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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又问:“她又没在宫中,怎么知道宫里的事情的。”

谢嬷嬷叹息了一声,持觞也没有说话,除过悠然,大抵再不会有人专门给默然说了。

几人正说着,屋子里飘出了悠扬的琴声,王嬷嬷一怔,谢嬷嬷笑着道:“那是福晋在弹。”王嬷嬷忙道:“没想到福晋的琴艺这样好,我不懂这门道,但也听的出十分好听。”她心里暗想,福晋这满身的才艺,怎么当初的名声就能传成那样?也可见,传言确实信不得。

屋子里的胤祚也呆住了:“你的琴艺这么好,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恩和笑道:“你也没问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宣扬的。”

胤祚不赞成:“这大清朝的女子里有几个像你一样多才多艺?读书写字练琴练拳。”

恩和笑的有些弹不下去:“可不就是没人比得上我,哪家的格格练琴练字还会加上练拳,果然我就成了独一份的。”

德妃已经换了就寝的里衣,李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气的德妃直接将手里的象牙玳瑁梳子扔在了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怎么就不死了!”若是默然真死了,她就有足够的借口来发作恩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立威

四九城的年味已经浓的不像样了,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年货的到处可见,今儿这个胡同赶集,明儿那个巷子有庙会,说不出的热闹喜庆。

朝廷的大事似乎丝毫影响不到百姓的生活。

皇上要亲征,如果不出意外三十五年过了正月就走,腊月时节预备着要跟皇上出征打仗的人都已经大多被派去了前线,去了抚远大将军费扬古驻扎的归化等候调遣,各路将领都在调整之中,粮草已然上路,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中,皇上太忙,连宫里的年味都没那么浓了。

太子和几个阿哥整日的都跟在跟前忙碌,胤祚总要到很晚才能回来,恩和在家里除过置办年货规划过年时节如何送年礼,便是整顿府内事务。

阿哥新建府宅,府内的人除过他自己用惯的少部分,剩下的几乎都是内务府分给的包衣奴才,整个阿哥府除过恩和带来的两家人以及谢嬷嬷几个,剩下的专门分给两人的大丫头共有八个,二等的有十二个,三等的十八个,扫洒粗使丫头三十六个,各处大管事媳妇五个,二等的十个,三等的十八个,下头专人专处的人共五十二个,两个主子的宅子,光后宅就有一百多号下人。

而这些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或者也有之前跟过或者侍候过哪位主子,恩和思来想去,最终费了两天时间将这些人分拨叫到一起,问几个问题。姓名年龄自不必说,还要问之前有没有侍候过别的主子,做的怎么样,跟这个府上谁是亲戚,别处有什么显赫的亲戚,家中都有那些人,擅长做什么,现在在府上哪里当差,然后登记造册签字画押,以后若有不实,翻出来就是罪证。

这样忙乱了两天到底是将府上的人给摸清楚了,又跟这些大管事媳妇们都打过交道,谁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有大致的了解,后面往下分派事情就相对清楚。

自从默然出了事情,恩和就在没让悠然在她跟前侍候,将原本分给她的两个大丫头放在身边使唤,一个叫做珊瑚一个叫做玳瑁,珊瑚高挑,玳瑁丰盈,都是上等的美人胚子,若说当时专门给她安排丫头的人没有什么心思,恩和就有些不相信。

她歪在炕上跟珊瑚和玳瑁闲聊:“之前都侍候过什么人?”

珊瑚端茶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玳瑁笑着道:“回福晋的话,奴婢之前并没有侍候过别人,选秀之后被放在内务府里教导了些时间,正好福晋跟主子爷大婚,上头的公公下来挑人看中了奴婢。”

恩和笑了笑,又看向玳瑁,玳瑁抿嘴浅笑:“奴婢之前在宫中御膳房里待过些时日,因做的好很受上面一个王姑姑的喜欢,姑姑说女孩儿家的在御膳房待着也没大出息,后来正逢福晋和主子大婚要大丫头,王姑姑找了相熟的太监替我找了个名额,在后来主事的公公觉得奴婢还可以,就教导了些时日送了过来。”

玳瑁的这一番言论相对赤诚,只是不知与她所说的没出息相比,待在六阿哥府怎么才算出息?

玳瑁仿佛是看出了恩和的疑惑,又接着道:“王姑姑说,若跟着福晋们又是个忠心的奴才,福晋们仁慈给找个好些的人家嫁了,也好过在宫里熬日子。”

玳瑁若真是这样想,那到是个可用的人。

恩和轻笑:“做了我的大丫头,以后谁若想娶,没个一官半职的可是不行的。”

玳瑁咧嘴笑,露着孩子一般的纯真:“那奴婢谢过福晋的恩典了!”

谢嬷嬷从外头进来,听见这话也笑了起来:“真真是不害臊,才这点大就惦记起成亲了。”她虽然是说笑,但脸上的笑意却并不明显,显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恩和坐直了身子:“怎么呢?”

谢嬷嬷半响才控制住情绪出声道:“福晋吩咐大过年的给下头人一人做件衣裳,奴婢去找针线上的管事,她说是要采买的拿了东西她才做,奴婢就忍了,又去找采买上的管事媳妇,她说要账房拨了帐她才动。”

原本这种事情主子动动口,下头人跑断腿好好只有好好做的份,若是主子什么都处置的妥妥当当的,还要下头人做什么?

这一个宅子里就总是这些下人想压住主子,主子又要赢过奴才的事情,谁都想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恩和听了笑了笑,又躺了回去:“我当是什么大事?”但奴婢们大抵忘了主子们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绝对的优势。

恩和正愁找不见事情立威,正好就有两个人撞上了枪口。

这两个,针线上的是风头正盛的大皇子送的人,采买上的是太子送的人。

谢嬷嬷做事之所以束手束脚,无非还是怕得罪了这后面的人,给恩和惹了麻烦。

谢嬷嬷垂首侍立在恩和面前听着恩和道:“把那两个都换了,让下头二等的管事里石氏和刘氏做。她们要是还愿意在府上待着那就做些扫洒的杂活,要是不愿意待,那就送回内务府,让大管家岳岩送去,问问这下头人是怎么挑的,才送来这么几天就净出幺蛾子!”

谢嬷嬷忙应了是,玳瑁和珊瑚相视一眼,越发不敢有响动,这件事里福晋的强势和雷厉风行可见一斑。

谢嬷嬷出去找了专管人事这面的管事媳妇张氏过来,张氏听了原本是想进来求情,但一想又闭了口,福晋连太子都不怕,她进来触什么霉头,在说她是六阿哥亲自所选,自然是更应该跟福晋站在一边才能让主子和福晋满意,于是便领了命下去办事。

只一会这事情就闹得整个府上都知道,张氏受了谢嬷嬷的命令一面革了两人,一面又将两人的行径大声宣扬了一遍,做过奴才的人心里都门清,知道这两人做的不应该,就算革职也说的过去,在想着两人身后的背景,知道这上头的六福晋并不是能拿捏的主子,也就将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思都放回了肚子里,一门心思的办差。

恩和雷厉风行的查办了前头的人,后面在有事情吩咐下去,下头人就只敢好好的去办,效果立竿见影,自此,这后宅才算较彻底的收拢在了恩和的手里。

宫中四妃年关将至也是极其繁忙,德妃才刚刚检查了灯笼的数量,着人好好看管,不得有些微损失,腊月二十七就要全部挂起来,有小宫女进来给李嬷嬷说了几句,李嬷嬷颔首又朝着德妃轻语。

德妃轻哼了一声:“没想到,是个有手段的。”

李嬷嬷并没有应和,半响才道:“灯笼这东西容易出事,往年都是内务府的事情,今年不知怎地放进了后宫来管,又给了主子,主子可一定要小心。”

德妃卷唇轻笑:“还不是宜妃在后头使的力,我才能得了这么好的差事,我听说她为了引着皇上去她那,腰都扭了,你没见着她走路都不自然?”她说着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她以为就她聪明?再说,这后宫真正的赢家可不是这些。”

李嬷嬷便懂了德妃的意思,后宫里拼的是儿子,宜妃就是在争强好胜有一样却赢不过德妃,那便是儿子,九阿哥顽皮不得皇上喜欢,跟有三个儿子个个都得皇上看重的德妃根本无法相比,她们的地位其实也不相同,德妃在这后宫的位置分量必定更重。

两人正说着话,下了学的十四跑了进来,德妃的眼里立时全是慈爱,拉了十四在跟前细细的问,十四不赖烦回答,搂着德妃撒娇:“额娘,儿子不喜欢四哥!”

德妃诧异:“怎么呢?你四哥欺负你了?”

十四大声道:“就是欺负我了,有他在,六哥都不跟我说话,净跟他说话了!”

原来是这样,德妃的眼又柔和了下来:“你哥哥们都有事,不许胡乱淘气。”

十四勉强应了一声,但到底觉得胤禛可恶,抢走了六哥的注意力,德妃又不向着他,他觉得无趣,坐了一会就又跑了。

他身边的小太监见他不高兴笑着逗他:“上书房也快闭学了,主子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德妃娘娘说说,您就到宫外六阿哥府上住几日?”

十四眼前一亮,打量了那小太监几眼:“没想到你是个机灵的,以前也没见你在我跟前侍候?”

小太监忙道:“奴才是个小人物,主子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十四笑着道:“这次记下了,以后好好侍候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太监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

胤祚夜里回去,恩和将白天的事情说了说,手里还给他擦着脸。胤祚从恩和手里将毛巾接了过去,无所谓的道:“别想着这是什么大事,太子和大哥未必就记得有他们这么一号人,在说你也处置的好,他们这些人做的事情都传了出去,拿出去谁都不敢说你做的不好,你看着吧,明儿个大哥和太子就会让人过来道歉的。”

恩和一怔。

胤祚顿了顿,在恩和耳边低语了记句,恩和面上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太子和大阿哥争的明晃晃的,恨不得自己在外头的事情都是好的,一点都不想遇到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在个跟大位无缘,又极得皇上喜欢的兄弟面前,他们更不想留下什么把柄,这样看,那两个被她革职了的人下场只怕会更惨一些,恩和笑着想,正好借着太子和大阿哥的手给她把这个威名立的更稳更彻底一些。

胤祚见她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娘子的本事不小,这后宅管理的很妥当,这样吧,在替为夫的管几样东西。”

恩和疑惑的看向胤祚。

胤祚带着恩和进了里间,屏退左右的人,从个箱子里掏出了四个账本:“以后就给我管着所有的家当。”

恩和大概的翻看了两眼就愣在了当地:“这,这都是你的?”

胤祚笑着点头。

“酒楼,海船,书社,珠宝楼?都是?”

胤祚又一次笑着点头。

恩和呆呆的看着胤祚,她只知道胤祚有钱,但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有钱,光海船一项,年收入不下一百万,这还不算其他的生意,如果胤祚从开始挣钱一直全部攒下,那这银子已经可以装装满他们住的这个屋子了。

胤祚见恩和发呆,以为她管这么多的账本有些胆怯,刚要开口说话,见着恩和迅速的弯腰将四大本账本搂在了怀里,严肃的道:“没问题,我当这个家!”却是满眼的欢欣和喜悦,好像孩子得了大人的认可一般。

胤祚终究大笑了起来:“看你以后这么辛苦,今晚我怎么都要好好的慰劳慰劳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中毒

等着夜里折腾过了,换洗了睡下,恩和到不怎么困,又跟胤祚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毕竟革掉的那两人是太子和大阿哥的,恩和就和胤祚商量:“不管太子和大哥是不是要过来赔罪,咱们这做小的样子却要做足,明儿个就过去专门让人给太子和大哥解释,面子上要照顾足才是对的。”

胤祚笑着看她:“我就知道你早想好了对策,不愿意给我惹什么麻烦,这是好主意,明个我派人去就是了。”

恩和不赞成的道:“自然是我派了内宅的人过去是对的,这本就是内宅之事,我给大福晋和太子妃说就只是女人之间的小事情,若是你派人去说,那意思就不一样了,没得小事却偏偏要往大里闹的道理。”

胤祚搂着恩和直亲:“娘子实在聪慧,为夫很高兴!”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恩和就派了王嬷嬷带着两个体面的媳妇去了太子和大阿哥的府上分别解释。

等着王嬷嬷几人走了,太子妃轻笑着同身旁的太监道:“去跟太子爷说,六弟妹专门来赔罪了。”太监忙应了一声出去。

太子妃同身旁的大宫女千叶轻叹:“可见传言确实不可信,我以前只当这个六弟妹是个鲁莽的,没想到却是个足智多谋的,拿着太子的人立威,府上还有谁敢不听她的?接着就大张旗鼓的过来赔罪,难道我跟太子还能因为个下人为难他们?一大早就让人过来赔罪,我心里都觉得舒坦,想气也气不起来,也难怪六弟这样的人物非她不娶。”

千叶也觉得如此,同太子妃感慨了几句,转而又低声道:“派出去的人找见了几个民间圣手,您看什么时候….”

太子妃缓缓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眸也深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让我额娘进宫朝贺的时候带进来,你好好布置一番。”千叶忙低应了一声。

王嬷嬷去大阿哥府上的时候好巧不巧大福晋查出来有了身孕,大阿哥宠爱大福晋,虽说前面几个接连生的是女儿但照旧没让别的侍妾生,隔了三年才怀上第五胎,大阿哥极其高兴,对于恩和办的事情只一个劲的说“很好!没事!”王嬷嬷还得了不少赏钱。

王嬷嬷回去,笑着向恩和回禀:“太子妃和大福晋都很客气,让奴婢专门带话给福晋和主子爷,都是下头人不争气,让福晋和主子爷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又是向着恩和和胤祚赔礼了,胤祚算的果然不假,恩和这先与两家人过去解释,双方的脸面也算都顾全到了,这事也就算到此圆满结束了。

十四闹着非要来胤祚府上住,德妃不愿意,觉得胤祚小两口年纪太小不懂得照顾人,恰巧胤禛去请安,她就把十四派给了胤禛:“他太调皮了,去胤祚府上我不放心,到是你跟舒云稳重,就让他过去住一晚上,明儿就送回来,夜里让早睡,不许乱吃东西,别太惯着他。”

胤禛应了是。

十四虽然并不想去胤禛府上,但奈何他要么就别出去要么就只能住胤禛府上,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委曲求全”。

德妃大多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事情上,十四这边就只叮嘱着大宫女们小心侍候着。

胤禛沉默少言,骑在马上并不怎么跟上十四说话,十四一个人闷在马车里觉得无聊,就掀起帘子同胤禛喊:“喂,四哥,让我也骑会马!”

胤禛撇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十四觉得那眼里全是冰冷的蔑视,涨红了脸:“你别小瞧人!”

对于十四的愤怒胤禛似乎很惊讶,又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道:“你别乱想,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只是你年纪还小,这又是大街上,骑马确实不安全,你便是不为额娘想也为你自己想想,若有个好歹,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胤禛说的在情在理,十四就是觉得气愤,胡乱的捶打了几下车厢,发泄了几下才坐了回去。

等到到了胤禛府上原本是众人一起用膳,但十四不愿意,非要去自己的院子吃,胤禛只得将做好的饭又让人给端了过去。

二十七的晚上德妃一直很紧张,直到所有的灯笼都挂了起来,几乎并无损失的时候,她脸上才露出了浅笑,只当宜妃会有什么手段,却也不过如此,全都被她一一化解了,终究是有惊无险,她放松了身体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过了片刻却猛的坐了起来,不对,宜妃的手段什么时候会这么简单,这不是她的作风,她根本就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她喊了一声:“来人,快来人!让人去看四阿哥府上的十四!”宜妃要下手的是她的儿子!

有宫人匆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十四阿哥在四阿哥府上中毒了,听说李格格也中毒了!”

德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尽量压住内心的颤抖:“快,快去请太医!千万不能让十四阿哥有闪失!”

恩和和胤祚都马上要就寝了,四阿哥府上却来了人,胤祚出去见了一回,在回来脸上的神情就不对,恩和已经穿上了衣裳,递给他一碗热茶:“出了什么事?”

“十四弟在四哥府上中毒了,四哥的李格格也同时中毒。”

这么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同时中毒,幕后的黑手只怕目的不会简单。

他给恩和披上了大氅:“四哥家现在乱的很,后宅的几个人都有身孕,操劳不得,还要你过去给看着点。”

恩和点了点头,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要不要给用那里面的东西?”

胤祚顿了顿:“十四弟我是必定会用的,李格格那里你见机行事,不管怎么样,毕竟她肚子里有四哥的骨肉,但若是实在不好下手帮忙你别太勉强。”

恩和轻应了一声。

两人匆匆去了四阿哥府上才知道了具体的情形,李氏爱吃蜜汁火腿,厨房里是给备了的,原本没有十四的这份菜,他看见了又非要吃,下人们就只得给他也分了一份端进了屋子里,没一会李氏和十四就先后晕了过去。

舒云,荣安和宋氏坐在一个屋子里,屋里点着大灯极其明亮,但不知怎地在这样的情形下却显得很是阴暗,舒云的脸色不大好,别人也强不到哪里去,因为如今从表面来看,幕后的人想毒的是李氏,而十四只是无故受了牵连。

李氏为什么会受害,任凭谁一想都会先想到后宅争斗上去,那么在坐的这三位就都是有嫌疑。

恩和还要出去照应李氏,进来就问候了一声:“四嫂、小四嫂,当务之急是保重你们的身子,别人谁都能乱你们却不能,要不然背后使坏的人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孽。”

舒云勉强笑了笑:“谢六弟妹的良言,只是这个时候还要你来操劳。”

恩和笑了笑:“四嫂太见外了,指不定以后我们有什么事也要四嫂和四哥帮忙,到时候四嫂可别推辞。”

舒云叹了一声:“瞧你说的什么话,以后有事只管说就是了。”

荣安转头看了一眼恩和,那漆黑的眼里仿佛跳动着无名的火焰:“这简直是祸从天降。”

恩和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你也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着点李格格。”

恩和说着出了里间,过了正厅转去了西隔间,太医刚给李氏看完,恩和轻声询问,太医摇头:“奴才开点药,要是李格格能吐出来,那就好多了,若不能,估计先受害的就是她腹中的胎儿。”

恩和吩咐丫头下去拿药煎药,自己就候在了一旁,胤禛匆匆走了进来,他那一张冷脸此时仿佛结了一层冰了一般冷硬,看见躺着的李氏眉头也深深的皱在了一起,他并没有问太医怎么说,显然刚刚在十四那边已经听过了,好半响才低声道:“若实在不行就让太医只管保大人吧。”

他这话明显是在给恩和说。

恩和到是刹那间对他的映像好了不少,至少他的心并不像他的脸一般冷硬,恩和撇了他一眼:“四哥,这话还是一会您给太医说得好。”她要是说了,真等着李氏的孩子没了,那以后十有□就被李氏给怪上了。

大抵胤禛也只是这样说说,并没有打算让恩和说,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有劳六弟妹了,便又出了屋子。

荣安和舒云对面坐着,宋氏侍立在一旁,有小丫头进来说胤禛到了,几人等了小片刻,又听得小丫头说胤禛走了,这便知道是去了西面看了李氏。

荣安闭着眼轻揉着太阳穴:“爷对李妹妹确实是情深意重。”

舒云淡淡的答了一声:“李妹妹也是个懂事知道规矩的。”

荣安睁开眼看着舒云笑了笑:“福晋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丈夫爱别的女人,都可以这么淡然对待。

舒云也看着荣安:“彼此彼此。”

她们淡然的说话,仿佛刚刚脸上的愁容不过是错觉。

胤祚给十四偷偷喝了空间的泉水,恩和到也乘机给李氏喝了些,最终也不过求的是无愧于心。

大冷的冬天里德妃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希望尽快得到十四的消息,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的大意,怎么就疏忽了十四,最终将他推到了这样的险境。

又有宫人跑了进来:“主子,主子,十四阿哥醒来了!”

德妃听得这话,腿一软差点跌倒,幸亏身后的人扶住了她,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觉察出了这透骨的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44过年

年前的这点事情,终究是惊动了皇上,专门看了一次送回了宫里的十四,同德妃在永和宫中闲聊:“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皇上的语气还算平稳。

若放在平时德妃并不屑与为胤禛说好话,但这次不同,她的最终目的在宜妃身上,她苍白着一张脸,柔和的眼神里又露着愤怒:“胤禛后宅的那几个孩子往常都很和睦,别人家又有几家比得上她们?若说是她们做的事情殃及了十四,臣妾怎么都不信。”

德妃说着又看康熙,见康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从宫女手中接过茶,又捧给了康熙:“臣妾细细的问过十四,他说他原本也没想到想出宫去玩,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给出的主意,臣妾就让他指出来是哪个,结果那小太监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踪影。”

德妃眼里闪着泪花,又强忍着不落:“可怜十四才多大点年纪,就受了这样的灾,若不是胤祚在跟前悉心照顾,只怕现在…”

她用帕子掩了嘴,在说不下去。

康熙叹息了一声,轻拍了拍德妃的手:“好了,不要难过了,十四这不是好好的?”

德妃乖顺的强忍着收住了眼泪,便又多了一份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康熙的心多少就偏向了德妃,但他最终还是道:“这事让老四去查最好不过,但过几日他就要随朕出征,也没多少精力,就让他先查着。”

皇上的意思在出征之前并不想闹出什么大事,德妃听出了这个意思,她沉默了片刻,跪下谢了恩:“谢皇上。”

康熙轻叹了一声,扶起了她:“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德妃勉强笑了笑。

康熙走了,德妃歪在榻上看着窗外出神,半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凭一件事情想要真正的动摇了宜妃根本不可能,即便皇上不主持公道,她也多的是以牙还牙的法子,照样也能让宜妃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下头人孝敬宜妃一尾极其漂亮的金鱼,她让人放在鱼缸里摆在当地带着宫女们看,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有宫人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她便娇俏的弯着眉眼笑:“看不气出她一身病。”

她虽这样说但到底兴致不如先前高了,也不在看金鱼,坐在了榻上:“原本是想把老六和十四一网打尽的,不怕德妃不彻底乱了心神,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

没想到被胤禛截了过去,她到没能大展拳脚。

她吹了吹金丝珐琅护甲上的一丝灰记:“听说老六媳妇的事了没?她额娘一个病怏怏的人竟教出了她那样的手段,后宅不但握在了手里,大福晋和太子妃不但不气,都反过来夸赞,太后还在我们这些后妃跟前夸赞了几句,她这以前的名声差不多全扭过来了。”

钱嬷嬷听她口气酸酸的很不自在,便道:“六福晋毕竟有以前的名声在,还是差了一招,怎么能跟未来的九福晋比?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谁提起来不夸一句,容言工德要是九福晋排第二,那也没几个能排第一。”

她这样说着,宜妃脸上的笑意才浓了几分,却还淡淡的道:“她要是能生阿哥,那就十全十美了。”

李氏经了那一遭,虽然保住了命和孩子,但毕竟还是伤了身体,如今只能在房子里静养,等闲不能出去。

舒云和荣安也都受了累,都是静养,等胤禛大刀阔斧的打杀发卖了不少下人之后,胤禛的后宅就少有的宁静了下来。

年很快就到了。

宫中过年比任何地方都要隆重,但这也只是外人看来,内里到底有多累人也就只有尝试过的人知道。

大年初一早上胤祚丑时就候在了太和门外,恩和则和众位女眷和福晋候在神武门外,等待每年一度的进宫朝拜贺岁,要到巳时才能彻底结束,接着就是皇家的家宴,巳时三刻准时开宴,又有歌舞表演,这个时候又冻又累的众位女眷才能在暖和的大殿内慢慢的缓过来,轻声说笑,恩和作为新媳妇,较为相熟的四阿哥女眷们又都不来,五福晋和三福晋到也照顾她,低声给她说些需要注意的,三福晋见她沉默,笑着道:“六弟跟这几个哥哥弟弟关系都好,我们爷还专门嘱咐我,来了能照顾就要照顾好六弟妹。”

五福晋也笑着道:“可不是,我们爷叮嘱了,说务必要照顾着六弟妹。”

恩和抿嘴笑:“哥哥嫂嫂的好意我跟我们家爷都明白,若真有什么不懂,自然就要问一问,到时候嫂子们别嫌我嘴笨就行。”

以前没有打过交道,都多少有些试探恩和性情的意思在里面,这会见恩和说话这么识趣,便就越发多了几分热情,三福晋明显比五福晋开朗,话也多一些,指着中间正跳舞的那个宫女道:“瞧瞧,跳的好不好?连咱们这些女子都看的挪不开眼,更别说那些爷儿们。”

她说着,冲着对面坐着的一排阿哥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