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叶蓁蓁一口气爬五楼都费劲儿，这耗子竟然能爬上五楼，叶蓁蓁也是够佩服的。
她打了个哆嗦，从爸爸房间里出来，正好遇到爷爷回家。
一看到爷爷，叶蓁蓁就禁不住眉开眼笑，甜甜地喊了声“爷爷”。
“蓁蓁啊，”爷爷看见小孙女，笑着对她说：“爷爷的图书卡到期了，下午要去续款，你要不要和爷爷一起去呀？”
“好啊！”叶蓁蓁开心极了，没有手机可以玩，电脑又那么卡，她这一上午都快难受死了！好在还可以去图书馆借书看。
爷爷摸了摸叶蓁蓁的头，祖孙两个洗了手，进厨房吃饭。
奶奶家不大不小，大概90平米左右。分成三个房间之后，没有客厅，只有一道走廊。厨房也不大，放不下大桌子供一家人吃饭，叶奶奶就摆了一张小茶几在厨房，叶家人想要吃饭，无论老小都得坐小板凳和小马扎。
午饭除了主食米饭之外，还有一个蒜薹炒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拍黄瓜，还有奶奶从市场里买回来的卤猪蹄。
他们一家五口人吃四个菜，数量虽不算多，但胜在量大。在叶蓁蓁看来，他们家的菜量简直就是按盆计算的。
虽然肩负减肥大业，可叶蓁蓁还是吃得很香。
因为她出国留学两年，已经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更别提奶奶亲手做的菜。
叶蓁蓁从小就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妈妈做的蒜薹炒肉，总是会淋很多酱油，咸咸的特别下饭。
这个时候再吃一口清爽的拍黄瓜，家常菜也能吃出满汉全席法国大餐的幸福感。
叶蓁蓁吃着吃着筷子就停不下来，碗里的米饭也很快就见了底。
叶奶奶见了就说：“看吧看吧，还不是不够吃了！整天瞎折腾！”
见叶妈妈就要站起来给自己盛饭，叶蓁蓁连忙拉住妈妈说：“不用了妈，我差不多吃饱了，再吃一点菜就好了。”说着她就去夹了块黄瓜，慢慢地咬着。
爸爸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旁边清理叶妈妈早上多下的方便面，没心思搭理她。
爷爷见她这样，却是关心地问：“蓁蓁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啊？”
叶蓁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爷爷语重心长地跟她说：“爷爷跟你说，你可别学外面现在那些年轻小姑娘减什么肥啊！爷爷看你现在这样挺好看的！”
叶蓁蓁啃着黄瓜，哭笑不得地看着爷爷。
她现在这样又黑又胖的还叫好看？她爷爷果然是她的亲爷爷，看她的时候是自带了多厚的滤镜啊！
叶蓁蓁说了声“知道了”，却是怎么都不肯续第二碗。
吃过饭，叶家的惯例是由叶蓁蓁的爸爸洗碗。叶蓁蓁长得不算高，人还够不到水槽子，她怕自己不小心打了个碗再被爸爸骂，索性不在老爹面前装这个积极。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向来有午睡的习惯。
爷爷进卧室前和叶蓁蓁说：“爷爷先睡一会儿，一点多起来再带你去图书馆。下午五点才闭馆呢，不着急！”
叶蓁蓁向来喜欢看书，一想到要去图书馆，她有些小兴奋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兴冲冲地打开衣柜。
说是衣柜，其实就是一种布质的简易衣柜，上面画着老土的椰子树图案，伪装成海南风光的样子。
其实这布柜就是叶爸爸花了三十块钱在地下市场淘来的。
叶蓁蓁本来以为只是她爸爸买的柜子土，没想到一打开布柜，叶蓁蓁就懵了。
她被自己以前的品味丑哭了！
第6章 衣服
这些艳粉色、橘红色、金黄色的衣服，她这个肤色的亚洲人真的能穿？！
不仅是颜色感人，衣服上的卡通图案，就和她的粉红色书包一样，满满的都是廉价感。
她现在这个长相，再加上这么打扮，简直就是土的掉渣了。
叶蓁蓁好想哭啊。
她突然就不想换衣服了。
这么一对比，她身上淡粉色的小熊睡衣虽然有一点点洗褪色了，但起码能看啊！
可叶蓁蓁总不能穿着睡衣出门吧。
她硬着头皮扒拉起自己的衣柜，勉勉强强地在里面选出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还有一条七分牛仔裤换上。
她也知道七分裤土啊！只是在她小时候还不流行穿超短裤，她身材又不好，穿短裤也是暴露身材。
至于衣柜里的白色五分裤…她是碰都不敢碰的！又显胖又显黑又显矮，简直没眼看好么！
叶蓁蓁换完衣服，打算去找妈妈谈谈，商量一下更新衣柜的事情。
可是还没出房门，叶蓁蓁就停下了脚步。
她记得家里的条件是从07年父母搞副业开始逐渐变好的。现在她爸妈都还只是拿死工资，还要装修房子、还借款，根本就没有什么余钱给她买衣服。
她和妈妈一起买买买，那都是她上初中以后的事情。在家里经济条件这么紧张的时候，叶蓁蓁要是跟妈妈提出要把旧衣服都扔了买新的，大人们肯定都要说她不懂事了。
可是叶蓁蓁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柜，又觉得实在是不能忍。
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叶蓁蓁决定把她的衣柜整理一下，把还能穿的和还能改造的分成一堆，再把剩下坚决不能再穿的打包，让叶妈妈拿去送人或者捐掉。
叶蓁蓁埋头大干了将近一个小时，对着她的小红花镜比了又比，最后把衣柜里的衣服打包了一半，用一个粉红色的包袱布包好。
虽说她的衣服看起来质感都不怎么样，但老实说和同龄的小孩子比数量还不少。
不过这里面不全都是叶妈妈给她买的新衣服，还有好多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姐姐穿剩了不要的给她的。
叶蓁蓁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样，反正在他们这个小城镇里，亲戚朋友之间相互送孩子的旧衣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只可惜叶蓁蓁底下只有一个堂弟和一个表弟，所以她穿小了的衣服一直没机会送给某个倒霉的妹妹。
直到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叶蓁蓁的大姨重组家庭，男方又带了个比她小四五岁的女孩儿，叶蓁蓁才算有机会更新自己的衣服了。
不过现在，叶蓁蓁非常不确定，叶妈妈会不会支持自己淘汰掉一半衣服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衣柜清空之后，叶蓁蓁觉得自己的强迫症缓解了不少。
她本来还想试着搭配和剪裁一下剩下的衣服，结果爷爷午睡醒了，叫她去图书馆。
叶蓁蓁应了一声，就跟着爷爷出门了。
七月份正是他们这里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叶蓁蓁一出门就被晒得有些烦躁。
她妈妈虽然化妆，但却只会打个底画个眼线擦个口红，从来都不涂防晒，也不打阳伞戴帽子，嫌麻烦。
叶蓁蓁从小跟着她耳濡目染，自然也就不注重防晒了。
叶蓁蓁找不到防晒霜涂，出门又怕晒黑，三十多度的天气，硬是套了一件长袖运动服在外面。
爷爷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向她，奇怪地问：“蓁蓁啊，天这么热，你穿这么多干什么？”
要不是因为要去图书馆，老爷子热得恨不得光着膀子出门。
“额，爷爷，我怕晒…”
叶蓁蓁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搪塞爷爷，总不能说她病了吧，那样老人家会担心的。
爷爷啧了一声，不赞同地说：“晒点儿有什么呀！晒点太阳对身体好！”
“可是我很黑啊。”叶蓁蓁嘟着嘴说：“同学们都笑话我。”
“你才不黑呢！”爷爷抬起自己的胳膊给她看，“你看爷爷，爷爷比你黑多了！”
叶蓁蓁按下老爷子的手臂，心想着您能不黑么？
她爷爷虽然是个文化人，但骨子里还是个农民加渔夫。
老爷子退休后，除了喜欢下象棋，踢踢足球，就喜欢回农村种种地、出海钓钓鱼，晒得黝黑黝黑的。
“爷爷，我和您不一样！”叶蓁蓁认真地说：“我可是个女孩子呀，女孩子这么黑不好看的。”
当初叶蓁蓁留学的国家，阳光比她家乡还要充沛。外国人又不兴打伞，叶蓁蓁入乡随俗，夏天出门也不打阳伞，出国没多久就黑了一圈。
本来她也想着像外国人一样以黑为美来着，直到后来朋友提醒她才发现，黄种人和白种人的黑是不一样的。
白种人美黑，那是健康的黑。可是黄种人要是黑了，那就是黑黄黑黄的，显得脸色特别不好看，起码一般亚洲人是欣赏不来。
如果不打算和老外结婚的话，叶蓁蓁觉得自己还是符合中国人的普遍审美，一白遮百丑比较好。
爷爷听她这么说，倒是也没有特别反对，只是说：“可你这件衣服也太厚了点吧！爷爷看着你都热！你没有阳伞什么的么？我看你二婶出门总带着把伞。”
叶蓁蓁摇摇头。
不过她应该是有雨伞的，就是刚才忙着收拾衣柜，没来得及找。
至于帽子，她只有一个，就是现在头上戴着的这顶，班级里运动会统一买的小红帽，2块钱一顶，质量可想而知。
至于款式…
别问土不土，叶蓁蓁心里苦。
爷爷说：“我看你妈好像不打阳伞的。蓁蓁想要一把么？”
叶蓁蓁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物理防晒可是很重要的。
“那一会儿从图书馆出来，爷爷带你去市场那块的商场买一把吧！”
“真的？”叶蓁蓁眼睛一亮，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长辈给自己买东西的感觉了。
爷爷笑着说：“当然是真的，爷爷还会骗你不成？多大点事。”
叶蓁蓁的爷爷算是他们家真正意义上的顶梁柱。
当年爷爷上完大学之后，在他们当地做了几年校长，后来又做了广播站站长，退休前是在区政府任职。
叶蓁蓁不知道爷爷当年是多大的官，反正再大也大不过区长吧。
爷爷是个老实人，贪赃枉法滥用职权这些事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安安稳稳地做到退休，也没想着为子女多谋什么福利。
所以爷爷这个官做的，对叶蓁蓁这一辈的孩子们影响不大。
不过爷爷当时是他们家“最有钱”的人，这个倒是真的。
04年，叶蓁蓁父母的工资都在一千块左右，爷爷却有两千多的退休金。老人家没什么烧钱的爱好，反而出海钓鱼、种地还能省下不少菜钱。
所以老爷子手里头的确有几个闲钱。
叶蓁蓁本来还想和爷爷客气一下，不过想到自己的确是需要，就没再装相。
反正是爷爷主动要给她买的，又不是她要的！要是回去和妈妈要钱买，还得费一番口舌，实在太麻烦了。
奶奶家离图书馆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到了。
爷爷的图书证过期了，要先去公共阅览室交钱。叶蓁蓁乖乖地跟着爷爷，走进这间熟悉又陌生的阅览室。
说熟悉，是因为叶蓁蓁初中三年，不知在这间阅览室里泡了多久。
那时候他们这些初中生都喜欢来这里自习，交头接耳，然后挨图书管理员的骂。
可他们还是总来，乐此不疲。
倒不是这个地方环境多好，而是除了这里之外，没什么能不花钱又让家长放心的地方了。
说陌生，是因为叶蓁蓁已经有足足七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高中开始需要上早晚自习，周末也要补课，哪有那个闲工夫来图书馆。
大学里有自己的图书馆，他们也没必要来和初中生抢地方了。
爷爷见叶蓁蓁看着阅览室发呆，好笑地说：“蓁蓁，想什么呢？”
叶蓁蓁收回视线，笑着说：“没什么。爷爷您办好了？”
爷爷点点头，牵着小孙女的手走出阅览室，把她送到儿童阅览室的门口，帮她扫了图书证。
“进去吧，蓁蓁。”爷爷说：“你借一本，爷爷借一本。等你看完了，下次咱们再一起来还。”
叶蓁蓁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们这里的图书馆一共有三个阅览室。
刚才她和爷爷一起去交钱的地方，是公共阅览室，那里大人小孩都可以进。里面基本没有书，都是些杂志和报纸，还有许多桌椅，供给学生自习。
叶蓁蓁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儿童阅览室，里面都是些儿童读物，想要从中找到一本带点暧昧的言情都难。
公共阅览室和儿童阅览室都在一楼，二楼则是成人阅览室，必须满18岁才能上二楼。
叶蓁蓁记得自己中学的时候在同学的鼓动下，曾经试图冒充成年人上二楼借书。
结果…她就被图书管理员阿姨无情地赶下了楼，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好像她是个想看小黄书的坏女孩一样。
虽然她的确爱看小黄书。
不过这又没什么可耻的！
一想起阅览室分级的行为，叶蓁蓁就忍不住感慨，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啊，不知道遮遮掩掩的才对青少年的成长不利呢好么！
而且二楼的书怎么说也是出版书，根本不会怎么涉黄黑红，顶多是有一些爱情的描写罢了。至于像防洪水猛兽一样防着他们看么！
叶蓁蓁摇摇头，认命地走进儿童阅览室。
第7章 阳伞
爷爷刚才说只让她借一本书，不是爷爷小气，而是他们这里的规定就是每次只能借两本，两个星期内必须还。不然每超期一天，就要付两毛钱的罚金。
看着爷爷转身上二楼，去了成人阅览室，叶蓁蓁只能默默地羡慕。
她楼下的书真是太特么幼稚了！
不过聊胜于无，有书看总比没得看要强。
叶蓁蓁家住的小城L区，发达程度在她所属的D市里只能排第五六，距离市中心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小城图书馆不大，加上叶蓁蓁从小就是个书迷，从幼儿园看儿童杂志起，到小学来图书馆借书，儿童阅览室里她感兴趣的书大部分都看过了。
叶蓁蓁选来选去，挑了本《小公主》，打算回去重温一下。
选好了书，叶蓁蓁见爷爷还没有下来找她，就随手拿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第一册 ，坐在阅览室里翻看着。
谁知看着看着，她竟然看得入了迷。
自从手机普及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实体书了。尤其是留学之后，国外根本就买不到中文书，叶蓁蓁就只能用Kindle看书。
可Kindle就算再仿实体书，毕竟也还不是实体书。实体书的手感和情怀，和各种电子阅读器都是不一样的。
叶蓁蓁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真是太轻狂了。
就算这些书她小时候大多都看过，可这么多年过去，好多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以成年人的视角再看一次，说不定会对她有新的启发呢？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这些刚才被自己轻视过的儿童读物说了一声“对不起”，也不管人家会不会给她回应。
叶蓁蓁毕竟是成年人，识字多，又经历过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看书的速度要比一般的小孩子快多了。
爷爷下来的时候看到她竟然已经看了一小半的《十万个为什么》，惊讶地问：“蓁蓁，你是从头开始看的么？”
叶蓁蓁点点头，没注意到爷爷的表情。
她看了看表，站起来说：“爷爷，咱们走吧，快四点半了。”
“哦对，差点忘了！爷爷记错了，今天是周六，四点半就闭馆。走，咱们赶紧去给你借书。”爷爷拿起她选好的《小公主》，就往门口走去，转过头来吩咐她，“蓁蓁，你去把那本书放回去。”
不等爷爷说，叶蓁蓁早已起身去还书了，着急之余还不忘把图书馆的椅子抬回原位。
从图书馆出来，阳光已经没那么强烈了。
夕阳西下，叶蓁蓁拉着爷爷的手过马路，忽然想起小丸子和小丸子的爷爷樱友藏。
叶蓁蓁开学后就四年级了，正好和小丸子同龄。
小丸子的爷爷呢，就像是个老顽童，什么事情都惯着小丸子，无条件地宠爱着自己的小孙女，还和小孙女一起疯。
与小丸子的爷爷相比，叶蓁蓁的爷爷要严肃的多。起码他在家里，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长形象。
可她的爷爷对她同样是慈爱的，几乎是有求必应。
叶爷爷从来都没有过任何重男轻女的念头。相反，他还觉得蓁蓁从小就聪明，念书好，又喜欢看书，这个家里最像自己的就是这个小孙女了，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孙女。
叶蓁蓁前世读医学院，22岁时许多同龄人都毕业工作了，她还在上学，没赚过正经工资。
她其实想早点毕业，早点工作赚钱孝敬爷爷的。毕竟爷爷年纪大了，不知还能等她多久。
可爷爷从来都不图她回报，还鼓励叶蓁蓁读研读博。老爷子还说如果叶蓁蓁的学费不够，就由爷爷来出。
老人家对她，当真是无私地好，从来不指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的。
想到这里，叶蓁蓁不禁心中一酸。
叶爷爷见孙女表情不对，笑着问她，“怎么啦蓁蓁，爷爷带你去买阳伞，你不高兴嘛？”
“高兴！”叶蓁蓁犹豫了一下，问：“不过奶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呀？”
咦，她这话说的，怎么突然感觉自己特别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不不不不对！
她现在这个黑胖黑胖的样子，顶多是一朵大黑花…T T
“不就一把伞么，顶天几十块钱的东西！”
叶奶奶对孙女怎么样，爷爷心中多少是有数的。想到这些，叶爷爷不悦地说：“她又不赚几个钱，我花我的退休金给孙女买点东西怎么了！”
爷爷说的好听，可是他在家里的时候，向来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几乎很少和奶奶有正面冲突。
所以他又嘱咐了蓁蓁一句，“不过到家后你就说是用自己的压岁钱买的吧，这样你奶奶就不用叨叨我了。”
叶蓁蓁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的压岁钱呢？
和全天下的小孩子一样，叶蓁蓁从小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
过年不仅意味着热闹，可以放鞭炮、买新衣服、吃好吃的，最重要的是，还能收到很多压岁钱！
其实叶蓁蓁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收到的压岁钱并不算多。那时候一般大人都是给20、50、100，像爷爷这种“有钱人”会给200，有时候会给400，但没有人会给超过500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