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月!你非得逼我是不是!”叶壮志恼羞成怒地说:“我好不容易攒了那么两个钱!”

  “哼,露出真面目来了是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给你钱么?就是因为你根本不觉得你错了!要不是被交警抓了,你现在肯定还在笑话我们母女俩胆小怕事,怪我们拦着你不让你发财呢!”

  叶蓁蓁一怔,妈妈的话忽然让她想到那些出轨被抓包的男明星。每次被狗仔拍到他们出轨的证据,那些男明星都会在微博发个道歉声明,说知道自己错了,发誓一定改什么的。

  可是在这件事被爆料出来之前,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己错了呢?

  究竟是知错了,还是因为犯错所带来的代价太大,道歉能减轻对自己的损害,这一点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叶壮志这回理亏,沉默了好半天,没敢再和赵秋月对着嚷嚷。

  他想了想,小声问:“那我罚款自己交了,先前你说好的每个月给我五百油钱还作数么?”

  赵秋月简直被他气笑了:“作数!蓁蓁听着呢,我可不能出尔反尔。”

  叶壮志黝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听出来了,妻子这是在讽刺他出尔反尔,跑来和她要钱呢。

  叶蓁蓁觉得这场面实在太尴尬了,她可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于是赶紧抱着球球进了房间。

  球球已经一岁多了,特别听话、爱黏人。叶蓁蓁表面上把它当弟弟,实际上简直把它当亲儿子一样疼。

  要不是赵秋月强烈反对,叶蓁蓁真想抱着它一起睡觉。

  假期的最后几天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一日开学的那一天。

  叶家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了。

  上学期期末,学校分给了赵秋月一个豆浆机。妈妈现在很喜欢熬豆浆,这可幸福了叶蓁蓁。

  牛奶虽好,但总喝可不行,而且现在的牛奶是一年不如一年,还是喝自家熬的豆浆比较放心。

  不过豆浆机有一个坏处,就是太吵了。

  吵得原本只需要七点起床上班的叶壮志也跟着早早醒来。

  叶蓁蓁刚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准备上厕所呢,结果一开厕所的门就发现里面站着个人。

  我擦,尴尬了!

  “爸爸,您怎么起来了啊?”她吓得赶紧关上了门。

  好在她家厕所是正对着门,她爸爸是背对她的,叶蓁蓁什么不该看的都没看见。

  “你妈弄个什么破豆浆机那么吵,我能不醒么?!”叶壮志老大不乐意地说。

  “那你快点出来啊,我赶着上学呢!”

  真是的,老爸占着厕所,她都没办法洗脸刷牙。叶蓁蓁只能先回房间换校服、扎头发,心里头暗暗发誓将来她一定要买个有两个卫生间的房子!

  不,不说将来,今年她就想买房。

  要不是因为先前家里要还债、办班、买车,叶蓁蓁早就想劝爸爸妈妈买房了。

  今年除了叶壮志的这笔私人罚款和叶蓁蓁的钢琴之外,家里都没什么大的开销。

  这正是买房的好时机!

  叶蓁蓁不知道几十年后怎么样,反正未来的十年左右,房价都会一路飙升,这个时候买房只会赚,不会赔。

  她需要解决的就是怎么让爸爸妈妈相信她的问题。

  爸爸是唯物主义者,妈妈是党员,走“预言家”的路线完全行不通。

  还是得以理服人才行啊。

  扎完马尾辫后,叶蓁蓁提着书包走出房间。见爸爸已经从厕所出来了,她就赶紧进去刷牙洗脸。

  她紧赶慢赶着洗漱完,出来后就直奔饭桌,抓起包子往嘴里塞。

  “慢点吃,”妈妈在一旁给她倒豆浆,“一会儿你爸送我们上学。”

  叶蓁蓁一听,差点噎着了,“真的假的?”说着瞄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爸爸一眼。

  “真的。”赵秋月坐下来,悄声说:“你爸昨天晚上把车提回家后就跟我发誓了,说他以后都听我的,要好好表现。”

  叶蓁蓁很不忍心打击妈妈,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妈妈,男人的话…”

  “我知道信不得,但是我总不能一开始就打击他吧,他能表现好一天是一天!按照我以前的经验,他能装一个礼拜就不错了…”

  “你们娘儿俩是不是又说我坏话呢?”叶壮志突然问。

  “没有没有,我们吃饭呢!”叶蓁蓁瞄了眼表,现在是六点半,爸爸送她的话估计十来分钟就等到校了,还能提前点去练两遍稿子。

  结果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不怎么堵车的L区忽然堵起了车。叶蓁蓁在车上急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离学校还远,她都想下车跑过去了。

  爸爸看她着急,就边打方向盘边说:“从那边儿绕路过去吧,应该能快一点儿。”

  妈妈斜他一眼说:“不怕费油了?”

  “蓁蓁今天献词,不能迟到!”叶壮志委屈地说:“你能不能别抓紧一切机会讽刺我?”

  赵秋月向来吃软不吃硬,见丈夫这么说,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就干笑一声,没说什么。

  大队辅导员让他们六点五十到校,叶蓁蓁到校门口时刚好六点四十八。她匆匆地说了句“爸爸再见”,就抓起书包往教学楼里跑。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管她起多早,永远都卡在迟到的边缘呢?

  好在她放完书包、来到讲台时,大队辅导员正在忙着准备开学典礼的事儿,顾不上批评她晚到的那一两分钟。

  江宇昂拉过她悄声说:“咱们再对一遍吧?”

  叶蓁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跳开始加速,非常紧张,声音都有点发虚了:“好。”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稿子都背得那么熟练了,可是心理素质怎么还不如人家江宇昂呢?

  奇异的是,等开学典礼开始后,叶蓁蓁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就是事前紧张,瞎想。等一开始就镇定下来了。

  例行的升国旗、唱国歌后,江宇昂和叶蓁蓁在主席台上一左一右地站好,开始“国旗下演讲”。

  国旗在距离主席台最远的操场后方。叶蓁蓁怕自己紧张,没敢看台下乌泱泱的“人头”,一直在对着国旗演讲。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对着这么多人说话,叶蓁蓁的脑子其实已经有点发木了。幸好稿子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就算不用大脑,嘴巴也会按照记忆将稿子背诵出来。

  一直到说完她的最后一段词,叶蓁蓁都没出什么差错。

  最后一句话为了加强语势,是要她和江宇昂同时说的。

  两人经过数次的排练,已经非常默契了。等江宇昂说完他单独的最后一段词后,叶蓁蓁就和他一起说:“老师们、同学们,新学期的号角已经吹响!让我们一起努力,共同放飞心中的理想,共同铸就实验小学新的辉煌!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是今天早上的第一次鼓掌,大家鼓掌的劲头都是最足的。

  叶蓁蓁忍不住有点心潮澎湃。

  虽然她知道他们的稿子只是中规中矩,同学们只是例行公事般地鼓掌,但她还是有点小激动,心脏砰砰直跳。

  演讲结束后,他们没有回到班级的队伍里,而是直接回了教室,坐着听广播。

  不用在渐渐升高的太阳底下站着吃土了,这种得到特殊待遇的感觉超级爽。

  反正教室里没人,叶蓁蓁就拿起自己的保温杯,上教室前面的饮水机旁边接了壶水。

  江宇昂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教室就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在睡觉,叶蓁蓁不敢打扰。

  等同学们都回来后,班主任就开始做新学期讲话了。

  他着重强调了几点纪律要求:

  1、学校内禁止打牌、赌博。违者扣分、写检讨。

  2、男女同学交往要注意尺度。违者写检查、严重者请家长。

  3、校内校外禁止打架。违者扣分、记过、请家长。

  第一条还好说,去年学校就在抓“校内打牌”的问题了。不过这后两条,却是随着他们升入六年级,这学期才加上的。

  同学们一时间都议论纷纷起来。

  下课的时候,田文香把叶蓁蓁和邵佳敏她们叫出来,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田文香说:“我看老师提到男女同学的交往尺度,就是针对胖浴桶的!她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

  邵佳敏也说:“不止是这条,我听说上学期期末,崔子烨为了她还和四班的同学打起来了,打架那条也和她有关!”

  小女生们说起共同敌人的坏话,总是分外兴奋。

  叶蓁蓁却有点兴致缺缺:“别说她了,咱们打牌儿的事情怎么办?你们手里都有不少牌吧?”

  她们口中的“打牌”并不是扑克牌或者麻将,而是一种圆形的小卡牌,直径只有五厘米左右,上面印有各种各样的卡通图案。

  “打牌”就是字面意思,打牌双方各拿出一张牌来轮流往打,谁把对方的牌打翻了,就能把对方的牌占为己有。

  这种牌可以单独买,有五毛的、一块的,还有两块的,牌越贵,质量越好越厚重,越容易打翻别人,不容易被打翻。

  除了买之外,各种小零食、尤其是干脆面里也经常会赠送卡牌,不过一般除非运气极好,赠送的牌都比较便宜。

  刚开始大家打牌儿时还不觉得带有什么赌博性质,就是觉得非常刺激,而且把对方的好牌打翻、揣进自己兜里的时候会特别有成就感。

  结果小孩子们都喜欢玩这种游戏,几乎是一夜之间就风靡了整个学校。

  管纪律的程主任一听说就不依了,特别气愤地说“这是一种赌博行为”,必须立即停止。于是从上学期开始,学校里就明令禁止打牌,就算是在校外发现了也一样要被扣分处理。

  可好多孩子手里头都有一堆卡牌呢,不打心里痒痒啊。就算是有扣分的危险,他们还是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打。

  田文香她们也在其中。

  叶蓁蓁小时候和田文香一样,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痴迷于打牌。

  不过时间久了不玩儿,渐渐地牌瘾就消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完全不用担心再因为打牌的事情被抓了,谁知道“近墨者黑”,她被田文香拉着打了两次,再次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后,渐渐的就又有些上瘾了。

  眼看着这学期班主任要严查,叶蓁蓁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她手头的那一小塑料袋的卡牌处理掉。

  她的牌有吃干脆面中的,有自己买的,还有从别人手里赢过来的,要是换成钱,这笔钱在小学生眼里还真不算少。

  当然,买卖卡牌的事情,学校也是明令禁止的。不过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同学们私下买卖的事情还是常有发生,学校很难从根本上杜绝。

  一听叶蓁蓁这么说,田文香也发起愁来:“这程主任还真是讨人厌,怎么什么都管啊!”

  邵佳敏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才不管他呢,我打我的牌儿,避着点老师就行了。”

  “对,我也是!”田文香附和道。

  叶蓁蓁却和她们的想法不大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有点怕事:“你们还想继续玩儿?那我送你们一些牌吧,我用不着那么多。”

  两人一听眼睛就亮了,但是都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邵佳敏先说:“那多不好啊老叶,你好不容易攒的。”

  “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这段时间我一天带给你们几张,省得一下子带太多被老师发现了。”

  “那你不玩儿啦?”田文香问。

  叶蓁蓁的牌瘾还没完全散去,而且她觉得小学生之间打牌儿就和成年人抽烟一样,有点像是一种交际。别人拉着你玩儿,你总说不玩儿,可能就会和大家疏远。所以她就说:“玩儿,我少留几张‘王牌’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蓁蓁就按计划每天揣一小摞牌儿在校服兜里,下课后和田文香、邵佳敏“分赃”。

  她们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别说,还真有点刺激。

  自从迷上了打牌儿后,她们现在中午已经很少出去跳皮筋了,而是跑到没人的教室里面打牌儿。

  上六年级后,她们就从主教学楼搬到了后楼。后楼有两层,一层是四班、五班,还有一个废弃教室。二层是一班、二班,三班。

  叶蓁蓁她们就是偷偷跑到一楼的那个废弃教室里去打牌。

  开学十几天了,一切顺利。

  叶蓁蓁基本都把手里的牌散出去了,只留了十张左右的“王牌”在手里。

  她也不和田文香、邵佳敏打,因为赢了也没意思,好多都是她自己送出去的牌。

  她就专门跟“外人”打,要是赢了,转头就送给邵佳敏她们。

  她们三个偷偷在教室楼下打牌的事情,班里面好多同学都知道,不过没人往外说,还经常有人悄悄加入她们。

  因为班里不少人都在背着老师偷偷打呢,同学们都心照不宣,相互帮忙打掩护,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可对个别不打牌的同学来说,叶蓁蓁她们的行为,可就算是“罪大恶极”了。

第115章 告密

  告密

  六年一班里, 彭雨彤和辛诗弈这样比较女性化的小姑娘都不爱打牌。不过辛诗弈和叶蓁蓁她们关系比较好,就算她不打, 她也不会乱说话。

  彭雨彤就不一样了。她先前一直想和田文香还有叶蓁蓁搞好关系, 但她听牧雨馨说,田文香和辛诗弈她们总在背后说她坏话,还叫她的外号“胖浴桶”。

  其实彭雨彤不算胖, 就是脸蛋有点婴儿肥,听说田文她们这么叫她的时候,彭雨彤可生气了,当天就直接告诉了班主任,让刘老师为她做主。

  刘老师向来比较偏爱彭雨彤, 但这种没影儿的事情,刘老师不好出面, 就让彭雨彤先忍忍, 回头找个机会他再批评叶蓁蓁她们。

  这不,这个机会就来了。

  彭雨彤是开学半个月后才知道叶蓁蓁她们在楼下废教室打牌的事情的。叶蓁蓁她们一般不跟同班男生打,只拉女生玩儿,所以彭雨彤的消息不灵通。

  她得知这个消息, 是因为她唯一的女生朋友牧雨馨最近中午总和辛诗弈呆在一起,不给她和崔子烨他们打掩护, 害得彭雨彤都不好单独和男同学们在一起玩儿了。

  彭雨彤奇怪地问叶蓁蓁她们到哪儿去了, 怎么没和辛诗弈在一起玩儿,她才知道叶蓁蓁她们在偷偷打牌。

  彭雨彤想都没想,就把这种违纪行为报告给了班主任。

  其实在叶蓁蓁她们那个小团体里头, 彭雨彤最讨厌的人是邵佳敏,她们两人一开始就不对头。至于叶蓁蓁,虽然对方一直不愿意跟彭雨彤亲近,但彭雨彤的确没听说叶蓁蓁说过她的坏话。

  但她和叶蓁蓁也是有梁子的,就是这学期去日本的事儿。彭雨彤本来满心以为自己能被选上的,还和几个相好的男同学说好给他们带什么礼物回来,结果她却落选了。彭雨彤又难堪又生气,在家闹了好一阵脾气。

  听她姑姑说,这都是因为叶蓁蓁的妈妈从中作梗,她才被刷下来了。

  这怎么能让她不嫉恨叶蓁蓁呢?

  不过彭雨彤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城府不够深。向老师告完状后,她就跟在刘老师的屁股后面,走进了一楼的废弃教室。

  他们故意放轻了脚步,踮着脚走了进去。

  正在专注打牌的几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好玩么?”刘老师走到田文香的背后问她们。

  叶蓁蓁正好蹲在田文香对面,她微微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双褐色的皮鞋。

  好大哦。

  奇怪的是,叶蓁蓁心里一点都没觉得害怕。

  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那么大的一双皮鞋意味着什么…

  这双脚的主人,是一个成年人!

  她心中立马咯噔一声,慢慢抬起头来,只见刘老师正满脸讽刺地看着她们。因为垂着头,他的眼镜都从鼻梁上滑落下来了,危险地挂在鼻尖上。

  另外几个同学看到刘老师来,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刘老师见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的问题,突然就发火了,一脚踩上她们的卡牌,气急败坏地说:“学校说没说过不让你们玩牌?!老师开学强没强调过?!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叶蓁蓁,你还大队委呢你,你知不知羞?要不要脸?!”

  蹲在地上半天,叶蓁蓁的腿都蹲麻了。刘老师离得近,叶蓁蓁怕他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身上,就站了起来退后两步。

  “说话啊,你们都哑巴了?!”

  谁都不傻,知道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谁先说话谁就要倒大霉了。

  俗话说得好,法不责众。今天打牌的一共有五个人,还有一个围观的候补队员。她们一起犯了错,大不了写个检查就是了,刘老师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可是她们都不说话,刘老师的怒气发不出来,以后肯定还要慢慢找她们的茬。

  叶蓁蓁看了看那些蹲在地上、像犯罪分子一样的小伙伴们,脑子一热就说:“老师您小声点儿,要是把值周生引过来了,得扣咱们班五六分呢。”

  “你还有理了你?!”刘老师果然先拿第一个开口的人开刀,不过叶蓁蓁的话明显起了作用,刘老师不敢大声吼了。

  毕竟人民内部问题,人民内部解决嘛,没必要闹到学校上去。

  “我们没理,我们就是贪玩儿。刘老师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检查交给您。”

  其他几个同学听了纷纷点头附议。

  刘老师余怒未消地说:“给我写四百字检讨!”

  四百字对叶蓁蓁来说就十几分钟的事儿,她干脆地点了头,邵佳敏她们却是忍不住面露苦色。

  田文香没忍住,当场就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在彭雨彤脸上剜了一眼。

  彭雨彤立马害怕地躲在刘老师身后。

  “先回教室吧,一会儿就上课了!再让我发现你们任何一个人有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我就要请家长了!”

  大家都闷声闷气地说好。

  当天,她们兜里的所有卡牌都被刘老师没收了,说是等毕业了再还给她们。

  呵呵,还有将近一年才能毕业呢,刘老师能还她们才怪。

  在小孩子看来,一年的时间简直就像一辈子一样漫长,是遥不可及的。

  这件事情之后,彭雨彤和田文香她们就算正式结下了梁子。

  以前两伙人之间还是背后互相说坏话,这次告密事件发生之后,田文香她们索性和彭雨彤撕破了脸,当面也叫她“胖浴桶”。要是看见她和男同学疯打闹,邵佳敏当场就敢讽刺她“不要脸”,把彭雨彤说哭了好几次。

  彭雨彤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了。每次受了委屈,她都会哭着去找刘老师。

  刘老师刚开始还挺照顾她的,还耐心地问她是谁又说了她什么。可时间久了,刘老师也有些烦了——这个彭雨彤怎么老是惹事?为什么人家光欺负她不欺负别人?

  为了自己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时间,刘老师想彻底了解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把班级的内部矛盾彻底消除。

  刘老师很想找个时间好好地和邵佳敏她们谈一谈,不过最近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