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雨摇摇头,道:“那你继续盯紧了研究所那边吧,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小姑姑是在想办法把白氏的资金都挪出去,你爸爸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跟他们同流合污。他们这是小偷的行为啊。”

“是的,所以我觉得事情很严重。”季子玉肠子都要悔青了,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沙哑。

江若雨道:“表哥,你先盯着点吧,回头我再跟你商量,具体的情况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咱们也谈不清楚,说不定事情还会有其他的新进展,等我解决完我公公这边的事情在从长计议。”

“嗯,你那边事情怎样了?”

“快解决了。”

季子玉沉吟了一下,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具体发生什么事吗?”那天送江若雨去了一趟别墅,让程翀帮忙演戏之后,他们兄妹就没在见面了,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若雨苦笑:“我是怕连累你,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那边的事情已经够忙了,别为我担心,我应付得了,如果需要帮忙我肯定会找你的。”

见江若雨不吐口,季子玉也不在多问,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江若雨回到客厅,张静枫立即问:“怎么了?是不是你爸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江若雨摇头,道,“不是,是我工作上的事。妈,你就放宽心,我爸那里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过个一两天他就可以回家了。”

“哎,说是这么说,他没回家之前,我的心还是一直都揪着啊。”

张静枫是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呢?江若雨将自己抛在沙发上,搂过香喷喷软绵绵的儿子来,脸颊贴着脸颊,好像知道妈妈心烦,小夏也格外的乖,张开小手搂着江若雨的脖子不吭声。

这两天夏鹏飞被抓,王潇虽然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可和他最亲密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恨王毅石心狠手辣,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们这里却无能为力。在王毅石的面前,王潇还要发挥他的演技,做出父慈子孝的样子来。

江若雨有预感,事情在这样下去,不用她如何,狐狸那里是第一个压制不住,要给予王毅石痛击的了。

※※※

陆老板这两天过的很不好,钱虽然是顺利的借来了,可自打那一千万交给了谢君,他打谢君的手机就再也没有通过。偏偏最要命的是那个外地人居然反悔了,拿着借据急着找他来要钱。

老陆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一千万啊,把他整个卖了都不值这个钱,家里早就当无可当,公司倒是还有个空壳,可那是他的饭碗啊,没了饭碗他全家老小喝西北风也喝不饱不是?可是那么多的钱,不用公司抵债,人家就要去告他,他还能怎么办?

就在他把那个叫洪亮的外地人诅咒了一百遍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给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苦瓜脸老婆使了个眼色,“还不去开门。”

陆太太此时心里也是极度憋屈的,家里欠债刚还上没几天就又冒出新的欠债,而且还是那么大的数目,上一次老天帮忙,这一次还有谁来帮他们?

憋着嘴来到门口,头也不抬的拉开门,一看到门口一身白色貂绒外衣的江若雨,陆太太眼睛就是一亮,“哎呀,是江小姐,真是稀客稀客,快请进。”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呼声,派了人来帮她了?!

江若雨微微一笑,对陆太太点了下头,径直走到了客厅。陆太太忙着去泡茶,陆老板则是心花怒放,说:“上一次江小姐来,我恰好不在,这一次总算是没有错过,不知道江小姐有什么投资要谈?”

江若雨接过陆太太泡好的茶,道:“陆老板,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你谈一下。”

陆老头看了一眼陆太太,后者立马会意,点头离开。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江若雨和陆老板两人。江若雨此时再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性质,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甩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拄着下巴,笑道:“陆老板,先看看这份文件是什么吧。”

陆老板有些狐疑,“是什么?”弯身,拿起桌上的牛皮纸文件袋,绕开线扣,待一看请纸上的内容,陆老板立即有些懵。

“你这是…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的?”

白纸黑字,正是当时他跟那个外地人借钱的借据啊!

江若雨将文件袋收回来,随手放在茶几的一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严肃,可话中的冷意明明白白。

“陆老板,这只是个复印件而已,真正的借据我已经放好了。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走正常程序,你还钱。第二,你去跟警察说说清楚,到底为了什么要陷害我公公,是谁指使你约我公公去荣牧的!”

公公?陆老板稍微一想就已经恍然大悟,“你是…”

“对。我是夏鹏飞的儿媳妇。咱们废话少说,你说说你的决定吧!”

陆老板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他还能怎么办?他是被谢君那个小子给害了啊!要还钱,他去哪弄钱来?王毅石再也不会给他还一次债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去跟警察说明白…”

“那么借据我马上撕毁,就当你从来没借过那一千万。”江若雨马上接话。

陆老板咬咬牙,“那好,我说!”

“鹏飞!”

夏鹏飞一进家门,就被张静枫迎面抱了个满怀。

“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在里面过的不好?”

夏鹏飞拍拍张静枫的肩,笑道:“还行,就是想你想瘦的。”

第619--620章小雨的付出

江若雨和王潇手拉手走在夏鹏飞家楼下的小路上。人成功的救出来,心里终归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江若雨叹了一声,“这下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

王潇抿着嘴沉默的点点头。

江若雨没听到王潇的回音,抬头看他,“你怎么了?”这两天狐狸都郁郁寡欢的,夏鹏飞没有救出来的时候他这样还有情可原,现在人都平安出来了,他怎么还是这个样。

王潇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什么。”

“不对,肯定有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潇亲你的掐掐她的小脸,“你想的太多了。我怎么会有事不告诉你。我只是在想王毅石。”

江若雨笑容一窒,想到王毅石她就觉得喘不过气,但年关将至,她不想让狐狸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心情,“别想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经过徐慧敏的事情,他的形象已经是大打折扣,我又联系了一些人,娱乐小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尽是王毅石抛弃妻子谋杀亲老婆图谋徐家财产的八卦,他们远东的股票据说已经跌的不像样子了。现在他已经露出马脚,被欢欢揪住不放,不用咱们下手他早晚也得遭殃,你还是好好省省你的脑袋吧,人思考过度可是会秃顶的。”

大眼睛翻着,联想狐狸秃顶时候的样子,笑容忍不住显现在脸上。其实别说狐狸秃顶,就算秃头也不会丑啊,说不定还能引领最新发型的潮流呢。

王潇见江若雨笑,自己就忍不住开怀,紧蹙的眉头略微松开,嘴角上扬的角度也自然多了,宠溺的望着她,只是吐出两个字:“傻瓜。”

“傻瓜?你骂谁傻瓜啊!”江若雨不依的瘪嘴,摇晃王潇的胳膊。

王美人笑着楼主江若雨的肩膀拍了拍,左手插在大衣兜里,拥着她向超市的方向走去。她的确很傻。她本来并没有批到王毅石的逆鳞,但干爹的事情一发生,她就已经不顾一切的站了出来,宁可自己去将得罪人的事情做光了,也要帮他把干爹救出来。

王潇怎会不明白江若雨的一颗心?她不是担心卧底失败,被王毅石发现他的真实目的就不能搜集证据了。她担心的是他的安危啊!他是怕王毅石知道真相之后恼羞成怒,像害死徐子贤一样害死他。

只是小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在维护我的同时,也增加了我对你的担忧?

王潇心里无声的问着,低头,只看到江若雨的小脑瓜耍赖般的靠在他的肩头,仰起头来撒娇的笑。

这个傻丫头。大手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看来他得跟叶拓商量一下怎么保护包子的安全了。他怕王毅石会怒极了,连他的面子也不看。

※※※

春节是两家人在一起过的。应江夏的强烈要求,江若雨去卖了柯南漫画送给小夏做新年礼物。王唯一小朋友就比较好打发了,新衣服新裤子给他穿上他就满足了。

窗外礼花照的夜空如白昼一般明亮,下饺子之前的鞭炮声回荡在小区里,惹的小胖乱叫,两个孩子也跟着满地乱跳,兴奋的呀呀怪叫。

江若雨和王潇一个擀皮一个包饺子,看了看客厅里的四位老人,有敲了敲根本安静不下来,挨个屋子乱跑的两个孩子。心里别提有多满足多甜蜜了。

江若雨重生12年,如今家人安好,事业有成,这是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看看爸妈鬓角的白发,江若雨的眼眶一热,眼泪涌了上来。前世最大的梦想,就是想知道爸妈老了以后是什么样子,因为人去的太早,她甚至都快记不清他们的一颦一笑。如今,她的生活真的是完美了。当然,如果没有王毅石的存在,就更完美了。

“哭什么。”王潇抬起沾满面粉的大手,用衣袖吸掉她脸颊上的泪水。

王潇不说话还好,一听到他的声音,江若雨感动之情更甚。仰起头看着已经奔三,却依旧美貌的王潇,仿佛十二年前那个沉静的少年的模样还在眼前。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是她老公?而且她还得到他的真心和独宠。她怎么这么好命呢,好事都让她给碰上了。

吸了吸鼻子,江若雨摇头:“没事,就是开心啊。”

王潇摇头,继续包饺子,“女人啊,开心也哭,不开心也哭。”

江同志笑道:“女人都是水做的嘛。你没听过吗?”

“别人是不是水做的我不知道,你肯定不是。”

“噶?为啥?”

“你是面皮和肉馅做的。”

王潇此言一出,立即还来江若雨一个大白眼,“不就是掉你书包里半拉包子么,让你记一辈子。”

回想当初那个扎了黑亮麻花辫,一生气就嘟嘴,五官都挤在一起的小包子,王潇目光柔和起来,没有说话,却已经让江若雨明白了他深深的情谊。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到小夫妻手上的工作都停下,在那肉麻兮兮的深情对望,两对父母相视一笑。孩子们的幸福,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幸福了。

和江若雨这边热闹的气氛比起来,那书玉一个人的除夕夜就显得有些冷清。妈妈跟着继父在南方扎根,她懒得去搀和,自己一个人住上百平方的房间,在新年里显得特别空旷。有心想去小雨那,又听说小雨的公婆也要去他们家过年,和小雨的爸妈她倒是混熟了,没觉得什么了,但今年人家那么多人,她觉得自己再去就不好了。

随便煮了一袋思念牌的水饺,吃了两个就咽部下去了。看春晚,也没有什么意思,只记住一个嘴巴硕大的孩子在那唱“使他使他揪湿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了。

还不到十一点,那书玉就关了电视进被窝了。拥着被子听着窗外的鞭炮声,心里空落落的。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人说说话就好了。

拿出手机,打开,合上,打开,又合上,脑海中浮现季子玉的满头金发。摇摇头紧闭上眼睛。不是想好了不要再想他吗,怎么又不长记性!

在电话簿里翻来翻去,越过小雨的名字,根于珊珊也没什么好聊的,最后光标停在了“黑煤炭”上。

要不就跟叶拓聊一会?

那书玉打定主意,按下了播出键,响了四五声,才听到对面乱糟糟的环境中叶拓含糊不清的声音:“喂,干啥!”

“你这什么态度啊,好不容易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是这个死态度。”那书玉翻了个身,看着窗外在夜空中绽开的一朵朵烟花。从来都不是自怜的人,今天也难免觉得有些落寞。

另一边在家中的叶拓随便披上一件外衣,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说:“干啥,这么早就打电话跟我拜年啊,这还没到正月初一呢。”

“谁跟你拜年,臭美。我就是无聊,又没谁可以说话的,就给你打个电话。”

“你没去二胖家啊。”

那书玉再次翻身,叹道:“没有,今年她公公婆婆也去,不方便。”

“那你家人呢?我听你那边咋这么安静。”

那书玉觉得落寞之情更甚,摇头道:“我妈在南方跟我继父一起呢,我自己在家。”

叶拓躺在自己铺了军绿色床单的单人床上,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他咋觉得那书玉怪可怜的呢。

“咳嗯。那你看看电视就睡吧。不就过年么,跟平时一样,睡一觉不就过去了。”

“嗯,说的也是。”那书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勉强笑了一下,说:“那挂了吧,我睡觉了。”

“行,拜拜。”

收了线,叶拓在床上呆呆躺了几分钟,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冲着外面喊:“妈,咱家新煮的饺子给我装一饭盒,我要给朋友送。”

王潇开车来到那书玉家楼下的时候,正看到叶拓的黑色吉普车也嘎的一下停在了对面。两人在漫天礼花中隔着车窗对视了几秒钟,同时拎着饭盒下车。

王潇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叶拓手里的保温饭盒,扬眉问:“送饭?”

叶拓有些尴尬,别开脸咳嗽一声,“那个死女人打电话跟我说他家没人,我就善心大发一次,我…靠,我干啥跟你解释!”一甩头,叼着牙签大摇大摆的上楼。

王潇无辜的眨眨眼,他就说了俩字,叶拓紧张个什么劲?

两人一同上楼,一路沉默,叶拓按了那书玉的门铃之后,就斜靠在一旁,“二胖让你来的?”

“嗯。”王潇应了一声,道:“明天来吧,喝一杯。”

“行,只要你请客就行。”

房门拉开,那书玉披了件毛衫,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你们俩怎么来了?”脑子一转,那书玉紧张了:“是不是小雨出什么事了!”

王潇和叶拓都摇头。那书玉对小雨的友情倒是挺让他们感动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除夕夜离开温暖的家给她送吃的。

“小雨给你的。”王潇把饭盒递上来。

那书玉感动的接过来,盖着饭盒的盖子都闻得到里面的饺子香。

“小雨让你趁热吃。我先走了。”王潇说罢对叶拓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哎哎,小白脸你等等我啊。”叶拓也把手里的饭盒扔给那书玉。

那书玉没有心理准备,差点没接住。对着已经跑远的叶拓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擦,你傻啊,给你的饺子,赶紧吃吧!两饭盒还不撑死你!”话音刚落,人已经拐进了楼梯间。

那书玉感动的抱着两个温热的饭盒。

小雨对她的感情自不必说,想不到叶拓倒是挺细心的,她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大冷天的把热乎的年夜饺子给她送来了。

刚才的孤独和郁闷都被这两饭盒饺子冲散了。那书玉关好房门回到房间,又一次打开了电视,边吃饺子边看春晚。

那书玉没有到窗边。当然看不到楼下王潇和叶拓跟马路对面的季子玉打招呼。也看不到季子玉只穿了见单薄的西装,靠在加长林肯的车门上,仰着头痴痴地望着那一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

※※※

正月初三,江若雨和王潇商议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看白正红。

自从和季杰离婚之后,白正红就一直处在消极的状态中,不用去公司上班,每日只是宅在家里,对着别墅玻璃暖房里的花草发呆。所以她连梳头洗脸梳妆打扮的步骤都省了,整天披头散发目光呆滞。不长的一段时间,人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江若雨和王潇来随季子玉来到花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颓废的白正红。

“姑姑。”江若雨勉强笑了一下,在这样一个丢了魂的人面前,好像笑的太开心都是在作孽似的。

白正红搂着抱枕,懒懒的抬起头昵了一眼江若雨,“嗯”了一声,就继续看着花盆发呆。

从小见惯了母亲强悍的样子,在记忆中就没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愁了好多天了,彩衣娱亲的事情也没少做,可就是没办法让她振作起来,他的“金”发都快变成“银”发了。

招呼江若雨和王潇坐下,季子玉为客人倒了茶,道:“妈,等会咱们出去走走?你这么呆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白正红摇摇头,“没什么好走的。”

“那你也该做适当的运动啊。”

“没事。”

见白正红懒洋洋的疲于应付,江若雨略微一想就已经猜出了大概,说不定她还在生儿子的气呢,那天季子玉支持了季杰,白正红恐怕还在耿耿于怀。

季子玉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抓过白正红的手诚恳的说:“妈,你就别生气了。现在公司出了麻烦,正是需要你振作起来的时候,你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啊。”

“我振作?”白正红的眸光突然一厉,扫了一眼江若雨,又看了一眼季子玉,冷冷的说:“你们两个都是人才,我振作与否又有什么用?我只要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不就行了?反正你们两个翅膀硬了,总归不会让你们爷爷在地底下生气的。”

明知道白正红正在郁闷,说这样的气话也是有情可原,可江若雨心里仍旧不舒服。或许她对白正红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可以包容她任性的程度。如果是自己的母亲这样,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现在…

“姑姑你这样是做给谁看?当时表哥已经拦着你了,是你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才铸成大错,道现在你怪我表哥有什么用。”

白正红被戳中痛处,身子一下坐直,瞪着江若雨怒道:“你说什么?我是受害者,怎么按你的话这件事还是我的错了!”

“怎么不是你的错?你自己认人不清,被季杰摆了一道,你儿子也不是没帮你更不是没有阻拦你,是你自己卯足了劲去签了合同。我就不相信季家在白氏的蛀虫行为你一点都不知道,可你呢?你优柔寡断,还总想在季家人面前装好人,现在结果来了,你这个‘好人’被人弃如敝屣,你在这里自怜,一点都不想着怎么振作起来去反击。你觉得你是最可怜的受害者,可真正受害的是已经死去的爷爷!你想过你怎么跟我爷爷交代吗!你对得起他吗?你帮着季杰篡权多位我就不多说了,可你现在的结果呢!”

江若雨连珠炮一般对着白正红一通大吼。或许是因为面对的人是白正红,是白家人,她表达意见也格外直接。她早就看白正红不爽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她做的顺手,现在不也现世报,被季杰算计了吗!

“你,你…”白正红被江若雨说的脸色煞白,抬起手指着江若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王潇搂了一下江若雨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生气,也不要说过分的话。他们是来拜年的,怎么反倒成了找事的了。

季子玉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妈,过去的事情已经都发生了,你后悔,你难过,事情也不可能改变,你现在要做的是想一想怎么才能挽回。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终于有一天你讲连分红都没得分了。”

白正红沉默了一下,仍觉得被小辈的训斥是很没面子的事:“你们俩今天就是想趁着大过年的来给我找不痛快吗!?”

“妈!”季子玉无奈的叫了一声:“不是我们找不痛快,是季家那些人在找不痛快啊!你不振作,就真等着白家被蚕食吧!”

白正红一愣,“怎么了?”

“我早要跟你说,你都不听啊,是这样的…”

季子玉见白正红终于肯听他说公司的事,连忙将季家人掏空白氏的行为说了一遍。

白正红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气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们吞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么嚣张,那季杰是白痴吗!就由着他们把白氏掏空!”

“妈,我爸跟他们是一体的。”

季子玉无奈的说出事实,他现在已经看透了,想当初,他觉得就算投票给季杰,将来他仍旧会传位置给他,白氏仍旧是稳定的,没有被分成两派,可如今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是传位,公司连钱都没了,分红都没得分,他还能继承到什么?白氏的基业马上就要被吞噬干净了,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否则他对不起对姥姥的承诺,也对不起死去的姥爷啊。

白正红显然跟季子玉是同样的看法,得到这个“刺激”的消息之后,人也沉默下来,安静的盯着花房的玻璃不吭声。

江若雨和王潇喝着玫瑰花茶,王潇本就是局外人,自然对白家的事情过眼不过心。江若雨也显得淡然,倒不是她对白家的事情没有感觉,而是她已经想到了应对方法。

“表哥。”

江若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季子玉抬头望着她。

“我之前让你去调查研究所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季子玉道:“我第一次去,研究所里根本没有进行研究实验,所有的设备摆在那里都是个空架子。但或许是我的作为打草惊蛇了,第二次去的时候他们有开始研究了。告他们是肯定不行了。”

“是的。季家既然要做,肯定会想好自己的后路,单单去告他们还要多费不少的力气。也不一定会有效果。”江若雨站起身,走到季子玉面前,低头看着他:“表哥,我能相信你吗?”

季子玉起身,疑惑的问:“相信什么?”

“相信你对白家事业的忠诚,相信你对死去的爷爷奶奶的忠诚,相信你的心没有被季家腐坏,你不会掏空白家拱手送给季家。”

江若雨认真的看着季子玉。季子玉也认真的回望她。

良久,季子玉点了点头,笃定的说:“小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白氏的事,我发誓!”

虽然江若雨一直都相信季子玉,但真的听到他的承诺,心中还是撂下了一块大石头。

“好。既然如此,我有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

“什么办法?”

季子玉急切问出的同时,一旁的白正红和王潇都在看着江若雨。王潇似乎已经有些了然,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容。

江若雨笑了一下,说:“很简单,让你拥有绝对控股权。”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季子玉呆愣在当场。

江若雨拍了一下季子玉的胳膊,笑着转向白正红,一字一句的说:“姑姑,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家,为了白氏的根基不被拖垮。我可以把我23%的股份送给我表哥,如果加上你的18%,我表哥就有了超过51%的股份。到时候不用选我表哥都是董事长。那个时候,季家人再想做什么都要看我表哥的脸色。我能做到,你能吗?”

白正红和季子玉的表情一样,同样呆滞了。他们此时内心的震撼,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照理说,白氏中现在股份最多的就是江若雨的23%股份。她为了白家,竟然可以付出到这个程度吗?

季子玉有些结巴的问:“你,你自己不想当董事长吗?以你的头脑,绝对可以拿到绝对控股权,那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