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顾许平生第 23 章

徐卫都竟然早就知道了？竟然丝毫不介意，程姝当即自嘲一笑，亏她先前算计那么多，还暗暗自得，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原来不是他的问题……”程姝仰着头，摸了摸脸颊上的泪水，说不清她此刻是哭还是笑，“而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的确很愚蠢是不是？”

沈迎川默默地递过来几张纸巾，程姝用力地扯过，泪眼婆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们怎么会吵起来的？”

“不算吵架，只是有分歧，在我看来，这个收购不过只是工作，而在老徐看来，我别有私心。”沈迎川如此解释。

程姝听了他的话，莫名一笑，擦了擦眼泪，道：“真的什么到了你这里，都成了工作。”

沈迎川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多说，他看了看表，说道：“今天你就提前下班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吧。”

程姝手上一顿，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声地问道：“你不问吗？”

“这……”沈迎川有些惊讶，“没什么好问的吧？”

“你不觉得我很坏吗？”程姝抬起头，追问，“徐卫都喜欢谁，姚铮云喜欢谁，霍时然究竟会选谁，都是他们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却要私底下搞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不觉得我坏吗？

“每个人都有私心吧。”沈迎川很客观地说道，“纵然是伟人，也难免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更何况我们都是凡人，你的做法虽然有失公允，但也算情有可原，而且我想那位霍小姐，既然选择这样的生活态度，应该是不畏惧别人的针对的。”

程姝自嘲一笑，道：“你还不如说我这点小手段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你的手段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真正的选择都是在他们三人手上，”沈迎川端出很可信的表情对程姝说道，“电视剧上不是说了吗？如果意志坚定，两人真的是相爱，纵然天涯海角，沧海桑田也是不会改变的。”

程姝真的是啼笑皆非，这种话让他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真的是一点可信度也没有，她擦干泪水，喟叹道：“我今天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心里觉得好受多了，做坏人就要做一个表里如一的坏人，以后不需要再费心找什么借口。”

沈迎川对她口中的坏人二字嗤之以鼻，这种程度算得上什么坏人么？她是没见过真正的坏人是怎么样的，不过他不打算跟她说这些事，便说：“不错，当坏人总是比好人要自在的。”

程姝睨了他一眼：“这时候你不是该以上司以及我哥的朋友的身份规劝我么？”

沈迎川耸肩：“我为什么要规劝你？我从来没标榜过我是道德模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迎川拍拍她的肩膀，半揽着她的肩膀往洗手间推，“以后再慢慢想其他的坏主意，先去给我洗脸。”

程姝进了洗手间，表情一怔，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进来了吧？想想那样狼狈……她回头打量沈迎川，他正背对着她，低头想着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刚才对徐卫都坦承一切时压抑紧张的心情忽然间就变得轻松了，或许是因为她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或许是因为沈迎川并没有对她批判……

不管怎么说，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如同将背负了大半辈子的负荷卸下一般，也如同挣脱开上辈子的牢笼，迈开步伐，一身自在。

荒谬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沈迎川已经穿上了外套，对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程姝受宠若惊过头，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惊恐道：“不必了吧？我自己开车来了，自己回去就好了。”

“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沈迎川表情淡淡道。

程姝看他找借口，便说要回办公室拿东西，沈迎川点头，她才吊着一颗心出了办公室，甘怡立刻用眼神询问，她微微摇头，快步离开，甘怡正要开口追问，沈迎川已经出来了，没能追问。

程姝回了办公室，收拾了桌面，给助理吩咐了一些事，才拿起外套和包包，往电梯这边走，而沈迎川正双手插兜低头站在电梯门前等她，听到动静，偏头看了她一眼，便施施然将手从兜里拿出来，按了电梯。

这幅画面，程姝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电梯来了，沈迎川先进去，程姝呆了呆才跟着进去，电梯门关了，程姝看向电梯墙内的两个人，发觉沈迎川一动不动地看她，她立刻紧张地问道：“怎、怎么了？”

“我在看你什么时候才想起按电梯。”沈迎川淡淡道。

程姝大为窘迫，急忙伸手按了楼层，然后往右手边站了站。

沈迎川不再看她，抬眸盯着数字，程姝偷偷打量他，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也想不出他究竟要跟她说什么事。

沈迎川被程姝这样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口打破沉默，问道：“你的手好了吧？”

程姝猛然回过神：“好了，早好了。”

“那就好。”

“嗯。”

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程姝跟在沈迎川后面，沈迎川却回头看她，她不明所以，又看回他，他才开口解释道：“去取你的车。”

“哈？”

“开你的车，明早你不是还要开车来上班？”

“那你一会儿怎么回来？”程姝问道。

“我打车回来就好了。”沈迎川解释道。

那又何必送她的时候才说，在办公室把事情说完了不就好了吗？程姝纳闷着，带着沈迎川去取她的车，沈迎川很自然地开了驾驶位的门，程姝只好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驶出停车场，上了马路，因为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并不拥堵，一路上都很顺畅，程姝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正认真开车的沈迎川，猜测他接下来会跟自己说些什么，结果沈迎川一直看着前方，始终没有出声。

程姝忍不住了，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哪知道沈迎川却回了她一句：“开车不要说话。”

程姝感到莫名其妙，开车不说话，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说？难道送她回家，然后在她家说吗？开什么玩笑？他可不能去她家，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幸好沈迎川的打算并不是这样，他把车子开到程家小区附近就停下了，打开车门走下去，程姝不明所以地跟着下车，沈迎川便说：“我就送你送到这里了，你赶快回去吧。”

“所以……”程姝满腹不解，“你要跟我说的事呢？”

沈迎川黝黑的眸子对上她，平静道：“我原本有些话想问，但现在想想，还是不问好了。”

程姝顿时就恼了，又这样气人的么？让她忐忑了一路，结果道最后他竟然说不问了，玩她呢？她瞪了他一眼，拦在他面前，说：“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

“就你？”沈迎川挑眉。

“就我怎么了？”程姝昂着头愤慨道，“虽然你是上级，我是下级，但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的，必须把话说清楚。”

沈迎川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既然你坚持想要知道。”

什么叫她坚持想要知道？这话说得她好像很无赖似的，究竟谁才是无赖啊，程姝嘀咕，然后看着沈迎川，竖起耳朵。

“我原本是想问……”沈迎川顿了顿，“你为什么要对老徐坦白一切，其实你想要劝和，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可你最后竟然坦白了，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程姝觉得奇怪，“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坏人更自在啊，我做了，就不怕别人知道。”

“但问题是，前几天你去找老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跟他坦白？”沈迎川追问道，“是因为那个噩梦？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程姝心口一跳，他竟然还记得她做了噩梦的事……大概是因为她无端流泪，所以他才记得那么清楚地吧？而且他的猜测很准确，她的确是因为做了那个噩梦，被前世面临深渊却求助无援的可怕感觉惊醒了，想到自己这样执着地要报复霍时然，其实跟上辈子执着地追求着姚铮云根本没什么区别，甚至有可能会变本加厉地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努力都赔进去，因此在看到徐卫都毫不保留的情感面前，她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很虚伪，打着看不惯霍时然的名义，实际上却是自己的私心作祟——虽然她要做的事还是不变，但本心却必须要端正，她不是为了上辈子的不公而报复，而是因为这辈子看不惯才有所动，所以徐卫都质问沈迎川的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就脱口而出了，而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原来早已经想要坦白了。

可她心思的曲折怎么能跟沈迎川解释呢，她干脆保持了沉默。

沈迎川没有执着地追求答案，轻笑一声：“我只是随便问问，我知道你不会回答。”

程姝抬起头。

沈迎川看着她：“因为你有太多秘密了，不是么？”

程姝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沈迎川打了车回去，程姝恍惚地开车回了家，程母看到她回来，不由奇怪：“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今天太累了，想回来睡一觉。”程姝敷衍道。

“那你赶紧睡一觉，我给你做饭，一会儿叫你。”

“嗯。”

程姝回到房间，直接扑在床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里混混沉沉的，沈迎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她有太多秘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家里人都没看出来呢，他是怎么发现的？是她平常没藏好，还是……从一开始，她在他面前就露了马脚？

至于沈迎川那个问题，她自己也有同样的疑惑，就算她想要坦白，可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不管不顾地说出来了？那个冲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迎川回到公司，快要到下班时间了，甘怡正在收拾桌面，见了他，立刻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沈迎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擅自主张去找程经理？”

甘怡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事后肯定会有这么一问，可当时她真的是吓到了，脑袋里就只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现在想要解释都无从解释，难道让她说因为沈总您和程经理似乎关系还不错的关系吗？

沈迎川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冷然道：“不要有下次。”

“是。”甘怡立刻点头。

“你可以下班了。”沈迎川说完这句话，走进了办公室。

甘怡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姝第二天来上班时，苏曼来找她，好奇地问道：“你昨天怎么提前下班了？”

对苏曼，程姝没全部隐瞒，解释了部分：“沈总和徐董因为我那个方案起争执了，我去劝架，结果反而把徐董给气走了，所以……”

苏曼立刻担心道：“那沈总跟没骂你吧？”

“……算是骂了吧。”程姝也不是确定，昨天沈迎川拦着她不让她说，结果她却不理他，估计当时他在心里肯定把她骂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昨天沈总送你下班的？”苏曼又奇怪道。

程姝手一顿，翻了个白眼，说：“这事又是谁传出来的？”

“停车场的保安。”苏曼果断地出卖队友，然后追问，“这事是真的吧？什么意思啊你们两个，这次总不能是因为你哪里又受伤了，不方便开车，他才要绅士风度地送你回家吧？”

“我哪里又受伤了，我最多算是情绪不好……”程姝的话一顿，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来，难道沈迎川只是因为看她情绪不好，怕她开车不安全，所以才专程送她回家的？有事问她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怎么了？”苏曼问道。

程姝干笑两声，说道：“我觉得我最近太累了，有些想多了。

“别那么累了，留些机会给我表现表现，”苏曼拍拍她的肩膀撒娇道。

“好啊。”程姝当下就把一堆资料交给她，说道，“你拿过去给陈经理吧，以后就你负责过去支援了。”

“滚蛋！”苏曼扭头就走，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自己送上门去给那个陈经理骂呢。

程姝耸耸肩，抱起资料，自己送过去，就是这样巧，沈迎川正好在陈松源的办公室，她脚下一顿才走进去：“沈总，你也在呢。”

沈迎川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陈松源从柜子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沈迎川，沈迎川打开翻阅，程姝轻手轻脚地走到陈松源面前，将资料放在他桌上，小声地说道：“这是先前的调研资料，全部送过来给你了，你签收一下。”

陈松源确认了文件的内容和数量后，在交接单上签了字，然后笑道：“麻烦程经理了。”

“应该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程姝收回交接单，跟沈迎川说了一声，默默地离开了。

走回办公室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那个念头莫名其妙，喃喃道：“果然是我想太多啊，怎么可能嘛……”

“什么不可能？”沈迎川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冒出来。

程姝吓一大跳，手里的交接单就落在地上了。

尴尬

沈迎川皱眉，弯腰把单子捡起来，递给她：“在想些什么想那么投入，没听到脚步声呢。”

想你啊，程姝心里嘀咕，谁知道这么巧你的声音就冒出来，能不吓人么？她默默地接过单子。

沈迎川看着她的头顶，想了想，说：“已经跟长垣那边签约了。”

“我知道。”程姝点头，“陈经理跟我说过了。”原本按照计划，原本是先由CMR放出风声，引来姚铮云的红雷的竞争，最后再利用这种竞争说服长垣的，现在沈迎川直接跳过中间的环节，争取到了长垣的注资，红雷很大可能是不会参与竞争的，她一时说不上感觉如何。

“那就好。”沈迎川说了一句，就走了。

程姝默默看他的背影，然后拐了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经过几天的思考，程姝终于拿出自己的改革方案，征求过组员们的意见，然后按流程送到沈迎川的办公室等待批阅，原本她以为沈迎川要找她去问话的，结果沈迎川问都没问，直接就通过了，这让她很意外，但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于是她便开始正式着手调整整个组的结构。

先前组里分成好几个小组，组长各带着好几个组员，前辈带晚辈地负责项目，程姝将所有人都打散了，按各自擅长的项目分开，每次接单的时候，根据项目的种类与规模建组，而组长由竞争选取。

这样的模式比较灵活，适合三组，因为三组说白了就是各种靠关系进来的，跟一组二组的全员配备不一样，这样才能保证每个项目都有合适的人员参与。

虽然这个方案大家都同意了，可真的实施的时候却会有很多麻烦，首先原本大家都有固定的队友，合作惯了，要分开，难免不习惯，其次新的组建立时，大家对其他组的人都不是很熟悉，合作起来难免有摩擦，第三，组长竞争会落入人气好的人就容易胜出的窠臼，一时之间，三组闹出了很多动静，让其他两组看了不少笑话。

陈松源还好，毕竟手上还有合作的项目，没说什么风凉话，但二组的经理每次见到程姝，不是当作没看见，就是不正眼瞧她，有时候还会说几句风凉话，苏曼听了都受不了，要帮她去理论。

程姝拦住了苏曼，对这种人，口头上是争不到什么好的，只有认认真真将自己的事做好，让对话无话可说，那才是最好的回敬方式，因此她顶着所有人的质疑，压着底下的人坚持按新的做法来做。

这也意味着全部的压力都落在她一个人头上，而她又是新官上任，本来资质就浅，若不是方立勤辞职，她是绝对当不上经理的，好多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呢，程姝感觉现在竟然比接受沈迎川考验时压力还大。

她叹了一声，松松肩膀，拿着杯子去接水，那么巧饮水机竟然没水了，她只好改去茶水间。

茶水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厨柜，一部分是座椅，她直接从这边进了厨柜这边，饮水机还在烧水，她便等了一等。

另外一边刚巧有人在聊天，她开始没放在心上，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听到别人背地里讨论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微妙。

“……你们说她和沈总究竟什么关系？我仔细观察过，没看到他们平时有什么交集。”

“公司里没有交集，不代表下了班没有啊。”

“就是啊，你没听到吗？那天沈总还专门送她回家了，如果私底下没交往，沈总那种人怎么会送她回去？你们进公司那么久，听说过沈总送哪个人回家了吗？”

“哈哈，我想起一件事来了，你们还记得先前我们做一个项目，后来要找一个代言人，那个小明星对沈总那个劲儿，就恨不得贴在沈总身上不下来了，最后还说自己没车，让沈总送她回家呢，结果沈总直接就让公司的司机送她回去了。”

一阵哄笑声。

程姝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看着饮水机，还要让她等多久？

“……你们说，沈总根本跟其他老板不一样？除了这次，也没听他传过什么花边新闻来，那个程姝有什么吸引力吗？”

有没有吸引力，跟你们有屁关系啊？程姝暗骂，旁边传来一阵声响，她抬头一看，嗬！绯闻的男主角竟然也来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她看了他一眼，又转头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杯子。

沈迎川在厨柜里找了一管咖啡，撕开，倒入杯中，然后将杯子放在她杯子的旁边排队，人就双手插兜站在一边。

“人不可貌相，没准人家就是有什么本事，能把沈总迷住呢。”

“我怎么想也难以想象沈总被人迷住的样子。”

程姝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要爆了，她死死地盯着饮水机的指示灯，怎么还没跳？这个公司为什么偏偏要买这种水没烧开就不能放水的高级货？她心里默默数着数字，期望时间走快一点，她甚至不敢扭头去看沈迎川此时此刻的表情，没有什么时刻比这一刻更让她不自在的了。

“水该热了吧，我喝杯奶茶就回去。”一个女声说着。

程姝眼皮动了动。

一阵强烈的抽气声，紧接着是桌椅搬动的声音，然后隔壁间就没动静了，而那个该死的饮水机终于跳了，她如获大赦，立刻拿起自己的杯子接水，然后对沈迎川干干一笑，大步离开。

沈迎川看了她一眼，追了一句：“小心烫。”

程姝一哽，白了他一眼，恨恨离开。

沈迎川泡好了咖啡，抿了一小口，眉头一皱，速溶咖啡果然不适合他，他还是甘秘书赶紧去采购的好。

程姝越想越郁闷啊，那些人YY就YY，干嘛把她说得那么不堪，难道她就只有床/上功夫超一流才能把男人迷住吗？她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丑八怪好吗？更可恶就是沈迎川了，他明明都听到了人家那么议论他，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公司风气那么坏，这是一个老板应该做的事吗？

她越想越气不过，直接按了内线电话给沈迎川，开口就问道：“你刚才干嘛不表态？”

“表什么态？”沈迎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去他的波澜不惊，程姝发觉现在她真的很讨厌什么事到了他那里都算不上事这种感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指责道：“刚才那些人说的话难道你都没听到吗？先前在普吉岛你还说什么以后会有新的八卦盖过去，不会有人再八卦我们了，刚才我听到的是什么？是幻听吗？你是老板啊，就不能好好管管你的员工吗？”

沈迎川沉默片刻，说：“我只能要求他们的工作效率，并不能对他们的私生活提出任何要求。”

“至少你可以要求他们不要在你的地盘上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啊！”程姝不快道。

“那你现在做什么？”沈迎川好笑道，“你占用公司内线，不也是在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么？

程姝语塞，她这是……这是在提意见好吗？怎么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