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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挑剔,就不要鼓励我去做这样的演出,还说能帮我找到一个非常棒的搭档!”

“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了。”福兰克林教授嘴巴里嘟囔着,看对面李薇薇一副充满疑问的目光,于是解释道,“他想改变一下演出方式,想来个小提琴和歌手合作的演出。这个演出,本来是作为新年音乐会的开场表演来进行的。”

竟然是新年音乐会的开场表演!李薇薇有点吃惊和意外,但同时只要想到这个大男孩在维也纳市民心中的受欢迎度,却是没有任何需要质疑的地方,他的小提琴绝对担当得上,毫无压力。而尤金看上了她作为他的搭档,算是荣誉之至。

这个演出项目,是秘密的,没有对外公开过。只有少数几个在筹备的人知道。因此,连斯蒂芬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尤金急匆匆主动请缨愿意来当她的向导。尤金肯定是比谁都焦急地想确认她的嗓子是否能好起来,是不是还能参加他的演出。然而,结果是很令人失望的,哪怕他带她去看了全世界最有名的名医。

“我都说了是意外。”福兰克林教授摊开手说,“这是怪不得任何人的。”

“好吧,那我也直说。她之所以能成为交流生到我们这所学校来,是为了我的节目而来的。如果不是这个,学校不太可能把她招进来不是吗?还给她免费出住宿费什么的。我的意见是,她没有什么用处的话,可以让她回家了。”

果然是一个冷酷到极致的天使。或者说是已经对她的容忍度达到了极限了。

在他听说她的情况匆忙赶到学校时,却看见她再次一副摒弃了自己的老本行准备转行去拉二胡。他要个二胡手做什么!他要的搭档是歌手!不要太侮辱他的意志和目标了。

福兰克林几乎是半身站了起来对着尤金:“这事情不是你能单独决定的。更何况,她的音乐才华,我和校长都有目共睹,我们会让她留在这个学校继续做文化交流的。”

“哼。”尤金扬起唇角,“我决定的事情,你能改变吗?校长能改变吗?”

福兰克林教授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口气有些重:“尤金!”

“不要怪我。我不可能让我的演出不完美,甚至是说现在都泡汤了!这些她都需要直接负起这个责任来。尤其是她现在那副一点都不关我事情的面孔,真叫我感到厌恶!”

“她事先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她现在知道了,不是吗?我这些天对她做的努力说的每句话,她照样目中无人。不是我高傲,是她高傲,我很好奇她这个高傲从哪里来。如果一旦知道,她能来这里是因为我而不是其他人,她还能如此轻松?以为维也纳是谁都可以随便来的地方吗?!如果她还不懂,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她,这里不是个音乐天堂,而是个炼狱!”说完这些话的尤金突然转身,打开办公室门宛如一阵狂风飙了出去。

风的声音,将门板摔得七零八落的,咿呀咿呀响着。

外面走廊里经过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福兰克林教授眉头紧锁,对李薇薇道:“请原谅他,这事情我们肯定会解决的。”

239.一定要让她唱歌

天堂与地狱,只有一念之隔。

对于一个充满才华的十六岁小提琴家来说,居然把维也纳形容为炼狱而不是天堂,确实是很让人意外和吃惊。李薇薇在此之前几乎无法想象。毕竟此人是个天才,受万宠于一身,走到哪里都被人疼爱的人,不该是一个活着很快乐像天使活在天堂里一样轻松自如吗?怎么会变成活在地狱里了?如果他都活在地狱里了,李薇薇不敢想象其他人,那些比他水平差的人,怎么在这个城市里活下去。

不过回头想想,朱月红在这个城市混得多辛苦多艰辛,都多少岁了还在工作,貌似真像地狱。

眼看福兰克林教授没有打算做进一步解释,李薇薇的眸光幽幽地闪一闪,似有所思。

那从学校飞奔出去的尤金,喘着气一路冲出学校门口,所有被他擦过的学校师生都对他此刻的表情很是讶异。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出了学校,截停一辆出租车,尤金脸色有点苍白地指挥出租车司机朝维也纳总医院开去,他的手心里牢牢地握紧着好像刚刚响过的手机。

到了总医院,尤金下车,坐上电梯直接来到了单独的vip病房。

“尤金,你来了。”听到脚步声,谭老师转过头看着小歪曾孙。

“姑妈怎么了?我在电话里没有听清楚。”尤金几步走到病人床前。

在他要再走近一步时,谭老师阻止他道:“你姑妈刚刚醒来了一下,又睡着了,你不要吓到她了。”

“是吗?她刚刚醒来过吗?”尤金的目光既充满了惊喜又带了一丝疑惑,从谭老师的脸上会到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

病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的那张脸冰清玉洁,仿佛一个睡美人。

她睡了有一段日子了,医生都说不清楚她究竟能不能再完全醒过来,不过,这终于好像有了醒过来的迹象,是好事情,是他们一家人等了这么多天最好的消息了。

因此,谭老师打着电话告诉大儿子等其他家人。那些家人纷纷表示要过来医院看看。谭老师说:“暂时先不要急,医生说了要研究一下情况再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

对此,大儿子对谭老师说:“妈,你也千万不要太着急。她以前也是那样的,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就醒过来了。你忘了,她之前出事的时候——”

“我知道,但是,她这次睡的太久了。她上次出事都没有睡这么久。”

“是,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都会赶过来看看她。”

听着这个对话,尤金眼中的疑惑更深了,甚至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

很快,出去的医生走了回来,对他们病人家属摇摇头,道:“刚才她那个动作不是属于醒来的动作,相反,是一种脑细胞无意识的动作。”

“什么意思,医生?”谭老师转过头紧张地问,她走到医生面前的脚步出现了踉跄。

医生示意扶着她老人家先坐下,再缓慢地与她说:“我们需要更谨慎地观察她的情况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这话简直是变相地再说,病人没有好,而是病情恶化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大爷在电话里是拼命地安慰他太奶奶,而不是惊喜和高兴的口气,每个人都要来看她,只是害怕她真的会再不久于世。

谭老师有一阵眩晕,她的手指扶着额头,像是天旋地转。总觉得她这个大孙女是多么多么的可怜。年纪轻轻即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到最后他们家人都一直弄不清楚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好不容易,这么多年时间,她总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没想到那个死神最终一直没有打算放过她是吗。

护士见状,想给谭老师安排一张床好好休息下。

谭老师用力地摇摇头,道:“我得看看他!他应该比我更糟糕,更难以承受,那孩子是那样的喜欢他姑姑——”

话落地的时候,其他人转过头才发现,尤金已经一脸雪白坐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床上女人的手,眼神一动不动的,仿佛要跟着床上的女人一块飞往天堂了一样。

谭老师脚步蹒跚地走过去,伸出手抱住尤金的脑袋,说着:“没事,上帝保佑她,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她那样坚强,肯定能再次战胜自己。”

尤金却悔不当初地哆嗦着:“我该一早发现的。她没有找其他人而是来找我的时候,她那样信任我,可我没有发现,还拉着她去听我的小提琴。结果导致她在听我小提琴的时候突然病发倒下,再也没有醒过来,都是我的错!”

“不,这不是你的错,尤金。听我说,不是的。你要是这么想这么责怪你自己,她无论有没有醒来都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你知道的,她一样爱着你。”谭老师细细碎碎地说着。

尤金把对方的手握到自己的额头前面,仿佛快支撑不下去了一样。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谭老师回头问站在那里的医生专家。

“像我们以前对你们说的那样,为了防止她的脑细胞走向死亡,变成植物人。肯定是要努力地唤醒她。用尽各种方式,比如她所喜欢的经常做的。”医生说道。

“我们做了都做了。在她床头放着她最喜欢的歌,她曾经唱过的每一首歌。知道她喜欢他拉的小提琴,他每天都会拉给她听。你说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谭老师一脸无助地说着,那只手不断地抚摸着小曾孙子的头发。

“不!我知道,知道她还最喜欢什么。”尤金喃喃着,抬起的脸和目光都变得咄咄逼人,光亮刺眼,“她喜欢那个人唱歌!我一定无论如何要让那个人为了她大声唱歌!”

“尤金!”谭老师喊。

尤金挣开了谭老师的手,走向门口,到了门口时,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对着病床上的女人深深地一瞥,仿佛在说: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包括你现在在梦里做的梦是什么。不怕,我一定会将其找回来。

眼看小曾孙子头一转,走了出去,谭老师有些踉跄的脚步几步没有能追上,回头看看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孙女,眉头不由紧锁着:“他说的那个人是谁?究竟是谁?”思索着这个问题,她一双眼睛突然尖锐地射向在角落里仿佛成了隐身人那个男人,发出质问:“你一直跟在她身边,说,尤金口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对方听了她的问题身体摇摆,接下来剧烈地摆头。

“她不让你说是吧?”谭老师嘴里发出两声冷笑,“行吧,你不说,我一样会查出来的!”

“老夫人——”

“不要说了!我告诉你,她现在变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在里面!虽然,这么多年她出外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她,但是,你现在最终把她照顾成这样回来,我们家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你给我好好呆在医院里,哪儿都不准去!敢到外面随便说句话的话,想告诉谁的话,后果自负!”

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声色俱厉甚至像是宛如戴上了一张恶魔面具面孔的老人,让房间里所有人突然间都面临窒息的感觉,大气不敢出一声。

可怕的肃穆由此充斥在了这个病房里。谭老师的声音继续冷酷地说着:“你们很清楚,一旦她的情况传到外面会引起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所以,医生,教授,护士长,明白吗?”

“我们都清楚的,老夫人,肯定会尽一切努力把她挽救回来。”

学校里,福兰克林教授接到了尤金打回来的电话,此时,李薇薇继续在办公室里阅读着课程内容。

福兰克林教授站了起来,对着电话十分惊讶的口气:“你说什么?不让莎丽,你想让谁搭档?你说你有办法,你总得告诉我,什么人是不是?这不是有办法没有办法的问题。我得报告给音乐协会组织新年音乐会的成员,这份参演名单像以往一样,要上交到国家文化部,和市政府,要通知爱乐乐团的,知道吗?”

对方似乎又说了一句什么话。

福兰克林教授不得拿起一只手捂住自己另一边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听完对方的重复,教授大叫起来:“你疯了吗?”

因而李薇薇发现教授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

“你真的疯了,疯了,我和你说的话,你自己亲眼目睹过的事实。尤金!你不要轻举妄动,我告诉你,你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将名单上交给上面的人!”福兰克林教授对着话筒吼着,他的脸因为激动满面潮红,甚至因为太过情绪昂进最终软坐在了椅子上。

李薇薇看见,马上起身过去帮着他拍背顺气,考虑着是不是要叫医生过来。

福兰克林向她摇摇头:“没事。”接着抓住她的手说:“你原谅他。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的。他一直是个很努力很理智的孩子,我从认识他开始,从没有觉得他如此不可理喻。”

李薇薇的脸上继续闪现出一抹疑问。

“哎。”福兰克林教授抓抓自己的脸,像是在擦过一抹以前留下的泪痕和感伤,“所有的鲜花和掌声背后,代表的其它意义。只能说这孩子太早站上了光辉瞩目的舞台,一如那个从小被封为天才音乐家的莫扎特一样。莫扎特身上所背负的其它东西,又有多少人所知道呢?”

因此是说,天才的苦恼是其他人无法想象和形容的了?李薇薇不由轻声笑了一下。

福兰克林听到她这个笑声不禁好奇地望过去:“你笑了,为什么?”

李薇薇在纸上写着:教授,他只是个人。

“哦——”福兰克林教授仿佛才梦醒过来的样子,“是,他是个人,除去小提琴拉得好以外,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是这样的没有错。李薇薇点点头。

“因此,你是想说,他的所有苦恼现在的种种疯狂举动,不过是因为事出有因,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导致他变成这样。”福兰克林教授摩擦起了两只手掌心,边唠叨边深思着。

李薇薇写道问:请问,他刚刚在电话里对教授您说了什么,导致教授如此生气?

福兰克林教授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李薇薇问:是和我有关是吗?

福兰克林教授的表情一变,证实了她的猜想。

李薇薇接着写:与我有关的话,必然要告诉我的,教授。

福兰克林教授叹一口长气,点着头:“是,是需要告诉你的。虽然,我是肯定会全力阻止他的,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唱不了歌了。他还想拉着你想继续上舞台为他的小提琴唱歌。他想把自己的演出变得完美而举世无缺,也绝对不是这种做法!这样会把整个演出搞砸的!”

李薇薇却是眯了下眼睛。

福兰克林教授很快发现了她不一样的反应,诧异道:“怎么,你认为他的做法是对的?”

李薇薇做下了一个决定:我个人认为,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看着她表态是的福兰克林教授张大了嘴巴,两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站起来道:“你和他都疯了!”

明明不能唱歌了不是吗?明明连全世界最著名的医生都说她不能唱歌了,她要怎么唱歌?

福兰克林教授拿手挠着脑袋,必须和李薇薇说清楚:“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演出,是新年音乐会!一年一度全球瞩目,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聚集在维也纳。”

不是有彩排吗?李薇薇表示。

听清楚了她的话,福兰克林教授脸上紧张的神情才有了一丝缓解:“你是说,说先尝试彩排,彩排可以度过,你们才上台。对,是这样的没有错。那个孩子,经过彩排以后,知道你不行了,肯定会放弃的了。因为没有人会通过你们的节目。你这个主意真棒,棒极啦,虽然有点打击到这个孩子,然而他这个疯狂的念头绝对是不可取的。”

对于对方误解了她话里的含义,李薇薇并不打算做澄清和纠正。因为她现在的状况是这样的,如果她死劲地认定自己这么快能唱歌了,再没有摆出事实之前,谁会相信她的话,肯定是没人!

福兰克林教授的手在她肩头上拍拍:“这样吧,你配合他演戏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李薇薇。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好吗?”

李薇薇点了点头。

“我得先回去了。哦,对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维也纳吗?”

我丈夫和我一起来的。

“他在学校门口吗?”福兰克林教授这时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他打车来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一直在学校门口徘徊,他还觉得奇怪那是什么人是否要报警。

结果,证实了,那人正是一心担心老婆在学校门口待命的乔大爷。

没有其它事情了,李薇薇在福兰克林教授离开后,紧接着离开了学校,手里握着福兰克林教授给她的本来预备她和尤金小提琴合作的歌曲乐谱。

那时候,天色很晚了。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离开学校最晚的一组学生之一。

到了校门外,看见在门口因为长久等待她头发上衣服上都布满了一些飘雪的乔大爷,李薇薇不禁加快了脚步。来到他面前,伸出双手将他一抱:暖呼呼的!太让她贪恋了。

乔大爷的手没有着急抱回她,只说:“先坐上车回去吃点东西。”

俨然是知道她饿死了,李薇薇抬头做了个鬼脸。

乔大爷绷紧的那张脸才慢慢有了一线柔和,望着她的目光似笑非笑中荡漾着某种宠溺,随之眼睛落到了她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乐谱夹上。

240.他突然不见了

那是什么?乔大爷并没有问。

李薇薇懒懒地在出租车车上靠着他身上,打了个呵欠。如今不知道是怀孕的关系或是说天气太冷,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发困和睡觉。

回到住处后,乔大爷已经将要做的菜和虎子交代了。显然,虎子做菜没有乔大爷和段家兄弟好,把一个煎鸡蛋给煎糊了以后,在厨房里像猴子一样挠着耳朵焦头烂额。

乔大爷一到,马上进厨房救急去了。

李薇薇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实在太困,想着饭没有做好,在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后居然睡过去了。等到醒来时,手机刚好在响,她接起来一看,原来包维说到做到,已经在国内订好了机票,告诉她出发来维也纳了。

握着手机,李薇薇思摸着,起来后走出房间。外面桌上摆放着几个菜用菜罩盖着,俨然菜已经做好。

李薇薇走过去,揭开一个菜罩,里面的菜有些凉,不是很热乎了。奇怪的是,做菜的人,乔大爷和虎子都不见人影。这令她稍微心情有点紧张起来。

后来李薇薇想,这大概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他们两人并不是陪她来维也纳度蜜月而是来出任务。出任务的危险性,李薇薇以前只是在脑海里想象,和电视剧演的反恐片做比较。电视里演的再紧张,她都可以说服自己那是演员按着剧本演,要是不制造紧张没有哪个观众愿意看,看了肯定打瞌睡。可经历了上次的风波以后,她才发现,原来现实远比电视里来的残酷。

他们去哪里了?会不会有危险?李薇薇的心里不断地闪现出这样的念头。坐立不安,让她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饭桌旁边看着那一桌子菜像是发呆。

厨房里的水壶鸣笛声刺耳地响起,李薇薇回头,才意识到他们应该走得非常匆忙,导致连煮开水的炉子都忘了关上。这完全不符合他们平日里安全第一的形象。

李薇薇吞了吞口水,走去厨房先把炉子关了,之后想着是否该出去外面找找他们。问问旁边的商铺或是邻居,看看有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人是去了哪里哪个方向。

决定下了,李薇薇立马行动,检查了屋里没有其它打开的电器以后,她关了水电穿上外套走出屋子。来到楼下,她习惯性地往右边走,前面不见乔大爷的身影,她因此一直走,走到录的尽头向右拐。

在她刚拐过路口的时候,马路的左侧尽头,乔大爷和虎子出现了。他们两人各自拎着个黑色的手提箱子在夜幕中行色匆匆。原来,他们两人是接到了段安的电话下楼去取队里给他们寄来的设备。

由于送设备的那车快到红绿灯路口时见指示牌拐不了弯,因此让他们下来拿。想着下去就上来,而且那边停车太久会被人注意到怕挑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先飞速地跑下楼拿东西。这一去一回,乔大爷后来看表,最多不过十分钟的事情。

哪里想到,就他们下楼这十分钟,他太太自己闹失踪了。

两人搬着设备回来到楼上,打开屋门,很快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他们出去的时候,至少没有关灯吧。可这会儿客厅里房间里的灯全关上了。

虎子抬头看那个电闸,发现被拉了下来,不得不惊讶地说:“谁拉的?嫂子拉的吗?嫂子拉电闸干什么?”

用问吗?乔大爷脸色一黑,拿起手机,立即拨打了李薇薇的电话。

李薇薇当时已经快绕了一圈了,想着怎么回事,一路都见不到他们人影,莫非他们是坐上车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走也应该事先给她留张纸条说明要出去不让她担心是不是?

内心里此刻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以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以至于到将来回想起今时今刻这个事情时,她都不得感慨着承认:她这是一孕和其他孕妇一样脑子都变傻了。

乔大爷的电话再不来,她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们了,或许该坐上车。眼看一辆出租车迎面驶过来,她真打算叫停坐上去了。结果乔大爷的电话来了。

一看到手机显示是乔大爷的来电,李薇薇的脑子猛地犹如一股寒冷的北风刮过,全清醒了。那一瞬间,她真不想接,因为已经可以预料到对面某人的那张黑脸。可要是不接的话,只怕那人的脸更黑。

两者比较以后,李薇薇按了接听电话。

乔大爷的声音在电话线对面冲着她吼了起来:“你在哪?!”

李薇薇说不出话,想着给他之后发短信。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记起她暂时不能说话,只知道她没有回答,因此让他更加恼怒,对着电话继续咆哮如雷:“看见我不在不会打电话给我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

真傻了,她!彻底傻眼了!李薇薇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对她发脾气。或许,人们总是说他黑头黑脸脾气不太好,但是,和他相处这么久,真的她一次都没有看见他对她发过真正的脾气。可这回,真的事大了。

眼看他真的发怒了,李薇薇想想,先别出声。这事她确实有错。想来想去,他也是因为焦急她不见了人。和刚才她一路抱怨他不见人影一样。

吼完,乔大爷自己先冷静了下来,声音变回向来的镇定自若:“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接你,听清楚没有?”

李薇薇直点头。

对面电话挂上。李薇薇长出一口气。

没过多久,背后传来脚步声。乔大爷小跑着过来到她身边。

李薇薇看了他一眼低下脑袋。

看她这个样子,乔大爷肯定再要教育也教育不出话了。右手把她身子一拉,道:“回去再说。”

两人走回住处,一路没有话。

在乔大爷跑出去的时候,虎子把东西全放进他们自己房间里藏了起来,把菜给重新热了一遍。等他们两人回来,虎子喊着吃饭吃饭!

三个人先围着桌子吃饭。应说,来国外这么久,第一次吃家常菜,三人都不由有些泪流满面的感觉。这都是因为,在国外想要找全国内正宗的家常菜都是那样的难。比如说常用的葱姜蒜吧,到了国外基本人家外国人不吃这个东西,嫌弃它们各自的气味。而做国内的菜,无论是什么菜肴,少了这三样东西很多菜式都做不了。

“再怎么说都是家乡好。”虎子摸着鼻子抽抽气说。

乔大爷和李薇薇都不说话,仿佛默默赞成他的想法。

虎子瞧瞧他们两个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息,桌子上此刻弥漫的僵硬气息,放下了筷子,说:“有件事我可能需要与你们两个先说一下。”

知道他要说什么的乔大爷,瞥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怎么表态。

李薇薇侧耳倾听。

虎子停止腰杆,只差两只手摆在膝盖头上像小学生一样,脸上一脸正经地表示:“我和孙思雨正式交往了。”说着,他快速又转头对乔大爷说:“这事我已经打了报告给段安。”

“我相信他现在是恨不得送你一把刀子让你自刎,因为你这个稻草脑袋。”乔大爷冷冷清清地说着,老样子,自己没有说好或是不好。

对于人家谈恋爱的事情,哪怕是自己一块长大的兄弟,能插入人家中间指手画脚吗?肯定不行。谈恋爱说白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陷入爱情中的男女,谁在旁边说个不是,都是旧时代的老封建老思想。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现在人人有自由了,爱情比自由价更高了。

虎子听乔大爷这样一说,手掌拍上大腿:“你说的是!段安是准备叫段启拿着手术刀开我的脑袋看看我和她是不是一样脑袋里都装满了稻草。”

乔大爷这才给了虎子一个不太理解的眼神。

你说虎子长得虽然不如段安帅,可样子面孔都是照样不错的。而且身为军人,中队长职务,阳刚之气威武神明,无论是气质,家里背景,财务收入,各方面,样样都不差,在社会里不算上流也算是中上流水平了。按这样说,虎子什么妞会找不到,偏偏找上孙思雨这个妞。

孙思雨有什么好?论长相,一般不能再一般。不说以貌概全,但是,最该死的是孙思雨这个人品。谁不知道她和齐家人一样,厚脸皮,老赖的性格,并且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一句话,貌没有貌,德没有德。一伙兄弟都想为虎子中找出一个虎子看中孙思雨的理由,绞尽脑汁却怎么都找不到。

难怪段安说不是孙思雨突然给虎子使了什么迷魂药,那就是虎子自己哪条神经发作了。

虎子自己当然是不承认这点的,摆摆手说:“那是你们不了解她。很可爱的一个妞,被你们说的这么不堪。尤其是段安,他自己都有多少女人了好意思说其他人是非?”说到这里,虎子突然转过脑袋,对着李薇薇:“是吧,嫂子,你比较了解她,知道是什么回事吧?”

李薇薇乍一听孙思雨和虎子在一起,是有些意外的。毕竟这两人貌似才认识不久吧,而且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怎么就好上了。居然速度比她和乔大爷还快。她和乔大爷固然以前见面次数也不多,也不会像虎子和孙思雨这样像是一见钟情的节奏。

除去这点不说,只说这两人真的好上了吧。虎子那边竹爷爷怎么想不论,孙思雨这边,李薇薇光想到孙思明,都觉得此事绝对够闹上了。

孙思明已经是摆明了不喜欢乔大爷。说穿了,孙思明不喜欢军人。军人爱管教,爱看不过眼任何歪风邪气。孙思明偏偏做事和齐家人一样,很多都让乔大爷他们看不过眼的。来了一个和乔大爷一样的兵当自己姐夫,孙思明绝对认为自己姐姐是故意折腾自己的,要去撞墙了。

虎子再问了自己一句后,李薇薇才表示说:自己对他们两人的事不清楚,不好表态。

话说回来,她和乔大爷想的一样,人家自己谈恋爱的事情,你情我愿,没有强迫的因素在里面的话,他们有什么资格去管去说闲话。

虎子看着他们两个虽然没有说支持但也不反对,一颗定心丸先吃下了,说:“我和思雨说了。思雨说,走到哪步到时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所以,段安说她只爱我的钱,我是根本不信他这个话的!我身上又没有几毛钱。军人拿津贴,不是做生意,哪有几个钱。对不对,石头?”

乔大爷知道爱情中的男女是盲目的,因此不会傻到这会儿去和虎子较劲,默默地伸出筷子夹个菜放进老婆的碗里。

李薇薇就此冲乔大爷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