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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只是低头看着表,一脸的继续不耐烦。

莎丽清了清嗓子,两只手交叉放在了身前,做好了发声的准备。

没有乐器伴奏,这是彻底的清唱。

屋内其他人屏住气息。

“等等。”福兰克林教授摆了下手,他接下来主动起身,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上。这样室内的声音能更好地被收拢在屋内,达到了类如音响的感觉。回来坐到沙发椅,他重新喊了开始。

莎丽点了点头,对着乐谱,神情宁静而饱满,嘴唇慢慢地张开,与此同时,她胸腔也在张大,气流从肺部发出。

清澈的,美丽的,动人的歌声,一圈圈盘旋着,在屋里回荡攀升。

福兰克林教授和斯蒂芬的目光里露出了惊讶。

李薇薇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惊讶是为何,不,不是因为对方的歌声,而是首先因为这个歌谱。这该是多么奇怪的歌谱。看着可能还不怎样,等歌手真正唱出来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怖害怕。

这简直是拿小提琴乐器的乐谱直接变成歌好吗?

问题是,小提琴虽然说是最贴近人歌声的乐器,但是,乐器演奏出来的音域,有很多肯定是人声无法比拟的,无法比攀上的。这是人的极限。

比如许多超短音组合,连串的变化音,小提琴家可以用灵活的手指轻易做到,但是对歌手的声带那绝对是一种超越极限不可能完成的挑战。人的声带的灵活性毕竟比不上人的手指。不然,人靠声音都可以做到手指做的东西了。而事实上是,人的手指才是人最厉害的地方,真正创造了万物世界。

福兰克林教授惊愕的目光就此落到了尤金的脸上:你确定不是在故意折磨歌手吗?!

尤金一脸淡定的:这是我的表演,我想请谁搭档,拿什么乐谱出来,当然都是由我说了算。

好一个霸气的十六岁才子!

福兰克林教授感觉自己还是去住院算了,这样至少可以让他逃避怎么说服尤金。

对着歌谱唱的莎丽,好不容易顺利地把第一段唱完了。

斯蒂芬拍了拍掌心。

尤金勾起嘴角:“她唱成这样,你好意思鼓掌?”

“问题是,除了她,没有人能唱得比她更好了。”斯蒂芬实事求是地说,这个歌谱实在太难了,世界上能唱完这个歌的,肯定没有人。

尤金却是冷哼道:“我都说了她唱歌就像只鸭子,你们都不信。明显,贝蒂都能唱得比她还好。”

249.是她!

贝蒂都能唱得比她好!?

莎丽的脸色从安静祥和瞬间变得不太淡定了。一直都知道尤金嘴巴很毒,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把她和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做比较。

贝蒂,之前连高音都唱不上去差点被学校淘汰的歌手,要不是遇到李薇薇现在还能被留在学校里吗。而且据她所知,从沙拉贝拉手里接过贝蒂的新的声乐指导老师,对于贝蒂的缓慢进展照样露出了不小的头疼表情。

“尤金!”斯蒂芬皱紧眉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贝蒂是吗?”福兰克林教授发出的这句声音,让莎丽和斯蒂芬诧异地转过头。

“教授你不会是真想听从尤金的胡言乱语让贝蒂来唱这首歌?”斯蒂芬发出严重质疑。

福兰克林教授想的是,哪怕是贝蒂,也好过一个音符都唱不出来的李薇薇吧。再说,让贝蒂过来试试有什么糟糕的后果吗?多尝试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处。既然尤金自己提出来愿意让其他人尝试,要知道,让尤金自己改口比什么都困难!

“去,让贝蒂过来。”福兰克林教授说。

斯蒂芬满腔疑问,但是不能不遵从教授的决定,走出去屋外叫贝蒂过来。

莎丽的脸上闪现过一抹暗影:没想连教授只能听从尤金的胡来!

没多久,斯蒂芬把贝蒂领了进来。

贝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屋看到李薇薇马上先高兴地朝李薇薇跑过去:“薇薇,我好想你!”

小姑娘这两天经历了很多事情,大起大落。思来想去,什么音乐老师都比不上李薇薇了解她,是她真正的天使。

李薇薇伸出手,对着跑过来的小女孩抱了抱。

贝蒂钻在她怀里,抬起头问:“你怎么在这?”

斯蒂芬走过来向贝蒂解说:“教授要你来尝试唱一首歌。”

“什么歌?”贝蒂问,接着她看到了莎丽很诧异,“莎丽唱的歌吗?”

莎丽看到她的表情感觉简直糟糕至极了。贝蒂果然是和其他人一样很惊讶,她莎丽唱的歌还需要其他人来尝试吗?

斯蒂芬不好详细解释,怕越抹越黑,直接将贝蒂拉到乐谱架子前面,给贝蒂调整了架子的高度,道:“你就照着这个歌谱唱。唱的好不好都没有关系。当作练习。教授在这里听着。”

贝蒂疑问地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可能是年纪较小的关系,知识面也不够,她望着面前的乐谱完全看不出这个乐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反正,不是考试,当作练习是吧。那就唱吧。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和莎丽比怎么样。

贝蒂以自身小孩子的目光瞧瞧乐谱,张口就唱了起来。

歌声从她比莎丽青嫩许多的声带里飘出来。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相。一对比,斯蒂芬在听到贝蒂的歌声出来的刹那,当场就明白什么了。

尤金形容的鸭子唱,根本不是在说莎丽的歌声有多么难听,更准确的说法是,莎丽唱得像机器人,一个木偶人。

贝蒂照着歌谱唱,中间数次没有能拿捏好乐谱上面标注的节奏和音符高度,但是,这个小姑娘就是很大胆,自由自在地唱着,唱不上去的地方她干脆俏皮地自己做了点改变。所以,听起来让人心情很放松很自由,甚至会跟着俏皮一笑。不像听莎丽唱歌那样整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斯蒂芬和福兰克林教授都听出来了区别。莎丽一样听出来,但是,不以为是。

贝蒂唱完后,吐出了舌头:“我没有练过这首歌,没有唱好,教授。”

“没有关系。”福兰克林教授站起来摸摸这个小姑娘的脑袋安抚一番。

“她怎么了?”贝蒂转过头看了看莎丽。

莎丽那双平和的目光此时不由露出了一抹尖锐,冲着前面的尤金冷笑道:“唱得这样乱七八糟,你居然说她好。尤金,你真叫我吃惊。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高标准的人,原来你随地找个流浪歌手都要比舞台上的专业歌手好是不是?”

“我没有说过要找她搭档。但是,俨然,你连她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我怎么可能挑选你。”尤金头也不回地说。

莎丽的嘴唇哆嗦着,抱着乐谱的手指哆嗦着,气得脸色不断地晃白。

贝蒂张大嘴巴:“他是尤金吧?他说我比莎丽唱的好?!”

“不,你听错了。”斯蒂芬赶紧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先带贝蒂离开。

“不是的,我刚才真的听见他这样说。”贝蒂强调着,同时看向李薇薇,“薇薇,他是这样说的对不对?”

李薇薇对小姑娘点了点头。

莎丽瞪住了李薇薇那张脸。

“薇薇都这样说了。”贝蒂自信来了,“我会超越莎丽的,斯蒂芬!”

斯蒂芬一脸的苦笑,先把她带出了办公室关上门。

福兰克林教授看着余下的三个年轻人,对于尤金的观点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莎丽看着教授不说话,着急道:“教授,你不会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吧?贝蒂连唱都唱不准,怎么可以——”

“你先别焦急。”福兰教授摆着手劝说对方稍安勿躁。

莎丽咬着嘴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也是世代音乐世家的子弟了。哪里像贝蒂,贝蒂的妈妈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俗人都敢说要把女儿培养成为一个音乐家。

福兰教授相当的苦恼,莎丽确实也不是他得罪得起的,要不然他之前不会说想尽办法撮合尤金和莎丽的同台演出了。

现在看起来,莎丽的音乐表达力是没有天赋,但是,人家最少专业度把握得很好。上台演出的话,和尤金搭配起来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尤金对此又发出一声冷笑:“你这是要让她一辈子不能唱歌吗?”

福兰克林教授张大了眼睛,很快联想起了最新得到的某个消息。冷汗登时从他脑门上崩了出来。

据说是,博兰基弗自从离开玛丽莲夫人的沙龙,在家里连自己的小提琴都拿不起来了。有人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是,这种类似的情况在很早以前已经就发生过了。和尤金比赛导致不能再拉琴的人,到现在都不能拉琴的比比皆是,没有一个能恢复过来。

“尤金,你不能——”

“他自己非要来惹我的,他自己提出来要和我比赛的。现在,你怂恿她非要和我在一起表演,就必须想好承受这个后果。”尤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缓慢又残酷。

对面的莎丽听清楚他的话后,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犹豫的目光望着福兰克林教授。她想靠尤金出名,但不想毁了自己的歌唱生涯。

对此,福兰克林教授是没有办法的,叹着气说:“这也是,你一直以来不愿意和他人搭档上台表演的原因是吧?”

李薇薇想起上次那个小型演奏会,说是四重奏表演,那其他三个人和尤金一块上台的时候,手中的乐器几乎都变成了背景音。李薇薇相信,那几个人弹奏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现在按照福兰克林教授的说法更是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那几个人压根不算是和尤金搭档,充其量叫做给尤金配音。那不是四重奏,整个演奏过程只突出了尤金一个人,叫做小提琴协奏曲还差不多。

俨然,是尤金不能和这些人真正搭档,造成了尤金和任何人所谓的合作演出变成了他人给他伴奏。既然如此,为什么尤金此次如此坚持这个乐谱和指定搭档?

李薇薇再看回手中的歌谱很快能明白这一点,那就是,这首歌不同于其它歌,是和小提琴交相呼应的歌。既不是小提琴单独给歌手伴奏,也不是歌手单独来衬托小提琴当背后的和音。所以,唱这首歌的人,如果没有和尤金比肩的实力,一旦到舞台上演出,肯定变成了笑话,完全不能达成写这首歌作曲家的初衷。

要论这首歌作曲家的初衷,岂不是可以这样说,正是为了证明尤金是可以和其他人搭档的?

为了洗刷尤金是造成他人不能再拉琴或是唱歌的恶魔罪名。

李薇薇眯一眯眼,如此看来,这首歌的歌名应该叫做恶魔与天使的交响曲了。

对于众人此刻脑中闪过的想法,莎丽是绝对不同意,摇着头说:“尤金,你不要傻了。你是天神赐予的小提琴家,怎么可能有人和你达到同个水平与你搭档。我是很情愿给你当背景和音的,你应该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的演出成功。”

尤金自然对于她这话不屑一顾,道:“连贝蒂都能唱得比你好,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能说这个话。”

“不要胡说八道!贝蒂她五音不全,能叫做唱得比我好!你是在做梦,做着可以让你能洗脱罪名的梦!”被惹恼的莎丽终于卸下了那张安静祥和的面孔,冲起尤金怒吼和指责。

福兰克林教授发呆地听着他们的话,他个人确实没有想到尤金的这场执意的个人演出原来有这样的目的包含在里面。这样的一首歌曲原来如此包含着丰富的含义。非要理解其中的含义的话,无非是这样的一首歌,作曲家怀抱着对尤金的某种深深的关怀之意,否则怎么能写出这样举世绝无仅有为尤金真正量身打造的一首歌。

“这是谁写的曲子?”福兰克林教授问。

尤金不做回答。他默然的那张脸色里宛如绷紧的弦丝,那里面充满了他无可诉说的满腔情感。唯独,恐怕只剩下小提琴声和那场表演,可以让他得以宣泄。

而从尤金的表情中,福兰克林教授和李薇薇最少读出来了,那个作曲家大概应该最少是可以和尤金搭档演出的一名歌手。

尤金果然这样说着:“这个世界上绝对有人能很好地和我一起演出这首歌曲。”

有这样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却不能为了尤金站台。这其中肯定有着原因!李薇薇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地跳起来,好像是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尤金抬起的那双深邃眸子望向了李薇薇,眼神像是对李薇薇说,又好像是对着另一个人答应着,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做磐涅。”

磐涅!李薇薇的脑子里崩得一声响。看来自己从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这歌,是“她”写的!

*

乔大爷一直关心着太太身世上的那一连串疑问。眼看,给张师傅帮忙要送的那两双鞋,主人据说和他太太一样是有一双大脚丫,可迟迟却不能让他们见到人影。

本来,虎子是打算前往鹿特丹帮他送鞋子的,只是后来怕过去后扑了个空。他们提早联系了那边的朋友先去探查。结果那家人主人并不在家,于前段时间出去了,一直未回家。于是,他们又再次没有能成功送出那两双鞋子。

乔大爷细细考虑着这其中的某些巧合。是,以他敏锐的侦查意识来说,这些看来乍是没有关系,纯属正常的现象,却未免不都是巧合。

太太去了学校,乔大爷趁这段时间拿了段启介绍的医生联系方式,同虎子一起去医院给李薇薇安排产检时间。

医院当然是要找最好的,因而找上了维也纳总医院的医生一点都不奇怪。刚好,乔大爷于上次和太太在医院遇到尤金的一幕很深刻,也存有诸多的疑问。和尤金在一起的那个人,正是他们本来要找的谭老师,会出现在这家医院里,是说明了什么呢?

原因似乎不难猜,但是要证实需要费一定的力气。

欧洲人办事远不如国内的灵活,只讲原则。尤其是德国人。刚好段启介绍的医生本来就是德国人,后移居维也纳。

困难有,难度大,但是,乔大爷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在和这位德国医生见上面,给自己太太安排好了产检特约时间后,乔大爷低声询问起,想着对方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多少肯定有听说相关消息,因此单刀直入地问:“我听说,著名的小提琴家尤金的家人在这家医院住院治疗,是吗?”

德国医生转过头,很惊讶乔大爷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刚想否认。

乔大爷进一步采取进攻攻势说:“我看到他们了。”

“你看到他们在医院里出现了吗?”德国医生终于露出了马脚说了出来。

“是。”乔大爷点头,“只是不敢确定,他们家人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我是不能说的。我们医生负有对其家人病情保密的原则。除非他们家人自己告诉你。”

乔大爷再靠近对方一步,低声道:“患者是大脑出了问题吗?那里应该是脑科病房吧?”

德国医生故作镇定地避开:“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她吗?sami!”

俨然,这位德国医生太小看乔大爷套问的本事了,上一秒还装作很冷静的脸,这一刻因为乔大爷直接地揭发出真相而露出了吃惊不已的表情。想着保密措施做得都这么周全了,乔大爷如何得知的。

“喂,这——”眼看乔大爷得到了答案转身拍拍屁股要走,德国医生着急了,担心他说出去。

乔大爷望了下对方的表情,若有所思。看来是郑甘菊的名气太大了,或是怎么回事,所以无论是家人或是医院对于她生病一事采取了超级保密的行动。

“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我是站在她的阵营里的。”乔大爷给对方开了张保票说。

德国医生不信任他这个话都不行,苦闷地说:“段医生没有说你是这样的人。只说你是个拉货的。怎么这么能说话。”

乔大爷不予置评,对方要问得去问帮他杜撰的段启。他貌似都没有和段启沟通过自己变成个拉货的。

250.窒息

走出医生办公司的乔峰,眉宇紧锁着。

虎子从里面听到他和医生的对话,已经很诧异不已了。知道李薇薇以前和郑甘菊之间的关系,

虎子清楚他此刻心头必然要考虑什么。

两人一时间因为也没有想出别的主意,边走边默默无声。

来到电梯间的时候,前面一个人影引起了他们两人的注意。是侦察兵出身的缘故,造成他们对四周事物有超强的观察敏锐度。一个在可能是普通人老百姓看来是很正常的人,在他们眼里却变成了错漏百出。

虎子靠近乔峰做了个手势:“是狗仔或是其它?”

站在走廊里,低着脑袋像是在玩手机的某个男人,戴着顶羽绒帽子,帽檐拉到眉眼线上,脸上的灰色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最大的破绽在于,那男人一只手插在身穿的羽绒服口袋里,而那个羽绒服的口袋俨然是很深,完全看不出那个男人放在口袋里时展现出来的手型。一般人的羽绒服是没有这样的功能的。唯独这个羽绒服是特别制作的。

再有,这男人一看也不像是在这里等待亲人的样子。他的脸上没有等人的焦灼,相反,整个形态动作看来很冷漠。

说是狗仔的话,狗仔对某目标新闻人物的守株待兔势必会同样展现出某种焦虑。相反,另一种人,在等待自己的猎物进入视野时,因为接受过特别的训练,会展现出完全不像人类的表情反应。

乔峰眉头严峻地压着,尤其是在看到对面有个看来非常熟眼的人进入了视野。

虎子很快通过他的对比信息得知的,前面走来的一男一女,女的大概有近百来岁了,男的也有七十岁以上,这两人正是他们之前落力寻找的传说中人物谭老师和她的大儿子郑成开。

郑成开扶着自己的老母亲走到电梯面前,俨然并没有察觉站在角落里的可疑男人,两人径直从那男人面前走过。

见状的乔峰和虎子迎头走了上去,在他们走入电梯间的时候尾随进入电梯间。也因为他们俩的这个举动,那个想尾随谭老师他们进来的可疑男人稍微迟疑,停顿在了外面。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郑成功看见了外面那个犹豫后最终没有进来的男人,惊慌地和母亲对了下眼神。

谭老师责备起他:“你来的时候没有做好防范措施吗?所以我不是别叫你们过来吗?人一多,可能吸引到狗仔跟踪。”

“妈,我们是都忍着不过来看她。但是你上回在电话里的态度把我吓到了。我再不来我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郑成开无可奈何地说着。

“不要说胡话。她再怎样也不会死的!”谭老师口气铁定,不容任何人反驳。

为此,郑成开只能脸上忧愁着。说起来,谁想自己家亲人死。没人想。可问题是,有时候现实真的很残酷。他母亲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残忍,他不也一样这么觉得。

虎子和乔大爷的眼睛却早已把目光落在对面这两人的脚上。奇怪了,无论是谭老师或是郑成开都不是大脚丫,都是穿着正常人的鞋码。这使得他们对其中的某种猜测似乎又直接变成了零。

郑成开抬头的时候,突然和乔峰擦到了视线,他一愣。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奇怪的样子。回头,他和母亲谭老师对对眼神。两人在电梯达到楼层的时候,马上从敞开的电梯门走出来。与此同时,乔峰和虎子同样走出电梯间。

在他们四人步出电梯间后,可以看见那个戴口罩的奇怪男人从旁边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

这下,郑成开和谭老师都有些惊慌失措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证明对方确实在跟踪他们并且给他们造成威胁,他们要怎么做?报警吗?俨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于是,郑成开和谭老师的脚步几乎停顿在了原地。要是跟踪他们的真是狗仔的话,再往前走无疑会暴露某人的病房在哪里。

这时,一个声音,带着冷静和威严感,在他们俩人背后说道:“往左走。”

郑成开和谭老师迅速回头,很快看到乔峰的那张脸。这张脸在威严中带了一种让人感觉心里很安心的力量。

“妈?”郑成开小声请示自己母亲。

谭老师稍微想了一下,决定按照乔峰说的向左走。因此他们走向了医院病房的反方向,到了医院给人休闲漫步的外走廊区。

后面戴口罩的奇怪男人看他们走去的方向后,果断选择了转身往后走。

就此,很难说对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谭老师和郑成开不禁感到担心。

郑成开说道:“我看必须给她转病房。不如转去德国吧。那里的医学水平和技术也比较高。”

“哎。你这就不懂了。你以为我不想给她转病房吗?问题是,医生说了,现在外面的天气状况也不好。她这样颠簸来颠簸去,有可能都没有能熬到另一个医院里接受治疗。”无奈叹着气的谭老师,坐到了外走廊设置的一条长板凳上。别看她外表看起来身体还很健康硬朗,实际上年岁有了,早奔波不得。

郑成开看着母亲这样操劳心里也很痛苦和怜惜,说着:“要不然,你到三妹那休息休息,我在这里陪她好了。”

“你现在看看,都是因为你过来的缘故。之前,我和尤金守着她都好好的,没有人发觉,你一来,跟踪的狗仔跟着来了。”见到这样的情况,谭老师对儿子更是一百个不放心。

于是提及那两对跟踪他们的人马,那名可疑男人是走掉了。另外两个人此刻还站在他们面前听他们两人说话。而谭老师望着乔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终于想起来了:“上回我好像在医院见过你。你当时是和——”

“那是我太太。”乔峰承认道。

从尤金口里得知过这两人的身份是什么,谭老师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至少眼前这两人不是危险人物。谭老师拍拍自己的膝盖头,继续问乔大爷:“你今天又是为什么事情到医院来。今天尤金不在这里,他在学校。”

“嗯,我送我太太去学校的时候,有看到他进入学校。”乔峰答道。

“那你为什么来医院?”谭老师的疑问更深了。

“我太太要产检,联系了这里的医院的医生。”

“她有孩子了吗?”谭老师不觉得自己上回老眼昏花了,没有看出李薇薇怀孕的样子。

那是因为李薇薇的肚子还没有大到能被外人轻易察觉,加上冬天大家穿的衣服都很厚,更容易导致忽视。

“她现在孕期只有三个月。”

谭老师一听明白了,不明白的是:“你刚才看到我又尾随我来,是想做什么,既然知道尤金不在这里。”

“因为刚才有个人跟着你们,实在叫人不太放心。”

谭老师和郑成开再次对了下紧张的眼神:连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是来者不善吗?

“我个人认为,最好是,尽快离开这里。”乔峰严肃的声音传进对面两人的耳朵。

谭老师脸色一沉。郑成开生起气,愤怒地握起拳头骂道:“狗仔是吗?这群狗仔真是阴魂不散。连人要死了都不放过!放心吧,我们会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他们!”

“恐怕不是狗仔。”

乔峰的这句话,直接让对面两个人齐齐抬起头。

“你说什么,不是狗仔会是什么?”郑成开惊讶地问。

比起自己儿子,谭老师似乎思维转得更快,是从乔峰的话里联想到了什么去了。不开声的谭老师,似乎更应证了乔峰和虎子之前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