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你别把这些都吃光了。”

“额…”

江同学红着脸转移话题道:“那个,婚礼的事情都筹备好了吗?”

王潇低着头继续切酱牛肉,不理会抓着他裤角眼巴巴看着他的小胖,说:“我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干爹的方案,助理帮着执行。我妈和干爹今晚回来,检查一下就好。”

“那就好啊。”

“是啊。”王潇叹了口气。干爹能等到这一天,用了半生的时间,幸好结局是好的。

“对了,等你十一月末拿到律师执照,你是打算去其他律师事务所上班还是…”

“我自己开一家。”

“诶?”

王潇又扔给小胖一片牛肉,然后抬手喂了江若雨一口,眼神含笑的说:“我自己开一家律师事务所,人手也已经齐了。”

江若雨嚼着酱牛肉,疑惑的歪着头。

王潇一边洗菜刀一边说:“人手其实不用多,我还有另外一个大学同学一起。”

“合伙?”

“不是,她来给我帮忙。”

“哦。”江若雨点点头。随即笑道:“你的同学是外国人吗?跟你一样半路出家?”

“不是,她是西南大学法学专业的,做律师大约两年的经验,我们是她去UCLA深造的时候认识的。女的,今年应该是二十九岁。叫严冰。”

“哦。那她好厉害。”江若雨笑着点头,又偷吃了一口寿司。王潇笑睨了她一眼,“别吃饱了,等会还有好吃的。”

“我知道啊,寿司太好吃了,忍不住嘛。”

王潇宠溺的微笑,转身去忙着做其他吃的。江若雨嘴上咀嚼的速度才慢下来。

严冰?听起来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狐狸对她貌似也是赞赏有加。西南大学法学专业,还去UCLA深造过,有两年的律师经验,这样的一个人才,会来小小的滨江市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刚开张的小律师事务所帮忙?

看了看狐狸的背影。看来,这跟狐狸的人格魅力脱不了干系咯。

第437章大桥不倒,感情常在

“哎?不是说好了咱们三个出来玩,怎么她也来了?”

刚来到松黄江公园,叶拓见那书玉也跟着,就毫不客气的嚷嚷。

那书玉妆容精致的俏脸上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而是拉着江若雨的手说:“小雨,哪来的大猩猩啊,还会说话。”

江若雨被她逗的扑哧一笑,王潇也是唇角微翘,大猩猩?倒是挺贴切的比喻。

叶拓气的七窍生烟,大步走过来,大眼睛瞪着那书玉,上下打量了一番。今天她穿了黑色的休闲裤,浅绿色的小衫,打扮的时尚干净,俏脸上妆容精致,粉面桃腮,丹凤眼流转含情。不得不承认,那书玉真的是很美的一个女人。不过叶拓却毫不给美女留面子:“哼看你漂漂亮亮的,嘴这么毒,小心没人要”

“哈,谢谢夸奖。有没有人要这就不劳你担心,你担心自己就好。”那书玉不以为意,一边说着还好像提醒似的看了看一旁的江若雨。

“…”叶拓无语,跟人拌嘴向来不是他的强项,况且二胖在身旁,他跟她的朋友吵架,她也会觉得下不来台,只好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江若雨笑着摇摇头,对远处草坪上撒欢儿的小胖招手:“小胖,过来。”

正在草丛里打滚的小毛球耳朵支棱起来,黑曜石一样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江若雨,稍微反应了一两秒,立刻四爪翻飞轻快地“刨”了过来。小毛球一样的身体在碧绿的草丛中跳跃,粉嫩嫩的舌头伸着,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小胖?”叶拓一听这小狗的名字就噗的一声乐喷了,“二胖,你,这是你弟弟啊。”

江若雨黑线,回头怒瞪着他:“说什么呢”

“那,那你们名字这么搭,二胖,小胖,哈哈哈”

王潇和那书玉都忍俊不禁,江老师更黑线了,“叶欢欢,你找挨掐是吧?”

叶拓忍着笑:“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噗。小胖”

“你没完了你”

“哈哈,追不上追不上”

叶拓一边放慢速度跑给江若雨追,一边回头做鬼脸逗她,两个二十多岁的人,还跟初中时候一样互相追逐嬉戏。

那书玉拎着零食笑着对身旁的王潇说:“小雨总算是活过来了。”

“嗯?”

“这五年,她就好像缺了营养的花,每天都蔫儿蔫儿的,现在终于好了。”

“嗯。”

两人跟在打闹的两人身后,沿着松黄江向公园里面走去。江风袭来,为秋老虎横行的天气带来一些凉意。甬道一侧是滔滔的江水,另一侧是林荫一片,林荫另一面是长廊凉亭等游戏设施。因为是十月一日放假,来松黄江公园游玩的人很多,倒是不显得江若雨和叶拓太闹腾。

那书玉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侧比从前还要美的男人,当年的那份感情,到现在时隔五年,早就已经沉淀下来。她不会忘记,因为那是她年少时候一段美好的回忆。但也不会去将早已沉淀的死水搅乱。因为那样会越来越浑浊。

“王潇。”

“什么?”

“咱们幼儿园的那个唐老师去年去世了。”

王潇一怔,看向一旁低着头的那书玉,他本以为她不记得的。

那书玉没有抬头,低着头边走边笑着说:“我去年无意中遇见她,那时候她已经癌症晚期了。她还记得我,也记得你。说起你,她还担心的说‘不知道王潇是不是还会被欺负’,我告诉她你长大了,再也不会那样了。”

王潇只觉得心里柔软的地方被碰触到,想起自己的童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那种一人孤立着的酸楚。他点点头,想不到幼儿园时候的老师,居然还会记得那个经常因为没有父亲而被欺负的小男孩。更想不到,原来那书玉一直都记得小时候的事。

“哎,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了。”那书玉看向蹲在江边扔石头的两个人,叹道:“我和小雨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当年你离开,对她的打击不小。我想你们之间的感情,差的就只是那层窗户纸而已。叶拓对小雨也是那个心思。这个我知道。但我不太清楚小雨对叶拓是什么感情。”

“你想说什么?”王潇脚步微顿。

那书玉也停下脚步,神采奕奕的笑着:“我想说,我跟你和叶拓,是因为小雨的关系才走的近一些,也就是说,小雨跟你们好,我就跟你们好,小雨要是说你们不好,我就只当你们是曾经校友,不会偏袒你们谁。你们自凭本事去追求小雨,如果对小雨好那就罢了,小雨要是说你们谁欺负她,哼,我可不会答应。别以为她人随和好欺负,你们就可以说欺负她就欺负她,说扔下她转身就走这次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允许了”那书玉说话声音拔高,还霸道的叉起腰,俨然一副母老虎架势。

王潇并不因为她的不客气而生气,相反的,他为包子能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淡淡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哎,你们快过来啊,江里有鱼”不远处传来江若雨兴奋的叫声,两人抬头看去,正见江若雨冲着他们又招手又蹦跶,叶拓在她身后,眼神宠爱的看着她。

王潇和那书玉对视了一眼,快步走过去。

“什么鱼?”

江若雨指着江里的小白鱼:“你们看,你们看。”

“江里有鱼有啥稀奇的,还值得你这么叫。”叶拓抱着肩膀摇头。

江若雨回头白了他一眼,突然看到小胖正尝试着把一只前爪放进江水中,试探一下又激灵一下拿出来,江若雨乐了,“小胖,你要抓鱼啊?”

小胖听见江若雨叫它,汪汪叫着跑过来,沾了水的小爪子在地面上踩出一溜梅花印儿。

“咱们去那边找个地方坐吧。”

“好啊。”

四人说笑着走去一边,找了个干净背阴的地方铺了事先准备好的蓝色格子床单,江若雨跪坐着,将王潇准备好的吃的都拿出来摆开。

那书玉惊讶的说:“哇小雨,这些都是你弄的?”

“当然…”江若雨拉长音,大喘气的说:“不是咯。这些都是狐狸做的,我哪会呀。”

叶拓捏了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看也是,你哪能会呀。”

小胖围在四个人旁边嗷嗷叫,想要吃东西又不敢靠过来,江若雨将烤鸡的脑袋掰下来扔给它,它立刻愉快的叼着跑到一边去吃了。

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江面波光粼粼,江若雨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松黄江大桥,随手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捋顺。这座大桥,实在是承载了太多的记忆。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生,和于修凡在这里被季子玉撞翻了船落入水中,和叶欢欢大过年在这里互相扔摔炮,和王狐狸在这里安静的坐着,喝啤酒听他讲心事…好像很多记忆,都是跟它有关。现在他们四个坐在这里,就算是纪念他们的团圆吧。

江若雨心里如此想着,拿起啤酒遥遥敬了那雄伟的大桥一下。叶拓抓着炸鱿鱼纳闷的问:“二胖,你干啥?”

“它是我们的见证啊,但愿大桥永不倒,就如咱们四个的感情,永不变。”

那书玉和王潇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拿起啤酒跟她相碰,叶拓也拿了啤酒,跟江若雨碰杯之时小声嘀咕:“永不变?不可能的,早晚我要让你对我的友情变成爱情。”

离他最近王潇听见之后,但笑不语。那书玉和江若雨都好奇的问:“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叶拓抓了鸡翅膀啃,“不告诉你们。”

“切,不说拉倒,我们还不稀罕知道呢。”

四个人吃过东西,叶拓又提议去划船,江若雨欣然应允,反正今天高兴,干什么不好好开心一下?

玩到下午五点,金色的阳光铺满江面,大家才张罗着散了。走出公园大门,江若雨让叶拓开车送那书玉回去,自己则是抱了小胖坐了王潇的车,两人先回家去休息。晚上十点他们还要去接机。

“狐狸,二大爷和阿姨也真放得开,婚礼都不自己张罗,后天结婚,今天才回来。”

王潇一边开车一边说:“他们看得开,本来准备领证之后直接去旅游的,耐不住爷爷偏要宴请宾客,他们这才回来。”

江若雨点了下头,歪着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今天玩了一天,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

“累了就睡吧。到家我叫你。”

“好。”

※※※※

晚上八点,王潇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放在门边,帮江若雨将被褥再重新放回到衣柜最顶层。小胖在本来打地铺的位置来回转着圈圈,好像在好奇为什么这里那么舒服的“窝”消失了。

江若雨看着他踩着椅子的背影,很想说你一直住这里也可以的,但一想毕竟男女有别,关系再好共处一室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也就没多问。只是说:“狐狸,你要回夏二大爷家住吗?”

王潇从椅子上跳下来,坐在江若雨身旁说:“不是,我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这些天先在蓝星,等过一阵拿到律师资格证之后我会找一下开事务所的地点,然后就进找房子。”

“哦。那严冰什么时候来?”

“等证下来之后吧。”王潇看了眼时间,“咱们该走了。”

“好。”

第438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人都是年岁月大,相貌越老。可张静枫却不然。当江若雨看到她和夏鹏飞并肩走出甬道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这五年的岁月根本没有给张静枫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苗条高挑,波浪卷发在脑后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白色的针织宽松小衫中间夹着银线,在机场灯光的作用下衬得她皮肤晶莹剔透,白色长裤包裹着她修长的**,黑色的高跟鞋每踏出一步,都好像模特走在T台。她年轻的就像三十出头的**。

夏鹏飞却有些老了,身材未见发福,还是当初的样子,不过眼角多了写皱纹,鬓角也微微斑白,他走在张静枫身后,看向她的时候那平日里锐利的眼神全都收起来,变成了无尽的宠爱。个性阳刚的脸上都是幸福。

江若雨真心的笑起来,这两个人的恋爱长跑经历二十多年,终于走到了一起,她真为夏二大爷感到高兴。

“妈,爸。”王潇迎了上去,对夏鹏飞身后推着行李的助理点了下头。

张静枫对儿子笑了一下,目光定向王潇身旁的江若雨:“小雨?”

“是啊,阿姨,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江若雨走到张静枫跟前,笑眯眯的说。

“哎呀,真是小雨。都长成大姑娘了。”张静枫本就格外喜欢这个丫头,此时见她清纯美丽,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似的瞅着自己,心里就涌出无限的喜爱,拉过江若雨的手说:“我听王潇说,你现在已经是老师了?”

江若雨点头:“是啊。在实验中学。”

“那不是回到母校任教?”

“嗯。”

“真好。”张静枫和夏鹏飞对视了一眼,夏鹏飞说:“他们爷爷奶奶可都乐坏了,每次都夸小雨有出息,说咱家出来两个高材生。”赞赏的目光看向儿子,拍了拍王潇的肩膀。王潇温暖一笑,这样的笑容在外人面前是从来不会显露出来的,“咱们回家再说吧。你们也累了。”

“也好。”

一行人走出机场,坐上了王潇的车,张静枫拉着江若雨的手坐在后排闲话家常。

“小雨啊,你二十四了吧?”

“是啊阿姨。”

“我记着也是,你比潇儿小一岁来着。大学在春城那边上,顺利吗?”

江若雨笑着说:“还好,反正春城离着滨江市不远,我公司也开在滨江市,这些年一直都两边跑的。”

夏鹏飞回头赞赏的说:“小雨可是个厉害孩子,她大一的时候就跟她的好朋友一起开了个山货供应公司。员工虽然不多,但是相当的赚钱。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很少见到小雨这样有眼光有魄力的孩子呢。”

张静枫点点头,握着江若雨白皙的小手,说道:“小雨优秀,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这些年,交了男朋友没有?”

王潇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老妈,便继续专心开车。江若雨被问的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没有,我比较忙,一直也没有时间谈恋爱。”

张静枫虽然早知道答案是这样,但亲耳听到江若雨这么说,心里还是舒服了很多。当年儿子因为跟他出国,而和喜欢的女孩子被迫分开。如果现在小雨名花有主,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小雨,阿姨回来也没有什么带给你的。”张静枫欣慰的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浅粉色首饰盒,“这是一点小心意。”

江若雨赶忙推辞,“阿姨,你结婚,我都没有送你什么礼物呢,我哪能再要你的礼物呢?”

张静枫摇摇头,“跟阿姨说这个不就生分了?”她打开首饰盒,黑色的绒布上是一串紫水晶手链。

“我听说,紫水晶可以提供能源,对长期脑力劳动的人身体有很多好处。而且你皮肤很白,戴着一定好看。”张静枫说着,将那串手链戴在江若雨的左腕上,“你看,很漂亮对吧。”

江若雨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上那串紫水晶,的确很漂亮,这时候在客气就矫情了,所以她也不再推辞,对张静枫说:“谢谢阿姨。”

张静枫笑着摇头:“别客气。”只要你跟潇儿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啊。

※※※

2001年10月1日,即是国庆节,又是农历八月十五。在这样一个好日子,夏鹏飞终于迎来了他追求大半生的春天。当挽着新娘的手,看着穿了红色旗袍艳丽端庄的张静枫时,这个纵横商场多年,年近五旬的男人,眼眶都有些发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天,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虽然用尽了清纯,差一点耗尽心血。但他从来不后悔,因为和她所拥有的每一段回忆,都是幸福。

江若雨和爸妈一起坐在宾客席中,同桌的有夏茂和杨凤琴夫妇,还有刚从香港赶回来的夏鹏飞的大哥,夏英杰夫妇。

众人看着台上被婚礼主持调侃的两人,都不免一番感慨。而江若雨的视线,却落在角落里红着眼眶的狐狸身上。

今天大概是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他笑的最多的一天,脸上的笑容真比三月春花更养人眼球,可他那双凤眼中怎么眨眼都眨不去的水雾,却让她也跟着鼻酸。所有人都只看得到王潇风光的一面。他容貌出众,才华过人,不但拥有留学镀金归来的双学士学位,还是未来的大律师。身后又有夏鹏飞这样多金的父亲。真可谓是天之骄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可他的辛酸她却了解,因为他的成长虽然她缺席了许多年,却亲眼看到过他吃过多少苦。

王潇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眨了眨眼看向她,江若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看过来,本想向别处看去躲过他的目光,却怎么都逃不开那带着温柔的眼波。中间隔着十几米,两人遥遥相对,最后相视一笑,笑容里全是默契。

李静和江宏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哎,小雨,你啥时候能穿上婚纱呀。我女儿这么漂亮,穿婚纱肯定好看。”

江宏伟也笑着说:“闺女,我跟你讲,你妈可逗了,最近她就一直在琢磨婚礼上的发言稿呢。”

“啊?”江若雨回过头愣愣的问:“啥发言稿。”

“就是婚礼上,万一要是让双方父母讲话啥的,那个发言稿啊,你妈都写了好几个版本了。”

“…”江若雨无语了,“妈,你急什么,我连对象都还没有呢,结婚更是远了去了,你写发言稿干啥。”

江若雨一家三口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可同桌的这些家里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杨凤琴笑着说:“小雨啊,这可不能怪你妈妈着急,别说她了,奶奶爷爷也等着抱孙子呢。”

夏英杰笑道:“没对象不要紧,大爷认识不少青年才俊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江若雨的脸不由自主开始发烧,毕竟这种事情被大家拿到明面上来说叫人很不好意思。她也知道,在大家的眼中她是个孩子,可孩子也有权利害羞吧?

江宏伟拍拍女儿的背:“小雨啊,你要是有了男朋友可别不好意思,一定带回家来,爸爸帮你参谋参谋。”

众人都笑着点头。李静却眼睛一瞪:“参谋啥?我看你也别挑了,欢欢那孩子我看就不错。我跟逄娟都商量了,要是你俩能结婚,那可真就十全十美了。哎,这不说曹操曹操就来了。”李静指着刚进门,一身黑色西装堪比男模步步生风的叶拓,跟旁边的夏茂、杨凤琴和夏英杰说:“就那个孩子,跟小雨一起长大的,他爸妈还是我的朋友。”

杨凤琴连忙掏出老花镜戴上,顺着李静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叶拓走到王潇身边,两人笑谈了两句,给了王潇什么,又跟兄弟一样相互拍了拍肩膀,一看就是交情甚好。

“嗯,这孩子不错。身上带着一股正气,还有阳刚之气。”

李静连连点头:“对啊,这孩子长的帅,跟咱家小雨配,家世也配,职业也配,他呀…”

李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若雨打断了。她忍无可忍的说:“妈你说什么呢我跟欢欢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啊。”

杨凤琴瞅瞅孙女,那张俏脸粉扑扑的带着愠色,更添了三分美丽。摇头笑笑说:“不说不说,我孙女害羞了。”还跟李静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若雨彻底无语了,低着头用筷子戳盘子。一桌的大人都只当她害羞,互相看看笑了起来。

江宏伟笑着说:“好啦,咱们也别管孩子的事儿,我看现在的小年轻啊,都是自由恋爱,小雨喜欢谁就是谁,李静,咱俩也别掺合孩子的事儿了。”

李静白了一眼江宏伟:“我女儿,我关心她咋了”

杨凤琴也说:“宏伟啊,这孩子阅历浅,对象咱们当长辈的可得好好给她把关。”

话题一挑起来,一桌子人都开始围绕着江若雨未来老公应该是个什么样开始了激烈的讨论。江若雨听的不耐烦,放下筷子跟妈妈说了一声要去厕所,就起身走了出来。

原处的王潇和叶拓都看向她,四道目光同样送过询问的眼神。

江若雨看着当年打架打个不停,现在好的跟亲兄弟一样的兄弟俩,比了一个WC的手势。她心里是无比安慰的。这样一静一动,一智一勇的两人,如果成为朋友,倒是能互赠长短。

王潇微笑,叶拓一笑露出整齐皓白的牙齿,对她摆摆手。江若雨笑了一下,向大厅门口走去。可刚走了没有两步,脚步却顿住了。

门口刚才一个人影闪过,她不会看错,那是王毅石。

第439章就算打起来,也是我揍他

老婆结婚了,新郎不是他。曾经那个一心一意爱着自己,心里只有自己的女人,此时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虽然是他自己将她推开,可看着那笑的幸福的一对,王毅石多少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回想二十五年前,那个跟他过苦日子,和他一起辛苦工作为生活的美丽女人,想到她的柔,她的媚,她偶尔的撒娇;自己送她手表的时候她幸福的笑颜;她为自己学做饭,却总也做不好的难吃味道…她的一切其实他都不曾忘记。可是他不能不抛开她,为了他的梦想。他总是告诉自己,男人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的事业和成就,是可以放弃一切的,这些他做到了,而且从来都不后悔。

只可惜现在,他的事业虽然辉煌,家里却一片混乱。本来贤良淑德的徐慧敏,在两个孩子人间蒸发之后就变成了精神病,病发的时候六亲不认,抡刀砍人,连他都砍。他偌大的家产,到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徐家虽然已经没有能力再干涉他,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高处不胜寒”。

五年来,午夜梦回,他总能看到徐子贤的脸被枕头遮住前的一刻,那双绝望晶亮的眼睛,感受到那双骨瘦如柴的冰冷的手抓住自己手腕时候的触觉。甚至能听到他的断腿踢动的时候,和医院的床铺碰触的声音。

王毅石本来在下楼梯的脚步骤停,差一点一个跟头栽倒下去,幸亏一旁的陈助理扶了他一把,“老板。您没事吧?”

王毅石摆摆手:“没事。”

回头看了一眼那扇虚掩的大门,那里面,他的曾经的女人正在结婚,他的儿子也要叫别人爸爸。他咬咬牙,沉声道:“陈赢,你去里面,把王潇给我叫出来,他拒绝的话,你就问问他是不是想让他爸妈过不安生。”

“是,老板。”

三十出头的陈赢推了一下黑框眼镜,英俊斯文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诧异,可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为王毅石做这种类似威胁的事。他举步向大门走去,刚一推开双向的弹簧木门,却迎面撞上了一个娇小的漂亮女人。眼看着她就要摔倒,他连忙身手扶了她一把。左手触及她不盈一握的柔软的腰部,心里就是一突,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腾起来。她惊慌的稳住身形退后一步,抬起头来看他,笑着说了一声:“对不起,撞到你了。”

那声音柔软的就好像绵软的柳絮垂落在皮肤上,酥麻酸痒,说不清的撩拨,两弯秀眉下,一双大眼睛顾盼神飞,灵气迫人。唇角翘起微微笑着,带着三分亲和,三分疏离,四分纯净,那么安静的看着他。

陈赢自命风流,阅女无数,这时候却慌了手脚,居然开始口齿不清:“啊,没事,不,对不起,是我该道歉。”说完这些话,他已经难得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