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叶拓开着吉普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滨江市防火森林保护区,黑暗中,山风阵阵,吹得人浑身发冷,但更冷的是那种阴森的感觉。铁丝网制成的围墙,将植满树木的小山包围了起来,似乎已经与世隔绝了一样。

嫌绕过去麻烦,叶拓直接单手抓住铁丝网,纵身一跃,一个漂亮的翻身利落的落在对面。辨别一下方向,向着右侧快步跑去。

这座山很少有人会来。之前还好一些,还有一些人会上山来采野菜。但三年前周围围了铁丝围墙之后,就鲜少有人了。刚才他接到电话,说是这里发现了一个埋尸点,可能跟他调查的案子有关。

不一会,叶拓就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点,跟周围几个熟识的**打过招呼之后,叶拓开门见山的问:“刘队长,那具尸体在哪?”

“就在那边,你跟我来。”

叶拓随着刘队长走进树林,在林中一小块空地上,一方白布正遮住一个人,叶拓掀开白布,看到的只有一副尸骨。而这具尸骨的左腿残疾,膝盖骨以下什么都没有。

“怎么发现尸体的?”

“哦,三个高中生来报的案。他们到这个保护森里来‘探险’,无意中发现的,尸体埋的很浅。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不过还是要通过进一步的化验才能够确定年限,我觉得可能跟你的案子有关,就叫你来看看。”说着递上来一个透明的袋子。

叶拓皱着浓眉,掏出白手套戴上,随手接过来。

袋子里是一个很厚实的黑色日记本,还有一支漂亮的蝴蝶型玉簪。

“这个玉簪,怎么看怎么是古代人用的东西,我不确定是不是古董。”

“恩。谢谢你啊刘队长,我先看一下。”

埋藏于地下多年,日记本的封皮还算完好,但里面的纸张已经有部分腐烂。黑暗中借着手电筒的光,叶拓勉强能从还算完好的那些纸上看到黑色碳素笔写下的文字。字里行间都在记录着一些忧伤或者深情的句子,而且他发现了敏感的两个字——“小雨”。

“刘队长,这两样东西我想先带回去研究一下。”

“当然可以。”

叶拓打了声招呼,将日记和玉簪放好开车离开了保护林。

黑色吉普车行驶在路上,街灯橘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叶拓皱着眉,很快就回到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翻看了这本日记。

果然不错,这具尸体应该是王毅石的儿子徐子贤。从身体特征来看就已经可以初步断定了。

而这本日记的扉页上,还有江若雨的赠言。后来的日记里,都细致的记录了徐子贤对江若雨感情的变化,从起初的感兴趣,到后来的痴迷,再到最后的绝望,一字一句几乎都是血泪。

叶拓把玩着蝴蝶玉簪,尸体在这里埋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从腐烂的衣物上来看,那种条纹应该是病号服。

可是王毅石不是说儿子心脏病去世,还大肆操办了一番吗?

他暗自调查过,当年许多人都参加了徐子贤的葬礼。确定人是已经火化了。那树林里为什么又出现了一具恰好也断了腿的骸骨?

是谁埋了他?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埋葬的?他真的是死于心脏病发吗?为什么埋了徐子贤,还同时将这个玉簪和日记和他葬在一起?

所有的疑团都不得而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一般。叶拓放下玉簪,看来王毅石还有不少猫腻啊。单单一个走私文物,就已经够判他十次了,如果在涉及到人命。

哎二胖有这样一个老公公,真是够无语的,希望小白脸那个傻蛋把握好方向,千万别跟着王毅石做出“同流合污”的事情来,否则他也没办法帮他。小白脸有个万一,二胖还不哭死?

叶拓躺回床上,皱着眉,一会在想怎么抓王毅石的证据,一会又在想二胖这个时候是不是在睡觉,他的俩干儿子有没有半夜拉了尿了哭了什么的。胡思乱想了半天,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都怪我,不叫你就好了,你也不会从浴室里跑出来,喝了板蓝根还感冒。”

“没事。”

“什么没事啊,今天不许上班”

“真的没事。”王潇无奈的揉揉她的长发:“早上都已经吃药了,咳咳…”说着话,嗓子又开始痒痒,咳嗽怎么忍也忍不住。喉咙也跟着疼。

江若雨心疼的把王潇按坐在床上,解开他衬衫领口的扣子,“别逞强了好不好,你脖子这边都已经肿了,咱们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一会咱妈来了让她帮忙看着孩子,我带你去打针,扎一针就消炎了。”

本来王潇还含着笑,可一听说“打针”两个字,他立刻跟已经被扎到一样,差点跳起来。

“我不去。”

“不行,由不得你不去,打针好的快啊,你少遭罪。”

“不去。”王潇面无表情,就是两个字,不去。

江若雨又好气又好笑,狐狸怕打针这个“属性”还是多年如一日啊。他的身体向来强健,要么就不生病,要是生病了就来个大的。她真怕他一个小感冒引发肺炎什么的。到时候还不心疼死她了。

“你不去我就哭。”江若雨只好无赖的使出杀手锏,瘪嘴,大眼睛里瞬间聚集泪水,倒不是她“演技”多厉害,她是真的着急。反正狐狸看到她这个表情,每次都会乖乖听话,从无例外。

果然,王潇心疼的拉过她安置在腿上,一边咳嗽一边说:“好了好了,我去。”

江若雨立即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别看狐狸平时冷冰冰的,但那要分对谁,到她这里,他也就是个“纸老虎”。

张静枫上午九点赶来,江若雨就赶紧拉着王潇出门去医院了。本来王潇要去小诊所随便扎一针就算了,江若雨偏不听,要让他仔细检查一下。医生看过之后也说王潇并无大碍,就是感冒,扁桃体发炎。跟平时的操劳有关,也跟这个天气容易上火有关。

开了青霉素,江若雨先拉着王潇去做试敏。小针刺破王潇皮肤表层的时候,江若雨很细心的看到王潇那个“忍无可忍”的表情,笑道:“老公,你别怕,我生孩子的时候打麻药,那个大针头比你这个要粗十倍啊,还是扎在脊椎里。我那时候都没怕呢。”

王潇无语的点点头:“你勇敢。”

“那是。”得意洋洋。

两人在注射室门口站了一会,时间到了之后去找护士。

“不过敏,可以扎了。”护士小姐看到王潇的时候脸红的比秋天的苹果还诱人。

江若雨早都已经习惯陌生女人对她家狐狸的痴迷,也不在意,扶着王潇的手,看着护士手脚麻利的帮他扎好针,然后高举着吊瓶,陪他去静点室。

找了个空位让王潇坐下,踮起脚尖挂好吊瓶,江若雨拿了热水袋说:“我去灌热水,马上就回来啊。”

“不用,没事,我…”

王潇话没说完,江若雨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平时白皙的俊脸,此时居然开始发紫,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王潇人竟然翻白眼了,人也往椅子下出溜。

“老公”江若雨吓的声音发抖。

“赶紧拔下来拔下来,是不是过敏了”旁边有个老太太好心的提醒。

“天啊”江若雨哆嗦着撕开胶布,拔出了针头,由于着急没压着针孔,血沿着王潇的手背滴落下来,和针头里流出的药液在地面上混合成浅红色。

“老公,老公,你别吓唬我,你醒醒啊”江若雨哭着大叫,“早知道我就不拉着你来打针了”

这边一闹,护士赶紧跑来,见到这个状况也吓的不轻,连忙把王潇送去抢救。江若雨看到刚才那个给狐狸做试敏的护士,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抓着她的衣襟大吼道:“你不是说不过敏可以扎吗我老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找你算账”

第512章我们的约定

年轻的漂亮护士估计是刚参加工作不久,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她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有病人试敏的时候没事,一扎针就过敏了。

过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严重者丢掉性命的都有,旁边那些正在打针的病人都摇头叹气,感慨一番,小护士煞白着脸,也不知道怎么承担家属的怒气,只是在心里祈祷那个帅哥可千万别让自己给扎死了。

江若雨没有时间跟护士发疯,骂了两句,人已经冲到了急诊室门前,靠着墙壁傻站着,眼泪一直在不停的往下掉。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无奈,今天的事情,完全是猝不及防的。她好不容易过上了现在的幸福日子,万一要是因为这场意外而失去狐狸,她该怎么办?如果是那样,她恨不得自己跟他一起死了。可是她还有责任在身,她有四位老人要赡养,有两个不满周岁的儿子,这些都是她放不下的牵挂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王潇这个人,她江若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再也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爱她,宠她。她也再无法接受任何其他人了。

江若雨蹲在地上失声痛哭。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强迫自己冷静,可这个时候,她根本做不到。想到她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他,她就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位女士,您是病人家属吧?”

急诊室大门推开,一个中年白大褂走了出来。江若雨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焦急的问,“我是,他怎么样了?”

“你先别着急,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是青霉素过敏引起的休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病人需要住院两天观察一下,你来跟我办一下住院手续?”

“他没事了?”

“没事,幸好针拔掉的及时,他体内的青霉素也不多,又是在咱们这样比较大的医院里,要是在小诊所,恐怕会抢救不及。”

江若雨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纯棉的衬衣衬裤都被冷汗湿透了,随着医生去办了住院手续,江若雨道:“医生,这次我们在你们医院打针,是试敏之后护士说没事我们才扎针的,你说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医院是不是得有个说法?这次是运气好,人救过来了,如果救不过来,谁来赔我一个丈夫?”

白大褂蹙眉,有些为难的说:“其实青霉素过敏也有很多时候会发生今天这样类似的状况,这和病人的体质有很大的关系。”

“哦?那就是说,我丈夫今天要是出事了,也是因为他自己的‘体制问题’,算他自己倒霉?

江若雨本来不是苛刻的人,但事情涉及到王潇,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宽容,“医生,我说这些,也不是说想让你们减免医药费一类的,钱我们有,我就是要讨个说法,如果因为某些护士自身的水平不过关而害了更多的人,那不仅对医院,对整个社会也是一种危害。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感觉,这件事我也不想难为你,你还是向上级报一下,看看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好吧。”医生叹了口气,这种时候病人家属完全有理由发脾气,再说如果出事的是他自己的家人,他恐怕也不会比面前的这位冷静,“这件事情我们会商议一下,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谢谢你了。”江若雨气场十足的点点头,预付了押金,忙跑去住院部。

高档病房里,蓝色的窗帘半掩着,江若雨坐在王潇的床边,双手握着他的大手,描绘他手心的纹路。

王潇的手很漂亮,皮肤白皙,指头修长。这样一双美人手,一点都不觉得女气。他的手纹很乱,说明他是个爱操心的人,他的智慧线很长,平常人都是到无名指的垂直下方,狐狸的智慧线却一直延伸到手掌边上。他的事业线一通到底,掌心生命线爱情线和事业线围成一个大三角形,老人说这样的三角形叫做“金库”。说明狐狸是个有钱人。

江若雨像捧着珍宝一样,将他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脸颊贴着他的手背。好在他没事,今天真是吓死她了。

“小雨,王潇没事吧?”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张静枫夏鹏飞和江宏伟三人走进了病房。本来安静的空间立刻显得喧闹起来。

“已经没事了,他只是在睡觉。”

“哎呀,怎么会这么背,赶上这样的事。”张静枫坐到另一边,拨了拨王潇略长的刘海。

江若雨看向江宏伟:“爸爸,我妈妈在家看孩子呢?”

“是啊,我们接了电话就赶紧过来了。你妈也要过来,可现在外面天冷,怕把孩子抱出来病了,只能她在家听消息。”

“嗯,这就没事儿了。医生说看看情况,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夏鹏飞沉着脸,“我得去找那个没水平的大夫理论理论去,差点把我儿子扎死,他们就没有个说法?”

“爸,医院说已经在商议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见夏鹏飞说的这么坚决,江宏伟怕他闹事,也说:“亲家,咱俩一起去。”

夏鹏飞点了下头,和江宏伟一起走出病房。

病房里就剩下熟睡的王潇和婆媳俩,江若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给张静枫剥了个桔子,张静枫接过去却没吃,放在了床头柜上。江若雨也理解她的心情,担心王潇都已经来不及,他们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妈,对不起,要不是我拉着他来打针,他也不会这么倒霉还过敏了。”

张静枫不赞成的摇摇头,“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不怪你,你别胡斯乱想。”

“可是…”

“哎,小雨,你相不相信命?”

“妈?”

“或许潇儿他就是有此一劫啊,幸好你在她旁边,及时帮他拔针,也抢救的也及时,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江若雨含着眼泪点点头。别人家或许会有婆媳不和的情况,毕竟婆媳关系很不好把握,关系很微妙。可她跟张静枫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从第一次见面那天起,张静枫对她就一直很好。什么时候进货了都不忘送给她新衣服穿,有好吃的也忘不了她。

当然,江同志不知道学生时代王狐狸借着张静枫的名义送给她多少衣服多少吃的,此时她只是念着张静枫对她的好。不得不说,王狐狸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从小就开始培养老婆和老**感情。才造就了今天这么和睦的一对婆媳。

王潇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开眼看到周围漆黑的环境,他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是在家吗?不对,床上没有奶香味,也没有属于江包子的甜香味,取而代之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这里应该是医院。

奇怪了,他打针的时候是上午,怎么转眼间就黑天了?

江若雨拎着保温饭盒走进病房,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王潇已经醒了,激动的跑过去“狐狸,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还有哪难受?头晕不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就是感冒,你看你紧张的。”

王潇被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本想打趣她两句,可嗓音却失去了本来的清亮,像被砂纸拉过一样。

“你还说呢,都被你吓死了。”江若雨瘪瘪嘴,忍着没哭,把保温饭盒里的粥倒出来,扶着王潇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你青霉素过敏休克了。”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王潇皱起眉头。当然不是为了自己担心,而是为了江若雨心疼。

“害你担心了。”

“没有,你没事就好。”江若雨端着粥坐在他跟前,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给他,“先吃点饭,等下还要吃药呢,医生说观察一下,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嗯。”

王潇张口吞下一口粥,抬手要接过她的碗:“我自己来。”

江若雨躲开,执着的说:“我喂你吃。”

四目相对,王潇沉默了一下,淡淡一笑:“好,今天就由夫人为为夫的服务。”

病房中流转着安静和甜蜜,每一勺粥,江若雨都会先吹一吹然后在给他吃,间或说两句今天发生的事。江若雨虽然没有说明自己当时多抓狂。可字里行间,王潇已经听出她的担心。

“老公。”

“嗯?”

“以后咱们永远也不吵架好不好?”江若雨放下碗,拉住王潇的双手说:“今天看着你被推去抢救,让我突然领悟到了一些东西,生命有限,世事无常,咱们现在甜甜蜜蜜,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都不可避免。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尽量让彼此都开心幸福。如果有什么磕磕绊绊,咱们就要心平气和的把话讲明白,不猜忌,也不让对方去猜。要是想吵架了,咱们就先暂停,等第二天再看看这件事情还值不值得一吵,如果值得再去吵,你说好不好?”

江若雨温柔的望着他,一番话说完,换来的是身后的几声掌声。同时看向门口,正看到叶拓斜斜的依着门框。

“不错啊,江二胖,你长大了。”

第513章聪明的招人恨

“欢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叶拓大步走进病房:“哦,我刚才去你家找你来着,阿姨说小白脸住院了。”瞅瞅王潇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因为生病而增添了几分病美人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叶拓撇嘴,“小白脸,你咋回事啊,怎么搞的这么柔弱,你可别忘了咱们纯爷们是金刚不坏的,你还有需要保护的人呢,咋能病倒呢。”

王潇赞成的点点头,他今天就害的包子担心了,现在还在内疚。

江若雨气哄哄的拍了叶拓一巴掌,“说什么呢,男人也是人,是人总有生病的时候,你那是什么谬论。”

叶拓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哎,江二胖你太没良心了,我可是在帮你说话啊。”

“你看你那样,挺大的个子还撒娇。”江若雨笑着拉了叶拓坐下,“吃饭了吗?”

“吃了。”就算没吃他也不会在这里跟病号抢饭吃,叶拓心中腹诽,正色道:“说正经的,王潇你没事了吧?”

王潇摇摇头,“没事了。”

“那就好,为了二胖你也得好好保重你自己。”说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掐着一角拎着,“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这个。”

塑料的袋子来回摇晃,因为折射灯光有些晃眼,但不耽误江若雨看清里面的东西。黑色的日记本很眼熟,不用拿出来看,就差不多可以断定这个是当年她送给徐子贤的生日礼物。另一个羊脂白玉的蝴蝶玉簪就更眼熟了。这么漂亮的簪子,是女人就抵挡不住它的诱惑,再说她还曾经和这个簪子“失之交臂”。

“这不是…”

江若雨和王潇异口同声,听到对方的声音又对视了一眼。

叶拓笑了一下:“你们认识这个东西?”

江若雨点头,“能不能把这个玉簪拿出来我看看?”

“好。”叶拓递给江若雨一幅白手套。

江若雨戴好手套,然后将簪子拿出来。镂空的白玉蝴蝶雕刻出简单的样式,玉石上乘,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晕。食指轻弹,听了听声音。反过来看了看玉石蝴蝶的背面,江若雨断言道:“没错,这个玉簪应该是明朝末年的老物,由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我上一次见到这枚簪子,是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徐子贤以百万元拍得了它,要送给我,我没有收。”

展开日记本。只看了一眼扉页,江若雨就将本子合上:“这个日记本是初中时候我送给徐子贤的生日礼物。”微微眯起眼睛,“欢欢,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还有,日记本的纸张已经腐烂了,以现代造纸的工艺以及腐烂程度来看,这个本子在地下至少埋了五年以上。难道说…”

叶拓惊奇的看着江若雨,上午他才去检验科得到的化验结果,初步断定了埋尸的时间,想不到江若雨这么厉害,单从一个日记本,就已经看出埋藏时间了?!

王潇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凤眼也眯起来,跟江若雨的表情一模一样,夫妻俩都露出一种猫科动物特有的敏锐和慵懒气质。

王潇接着江若雨的话说道:“徐子贤对小雨一往情深。这两样东西都是既和徐子贤有关,又与小雨有关的东西。而且还埋在地下五年之久。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徐子贤五年多以前因为断了感情亲手埋了它们。但是如果只发现这两个东西,这个玉簪这么值钱,发现的人肯定会据为己有。当然,不排除**发现的可能,这个几率有些小,先不作考虑。那就是说,发现这个玉簪的人,同时发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把玉簪充公的东西,让他不得已放弃了这么大的财富。我猜想…”王潇语音一顿,看向叶拓:“这两样东西,是不是跟尸体埋在一起?再或者,难道是跟徐子贤的尸体埋在一起?”

“简直神了!”叶拓佩服的看着王潇:“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咋猜东西一猜一个准。”

王潇莞尔一笑:“猜得出来也是因为小雨说出了它们的年限啊。”

江若雨可没有王潇考虑的多,她摇摇头道:“你说的这个不靠谱,徐子贤死了,他爸把他给火化了,就算这两样东西是和尸体埋在一起也一定不是跟徐子贤。”

王潇摇摇头,默默江若雨的头顶:“小傻瓜,如果不是和徐子贤埋在一起,你以为叶拓为什么会来找我们?”

“额…”江若雨询问的看向叶拓,“是吗欢欢?”

叶拓对王潇竖起大拇指,随即点点头说:“没错,昨天晚上在市郊的保护林中发现了一具已经化作白骨的尸体,左腿自膝盖以下截断,经验证,那就是徐子贤的尸体。这两样东西是跟徐子贤埋在一起的。”

“怎么会!”江若雨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拓:“徐子贤不是病死了吗?王毅石不是把他给火化了吗?!”

叶拓认真的说:“火化确有其事,但尸体也确实发现了。我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站起身,叶拓将两样东西放回透明的袋子中密封好,摘了手套岔开话题:“二胖,想不到你鉴定的功夫这么厉害,比我们请的一些‘老古董’还猛,以后要是有啥需要,我就来求你帮我鉴定啊。”

“没问题,”江若雨点头,随即问:“欢欢,你是不是在办关于古玩的案子?这个案子和徐子贤有关?不,是和王毅石有关?”

叶拓摸摸鼻子咳嗽一声,看了一眼王潇。意思是在问‘是不是你把事情跟她说的?’

王潇摇摇头示意自己没说。

江若雨见他们“眉来眼去”的,就知道里面有猫腻。

“你们合伙瞒着我什么?”

“额,没有。”叶拓道:“我的任务是机密,不能泄露的。至于小白脸知道的也是他自己猜想的。好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辨认一下这两样东西,现在既然确定知道是徐子贤的了,我也该赶紧走了,你们继续吃饭,继续甜蜜,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叶拓说完,不等江若雨追问就已经落荒而逃。

江若雨回头看向靠在床头的王美人,笑嘻嘻的说:“老公,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王潇摇头:“不是很清楚,全凭猜测。”

“那你的猜测是什么?”

王潇冲江若雨招招手,江若雨以为他要给自己“讲故事”,连忙屁颠屁颠的过去,谁知道刚到狐狸跟前,就被他长臂一搂抱到了床上,随手帮她脱掉鞋子。

“累了一天了,我搂着你睡会。”

江若雨搂着王潇的腰,两人挤在一张病床上,再次枕在他的胸口,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江若雨才觉得心里真的彻底踏实了。

“老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