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悦自然知道,这事情参与的人可多了去了,自家小叔和老爸说不定都知情,任涛哥更是幕后黑手。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小宝,你不是要去路边接你的同学吗?我们一道去!”祝源和高飞、欧胜宏一起走了过来邀请道。

“嗯,好,不如咱们一道去,也热闹热闹!”小宝招呼了应妃儿和罗晓杰,任涛因为要去酿酒作坊看看摆手从后门走了,而韩夕阳年龄偏根就不愿意和他们参合,周心悦更别说,要准备晚饭,自然没办法离开。

等一帮年轻人说说笑笑从院子前离开后,韩夕阳就蹭啊蹭的来到跟在周心悦身后欲言又止,“你要说什么?准备退房了吗?”周心悦注意到这两天韩夕阳的眼下有黑眼圈出现,看上去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想到一层楼的罗晓杰等人,她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倒是今晚就上山去睡,能够躲开那些精力过剩兴奋过头的“毛孩子”,韩夕阳则不行。

周家的楼房分为三层,底层用作用餐的大厅,二楼和三楼各五个卧室和一个厕所,三楼住着周世海夫妇、小宝和窦家家人;二楼目前韩夕阳一间,周心悦一间,另外三间被罗晓杰七个男女占据,这七个人加上小宝,晚上不是扑克就是麻将,再不然还有二楼那件设备不错的卡拉ak,最少闹到半夜时分;三楼的影响不大,可同在二楼的周心悦和韩夕阳就惨了。

两人都不喜欢这种喧哗,真是感觉备受折腾,看韩夕阳欲言又止的样子理所当然认为他打算退房走人,不知怎地,心下忽然涌出失落来,赶紧强行压了下去:他是有钱的富二代,他是不甘没得到一村姑手中的酿酒秘方

“为什么要退房?不会的。”韩夕阳赶紧摇头否认,接着期期艾艾道:“我听说你父亲想要学开车,我听秦叔说了,酒厂有一辆面包车要淘汰下来,想要问问你打算要不?”

“这是好事啊,怎么不要?”周心悦直觉回道,但看韩夕阳好像话未说尽,不由蹙眉:“这是好事,你犹豫什么?”

“我本来想要送你的,可怕你拒绝。”韩夕阳推了推眼镜,这些天,他算是知道周心悦的原则心颇重,所以才一直犹豫,这车子是他特意吩咐秦叔买下的,事到临头反而不敢直言。

“送我我当然会拒绝啦,无亲无故的。多少钱,你说个数!”周心悦倒是没想很多,工厂淘汰旧车再寻常不过。

“一万。”韩夕阳把价格降低了一半,据说车子是八成新,这话他暂时瞒下了,“要不你给一万一,我让秦叔顺便给车子喷喷漆,好歹看着舒服点。”

“嗯,可以考虑,只是到时候我爸和小叔得找个教练!嗯,不知道强哥他们会开不!”周心悦重生前倒是摸过不少豪车名车,自动挡、手动挡;也不知道和面包车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没事,我可以当教练。”韩夕阳自告奋勇,算计人家的女儿,讨好周世海的事情还是要跑快点的,眼镜后眼神一亮:“我还可以教你,对,咱们明天去把车子开回来,我教你开,怎么样?”

“也好。”周心悦还打算去给大姐周心彤打个招呼,今后可要帮着家里留意二手车了,争取每家人添置上一辆。

小宝心仪的女孩叫詹薇,周心悦第一眼就对这个文静的女孩心生好感,当然,罗月华也是暗喜在心,帮着年轻人在院子里搭上烧烤架子就拉着周世海和窦家夫妇离开,倒是窦雨诺小姑娘看到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很是兴奋留在现场,有个白净的小萝莉调节气氛,都是一群年轻人,气氛越来越热烈。

不知道是谁提议开始击鼓传花表演节目,让周心悦想起了去罗晓杰学校应妃儿的生日舞会,鬼使神差看向了和她有过一舞之缘的祝源,正好祝源也看向她,笑着举起手中酒杯,清亮的双眼在火堆边染上热意:“这酒很好喝!难怪会被有心人盯上了。”

话中寓意直指韩夕阳,顿时让躺着中枪的韩夕阳差点被酒呛住,他这两天试图和周心悦展现的亲近在别人眼里自然有别的意思,旁人不觉得,祝源却是心里有几分不痛快,这不,一下子就找到机会往他身上插刀来了。

放下酒杯,韩夕阳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祝源,还以为就一个任涛在一边虎视眈眈,原来这儿还有一只终于忍不住的“黄雀”;“我就是盯上了,你要怎么着!”

这是韩夕阳第一次在周心悦面前宣布他的意图,让周心悦脸色一黯,下意识转头看向周边,还好自己三人坐在银杏树下的阴影中,一时那些活泼的人还不至于发现这边的动静。

下一刻,韩夕阳推推眼镜,嘴角含笑的看向周心悦,却是对祝源宣布道:“我盯上的可不是这酿酒的技术,而是她,周心悦!”

“切,谁会相信有前科的人。”祝源也和他针锋相对,字字不让。

“时间会证明一切!”韩夕阳挑唇ˉ一笑,温文儒雅的表情却让周心悦有一种被猎豹盯上的错觉。

146路遇歹人

叮叮咚咚的敲击塑料桶的声音在欢乐的小院子里响起,不什么时候其他地方的年轻游客们陆续也都坐到了火堆边,还有许多大人也都扛着板凳,舀着土制的摇扇聚在一边看热闹。

如此纷闹和谐的气氛正是一帮年轻人的最爱,谁不想在旁人面前尽情展示自己年轻活力的一面;然而事实总有那么一两个例外,就在这越来越热切的环境下,周心悦悄然的舀着手电筒退场了。

詹薇三人的到来,周心悦让出了寝室,踏着漫天的星月光芒,手电筒都可以不用,周心悦沿着屋后的小路往果园走去,身边是小婶从娘家给她带来的土狗“小花”,一人一狗经常作伴歇在山上,她也早就习惯于这种惬意的生活方式,有时候总是睡在床上幻想,若是现在和那个“周昕”再次调换灵魂,自己会发疯的吧?

二十一岁在干什么?记得是在大学里和那个记不起名字的男生享受初恋的甜蜜吧?谁知道转眼他知道千丝慧家中富庶后便将自己踢到了一边;再然后,自己开着二十一岁生日礼物:一辆法拉利限量跑车高调的宣布自己父母的身份,那个男人和千丝慧什么表情?她怎么记不得了!

“小花,你不要去追萤火虫,你们属于不同的两个种类。”土狗脖子上有一圈铁链,铁链的一端握在周心悦的手中,它要追逐萤火虫难免会拖着周心悦加大脚步。她可没有动物类夜视的功能,前面就是一道山坳小桥她可不想被拖进沟里。

“呜”,突然,小花对着前方林子低声轻吠起来,竖着耳朵瞪着眼的专注模样让周心悦也悬起了心。

“谁?谁在前面?”周心悦让自己维持冷静,大声问了出来。

这里是村子后面小桥的位置,离这儿最近的就是酿酒作坊,但也需要绕过一道小山包,也就是说,不管这边动静有多大那边也不一定能够听到。胆大的周心悦终于有点后悔了,都是山里这些年的安定生活松懈了她的防备,忘记了这世上还有“黑暗”的一面。

密林中,一道人影幽幽出现,手里一把匕首闪着寒光。

“呜”小花转身,周心悦也跟着转身,背后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面上也套着黑布巾的高壮男人,同样的,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在他手里飞速的转动着。

“你们想要什么?”周心悦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铁链她现在可都寄望着这条土狗能够给自己壮壮胆子。

“什么?呵呵,哥两个只想和你玩玩;玩了你之后,劳烦你把你酿酒的秘方给我们写上一份。”身后男人声音粗噶沙哑,听起来很刺耳。

“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动手。”树林里那个看不清身形的黑影压低嗓子喝道,周心悦总是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平日里认识的,不然两人的目的不会这么明确,且他也不敢多说话。

“行了,哥;知道你想一个人玩可说好了,秘方归我,人归你你玩够了我在上!”身后人的声音周心悦就没印象了,难怪他有恃无恐。

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人大步冲了过来,周心悦害怕之下倒也冷静,松开手上铁链大声喝道:“小花,咬死他!”

小花倒是听话的冲了上去,周心悦也听到了那人的低咒,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身后还有一个呢!回家求救的道路被阻身后是山壁,唯有从身前的树林里绕过往村子冲只要绕过山包大声喊叫,在酿酒作坊守夜的大伯就能听见。

这样一想周心悦毫不犹豫的将手里提着的一包吃食往扑过来的人身上一丢,使劲一跳就跃下了小路,落在了林中草丛中,拔腿就往来路那边跑。

可是,她忽略了夏日林间杂草的阻力,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跟着跳下了路坎,男人身高腿长,两步要当周心悦辛苦跑出三步。

然后她又听到小花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粗噶沙哑的声音在狞笑:“妈的,老子还赚顿狗肉吃。”

周心悦听到前面也有人跳下了路坎,还有那个刚刚解决了小花的壮汉粗噶的大笑:“跑快点,跑快点!哥,你看着女人喜欢我,嘿嘿!”

后面跟着的人一直没说话,周心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直耗子,前后两只猫咪像是在逗着她玩耍,闷声不响的再次转身往林中冲去,希望能够借着林中暗黑的光线躲一时算一时。

“妈的!”明显的,两个歹徒也对周心悦的举动气怒不已。在两个人的算计中,周心悦不是该惊慌失措、鼻涕眼泪的失声哭叫吗?怎会冷静如斯,刚才差点躲过身后壮汉的封锁往村子冲去,现则更是突然钻进了密林,林子宽大,大树更是多不胜举,进去之后很容易搞丢“这边!”一直不出声的那个“哥”合身一扑,终于在周心悦彻底消**影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哟呵,哥你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不?”壮汉也闻声赶了过来。

“你们要什么?”周心悦真的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了还能够冷静的问道。

“哥,这妞找的地方不错,咱们不如再进去一点,你赶紧的上!”壮汉可不管周心悦的问题,借着树影中投进的斑驳月光,周心悦白皙的脸庞莹润如玉,因为挣扎,一件水蓝色衬衣纽扣扯开,胸前肉色蕾丝内衣下形状姣好的两团雪白露出了半边在外,形成一道魅惑至极的光影。心下痒痒,伸手在裤袋里掏啊掏,一团发着异味的破布塞到了周心悦的口中,顺带的,还用一条绳子将她的手反手捆在身后,看来准备很是充足。

“呜呜呜”周心悦这下子真的怕了!饶是两世人生,何曾经历过这种待遇;刚才忙着逃生顾不上害怕,可现在逃生无望,如砧板上鱼肉,哪里还能冷静如斯。

眼角余光看见了在路上颈脖流着鲜血,浑身还在抽搐的小花,再闻到壮汉身上的血腥味儿,她的泪水止不住开始流泻。

“哥,快点!难道你还想怜香惜玉啊!弄进去x了她,今后还不是想干什么,要她往东不敢往西!你放心,我还带了相机!待会照了相找哥们帮着洗出来,还怕这娘们不从吗?”壮汉的一言一行显示他可能是个惯犯,周心悦更怕了!

那个被称作“哥”的人看来也是铁了心肠,还没将周心悦抱紧密林间就忍不住仲手撕开了他的衬衣,指节间带着厚厚茧子的大手颤抖着抚上周心悦洁白的肌肤。

“呜呜呜”周心悦挣扎着身体想要躲开那恶心的手掌,却是让对方更兴奋,就连走在后面望风的高壮男子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

“哥,就这儿吧,平坦!别走了,我受不了了!这里哪会有人来!”

抱着周心悦的男人也停下步伐,将周心悦横放在地,转头对高壮男人说道:“壮子,你知道哥是打算娶她当你嫂子的,难道你还想打什么主意不成!”周心悦若有所思,挣扎着在地上转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对峙的两人。

高壮男子听罢,满不在乎的抛了抛手里的瑞士军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哥,话可不能那么说;你不是总说,你的就是我的,这第一炮我让给了你,后面的汤总要给我喝上一口吧。还有,哥,我可是警告过你不准唤我名字的!”

“你,反正你别碰她,大不了秘方我不要,你舀去至少卖个十万八万的吧。”“哥”对这点倒是很坚持。

“哥,你要上赶快,不然我要占先了,你没看我的小弟弟都等不及了吗?我也让一步,回头就让我媳妇此后你!”高壮男人指了指自己搭起高高帐篷的黑色短裤,瑞士军刀轻轻往“哥”下面一挑;“哥,你可是硬了半天了,还不快点去,不然x不过瘾就射了不划算!”

“哥”想必有些恼羞成怒,回头看了眼在黑夜中模糊的周心悦,像是被她脸上的晶莹泪珠刺激,但又有些屈于瑞士军刀红果果的威胁,他嗯了一声之后叉开双脚跪在了周心悦腰间。

“哥,蒙上她脑袋,咱们俩一起玩,保证让你先上成不!”高壮男人踢了一个更龌龊的意见,说是意见,但他不等“哥”回答就脱掉自己的黑色紧身t恤,抓着周心悦的头发将她的头提起,汗臭的衣服杀那蒙住了周心悦眼前最后的视线。

“哟呵,这女人看不出皮肤这么滑!”周心悦感觉到一只湿漉漉的手从自己脸上往下滑去,心里的恶心害怕差点让她一口气接不上来。

另外那只指节间有厚茧的手则在她腰间徘徊耳边全是淫声浪笑,手脚被制的周心悦挣扎无力,心里绝望一片,她想要问老天:难道我真的改变不了“周心悦”悲哀的一生吗?

就在感觉裤腰松动的那一刻,高壮男人突然闷哼了一声,接下来就是那位被称作“哥”的人连声的惨叫!有人在这千钧一发时候救了自己!!!

周心悦放松地晕了过去!

147救美的英雄

来人是谁?

击鼓传花虽然热闹,但对韩夕阳来说了然无味,还不如看着周心悦来得赏心悦目,谁知道只是上一个厕所回来她就不见踪影,稍稍想了想也知道她铁定是去山上果园了,看了看饶有兴致欣赏年轻人玩闹的周家人,韩夕阳就想不通了,这些人怎么放心房一个年轻女子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独自一人出门!至于山村什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他是完全不会相信的。

趁着没人在意,他也悄悄退出了院子,沿着白日走过的路途往后山果园行去。

走过酿酒作坊、转过一处山包的他立马发现了异样,明亮的月光下小花白中带黄的身体被染上血色,坡下草地还有明显被压倒的痕迹,更有一个散落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着的吃食正是今晚吃剩的半个烤鸡,周心悦当时还说什么来着:半个烤鸡正好给我当宵夜!

情势不容韩夕阳多想,凝神听去,密林间随风飘送来几声低语,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但明显男人猥琐压抑的笑声还是能分辨得清。

那一霎那,韩夕阳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周心悦该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抱了路边一个大石头,韩夕阳便朝着发声的地方小心潜进;他没想过对方有几个人,也没想过自己单身进入会遇到什么危险;他心心念念只知道周心悦遇到危险了,生死不知!

林子深处,正沉醉在兽欲中的两人丝毫没发现他的靠近;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目眦欲裂:周心悦整个头部被一件黑色衣衫罩住正左右摆动,咿咿呜呜的挣扎着想要摆脱颈脖处那只恶心的大手;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外面的衬衫敞开两边,一只罩着黑衣的手正试图扯开她的蕾丝内衣。

两个男人,一个赤着上身蹲在她身边,一边抚摸她白嫩细滑的肌肤,一边仲手在黑短裤里搅动,一张猥琐的三角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哥这妞的皮肤好滑,我单单只是摸摸都要受不了了!你快点上,不然兄弟要占先了。”

另外一个男人扯去了头上的蒙面罩,韩夕阳发誓,这人他依稀见过!那人正骑在周心悦的大腿位置压制她的挣扎,闻言收回放在她胸上的手解起了腰带。

只要周心悦还活着就好!韩夕阳眼见挣扎的周心悦,眼前不受控制的涌上一层水雾,没丝毫迟疑的抱着石头冲了过去,石头脱手重重砸向了赤身高壮男子的颈侧,砸得他“嗷”一声惨叫滚到了一边。

盛怒中的韩夕阳提起还在解裤带没反应过来的眼熟男人一个上勾拳揍得他下巴歪到了一边,再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胯"下,男人被这接二连三的击打打得身体一偏,倒在了高壮男人的身上。

“mm的!”高壮男人身体素质可能是经常经历打架斗殴,竟然捂着肩背站起了身子,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瑞士军刀,疯狂的冲着韩夕阳奔了过来。

黑衣男人也从地上站起,不过韩夕阳给他那两下力道十足,一时只有捂住痛处在原地嘶气不已,眼神胡乱转动似乎在想什么方法。

韩夕阳虽然学过格斗但面对高壮男人不要命的打法还是有些狼狈,一不小心手臂上被划了一刀;痛意让被愤怒冲晕的脑袋恢复了思考,一边抵挡高壮男人的进攻一边张嘴高声叫道:“任涛,周心强,我们在这,快点过来!”

在边上观战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转身就往林中窜;和韩夕阳对打的那个男人也一愣,回头正好看见同伙一瘸一拐逃走的身影,不由张口大骂:“好你个刘德春,竟然趁机开溜!”

原来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让周心悦和韩夕阳都感觉熟悉的人正是梨树沟的刘德春!他本来就觊觎周心悦没想到她越来越出息,不但倒腾出了酿酒秘方还带领桑树沟的穷光蛋们做起了农家乐,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在外看了周心悦明媚的笑容再回家对着怯怯的妻子,刘德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一次酒后不禁对着酒肉兄弟赵二吐露了心事,赵二整天无所事事,靠着一身横肉,整个怀远镇上没人敢招惹他;但他可不满足这一穷二白的一亩三分地,听到刘德春说周心悦的酿酒秘方连城里的大老板都要花心思弄到手,一时就起了心肠。

一来二去的,刘德春终于是被他煽动,占了周心悦的身子,谋夺了她的秘方,一个女人还能干嘛?到时候不就只有嫁给刘德春一途了!于是就今天这么一幕。

两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桑树沟转悠,今天本来打算回去的,却发现周心悦竟然一个人出了后门往山里走,一直有所准备的两人便理所当然的埋伏在了沟边的密林里。

刘德春一跑,赵二的肩背也疼得要命,加上韩夕阳看着虽然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的模样,手底下却是不含糊,挨上一拳一脚的还是很到肉;赵二也啐了一声追刘德春去了!刚才他在疏忽之下竟然叫出了刘德春的名字,估计刘德春在劫难逃,他可要追上去好好喝刘德春“商量商量”,不然供出自己可就惨了,虽说这种未遂不过是进去两三年,但里面的饭可没外面的好吃,里面也没有大姑娘小媳妇可以玩!

看着两个歹徒兔子似的往村外的方向跑,韩夕阳这才觉得浑身都疼,可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让他打起精神,困难的移到周心悦身边,拉开她头上的面罩,眼见她凌乱的发丝糊在脸上,满脸的斑斑泪痕,心里痛得像是被人插了一刀手下不停的帮她取出嘴里的布巾,这才发现那是一只臭袜子!解开周心悦身后的绳索,心疼的拉了她因为挣扎而被绳子勒得血迹斑斑手腕在嘴边轻轻吹气。

感觉镜片越来越模糊,韩夕阳连忙取了下来,草草拉了衣袖擦去眼前的水雾,重新戴上眼镜辨别了方向,抱着周心悦往小路上行去,那儿的地上有周心悦留下的手电筒,不管怎么样,有光的地方总要让人有安全感一些;而且必须快点找到安全的地方,万一那两个人回神发现自己虚张声势,万一回转过来怎么办?

其实是他多虑了,凭着那两人的脑袋还想不到那么多;看他的样子也知道是农家乐的客人,农家乐的客人肯定是不会一个人出现的;那两人只以为他是任涛陪着出来打猎的,所以刘德春才会跑得那么快!

一个人走密林都会被深深的草丛影响行动,更别说韩夕阳经过一场搏斗,还抱着一个人,一步步都走得格外艰难,不一会儿便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周心悦就是在粗重的呼吸声中醒来的,身体被人抱在怀中移动,耳边又是粗重的呼吸,她第一反应就是用力的挣扎,嘴里的尖叫也不受控制的响彻夜空,扑棱棱惊起一群鸟雀。

“是我,韩夕阳!你没事了!”韩夕阳等周心悦第一声尖叫落下之后赶紧张嘴解释。

“”周心悦愣了愣,终于确定自己是脱险了,伸手摸了摸身上,竟然还穿着衣服,裤子也是完好的穿着,再回想昏迷之前听到了刘德春的惨叫!对!她在最后可以肯定两个歹徒之一是刘德春。

“你没事,我到的时候他们还没得逞。”韩夕阳看周心悦的动作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想起那个壮汉的称呼,不禁问周心悦道:“还有,其中一个人好像叫刘德春,你认识吗?”

周心悦也发现了韩夕阳抱着她行动不是怎么利索,挣扎着说道:“我认识他!你先把我放下吧,这样走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韩夕阳犹豫了一下,依言放她站在地上,但还是搀扶着她的手臂避免她摔倒。

落地的周心悦拉拉身上的衣服,才觉得不对劲。

“那个,你的衣服没办法穿,我给你披了我的衣服,你既然醒了,那就穿好吧。”韩夕阳的眼睛盯着前方,在月光下朦胧的侧脸让周心悦在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如今身上只有一件浅灰色的紧身背心,山里的夏夜冷风吹过,就连多穿了一件衣服的周心悦也感觉阵阵寒意。

周心悦不敢继续再看,低头将围在上身的衬衫穿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春光;“韩夕阳,今天多亏了你!”

不说这句还好,周心悦这句话一出,调整过来心态的韩夕阳只感觉怒火腾腾升上来,抿紧薄唇抓住她的双肩就是一阵摇晃:“你好意思说!要是我没有心思一动跟着出来呢?结果会怎么样?你有没有脑子?一个年轻女子竟然敢一个人踏着月色往深山老林里窜,不知道是你笨还是你家人太蠢,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山路,歇在山里!”

被他摇得晕头转向的周心悦本来还觉得这人蛮关心自己的,谁知道扯到最后竟然扯到自己家人身上来了,臭脾气也冒了上来!

148伪装的坚强

周心悦在重生之前出则豪车,入则豪宅,过的日子更是珠光宝气、锦衣玉食;但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也没人会亲切的关心她是否吃饱穿暖,没人会陪着她说话聊天,更不用她拼死累活为吃为穿。

重生之后,周世海、罗月华给了她无上的关爱,小宝让她感觉到了关爱别人也是一种幸福。

这么几年在果园劳作的生活的确很清苦,然而看到家人的日子越过越好,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温暖时光是她两世以来最甜蜜的时刻。

可现在!一个算是陌生人的韩夕阳竟然当着她说自己的家人没尽到责任,这就触及了她的逆鳞。

“唰”的一下甩开韩夕阳的搀扶,周心悦一语不发的双手拉着路旁长长青草打算攀登到小路上面去,看在韩夕阳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她不打算和他吵架!

“你干什么?”韩夕阳被她的动作惊呆,看她脚下蹬了好几遍也没攀上一米来高的路坎,那穿在她身上的米色衬衫在夜色下飘动,腰际透出一抹雪白,他心里又气又急。

他气急败坏的问话可没对正咬牙切齿勇攀路坎的周心悦起到丝毫作用,非但如此,周心悦还觉得委屈得慌。

“不用你管!”倔强的样子哪里有平日冷静自持的沉稳相。

韩夕阳伸手捡了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回头见她还在那里没攀上去,心疼她刚刚受了委屈估计是心里惊怕,也就没计较她的恶言,几步上前拖着她的腋下一举,这次周心悦终于抓住路上面的野草攀了上韩夕阳也跃上路坎,见到她怔怔蹲在小花的尸体前,移步过去劝道;“别伤心了,咱们还是赶快回你家,这儿不安全。”

周心悦余悸犹存,但不妨碍她开始思考这时候如果这个样子和韩夕阳回到正热闹的家里,指不定会被人说什么?实话说自己差点被人那什么?今后还不被人唾沫星子淹死,山村人思想保守,又比较害怕二流子一类的人物,若是知道自己是被刘德春带着二流子看了身子,哪怕没发生点具体的啥,今后自己也别想直着腰杆在桑树沟做人,自己一个人不打紧,影响到了家里人怎么办?

换句话说,回去不泄露被劫掠的事情但狼狈的模样,加上韩夕阳的陪伴,也是让人诟病的话题,倒不如:“不行,不能这个样子回去,我要去山上。”

“你!”韩夕阳瞪大眼睛,镜片后炯炯目光明显在谴责周心悦的胡说八道。

“我就要去山上过夜,你要么现在回去,要么帮我葬了小花之后陪我上山。”周心悦强势惯了,恢复一点点力气就不会装小白花。

韩夕阳还能说什么认命的拖了小狗:“葬在哪儿?”

“我们都没什么力气了,就让它埋骨前面深沟底下,也不枉它尽力护主一场了。”周心悦的话有些意兴阑珊小花虽说只是一条狗,但也是一个生命。

韩夕阳闷声不响的处理了小花,这小小的一段路他想了很多,和周心悦一前一后往果园深处的房屋走去时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木屋安全码?那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周心悦想了想,奉承了韩夕阳一句:“有你一起去就安全。”这也是她的大实话,不是笃定韩夕阳会和她一起上山她还真的不敢说去山里过夜,走了这么一段路她也算是定下了神。

“刘德春和那个和他一道的人现在想必吓得不轻,他们不会有胆量再到山上来的即便来了我房里可是有两管装了火药土猎枪,屋后那两条狗可不是小花这样的土狗看谁敢越雷池一步!对于那两个人渣,让我想想怎么办吧?其实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刘德春不甚清楚但另一个男人从说话行事上也能看出应该是个惯犯,这样的人你前脚送进里面说不定他后脚就能出来,且继续为非作歹。

“这两个人交给我帮你处置好吗?”好歹韩夕阳曾经接受过黑暗方面的训练,处理两个这样的人渣,虽说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但只要有钱,在哪不能处理好?这次他虽然明面上是只带了一百万出门创业,但老爷子为了补偿他的不公平待遇,临走悄悄塞了一张卡给他,里面的钱不会少的。

周心悦当然知道想要让某人万劫不复,靠的还是钱权开道,自己目前没有这个实力,人情只好欠下。

她默认的样子总算让韩夕阳找到了心里的一丝平衡感来,不禁又想起那个老话题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独自一个人走夜路,不要一个人住在山上,不要把自己的安全不当一回事;这次是运气好,刚刚遇上我跟了出来,”

周心悦沉默不语,韩的这些话虽然很嗦,但奇迹似的让周心悦很安心,这秭安心同家人给的不一样;只要韩夕阳不要动不动就责怪自己家人,这样的唠叨听着还不会觉得讨厌。

离木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见两道洪亮威胁感十足的犬吠,想必是山上的狼狗听到韩夕阳陌生的声音之后发出的警告。

“这狗叫声听着还有几分威胁力。”韩夕阳不得不承认周心悦说的,在山上木屋,安全也是有所考量的。

有周心悦一道,韩夕阳自然是安然无恙的进了堂屋。

周心悦打开堂屋里两百瓦的白炽灯灯光,两人一起对着对方惊呼起来。

先前两人精神高度紧张,都只顾着快点离开那危险的地方,即使惊魂初定他们也忙着借着说话想要缓解对方心里的惊怕;这时候在灯光下才发现两人身上都带着累累伤痕。

韩夕阳右手手背上的的伤口重新裂开,只着了紧身背心的身体上满是青紫,手臂上一条看不出长短的伤口还在往外沁着血迹,被树枝荆棘划出的伤痕更是多不胜数。

周心悦的面色白得像鬼,唇上血迹斑斑,估计是自己咬的,眼睛鼻头发红,一张圆润的脸庞被泪痕染得看不出原貌;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腕上触目惊心的血痕。

两人现在的形貌确实是不适合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不然准会在淳朴的乡村引起轰动,“高调”从来和两人绝缘。

“先处理你身上的伤!”两人瞠目结舌之后异口同声的对对方说道。

“我没事,先顾着你自己。”再一次同时发声。

接下来就是长长的沉默,两人隐隐知道,身边的流动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韩夕阳看着她发红的白玉耳朵,心底一片柔软,这个倔强、爽朗、温柔的小女人啊“心悦。”

“嗯?”周心悦抬头。

“先处理你的伤口好吗?我看着心疼。”韩夕阳的眼镜镜片在灯光下有些反光,周心悦看不清他镜片后的深情,但能够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嗯,那我进去换件衣服,锅里有热水,你到厨房窗外兑着冷水先洗个澡。”她不敢直视韩夕阳的眼神,怕自己多想,转身之际再次对自己的一颗心说:他的目的不单纯,他和现在的周心悦不是一路人。

洗了个澡,处理好各自的伤口,两人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狼狈了;但摆在两人面前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明早怎么解释韩夕阳也在果园木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