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还挺厉害啊,这种头条都能压下去。”宜微舔舔嘴角的奶油,带着丝不屑说道。

丁皓坐在沙发上看报表,接口说道:“压下去的都至关重要,暴露出来的都无关紧要。”

宜微再加一句:“除非是故意要暴露出来的,哈哈,这几句金玉良言好适合贵圈哦!”她转过身,抱着丁皓的小腿,神秘兮兮的说,“我舅舅在上海包了个电影学院的女学生,一个月三万,便宜吧?”

丁皓皱眉:“你听谁说的?”

“我妈说的呀!连外公外婆都知道,就瞒着我舅妈呢!”说完又叹气,“大伯极品,舅舅花心,有这两门亲戚,老公,你会不会觉得丢脸啊?”

“不会,”又影响不到他,他干嘛会觉得丢脸?

宜微眨着大眼继续问:“那你会不会也包个女生啊?一个月三万不是挺便宜的吗?说不定以后人家红了呢,你不就赚大发了嘛!”

又来!

丁皓把报表扔到一边,一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抱到自己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吃她嘴里的泡芙,直弄得她哀叫连连才放开她。“下次再胡说八道求饶都没用!”

宜微缩在他怀里,哀叹自己真是抖M,为什么总是频频找虐呢!

大伯家的事虽然没上电视,但是毕竟本市就这么大,一传十十传百的,传着传着,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苏凯只娶了个没什么家庭背景的女孩儿,有背景的,谁愿意嫁给他,谁愿意当苏正龙的儿媳妇啊!

这事儿也就瞒着爷爷奶奶,二老本来年纪就大了,若是为这事儿生气,到不值当。

记得以前初中生物上就讲过,有遗传,也有变异。苏宜微觉得,大伯就是个变异产品!

“今年我们在哪儿过年啊?”她好想回老家陪爷爷奶奶,以往过年都是在老家过年的,虽然大伯也会在,但她还是想陪着爷爷奶奶过除夕、守岁!

丁皓带着歉意亲亲她的嘴角:“今年是我们结婚第一年,要到我家去。”宜微失望的表情还未表现出来,他又很快说道,“我让爸妈早点做年夜饭,先吃一点,祭祖之后再去爷爷奶奶家。”

宜微眼睛一亮:“那我就能吃两顿年夜饭啦!”

丁皓笑:“是啊。”

“欧耶!太好了。”宜微搂着丁皓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下,“谢谢你哦老公!你真是太好太好了!”如果几句话就能哄得他顾及自己的心意,她会毫不吝啬的给予夸赞和感谢。

男人都有英雄主义,喜欢被崇拜、被敬仰的感觉。所以偶尔装装绿茶小白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小年前一天,丁皓公司全部放假,而在放假前一晚,总公司子公司全体员工在本市举办年终晚会。当晚,宜微两辈子头一回穿上晚礼服和丁皓一起参加晚会。

丁皓给她挑选的是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露肩礼服,外面披一件白狐狸毛皮草,首饰就戴了那套祖母绿的项链和手镯。宜微怀疑他故意要把自己打扮的老气,好让他显不出是在老牛吃嫩草。因为宜微自己看中的是浅粉色的低胸晚礼服,直接被丁皓的眼神给否决了。

晚会在本城最大的酒店里,四十桌,四百人。主桌上除了他们夫妻俩,还有两个当官的,带了家属,两个大客户,公司的常务副总和宜微的爸爸。

宜微不认识这两位官太太,不过看样子她们好像认识她,很熟络的问她戴的首饰。女人间无非就聊些这个那个的,宜微倒也不怯场,很快就进入状况了。

一边聊一边吃一边看节目,宜微这才发现丁皓的公司里真是人才济济啊!相声小品唱歌跳舞,都快比上后来几年的春晚了!

最后的抽奖环节,怕被人说黑幕,所有管理人员都不参加。特等奖是个lv的女包,竟然被看仓库的半秃老头儿给抽到了!他上台领奖的时候,大家伙儿都笑得东倒西歪的。

当然,凡是来参加晚会的人都会有一个小礼品,礼品随机,大多数人是电热水壶,还有电吹风、剃须刀、旅游洗护包等等。

宜微想到前世和沈纪风参加他们会计事务所的年会,奖品是各种炒锅,最后沈纪风因为先进个人得一个,抽奖抽到一个,最佳团队一个,一晚上抱了三口锅回去!后来才知道他们审计的一家超市倒闭了,用锅抵债,也是没谁了。

晚会结束后是舞会,丁皓邀请宜微跳了第一支开场舞。

距离她上一次和人跳舞,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而且还是上辈子在大学里,上交谊舞课的时候。

跳着跳着,宜微的下巴就搁到了丁皓肩膀上,歪着头笑道:“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体验到了很多不曾体验过的事哦!”很多事,很多两辈子想做却不曾做过的事。

这些事,必须有经济实力作为基础,和同等的人脉圈子作为辅助。前世和沈纪风在一起,这些事就不再可能;而今生嫁给丁皓,一切都由他来决定。

丁皓低头,头顶闪烁的彩灯在他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阴影,他的眸子深邃,嘴角含笑,温柔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宜微笑着闭上眼,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她的运气还不赖,两生两世都能遇到宠她入骨的男人。

舞会是深夜场,丁皓和宜微没留多久就准备离开了。

在门口披上大衣,宜微挽着丁皓的胳膊,正要出门,眼前却快速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宜微浑身一震,回过头追寻那抹身影,“怎么了?”丁皓扣住她的手腕,她愣了愣,昏暗的灯光,聚集的人群,她什么都看不清。“没什么,可能认错人了…”宜微叹了口气,八成是自己眼花了吧!

二人手牵着手离开,刚才那抹身影在角落里坐下,便有人招呼他:“小沈,刚去哪了?”

“去洗手间啊!回来还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了,老板娘怎么这么年轻啊?”

“你刚来,不知道,回头跟你说说。”

“好嘞!”

被叫“小沈”的年轻人拿起一瓶啤酒,对着酒瓶就喝了一大口。

春节(二更)

转眼就是年关,大年三十早上张阿姨就放了假,丁皓和宜微也带着年货回老家了。宜微到了丁皓家,也没矫情偷懒,挽起袖子进厨房准备干活,却被丁皓妈妈推了出来。

“你别弄,我这里快差不多了,你去看丁皓贴对联。”

宜微感叹自己也太有婆婆命了,上辈子也是,沈纪风的妈也从来不让她进厨房,顶多就是把做好的饭菜从厨房端到饭厅,也算是干过活儿了。

丁皓正和他爸一起贴对联呢,宜微哪好意思干坐着,抹桌子擦凳子她还是能干的。

中午吃馄饨、祭祖,因为丁皓提前说了要陪宜微回家,年夜饭四点就开始吃了,吃完敬神放炮竹,丁皓就拉了一后备箱的烟花陪着宜微回爷爷奶奶家。

“要是玩的太晚了,就住那儿吧!”临走,她婆婆还叮嘱。

宜微回头笑道:“不会玩太晚,回来睡。”她懂这个规矩,新婚头一年要在婆家过除夕的,不能睡在别地儿。

到了爷爷家才六点多,刚好赶上这儿的年夜饭。

人都到齐了,大伯和苏凯也在,宜微看到大伯觉得面上讪讪的,不过大伯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知道是城府太深呢,还是不计前嫌。

饭桌上,几个男人都喝起了酒,爷爷也喝了一点,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桌上的菜式都是宜微喜欢吃的,她妈虽然唠叨她不该从婆家回来,但眼里明显是笑意——她对这个女婿这个亲家真是太满意了!宜微看他们喝酒眼馋,自己也尝了点红酒,才喝一点就有点儿晕了,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炮竹声。

原来她会诘问老天,好端端的干嘛让她重生,可是现在,她要谢谢老天爷,重来一世,虽然有所改变,但她不再抵触,而是学会珍惜。

陪爷爷奶奶看过春晚上的几个节目,快十点了,丁皓才和宜微告辞。

丁皓的父母给他们留了门,他们也还没睡,在看春晚。宜微又陪他们看完了剩下的节目,零点一过,又是绵延不绝的炮竹声。

宜微揉着眼睛回房间睡觉,还没坐到床沿上,就被丁皓拉了上去。

“老婆,节日快乐!”丁皓迫不及待的递给宜微一个白色盒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宜微略感奇怪:“春节还有礼物啊?”手下不停的打开盒子,然后就愣住了。这…竟然是苹果手机!她惊讶的抬头看他,他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情人节快乐!”

啊…宜微忘了,今天是2月14情人节!

“谢谢老公!”宜微感动的都要哭了,“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上次看你那么喜欢,就托郑总再帮带一个回来,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她自己都快忘了这茬儿了,没想到丁皓还记得!

啊,被人铭记在心、捧在掌中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大年初一开始拜年,一直到大年初六,宜微和丁皓都在走亲戚。初七上班,丁皓带着宜微去公司走个过场,给每人都发了红包,就又回到两人的小家过小日子了。

宜微回到小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到体重计上,嗯,每逢春节胖三斤,果真如此!

要减肥啊!

但是还有那么多好吃的…爷爷奶奶那边塞了一包,外公外婆又塞了一包,丁皓父母还塞了一包…昂,吃完再减吧!

正当宜微吩咐张阿姨,用冬笋和腊肉炖个汤的时候,严露打来了电话。

“美妞儿,现在才给我拜年,是不是晚了点啊?”宜微笑嘻嘻的说话。

严露的声音却很平淡:“微微,你能来医院一趟吗?”

“你…你不会又住院了吧?”这才出院多久,不会又被孙志远气到住院了吧?

“不是,我…”严露深吸一口气,闭了眼直说,“我要把孩子打了,你能来陪我吗?”

宜微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都变调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其实我年前就已经想好了,但我不想让父母过个糟糕的年,所以,才拖到今天。”显然严露已经打定主意了,在电话里,她的声音都很坚定。

宜微想不通,严露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呢?

之前就算要和孙志远离婚,她也说过会生下孩子,把孩子带大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反悔了?这个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啊!

宜微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严露并非独自一人,她父母也在。毕竟,事关人命,进手术室前,需要家属签字的。

她母亲对着墙角擦泪,她父亲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沉默。

此时,严露还没进手术室,她半倚在病床上,面朝窗外,一脸冷凝。宜微只看到严露凸起的腹部,顿时心里一阵刺痛。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严露回过头,对宜微笑了笑。

宜微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坐在床沿,拉住她的手,还没说话,眼圈就红了。“为什么呀?你…真的忍心啊?”

严露的目光落在肚子上,只一瞬,又移开。她没有回答为什么,淡淡的说道:“过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个梦,说来你也许不信,可我梦到的,就是我以后的生活。”

宜微怔住,连忙屏气凝神,听她说那个梦境。

“我梦到我没有和孙志远离婚,呵呵,其实在上回住院之后,孙志远又来求我,我又心软了。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怕你觉得我不争气。而我也确实…很贱!当天晚上我就做了那个梦,梦里我生下这个孩子,孙志远对我和孩子很好,可是两年之后,他又故态重萌。微微,你说得对,出轨真的是有瘾的,他戒不掉了!而我还傻傻的…我不想这辈子都过得和那个梦一样,一辈子都在忍,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宜微只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手心里一阵阵的出汗,她做了几个长长的深呼吸,平稳自己的心跳,小声问道:“严露,你…不会…也重生了吧?”

严露轻轻蹙起眉,茫然的看着她:“什么?”

“重生…就是从未来回到过去!你觉得你在做梦,其实那不是,那是真实发生的!你从未来回到了现在啊!”宜微激动的都快语无伦次了,艾玛,如果这世间真有一个同类,那她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她可以和严露分享很多很多,对别人无法说出口的话了!

严露依旧茫然的看着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梦里…很真实。”

“当然真实了!那就是确切发生过的呀!”宜微还不死心,“我呢?你梦到我了没有?”

严露摇头:“没有,一个梦而已,做不了多长时间的。但是我…我就是记得特别清楚。没错,就跟你说的那样,好像真实发生过,那个梦就在隐喻我的未来!所以,我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我知道我容易心软,指不定以后孙志远求求我,我又会和他复合了!我要逼自己下定决心,我要…”

宜微失望的垮下肩膀,看来严露没有重生,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而已。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这个梦就是个警示,她听从了。

宜微叹了口气,说:“就算要下定决心,也没必要非得打了孩子啊。”

“只有打掉孩子,孙志远才会恨我,不再来求我。”严露再次把面转向窗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候,医生来叫严露准备进手术室了。

严露紧紧拉住宜微的手,她的手心里也满是汗水,她也在害怕。

“你现在还来得及…严露…”宜微忽然哭出了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不是她的错,却非要她来承担呢?

严露放开她的手,抽泣着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只留下严露母亲的哭声。

宜微靠在墙边,双手抱住胳膊,低下头无声的流泪。

孩子没了(一更)

宜微在手术室外面等得太煎熬,就打电话要丁皓来陪她。丁皓还没到,竟等来了孙志远。

他跌跌撞撞的冲向手术室,疯了一样拍打着手术室的门,一边哭喊一边嚎叫:“严露!严露你出来!你在杀人你知道吗?你在杀死我的孩子!你出来啊!”虽然医生和护士都在极力劝阻,但他根本听不进去,若不是手术室的门从外面打不开,他一定已经冲进去了。

宜微冷眼看着这个男人,他的装疯卖傻换不回严露孩子的命了!

难道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吗?

他还有什么脸面指责严露,说严露是杀人凶手?

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他孙志远吗?!

“你现在来还有什么用?露露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医生早就打了药…孩子死了!”严露的妈妈揪着孙志远的胳膊,把他甩到一旁,自己放声大哭起来。“露露还这么年轻,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万一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她可怎么办啊?”

孙志远呆呆的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多混账的人!眼泪一刻不停的流下,他跪爬着爬到门口,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傻瓜一样,断断续续的说道:“严露…老婆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留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哪怕他苦求的再可怜,甚至在场的护士和其他病人家属看了都心生恻隐,苏宜微也只觉得他在惺惺作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苏宜微冷笑着说道,“你第一次出轨,严露就不该原谅你!连她那么容易心软的人都被你逼到这个地步,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恨了吧?心疼严露,可怜孩子?你要是真这么难过,干脆陪着你的孩子一起去死吧!”

孙志远缓缓抬起头来,当看到是宜微后,他猛地站起来,忽然狂性大发,扑到苏宜微跟前,掐住她的脖子怒吼:“是你!都是你!你跟严露说了什么?是你把她害到这个地步的!之前就想让我们离婚,现在还要叫她把孩子打了,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宜微一下子就不能呼吸了,双手想要扒开他的手指,可是他掐的死紧,好像对她真的有刻骨仇恨,真要至她于死地之中一般!变故突如其来,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宜微的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正当她反手掐住孙志远胳膊的时候,孙志远仿佛一块破布般被人踹了出去。

丁皓面色铁青的一脚踹开孙志远,尤嫌不够,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另一手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顿时把孙志远打得门牙掉落,鼻血直流。若不是担心宜微,丁皓才不会收手!

放开孙志远,丁皓回到宜微身边,宜微扑进他怀中哭了起来。丁皓紧紧搂住她轻声安慰,再查看她的伤势,发现脖子上已经有勒痕了。幸好这里就是医院,丁皓立即带宜微去看医生,检查了无碍才放心。

那一瞬间,宜微真怀疑自己要被孙志远掐死了。

妈的这个该死的人渣,什么错都是别人的,就他一个人没错!

罪魁祸首就是他好不好!

还以为是她和严露说了什么呢!严露是彻底死心了!

因为丁皓带着她去看医生,严露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她没有看到,后来再去,严露的肚子已经不见了,正躺在病床上休养。

“…小月子也要和月子一样,好好休息,不能落下病根。”严露的妈妈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话。

宜微忽然不敢进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严露,孙志远觉得是自己影响了严露的思维,还会不会有别人也这么想呢?

她把补品放在病房门口,转身走了。

晚上,她贴着丁皓睡,哪怕捂得浑身是汗也不愿分开一丝缝隙。

丁皓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背,时不时温柔的亲亲她的脸颊和嘴唇,柔声问她:“怎么了?”

“你说,严露…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呢?”若是换成宜微,她是真做不到这么狠绝的。明明严露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可是一旦放下了,就又特别狠。难道这就和老实人平常不发脾气,一发脾气就要人命一样?

“那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

“离婚,自己带大孩子。”

丁皓抚摸她的动作顿了顿,说:“一个女人离了婚,既要带孩子,还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和孩子。就算有前夫给的赡养费,恐怕生活质量也会有所下降,更何况,有些女人不愿意再和前夫有所牵连。那么这种情况下,女人只能请求自己的父母帮忙,你觉得这样,对女方父母来说,好吗?”

宜微忽然明白了过来,也明白了前世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这就是带着父母一起跪吗?”她小声说了一句。

丁皓没听清,继续说:“而且,中国的法律是非常操蛋的,以后严露的孩子长大了,如果孙志远丧失了劳动能力,这孩子是必须对亲生父亲尽到赡养义务的。”

宜微刚想反驳,就想到了前世看到过的好几则新闻,大致都是男人离开家几十年了,不对子女进行抚养义务,但是到了老了,回过头来却要子女对其进行赡养的责任!而且是法律明文规定的!哪怕这个父亲当初只是出了一个精子,其他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