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交配,赶紧绕路!”阿财低声告诫,拽住锦曦转身就往后面退,阿贵紧随其后。

锦曦被阿财拽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退,被这别开生面的一幕震惊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叫。赶紧逃赶紧逃,可不要做了这两条大蛇欢愉后的开胃点心,那就真是死都没脸!

然而,这时候的退避已经晚了。

那边洼坑里正交缠在一起享受happy的蛇王和蛇后,显然对这突然出现的打扰者很不欢迎,其中银色的那条大蛇尖尖的尾巴往半空中那么一甩。

“噗哒…”一声,地上的碎土和石子都被它给拍飞了。

锦曦三人愣了下,随即听到阿财沉声道:“不妙,蛇王发怒了,快跑!”

然而。身后再次传来一声闷响。那蛇王好像在用那种甩尾的动作号令它的子民们,顿时,三人身后传来杂乱的沙沙声,以及蛇群吞吐信子的嘶嘶声。听得人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头顶的树梢上。突然落下一串东西掉在锦曦的脖颈里。一阵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身子一抖,锦曦几乎是本能的跳了起来硬是将那东西给甩了出去。

月光下,一条褐色的小蛇快速钻进了一旁的草丛。

“不好。树上也有!”阿贵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借着玉扳指的光亮,三人看到置身的地方,头顶的树梢上就跟腊月里挂腊肠似的,空气在这一刹那都跟着凝固了。

身后,突然一阵劲风袭来,显然有大家伙已经逼近,空气中的草木芬芳,全被腥味给弥漫,月亮重新躲进了云层后面。

“阿贵,你快带着小姐逃,我来断后!”阿财疾呼,伸手狠狠推了呆愣的阿贵一把。阿贵立刻反应过来,拽住同样腿肚子发软的锦曦拔腿就跑!

身后的猎猎风声没有再追上来,因为阿财已经拔出了手里的长刀,跟那大蛇厮斗起来。

眨眼功夫,身后就传来阿财的一声闷哼,阿贵和锦曦脚步顿时刹住,不待两人做出反应,四周的草丛里,头顶的树梢上,几乎被蛇给霸占了。

那些蛇如麻线团似的从头顶落下来,砸在二人身上,两人当下跳着挥蛇。阿贵的手臂被一条蛇给偷袭了一口,而锦曦,却很意外的没有遭蛇咬,她颤抖着手扯下衣裙的一条下摆,将阿贵被蛇咬住的手臂处,紧紧绑住。

后面,蛇母也赶到了,小两口一起围攻阿财,可怜的阿财厮斗得狼狈不堪。

就在锦曦三人以为真要丢脸的命丧此地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如一阵疾风般,从不远处的林间朝这边奔来。朦胧的夜色下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知道他穿着一袭跟夜色混为一体的墨色长袍。

来者直奔那两条大蛇而去,那人一出手,动作快的看不清楚,一招一式挥出去,带着一抹残影。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一拳将那条威风凛凛的银蛇给打出去三丈开外,蛇身‘轰!’的一声,撞上一颗参天大树,蛇被弹了回来,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抽搐着。

另一条大蛇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四面八方的草丛和树梢上也都有回音,阿财终于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一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臂膀。

黑衣人扯下一截衣料跟锦曦先前对阿贵那般,将阿财的臂膀捆紧,然后架起阿财快速朝这边的锦曦和阿贵奔来。他顾不上说话,锦曦他们也顾不上询问,跟在那黑衣人身后在林间一阵七弯八拐的,终于摆脱了后面的嘶嘶声,在一个安全的山路边的大石头旁坐下。

“少主,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姐!”前面被黑衣人架着的阿财突然低声道。

锦曦搀扶着神识已经有点不清的阿贵坐下,听到这话惊愕的站起身,那个黑衣人恰巧转过脸来,月光照拂在他那独特的冷峻容颜上,深邃的眸,挺直的鼻,是那么的气宇轩昂,却又是那么的孤傲淡漠。

眼前的这个孤傲淡漠的男子,却在眼神对上锦曦的刹那,神情来了个翻天覆地的颠覆。溢满眼底的欣喜成狂,但同时又有按压不住的担忧和怒气,统统交织在那张俊脸上。

文鼎!竟然是文鼎!锦曦激动得当下眼眶就红了。若不是因为阿财和阿贵被蛇咬伤,后面的蛇群不知会不会追上来,锦曦恨不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揪住他的衣袍狠狠哭一通!

寒山寺后面僻静的小跨院里,阿财和阿贵被文卿带去处理身上的伤口去了,这边文鼎的屋子里,文鼎忍不住一把将面前风尘仆仆,甚至有些狼狈的少女搂进怀里。

“曦儿,当真是你么?我这不是在做梦吗?你这个傻丫头,我不是让你在家乖乖等我吗?为何要冒这样的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我百死莫赎啊…”

因为太过震惊,太过激动,太过惊喜,又太过后怕,文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他的力道极大,恨不得将锦曦深深嵌进他的身体里。先前受了大折腾的锦曦被他这样一搂,弄得直翻白眼。

心脏还提在嗓子眼,先前他们在山中相遇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锦曦轻轻捶了捶他的后背,发出一声轻轻的咳嗽,文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手掌捧住锦曦还站着尘土的脸颊,细细端详起来。444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

“傻丫头,你瘦了!”文鼎端详着锦曦,沉声呢喃,眼眸里饱含相思和心疼。

锦曦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他憔悴了的俊脸,“光顾着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鼎笑着捉住锦曦的手,微微侧首将脸贴在她的手上,满足的闭上眼睛,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他生怕一醒来眼前就什么都没有了。

“曦儿,这不会又是在梦中吧?”他喃喃着道。

锦曦微微一愣,她也恍惚还在梦中呢,唉,怪只怪这古时代交通通讯皆不发达,山高路远,千水迢迢的,这样赶过来见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锦曦翘着嘴角一笑,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他猛地睁开眼,面前的少女俏皮的笑着仰头问他:“痛不?痛就是真的!”

文鼎扬眉一笑,刮了刮锦曦还沾着灰尘的鼻头,长吁一口气。

“不说这些了,你赶紧帮我弄盆水来,我洗刷一下就去拜见你母亲亲!”

文鼎听到锦曦这样说,打心里的高兴。

“曦儿,我看今日就算了吧,你洗漱后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去看我娘亲也不迟。”

锦曦愣了下,看了眼外面的月色,点头笑了道:“行,那就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就是,已经夜深,你母亲必定已经歇下了,再去把她惊扰我也于心不忍。”

文鼎点点头,折身出去很快就给锦曦送来了温水,然后退出了屋子守在屋外。

洗漱过后的锦曦,换了一身带来的干爽衣裙,散发着栀子花清香的湿漉漉的秀发,柔顺的垂在腰际。

她随意的坐在窗前,文鼎站在她的身后,手里的干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她发间的水珠。

屋里烛影摇曳,习习夜风钻入屋内,栀子花的香气混合着少女身上独特的体香,弥漫在文鼎的鼻息间,让他心旷神怡的同时,越发的沉醉其中。

两人有一搭没一撘的说着话,聊着阔别的这一个多月来,各自身边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这趟锦曦撞见向婆婆而寻访到寒山寺的曲折过程。

其间,锦曦对文鼎道出了她对向婆婆和文卿的疑惑。

文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一边动作轻柔的擦拭着锦曦的秀发,一边沉声道:“还记得在孙家沟的时候,我曾跟你提过我跟文卿的相遇过程吗?”

锦曦点头,“几年前你和福伯在汉江的一条商船上救下来的。”

当时,七八岁的文卿,因为姿容太过绝丽,被那些有钱的富商们猥亵,是文鼎将文卿从那地狱般的地方解救了出来。

“文卿的真名其实叫做席玉,他出自大玥国杏林世家,在我祖父那个年代,杏林席家是颇负盛名的,就连家中的丫鬟仆妇赶马车的,都是通晓医药,随便一个走出去,都能在镇上做个坐堂大夫。”

“只因后来某件权贵间的争纷,席家被搅进了那趟浑水,得罪了权贵,才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锦曦惊讶的睁大眼,这种事情她以前只在电视和小说中看到过,没想到真实穿越过来,竟然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身边。所以说嘛,这古代还是不如现代,没什么人权,动不动就灭门!

在文鼎接下来的讲述中,锦曦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大致就是席家灭门前,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为了保留最后一根独苗,文卿的主母,当时杏林席家的当家人就让向氏带着乔装成小姑娘的席玉,也就是文卿逃命去…

难怪向婆婆在药铺遇到自己,会跟见了鬼似的逃跑,锦曦暗想着,原来,是得到了少主子文卿的授意啊!文卿那厮对文鼎变态的喜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文卿是不希望自己和文鼎相遇的。

锦曦整理好自己的思路,接着听文鼎讲述文卿的过去。

文卿和向氏相依为命的在外逃了一年,一年后,两人遭人暗算,向婆婆被人伢子拐卖到了望海这一带。而文卿则因为姿容绝丽,又一直以小姑娘的装扮示人,被卖到了一家青楼。

很快就发现是男儿身,青楼的老鸨就把他转送给当地一个嗜好男风的大商户。大商户与狐朋狗友坐船游汉江,遇到了文鼎,文卿的命运就此改变。

“文卿的家世和遭遇,他从未跟我提起,每每问及只说受惊过度忘却了。上回他从孙家沟赌气离开后,打算回当年的席家老宅暗望一趟,却无意间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向婆婆。”文鼎接着道。

锦曦心里暗暗嘀咕,怪不得文卿和向婆婆都是使用的现代医术,原来这两个人之间果真有关系啊?只是,这两个人都是穿越的?还是其中有一个是?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这回我得到娘亲的捎信,得知她在赶往望海的途中突然犯病,当我赶到时,文卿和向婆婆已经守在我娘身侧,并代替我照顾我娘。”

“真是巧啊!”锦曦诧异道,天下这么大,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是巧合还是预谋?锦曦蹙眉。

文鼎摇头,“不是巧,我们西山的兄弟营里,有属于我们特定的联接方式,他知道我的行踪也不奇怪!”

“他知道你的行踪,可你却不一定都知道他的行踪啊!”

“那是因为我没有刻意去关注。”

言外之意就是说,文卿虽然当时从孙家沟赌气离开了,但是,却一直在暗暗的关注着文鼎。

想及此,锦曦突然轻笑了声,笑容有点古怪。

文鼎见锦曦的笑容中有一丝古怪,随即意识到什么,俊脸微沉有些不想启口的道:“别瞎想,我没那种嗜好!”

锦曦扑哧一笑,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道:“我又没说啥?你气恼什么?难不成心虚了?”

文鼎羞恼中带些窘迫,看到眼前少女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突然一把抱进怀里,抬手在她的小翘臀上拍了一下。

锦曦的笑声断了,呆了,文鼎也愣住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惊愕的表情。

两世为人,还是头一回被别人打屁股,这家伙!锦曦开始磨牙。

活了十八年,真刀真枪的跟人血战已是家常便饭,但打少女的屁股,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文鼎懵了,那只手僵在那里,先前那挺翘柔软却又很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回味…

突然,肩膀的地方传来一阵锐痛,他猛地回过神来,却是锦曦踮起脚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少女清秀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红晕,配上那气呼呼的眼神,在烛火下简直别有一番撩人的滋味。

这丫头,天生的祸害,如今身子骨还没能完全张开便已具备了这样撩人的本钱,等到再过几年,必定是风华大盛。

文鼎露齿一笑,不好意思的伸手朝锦曦的唇摸来,“我皮糙肉厚,当心牙口…”

锦曦无奈的叹口气,抹了把嘴角,起身道:“算了,就当是被野猪的咸猪手给拱了一下屁股,下回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你打我屁股!”

文鼎满头黑线,这丫头,一会儿羞涩,一会儿又大大咧咧的出奇,哪有姑娘家把屁股二字这样挂在嘴上的?

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样多变的性格,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真实!

“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你赶紧上床歇息去!”文鼎下了命令。

“不要嘛,我得先去看看阿财和阿贵的伤势如何!”锦曦道。

文鼎知道锦曦决定了的事情,他是拦不住的,便陪着她出了屋子。

向婆婆在云王妃那间大禅房里守夜伺候,文卿将受伤的阿财和阿贵全部安置在向婆婆的屋里。锦曦跟在文鼎身后进了屋里,扑鼻而来是一股浓郁的药酒的气味,药酒的气味里还有遮盖不住的血腥气。

阿财和阿贵并排躺在一张通铺上,眉眼紧闭,文卿站在一旁正俯身在他们受伤的地方进行处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扭头扫了一眼,直接无视文鼎身旁的锦曦,只对文鼎道:“幸好这些蛇都不是至毒之蛇,我已经给他们的伤口处做了妥善的处理,挖腐肉的时候让他们吃了麻沸散,等药性过去就会醒来。”

锦曦松了口气,文鼎点了点头,道了声:“那就好。”便要带着锦曦退出屋子,却被文卿喊住。

“我还有件事要跟你禀报,你把闲杂人等打发了吧!”文卿傲慢道。

文鼎皱眉,瞥了眼身旁讶然的锦曦,沉声不悦道:“这里没有闲杂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文卿精致秀气的眉头倒竖起来,哼了一声竟然背过身去。

锦曦满头黑线,这有龙阳之癖的人,还真是敬业啊,就连这发怒的样子都是这么的有女人味,锦曦都自叹不如!

文鼎更加不悦,冷峻的脸上罩着一层乌云,二话不说拽起锦曦的手转身就走。

“喂,你站住,我当真有要紧事要跟你禀报!”身后传来文卿的娇喝。

文鼎的步子不停,眨眼功夫就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副气怒又无奈的纠结模样。

锦曦翘起嘴角,瞟了眼四周,瞧见向婆婆隔壁的屋子里亮着灯火,问了文鼎那是谁的屋子。得知是文卿的屋子后,锦曦目光转了转,对文鼎道:“想必他当真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禀报,你还是去吧,省得他闹脾气回头撇下阿财阿贵不治就跑!”

文鼎站在那眉头紧拧,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锦曦。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你大可放心,时至今日,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呢?你去吧,别为了赌那口气耽误了正经事,我在外面等你!”

锦曦微微笑着道,伸手在文鼎冷峻的脸上抚摸了下,这么俊的好男人,她才不会拱手让给别人呢,谁都别想跟她抢。

文鼎这才点了下头,转身折了回屋。他刚一走,锦曦立马就闪身进了隔壁文卿的屋子…

天明时分,寒山寺后面的一片树林子里。

文卿被文鼎一拳打得单膝跪地,牙线飙血。但他还是很倔强的跪在那里,墨发如水的从双肩上滑落下来,零碎的刘海半遮住那双妖娆妩媚的眼眸。

在他面前的几步处,站着一脸铁青的文鼎,文鼎的脚边是一只篾竹筐子,里面是几只被拧断了脖颈的白色信鸽。

锦曦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几人抱的粗大银杏树后面,一眨不眨的看向这边。

昨夜,她溜进了文卿的屋子,本是带着一份好奇,没想到竟然在一侧的墙壁上发现了几滴殷红的血渍。锦曦顺着那血渍,在墙角的一堆东西后面,找到了这只篾竹筐子。

锦曦当时真是震惊当场,怪不得文鼎说这段时日他频频传音,却不见回音。但锦曦那边却因为等不到半丝音讯,而焦急如焚,却原来是因为文卿在其中做了手脚。

文鼎当初火急火燎赶来为云王妃shì疾,身边只带了十多个随从护卫。但是却没有带上寒山寺,而是留在云州城内。这却给了文卿从中拦截信鸽之便。

寒山寺是佛门境地,云王妃又抱恙在身,文鼎不想惊扰了大家,更不想文卿的那种扭曲的情感被除了锦曦之外的其他人获悉,便以下山抓药为借口,将文卿给拎到了后山的一块僻静处,单独审问处决。

“铁证如山,你实在让我寒心。”文鼎声音没有半点温度,目光冷漠失望的落在文卿的身上。

“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吗?”文卿抹了把嘴角的殷红,含笑而问。

文鼎冷冷看着他,他从来只相信事实。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在他和曦儿的中间作梗,是他太顾念十多年的兄弟情,没有怀疑,差点酿成大错!

“呵呵呵,文鼎,你现在都不愿意多跟我说一句话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从中作梗,耽误你跟那乡下丫头倾诉相思之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要费尽心机的做这样的事情呢?”

文卿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弱弱哀哀的问,那模样,落在一般人的眼里,当真像那被丈夫抛弃的苦心孤诣的妻子。

“文鼎,你知不知道,从你当年在汉江的商船上,一剑刺穿刘员外的心脏,将我从他身下解救出来的那一刻,我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文鼎皱眉,眼底一片深恶痛绝的厌恶。

“这十多年里,我哪里都没想去,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成为对你有帮助的人。可是,自打那个乡下丫头出现,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我,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当我看到你夜夜望月思人,我的心有多么的煎熬痛苦…”

“我虽是男儿之身,可是,我却有着得天独厚的容颜。在大玥国,权贵们三妻四妾之外,还崇尚男风,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我?你若是试着接纳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排斥我,我会让你满意让你惊喜的…”

“够了!”文鼎突然挥手打断文卿的深情告白,冷峻的面容阴沉如水,好像冻结了一层寒冰,周身dàng开沉沉震怒的锐利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文卿贝齿咬紧粉唇,愣愣的仰视着文鼎,只听文鼎目光投向他处,冰冷的话语却是对着他。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纵然你是世间的一朵奇葩,也入不得我的眼,我与你的兄弟情到此为止。”文鼎道,竖掌为刀,身形疾动间如一道残影划过。

文卿发出一声痛哼,栽倒在地,脸上惨白如纸。

“好狠心的人,我是如此的爱你,你却要杀我?”文卿倒在地上,抱着胸口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文鼎哥才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锦曦的声音突然响起,人也从银杏树后面走出来。

“为了不让你以后再有能力做坏事,文鼎哥刚刚已经废除了你的功夫,并让阿贵传令下去,西山军营再也没有你文卿这号人物了。”锦曦轻描淡写道。

她走到文鼎的身旁,亲昵的挽住文鼎的手臂,朝地上的文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凭着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文鼎哥杀你一百回也不为过。不过,他可不想被你这种人的血弄脏了手!”

文鼎扭头看向锦曦,当他得知文卿这些时日背着他做下的这些事情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杀了文卿解恨。但是,却被锦曦劝阻了。

文鼎心里很感念锦曦的宽厚善良。

“梁锦曦,你这个落井下石的贱丫头!”文卿双眼迸射出火光,若不是因为武功被废,身体绵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恐怕就要冲上来将锦曦直接扔到山崖下面去了。

文鼎又是皱眉,还要出手教训,被锦曦拦住。

文卿没有了武功,长得又是如此的雌雄莫辩人间尤物,走在外面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简直就是红眼祸水。

一刀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了他,最好的法子就是废了他的武功,再把他丢回万丈红尘中去。锦曦眼底的冷笑一闪而过,扭头对文鼎道:“毕竟相识一场,他曾经对我爹有相救之恩,请容我跟他sī下里说几句吧,一会儿就好!”

文鼎点头,扫了眼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的文卿,转身大步走开了。

“你滚开,你去死,你不配跟我说话!”文卿躺在地上,眼睛里灌满了血红,瞪着锦曦,发出如野兽般的吼叫。

锦曦面无惧色的踱步到他跟前两步处蹲了下来,打量着眼前这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男子,勾唇一笑,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开了口。

“文卿,说起来,咱两恐怕得算是老乡了,老乡见老乡,你不泪奔就算了,也别用这样仇恨的目光看我啊!”

“你放屁,鬼跟你才是老乡,你一个乡下出来的穷丫头,浑身的泥土味,我可是杏林世家的传人!”文卿极端不屑的道。

“呵呵,杏林世家?是嘛?那在这之前呢?你又来自哪里?华夏国么?”锦曦似笑非笑的问道。

文卿本来沉浸在离奇的愤怒中,听到锦曦最后那几个字眼,他身子一僵,就像被雷电给劈中了,眼睛直勾勾的盯向锦曦,眼里的情绪在进行复杂的狂涌。

锦曦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也是很复杂,看来,当真是穿越老乡啊!可惜,这老乡成了死对头。

“你,你怎么知道华夏国?莫非,莫非你也是…”文卿震惊的舌头打结,眼睛死死的睁着盯着锦曦。

锦曦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话说,我过来时的起点太低,饭都吃不饱,还差点被人扔土窑去喂狼。你却不同啊,你的起点比我高,你还有现代医术傍生。在这时代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奇技呢!”

“我真是想不通,你明明有着这样的金手指,为何不去闯下一番成绩来?终日在龙阳之事上纠结,作为穿越同盟军,我真是为你这种没有出息的行为感到耻辱。”锦曦轻描淡写道。

文卿却不能轻描淡写的听,他震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听到锦曦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突然仰头哈哈狂笑起来,美人的形象全无。

笑完后,他一脸哀伤绝望的看着锦曦,先前的勃勃怒气不知不觉间竟然平息许多。

“梁锦曦,我们俩原来还真是有缘啊!竟然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惜,我却没有你那么走运!”他悲伤的道,望了眼文鼎走开的方向,他眸光黯然,笑容凄惨。

锦曦挑了挑眉,等着他的后文。

“你来这里前,是做什么的?什么性别?谈过恋爱没有?”文卿突然追问了一堆。

锦曦愕然了下,道:“二十七岁,女性,在一所学校从事体育教师工作,情感一片空白。你呢?”

“呵呵,我啊…”文卿凄惨的笑了笑,想到上一世的风华,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光亮。

“你若是生于八十年代,必定知道我的名字,我最有代表作的一部电视叫做…”

锦曦听到文卿报出那部电视剧的名字,当下惊讶的捂住了嘴。我的天,那部电视剧可是二十一世纪初,风靡全亚洲的一部电视剧,被许多国家翻译成他们的语言。

剧中的女一号,也因此成为全华夏国家喻户晓的明星,演而优则唱,短短三年内那名女明星便连续的发放唱片,挑战主持,写书,广告一个接一个的拍,时尚杂志的版面模特,娱乐杂志的头条,网络里的焦点。

纵然如锦曦这样的体育老师,电脑里面也收录了不少那个女明星的歌曲。

“当时各大媒体吵得沸沸扬扬,说你们去外地取景,剧组的车子发生意外,你当场死亡。原来,你是来了大玥国啊,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文卿听到这话,一口暗血差点喷溅而出!

“梁锦曦,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一把,劝文鼎他不要这样绝情?”文卿双眼含着期待的泪光,低低央求锦曦。

锦曦听到这话,笑容里多了一丝冰冷的厌弃,她果断的摇了摇头。

“大明星,你还真是好傻好天真呢,大家都是来自华夏国,受的是现代婚姻的洗礼,我怎么傻到邀请你来分享我男人的爱?”

“你要怪只能怪老天爷的捉弄,让你这样风靡全亚洲的女星穿越成了一名男儿身,你若是聪明识时务的扭转自己的性取向,或许不至于落到如今的这步田地。所以,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锦曦丢下这句话,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梁锦曦,你不帮我,难道不怕我把这个秘密捅出去么?横竖我现在没了武功,比死还要惨,你不帮我,我就拖着你下水!”身后,传来文卿凶狠的威胁。

锦曦扭头一笑,道:“你尽管说去吧,穿越这种事情太离奇,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人的想象范畴。你说了,别人不止不信,还会把你看做疯子,因为嫉妒而失心疯!”

说完,锦曦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文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正往这边迎了过来,远远的朝锦曦伸出手来。锦曦将手放在他温暖宽厚的大掌里,在文卿绝望的目光注视下,说说笑笑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