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壮志走进来说：“别收拾了，快拿筷子来吃饭。”
赵秋月奇怪地问：“打包的菜，饭馆没给一次性筷子？”
叶壮志用一种“你懂什么”的眼神说：“方便筷子留着回头用，在家里用多浪费！”
母女俩闻言无语地对视一眼，到底是懒得在这点小事上违背叶壮志的意思，就去洗了几双筷子拿过来。
快速解决掉晚餐之后，三人决定开一个小小的家庭会议，暂时休息一下。
像陀螺一样连续忙了这么多天，他们都太累了。
第66章 宣传
刚开始夫妻俩觉得叶蓁蓁还小, 开“家庭会议”时都自动把她排除在外。
可是在开托管班这件事上，叶蓁蓁出了不少有用的主意, 日子长了两人就习惯在商讨家庭大事时把女儿也包含在内了。
叶壮志难得笑着说：“你们今天都看见外面的招牌了吧？还有好几个才做好的宣传牌, 放在屋里你们没看见呢。蓁蓁设计的宣传牌子，我拿去给广告公司让他们做出来，他们都看呆了, 说是想不到我电脑水平这么好。我说是我上小学的女儿做的，他们都不相信！”
和乐器啊、做饭啊这种事情一样，叶蓁蓁在电脑方面也算是有点天赋的。她从小就代表学校参加过一些海报制作、视频制作的比赛，也获过奖，不过都是市以下级别的。
叶蓁蓁有自知之明, 她这个人顶多是有点小聪明。样样通样样松，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
“爸爸, 先前我在您电脑里安软件, 您还埋怨我占内存，这下子派上用场了吧？”
“嘿嘿，”叶壮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谁知道你的那个什么皮埃斯的那么厉害啊！听广告公司的人说我才知道，要是花钱请他们做, 得花上百块钱呢！你做了一个书法班的、一个托管班的，这一下就省了好几百！”
说起叶蓁蓁会PS, 那还多亏她曾经混了好多年的贴吧。刚开始她总是求着别人给她制作图签, 后来渐渐有人开始发教程，叶蓁蓁就跟着学。几年下来，她的水平虽然说不上多么高超, 但简单的海报制作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赵秋月在一旁道：“所以说壮志，以后你别一看蓁蓁在电脑前你就说她。只要她注意眼睛，不耽误学习，偶尔上上网也不要紧。”
“嗯。”叶壮志敷衍地应了一声，现在他是答应了，可叶蓁蓁知道，回头叶壮志想玩游戏了、想上聊天室了，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从网上赶下来。
指望叶壮志“开恩”，还不如她努力赚钱，尽早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为好。
赵秋月拿出一个“会议记录本”和铅笔来，问他们：“现在广告牌和招牌都做好了，宣传单也印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招生？”
叶蓁蓁说：“关心班那边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等咱们今晚把家收拾好，明天就可以去把那边搞定。这样下周一就可以开始发宣传单了吧？妈妈你不是都和你同学联系好了？”
现在他们准备了这么多，还都只是前期工作。这个关心班和书法班能不能开成，主要还是看招生。
赵秋月想了一下说：“是在电话里说好了，可我得把这些宣传单提前给她们送过去呀。要是明天早上让你爸去送的话，也太赶了点…”
叶蓁蓁想了想说：“班主任和学生讲话，最好的时机就是周一晨会过后的一周总结时间，或者是周五下午放学前的班会。要等一周的话未免太久了，不如咱们就抓紧时间，明天就把宣传单送到老师手里吧。”
叶壮志问：“那咱们明天要是去送宣传单的话，关心班那边怎么办？”
叶蓁蓁道：“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不行，”叶壮志表示反对，“你一个人干太累了。不如打电话给小周，让她来帮帮忙吧。”
赵秋月犹豫着说：“可我们说好的是下周一开始上班，提前让她来干活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大好的，我这就去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来熟悉熟悉环境。”叶壮志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赵秋月只得默认了。让叶蓁蓁一个人去店里干活，她也实在是不放心。
商定过后，赵秋月这就去给她的老同学、老同事们打电话，约明天拿宣传单的事了。
育英小学这边倒好说，赵秋月有一个在这里做年级主任的同学，和她关系不错，答应把他们家的宣传单给整个四年级的班主任都分出去，再让他们发给学生。
至于五六年级的，赵秋月认识其中的七八个班主任，不过比较熟悉的只有三四个。
赵秋月本来只想联系那几个人的，后来叶蓁蓁听说了，就劝妈妈脸皮稍微厚一点，只要认识的都请他们帮忙，哪怕被拒绝了也不要紧。反正宣传单上面也没有写赵秋月的电话号码，就说是她亲戚家开的就行了。
这样麻烦人家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第一次招生是最重要的，是关乎托管班生死存亡的大事。
赵秋月想了想自己家目前的窘境，只得暂时放下面皮，依女儿说的去拜托别人。要是生意做起来了，她肯定会想办法回报人家的。
至于叶蓁蓁先前说过的，想在初中生中宣传书法班，对赵秋月来说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她是在小学工作的，在初中没有多少认识的人。只有个别在小学表现得极其出色的优秀教师，才会被调去初中教学。
在赵秋月认识的人里，就只有那么一个，是一个姓鲁的男老师，在实验中学教语文。
赵秋月只能抱着试运气的心态联系鲁老师，却没想到这位老同学很是爽快，让她有多少书法班的宣传单就拿多少来，他可以请关系好的语文老师帮忙发。
赵秋月不好意思极了，但是就像叶蓁蓁说的，脸皮又不能当饭吃，他们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赚钱。有了钱，才有饭吃，才能回报人家的恩情。
赵秋月打完电话回来，问丈夫和女儿：“话说咱们刚刚搬家，应该在家里做一顿饭温居的。可明天这么忙，咱们还请不请客了？”
叶壮志不太讲究这个，就说：“要不算了吧，不温居难道就会家宅不宁了？都是些迷信的说法，用不着当真。”
叶蓁蓁不太赞同爸爸的想法，她觉得刚搬新家还是要庆祝一下的，只是不是现在，他们的确是太忙了。
“这样好了，等我们先把开班的事情准备好，等过几天不那么忙了，再请客人来吃饭，怎么样？”
夫妻二人都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吧。”
三人又把客厅收拾了一下，直到眼瞅着时针指向了十点，赵秋月催促女儿：“你快去洗漱一下睡觉吧。剩下这点东西我和你爸再收拾一会儿就好了。”
叶蓁蓁扫了一眼客厅，见的确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没再和自家妈妈客气，匆匆洗漱过后就爬上了她的小床。
叶蓁蓁没有认床的习惯，加上长时间的劳累，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妈妈在床边问她：“蓁蓁，我和你爸爸要出门了。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一会儿自己走过去？”
被窝里实在太舒服了，叶蓁蓁一时不想起来，就说：“你们先出门吧…我一会儿自己去。”
“那好，这是家里的钥匙和关心班的钥匙，你可要拿仔细了，千万别掉了知道么？”赵秋月说着把两把用红毛线绑着的钥匙放在叶蓁蓁枕头旁。
叶蓁蓁胡乱应了一声，就又继续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爬起来去看表。
还好，还不到十点钟，她不算晚得太过分。
周阿姨有钥匙，应该已经到了。
叶蓁蓁起身穿衣洗漱，简单吃了点牛奶面包，就戴上她的遮阳帽往托管班走去。
九月中下旬的天气，已经不像九月初那般燥热了，但室外的紫外线也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街上早就没人打阳伞了，叶蓁蓁还真想打着伞出门。
不过她现在穿着长袖卫衣，戴着帽子也是一样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她已经不像刚重生时那样黑不溜秋的，黑得跟煤炭一样。
倒是一个暑假过去，她的好多同学都晒黑了好几个色号。
原本叶蓁蓁也应该和他们一样晒得更黑，继续被他们嘲笑的。可是现在嘛，她只比一般人黑上一点儿了，相应的开学之后所受到的嘲笑也少了不少。
周日早上，七星街这边的室外市场人还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小贩在那里摆摊。
叶蓁蓁一路畅通无阻，心情颇佳，十来分钟就走到了他家托管班。
周阿姨果然已经到了。
叶蓁蓁走进门，笑着说：“阿姨你好，我叫叶蓁蓁。”
“蓁蓁是吧？”周阿姨听到声音，笑着转过身来，“我早听你爸爸说过你了，我还知道当初是你要你爸爸选我的呢！”
叶蓁蓁没想到爸爸这样多嘴，“嘻嘻，他连这个都跟你说啊。”
“你爸也是希望咱们尽快熟悉起来嘛。以后你每天晚上都要来吃饭，咱们可得经常见面咯。”
叶蓁蓁点头笑笑。
现在的周阿姨比她印象中更要年轻漂亮一点，虽说这种漂亮被她土气的打扮拖累了，但并不会拉低周阿姨给人的印象分，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很朴实。
叶蓁蓁看了周阿姨手中的抹布一眼，道：“阿姨你这么早就来干活了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提前上班啦。”
周阿姨忙说：“这有什么的，先前是你妈妈说你们都快收拾好了，死活不让我来，我才没来的。要不我早就想来帮你们了。你说说你们又要上班、又要上学的，肯定累坏了吧？”
“没事儿。”叶蓁蓁说着，就撸起袖子来，帮着周阿姨一起收拾东西。
十二点多的时候，周阿姨接到了赵秋月的电话，说是他们两口子一会儿带着饭过来，大家一起吃。
叶蓁蓁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阿姨，妹妹呢？”
她问的是周阿姨的女儿。
周阿姨的眼神黯了一下，“去她奶奶家了。”
“妹妹上学了么？”
周阿姨摇摇头：“还在上学前班。按说是明年上一年级，可我们在L区也没有房子，只怕上学的事情还很困难啊…”
叶蓁蓁不好一口把她女儿上学的事情包揽下来，就稍微转变了方向问：“那周阿姨，你和妹妹现在住在哪儿呢？”
“在附近租的平房。”
叶蓁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周阿姨租住的房子应该就在先前叶壮志看中的那处民房附近。那边有一些破破烂烂的平房，一个月租金只要二百块钱左右，住着很多乡下进城的农民和打工仔。
环境有多差，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周阿姨看起来是个爱干净的人，她不仅自己穿得干净，打扫卫生也是一把好手。
在赵秋月两口子来之前，她和叶蓁蓁两个就把关心班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就连向来挑剔的叶壮志，进门时也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67章 逃课
吃过午饭, 叶蓁蓁和爸爸妈妈、周阿姨，每人都拿了一叠小广告和胶水, 在学校周围的广告牌、电线杆上贴。
相比于让班主任老师直接给学生发传单, 这种宣传方式的效率要低多了。但为了确保生源，他们不得不干这个辛苦活。谁知道家长来接孩子放学的时候，会不会偶然看到这些小广告呢？
由于书法班是面向全区中小学生招生的缘故, 除了育英小学附近，其他学校外面也需要贴宣传广告。
叶壮志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叶蓁蓁母女分别来到第一中学、实验中学、七星小学等当地的几所中小学疯狂地贴广告。
好在他们三个人干起活来快，等他们忙活了一下午，回到托管班的时候, 周阿姨也刚好收工回来。
周阿姨的上班时间是每天早上九点。从明天开始为期一周，是他们的招生时间。如果顺利的话, 会有很多电话打进叶壮志和周阿姨的手机。由于叶壮志还要上班的缘故, 托管班的第一联系人是周阿姨。来咨询的、来参观的学生和家长都要通过周阿姨联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赵秋月模拟了几个问题来问周阿姨。
“你们宣传单上写着本学期周一到周五来吃两顿饭的话是三百块钱，只吃中午或者晚上是一百八对么？那就是说下学期还会涨价？”
周阿姨回答说：“是这样的家长，由于我们关心班刚刚开班, 所以第一学期会给大家一个优惠价，比大部分关心班都要便宜。至于下学期会不会涨价, 要根据我们的运营情况做决定, 到时候肯定会提前和您沟通的，请您放心。就算涨价，也绝对是合理的价格。”
赵秋月点点头说：“那你们这儿是按月交钱, 还是按学期呢？”
“我们这里是最低交一个月的，当然如果您愿意交整个学期的更好。”
“交整个学期的有优惠么？”
“有的，我们每天晚餐之前半个小时左右会给孩子们供应水果，如果单独订水果的话，每个月是50元钱。如果现在交整个学期的钱，可以送一个月的水果。”
赵秋月觉得差不多了，正在琢磨下一个问题时，就听叶蓁蓁忽然问了句：“只有晚餐时间供应水果啊？那要是我们只订午餐呢？我们交一个学期的钱，有优惠么？”
周阿姨被噎了一下，求助地看向赵秋月。
赵秋月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你们觉得呢？”
要是按照叶壮志的意思，他什么都不想送：“算了吧，我们本来就没赚多少钱，还送啥送。”
“我觉得还是给一点优惠为好。”叶蓁蓁说：“如果大家都提前交一个学期的钱，有利于我们尽快收回成本。而且有时候吧，就算是有钱人也喜欢占点小便宜，哪怕只是优惠一点点，都是一个心理安慰。”
“我觉得蓁蓁说得对。可是我们是不打算在午餐时间供应水果的啊…”赵秋月为难地说：“中午一放学，孩子们肯定都饿了，谁还有心情吃水果？肯定都急着吃饭啊。”
“要不…我们提供书法班优惠券怎么样？”叶蓁蓁脑中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来：“我们书法班的收费是一个半小时30元，一周上一次课，一个月就是120块钱。如果关心班的家长愿意交一个学期的午饭钱，我们就给他们第一个月减20块的书法班优惠。”
“这个好！”赵秋月眼前一亮，“这样还能促进书法班的招生！表面上看起来是咱们少赚了20块钱，实际上要是多招一个学生，我们可以多赚一百呢！”
“行，那就这么定了。”叶壮志忙活了一天，很想早点回去休息，“还有别的事么？”
赵秋月忙说：“还有关心班的菜谱没有定下来呢！要是家长问咱们都给孩子吃什么，怎么回答呀？”
叶壮志：“之前不是说好了，两素一荤嘛！每周至少供应一次汤品。”
“具体的呢？咱们最好制定一个表格，把每周要吃什么写上去吧？”
叶壮志连连摇头表示反对：“不行，你不买菜不知道，有时候不是你想买什么，市场就一定有的。得根据市场上有什么、卖什么便宜来决定买什么。”
叶蓁蓁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奶奶抱怨爸爸总是买烂葡萄的事情，连忙提醒道：“爸爸，您可千万不要只挑便宜的买啊！先不说咱们自己家人怎么样，要是哪个学生在咱们这里吃坏了肚子，家长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了！”
深深了解丈夫为人的赵秋月，闻言忍不住惊慌起来：“对对对，差点忘了嘱咐你这个！壮志，你可一定要买新鲜的水果和蔬菜！还有，坚决不能买发芽的土豆！”
叶壮志不耐烦地说：“好啦，我知道了，你们娘儿俩怎么这么唠叨。”
周阿姨看着这一家人拌嘴，有点尴尬地笑笑：“关于菜谱，要不这样吧，等我这一两天列个菜单，把我的拿手菜都写下来。然后你们还想吃什么，可以加进来，到时候叶大哥就在这里面随机买，保证两素一荤就可以了。”
“好，小周，那就麻烦你了。”赵秋月笑着说。
“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商量完了这些琐事之后，赵秋月就给周阿姨下了班，他们一家三口也终于回家了。
当然，晚饭还是在市场买的盒饭。
叶蓁蓁不介意偶尔吃盒饭，不过顿顿吃就有些腻了。
好在下下周开始，她就能吃到周阿姨做的晚饭了。
不仅叶蓁蓁，赵秋月也有些期待去关心班吃晚饭的日子。
原因无他，现在他们搬了家，没有婆婆和她一起做饭，如果不是开了关心班，晚饭肯定是要让她来做的。
一想到上了一整天的班，回家之后还要伺候叶壮志、给他做晚饭，赵秋月就头疼。
而且赵秋月对周阿姨做菜的水平也是放心的。在决定录用她之前，她就已经尝过小周做的菜了，味道很是不错。
回到家后，赵秋月忽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蓁蓁，你这周末是不是没去学二胡？！”
她这两天都忙疯了，完全没注意到女儿没去上课。
“额…”叶蓁蓁心虚地说：“我请假了。”
“什么？！”赵秋月怒道：“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妈妈，您先息怒…”叶蓁蓁弱弱地说：“家里这不是忙嘛，我就缺一次课，没什么的。我跟安老师说咱们要搬家，他还很理解的…”
正常来说，叶蓁蓁的二胡课是在星期六的下午一点上，每次一个半小时，四十五块钱。
短短一个月过去，叶蓁蓁的二胡水平已经甩一起上课的程若晴好几条街了。她其实很想和安老师谈一谈换班的事情，或者让她两个星期上一次课。不过最近太忙了，还没顾得上。
叶蓁蓁先和妈妈说了自己的想法。
赵秋月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蓁蓁，你告诉妈妈老实话，你是不是想给家里省钱？”
“啊？”叶蓁蓁纯粹只是嫌浪费时间而已，没想到妈妈竟然想到这里去了。“我本来没觉得的，您一说我还真觉得了…少上一次能省将近五十诶。”
“胡说什么呢！”赵秋月板起脸道：“咱家就差你那几十块钱不能活了么？我告诉你，你必须每节课都按时去上，一节都不许缺课！”
“那…就让安老师给我换个快班吧。”叶蓁蓁和妈妈谈判起来，“不是我瞧不起程若晴啊，只是您也知道，我是打算明年考十级的，跟她一起的话进度太慢了。”
“你是想一对一？”赵秋月低下声音问。
“不不不，二对一、三对一都成，只要是快班就行。”
“可你现在刚刚考完四级，这就跟人家要考十级的一起上课，是不是太赶了？”
“哎呀妈妈，”叶蓁蓁拉住妈妈的手臂撒娇说：“这些事情就不用您考虑了嘛，安老师有那么多学生，一定会有合适的班让我插进去的。您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赵秋月犹豫着不说话，好半天才道：“蓁蓁，你可不能急于求成啊，要把基础打结实了才成。”
“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叶蓁蓁保证道，“而且如果我水平不够，安老师也不可能把我放进超级快的班啊。”
“这倒是。”赵秋月对安老师还是放心的，“那就先这么决定吧。是等你下周上完课和安老师说，还是妈妈明天上班的时候跟他说？”
叶蓁蓁可不喜欢安老师接近妈妈，于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自己说就好了，妈妈不用为我操心。”
“嗯，你这个孩子呀，什么都好，就是练琴的事情不让我省心。”赵秋月看了看表说：“都八点多了，赶紧再拉两遍二胡，就洗洗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升旗，得早点到校呢。”
“唉呀妈呀！”叶蓁蓁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妈妈，你有月票么？明天早上我是不是得坐公交车上学啊？”
他们的新家到实验小学要坐三四站的公交车，走是绝对走不过去的。
“啊…对！”赵秋月一拍脑袋，赶紧回屋拿出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塑料模子封起来的卡片递给女儿，“妈妈托传达室的老师给你办了板票，你以后就拿着这个坐车就行了。”
看到这个熟悉的小东西，叶蓁蓁忍不住笑了。
她从小学四年级到初三毕业，差不多坐了六年的公交车，用的都是手里的这张“板票”。
说白了这个就是学生月票，但是每次乘车时不用交给乘务员，只要“Show”一下就可以了。有了这个，就可以无限次地乘坐公交车，平均下来每个月只需要交二十来块钱，每季度更换一次即可。
“好的，谢谢妈妈。”叶蓁蓁说着就要把板票装起来。
“等一等，”赵秋月说：“妈妈早上给你的钥匙呢？把板票和钥匙拴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吧，省得丢了。”
叶蓁蓁满脸黑线地说：“可是天天挂个红绳在脖子上，看起来太蠢了吧…”
“这有什么的，你的同学们不都是这样么？”赵秋月不以为意地说：“而且你总是丢三落四的，不挂脖子上要是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妈妈，我有钱包啦，爷爷给我买的。我会把板票收好的。”至于钥匙…“等我回头去买个钥匙扣，放在书包里，绝对不会弄丢的。”
“好吧，别告诉你爸。”
赵秋月说着眨眨眼。
她只能帮女儿到这里了。
第68章 赶车
周一早上, 叶蓁蓁起来之后，急急忙忙地换校服扎头发。
“完了完了完了, 要迟到了！”
她看了眼餐桌上的白粥和咸菜, 没什么食欲地说：“妈妈，我不吃早饭了行不行？”
“不行。”赵秋月斩钉截铁地说：“赶紧坐下吃饭，五分钟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坐车。”
叶蓁蓁只好乖乖坐下, 用尽洪荒之力喝了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