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容颜,美得令人屏息,冷梓玥一直都知道她有一张很出众的脸,只是此刻她却觉得似乎更美艳动人了一些。

难道,都是因为他吗?

“凤凰髻,只有小姐才配得上。”

“凤凰吗?”眨了眨眼,冷梓玥有一刻愣神,她本身就是一只凤凰,为她梳凤凰髻,倒也符合华儿说的话。

“嗯嗯。”

不等冷梓玥同意与否,华儿已经动作轻盈伶俐的动作起来,那些在冷梓玥看来复杂不已的梳头手势中,她的长发似乎显得特别的听话,不一会儿,她便在铜镜中看到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美丽发髻。

那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活灵活现。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看。”以前的她从未认真的欣赏过她的发髻,不是华儿为她梳头就是夏花为她梳头,反倒是她自己压根就梳不来。

“真的吗?”欣喜的点了点头,华儿可是太清楚这个评价得来有多么的不易,“只是应该用什么发饰呢?”

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发饰,金步摇,珞璎,珠花,宝钗,发簪,一应俱全,华儿就愣是没有瞧得上眼的。

“你看戴上它怎么样?”

白嫩如玉的小手里突然多了一只血凤凰的金步摇,如血般的色泽,触手生温,栩栩如生,似血液在缓缓的流动。

华儿接过小巧精致的血凤凰,眼中立马浮现出一抹惊艳,不住的点头,道:“这血凤凰的步摇可真美,戴起来一定很美。”

果然,血凤凰刚一戴在冷梓玥黑发间,就仿如与她整个人融为一体,具有了丝丝灵气,凤凰嘴中衔着一颗流光溢彩的五彩明珠,一滴如血般的泪型额坠刚刚垂落在冷梓玥的眉间,画龙点睛,美不胜收。

“回神了华儿。”冷梓玥满意的点了点头,女为悦已者容,她到底是个女人,多多少少都会在意自己的容貌。

“呃、、小姐你取笑我。”

“有吗?”无辜的表情,再加上无辜的语气,直有气得人跳脚的冲动。

华儿深知想要在冷梓玥的跟前占口头便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乖乖的认命,柔声道:“小姐,你坐一会儿,华儿去传早膳。”

“嗯。”

悠隐阁现在怎么样了?隐族又怎么样了?还有暗月城状况如何?这一个个都是她无法卸下的责任,虽然想要推却,无可否认无论是哪一个都跟她有着莫大的牵扯。

抛去与瑶神不共待天之仇,冷梓玥真的就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在人界,这里有疼爱她的父亲,还有祖父祖母,也有不惜隐族所有族人性命,亦要保全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她的舅舅与表哥,更有悠隐阁中等待她归来的冰姨,还有那些视她为亲人的兄弟姐妹。

想着他们,冷梓玥的心,怎么都无法冷硬起来。

反正百里宸渊进了宫,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就先去醉客居瞧瞧,找个时间回悠隐阁一趟,想必他们也应该收到她回来了的消息。

只是,他们为何迟迟没有找上门来,这一点让冷梓玥心里斗然升起一股不安来,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她要冷静才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小姐,趁热吃,不然王爷回来肯定不会饶过我的。”

“你也坐下吃。”

华儿知道拗不过冷梓玥,乖乖的坐在她的对面,端过瘦肉粥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送,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忠君候府西院的时候,让她有些想要掉眼泪。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冷梓玥没有发现华儿的异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心事,令人惊讶的是,即便如此,她优雅的仪态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尊贵得令人咬牙。

雄伟恢宏,金碧辉煌的皇宫,红墙绿瓦,绿树成荫,百里宸渊的马车毫无阻碍的直入宫门,成为祁月国史上第一个可以驾着马车在宫中横行的王爷。

血王之名,再一次扬名天下。

他的狂傲,谁也当着他的面说呢?

“王爷,直接去御书房吗?”沈青驾着马车,沉声问道,这个时间点,皇上一般都在御书房看奏章,王爷过去是刚刚合适。

“从御花园绕过去。”

再过两天又迎来楚皇后的祭日,御花园里有一种花,乃是楚皇后最为喜欢的,他的目的无非就是亲自前去看看那花还在否。

如果不是月帝明令禁止,想必御花园里那种花早已经绝迹,后宫里的女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前楚皇后所钟爱的东西出现在御花园,那可真真是在打她们的脸面。

“属下明白。”

短暂的交谈过后,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唯有马蹄声在宫里格外的响亮。一路上那些太监宫女看到专属于血王府的马车莫不下跪行礼,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饶是以前,他们也没有看到过如此狂傲的血王,这次不知还要引来多少人的嫉妒与恨意。

“皇后姐姐,你说这花儿怎么越开越娇艳,连那牡丹花都败下了阵来。”

一袭鹅黄色莲步纱裙,外罩浅白色透影纱衣,一身美丽的宫装显得十分纤弱,头上一对蜜花色水晶发钗,珠华饰丽,腰间淡蓝色流苏遥拽质地,显得精致小巧,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脚下一双镂空流云鞋,姜贵妃俯身嗅闻着食指托起的花朵。

任何能给萧皇后添堵的事情,她都格外的热衷,萧皇后的脸色越是难看,她的心里就越是欢腾。

“姜贵妃妹妹说得对,可是此花虽美,却已无人欣赏。”水蓝色的水月荷花绣纱长裙下藏着一双金莲般的小脚,足穿一双青色的绣花鞋,高绾青丝,一只镂空雕花玉簪浸在花髻之中,如脂的凝肤,略施粉黛,手中轻捏一方月白的丝绢,一只透白如雪的玉镯轻挂在纤细的手腕上。

玉贵妃抿了抿唇,声音婉转清越,甚是动听。

后宫里的女人都知道,此花乃是前楚皇后最喜爱的花,现下除了御花园里还能见到此花之外,整个皇宫里都已找不到。

当初若非皇上执意要留下此花,并且不惜下了一道圣旨,谁若敢动御花园里的这种花,他就废了谁。

否则,这种花应该早就在宫中绝迹了。

皇后是一国之母,理所当然是花中之王,自然唯有牡丹花配得上她,姜贵妃一出口就是说牡丹都要被压下风头,皇后又怎能不动气。

“呵呵,玉贵妃姐姐此话差矣,百花之中皇上可是最为钟爱此花,否则也不会派人精心的守护着这些花,生怕有个万一。”姜贵妃水眸轻眯,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玉贵妃站到皇后一边去了。

这个女人不是一直都在讨好皇太后,也早已经与皇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为何会出口帮助萧皇后。

萧皇后冷着脸从花上收回视线,转首就是笑意盈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玉贵妃,最后视线定格在姜贵妃的身上,她一袭凤袍,头上戴着象征尊贵身份的凤冠,精致的脸上淡淡的画了一个梅花妆,清风拂来坠于颊边的发丝轻摆,尽显妩媚与梦幻之色。

若是论美貌,她自认不会输给眼前的两个女人,多年来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她习以为常,反倒是哪天她们不再挑衅与她,可能会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两位妹妹若是来陪着本宫赏花,本宫自然是很高兴的,倘若两位妹妹拿着本宫当枪使,也休要怪本宫不念多年姐妹情谊。”

“皇后姐姐此话何意,妹妹实在是听不明白。”姜贵妃笑了,那是一种很得意的笑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将萧皇后的威胁放在眼里。

就算天下人都不喜欢这种花,但只要皇上喜欢,没人欣赏又如何,谁也无法取代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她心里很明白,这一次百里宸渊回来,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惧怕萧皇后,处处隐忍。

玉贵妃沉默不语,她开口无非就是想要挑起萧皇后与姜贵妃之间的争斗,而她可以静观其变。

皇城里都在传,血王百里宸渊回来了,她不相信,那个明明已经死了的男人怎么可能活着回来了。

只要有百里宸渊的存在,也就预示着她的将来有着诛多的风险,叫她如何忍受。

好不容易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和掌握之中,只要一直顺利的进行下去,她的儿子就能登上皇帝的宝座,而她也将贵为一国皇太后,享尽天下荣华。

但是他回来了,她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下去,非得分出手脚来对付他,要么赶他走,要么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以她的心性,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二条。

“何人胆敢在宫中驾车,还不速速停车。”萧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御花园中,不由得出声大喝一声。

平日里跟在萧皇后的身边,他可是出尽了风头,宫里少有人胆敢于他做对,那全都是因为他是皇后跟前的红人。

现在,又到了他出头的时候。

沈青驾着车,对于他的质问仿若未闻,连眼都不曾轻抬一下。

“皇后娘娘,那人着实太过份了。”总管太监面色一寒,朝着萧皇后就是盈盈一拜,颇有几分请她做主的味道。

凤眸打量着那辆朝着她们迎面驶来的马车,萧皇后不记得皇上给过谁恩准,可以在皇宫中驾车,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很压抑,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拦下他。”

皇后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萧皇后是真的怒了。

在她的身后,姜贵妃与玉贵妃停止了各自的唇枪舌战,显然她们对于这个敢于在宫中驾车行驶的人更感兴趣。

“是。”

总管太监手一挥,立刻就在十来个小太监围在他的身边,冷声道:“皇后娘娘有旨,拦下那辆马车。”

“是。”

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的朝着萧皇后等人行驶过来,那些小太监吓得面色发青,却又不敢退后,张开双臂大叫着马车停下来。

沈青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不减速反而回快了速度,马鞭重重的击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越发疯狂的跑了起来。

于是乎,前方乱成了一团,小太监们顾不得那么多,侧身躲避即将踏过他们身体的马匹,那总管太监本就站在后面,见到这一幕,双腿一软,不要命的钻进一旁的花丛中,瑟瑟发抖。

再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道又一道的女高音,一个叫得比一个大声,一个比一个狼狈的摔进带刺的玫瑰花丛,惊叫连连。

皇后没有了威仪,凤冠摔落在地,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凌乱不堪,装扮一新的脸庞赫然被刺花了,有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许是因为太疼,竟然忘了有所动作。

姜贵妃与玉贵妃也没能讨到好处,她们站在萧皇后的后面一点,前一个摔倒了,她们两个自然也是逃不了的,因此不但狠狠的摔进了带刺的花丛中,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刺破了,血顺着雪白的手臂不断的流淌。

过有多久,没人知道,当那些险险逃过一劫的宫女们看到自己主子狼狈的模样时,又惊又恐的将她们扶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时,三个女人总算是缓过神来,也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痛意。

总管太监一见萧皇后成了那个模样,而他非但没有尽职的保护还自己先躲了,想着他的小命即将不保,再也顾不得许多,跳出花丛指着沈青的鼻子就骂道:“大胆,你竟然冲撞皇后娘娘,可知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沈青不语,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给了总管太监一鞭,顿时,四周的抽气声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响亮。

“你——”萧皇后甩开宫女的手,上前几步,虽不曾见到马车中的人,但是空气里的威压却让她打心眼里感觉到惧怕。

她是一国皇后,她怎么会害怕呢?

这种感觉,哪怕是面对月帝,都不曾有过。

“娘娘,这个人实在是太大胆了,打了奴才也就罢了,可他竟然敢对娘娘不敬,传出去岂不是叫娘娘难堪、、、、、、、”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他是一个低贱的奴才,那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血王府中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敢对他动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本就气得不轻的萧皇后闻言,险些气得吐血,压在胸口的气不顺,白色更是惨白,浑身都在颤抖,她感觉得到御花园四处的宫女奴才都在偷偷的忍着笑,卑贱的他们居然胆敢笑话她,太可恨了。

“呵呵。”

暗磁的笑声由远及近,清晰的回响在众人的耳旁,犹如钢琴般富有层次,节奏鲜明,只是其中散发出来的威压令人不敢放肆。

百里宸渊很少笑,看到过他笑容的人,屈指可数。往往别人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笑声,都会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只因那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你是谁?”

早在姜贵妃看到沈青的时候,她就已然猜到马车里坐着什么人,可她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楚皇后啊楚皇后,你虽早死,但是你的儿子却比任何人都优秀。无论是他嫡出皇子的身份,还是他的相貌,以及他的势力,甚至于是皇上对他的宠爱,都远远的强过了她们。

她们也为皇上生下了儿子,可是在那个男人的心里,他所承认的儿子,只有与楚皇后生下的百里宸渊才是他的儿子。

其他的,不过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本王是谁?”低沉暗哑的嗓音略带几分玩味儿,马车内百里宸渊放下手中的青花酒杯,沉声道:“姜贵妃不知道吗?”

“你——”

“玉贵妃跟萧皇后似乎都结巴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血王百里宸渊。”咽了口口水,玉贵妃了然,能够给他们带来如此强大威压的男人,也唯有百里宸渊了。

“本王是不是要感谢玉贵妃还记得本王呢?”

玉贵妃闻言,浑身一个哆嗦,她情愿他什么都不要记住,尤其是不要记住她。百里宸渊的手段她很清楚,落到他的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啧啧,闻声你好像很害怕本王。”

只是一个眼神,沈青就会意过来,掀开车帘,一抹锦红出现在众人的神线之上,百里宸渊站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狼狈的萧皇后三人,薄唇含笑,视线如刀。

无疑,百里宸渊是俊美的,是霸气的,是狂肆的,更是邪侫乖张的,在他的身上可以同时看到许多种矛盾的气质,却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睛。此时的他,仿如天神一般站立在天地之间,俯看众生。

“本、、、、本宫怎、、、、、”玉贵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百里宸渊的那一刹那心跳会加剧,连说话都不利索。

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该死的,她都在想些什么,他是她的敌人,有他在一天,她的儿子就永远别想登上皇位。

“血王,你太没有礼貌了。”

萧皇后每看到百里宸渊一次,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楚皇后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纵使她不敢直视百里宸渊冰冷无情的眸子,但她也要让他意识到,她是一国皇后,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亲王,见到她必须行礼问安。

“哦,萧皇后觉得什么是礼貌呢?”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黑宝石般的墨瞳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往往他的笑意越深,怒气就越大。

只不过,现场没有人了解他罢了。

若是小玥儿在场,一定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以前他有顾忌,现在却没有顾忌了,谁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遇神杀神,遇魔诛魔。

“血王殿下应该称呼本宫一声母后,难道血王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吗?”萧皇后阴沉着脸,没有完美的仪态,她却不允许自己在气势上输给百里宸渊。

“本王的母后只有一个,而你不配。”

不提还好,一提百里宸渊的眼中急速掠过一抹杀意,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颚,接着又道:“你的皇后之位,本王想要什么摘掉就能什么时候摘掉,随本王心情好坏。”

“你简直大逆不道。”胸口上下起伏着,萧皇后只差没有气得吐出血来,嘴里蔓延着血腥的味道,但她依旧强忍着。

百里宸体双手环胸,冷声道:“不要妄图用你皇后的身份来压本王,你信不信本王可以让你死后不但不以皇后仪仗下葬,而且连妃陵都进不去,甚至于本王可以完全抹杀掉你这个人的存在。”

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哪怕是月帝。

一剑杀了她远没有让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被折磨得疯掉有意思,他就是要让她看着她所在意的一切都一一消失在她的眼前,让她品尝那种抓不住的恐惧感。

“血王你放肆,本宫要、、、、、、”

不等萧皇后把话说完,百里宸渊冷声道:“沈青,杀了拦本王马车的太监,一个不留。”冰冷无情的几个好似从天而降的冰雹,深深的砸进萧皇后的心里,也砸进了姜贵妃与玉贵妃的心里。

她们深深的感觉到,只要她们再敢对他说一个字,他不介意就在御花园亲手了解了她们。

第一次,她们感觉到死亡离她们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皇后娘娘救、、、、、、”命字还没有说出口,沈青的长剑已然划破了他的脖子,出剑没有任何的花招,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十来个小太监,不过眨眼之间,全都倒在冰冷的地上,唯有颈间那一条细小如丝线的血痕最为刺目。

洁白的丝帕一下又一下的将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手腕上几个扭转,长剑收入剑鞘之中,沈青恭敬的站到百里宸渊的身后。

毕竟是久居深宫的大人物,见识到了百里宸渊的雷霆手段,花容失色的脸蛋更加的惨白无血色之外,双腿即便是打着颤,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王爷,该去御书房了。”

沈青心中虽然很奇怪,为何他家王爷如此高调的在御花园斩杀萧皇后的人,但他并不会开口询问,百里宸渊叫他杀谁,他就会杀谁,绝对的服从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