道,原来今晚这场演出如此饱受欢迎,是由于这是尤金的演奏会。

“快坐下,要开始了。”

工作人员如此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各归其位。

舞台上,主持人走出来喊了声:“有请我们著名的小提琴天才演奏家尤金出场,以及他最可爱的四重奏队员们。”

整个大厅里顿时掌声雷鸣,口哨声,人们欢呼着尤金的名字。这样的盛况,不知不觉地把李薇薇拉回到了自己当年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李薇薇眯着双眼,似乎可以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她来看演出并且安排她坐在第一排的原因了。

乔大爷浓眉横竖,想着那个别扭的小男孩性格真是够别扭的。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尤金,率领着四重奏的另外三位成员出场了。他走在最前面,黑色微卷的刘海飞扬,风姿飒爽,一双乌墨的眸子充满了异国他乡的神秘风情。

人们发出高昂的尖叫着。

尤金举起手中的小提琴弓,向底下的观众们招手回应。他的目光,掠过第一排受邀来到的李薇薇时,闪了一闪。

观众们好像注意到了他今晚的一丝不一样,却精神更加兴奋了起来。

“今晚尤金好像要来真的了!”

“太棒了!不知道他今晚会拉什么!”

“他最擅长的魔鬼进行曲?”

“或者是给我们更大的惊喜?”

李薇薇听着四周观众的议论纷纷,才知道这个天才男孩那种随心所欲到了哪种地步。

因为是天才,更是尽情发挥,不需要任何谨慎微细,想想真有些令普通人难以接受。当偏偏因为其难以想象的才华斐然,令所有人都忍受下来了他的臭脾气。

李薇薇不禁想,这个大男孩究竟是有多么令人难以想象的才华。刚好她想一睹为快。眼见这个男孩似乎从见到她开始,处处有种与她针对的感觉。

演出开始。全场安静。门口那些涌动的人头都一样不敢动了起来。只生怕舞台上这位天才突然嫌弃他们吵闹接下来罢演了。

尤金没有和其他队员一样坐在演出的椅子上,而是站到了中间,举着小提琴的他,仿佛是天生的王者,舞台中心独一无二的王子。

多少女孩子已经为之心醉,纷纷闪现出桃花眼。

小提琴弓弦从半空划下的瞬刻,李薇薇眼神一变。那一瞬间,人们仿佛看到了他们崇拜的神挥举起来手中的权杖法宝。

音符从小提琴弓弦上绽放,是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华丽而激情的曲子,像万马奔腾冲人们袭来。

每个听众全身每个细胞都忍不住地战栗着。

李薇薇确实从没有想到,一首玩具兵进行曲,也能如此用小提琴来演奏。

玩具兵进行曲,哪怕是在西方古典音乐并不流行的国内,只要一听都很熟耳,它是进入过国内音乐义务教程的经典乐曲之一。是小朋友非常熟悉的音乐之一,在很多与小朋友有关的儿童节目中,都能经常听见它的身影。

这首著名的曲子,却是以大小喇叭、军号军鼓这些管乐器为主来演绎的曲子,可以说因此人们对这首曲子的印象基本也停留在了这里。敢用和管乐器相反的弦乐器来演奏这首乐章,基本说是大胆到难以想象。也确实只有大师级的人物敢如此挑战而毫不畏惧,甚至公开演出。

眼下,这位天才小提琴家,十六岁的男孩,正用他手中那像神赋予的宝杖那样的小提琴弓,作出了一首让人想象之外的乐曲。

人们惊讶着,惊叹不已。伴随那熟悉的旋律,伴随那因为小提琴演奏而且改变的演奏家,似乎看到了这首曲子的另一片天地。使得这样一首原本调皮好像是童话乐园的曲子,瞬间变成了另一篇唱响战场上号角的声音。

人们只要事后一想,对啊,这虽然说是玩具兵进行曲,可是到底玩具兵也是士兵不是嘛?人们塑造玩具兵的时候,是当成士兵的形象去树立的。因此,士兵的精神应该一样贯穿在这首曲子里面。

有了十分合适的理由,这样的改编演绎,给观众将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甚至成为难以超越的另一种经典。李薇薇心里震惊,舞台上这个十六岁的大男孩,如果这首曲子的改造真的是彻底出自这个男孩的手的话,只能说,这男孩真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十六岁的年纪,其实哪里能懂得什么。连她李薇薇,都不敢打包票说十分了解军人的含义。可这位十六岁少年的演奏,无非已经演奏出了军人的精神来。

让人叹为观止!

李薇薇转头看了下自己身边丈夫的表情。

作为军人的乔大爷,目不转睛地聆听着舞台上的每个音符。从他惯来严肃的面孔却也看不出底下是什么想法。

掌声,一波又一波涌向舞台,跟随舞台上的节奏,人们不知觉地踩着乐点伴奏。俨然,在舞台上那只犹如指挥棒的小提琴弓下,整个大厅里的观众仿佛成为了小提琴弓下的军队,整齐划一地前进着。

这种现场氛围,正是只有大师级演奏家才能赋予的。

李薇薇内心里深深地思考着。

一曲完毕。

观众们掌声雷动,久久不能停息。

队员们要稍作休整。于是,李薇薇才得知,作为乐队里的主要演出家,这个尤金,却只出演两首曲子。所以,接下来是其他队员的演奏。尤金还有一首曲子要放在最后。

其余的演奏家出来以后,很快的,大家可以发现到了差距。虽然同为一个音乐学校的学生,能和尤金组成团队,应该是在技术水平上不会太大差别,可是,观众们一听还是发现这个差别太大了。

“尤金果然是天才,神之子。”

身后,一名女粉丝忍不住叹息着。

李薇薇对此不能否认,能那样调动观众们的情绪,除了本身改造乐谱的厉害之外,其高超的演奏与其出色的外貌气质,都息息相关。被誉为天才的人,缺一点都不是完美。

那个十六岁的男孩,确实有其傲气的本事。

观众们努力地忍受着,等待着尤金的再次出场。在这期间,李薇薇却是和乔大爷有了机会,慢慢地欣赏其它演奏家的曲子。虽然比不上尤金,但同样是不错的一场演奏。听音乐,等于互相学习,听大师的需要,有时候听其它学生的也需要,这样才能知道毛病在哪里。

李薇薇专注的面孔,落在了站在舞台侧面尤金的眼里。他手心里抓着红色的毛绒幕布,眯着眼是想着:她怎么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焦虑不安?

一般享受过舞台上无束鲜花和掌声的人,肯定是难以接受变成平庸的只能在舞台下面看着其他人掌声和欢呼的。李薇薇现在的淡然,让他不由想起了另一人。

不过,没有关系。那首进行曲只不过是开始。他还有后招。尤金的嘴角勾了一下。

最后的舞台,尤金再次出场了。这次他发出了声音,吐了句:“圣母玛利亚。”

全场观众安静的时候,李薇薇听见了无数抽气甚至窒息的声音。

“噢,他终于要拉那首曲子了吗?”

圣母玛利亚,堪称小提琴曲子中的圣典,有着看似容易并不复杂的乐谱,却连大师都难以演绎出的神秘。那毕竟是圣母的乐章,没有接近神的人,是无法去演出神的乐章的。每个听众的内心都是如此认定。

因而,李薇薇才知道,这是他的成名曲。而且,自从他成名之后,他再没有拉过这首曲子,直到今天晚上。

为什么?李薇薇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是,会侧耳聆听。

圣母玛利亚,当微颤的琴音从小提琴弓弦中流淌出来的刹那,李薇薇和其他人一样,不由自主地内心里一抖。

这是一首悲伤的曲子,神怜悯众生的曲子。比起玩具兵进行曲,更需要演奏家对于人生和整个世界更深刻的思考才能演奏出来的精髓,而此刻,同样毫不费力变成了神乐从这个十六岁的男孩手里细细流淌出来。

听众们,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手里的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花。有的人开始泣不成声。

圣母玛利亚,你听见了我们的呼唤吗?

听见了我们的祈祷声吗?

人类有时候是很无助的。

李薇薇的手,抓紧了身旁乔大爷的手背。

232.幕后的力量

真叫人叹为观止的一场演出。

演出结束后,观众们不断地喊安可安可,希望某人再出来表演几首曲子。可是,那个天才任性到了极致,任凭观众们如何呼唤都不再出现。观众们最终只能悻悻然地离开演出厅。可以想见,不像一般艺人,这个人,压根不怕掉粉。

傲气到了顶点的人,李薇薇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像这种有着实力骄傲到极点的,李薇薇真没有见过几个。硬说有,只怕连天后都不敢这样忘乎所以。不能不说,这孩子稚气未脱,是个小男孩。本性却是不坏的,要不然脾气也不会别扭成这样。

待大部分观众都离开以后,不喜欢拥挤的李薇薇才起身,和乔大爷一起离开了音乐厅。自始自终,她没有单独见到尤金。

出来时,看着外面时间尚早,不到九点半。下了一白天的雪停止了。夜色在这个欧洲城市里,宛如打翻的葡萄酒那般散发起了迷醉人的气味。朦朦胧胧的夜景,精致而梦幻,让人流连忘返,仿佛一辈子都想停留在这个城市中间不愿意离去。

没有打出租车,李薇薇和乔大爷手牵手,漫步在了维也纳的街头上。国外不像国内,不会到哪处都人满为患,更何况维也纳更像一个老爷爷般的休闲城市,这里到处流淌着音乐的气息。出来音乐厅后,随处都还可以听见音乐声音。不少夜晚营业的酒吧店铺里,时不时传来人们拿着乐器,放开歌喉,自娱自乐的欢快景象。

大的商店,李薇薇他们在下午的时候已经看见,是在准备圣诞节了。圣诞节,离现在,大概有两个星期的时间。紧邻圣诞节,维也纳最负盛名的新年音乐会,举世瞩目的音乐盛典即将拉开帷幕。那时候,如果没有意外,李薇薇他们也该回国了。

不管怎样,此刻在这样一个充满音乐的城市里漫步,侧耳倾听都是美妙的乐声,这样对于爱好音乐的人绝对是一生中极致享受的经历,一辈子恐怕都会深深烙在心里不会忘记吧。李薇薇想着。

身边,乔大爷自从出来后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李薇薇眨眨眼睫毛,貌似可以感受到什么。侧过头去看乔大爷的侧脸。乔大爷双唇紧抿,绷着一种难以释怀的紧张感。李薇薇登时想起那个十六岁的男孩乐此不彼给她设的种种圈套,目的显然到让她想发笑。

不过,看来乔大爷真是紧张。那样美妙的一场音乐会,那样胜利的一场演出,真的是不会让李薇薇感到痛苦吗?当联想到自己再不能唱歌的时候真不会痛苦吗?再也没有鲜花和掌声捧场,真不会痛苦吗?

一连串这样的念头闪过乔峰的脑海里,他似乎能感觉到的只有她是一直在忍耐而已,在他面前故作坚强。

说到忍耐,李薇薇是有的,只是忍耐的原因不是他人想的那样。李薇薇想的是,她该怎么说,怎么解释,或许有些遗憾对于不能唱歌,但是,她因为重生过,所以清楚喜欢音乐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说她的事业压根没完。不能唱歌而已,她照样可以像以前那样写歌,跳舞,拉二胡,什么都能做。不会真的离开音乐。可其他人肯定不这么想,因为他们不知道她的过去,连他肯定都不敢相信的。

李薇薇抓住身边乔大爷的手,这时候她该说吗,总不能因为他为她莫名的痛苦一直下去,如果她的嗓子一直不能治好的话。眼看,连全世界最权威的专家都这么给她定下结论了,好像是不会改变的结果了。说是去其它地方找医生,可是医生这个行业真的是凭权威说话的,国内专家国外专家都这么说了,不能有点心理准备是不行的。

感觉到她在用力抓自己的手,乔峰一丝紧张,眉头微微皱起,道:“累了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休息一下,喝杯热的。”说着看向她的脚。

李薇薇跟着低头看到了张师傅为她特别制作的棉靴。说真,暖和,不仅暖和,那个鞋底特别柔软,而且很轻,像踩在棉花团上,老舒服了。

难怪国外的人都要回头找张师傅做鞋。

李薇薇猛地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

乔峰也想了起来,下午要不是时间赶,早帮着张师傅把鞋子送了。他们是帮着张师傅带了两双鞋过来给张师傅的那位老顾客,那位听说一双脚像他太太同样是大脚丫的老太太。

主要是张师傅给他们写的送鞋子地址的纸条,也不知道张师傅在电话里听对方报地址的时候把其中的哪个英文字母写错了,导致他们来到国外后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纸条上写的地址是哪里。联系电话的话,张师傅只有那个人的国内电话,那人出差后到国外,联系不上了。至于那位老顾客本人家里的电话,他们打过去几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听。

于是,他们只好想着回头问朱月红。毕竟朱月红在维也纳长住,应该能给他们一些信息。也刚好是时间可以给朱月红回头打电话了。

马路上打电话肯定不太方便。两人走进了一家小咖啡厅,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和服务员要了两杯热饮。

李薇薇捧着水杯捂手。

乔大爷一只手放在她手背上继续给她捂着,另一只手拨打了朱月红的电话。

嘟,几声长音过后,对方貌似晚上一样很忙,在铃声响到末尾的时候才接了起来。李薇薇就此和乔大爷一样心里想着,和简辛说的一样,朱月红真忙。

朱月红晚上还有专门单独辅导学生的课程。只能说一个女人在国外要讨生活不容易。朱月红当年是在维也纳留学毕业后,因为喜欢着这个城市留了下来。后来不知道怎的一直没有结婚,只带了自己母亲过日子。她的父亲早已过世。一个人工作,虽然欧洲福利好,但是税收也高,据闻失业率也高。

外国人移民在这里生活,要比本地人更兢兢业业,更唯恐随时会有什么变数出现。

所以,朱月红常对简辛说,在国外生活的人,在国内人的眼里看似风光无限,其凄苦的深处又有几个人想象得到。更多的移民华人,在国外不过是干着底层最艰辛的生活。像朱月红这样,政府部门的公职岗位进不去,拼不过人家。才华一般般,进学校教书,同样学校看不上。自己办辅导班,又苦又累,收的钱也少,因为人家是彻底的市场化。

国外的种族歧视,实际上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华人在这里受歧视的地方是经常有的。除非是,像天后那样,像尤金那样,才华横溢,受万人瞩目的真正的天才和大师。可是,又有几个人能是天才和大师呢?更多的是像朱月红这种。

朱月红因此对于简辛的委托是十分欣然接受的。因为早听说李薇薇在国外已经有点名气了,不少音乐大师都很看好李薇薇。这个人,值得巴结。只是下午那会儿真的忙。刚好两个学生打架,搞得她头晕脑乱。

到学生家长过来领走学生时,朱月红还要赔礼道歉,减免了整个下午的学费才将这个事情作罢。等于,一下午的课白教了。

现在接到乔峰和李薇薇的电话,朱月红马上打了车过来见他们了。

李薇薇他们等了一阵,后听咖啡厅门铃响声,一个女人推开活动玻璃门走了进来。

是一个年纪稍微比简辛年轻,烫着流行的长卷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女子。皮肤白皙,保养得要比简辛好一些,但是可以看出脸上刻意画了不少化妆品。眼角的皱纹却是有的,掩盖不了年岁的痕迹。

中年女子看到李薇薇他们,似乎不用多想,已经一眼认定,直接走了过来。要说,这咖啡管里黑眼珠黄皮肤的人也没有,只有李薇薇他们。

“是李薇薇吧?我是朱月红。”朱月红脱着自己手上那双厚重的红色羽绒手套,边说边指道,“你们说的地方,因为不具体,我只能一路找过来,刚好走到这里窗户外面,一看,应该是你。”

“朱老师,请坐。”乔峰站了起来,给对方让了位置坐下,自己坐到了太太身边的位置上。

朱月红才想了起来,道:“对,她暂时说不了话是吧。真叫人惋惜呢。”

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朱月红跟李薇薇继续解释着:“近来比较忙,因为接近年底了,学校里大考小考都出来了。没有考试的,要忙着表演什么的。国外的音乐生,把出场表演一样看成是考试对待。因为那将会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没有过舞台演出,不出名的话,什么都完了。”

朱老师很辛苦。李薇薇在交流的纸上写着。

朱月红见着她写的字,哈哈笑了两声:“都是讨生活。要说辛苦,哪个不辛苦。非要说什么的话,当初选择回国不回国,真的有些后悔。最少,你们简老师,现在是公职人员,生活富余,有国家照顾,要比我好多了。”

国外的福利不是很好吗?

朱月红道:“我是拿到了国外的户籍,但是我妈妈没有。老人家一生病很麻烦,这里没有的报销,都是需要钱。曾经想过把老人家送回国,可是,我妈妈在老家也没有人照顾了。”

说多了都是泪。朱月红把话转回来说:“要说辛苦,每个人都辛苦。比我辛苦的人也大有人在。想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该知足了。”

李薇薇点点头。

朱月红却看着她突然一笑:“怎么说,你还是个小姑娘,和你说这些七老八十的沧桑话,真是太不应该了。”

没有什么。李薇薇摇摇头。人生不都是这样。她也不年轻了。

朱月红不敢相信:“我教的学生,有些年纪跟你差不多而已。她们天天说的是,圣诞节要到了,给谁送巧克力,今年要对几个男生表白,要去哪个地方聚会倒计时。感觉,完全都没有长大。我根本不敢和她们说什么柴米油盐的事情,怕被她们群殴。”

李薇薇微微地笑了笑。

朱月红看着她笑,点点头:“对了,你电话里,说要问我什么。”

乔大爷在旁边拿出了一张纸条,解释着:“有个朋友,委托我们给她的朋友是送鞋子,说是老人家在国外穿国外的鞋子不习惯,在国内专门制作的鞋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地址在哪里。”

“我看看。”朱月红提拉起镜框,仔细地研究着纸条上的英文字母,“这个肯定是马路名字上的英文字母写错了,最少写错了个x和s,以及y和u。他是抄错了吧。”

以张师傅那双老花眼和不会写英文,抄错是分分钟钟的事情。李薇薇和乔大爷无奈地对了下眼睛。

朱月红把字母重新写过,撸好顺序,照着念了一遍,感觉没有问题了,说:“这个地方不在维也纳。”

不在维也纳?李薇薇和乔大爷同时吃惊了一下。张师傅明明听人家说是维也纳,莫非地址又写错了。

“不不不,我想他没有写错。只是,此维也纳非彼维也纳。怎么说好呢?这是荷兰的鹿特丹,同样是欧洲非常著名的一个音乐圣地。他之所以误以为是维也纳,可能是人家一说是音乐圣地,他以为是维也纳。”

这是很有可能的。听不懂什么叫做鹿特丹的张师傅,鹿特丹的知名度在国内和维也纳相比,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天差地别的。最少张师傅八成听不懂鹿特丹。

鞋子的主人去到了鹿特丹。难怪他们到了维也纳打电话也打不通,是另一个国家的电话了。乔大爷琢磨来琢磨去,要么自己亲自去鹿特丹一趟,要么只能委托虎子去一趟了。只是,他们对于这位大脚丫老太太有点好奇罢了。

回头说到这回李薇薇过来维也纳,很想见到的那个人。

“谭老师是吧。”朱月红说,“她是在维也纳没有错。每年年底,临近新年音乐会,只要没有什么大事缠身,她都会过来。主要是她一些老朋友在维也纳,而且,维也纳音乐协会,对于她十分尊敬,经常邀请她过来。谭老师最大的成就在于和她丈夫一起,做了许多结合古典与现代的工作。这个你或许不知道,现在整个欧洲音乐圈里,对于美国音乐剧对于古典歌剧的冲击以及现在在流行乐坛的统治地位,一直是有担忧在心头上的。古典音乐怎么与时俱进,怎么保留欧洲音乐发祥地的地位,这都是欧洲音乐大师们深思的问题。谭老师,刚好不是美国派。”

言外之意,谭老师和她丈夫是中立人士,这种中立人士,刚好在音乐圈子里是各大派别争先恐后想要拉拢的人,尤其是这两人真的有能力。谭老师和她丈夫的作品,大多数并不是他们自己在舞台上演出,而是在幕后贡献着力量。说到任何一种伟大的音乐作品的诞生,舞台上的表演者很重要,但是,幕后的力量才是决定性的力量。

比如被誉为美国音乐剧之父的韦伯,如果不是韦伯写出了好几部经典的音乐剧名作,哪里来的美国音乐剧在国际乐坛上的大放光彩,甚至使得现代人对音乐剧的观影人数与观看歌剧的人数媲美。同样的,古典歌剧之所以出名,依赖的不也是那些大师们的作品。

可惜,现在是,要出一部名作越来越艰难的时代。不知道是人们越来越挑剔,或是说真的天才越来越少了。

233.和他说了

“现在媒体动不动就炒作出一个天才。可真正的天才,真不是炒作能炒作出来的东西。那些大师们现在看到媒体就烦,但是,不能不和他们打交道,因为艺术创作者向来都是很贫瘠的。”说到贫瘠两个字,朱月红不由笑了下,“我们是圈内人,所以说起这个大家彼此都能懂。要是说到外面给人家听,人家压根不信,说哪个谁谁谁明星,一部戏赚多少钱,会贫瘠!?”

李薇薇点着头表示懂。确实如此,好比科学家一样,真正做音乐的人,是很穷的,因为不会迎合市场去炒作,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诚心地做自己的作品,那么难免最终有可能是死后才被人认同,而活着的时候要一直饱受不理解与金钱的折磨。

“听说你在国内一张唱片卖了一个亿,本来感觉不太像是同道中人,但是,你简老师又说你不是。”

鱼与熊掌,向来不能兼得。但是,真的会有兼得的人。比如莫扎特,比如韦伯,不都是吗?

想通了这点的话,朱月红打量着李薇薇这张年轻的脸,像是在考究李薇薇底下那些所谓的潜力,是否真如人们所想的那般。

“你是想见谭老师吗?”朱月红问。

见谭老师。见一位在世界乐坛上备受尊敬的前辈,李薇薇当然想。一如她能在简辛那里学习很多一样,她也想,从这位老前辈那里学到什么东西。可是,以什么理由去见,这是个大问题。

她李薇薇或许有一点点出名了,可是人家大师更出名,能看得上她吗?

“说实话吧。谭老师她那人,喜欢清净,不爱被打扰,不喜欢见陌生人,这是所有熟知她的人都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去说说看。只是貌似近期她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怎么回事?李薇薇问。

“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清楚。”朱月红说,“对了,她搬了家,现在她住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了。而且,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和她本人并不太熟悉,最多只能说是认识。我去她那儿,都还是他人带着我一块去的。去的时候都是谈工作。她偶尔会受协会邀请,做一些格外的免费指导的任务。”

那么要见她,还有什么机会吗?李薇薇边问,边掏出了简辛让她带来到那个大信封。

朱月红拿过信封,打开来看里面简辛给她写的信,看了一遍后,她提拉眼镜框又仔细地浏览了第二遍。

李薇薇不清楚简辛在里面是写了什么,她原以为,简辛是写给谭老师的,可现在看来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