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他终于没忍住,用手指替她抹去眼泪,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包在她身上,然后抱了她起来。

“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这就送你回家,你见到家人,睡一觉就好了。”

抱真眨了眨眼睛,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生怕她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温烈被她盯得红了脸,只得将自己的胸膛挺了挺,用哄妹妹的语气哄她:“别看了,我又不会消失,我在这里呢,你睡一觉。”

“那你不走?”

“嗯,不走。”

“不会丢下我不管?”

“嗯,不会丢下你…”

抱真舍不得闭眼,只一遍又一遍地问他,见他毫不耐烦,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便突然鼓起了勇气:“那你愿意娶我吗?”

从前是他苦苦追求,这一次换她对他好。抱真盯着他,只听得自己一颗心砰砰作响,觉得他的答案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温烈抱着她的手顿了顿,他看了她的身子,又这样抱了她。

一抹绯红爬上了他的脸颊,他不敢低头看怀中的人,只盯着前方那渐渐落下去的日头道:“我娶你。”

234|〔~ ̄▽ ̄〕~@110重华番外

她病了,病得很重。

永安宫阴仄逼人,常年见不到太阳,再加上非人的折磨,让她的身子就是那快要熄灭的烛火,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

今年的春天来得太晚了,她以为自己要熬不过去了,没想到又撑过了一年。

十三年了,她已经囚禁在永安宫十三年了。

她从青春貌美的少女变成中年妇人,不、她头发斑白,枯瘦如柴,皱纹横生,哪里是中年人该有的样子?

她才三十岁,可看着却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妇。

春日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暖暖的,让她忍不住想要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她又开始做梦了,做那个甜蜜了她整个青春岁月的美梦。

“妹妹,妹妹。”十二岁的哥哥趴在她的窗台上冲她挤眉弄眼:“今天四月八庙会,好多南边的蛮子在外面,有耍猴的,走绳的,口中喷火的…还有好多人穿了鬼怪的衣裳在街上走来走去,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真的吗?真的吗?”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眼睛瞪得大大的:“母亲说外面人多,不让我们出去。”

“你换了小厮的衣裳,我带着你从侧门偷偷地溜出去,保管没有人知道。”哥哥鼓动道:“咱们现在出去,玩一个时辰就回来了,那时候母亲外出还没回来呢。”

“好。”到底被哥哥描述的那花花世界所吸引,兄妹两个手忙脚乱地换了衣裳,从侧门去了大街上。

外面可真热闹呀,南边来的蛮夷,一个个穿红着绿脸上还带着面具,他们手舞足蹈又唱又跳,好似鬼怪,她觉得害怕,却又忍不住心里头的好奇想去看。

还有口中喷火的,胸口碎大石的,在绳上翻滚跳跃如履平地的…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些,眼睛都不够看了。

卖糖人的小摊前,站满了小孩子。她眼馋地看着,不由自主地跟在那些小孩子身后朝卖糖人的摊子里面挤。

“大姐儿,你想要什么样的?”那小贩笑嘻嘻地看着她:“一个糖人要一个铜板。”

“哥哥,我想要小猴子那样的。”她转身一看,周围挤满了挂着鼻涕脏兮兮的小孩子,哪里还有哥哥的身影?

完了,她走丢了,找不到哥哥了!

“哥哥!”她带着哭腔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大街上乱窜。

“妹妹!”

她听到哥哥焦急的声音,一抬头见哥哥站在马路对面。

“哥哥。”她大声喊着哥哥的名字,朝哥哥跑去,却没有注意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直直地朝她撞了过来。

她吓得全身瘫软,本能地闭上双眼抱住了头。

她没有被马车撞到,而是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月白色的细布衣裳,好闻的味道,还有那大哥哥英俊的脸庞,他是神仙吗?要不然怎么能跑得那么快,将她从马车下救出来。

有人紧张地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样,又没有受伤。

他轻轻摇头,叫了马车过来,让人送她跟哥哥回家。

她听到那些人叫他九爷、九郎。

哥哥也说,那个人是玉树公子王九郎,是非常厉害的人。

她懵懵懂懂的,却记住了他的名字,他的容颜,还有他抱着她时结实有力的臂膀。

她开始打听关于王九郎的一切,收集所有他的信息,越了解他,越是敬佩他、崇拜他,觉得他遥不可及。

她不再贪玩,而是发奋读书,学习琴棋书画,只为了能离他更近一步,只为了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地站到他的身边,向他说一声谢谢。

她长大了,他一直未娶,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等她。她相信,等她进了蕊珠书院成为闻名京都的才女,她就可以走到他的身边,嫁给他…

“娘,娘…”小姑娘哭得肛肠寸断,撕心裂肺。

顾重华倏然睁开眼睛,就看到女儿两眼红肿,脸上还有巴掌痕迹。

她登时心痛如刀绞:“月月,他…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可他说我躲不掉的。”小姑娘满脸是泪,一边摇头,一边哭倒在顾重华的怀里:“娘,我害怕,你不能死,你带我一起死吧,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小姑娘瑟瑟发抖,伏在顾重华身上,顾重华又气又怒,咬牙切齿地捶打着身下的木板:“朱盛熙,这个畜生,这个畜生…”

竟然连亲生的女儿都不放过。

“好孩子,你别怕,你先回屋,今天晚上你躲在屋里别出来。明天就好了,明天一切都好了。”

顾重阳拍着女儿的后背,喃喃地安慰着。

夜,很快就深了。

虽然是春天,但夜里的凉意依然能沁入骨髓,朱盛熙疯了,这永安宫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魔抓的,他疯了,就将被囚.禁的恨意发泄到这些人身上。

他虐死了一个小太监,两个宫女,永安宫里总是飘荡着凄惨的哭声。

自打她一次梦中唤了九郎的名字之后,朱盛熙就开始连她都不放过,他甚至将魔抓伸向了他们的女儿。

不、她绝不容许他如此。

屋里传来朱盛熙癫狂大笑的声音,宫女承受不住凄厉的呼救声,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沉默不语地站在门外。他害死了小太监,那小太监的哥哥欲报仇而不能,就偷偷送了这把匕首给她,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那惨绝人寰地哭喊声渐渐没有了声息,只有朱盛熙一边喝酒一边醉醺醺地咒骂声。

慢慢地,那咒骂声也没有了,她耳中听到的是如雷的鼾声。

十三年了,这十三年就是她的噩梦,今天噩梦终于结束了。

她站在朱盛熙身边,看着他红胀的脸,痴肥的身子,还不犹豫将那匕首深深地刺入他的胸膛。

“你…”朱盛熙醒了过来,口吐鲜血瞪着她。

她死死握着那匕首,用力地在他的胸膛绞来绞去。

她活不成了,可月月不能不活,朱盛熙这个畜生终于要死了,月月只是个女孩子,无父无母无兄弟,当今天子就算不喜,但也绝不会要了月月的性命。

只要月月能活下去,这就够了。

朱盛熙终于不再挣扎了,她脸上、身上都是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哆哆嗦嗦地走到门口,终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九郎!”顾重华眸中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出来:“若有来生,你娶我可好?”

235|番外 含山,重阳,九郎

那时,新帝登基,皇后成了太后,带着明山公主住进了慈宁宫;宁妃成了宁太妃,被移到冷宫。而她这个昔日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潭,那滋味可想而知。

其实,新帝仁厚,又念着她是女孩子,并未对她如何。只是对她有所约束,不似先帝那般惯着她而已。

是她看不清事实,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皇后,甚至看明山公主受尽万千宠爱夺了她从前的风光就心生恨意,屡屡欺辱明山公主。

从前太后被宁太妃打压,如今一朝胜利,是不屑于为难宁妃与含山公主的,可含山公主得寸进尺,甚至偷偷给明山公主的茶水里面下毒,这让她忍无可忍。

可二皇子已经被圈禁,如果再惩治含山公主,别人不会说含山公主有错在先,只会说新帝容不下手足,连公主都不放过。

可巧当时鞑靼前来求亲,大齐只有两个公主,明山公主浑似小儿众所周知,含山公主是先帝的掌珠,紫禁城的宝贝,身份贵重,让她去和亲充分显示了大齐对与鞑靼和平共处的重视。

由此,朝野上下,无一人反对。

那鞑靼求亲使者得知含山公主容貌出众,琴艺一流,又深得帝后宠爱,实在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修书回朝,向可汗报告这一喜事。

阿鲁可汗非常重视,不仅派王弟特穆王到京城迎娶含山公主,还带了进献了一批宝石与千匹战马作为彩礼。

新帝还是仁义,给含山公主的陪嫁格外丰厚,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甚是隆重。

含山公主被送出了京城,心里却一直咒骂皇帝皇后与太后,甚至连懵懂的明山公主都被她骂了千百遍。

从车水马龙、歌舞升平的繁华京城,到荒无人烟、满目苍凉的漠北塞外,离大齐越远,含山公主的心里头越是慌张。

等到大齐送嫁的军队将其送到了鞑靼边境,回转之前一起跪下向她辞别的时候,她甚至还大哭了一场。此时,她才有出嫁女舍不得家乡的心情。她有多难过,就有多恨新帝。

刚进鞑靼没多久,迎亲的队伍遭遇其他部落袭击,若非特穆王英勇,为含山公主挡了一刀,这个和亲公主险些没见到可汗就命丧黄泉了。

含山公主受到惊吓,又加上水土不服,一下子就病倒了。

为了照顾她的病体,大军只得暂停前进,并派人去报知阿鲁可汗。

迎亲的队伍里,能说汉语的不多,特穆王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含山公主有什么话都会吩咐他。久而久之,含山公主就对风趣幽默的特穆王生了几分好感。

她在京城长大,喜欢的是眉目精致的翩翩少年郎,一开始打心眼里瞧不上鞑靼人。可经过一场袭击,特穆王替她挡了一刀,她便觉得鞑靼人也不错。

含山公主看着特穆王高大威猛,雄浑健壮,想着阿鲁可汗是他哥哥,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怪不得大齐泱泱大国与鞑靼交兵总是占不到好处,看来鞑靼人果然强悍。

等她做了阿鲁可汗的王妃,便鼓动阿鲁可汗举兵南下,踏平新帝的皇宫,杀死新帝,救出母妃与哥哥,扶哥哥登基。

阿鲁可汗对这个和亲王妃非常重视,亲自到边境迎接,待见了王妃,见她眉目如画、肤白如雪、娇俏可人,顿时大喜。

可含山公主见阿鲁可汗年过四十,膝下有六七个王子,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阿鲁可汗想跟大齐重修于好,自然待她不差,刚到鞑靼的那几年,含山公主这个王妃是极其风光的。

虽然鞑靼物资有限,但阿鲁可汗念着她是从大邦上国下嫁给他,又怜惜她小小年纪就离开家乡虽然是王妃但年纪比他的女儿还要小,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含山公主的要求。

所以,含山公主虽然是和亲王妃,日子过得却也极为滋润,待五年后她生下小王子,就软磨硬泡让阿鲁可汗封小王子为世子。阿鲁可汗看着床上不足百日的奶娃娃,想着自己身边那些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们,到底没有答应。

在鞑靼是没有出身这一说的,谁当可汗那是靠拳头与实力说话的。

含山公主希望落空,便鼓动阿鲁可汗与大齐交战,想着等自己解救出母妃与哥哥,哥哥当上大齐皇帝,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这个亲妹妹,没想到阿鲁可汗依然没有答应。

从前她的要求,阿鲁可汗总是一一满足,如今希望落空,她心里就存了怨恨,再加上阿鲁可汗年纪大了,她便于特穆王勾搭在了一起。

特穆王是主战派,见哥哥这几年绝口不提征战,一副被大齐驯服的样子心里存着气,最终在含山公主的挑拨下杀了阿鲁可汗,自己做了可汗,并立含山公主为王妃。

含山公主见特穆可汗点兵去攻大齐,想着自己不久便能与哥哥母妃团圆,届时莫说是王九郎夫妇,便是皇帝皇后也要跪在她脚下求饶,那高兴可想而知。

要不是她生的小王子还小,她甚至都想亲自跟着特穆可汗去看一看大齐是如何惨败的了。

可惜,没等她听到特穆可汗胜利的消息,王宫就受到突袭,阿鲁可汗的长子率领部下趁特穆可汗外出征战,跑到后方端了他的老窝。

含山公主与小王子皆死于乱剑之下。

鞑靼与大齐这一仗直打了很多年,最终在第五年的夏天,大齐彻底歼灭鞑靼,从阿鲁可汗一众儿子中选了最懦弱无能的那个做了大齐的傀儡,封其为顺义王,鞑靼对大齐低头称臣,年年纳贡。

胜利的大军带着称臣的使者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郝将军骁勇善战、力挫鞑靼,此番得胜归来,百姓夹道欢迎,整个京城都在一片欢呼声中。

而彼时,顾重阳吃了早饭,处理完了庶务,将今年中秋要给各家准备的节礼单子拟好,就站起来挺着大肚子到花园里溜达。

阿敏已经是管事妈妈了,她与另外两个年轻的媳妇子一起,守在顾重阳身边。

还有两个月,她就要生了。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格外紧张。

不是她矫情,非要这么多人看着,而是这一次有孕,明显与前面两次不同。她的肚子格外大,越临近生产她越确定这腹中是双胎。

别人有孕都卧床静养,她却知道越是快要生了,越是要适当的活动,这样生产的时候也能少受些罪。

花园里菊花金黄、桂花飘香、茶花正开得艳丽。

她慢慢悠悠地在青石小径上踱步,任由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突然身后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顾重阳还未来得及回头,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就跑到了她的面前,娇软的声音拖的长长的:“娘。”

这是顾重阳与王九郎的女儿欣姐儿,比他们的长子元哥儿晚出生五年,今年刚好五岁。

她胖嘟嘟软绵绵冰雪可爱,长长的剑眉英气勃勃,明亮如星子一般的双眸忽闪忽闪的,这样娇娇软软地喊人,好像能把人的心都喊化了。

她小嘴撅着,胖乎乎的小手上都是小窝窝,知道娘亲要生弟弟妹妹了,也不敢朝娘亲身上扑,只站在顾重阳身边,拉了顾重阳的裙子气鼓鼓的。

顾重阳看着就想笑。

女儿跟九郎长得太像了。那眉眼、鼻子、嘴巴,简直跟九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此刻女儿这小小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九郎,让她见了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也不光光是女儿,她的长子元哥儿也跟九郎十分相似,晚上九郎回来,沐浴过后会带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讲故事,她掀了帘子进门,常常会觉得床上坐了三个大小不一的九郎。

一家四口出门,旁人都笑呵呵地打趣她生的孩子没一个跟她像的,这一点,她也很遗憾。

不过,这一胎,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呢,她不信就没有一个像她的。

顾重阳牵了女儿的小手,宠溺的笑容好像能从眼睛里流淌出来:“谁惹我们欣姐儿不高兴啦?跟娘亲说说。”

小小的人儿,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她气愤道:“娘,哥哥出去看大将军不带欣姐儿。”

她这话一出,别说是顾重阳,就是阿敏也不由笑了。

她是个小女娃,虽然跟九郎长得像,但脸上到底是肉呼呼胖嘟嘟的,就显得不那么像了。

可她此刻因为生了哥哥的气而蹙了眉头一脸的不满,那样子跟九郎简直一模一样,实在是让人想不笑都难。

欣姐儿见了,不由抿起了嘴,她这说正事呢,娘就会笑。

顾重阳见小人儿生气了,忙止住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哥哥长大了,都十岁了,身边又有小厮跟着,他出去是娘与爹爹同意的了。”

长子过了十岁生辰之后,就搬到外院去住了。管教的事情,也由王九郎经手,顾重阳只管他平时坐卧起居与穿衣饮食。至于他的学业如何,骑射功夫怎么样,一来顾重阳自己懂得有限,二来她相信王九郎,所以就全都交给王九郎了。

“可哥哥自己出去,却不带欣姐儿。”欣姐儿羡慕哥哥,觉得委屈了。

她眼睛眨巴眨地,看得顾重阳心软成了一团。

“欣姐儿还小,哥哥出门只能照顾好自己,没有太多的精力照顾欣姐儿。欣姐儿想去哪里,告诉娘亲,娘带你去。”

欣姐儿看着顾重阳的肚子,怏怏道:“我哪也不想去,只想看大将军。”

顾重阳摸了摸她的头,道:“大将军回自己家去了,咱们可看不到。等再过几年,欣姐儿长大了,就可以到外面去了,以后还会有大将军的。”

欣姐儿看了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最终点了点头。

下午,元哥儿回来,给母亲请了安,就去逗弄妹妹。

他特意买了妹妹最爱吃的冰糖葫芦,还像变戏法一般拿了个跟欣姐儿一样的糖面人哄她开心。

欣姐儿吃着冰糖葫芦,拿着那面人,很快就把大将军抛到脑后去了。

晚上王九郎回来,顾重阳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说给他听,王九郎一边给她揉着腿,一边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郝大将军过府来给我们欣姐儿悄悄好了。”

顾重阳吃惊:“你这是何必,欣姐儿还小,哪能这样宠着她?”

“我王旭的女儿,就是宠着又如何?”王九郎看自己女儿那是千好万好的:“过几天见了大将军,我还要跟他切磋切磋,也好让元哥儿与欣姐儿瞧瞧,到底是大将军厉害,还是他们的爹爹厉害。”

他说着,把头贴到她的肚子上,轻声道:“三宝、四宝,你们要乖乖的,不要闹娘,爹爹一定打败大将军,让你们哥哥、姐姐、还有你们娘亲知道谁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昔日那个冷眉冷眼、风华绝代的青年,早就变得人前人后两个样子,她多有幸,与他结为夫妇,让他捧在掌心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