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琴老早就听见别人说了,阮丽丽母女俩都被抓走了,有人说上次来老阮家砸玻璃的人就是向晖找的,于佳琴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话,那向晖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可是心里觉得不像是真的,你说要是向晖真跟谁了,怎么没有看她家里的条件好起来呢?难道是吕舒心瞒得紧?

向晖的这个二妈人不坏,就是有些喜欢占小便宜,村里儿现在都传遍了,说向晖在外面也许就真的干上阮丽丽过去的那个行当了。

吕舒心本来就是心里有点不痛快,自己好好能挣钱的孩子,现在躺在医院里,自己跟向孝书现在加在一起赚的钱都没有向明军一个人挣的多,怎么不上火?

于佳琴看了吕舒心一眼,要是老四媳妇儿是藏着,那自己可小看吕舒心了。

“我听人家说的,向晖跟了老头子了?”

“这是谁在放屁呢?嫂子你听见谁说的?”吕舒心立马就火大了。

家里的事情还不够是不是?老大这在医院,这是命好派出所给解决了,要是没人管那就是等死的货,老二挣的钱根本就不给她跟向孝书,老二尖,这吕舒心跟向孝书过去也是知道的,觉得没什么啊,女孩子还是尖一点好,不会被骗,向晖那个败家的根本就指望不上,除了会花钱还会什么?现在还念书,念那么多书能当钞票花啊?

吕舒心倒是巴不得向晖跟一个老头子呢,那这样家里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只要不让她干活就什么都行。

吕舒心也好,向孝书也好,两个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懒,不愿意上班,哪怕没钱也愿意在家里蹲着,觉得这样才是活着才是享受,向明军生病之后派出所说来这个钱他们来出,吕舒心和向孝书就动心了,在医院治也是治,在家里治也是治,都是一样的,那就让在家里治疗多好啊,还能省下不少的钱呢,结果来的那个人连个屁都没有放,那意思就是不愿意被,吕舒心就发狠了,既然你不让我们家得钱,那咱们就去医院治,本来也是因为你们派出所闹出来的这个事儿,要不然老大能变成这样?

于佳琴劝着吕舒心别生气。

“你也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嘴碎,没有就行了,不过向晖的这个同学倒是挺本事的啊,过去看着向晖不声不响的,又是保镖的又是砸玻璃的又是把人给弄进去的…”

说到底于佳琴还是相信那些话了,你说派出所给你家向明军出治病的钱,住上医院就没完了,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人家不让你们脱层皮就不错了。

吕舒心明白自己二嫂所指的意思,觉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就老三那个死样的,她还跟老头?人老头看上她什么了?你要说老二勾搭上一个本事的,这吕舒心相信,毕竟向嘉怡嘴巴好,会说的人总是招人喜欢多点的。

自己每天侍候瓦匠,一天就那些钱累的半死,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想起来自己二嫂的话,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一脸的期待。

向孝书晚上回来往炕上一趟,现在家里彻底完了,顶梁柱都倒了,还有什么指望?

这要是治好了还行,治不好,家里哪里有钱给向明军治病啊?

向孝书现在就担心向明军治不好的问题,这都进医院多久了,他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可是明白尿毒症跟癌症也差不离了,这就是要命的病啊,能治好吗?

下面向荣今年才多大啊?再说儿子才是安身立命的,钱都给女儿花了,向荣以后咋整?

向孝书心里有事情,吕舒心的心里一样是有事情。

“我们现在也得做打算了。”向孝书压低声音扔出去一句话。

吕舒心有些不明白,在家里说话怎么跟做贼似的?做什么准备啊?

“明军的病要是治不好,怎么办?我们还掏钱吗?”

不是他当爸爸的不愿意掏,要是家里有个几百万的,那肯定治的,他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是有没有必要治疗的。

吕舒心一听见这个话,自己心里的想法马上不翼而飞了,也跟着闹心。

“那还治什么治啊,给她治了我们欠一屁股债不说,到时候向荣要饭去啊?家里趁几个钱你不知道?是你卖血给治还是我卖血给治?明军不是跟向晖好嘛,那时候我说不让向晖念大学,你看那个孩子当场就跟我瞪眼睛,这幸亏我是她妈,要不然她还不得揍我啊?”

吕舒心越说越是生气,一个两个的都不招人待见。

“向晖既然跟她姐好,她姐又出钱养她到现在,那她就应该管她姐,甭管是卖身还是卖肾的,反正那都是她应该做的,她欠明军的。”

向孝书转头看着吕舒心:“你说当初我就说我们要钱,治不治的没有多大的必要,可是你…”

一说起来这个事儿,吕舒心气的自己肝儿都疼。

“那是我不要钱的?我跟派出所来的人说了,我都说了把钱给我们,我们给孩子治,可是他们不干啊…”吕舒心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自己想要说什么来着,推了向孝书一下:“我跟你说件事儿,村里儿好多人都说我们家向晖在外面跟了一个有权的老头子。”

向孝书吃惊不小,他家的老三?

可是马上表情就变得不以为然,要是说向嘉怡自己还能相信一点,向晖啊…向晖没有那个命。

037 喝醉的代价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你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你自己不了解啊?向晖有什么能叫人看上的?她是有人阮丽丽的好看还是有我们家嘉怡的会说?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除了会念书狗屁不行,念书还是她大姐供的。”

吕舒心沉默了半天:“那你说,之前阮丽丽家把我们家逼成什么样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向晖也说她同学家里是当官的,是不是在学校两个人处对象了,她这回就跟人家男孩子说了,所以人家就伸出手帮她了?怕我们知道就借口是派出所拿出来的钱?”

吕舒心越是说越是兴奋,要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那以后就不用在苦哈哈的过日子了。

向孝书脑海里想着吕舒心所说的画面,可是那个人换成自己家的老三,怎么合计都觉得都有点对不上的感觉。

向孝书根本不信,吕舒心想想也就作罢了,觉得自己女儿实在不像是有那个本事的人。

向明军也是着急想出院,特别是说有了一定的效果之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每天在医院得花多少钱?她不上班,家里以后怎么过?本来家里就过的够惨了,护士知道向明军家的条件不是很好,宽慰她,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向晖伏低身份,她哄着唐腾让着唐腾他说一自己绝对不说二,他说东自己肯定不去西,现在进出倒是也能算是一个自由,医院她不敢去的太勤,怕大姐心里怀疑。

苗海蓝不明白向晖为什么不从唐腾的身上要一笔钱,有了钱她家里的生活不就彻底好了?

向晖下意识的摇头,她干的事情如果大姐知道了,大姐一定宁愿去死也不会接受治疗的。

医院往家里打电话,向晖接起来。

挂了电话自己坐在床上好半天,大姐要出院,医生也说了,只要向明军定期去医院配合治疗就行了,现在没有必要就一定要住在医院里。

大姐肯定不能在下去开铲车了,哪怕她的身体就是健康的,向晖都不想成天提心吊胆的,是,别人是没有出事故,可是自己心里就是觉得不安。

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帮着向明军调工作肯定是不行的,唯一能走得通的路子就是唐腾。

苗海蓝说过的给家里一笔钱,这个向晖是一定不会做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个性自己很了解,恐怕钱到了手里他们就会马上张扬出去,以他们重男轻女的观念,这个钱不会给大姐花一毛,到时候自己的事情在穿帮,恐怕大姐也不会在接受自己的帮助了,所以这个绝对不行,但是大姐换个工作,二姐…

向晖想起来那天在父母面前,向嘉怡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是为了向晖,可是二姐有一句话,向晖记着了,向嘉怡说不管亲不亲,我们是一个妈生的。

唐腾的脾气向晖多少也摸到一点了,接下来怎么做,还是需要想一想的。

苗海蓝吃惊的看着向晖,好半天传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她在跟向晖道歉。

“那时候我要是没有叫你出来,现在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苗海蓝看着对男人挺有一套的,可是这些都仅限于对方对她表露意思了,男女都有那个意思,接下来就简单的很了,可是唐腾跟那些人不同啊,苗海蓝也是怕向晖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自己清清嗓子:“要不然你就多喝酒,喝醉了就随便吧,但是记住一点,要叫他帮你大姐和二姐换工作,这样你家里问题也就解决了。”

苗海蓝离开之后,向晖就坐在外面吹着风,今天一点不冷,心脏的位置血管砰砰砰在跳动,能不能成?

要是能成,家里条件肯定会改变的,越是想越是急迫的想知道结果,甚至想到那可能的结果自己就浑身燥热,嘴巴发干。

向晖狠狠吞口口水,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吧?

家里的保姆看着唐腾的车已经到门口了,往楼上看看,最近这些天向小姐每天都会在门口等唐先生回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光保姆一个人纳闷,就是唐腾进门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熟悉的那个身影视线往楼上飘了一下。

“她人呢?”

保姆就害怕跟唐腾说话,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唐腾鞋子都没有换就那么上去了,在家里唐腾一向是不换鞋的,他花了钱花了很多的钱请保姆来干活,难道自己还需要去配合别人?

向晖本来是打算喝五分醉的,这样也好把握,省得自己喝多了到时候要干什么都给忘记了,家里摆着的酒很多,唐腾天生就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泡澡休闲跟朋友聚会都离不开酒的,向晖第一次伸出手碰触那些漂亮的瓶子,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都是遥不可及的,NAPAVALLEY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

喝了多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到了最后对自己的生活就自哀自怜的起来。

向晖,你看,你就是这样的一个笨蛋。

向晖,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无能呢?

唐腾推门进来的时候,向晖没倒,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表示对进门的这个男人的欢迎,她的舌头有些跟不上自己的思维,一个不稳又躺了回去,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向晖露出自己的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埋在被子下面,看着他,眼眉弯弯,笑意流露,她总是能带给唐腾一些小的惊喜。

唐腾看着这个喝多的女人,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东西,自己站在门边没有动。

因为喝酒,向晖的脸有些发红。

“我本来是有事儿想求你的。”她说的嘴巴有点干,往旁边看了一眼,怎么没有水喝呢?吐吐舌,然后抓着头发,重重的拍拍自己的头,她又不是狗,干嘛要做这样的动作:“我大姐那比我亲妈…”

唐腾又被迫听了一次她家里的组成结构,说实话谈不上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生活是自己赚回来的,在唐腾这样的高度,他又如何能理解向明军为了省钱又想叫妹妹吃好每次给向晖背十斤炒好的花生米呢?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为钱发愁过,而向晖向明军一家恰恰就是在为了钱苦恼,或者说在走向苦恼的路上。

“所以呢?”唐腾抱着胸。

向晖呵呵的笑了起来,突然又觉得好像有点委屈,自己从床上站起来,喝多了没站稳走了没两步,直接照着地面就砸了下去,要是唐腾今天打算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来欣赏,那么向晖一定会满足他的。

向晖从他的怀里抬起脸继续呵呵笑着,伸出两条发软的手臂揽住唐腾的脖子,她堵着唇,头发都散开了,抱着唐腾的脸一下又一下的在上面轻啄,不张口还好,一张口满嘴的酒气,平时不出现的现在也都有了,还撒娇。

“我在勾引你,你被我勾引了吗?”

唐腾揽过她的腰,细细的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唇上然后是颈项。

“向晖听话,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好吗?”

038 天上开始掉馅饼

睡到半夜人清醒了,满脑子里都是唐腾最后的一句话,哪怕喝多了向晖也记得,记得很清楚。

他说,你听话就这样不好吗?

向晖承认自己是矫情了那么一点,多少人还在为钱发愁的时候自己身边的问题都解决掉了,轻而易举的没用自己费任何的力气,她应该感谢佛主感谢老天爷把唐腾送到自己的眼前,你看自己多幸运?

她这样的还能有人买,不烧高香也得对着外面磕两个。

如果她是苗海蓝那么向晖现在知足,她只要动动手可劲儿的对唐腾好,在有限的时间里应该能从唐腾的身上划拉不少的钱。

唐腾说的那句话里面还有更深的含义,在我对你有兴趣的时候范围里,你听我的话,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这样不是挺好的?

向晖想,有钱的人生真是好,她侧着脸翻个身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就看着唐腾,看了好半天除了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当然除了这个符号也可以是其他的,比如RMB之类的都可以,人不风流枉少年,自己就成为了他风流史里面的一笔,往小了说她是迫不得已卖身,往大了说往无耻了说,你说她现在做的这些跟古代的那些从事卖身的工作者有什么分别啊?

幸好自己不是天天这么想,要不然非得买一条绳子然后挂脖子上自己吊死自己不可,向晖躺了回去笑笑。

早上唐腾是被电话给吵醒的,向晖拿着手机递给他,难道她这么早就有这么好的脸色,唐腾都有些不习惯了,接过来手机,看了向晖一眼。

向晖从房间里走出去,在楼上跟楼下的保姆打了一声招呼。

“早。”

“向小姐,早安。”

唐腾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向明军的调令是上面直接开下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向明军到底是什么人的亲戚,过来办这件事儿的是市委的秘书,调工作这个事情吧,说大它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今天换个别人来,你试试,不折腾你三天两天时间的,办事员是你孙子,来的人比较给力,各方一看,赶紧的吧,不管手上有多重要的事情先推了先可这这个给办。

“她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你看生病期间…”

一个地方转一个地方,向明军的单位直接接到的电话,电话挂上没多久,人亲自来了,单位的总经理就跑出去迎接的,人家说的也很清楚,这个人后面的背景很硬,你看着给分配吧,开铲车是肯定不行了。

经理也为难啊,你说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就是有坑那也是给自己家给领导家还有一些走后门的人预留的,向明军这个肯定是要解决,不光解决还不能得罪,可是要怎么解决呢?

“怎么有困难?”

经理一看人家脸色有点不一样了,立马摇头跟摇拨浪鼓似的。

“没问题,没问题。”

市里都下来人了,他敢得罪嘛他?

等送着人家离开,具体后面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经理也不是很清楚,找过来书记。

“向明军家里谁在市委?”

书记也傻眼了,那要是家里有这样的人,当初还能开铲车去啊?

不可能啊。

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那都是领导在做,下面的工人能说出来什么,有本事你也叫市委的秘书过来找啊,到时候也给你换工作。

书记在另行的会议上就提出来这个了。

“向明军这个同志还是蛮优秀的,兢兢业业的比较突出,这个下面作业啊,还是有一定危险系数的,她又得了这样的病,所以我们决定…”

书记带着几个领导直接就奔了向家去,这领导上家门,你要是没有点什么,怎么可能呢?

向嘉怡今天歇班,听着外面有推门的动静,自己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傻住了。

向嘉怡看着大姐单位的那几个领导跟大姐说话,一种叫高兴的感觉从脊椎末梢传递了上来,这大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向明军进了办公室,以后负责给员工开工资,这个活儿简单的说其实并不累,问题是她没有学过财会啊,书记拍着向明军的手:“不会咱们就学,谁也不是一下生就都会的是吧。”

书记有书记的打算,你不会还有人会呢,现在给你调动这个工作就是把你抬举起来,哪个部门是最清闲的而且油水还多,比在下面作业的时候工资拿到手的要多得多。

向嘉怡和向明军送着领导几个人离开,炕上有书记给扔下的一万块钱,说是大家捐给向明军的,还有一些吃的用的。

向嘉怡似乎有些站不稳,觉得这是不是梦啊?

自己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真疼。

“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相对比向嘉怡的高兴,向明军的表情似乎就不是那么愉快了,眼睛里的颜色瞬间从天亮就变成天黑,阴沉的很,向嘉怡最是知道大姐一生气什么样的,自己撇着嘴先出去了,明明高兴的事儿,她在这边别扭什么?

别人可是高兴都高兴不过来的。

这一天好事儿似乎全部都砸在了向家人的身上,书记他们才走没一会儿,又来了一波,也是来慰问向明军的,大体的意思是单位对于向明军这样身患重病的有特殊照顾,让向嘉怡星期一去报道,向嘉怡浑身颤抖着,如果不是现在家里还有人,她想她可能会哭出来。

她要变成全民了?

039 谎言是糖,甜到忧伤

现在的单位早就取消了以老换少的政策,再说向孝书跟吕舒心都是没有工作的人,向嘉怡这辈子如果不是因为向晖,就要打工一辈子,现在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告诉她,她不是大集体而是全民,全民是什么啊?

正经的工作,有正经的工资,工资比别人多。

向嘉怡等所有的人都走了,自己躺在床上哭,关上门放声痛哭,她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变成全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晚上向孝书跟吕舒心回到家,向嘉怡在有滋有味儿的讲着,讲着大姐要去哪里工作了,自己要去哪里了,她拉着自己妈妈的手喊着:“妈,我是全民了,我是全民了。”

一个时代一个政策,以前是不是全民要自己考,在那之前是以老换少,你家里有全民的就可以换一个孩子无论男女,现在的政策是大学生毕业回来给与支持,要不然就是当兵回来分配。

“我就说,你妈还说是向晖在外面跟什么人了,原来是明军单位的领导,他们可真是好人啊,现代的包青天啊,这样的人好人有好报啊,我们要怎样的报答人家呢,你说救了我们一家啊。”向孝书有些语无伦次。

家里根本不认识任何了不起的人,现在突然这样对他们,心里除了感激就是感激。

向明军坐在边上就仿佛是在看演出一般的看着一家人高兴,母亲的眼泪二妹的眼泪,父亲高兴扯开的笑容,向荣喊着解放了。

明军起身推开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吕舒心不知道这个女儿又怎么了,明明高兴的事情怎么看着她的脸一点笑容都没有呢?

她是死了妈啊,摆这个脸子给别人看?

向嘉怡把头靠近妈妈的怀里,撇着脸:“那谁知道了呢,她一向就是那样的,不管她…”

向明军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拿着衣服起身就直接奔着小卖店去了,当初给向晖扯这个网线就是走人家的电话,还费了不少的功夫,小卖店里的人还挺多的,炉子上烧着水,一进门就是一股子的烟味儿,有几桌在打麻将呢。

农村人冬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三三两两的不忙的就约在一起打个扑克打个麻将的来消遣。

“明军啊,来来来…”

小卖店的老板向明军是要叫三姑的,同村的亲戚,向明军从医院回来之后也没有几个去他们家的,主要这有病人啊,要是去看就得买东西花钱,大家都等着向明军结婚的时候在花,要不然不就等于多花一份钱不是。

向明军跟三姑说着,自己能不能去后面打个电话,三姑一听她这个话的意思就知道,这是怕别人听见,也是,外面都是人。

“行啦,来吧,不过屋里没烧火啊。”

上面是他们自己家,卖店是在外面接的。

三姑带着向明军往后院走,她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直接问了出口。

“明军啊,你家向晖现在干什么呢?怎么看不见回来了?忙呢?”

向明军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也许是因为才从医院出来,也许是因为其它的,淡淡的笑着:“向晖在学校呢,自然回不来。”

三姑一看明军这个态度,自己肯定也问不出来了,大家都说,下午明军家前后来了两次的车,都是那种一看就可高级的小轿车,向晖这是出息了,是不是打算结婚了啊?

向明军把电话打了出去,然后回头发现三姑还站在自己的后面,看了三姑一眼,三姑有些不自然的从里面退出来,等出来了才跺了一下脚,这是她家啊,她怎么还出来了。

向明军的电话是打到了向晖的学校,她现在需要来确定一件事,一件在心里翻腾了好些天的事情。

向晖昨天晚上醒了之后,就想着今天自己必须回学校,家里有这么大的动静,依照大姐的个性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没想到电话果然来了,向晖不知道是应该佩服自己的神机妙算呢,还是应该松口气。

“大姐…”

“我问你向晖,你不要跟我说谎话,我跟你二姐工作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医药费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派出所阮丽丽一家都是怎么回事儿?谁半夜砸的阮丽丽家?你的同学在哪里,能不能领着她来家里一趟?”

向晖的身体像是风中的树叶一样,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她的手扯着电话线,手抖的厉害现在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终究还是骗了大姐,她骗了大姐。

“向晖,你告诉我,你没有骗我是不是?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是不是?”

向晖每说一个字心里就空的厉害,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黑暗给吞噬掉了,越来越多的边际都变成了黑色。

“大姐,怎么了?我不知道啊,你和二姐怎么了?你们被人欺负了?我同学?好啊,周末的吧,现在也回不去,大姐到底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病是不是…”

黑暗里是如此的寒冷,向晖真想给自己鼓掌了,你看她不去演戏都可惜了,她装的多么像,听听自己那仓皇的声音,好像就真的因为担心姐姐着急,谎言就像是一种毒,从向晖的嘴巴里直接蔓延像全身。

向明军一听向晖的声音,自己妹妹自己了解,向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她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关于别人说的,可是这事儿怎么就有点这么莫名其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