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银两肯定不少,看来她可以想想自己的后路,离开姜贵妃,另谋一条出路,追求自己的富贵路。

“金虎,你暂且回避。”

明王府大门口,张啸停下脚步,沉声吩咐。

“王爷小心,属下告退。”

“嗯。”

直到属下金虎的影融入人来人往的人群里之后,张啸才转过子迈开脚步向明王府走去。

虽不知百里长剑葫芦里卖着药,他亦不能错过,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来得好,多了解他一分,将来他也就多了一分扳倒他的机会。

“啸,等等我。”

一袭青袍,墨发高束,景常柯从轿中出来正好看到张啸的影,打发轿夫离开之后,朗声轻唤。

黑眸微闪,眨眼之间便抹去眸中深意,大步走到他的右手边。

“呵呵,不急,你慢慢来即可,也不知长剑找你我二人,究竟所为何事?”笑望着景常柯,有些时候他总是会想,自认为边最熟悉的人是否是真的熟悉,比如眼前与他并肩而立的男人,好像他就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说是朋友,他们也的确是知已好友,开心时聚在一起,难过时也聚在一起,可他们真的了解彼此吗?

或者说,他们只是看上去像朋友,实际上什么都不是。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比陌生人更相熟一些罢了。

“我也不知道,咱们进去找他不就知道了。你我也好长时间不曾聚上一聚,改有时间,我做东,莫要拂了我的面子,一定要赏个脸面才行。”

景常柯因为堂妹绫萝,也不方便与张啸见面,皇城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偏偏有些传言就是无孔不入的,走到哪里都能听得到。关于凌王张啸与忠君候府四小姐冷梓玥的事,传进绫萝的耳中,他若是继续与张啸来往,只怕那丫头真会再来一个离家出走,甚至是与他断决兄妹关系了。

看似柔弱的她,实际上好强又倔强,认准了自己的理,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更何况,在整件退婚事件之中,冷梓玥受的委屈是最大的,作为女人,绫萝要维护救了她一次的冷梓玥,又同样是女人的份,那心自然而然就倒向了冷梓玥。

对于张啸,是相当的不量解。

而他,眼下又不能向她解释清楚他与张啸之间的关系,只能表面上的回避,或者让她瞧不见才好。

“瞧你说这话,常柯的邀请,怎么也能应不是。”

“那就好。”

“凌王爷,景公子,王爷已经在书房等候二位了。”

管家站在门口,礼貌的向两人行了礼,浅笑着说道。

“那就劳烦管家带路了。”景常柯摆了一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的跟在管家的后向后院走去。

“请——”

张啸点头,缓步跟上。

、、、、、、、、、、、、、、、、、、

“大哥,那老女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竟然叫咱们等了那么久。”

“三弟,稍安勿躁。”

他的心里何曾不气,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你有那个耐心等,我可没有。”愤怒的站起,甩袖就要走人,他可不管那么许多。

“三弟,咱们再多等一刻钟,她若是还不来,那咱们就离开,与她之间的合作事宜也宣告结束如何?”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北堂馨儿是怎么毁在祁月国的,纵使是她骄蛮霸道,刁钻泼辣,祁月国也不能废了她,那是拂了他们北寒国的脸面。

这一次,不管怎样都要讨回来的。

“那好,我听大哥的便是。”北堂烨航黑着一张俊脸点了点头,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椅子上,拔了一根香焦,悠闲的吃了起来。

“娘娘,咱们、、、、、”

花姑姑听到里面的谈话,犹豫半晌,拽着手心轻问。

贵妃娘娘最讨厌听到‘老女人’三个字,刚才北寒国的三皇子将老女人三个字说得那么大声,她都瞧见娘娘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了,真是吓死她了。

“闭嘴。”

“是,奴婢多嘴。”

“哼。”

姜贵妃面覆金纱,轻敲房门,柔声道:“本宫来迟,还望两位皇子莫要见怪。”

“姜贵妃的架子还真大。”北堂烨航别过眼去,压根就不正眼瞧她一眼。

世人皆说祁月出美女,可他来了那么久,愣是没有瞧见一个美人儿,传闻中素有祁月第一美人儿名的冷梓玥,至今还无缘见上一面。

“三弟。”北堂赫奕暗自递了一个眼色,转过看向姜贵妃,拱手道:“贵妃娘娘有礼了,舍弟年轻气盛,还望见谅。”

当北寒国将祁月踩在脚下的那一,便是你的死期。届时,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本宫是不会放在心里的。”就着花姑姑的手,姜贵妃仪态万千的坐下,玉手轻执起桌上的茶杯,笑意嫣然。

“呵呵,既然如此,本皇子就放心了。”

“大皇子无需介意,玲珑宴上贵国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本宫自会好好安排。”交易是相互的,她只看重谁能带给她的利益更强大。

北寒国的皇权一直都握在摄政王司徒无双的手中,上次就想跟司徒无双搭上关系,怎奈那个男人软硬不吃,硬是无法靠近。

不得已,她才退而求其次的。

北堂烨航对她的不敬,最好别让她找着机会,看她不整死他。

“娘娘开了金口,本皇子便放心了。”

桌下,脚轻踢北堂烨航,暗示表不要太过于明显。

“本宫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先行一步。”

“娘娘慢走。”

“贵妃娘娘慢走,恕我兄弟二人就不送了。”懒懒的,痞痞的,北堂烨航不不愿的站起,拱了拱手。

姜贵妃脸一黑,眸中掠过一抹杀意,这个梁子结定了。

“哼。”

望着摇摆不定的房门,北堂赫奕回过头,道:“三弟,你闯祸了。”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姜贵妃的脸色足以说明她的怒气,往后他行事要要小心才是,以防掉进陷阱里而不知。

“大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本皇子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样的花招。”

“你这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上一改。”

“天生就这样,不想改了。”

“你、、、、”

北堂烨航摇着头,摆着手,一晃一晃的向门外走去,假装什么也听不到。

“哎、、、、”

悠悠的叹上一口气,快步跟上,生怕他再闯些什么祸出来。

华灯初上,正月里月都皇城依旧闹非凡,四处都可看到三五成群,结队出游的百姓在街上闲逛。

“属下参见主子,主子万安。”

月光顷泄在湖面上,倒映出岸上的景物,火光,仿如星辰般明亮照人。

寒风拂过,似将平静如镜的湖水掀起层层细小的波纹,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煞是美丽。

半跪在地上的男子墨发高束,颊边随意的散落着两缕发丝迎风飞舞,紧抱双拳恭敬的望着站在影里的黑衣男子。

月光下,那张熟悉的脸庞正是景常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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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 酒后失态

细长的双眼弯弯的,眼中流淌着柔和的波纹。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明明是喧哗闹的街道,却在他到来的一瞬间变得宁静而祥和。

长长的头发柔顺滑落,散发出黑亮黑亮的光。颈间的莲瓣嫣红如火,衬得他光滑的肌肤更加白皙。

湖畔边,高大的男子双手环,面纱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只见其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墨瞳宛如璀璨的黑宝石,闪烁着幽光。

一袭纯黑色的锦袍,对襟领,领口、袖口都用金色丝线描绘着金边,广袖宽摆,他随意的站在高处,袍摆随着轻扬,眸光直视着单膝跪地微垂着头的景常柯,浑散发着桀骜不驯与天生的威仪。

“起来回话。”

“是。”

动作利落的站起,景常柯四处打探一番之后方才双目直视站立在高处的黑衣男子,神恭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奉他为主,以他为尊,对他的命令坚决执行,从无二话。

哪怕,他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哪怕,他不知他姓什名谁。

他的命既是他救的,那他便会报这救命之恩。

只要他的命令不伤天害理,违背人伦,不作犯科,不仁不义,那他景常柯哪怕以命相搏也绝不说出一个‘不’字。

“今与明王百里长剑,凌王张啸都谈了些什么?”音若琴声,婉转悠扬,动听不已,若非声音里透着男子声音特有的低沉与淳厚,只怕会让人误以为眼前的黑衣男子是一个正值妙龄的貌美女子。

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如星辰般璀璨夺目,闪烁着万丈光芒,明亮剔透却又高深莫测,眨眸之间尽是晦涩难明的精光。

“姜贵妃密见北寒国大皇子与三皇子,似与三皇子北堂烨航之间发生了不快,离开时面色不佳。”

景常柯望着那双令他整颗心都无法平静下来的黑瞳,总感觉中涌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之。

他佩服这个男人,敬他如神明一般。

“她果真是耐不住寂寞了,呵呵。”

笑意染上他的双眸,绚丽无比,却也寒凉至极。

“属下从百里长剑口中得知,皇太后近来整晚噩梦连连,食不安寝,暂时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景常柯迅速的低下了头,心跳如雷,那是怎样一种叫人畏惧的眼神,竟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玉贵妃似乎极力想要与皇太后达成某种协议,主子行事需小心谨慎才是。”

黑眸一凛,修长如玉的手指在黑色棉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白晳温润,微微屈起的手指轻击着腰间的软剑,轻启薄唇,“嗯,小心隐藏起你的份,不到必要的时候切不可让自己暴露人前,盯紧百里长剑与张啸的动静,随时汇报。”

他是他安排在敌人边的暗棋,要用也得等到最关键的时候。

“属下谨记主人吩咐。”

从他有意接近百里长剑与张啸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他不能拥有太多的私人感,因为他是主人手中那一枚暗棋。

棋子是不能有感的,否则他便失去了作为一颗棋子的意义。

他可以拥有亲,,但他无法真诚坦白的面对友。

表面上,他是百里长剑与张啸最要好的朋友,他们是知已,他们是手足,实际上,他却不能对他们投入真感,他怕某天当他站到主人的边,会对他们下不去手。

“动用你在北寒国的关系,打探一下他们的二皇子,事无巨细皆要弄清楚。”

相较于大皇子与三皇子,他对北寒二皇子的兴趣更大。摄政王司徒无双独揽北寒朝政那么多年,唯独只有这个默默无闻的二皇子不曾有过怨言,可见他若不是有一颗与世无争的心,那便是一个最有心机的男人。

越有难度,越是心机深沉的人,才是他渴望的对手。

“属下明白。”

“玲珑宴拉开序幕之后,自会有人前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也能清楚的知道,几年来你所跟随的主子是否值得你跟随。”

黑袍轻扬,话落之时,人影已然消失在高处,只余下晃动的树影。

“主人、、、、、”张了张嘴,景常柯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最后失笑的摇了摇头。

他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

竟然被主人看穿了,呵呵。

也不知,他是否就是他心中所猜测的那个他。

“小姐,你等等奴婢。”一手提着裙摆,一手向前伸着,焦急的唤道。

堂少爷交待过她,要时刻紧紧的跟着小姐,不能让她独自跑到府外去,万一遇上什么事,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什么忙也帮不上,岂不是将小姐置于危险之中。

“你到是快一点儿,趁着堂哥不在府里,我才能出去。”

停下脚步,绫萝语气不耐,也不知道堂哥都在打什么主意,想方设法的不让她出府,都快要闷坏她了。

以前,就算在府里呆上几个月,她也不会说一句闷,可是遇到冷梓玥之后,她突然也很想像她一样活着。

独立的,随的,自由自在的活着。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多么的潇洒。

“小、、、小姐、、、”望着站在绫萝后,黑着脸的男人,芽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结巴起来。

堂少爷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吓死她了。

害怕的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儿她就拦不住小姐,幸好堂少爷赶了回来。

“绫萝你想趁着我不在去哪儿呀?”

华丽的青衣,一只同色的青钗将黑发高高的束起,景常柯轻咳一声,温和的目光望进她惊慌的水眸里。

他就知道这小丫头不安份,一点儿也不让他省心。

“堂、、、堂哥。”吞了吞口水,绫萝尴尬的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咬着红唇,暗叹道:她怎么就那么背,居然被捸了一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