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点点头，问她：“爸爸呢？”
“上班去了。”
“哦，您今天不出门？”
“我在家里陪你。”
叶蓁蓁闻言眉梢微挑，似乎有些不以为然，“陪我做什么？今天又不会有家教来给我上课。”
“蓁蓁…”提起家教两个字，就好像触碰到了赵秋月的伤疤一样，让她感到揪心的疼，“是妈妈识人不清，引了个祸害回家，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我真的想不明白，您像防贼似的防着阮林江，却对这个张泉水这么放心，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因为他是您亲自从大学里挑出来的人，和他的接触多一些么？”
赵秋月辩驳道：“我，我平时还是有注意的，而且你爸爸在家呀！是你爸爸糊涂，他怎么能走…”
“您现在是想把责任都推给爸爸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跟我兴师问罪么？”赵秋月烦躁地说：“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妈妈心里就好受么？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一宿没睡，我根本就睡不着！”
“一宿没睡？您想什么呢？”
“我还能想什么？我后悔呗！张泉水这个畜生，我真是看错他了…”
“行了，您别总提他了，我烦。”叶蓁蓁把豆浆从微波炉里拿出来，问她：“吃早饭了么？我怎么感觉还有这么多啊。”
“我哪有胃口吃饭。”赵秋月说着又是一叹。
“没吃？”叶蓁蓁本来只想热一个包子，听妈妈这么说，就热了三个，“昨晚上就没吃，还是过来吃点东西吧。”
听到女儿这么说，赵秋月有些感动，她觉得女儿还是关心她的，“蓁蓁，你不怪妈妈给你找了个祸害回家？”
叶蓁蓁摇摇头，“妈妈，你不明白，我怪你的点不在这里。快来吃饭吧。”
母女俩在饭桌前坐好后，两人沉默着吃着这顿早午餐。
赵秋月欲言又止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她：“蓁蓁，你不怪我看错了人，那你怪我什么？”
叶蓁蓁不太想说。她希望妈妈能自己想明白。有些话说的太透，伤人伤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阮林江时，她能够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对妈妈的怨念。可是真正面对妈妈的时候，她又有些羞于启齿了。
这种羞耻感非常莫名其妙，以至于叶蓁蓁自己都无法理解，但它的的确确地存在着。
“您真的不明白？”
赵秋月摇摇头。
叶蓁蓁长叹一声，低声说：“我是不满您那个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这种事情，不是可以轻易算了的事情。”
赵秋月立马就说：“可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生气！”叶蓁蓁提高了声音，“我就知道您会怎么说，所以我才不想和您谈这件事！因为您只会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伤害我的事情！”
在和阮林江的恋情东窗事发之前，叶蓁蓁一直觉得自己的妈妈哪里都好，她的很多同学、朋友都羡慕叶蓁蓁有一个这样善解人意、和她像是好朋友一样的妈妈。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赵秋月这个人样貌、工作、人品样样都好，最大的问题就是婚姻观扭曲。
更可怕的是，她企图用她落后、守旧的婚姻观，来给叶蓁蓁洗脑。
叶蓁蓁想要通过一己之力驳倒妈妈，简直难于登天。
听到叶蓁蓁这样说，赵秋月委屈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为自己辩解。
可是一想到女儿昨天遭受的事情，又想到自己年少时候曾经的遭遇，赵秋月沉默了。正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她才更能理解女儿，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恐惧。
所以现在，无论叶蓁蓁说出多么伤她的话，赵秋月都不会怪她。
赵秋月吐出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蓁蓁，你还小，你的想法都太理想化了…你不知道，妈妈现在还在担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该怎么办…”
“您为什么要担心这个？主观上来说，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可就算没有办法，被别人知道了，那感到羞耻的也应该是现在被拘留的那个人，而不是我这个被害者！”
叶蓁蓁越说越激动，“您现在这种心态，和那些对受伤害的女孩子指指点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归根结底，您也觉得受害的女孩儿是不干净的，是不是？！”
第281章 羞愧
羞愧
“我…”赵秋月忙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蓁蓁,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应该懂男女间的事情。既然他没有做到那一步, 你可千万别像妈妈当年那么傻…”
“我不和你说了！”叶蓁蓁气得连早饭都吃不下, 放下筷子就回了屋，妈妈怎么叫她都不理。
她把门反锁上，掏出手机, 给阮林江打电话。
阮林江很快就接了，“蓁蓁，你醒了？”
“嗯。”明明两个人也已经好了一年了，可他们的热恋期就像永远都不会过去一样，叶蓁蓁现在还是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 就感觉心里很甜，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事情办完了么？”
“差不多了。下午警方可能还要联系你们, 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说详细一点。因为如果警方能够直接给犯罪嫌疑人定罪的话，我们就不用再告他了。”
叶蓁蓁明白阮林江的意思。不打官司的话，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会少很多。一旦打起了官司，事情可能就要闹大了。
叶蓁蓁忽然心中一动。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偏激了。明明她和阮林江也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 为什么妈妈想要保密，就让她感觉那么反感呢？
或许还是因为, 妈妈骨子里的想法让她觉得无法接受吧…
“蓁蓁？我一会儿去接你, 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好么？”
“好啊。”叶蓁蓁其实刚吃完东西，一点都不饿, 但她现在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在家里多呆了。
挂了电话之后，叶蓁蓁换了身外出的连衣裙，梳了梳头发，还对着镜子抹了一层防晒，擦了点豆沙色的唇膏。
等她收拾好之后，就去主卧找妈妈，说了她要出门吃饭的事情。
赵秋月看见她的打扮就是一怔：“你还有心情出去玩？”
“不然怎么办，闷在家里触景生情，一个劲的难受么？”叶蓁蓁不无讽刺地说：“还是您想把我像以前一样反锁在家里？”
赵秋月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讪讪地说：“你想去哪吃？我陪你去吧，你自己出去妈妈不放心。”
“我和小阮哥哥一起去。”反正他人昨天都已经在家里住下了，叶蓁蓁现在光明正大，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赵秋月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你和他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
“那您就先慢慢想着。我们出去吃个饭而已，您也要担心？”叶蓁蓁冷笑着说：“您还是把您的担心放在更有必要的地方上吧。”
“你！”赵秋月皱眉道：“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想留在家里和您吵。”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叶蓁蓁干脆地回过头，扬声说了句“走了”，便离开了家门。
一出门，她便搂住阮林江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阮林江有点害羞，但又不好意思去擦，还是叶蓁蓁笑着用手给他擦掉。
“早上怎么不叫醒我呀？”叶蓁蓁娇嗔着说：“留我一个人在家和我妈妈大眼对小眼，尴尬死了。”
“我看你睡的香，哪里忍心叫你。”回想起两人同居的那一个多月，阮林江每天早上面对叶蓁蓁天使般可爱的睡脸，都觉得自己叫醒她简直是一种犯罪。
“好吧好吧，你永远都是对的。”
她的声音很甜，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简直撒娇撒到他的心坎里去。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深情。
上了车后，叶蓁蓁在副驾驶上坐好，正要去抓安全带的时候，却见阮林江忽然俯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
叶蓁蓁笑，“你这是绅士举动呢，还是想借机吃我豆腐？”
阮林江一笑，“本来没有多想，经你提醒，觉得不做点什么好像很吃亏。”他说着便捧住她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一吻。没有深入，却长久地流连。
“好啦，我的唇膏都被你弄花了，讨厌。”
“反正一会儿也要吃饭。”
“小哥哥，你学坏了，都开始强词夺理了。”
他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
去餐厅的路上，叶蓁蓁用手撑着下巴，看了他一路。
她特别喜欢看他开车的样子，感觉特别有男人味。让她有一种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的感觉。
阮林江一开始还被她看得脸红，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老实说，他还挺享受这种被女朋友盯着的感觉的。
吃饭的时候，叶蓁蓁问他：“你还记不记得这里？几年前有一次，你和万坤来找我和兰琪玩儿，咱们四个就是在这家餐厅吃的饭。”
“当然记得。”
“那个时候咱们四个还不是情侣呢！”
阮林江轻咳一声，“蓁蓁，注意你的语法。”
“哦——那个时候咱们四个还不是两对情侣呢！”
“时间过得真快。”
他们坐在相同的位置上，感觉好像那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
叶蓁蓁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低声对阮林江说：“小阮哥哥…这件事情，先别对他们说。”
“我知道。谁我都不会说的。张律师那边你也放心。”
“嗯。”阮林江做事，叶蓁蓁自然是放心的。
吃过饭出来，阮林江说要带叶蓁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
“不告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叶蓁蓁满脸好奇地看着他：“我们是要回市区么？”
“不是，就在L区。”
“就在L区？”叶蓁蓁疑惑地看着他，“你又不常来，能知道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在叶蓁蓁怀疑的眼神中…她发现，自己好像离家越来越近了。
“你要送我回家啊？”
阮林江摇摇头。
终于，车子在叶蓁蓁家隔壁的小区停了下来。
叶蓁蓁忽然心念一动，好像猜到他要带她去哪里了。
她跟着阮林江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一路上了楼，来到一栋崭新的居民楼里。
叶蓁蓁眼睁睁地看着阮林江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栋房子的大门。
“哇哦，厉害了我的哥。”叶蓁蓁好奇地向里面张望，“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当然。”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可是号称我们这儿最贵的小区啊…”叶蓁蓁轻手轻脚地进门，看着屋里面精致的装修，回过头来问他，“你租的？”
“买的。”
“买的？！”叶蓁蓁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八度。
“嗯，我打算以后寒暑假过来长住。”
叶蓁蓁听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啧啧两声，替他爸爸妈妈摇头，“儿大不由娘啊！”
阮林江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
“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一年也就能回来那么几个月，你还要住到我家这边来？你爸爸妈妈不得恨死我了。”
“不会，他们都很喜欢你，恨不得我立马就把你娶回家做儿媳妇。”阮林江微微耸肩，“只可惜你年纪还太小。”
叶蓁蓁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一间精装的三居室，不过和她家的结构完全不同。厨房和开放式的餐厅在进门右手边，厨房隔壁是一个书房。客厅里除了简单的沙发、电视之外，竟然放了一架三角钢。
叶蓁蓁感觉他真是个音乐疯子，每安一处窝都要配一架这么好的钢琴，简直腐败。
不过她转念一想，阮家有那么多家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叶蓁蓁又觉得这点钢琴的钱不算什么了。
进门左手边是主卧和次卧，装修风格似乎完全是按照叶蓁蓁的喜好来的。
叶蓁蓁一看到主卧的那张宽敞的公主床就忍不住笑了：“你干嘛，这么早就买婚房啊？”
他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是想要是有可能的话…你偶尔可以过来住。”
“难哦。”她实话实说。
“没关系。”他拉她过来，“你坐一下就好。”
“干嘛，要沾本小仙女的仙气啊？”
“只要你来过，我就可以假装这里是我们的家。”他将她的手捏在手心，不轻不重地揉着，“蓁蓁，我很想和你有一个家。”
“唉，法定结婚年龄在那儿摆着呢，说啥都没用。”叶蓁蓁想起自己留学的时候，自己和当地人聊起中国女孩必须满20周岁才能结婚的事情，歪果仁都表示特别惊讶。因为在他们那里，只要满16周岁，父母同意就可以结婚了。
不过叶蓁蓁觉得，晚点结婚也挺好的。只要他们相爱，是否是婚姻关系其实没那么重要。
下午叶蓁蓁刚回家，就听妈妈对她说：“蓁蓁，你可算回来了，妈妈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刚才有个刑警联系妈妈，说是想来咱们家进一步了解情况。妈妈怕警察总来，影响不好，要不咱们就去公安局一趟吧，你看怎么样？”
“行。”叶蓁蓁用下巴指指旁边的阮林江，“正好他也在，一起去吧。”
赵秋月看了阮林江一眼，神情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想起自己曾经那么激烈地反对过他们交往，现在叶蓁蓁却又因为她出了这种事情…赵秋月感觉自己好像挨了一个无形的耳光，让她在阮林江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到了楼下，赵秋月正要去提车，却见叶蓁蓁直接坐上了阮林江的车，还对她说：“妈妈，你心神不宁的就别开车了，让小阮哥哥开吧。”
短暂的犹豫过后，赵秋月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小阮。”
阮林江彬彬有礼地说：“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气。”
阮林江向来讲礼貌，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对赵秋月越尊重，赵秋月心里便越羞愧。
下午，他们三个又和负责此案的刑警沟通了一个多小时后，临走之前，叶蓁蓁突然被一个民警给拦住了。
“有什么事情么？”叶蓁蓁愣愣地说。
第282章 谈心
谈心
“小姑娘, 你快满16周岁了吧？明天带着户口本，来派出所办个身份证吧。”
叶蓁蓁一怔, “我10月份才过生日, 现在就可以办么？”
“可以了。”
叶蓁蓁点点头，想到马上就要有自己的身份证了，她还是挺开心的。
把叶蓁蓁母女俩送回家后, 阮林江不好一直呆在叶家，把她们送到家门口就打算走了。
叶蓁蓁有点舍不得他，两人约好明天上午一起去逛超市，叶蓁蓁才肯放他走。
“咳咳。”阮林江走后，赵秋月对叶蓁蓁说：“蓁蓁, 你过来，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叶蓁蓁现在对妈妈可没什么好脸色。
赵秋月有点吞吞吐吐地说：“你和…你和小阮的事。”
叶蓁蓁一听, 倒是来了点兴趣, 母女两个人便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蓁蓁，你以前跟妈妈多亲啊？现在这是怎么了？妈妈有多爱你，难道你不知道么？”赵秋月难受地说：“虽说救了你的人是小阮，可要是妈妈在场, 妈妈就是死，也会救你…”
叶蓁蓁知道妈妈说的是实话。女子本弱, 为母则刚。为了保护她, 妈妈绝对可以豁得出去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生妈妈气的原因，根本就不在这里。
关于这件事，叶蓁蓁已经说烦了。她现在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赵秋月长叹一声，低声说道：“上午你和我吵完架之后就走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想了很多。蓁蓁，妈妈知道你说得对，妈妈不应该觉得受害的女孩子羞于见人，错的是那个施暴者…妈妈恨，妈妈当然恨他啊！可是社会的舆论如此，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妈妈，正因为人人都像您这么想，所以那些被人侵害的女孩子才会不敢站出来。长此以往，这个社会的舆论就会越来越畸形…您忘了我跟您分享过的一段话么？‘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叶蓁蓁说这段话的时候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她不想让妈妈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所以她别过了头，默默地擦着眼泪。
看着女儿的背影，赵秋月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凑过去抱住了叶蓁蓁的肩膀，啜泣着说：“蓁蓁，妈妈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你是妈妈的女儿啊…妈妈也想维护这个社会的公平正义，可是妈妈不忍心看着你被人指指点点，妈妈不想让你受到那样的伤害…”
叶蓁蓁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妈妈哭过了。听到妈妈的哭声，叶蓁蓁心里也不好受。她长吁一声，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妈妈说：“如果您真的爱我，就请您尊重我的意见，不要再在我的心口上划刀子了。”
赵秋月点点头：“妈妈听你的，妈妈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告就告他，不用小阮家的律师出面，妈妈出钱给你打官司…你想出国，妈妈就是倾家荡产也会让你出国…妈妈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快快乐乐的。”
听到妈妈这么说，叶蓁蓁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落下来。
她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真的被她说服了，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真的彻底改变了原有的想法。可是经过这场一场长久而漫长的斗争之后，叶蓁蓁终于听到了这句她想要的话，她只觉得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从现在开始，她终于可以从这场伤人又伤己的内斗中解脱出来，和家人一起一致对外。
没有什么比一家人齐心协力，更让人感到心安的事情了。
见妈妈哭个不停，叶蓁蓁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妈妈，自己也拿了几张擦去鼻涕眼泪，“好了，不说这个了，您不是要说我和小阮的事儿么？”
“嗯。妈妈想过了…或许以前…是妈妈的想法太狭隘了。你知道的，妈妈不仅是家长，还是老师，老师怎么可能允许学生早恋呢？更何况你还是妈妈的女儿。你还小，妈妈担心你。可是现在，妈妈不知道还能以什么样的理由阻碍你们。说你年纪还小，看不准人，可能会受伤害？可是妈妈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看明白呀！”
说起自己识人不清这件事情，赵秋月痛苦地捶了捶胸口，大有一种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架势，看得叶蓁蓁十分难受。
她拉住妈妈的手说：“既然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就别太折磨自己了。”
赵秋月点点头，继续说道：“小阮他…他是个好孩子。以前我不了解他，通过这次的事儿我才知道，他很有担当，也很有能力，不像那种不懂事儿的毛头小子。以前妈妈总是不想让你太早谈恋爱，可是现在妈妈又觉得，多一个人照顾你也挺好的。你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而爸爸妈妈正在渐渐老去，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您能想明白就好了。”叶蓁蓁听到妈妈这么说，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哪怕这回她受了一次惊吓，能让妈妈想明白也算值了。
“不过，妈妈还有几句话，需要嘱咐你们。女孩子太早…那个，对身体不好。你们还是要保证纯粹的精神恋爱，你可以答应妈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