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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起了大早,去喊着一个院子住的八阿哥去上书房,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八阿哥近几日一直就是这样,胤祚当然知道他为了什么。

他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这种事情谁都没有料到,你…”

八阿哥推开了胤祚的手:“六哥,别人是傻子,可我不是,要我相信四哥之前跟荣安一点什么都没有,真不能,若不然荣安怎么就会突然不愿意跟我好了,怎么偏偏那天就四哥救了荣安,偏偏就不是别人?”

胤祚心想,他能说荣安其实早不是以前的荣安了?他能说四阿哥也是被荣安算计吗?

可就算他说了,老八大抵也不会相信的。

八阿哥停住了脚步:“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人的欺凌,我都没有恨过,但这一次,我没法原谅,夺妻之恨!”他说着看向了胤祚:“六哥,你还会当我是好兄弟吗?”

胤祚想起史书记载的八阿哥,忽的觉得喉咙干涩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

八阿哥转过头,又快走了起来:“连六哥也说这样的话?那时候我被别人欺负,就只有荣安和六阿哥愿意亲近我,愿意帮我,我这一辈子不会负的一个是六哥,一个就是荣安,荣安她不同,谁都不应该委屈她!”

即便这个时代已经有很多跟历史不再相同,但有一些事情却好像早早就注定了一样,比如八阿哥和未来皇帝之间的恩怨情仇,原来,在这里就已经势如水火了。

小范子见着胤祚从上书房出来,立时小跑着赶了过去,在胤祚耳边低语:“…王掌柜的说,查到了白苏国公家…”王掌柜是胤祚龙源酒楼的大当家,也负责胤祚所需消息的探查。

胤祚垂眸,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果真是意料之外,太岁头上动土…..”

选秀将至,外省官员家的格格都慢慢入京,京城的脂粉气息一时似乎都比往常浓了不少,原本这个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是要好好的在请个教养嬷嬷教一教的,琪琪格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只一门心思的带着太医给长孙调养身体,就连费扬古的离京,都是淡淡的样子,费扬古走时交代了几件事情:“苏图的妻子我定的是白苏家的白苏墨玉,这个也已经跟白苏国公说过了,后面还要劳烦夫人。伊尔木既然心属诺敏,这个少不得得夫人奔走一二,至于恩和,她的事情如今也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全看上面如何安排。”

琪琪格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她紧紧的捏着帕子,哑着嗓子道:“老爷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老爷出门在外,务必注意身体。”

费扬古淡淡的点了点头。

直到费扬古离开京城,琪琪格才大发雷霆:“苏图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说的好好的是白苏青玉,怎么老爷忽然就插了一手,我竟一点都不知道?!”琪琪格发火,丫头嬷嬷们大气都不敢出,宝音在外面听见,冷笑了一声,垂首走了进去:“额娘,便是白苏青玉进门又能怎么样,咱们都见过的,木头一样一个人,什么时候都一言不发,跟白苏青玉相差无几的。到时候二哥出门在外,额娘好好教导二嫂,慢慢也就懂规矩了。”

宝音的话,还是说到了琪琪格的心坎里,见着琪琪格脸上的怒色渐渐退下,屋子里的嬷嬷丫头们不禁感激起了宝音。

琪琪格看向宝音,目光闪了闪,忽的哀叹了一声:“都是额娘没本事。”

宝音一怔,扶住了琪琪格:“额娘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

琪琪格就着宝音的手慢慢坐下:“额娘早早的就给你说过,必定会为你选一门极好的亲事,但如今…实在是事出突然,额娘也是无能为力,你阿玛手握重兵,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行差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说这话你应该明白,郭尔罗斯家不能太显眼,否则引来皇上猜忌,不要说是好亲事,就是命都不一定保住。”

琪琪格每说一句,宝音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琪琪格紧紧的握着了宝音的手:“如果没有恩和的事情,凭着额娘在太后跟前的脸面为你求个皇子福晋的位子,完全可以,但如今…”

宝音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晴天霹雳一般,难以接受,此后她就只能低恩和一头?

琪琪格叹气,拉着宝音在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委屈你了…”

宝音痛到麻木,又忽的愤怒了起来,全都是恩和挡住了她的富贵路,全都是恩和!

恩和也不知道费扬古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走的时候留给了她一处郊外的田庄,只说:“这原本就是你的。”恩和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多久牛姨娘又过来专程看了恩和。

牛姨娘话少,一来就将自己做的几样针线活拿了出来:“没什么给二格格的,就只这几样自己做的东西,二格格不要嫌弃。”

恩和轻笑:“姨娘说的什么话,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姨娘快坐。”

牛姨娘跟恩和接触的不多,但这样温和知礼的恩和她却鲜少遇到,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一时有些恍惚,半响才低声道:“这次多亏二格格出手,若不然…”

听她的意思,竟是知道白苏青玉的不堪的。她顿了顿:“若二格格有什么难事,只管开口…”

她还未说完,恩和就轻笑了出来,牛姨娘原来以为她帮苏图是为了让苏图反过来帮她:“姨娘多虑了。”

牛姨娘脸一红,一时呐呐的竟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从身上慢慢摸索出个东西,趁人不注意给了恩和,声音越发低了:“这东西原本就是格格的,我原本也只是替格格管着,如今见格格大了懂事了,也该还给格格了,但格格千万不要让太太知道。”她说完起身就走。

牛姨娘给的东西,鸡蛋大小,入手冰凉滑腻,仿佛是玉石一般,直到牛姨娘走,恩和才拿了出来看,太阳底下,看起来通体翠绿,中间一点似乎有什么,但却根本无法窥视。

恩和知道这是上等的翡翠,她不知怎的,从身边人反常的举动里,似乎嗅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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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

王氏所生伯爵府长子,大名敬梓小名安哥,虽说满月之时依旧孱弱,但满月却怎么都要办。

恩和站在胤祚送来的一面一人高的西洋镜跟前,打量自己的着装,难怪得宫中贵人们的喜欢,确实是少有的清晰。

恩和头上戴着一支珍珠流苏,一朵蔷薇宫花,穿了一件绣牡丹洋红色贡缎旗袍,眉目如画,肌肤白嫩,眉眼之间又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和英气,不自主的就吸引人的视线。

她思量在三,还是将胤祚送的戒指又戴在了手上,因为胤祚表现的对这个戒指十分看重。

外头有小丫头道:“太太让二格格去前面见客人。”

荷叶在外头应了一声,塞了一把果子打发了小丫头。恩和在里面看见,直笑:“她到是会来事。”持觞也笑:“机灵着了,以后带着她格格也算是多了个帮手。”

正院花厅里坐着不少体己的亲戚或者关系密切的夫人太太们,琪琪格端坐在上位,笑吟吟的跟众位夫人闲谈,此时的她到确实很有豪门太太的端庄和儒雅,皇家血脉的尊贵和威严。

恩和并没有耽搁就过来了,但宝音还是比恩和早到,已经在跟众位夫人见礼。她偏爱蓝色,蓝色也确实能显现宝音的柔美,但跟总是喜欢红色的恩和相比,却并不能比恩和更吸引人的视线。

丫头领着恩和进去,恩和朝着琪琪格见礼,刚刚起来,一旁一位圆脸的太太就拉住了恩和的手:“这么俊俏的孩子,夫人还总是藏着不让我们见,如今可是舍得让出来了,瞧瞧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懂事知礼的孩子。”

恩和是什么人,谁不知道,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人人都附和。

就连正拉着宝音说话的那位尖下巴的太太,也放开了宝音的手急忙的附和,似乎生怕落后一步:“我家里还有两个不成材的,只盼着恩和格格跟她们多说几句,也好好教导教导她们。”

宝音被干干的凉在一旁,又被这极尽巴结讨好之意的话恶心的脸颊憋的通红。

这位太太正好是诺敏的额娘。

恩和嘴角带着浅笑:“多谢太太们夸奖,恩和实在愧不敢当,幼时顽皮,也亏得额娘悉心教导,才有今日。”

她说着朝着琪琪格又是一拜,众人又是夸赞,只是也渐渐的觉得如今的恩和,确实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琪琪格眼角抽了抽,越发不能说恩和不好,因为都是她教导的:“好孩子,快起来吧。”

最后面的赶来的伊尔木,虽是盛装打扮,但完全被众人遗忘,站在角落里咬牙切齿。

太太们在花厅说话,宝音恩和还有伊尔木就带了格格们去园子里转悠,往常最受欢迎的宝音跟被众人围着的恩和相比,实在是门庭冷落,只有水苏还站在她身边,但完全不是因为跟宝音要好,而是因为水苏很讨厌恩和,至今还记得她那五百两的耻辱。

便是白苏美玉也在恩和跟前。

众人走走说说,一路看上去也算融洽,宝音找到机会,寻见了白苏美玉,有些气愤的道:“你怎么…”

白苏美玉忙捏了捏她的手,乘着众人不注意,拉着宝音走到了边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也不想想,我就这么把自己暴露到了恩和的对立面,以后若万一出个什么事,谁不会先怀疑到我?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一说你应该能明白…”

不等宝音说话,白苏美玉又摆了摆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白苏美玉虽说的对,但宝音还是气不过,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要巴结恩和!就凭恩和死乞白赖的搭上了六阿哥?恩和到底有哪点比她好!恩和怎么就不去死!

走了一会众人也都累了,便三三两两的坐在名扬湖边的抄手游廊,或是亭子里歇脚喝茶,说说笑笑到也看起来热闹惬意。

荣安往常也算受人欢迎,但自从知道她只能做四阿哥的侧福晋之后,众人待她也就淡了很多,她自己到确实并没有什么不满,依着栏杆淡淡的跟恩和说话:“如今你果真是风光了。”

恩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泽兰:“你的事是不是她?”

荣安笑了笑:“不说这事了,你们家没给你请个教养嬷嬷?”

所谓规矩,上一世成亲之后的恩和比谁都学的好,她并不稀罕在学一次。

见恩和不说,荣安便知道果真没有:“我是真看不懂你的额娘,一样的亲生闺女,待你实在是…”

恩和垂眸,不大想说这些话:“上一次你的话还没说完,白苏美玉如何?”

“小人一个。”

恩和看着不远处跟着白苏美玉却并不过来跟她说话的白莲,笑了笑。

恩和正要说话,一旁传来了吵闹声,她寻着声音看过去,便见着歇斯底里的白苏青玉和沉默不语的白苏墨玉。

恩和看了一眼荣安赶了过去,白苏青玉还在喋喋不休:“一点规矩都没有,走路也走不稳,好端端的你撞我做什么?现在好了,茶水泼到你的衣服上了,你又反过来怪我!”

白苏青玉用帕子慢慢的擦着衣裳:“湿了便湿了,不过一件衣裳,不用大惊小怪。”她这话似是给一旁的丫头说,又似是在给白苏青玉说,白苏青玉一听,又吼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脸…..”她竟然作势要上去打人,便是恩和这样以前名声实在不怎么样的,也没有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

恩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好好你要做什么?”

恩和的语气一点都称不上和蔼,侄子的满月宴哪里容得下外人这样扫兴。

白苏青玉大抵听说过恩和的事迹,一看恩和拉下了脸,心里先怯了,还要胡搅蛮缠,恩和已经转头看向白苏美玉:“还要劳烦美玉格格多劝劝她。”

白苏青玉是真的害怕白苏美玉,看见白苏美玉那一点都称不上和善的眼神,所有的气焰顿时都没有了,慢慢的退到了角落里。

众人见恩和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纠纷,便又重新说笑了起来,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恩和拉着白苏墨玉的手:“是我没有招呼周到。”

白苏墨玉深看了一眼恩和,才道:“这跟恩和格格没有关系,不过是家里的丑事。”

恩和见她不欲多说,也就只点了点头,让丫头带着白苏墨玉去了她的院子换衣裳。

直到走远,白苏墨玉的大丫头青莲才低声道:“实在看不出这个恩和格格是个什么意图。”

白苏墨玉抿嘴:“不要乱猜,我看咱们还是想的太多了些,只怕她只是好意。”

青莲若有所思。

恩和后面又去看了一次安哥,孩子眉眼长开了不少,确实瘦弱,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奶娘抱着喂奶他也吃不了几口。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恩和站在安哥跟前的时候,孩子哼哼唧唧的慢慢的睁开了眼。

消瘦了不少的王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时竟流下了泪,就是琪琪格也当场红了眼睛。王氏拉着恩和的手:“好妹妹,你是我们安哥的贵人,只盼着你以后能多来看看他。”

宝音心里极其不舒服笑着道:“嫂子是太高兴了,不过是凑巧罢了。”

王氏不冷不热的道:“怎的别人就没有这样的凑巧?”

因为宝音才使得王氏早产,两人说不上势同水火,但也已经相差无几。

宝音尴尬,又去看琪琪格,没想到琪琪格一点要出言劝阻的意思都没有。

恩和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她虽不喜王氏,若拒绝又实在显得没有人情味:“嫂子不嫌弃就好。”王氏见她答应又是满口称谢。

也不知怎地,这事就传了出去,流言这东西真的很难想象,传到后面就变成了,恩和格格是观音童女转世,先前顽虐,但如今开了慧眼,不但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且周身福气,见者都得好运…

恩和在空间里听见胤祚说这事的时候,差点笑岔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就传成了这样?”

很多事情有过第一次,之后就变的顺理成章了起来,比如牵手,比如接吻,胤祚凑到恩和跟前,先将恩和满脸都亲了一遍:“这是好话,别人爱说就让说去。”

看见恩和胤祚总是能从心里就透出一股欢喜,欢喜的不知该怎么办,就只满脸的亲,亲又似乎亲不够,就反反复复的亲,恩和被他涂了一脸的口水,气的又踹了他一脚:“你是属什么的?!”

胤祚大笑,抱着她又给她用袖子擦脸:“我这不是看见你高兴吗?”

恩和嘟了嘟嘴,胤祚立马转移话题:“没几天就要选秀了,怕不怕?”

恩和摇头:“不怕。”

“千万别怕,我在后面会帮你打点,到时候他们不敢为难你,就是后面复选的时候我也有办法让你跟安分的人住在一起,不会出什么意外。”

恩和咧嘴笑:“有你我自然就不怕了。”

恩和一句话说的胤祚腰板挺的笔直,笑意爬满眉梢眼角:“这话说的我爱听!”

恩和搂着他的脖子直笑,一会才想起问他:“是不是你整了白苏美玉?”

胤祚一怔:“娘子何出此言?”

恩和拍了拍他:“是或者不是?”

胤祚想都不想道:“你问我,我自然只说实话,就是我整她的!上次咱两掉下悬崖,那个你勾引着我私奔的传言就是从她那散播出去的,用心太险恶了!不借着白苏国公的手收拾收拾她,她只当这天下没王法了!”胤祚没说,若不是因为白苏家跟郭尔罗斯家交好,白苏美玉的下场就不会好成这样。

恩和听说往常受宠的白苏美玉,因为郊外十里堡庄子的事情被白苏国公直接送去了家庙。不过白苏美玉也是个厉害角色,十里堡出了一眼温泉,白苏美玉为了一眼温泉,将三十多户人家囚禁15日,不但又打又骂还不给吃饭,硬生生的把一个庄子的人给逼走。

这事情还是王氏偷偷告诉她,叮嘱她千万不要外传。

恩和眯眼看着胤祚:“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白苏美玉为什么要针对咱们?”

胤祚一哽,揽着恩和的腰,语重心长的道:“咱呀不能什么事都喜欢想个三层四层的,那多累?有句古语叫‘难得糊涂’,你想想,这话说的多有水平,糊涂一点生气少,糊涂一点想的少,这样一来不就是…”

恩和挑眉一眼不错的看着胤祚,胤祚就渐渐说不下去了,停下来看着恩和:“这也不是个啥事,就是那个白苏美玉是我额娘以前给我相看的福晋,她估计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转而又立马道:“不过你要相信,我对她绝对没有半点心思,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你更不可能有,在我心里没有一个人能比过你!”

恩和被他这模样又逗的笑了起来:“你以后要是胆敢对哪个姑娘起心思,我一定不饶了你!”

恩和看着模样凶悍,胤祚却偏偏就吃她这一套,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熨帖,揽着恩和又给恩和“洗”了个脸。

作者有话要说:

选秀

荷叶端了一盘子的新鲜水果摆在了凉亭里,恩和躺在凉椅上看了一眼就嗅出了空间的味道,知道必定又是胤祚送来的东西,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弥补对她上一世的亏欠,空间里的东西确实好的出人意料,这才多点时间,已经养的她先前的伤全部好了,且身体比以前灵敏了太多,平日里自己练的功夫到是越来越有模样,就是记性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看书都快能过目不忘了。

她摇着手里的侍女团扇,问一旁的持觞:“四季楼的帐看完了?”

“看完了,奴婢看着账本是没有问题,这个月进项有三百二十五两,银子也送过来了,奴婢已经造了册子,收好了。”

持觞办事恩和从来都放心:“在给四季楼一百两的银子,让我奶兄给送过去,就说,若还要在扩张,只管去做就是了。”恩和的奶兄张成,是谢嬷嬷的长子。

持觞忙应了一声。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恩和也懒懒的不想动,每天也不过看看书,打打拳,又让人去费扬古给她的庄子上看了一次,不过是个郊外半山腰的庄子,规模不大,却十分隐蔽,派去的人找了整整两日才找见,里头说是修整的很有些异域风情,并不像京城的庄子。

恩和到是生出了向往之意,但进宫选秀就这一两日了,平日不管事的琪琪格也开始给姐妹三个制备首饰衣物。外面露脸的事情,琪琪格从来不会亏待几人。

谢嬷嬷也不同意她出去:“格格一心选秀,庄子上的事情嬷嬷给您安排好,让张成这几日就带人去收拾整理,保管等格格选秀完了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

也是,选秀之前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因为如今一心向着胤祚,对选秀的事情恩和也认真了起来,穿着花盆底来来回回的练了几天,又把以前学的规矩都捡了起来,就好像又成了上一世的那个恩和,端庄大气又透出别样的恣意。

六月初一初选,一大早,恩和和宝音伊尔木只梳着一条辫子,穿着通身的青色衣裳,素颜站在琪琪格面前,听琪琪格的教导。

花一样的姑娘们,虽说前所未有的素淡,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新靓丽,说不出的别样风情,但恩和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以及细腻无暇的肌肤还是在三人之中脱颖而出,琪琪格微微失神,半响才严肃的道:“出了这个门,你们就是伯爵府的面子,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进宫之后你们姐妹三人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万不可堕了伯爵府堕了你阿玛的威名!可都记下了?!”

恩和三人都应是。

琪琪格将三人的着装打扮扫视了一遍,才微微点头:“去吧,万事小心。”

大热天的姐妹三人一辆马车,到底还是热了些,但都未涂脂粉,到也并无大碍,伊尔木一面擦着额头的汗一面同恩和说话:“姐姐看起来,到是一点都不热。”她一面说着又细细的看恩和的脸,觉得那肌肤近了看,完美无瑕到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白腻细嫩到让人不自主的去触摸,又无形之中有些自惭形秽。

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姐姐是怎么保养的,怎么这几日肌肤一下子好成这样了?”她这样问,宝音也看了过来。

宝音这几日有些上火,脸上出了痘痘,虽说是吃药下去了,但不免还是留下了痕迹,跟恩和一比,相形见绌。

恩和看着两人灼灼的目光,淡淡的道:“我一天吃什么做什么下去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有没有刻意保养妹妹应该心知肚明,人跟人不一样,大抵我就喜欢这两日的节气,脸蛋也就跟着光洁了。”

恩和说的倒也是,伊尔木有些失望,转而又问起了别的事情:“姐姐进宫选秀,六阿哥就没为姐姐安排安排?”

她的目光闪烁,好似很是期盼恩和说出胤祚完全没有理会恩和一点都不重视恩和的话一样,大抵这样她的嫉妒才能少几分。

恩和不屑于说假话,但也不屑于跟这些没有心胸没有气量的人一般见识,她还嫌在这些人跟前炫耀,脏了胤祚的情谊,便只道:“有没有妹妹后面就知道了。”

恩和卖关子,伊尔木又失望了起来,大抵确实是热的难受,后面一路上姐妹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秀女们入宫选秀,先要在宫外“排车”,由本旗的参领、领催等安排次序,一般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的次序。往往最前面的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分别依年龄为序排列,鱼贯衔尾而行,车树双灯,上有“某旗某佐领某某人之女”的标识。

入宫只能坐骡车,费扬古家安排好的三辆骡车已经等在了宫外,姐妹三人下了马车依次坐上骡车就要过去排队。

小范子已经等了老大一会,看见恩和上了骡车,才颠颠的跑了过去:“车上可是恩和格格?”恩和掀起帘子:“怎的?”

小范子忙道:“六阿哥派奴才过来引着格格排车入宫的。”

这个胤祚说过,恩和便只点了点头,一旁别人家的格格们听见这声音,都有些羡慕的微微掀起帘子向外看,伊尔木在骡车里听见哼了一声,宝音愤愤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小范子引着恩和的骡车,一路一直排到了镶黄旗的最前面,镶黄旗的参领只顾着安排顺序,看都不看一眼。

虽说来的早,但骡车要到入夜时分才发车。天气炎热,好多格格根本在马车里坐不住,有些小贩就挑着酸梅汤过来买,有些人嫌东西脏不愿意喝,后面渐渐的热的受不住,都买了来喝。

恩和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见小范子一直外头守着,便闪身进了空间,一进空间整个人都凉爽了下来,胤祚早先给恩和专门在空间里放了不少吃食,就是为这会,恩和吃了些果子,又吃了几口饭菜,看了会书,又睡了一会,在出去看了看,见小范子热的满头大汗还等在一旁笑着道:“你也去吃点东西,这会又不进去,不用你在这。”

恩和是十拿九稳的未来主母,小范子丝毫都不敢懈怠:“奴才没事…”

才说了一半,见恩和盯着他看,吓的又收了回去:“奴才这就去。”

这一整日的等候将所有人的脾气都磨的差不多了,神采奕奕来的众人几乎都是没精打采的在入夜时进入了安定门。就只恩和在空间里吃饱喝足又睡的好,等神武门开了,下骡车的时候依旧精神抖擞,领路的太监诧异的看了恩和好几眼。

大抵都是认识小范子的,因此见着恩和就格外的规矩尊敬。小范子也就只能将恩和送到这,跟那领路的太监低语了几句就退了下去。

大红的宫灯高高的悬挂在宫门上,照亮一箭之地,将秀女们的影子拉长,秀女们屏息凝神,安静的依次进了顺贞门,便是往常在张扬的人,在这狭长的夹道里,也无比乖顺,这便是皇家的威严。

这次选秀的地方应该定的是御花园,从顺贞门进了御花园,便有掌事的姑姑们接了秀女,接手镶黄旗的掌事姑姑身量偏低,身材微胖,看着慈眉善目,让众人都称呼她乌雅姑姑,有太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恩和,微微颔首。

毕竟天色已晚,秀女们都饿了一整天,姑姑们也都长话短说,很快就安排住处。

恩和这一旗的多被安排在了澄瑞亭伸出的抱厦里,或两人一间或三人一间,屋子并不大刚够入睡,众人都安排好了,恩和还在园子站着,澄瑞亭临水而建,虽是夜晚,却送来了白日里的热气,湿热的难受,恩和随意却又规矩的站着,似乎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乌雅姑姑眯眼看了看,才笑吟吟的走到了恩和跟前,低声跟她说话:“恩和格格多见谅,六阿哥跟奴婢特意说过要照顾您,所以才先给她们安排,怕的就是一会在安排她们乱嚼口舌,格格这边走。”

恩和淡笑点头:“有劳姑姑了。”

恩和不卑不亢,目光沉澈又气质别样,乌雅姑姑不禁暗暗点头,觉得六阿哥倾心于恩和到是也说得过去。

恩和安排的屋子在乌雅姑姑的隔壁,原也是两个秀女住的屋子,如今只给恩和一个人住,还有专门侍候的小宫女,向恩和行礼,乌雅姑姑介绍道:“这也是六阿哥专门从自己身边派过来的大宫女,悠然。”

恩和这才正眼看向了悠然,十四五岁的样子,相貌平平并不出众,只是略微白皙了一些,额头饱满,看着到是个宽厚温和的人。

恩和颔首:“知道了,起来吧。”

恩和依旧没有对悠然表现出过多的兴趣。乌雅姑姑笑意更胜,也没别的事情在交代,便退了下去。

德妃已经卸了妆容,散了头发,半躺在榻上听乌雅姑姑说话,昏暗的烛光下,依旧可见德妃年轻时的美貌:“…奴婢瞧着外头的传言实在是有些失真…听说在外头等了一天,就恩和格格不燥不动…最后一个给她安排她不见惊不见怒,听说是六阿哥的大宫女也只淡淡的应一声知道了…就这份气度,奴婢觉着都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