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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掩嘴轻笑:“也成,我喝两壶,姐姐难道不陪喝一壶?”

五公主勾了勾嘴角:“弟妹先请,喝完了若还不醉,我自然要喝一壶。”

德妃脸色不好:“喝那么多做什么?伤身子。”宜妃直笑:“瞧你说的,才那么点有什么,再说这么好的日子没酒助兴怎么行。”

惠妃也笑眯眯的道:“让喝着玩玩,没事。”

德妃又看恩和,恩和笑着道:“总得要大家都尽兴了,额娘这个寿辰才办的圆满,既然几位额娘都说好,我怎么都不能扫兴。”

舒云在德妃耳边低语:“额娘也别小瞧了恩和。”

德妃又看了一眼恩和轻点了点头。

恩和见德妃允许便笑着道:“若只这样端着酒壶大口喝到底显得粗俗了些,我到有个主意,我喝一大杯,再坐的按照座次就念一首诗,到不拘是什么,只要喜庆吉祥就行。”

舒云笑着道:“这个主意好,几位额娘觉得如何?”

原本因为五公主的突然出现,气氛有些沉闷,这会恩和一个提议忽的大家都来了兴致,少言的荣妃也点头附和:“我看这个主意好,不如就先从我这来。”

德妃自然没有异议,笑着点头称好。

恩和在竹雕杯里喝了一大杯,脸不红气不喘,笑着请荣妃:“荣额娘请。”

荣妃已经想好,张口就来,到是自己做的,得了众人的称赞,脸上的笑意就多了几分。

五公主冷冷的看着恩和,等着她这两壶酒喝完,看她洋相百出现在嚣张什么?只是…几桌人几乎都吟过了诗,两壶酒恩和都喝完了,丝毫不显醉态不说,还自己做了一首贺寿诗,大家都大大的惊叹了一番,荣妃甚至道:“今日,小六媳妇的这诗当居首位。”九福晋笑的极其僵硬。

连最后一滴酒都喝进了恩和的嘴里,不醉也罢到越发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笑吟吟的转头看五公主,举着一壶酒:“我给五姐倒酒!”

大家玩的都来了兴致,谁还在乎五公主这样一个无关轻重的角色的喜怒哀乐,都笑着道:“快喝,快喝!”

五公主高昂着头,紧紧抿着唇,因为极度的气愤不甘牙齿打颤发出微不可闻的碰撞声,劈手就要躲过恩和手里的酒壶,却不料恩和正好转身又跟众人说话,她扑了个空,那样子越发狼狈,好似是谁没惹住轻笑了出来,五公主屈辱的几乎哭了出来。

恩和好似没察觉只笑着说自己的的:“虽说喝酒这事是五姐提出来的,但到底五姐算是客,五姐喝这一壶我不能没有表示,今日我也彩衣娱亲,五姐喝完我便唱支曲助兴!”

众人都笑着拍手:“五公主还不喝?咱们还等着听曲!”

喝酒这事谁都看出来是五公主逼恩和,但恩和越发要把这事做的圆满,五公主既然敢开口就必须把这酒喝下去,如今到也不用她来逼,多的是人喊着要五公主喝,人人都参与了,后面便是往外传话,也必定不会刻意美化五公主而贬低恩和,这样岂不是自己也成了坏人?

恩和笑着转身将酒壶给五公主,要是一杯一杯喝,喝到后面实在不行了谁都不好强逼,一壶酒直接下肚好不好的已成定局。

五公主看着恩和,恩和便笑吟吟的看着五公主,不管哪眼神多么的怨毒她依旧轻笑,她实在早早的就明白了,这个世上多的是人讨厌你,讨好他们根本无用,还不如直面。

五公主接过酒壶果真仰头就喝,有些酒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衣服上,将她早上新换的衣裳都侵湿了,她已经尝不来嘴里是什么味道,只觉越发吵闹越发难过,止不住大哭了起来。

五公主一壶酒还没有喝完就醉了,醉了便是大哭,抱着柱子拉都拉不走,无奈,只得让太监抬下去,大半个后宫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只是谁又愿意理会,都起哄要恩和唱曲。

德妃的寿宴除过五公主大哭那一会其余很是圆满,众人都恭维德妃:“还是您眼光好,给六阿哥选了这么个能耐媳妇。”

连德妃也觉得很是满意,从赏赐的东西里选了几样赏给了恩和,于是几乎皆大欢喜!

宜妃很不高兴,带着九福晋回了宫,进门就发脾气:“不是是才女么?怎么一首诗都没有个混混做的好?”

九福晋一怔,知道这是宜妃因为恩和又不满意她了,越发不能辩驳,宜妃冷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由着宫女给她卸了头上的钗环:“我到是也想跟人家德妃一样风光一把,只是没有个能耐媳妇给我凑趣!”

九福晋知道自己若在不开口,宜妃只怕会越发生气,她艰涩的道:“都是媳妇的不是。”

宜妃透过西洋镜瞧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九福晋,重重的将梳子拍到了梳妆台上:“自己不够聪明就不要做那蠢事。”

九福晋一惊,抬头去看宜妃,宜妃已经转脸叫了身旁一个瓜子脸的宫女过来,对着九福晋道:“这是刘氏,我□出来的宫女,你带回去让她去侍候小九。”九福晋细细的看了看这个宫女,杏眸粉腮,穿了件偏紧的旗袍越发显得□,水蛇一般的腰身,实在是九阿哥最爱的一类女子。

九福晋觉得心里针扎般不舒服,但还是只能起身谢恩:“谢额娘关爱。”宜妃勾了勾嘴角,叫了九福晋起来,又语重心长的嘱咐:“什么都没有子嗣重要。”九福晋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恩和还有舒云荣安等着众人走了,陪着德妃回了宫,又一会胤禛胤祚还有十四兄弟三个便也过来陪德妃,一家子坐在一起说笑,十四笑拉着恩和的袖子说话:“六嫂,你咋能那么喝的,也给弟弟教教。”

恩和惊诧的去看胤祚:“这就得了消息了?”

胤祚大笑道:“我往后宫走,遇上了几个熟人,都对着我竖大拇指‘六福晋非寻常人’。”德妃莞尔:“咱们恩和这名声可是传出去了。”

恩和也有些好笑,见十四还问,便道:“这个大概是天生的,我也没特别做过什么,但就是比较能喝。”十四有些失望,但看着恩和还是一脸崇拜的样子,甚至向往的说:“我要是能跟六嫂一样就好了。”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回去的马车上舒云同荣安说话:“先前额娘瞧着很是不满意六弟妹,看看,如今到成了心尖上的人了,咱们也要加把劲,别的帮不了爷,但跟额娘更融洽一些也是好的。”

荣安到是很赞成舒云的说法:“福晋说的是,平日里咱们来的多一些,什么都给额娘孝敬着,时日久了怎么都不会太差,或者也如恩和一样遇到了那么一两件事情,共患难过,跟额娘之间的关系怎么也就好了。”荣安这话说的舒云到沉思了起来。

直到出了宫,胤祚才痛快的搂着恩和笑了一场:“我的恩和哟,太会折腾人了!”恩和嫌他抱的紧,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还说,能喝的名声传出去难道就好?”

胤祚道:“这你就想岔了,说到底你这名头背的好,还不是为了额娘寿宴过的尽兴完美一些?说白了这叫孝顺!”恩和便笑:“听你这么一说,五公主到还大大的帮了我的忙?”

胤祚笑着理了理她的鬓发:“她是个蠢材,你也不要生她的气,皇阿玛为了补偿她,大抵不会把她嫁去蒙古,至于要嫁给谁那名头我到是听到了,我只能说实在不是什么良配,以后她吃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即便我们不动手收拾她,她自会得到报应。”

恩和笑依着胤祚:“我可是最明白不过的人,难道我会为个无关紧要的人自己生气?我也不是非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只她以后别在犯到我的手上。”

胤祚笑着亲了亲恩和:“果然还是我饿恩和最豁达通透!”恩和得意洋洋的道:“那当然!”胤祚看她眼眸亮晶晶的,脸颊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即便已将做了额娘还是如做姑娘那会一样灿然又充满生机,总是能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抱着她亲几口,他自己的眼眸里便也溢满笑意,眉梢眼角皆是满足。

苏图护送着费扬古回了京城,伯爵府里的几个主子前一天夜里几乎都一夜未眠。早起的时候中门大开又给几个出嫁的姑奶奶们去了消息,等到费扬古回来,先来的是恩和,接着是伊尔木,最后一个是宝音。

恩和一到众人都要行礼,邹峰扬声道:“免礼!”又有小太监扶住了费扬古和琪琪格,大家也便顺势都起来了。

费扬古看着眼前的女儿满目欣慰,仰头看了看天,才笑着道:“来的这么早。”

恩和抿嘴笑,上前挽住了费扬古的胳膊,扶着他往里走:“阿玛也真是的,说了不让您出来非要出来。”

费扬古笑着摆手:“礼不可废,礼不可废。”恩和扶着费扬古在榻上坐下,自己就坐在一旁,又叫了随行的大夫上来一一问了一遍,又问费扬古平时的饮食起居,其他人都静静听着,琪琪格觉得自己到成了外人,轻咳了一声才要说话,恩和便转眸看向了她,那眼睛无波无谰,却说不出的幽深漆黑,仿佛可以看到灵魂深处:“额娘也不舒服?恰好大夫也在这,就给额娘看看。”

琪琪格觉得很惊骇,仿佛她做的一切都被恩和看清楚,一时竟有些结巴:“没,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众人都诧异的看向了琪琪格。琪琪格越发觉得不安,勉强笑看着费扬古道:“恩和做了福晋,跟她说话我如今到不大顺畅了起来。”

费扬古那漆黑的跟恩和有些相似的眼,也高深莫测的看着琪琪格,淡淡的点头。

恰巧伊尔木和宝音先后到了,众人才抛开了这个小波澜。

68说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蔷薇院里的蔷薇花照旧开的热闹繁盛,却早已经物是人非,全然不同,恩和有些感慨进了屋子坐了坐,摸了摸床头那些因为年幼而刻在隐秘处的字,想起年幼时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好笑,叹了一回笑了一回才出了院子,门口的婆子笑着巴结:“奴婢日日都打扫的好好的。”恩和笑着点头,让人给了她些赏钱,婆子越发满嘴的吉祥话。

恩和从宝音门口经过,宝音恰巧也从院子走了出来,狠狠的看了一眼恩和就向前走,恩和看她穿的衣裳料子虽好,花色却有些过时,知道大抵还是嫁妆里的东西,也因此可见,她在婆家过的并不顺心如意。

恩和到特意走快了几步跟她走着说话:“姐姐过的怎么样?有额娘亲自教导,姐姐必定是上能讨得公婆欢心下能管住一副下人,更和姐夫琴瑟和鸣的。”

宝音觉得恩和就是在故意讽刺她,涨红了脸,转头看恩和:“你什么意思?”

恩和看着很讶异的样子:“我能有什么意思?你瞧瞧额娘将家里管的这么好,外头名声也极好,又有额娘亲自教导你,难道你还能不好?我也只学了点额娘从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东西,便是如今这个样子,要是姐姐,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恩和的这一番话到说的宝音怔住了,她也是成了亲才知道便是管好一院子的人都大有学问,人情来往,侍奉公婆夫君在一家之中立足更是说不出的复杂艰辛,而她似乎什么都不会。恩和这话仿佛在某个地方撕开了一个口子,让她自己也疑惑了起来,额娘为什么从来没有教导过她,明明额娘并不是不会,而是做的很好,便是恩和都能学了一些过去,为什么她就没有?

但她也时刻警醒的认为,恩和不会对她安好心,因此也只是片刻之后便冷冷的道:“别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如今过的好了就过来嘲笑我,但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花无百日红,你难道真就能好一辈子?”

恩和怜悯的看着她:“好或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姐姐难道没有觉得如今手头越发紧了?管家的人难道能不知道钱有多重要,难道咱们府上缺?却偏偏姐姐没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姐姐难道没有想过?反正我是早早就想过了,不但想到了也证实了,姐姐若是想知道,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恩和的话终究说的宝音慌乱了起来,但她实在不想再恩和面前承认事实就是恩和说的这样,虚张声势一般狠狠的瞪了恩和一眼,大步朝前走去,一副急于摆脱恩和的样子,恩和便如她的意,自己停了下来,直到宝音走远她才转头问邹峰:“这附近有没有人?”

“并没有人听见刚才的话。”

恩和笑着点了点头。

宝音大步进了屋子,费扬古刚刚喝了药歇下,琪琪格坐在外间旁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是宝音,笑了起来,招手叫她坐在身边:“去你的院子转了转?额娘还让人给你好好的留着,你回来就还住你自己的院子。”

宝音偎依着琪琪格,点了点头,半响才轻声道:“额娘,我银子不够花了,额娘给我一些吧。”

琪琪格的身体片刻的僵硬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笑着道:“你要银子做什么?什么都有公中管着,你每月又有月例银子,便是却些使唤的小钱也当去问诺敏要,倒不是额娘舍不得,实在是不能有这样的规矩,你想想,若开了这个头你那两个妹妹还有哥哥都来问额娘要,额娘怎么办?”

哪里会这么简单?府上的人都是势利眼,若给的赏钱少了饭要么不热要么味道不对,要么推脱着不给做,要知道什么就要用银子去打通关节才能买来消息,就那么点月例银子还不够她在外头买脂粉。

她才要说话,外头有丫头进来轻声道:“仁郡王过来了。”琪琪格连忙站起了身,下意识的叹息了一声:“还是恩和有福气啊。”宝音的嫉妒又涌了上来,到忘了刚刚说的话。

胤祚下了朝就过来看望费扬古,还带了皇上的口谕,让费扬古好好养病,并恩准六福晋在家侍疾算是皇上对老臣的一点心意,也因此恩和既代表了自己还代表了皇室对费扬古这位功臣的感激和重视。

费扬古要起来,胤祚忙按住道:“皇上说了,不用行礼,一切以身子为重。”

康熙如此惦记费扬古,费扬古也觉得热血沸腾:“若不是身子不行了,实在还想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为皇上为大清效力!”

胤祚笑着道:“这个话,小婿一定带给皇上。”

费扬古见他这样自称,到也满意笑着又靠坐回了榻上,跟他闲聊了几句,胤祚见他身体确实不好就起身出了屋子,见恩和正在外头廊下跟下人说话,便走了过去,恩和见他出来笑着福了福身子:“多谢郡王爷在皇上面前为我求了这么个好差事。”

胤祚笑着道:“这会咱先不说这个,你的东西都让人给你送过来了,孩子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在。”

恩和抿嘴直笑,廊下站着的丫头见恩和和胤祚相处的如此随意亲切,到越发觉得两人是真的感情深厚,不是寻常人能比。

恩和的东西拿到蔷薇院,十几个人在里面安顿布置,外头的丫头婆子围了不少看,又窃窃私语:“啧啧,哪里见过这么排场的东西,就是住个娘家,小到一针一线都有定数!”

一旁又有人道:“你知道什么?郡王福晋的东西都有定例,原先当姑娘的时候用的东西如今早就上不得台面了,哪里配上郡王福晋用?”

众人围着看了一会,越发对恩和肃然了起来,深刻的体会到了皇家很一般人家的区别,这才深刻的明白,原先的二格格是真真切切的成了凤凰了。

保泰家和诺敏家听说皇上要仁郡王福晋在家侍疾,自然也要跟着,都打发了人把伊尔木和宝音的东西送了过来,说是要两人在家好好侍疾。

伊尔木到还好些,至少妆奁水粉还有喜欢的衣裳都带了过来,伊尔木为了显得自己受宠,又硬将自己过去之后养的一只波斯猫要了过来,下人们果真又规规矩矩的送了过来。

宝音到是为这又气着了自己,送来的东西全扔到了地上:“这是哪个干的?这哪一个是我的东西?这衣裳明明都被人穿过了又送给我,把我当成什么了?”跟其他两人相比,她只觉得委屈难过的不行,却越发不能告诉别人,只能憋在心里,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瞧不起她,就是觉得那被人穿过的衣裳在恶心,她也必须穿上,因为她丢不起这个人。

宝音气的自己的胸口疼,整夜的睡不好,面色精神越发的不好。

恩和到没有时间管别人,她一门心思的想要给费扬古调养好,每日的汤药都是她亲自煎的,必定会在里面放空间水,若空间里面有的药材她也将晾晒好的拿出来替换了给费扬古用,也就十几天的功夫,费扬古身上的病症好了大半,皇上派来的御医给他检查身体,都大为惊叹:“将军已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即可!”又看了方子实在不知道能好的这样快,费扬古开怀的指着一旁的恩和:“都是我这个女儿孝顺,照顾的好,若不然定好不了这么快!”

御医见说的是恩和,忙道:“也是郡王福晋的孝心感天动地。”御医只待了一会又留了方子,就回去给康熙复命,康熙听说费扬古已经无大碍了,心里也觉得安慰,听说恩和侍候的很是尽心到也算满意:“仁郡王夫妻两都孝顺。”这个评价就给的好的很了。

费扬古睡的难受,让人拿了棋过来跟恩和坐在窗前下棋,父女两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关系比先前亲近的很多,费扬古也不用在恩和跟前可以的摆出严父的样子,父女两在一处看着就很是随意自然,仿佛是多年的老友。

一边下棋一边说些闲话:“我的外孙子也都不小了。”恩和走了一步棋子,抿嘴笑看着费扬古:“明儿胤祚就把孩子带过来,给您看看,前几日是想着您身子不好没敢打搅,如今既然大好了,怎么都得过来见见您。”

费扬古很满意,又笑着道:“我听胤祚说,五斤捣蛋的很?”

说起孩子,恩和眼里的笑意越加明显:“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精神,从早上起来开始扑腾,一整天都不停一会,到是桃子听话也省事的多。”

费扬古喝了一口淡茶:“五斤就跟你小时候像,也是皮猴子,才一岁的时候走都走不稳,就想跑,要不是奶嬷嬷在身旁管着,早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了!”

恩和瞪大了眼:“阿玛没骗我?我真的小时候是这样?”

费扬古哈哈笑道:“你以为呢?打小就不省事,渐渐大了越发皮了,也亏的你额娘费心管教才管了回来!”

恩和垂了眼,也笑了笑:“阿玛当时给的我那个庄子不管什么都给我了?”

费扬古不留神她问这个,奇怪的道:“这又是什么话?阿玛既把庄子给你,自然就什么都是你的!”

恩和笑着抬起了头:“这不是怕阿玛舍不得后山上的老杉木么。”

费扬古笑着骂她:“都是做了额娘的人了,还这么精怪,好好看你的棋。”说到棋,恩和咧嘴一笑:“阿玛瞧瞧,这不是好好的么。”

费扬古定眼一看,恩和那一子下去堵住了他一半棋子所有的活路,他大败了,战场上的大将军在女儿面前这会到耍起了耐:“阿玛没留神,这一步不算,重新走!”恩和也不行:“阿玛输了就是输了,快把那幅《唐宫仕女图》交出来。”

两人在里面争的热闹,琪琪格带着宝音和伊尔木过来在外头听见,脸色不一,到是伊尔木如今心态不错,不至于跟宝音一般嫉妒的红了眼,笑吟吟的道:“阿玛还是偏心二姐。”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进去。

恩和闲下来,夜里进空间就见着胤祚,胤祚一脸委屈:“整日的这么想你,你也不知道进来看看我。”

恩和被逗的直笑,牵了他的手:“我这也该回去了。”又顿了顿道:“我阿玛说,庄子既给了我,里面什么都是我的。”

胤祚一怔,第一反应便是:“呀!求包养!”

恩和一愣,眼泪都笑了出来,笑的肚子疼,指着胤祚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到底一天都想的什么?过几日你要是有空了,就去把那里面的东西给咱收进空间去。”

胤祚见恩和高兴,笑着揽了她的腰:“那么多的钱,你是什么打算?”

恩和到有些茫然:“这个我到没有想过。”

胤祚摸了摸她的脸颊:“无事,慢慢想,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恩和点了点头,冲着胤祚咧嘴笑:“你真好!”把我的心放在首位。

69揭发

第二日胤祚一大早就送了两个孩子过来,桃子真是个小人精,看见恩和就张开胳膊要抱,搂着恩和的脖子不松手,不管是王氏还是白苏墨玉逗她,她都浅浅的笑,逗的众人都笑着道:“这么小就这么文文静静的,大了还不知怎样的有气度呢!”

一家子坐在一个屋子里,费扬古看上去心情很好,要抱五斤,五斤果真就跟恩和说的一般片刻都不歇,但老人家就喜欢这样健康壮实的孩子,到是高兴的不愿撒手,王氏身子不好,但还是强撑着过来,安哥文文弱弱的立在一旁跟壮实的五斤和白苏墨玉的平哥比,实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有些心酸的推着安哥往前走,安哥看了看恩和,迈着小腿走到了恩和跟前,抿着嘴淡淡的笑。

连恩和都看的心软了起来,把桃子放在榻上,抱起了安哥:“我们安哥这么斯文,以后必定能做个大文豪。”

恩和说着,大家都才注意到了安哥,费扬古叹息的摸了摸安哥的脑袋,安哥安静的笑,平哥爬在榻上一把抓住了五斤脖子上的项圈,两个孩子使着劲往两边拉,又逗的大人笑了起来,安哥便又被遗忘在了一边。

恩和叹息的亲了亲安哥的面颊,王氏越发难过,又不敢落泪,只能生生忍着,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但她实在不放心安哥,等她走了,不管是这宅子里面的谁都可能会对安哥不利,因为安哥毕竟背着个嫡长孙的名头,她又希冀的看向了恩和,她需要做一些事情,好让恩和答应替她多多照看安哥,只要有恩和在不管谁看在郡王福晋的面子上都不敢乱来。

恩和也待了好几日,既然费扬古已经大好,恩和也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等到她下午带着两个孩子走,费扬古便觉得空荡荡的无聊,他如今不用去军营,不用干公务实在无事,安哥他不是很喜欢,便叫抱了平哥在跟前才觉得排遣了不少寂寞。

白苏墨玉暗地里高兴,琪琪格却不乐意了,费扬古以后就不离京了,若是这么长期跟平哥相处下去,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不该有的事情,辰焕那边又没有个正经的嫡子出生,王氏又是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她不能因为这么些小事耽搁了她儿子的大事。

她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半响扬声道:“叫刘瑞家的过来!”

恩和回去在家里歇了两日,接着便是八阿哥成亲的日子,大清早的起来收拾好就要过去,带了荷叶跟一个新提上来的大丫头翎羽,这是费了心思挑上来的丫头性情心思都没得说,是真的能让人放心的丫头,持觞和谢嬷嬷在家里照看孩子和家事,至于玳瑁基本上都是闲置,只等着个差不多的时间配了人就行。

胤祚因要早些过去帮八阿哥,因此骑马先走了,马车里就恩和和荷叶翎羽主仆三个,恩和早上被孩子吵起的早,这会还有些困,翎羽给恩和身后垫了个垫子,恩和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荷叶和翎羽便静静的跪坐在两侧,荷叶瞧着翎羽显得明显有些不安,不停的搓着双手,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她拉了拉翎羽的衣裳,关切的看着翎羽,翎羽抿了抿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打扰恩和休息把自己刚刚猜测出来的事情告诉恩和比较好。

她才轻咳了一声,恩和便睁开了眼,看着她,似乎什么都已经知道一般,微微颔首,示意她说,翎羽不知怎地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坐直了身子顿了顿轻声道:“这个原本就是奴婢猜测的,若说了似乎有些诋毁她人的嫌疑,若不说实在是心里难安。”

恩和和蔼的同她说话:“有什么便说吧,你的为人我还是多少知道些的。”

翎羽轻应了一声:“之前珊瑚姐姐被打发出去大家都认为是摔碎了主子爷的御赐之物,奴婢原也这么以为,只是如今做了大丫头能跟主子们说上话了,又觉得主子们实在不会因为摔碎东西就打发了奴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奴婢思前想后觉得肯定跟那两晚的哭声有关,这时间跟珊瑚姐姐出事的时间也能接上,提起哭声奴婢就想到了猫哭之前大概半个月的时间,玳瑁姐姐曾给珊瑚姐姐讲的故事,原本也只是晚上如厕无意经过,听着有趣站住脚多听了一会。”

恩和便大概知道翎羽要说的是关于什么猜测了,到为她的敏锐多了些赞赏:“接着说。”

“是。玳瑁姐姐讲的是后宅争斗的故事,说有个大户人家姨娘为了让正房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且身体垮掉,养了一只幼猫每晚子时都引到正房夫人的窗下喂,也不喂饱,饿的那猫叫起来跟小孩子哭一般,晚上听起来尤其吓人,这样喂了半个多月,就不喂了,每夜都放出来,那猫为了找吃的就跑到正房夫人的窗下叫,正房夫人听见以为是孩子哭,吓的整夜整夜睡不好又提心吊胆的,不出半个月孩子就流了,因为月份大了孩子流了也伤了正房夫人的身子,正房夫人没多久也去了,没了正房夫人把持,老爷去姨娘的屋子里多了起来,没多久姨娘怀孕生了个哥儿,后来那哥儿长大继承了老爷的所有家产,姨娘也成了府里的老封君。”

玳瑁这个故事讲的,不但手段清晰明了还带了无限诱人的未来景象,果然够诱惑人,只是也不能就一口要定,玳瑁就是要引着珊瑚害恩和。

翎羽讲完恩和就沉默了下来,半响才道:“实不能从这事情上就说玳瑁就一心要害我。”

翎羽道:“福晋仁慈奴婢知道,若只有这么一件事,奴婢也不敢这么肯定,但后来奴婢又撞见玳瑁跟珊瑚提红玉,说‘谢嬷嬷的女儿,福晋当然信任’,又见她跟红玉也是私底下说过不少话,后来红玉忽然远嫁必然是犯了事了,一件事情里有玳瑁的影子是巧合,两件事情里都有,那就要提防了。”

翎羽越说到是越发肯定。

恩和看着翎羽到先笑了起来:“不想你竟有这样的才智,看来我是赚到了。”翎羽一怔,有些羞涩的抿嘴笑:“奴婢笨拙,以后还要福晋多多教导。”

恩和一面掀起帘脚看,一面淡淡的道:“玳瑁不简单我早看了出来,但她这么有意的暗害我,到底只是跟珊瑚一样想要做爷的女人,还是其实背后有什么更深一层的意思,这个倒是值得查一查。”

她瞧着马上就要到八阿哥府上了,转头吩咐翎羽:“这个差事我就先交给你,好好跟玳瑁相处,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

翎羽刚当差,知道自己取得福晋信任的时机来了,激动又紧张的应了一声:“奴婢一定会办好。”她这紧张的样子,又露出了小女儿的样子,恩和笑着拍了拍她:“若有难处直接跟我说就行,你要实在不好意思跟我说,跟你荷叶姐姐或者持觞姐姐说都行。”

荷叶也道:“你一看就是对福晋忠心的,又有能耐,你这个妹子我是认下了,有什么就来找我。”翎羽不但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还得了恩和和荷叶的认可,越发觉得信心满满了起来,忙点头应是。

八阿哥成亲请的是九福晋帮着八侧福晋招呼女客,九福晋有了表现的场地越发将自己的手腕发挥的淋漓尽致,显得八面玲珑,五福晋就不大喜欢她那样子,跟恩和舒云几个坐在一处,直撇嘴:“好似就她最能耐一般,最会一般,她既这么能怎么没让宫里们的娘娘们也夸她个什么?还不是比不过咱们的六福晋?”

恩和笑着轻推了她一把:“嫂子说就说何苦带着我也笑话笑话?”

五福晋便又笑着道:“我是喜欢你,才这么说。”又偷偷跟她说话:“宜妃娘娘给赏了个刘姓的格格回去,没想到九阿哥爱的不行,到把九弟妹给冷落了,你看她这个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多不自在呢!”

七福晋仿佛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在一旁边听见也凑过来说话:“是么?我竟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嫂大着肚子日子也极不好过,三哥整日的着了魔一般找人,又说是三嫂给把人买进了窑子里,听说闹的凶的时候要休了三嫂呢!”

五福晋很是讶异:“还有这种事?以前三嫂可是过的极其顺心的一个!”她这样说着不免就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她跟七福晋都过的不好,又没有子嗣,便最喜欢听这些比自己更惨的人和事。

这一群尊贵的皇子福晋坐在内厅里,外头的女眷也只是透过玻璃窗户隐隐看到她们的身影,偶尔听到传出来的笑声,只觉得羡慕又向往,却不知,这个时代的女子其实不管尊贵或者不尊贵都一样,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差距......

迎了白苏美玉进门,众人又去前头看新娘子,温文尔雅的八阿哥这一日显得极其淡然,他挑了盖头,坐下喝交杯酒,目光所及恰能看见同恩和站在一处的荣安,她温和的浅笑,一如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那笑容温暖了他整个童年,他觉得他的心又缩在了一起,疼的他连酒杯都端不稳,酒水洒了白苏美玉一身。

连见惯了世面的喜娘都怔住了,还是八侧福晋靖琳先笑着道:“难道爷是因为太过欣喜,酒都端不住了?”喜娘忙随着她这话道:“快给贝勒爷在倒酒,贝勒爷这回可要端稳了!”

靖琳因一句话得了众人的赞扬,白苏美玉就显得尴尬多了,到底这个时候端不住酒杯的新郎还是少见的。

诺敏,保泰也都跟八阿哥交好,伊尔木和宝音也都来了,姐妹三个见面两个都要朝着恩和行礼,恩和笑着忙扶住两人:“这么见外。”她看了一眼宝音,吓了一跳,宝音的精神看上去很不好,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流逝的光华,隐隐还能看见脸上的斑点。后来还是伊尔木轻声跟恩和说:“大姐姐实在过的不好,有个侍妾怀孕了,她越发被踩着不能翻身,她也就是在咱们跟前横的很,别人跟前一点本事都没有,还不是自己把自己气成如今这个样子的。”算算日子,恩和也知道这个怀孕的人是杜鹃。

恩和想着宝音在对付她的时候那种警觉和敏锐,不得不感慨,难道宝音和她的不对付是天生的?

等到吃了酒席便也散了,胤祚到比恩和走的早,让太监过来给她说了,说是喝的有些多,不舒服先回去了,让恩和也早些回去。

席上恩和也吃了些酒,下马车的时候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荷叶和翎羽扶着她一直进去,沁心院里灯火通明,还如往常一般,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谢嬷嬷几个站在台阶上正不知所措,见恩和回来了越发吓的不知道怎么办,个个脸色煞白。

恩和诧异,才要开口说话,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清晰的□声,她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空白了。

70奸情

恩和只觉得整个人瞬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冲进去问问胤祚,到底是为什么?她推开谢嬷嬷就要冲进去,谢嬷嬷一把抱住恩和:“福晋不能进去呀!妒这个字您背不起!”

恩和只觉得自己要的不是这些,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推开谢嬷嬷,一脚踹开门,大步向里,好像是有人惊慌失措的推开了窗户,玳瑁轻喊了一声“不要!”

恩和寻着声音一直进了里间,玳瑁赤身**的躺在床上满脸潮红,□还能看见几点殷红,床上一片凌乱,空气里布满了酒味,朝着后面的窗户打开着,有一扇还在晃动,仿佛是有人刚刚翻窗户跑了出去。

恩和呆呆的站在原地,荷叶上去就朝着玳瑁啐了一口,玳瑁捂着脸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少女姣好的身姿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持觞看恩和怔怔的站在原地,上前才要说话,恩和却忽然转头看向玳瑁,满眼都是寒冰一般的冷光:“主子爷喝醉了?”

玳瑁从指缝里看向恩和,恩和背着光,她看不清楚恩和的神情,哽咽着轻应了一声:“主子爷喝醉了,强要了奴婢,奴婢也没脸在见福晋了,这就一死以证清白!”

她说着从床上爬了下去,朝着柱子就撞,有婆子挡住了她被她撞的倒在了地上,疼的直呲牙,也可见玳瑁的力气有多大,死的决心有多大,大多人几乎都信了玳瑁的话。

胤祚喝多了酒回来喝了醒酒汤,也不要人在跟前侍候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玳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进去的,只是当谢嬷嬷从五斤和桃子的屋子里出来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才猜测到胤祚做了什么事,胤祚宠幸婢女多么理所应当的事情,谁也没有权利去拦他,只能眼睁睁的任凭事情发展。

恩和看了看玳瑁那没穿鞋子的脚,又看了看那双被整整齐齐摆在床下的绣花鞋,冷笑了一声:“我竟然从来不知道,被强迫的人鞋子还要这么整齐的摆在床下!”

众人都看了过去,恍然明白,荷叶脾气暴,朝着玳瑁就扇了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还不说真话?!你是不是给主子爷下了药?!是怎么勾引主子爷的?!”

恩和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不能一出事就这么不信任胤祚,她要朝好的方向想,并且照如今的种种来看,到底是不是玳瑁在自编自演也还未可知,她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玳瑁看着自己的鞋子,猛然变了色,强辩道:“是主子爷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