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我得进城一次，这孩子的腿得弄点好药回来才行，这事还得跟水莲还有人家孩子的奶奶说一下。不是说孩子的奶奶生病了，那我正好也都给看了…”
梁守旺也是这个意思，自家孙女一个人留在城里，他也不放心啊，人生地不熟的，再伺候一个病人，也不知道这孩子都难为成啥样了，还都是个孩子啊…
“药子，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把石头这孩子交给连凤他们两口子照看一下，家里的钱在水莲的手里，要是买啥药可不能让你掏钱…”
老药子笑了，“行了，到时候花多少药钱我跟你说，我是免费看诊，以后别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咱们俩谁跟谁啊，都是老哥们了，有你在啊，我也算是有个说话作伴的人了，你赶紧的收拾一下，我先带孩子过去。”
齐磊原想跟老药子他们一起进城的，不过家里还有汤药要喝，所以让耿莲凤给留了下来。
“别着急走，等他们回来你也就能知道情况了，城里还有你姐呢，你姐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听姨的，咱们在家乖乖的等着啊…”
水莲晚上其实没咋睡好觉，半夜的时候，扶老太太下来方便，再者换了一个新地方，她还是有些睡不太习惯。
而且这睡床着实有些冷，可比不得自家的大炕来的暖和，虽然有汤婆子，可是看看弟弟辛苦捡回来的未燃烧尽的煤球，数量也不多，她还是舍不得多用。
这可是弟弟拖着一条残腿弄回来的，给老太太灌满了，剩下的水还不到一半，她也就将就着用了。
这里可比不得他们山里，想烧火随时到山脚下弄点树枝树杈回来就可以了。
饭都快吃不上了，估计也没那个钱去买煤球了。
闭着眼睛想心事，主要是琢磨怎么把剩下的东西给塞到地下室里去，如果动用空间的话，依照老太太那脑袋估计肯定会有怀疑的，这事，还得慢慢的来吧。
一大清早，水莲正伺候老太太吃饭呢，外面突然传来的一阵的吵嚷声和哭声，把她给吓了一跳，老太太的脸色也更加的苍白起来。
“丫头，出去看看发生啥事了？”
等看到外面几个人把一个老头连踢带踹的摁在地上戴上高帽时候，水莲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看到家属哭着哀求的那种场面，她自己都说不出啥感觉了，她希望自己一辈子永远都没见到过这种场景。
她也清楚这只是个小小的开始，以后的狂风暴雨或许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想像的。
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她转身回屋，她帮不了对方什么，自己本身就是个孩子，她还得靠老爷子养活呢，这样的情况估计以后会见的多了，不过此时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64.恩人
第七十七章
不过刚走到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子烧纸的味道，抬头一看，远处的院子已经开始烟雾缭绕起来。
暗自叹口气，快步的跑进屋里。
“奶奶，外面又在抓人而且还给他们带高帽子呢，刚进院子我还闻到一股子烧纸的味道…”
齐老太太皱着眉头叹气，水莲说的这么明确了，她咋可能不知道外面是出啥事了。
“这又是犯了啥错误了，听声音都让人揪心，丫头，你快去各屋收拾一下，该放的你都放起来，奶奶现在是有心无力，我也不添乱了，你慢慢的弄，说不定哪一天人就该到咱们家里来了…”
水莲瞧老太太明白自己的心思，笑眯眯过来把最后几口饭给老太太吃下去。
“奶奶，你要是有事就喊我啊，我去收拾了啊…”
留老太太一个人在卧室里，水莲开始上下倒腾了。昨天晚上没有倒腾完的，这次她用上了空间，大件的她挪动不了，直接收到空间里去，再放到地下室里去。
之所以敢这么干，她总觉的今天爷爷他们能过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依照老爷子的脾性不亲眼看看，肯定是不会放心的。
跟老爷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收拾完了，服侍老太太方便了，这才出门卖菜顺便买粮食，家里没多少吃的了，再说就老人家这身体，肯定得弄点有营养的东西，票是有，但是以前家里没钱，所以就没法用，这回她可逮到机会了。
卖完菜有了钱先把口粮给采购回来，顺便到副食那边给老太太买了些豆腐回来，这东西有营养不说。老人家吃着也爽口，看看没多少肉的骨头，她还是狠心买了两块回来，这个熬汤行。
等到了院子。她才把空间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奶奶，我回来了…”
老太太在屋里应了一声，想出去帮忙，可自己连走路都是个问题，也帮不了孩子啥忙。
“丫头，快歇歇吧，这一大早上的你就没闲过，说起来，奶奶这是有福气了，半道捡了你这么个孝顺的孙女。”
不过看到水莲手上的东西时。老太太现在淡定不了了，还以为这孩子就是去买几斤粮食，哪成想竟然搬回来了这么多，在看看她手里的那些东西。
有些不好意思了，“傻丫头。不会是把你爷爷家的钱都花光了吧，那我可咋好意思啊…”
齐老太太这是打心眼里过意不去，你说昨天才认的这么一个孙女，人家照顾她半夜了，今天又是买粮买菜的，一个孩子手里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估计是把那家老头给她的钱都花了吧，她又担心水莲要是回去了没法交代。再说生活在乡下，那生活比他们还难呢，一分钱恨不得都掰成四瓣花的日子，她不是不清楚这些钱对一个农村家庭有多重要。
水莲看老太太一脸的愁容笑着解释道“奶奶，你别担心，我跟我们家邻居的孩子经常到城里来卖点东西。这一来二去也攒了点。
爷爷说了家里的钱都由我来支配，这钱啊挣了就是为了花的，没了，以后再挣就是了。
只要咱们身体好好的，何愁没机会挣钱啊。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你老的身体给养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没想到院门外竟然出现了三个身影，果然不出她的意料，梁守旺和老药子在明浩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呵呵，我爷爷来了…“
别看齐家住的是小洋房，可是水莲还是挺想念家里那破旧的小院子，毕竟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这个是齐家，她也是暂时代替弟弟照顾老太太的，在这里住着总觉有些不太得劲。
看水莲出去，老太太也有些疑惑，这丫头嘴里的爷爷究竟是啥样人啊。
她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早就过来了呢。
梁守旺瞧孙女飞奔出来，这担了一夜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
“呵呵，丫头，还好不，我和你药子爷过来看看你，顺便帮着给石头奶奶看一下病…”
爷俩一夜没见，这话好像格外的多，就连老药子都不得不羡慕。
不过等梁守旺他们俩个人进来的时候，两个人似乎都吃了一惊。
“老嫂子，你咋在这里啊？”
老太太也觉得梁守旺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你是…”
梁守旺可记得齐老太太这个人，当年还是人家夫妻俩在困境中帮了他们一把呢，这做人啊可不能忘了本。
“老嫂子，你还记得当年躲到你们店里的那两个人不？
还是你跟大哥把鬼子给引走了？”
说起这事，齐老太太还真的有点印象，当年有两个人突然就跑进他们家的店里，正好她那天过来找丈夫一起去赴宴的，赶巧就碰上了这码子事，夫妻俩个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坏人，再说都是中国人，没道理帮鬼子抓自己的同胞不是，所以她藏人，丈夫则跟着伙计把鬼子给引走了。
“啊，原来是你啊，我说咋看着有些面熟，可惜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
唉，人老了，这记性可不行了，要是你不说我还真的认不出来，那个时候你还挺年轻的，没想到再见面，我们都老了…”
齐老太太现在是感慨颇多，人生真的就像是一部戏啊，谁能想到在这个地方会看到当初救的人呢。
“老嫂子，要是没有你们夫妻俩，我和我战友就真的没命了，要说感谢啊，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们俩呢…”
从梁守旺的嘴里，在坐的人才知道当年他们是出去给部队的战友买药去了。
齐老太太感慨道“我就说嘛当初看你们不像是寻常平常百姓，感情还真的是八路军啊，难怪啊…”
梁守旺想起来今天过来是干啥来的，赶紧的拉着老药子胳膊道“老嫂子，这是我们屯子里的老大夫了，让他给你看看…”
老药子一番下来，这眉头不由的紧皱。
“老嫂子，有些事情你得往开了想，咱们都那么大年纪了，多活一年是一年，你咋还跟自己过不去呢，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这肝气郁结，就算是吃药也不管用啊…”
65.一起治
第七十八章
老药子说话也不避讳，有些事得病人看开了才行，要不然即便是药石所至，这病也难好。
梁守旺从齐磊嘴里多少也知道些情况，叹口气。
“老嫂子，我齐大哥肯定会没事的，你得好好的在家里等他回来，要不然他在外面也不放心不是，还有啊，今天我们过来还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梁守旺和老药子把齐磊目前的状况跟老太太说了一下，一听说孙子的腿会遭这么大的罪，老人家这眼泪啊就开始糊满了眼睛。
“都怪我啊，都是我耽误了孩子，当初老头子让人给带走的时候，孩子上前拦的，谁能想到他们会这么狠，竟然对小孩子下手，这不一脚就把石头的腿给踹断了。
后来去医院看了，腿也接上了，再后来我就生病起不来床了，这孩子的腿就一直没好过，谁能想到回城这样了…”
水莲听了这话，在一旁也跟着默默流泪，打断腿重接，说的容易，可是真的要做起来，弟弟要受太多的苦。
平时拿针扎一下都觉得疼，现如今还是把开始愈合的腿再重新敲断了，那过程，就算她没经历过，也能想象得到。
至于腿的事应该是出去捡菜叶的时候被那几个家伙欺负的导致这腿长歪了，想起那几个小流氓，水莲就恨啊，当时咋不砍他们一刀，让他们也知道疼是啥滋味。
“药子同志，我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这孩子，好好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瘸了，以后他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啊，我给你磕头了…”
老太太想起来给他们磕头，老药子哪能让啊。
“老嫂子，你可别啊，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治病救人那是我的本分。再说了，这孩子我看着都招人稀罕呢，还有守望和水莲他们俩牵扯呢，我一定会尽力给孩子治腿。
不过我怕孩子熬不了这一关啊。要不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有人陪孩子不说，我也正好可以给你配点药，好好的治治病，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齐老太太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人老了活多久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可是孙子还小啊，这新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不能因为她的缘故把孩子给耽误了，好好的一个孩子以后万一是瘸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擦擦眼泪抬起头“大兄弟，我过去会让你们为难的。毕竟多了一张嘴吃饭，孙子过去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梁守旺倒是不在意的摆摆手。
“老嫂子，这有啥为难的，家里有啥咱吃啥，只要你不嫌弃我可欢迎你过去啊。
怎么说当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你和大哥俩个人，我的这条小命早就玩完了，更别说现在见到你了。
那咱们就说定了，下午咱们就走，孩子的腿可不能再拖了，还有你这身体也是，我大哥这事咱们慢慢的打听。总能知道消息的。”
大家坐着说了会儿话，梁守旺和老药子让水莲给找出去了。
“奶奶，我带爷爷们参观参观咱们这里啊…”
然后冲老人家眨巴眨巴眼睛，老太太会意的笑了。
“行，带爷爷出去看看，顺便到后面给你爷爷他们弄点吃的去。估计这会都好该饿了，中午多做点…”
这丫头的小心思齐老太太能明白，不过也是为了他们家好，要是换成别人她还真的好好的思量一下。
这孩子也太聪明了，做事说话绝对跟大人思维是一致的。跟丈夫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最起码这看人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丫头心思通透，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一种纯真而自然的正气，跟那些耍心眼的孩子不一样。
想想孙子以后有这样的姐姐照应着，或许孩子以后能少吃点苦吧，毕竟他们老两口能陪孩子的日子是有限的，以后陪伴的还是他们姐弟俩。
看了一下齐家，两位老头还是感慨了一下，“这齐家估计以前生活条件比咱们好多了…”
梁守旺点点头。“那是啊，做生意嘛，总归是有头脑的，不过当初我可是在南方看到他们的，也不知道这两口子咋到咱们这里来了…”
老药子叹口气，“兵荒马乱的年月，估计也是家人四散了，都躲起来避难了呗，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不过也难为石头那孩子了，那么小点，就知道养活自己和老太太了。
守旺，这老太太的身体得赶紧的治，要不然我怕以后也够呛，年纪这么大了，也禁不起折腾了，过去就住我们家，反正有我老婆子作伴，也是个照顾，两个孩子就在你们家吧…”
还没等梁守旺安排呢，老药子都给他想好了，半路上弄个老太太回来，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咋的了，还是避讳点好，有自己老婆子陪着，老太太也能自在点。
午饭，水莲准备的很丰盛，老药子都吃的直呼过瘾，“哎，还是城里好啊，你看大冬天的都能看到绿色的东西，不容易啊，这汤也做的好喝…”
午饭做的多一些，就连老太太都喝了两碗骨头汤，剩下的水莲让老药子和梁守旺都给吃了，他们下午就走，啥时候回来都未定呢，那东西放长了还不得坏了？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梁守旺和老药子这回是真的吃的饱饱的，从来没吃过这么饱过。
水莲把要带回去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老太太不能动弹，她就听老人家的指挥，就连今天买回来的粮食都带上了。梁守旺看了不由的苦笑“老嫂子，不用这样，你们回来不用吃饭了？”
齐老太太叹口气“大兄弟，你们乡下人的日子苦，我们过去已经是够麻烦你了，再添双筷子那可不是小事情。
家家户户都缺粮这事我明白，反正我们这个是按月领的，等回来了，再领就是了。
你们那边也不宽裕啊，这些带回去也算是个添补，说起来我也惭愧，这还是水莲这丫头早上出去买回来的，家里实在是拿不出买粮食的钱了，这钱以后等嫂子有了，再还给你们啊。”
66.酷刑
第七十九章
梁守旺赶紧的摆手，“老嫂子，你这么说可不就见外了，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孩子给你买点粮食算个啥啊。
以前不知道你们老两口子在这里，以后啊，咱们两家那就是实在的亲戚，可不能说那外道的话了，没有你们，哪有我今天啊…”
梁守旺也不跟她客气了，拉着水莲，把要带走的东西都给归置好了。
齐老太太是梁守旺和老药子轮番给背到车站的，虽然老人家不咋沉，不过也把两个老头没轻累。
“唉，老了，老姐姐啊，要是再年轻二十年，我一准能背着你跑，现在可真的是不行了…“
老太太一脸感激的看这他们两个人，“你们这样已经不错了，别忘了，你这腿脚也不利索呢，能背这么远啊，已经挺好的了，也是我这病拖累的，要不然哪用你们背啊…”
等他们几个回到家的时候，池雪梅和耿莲凤已经把家里的饭菜都弄好了，只是他们没想到两个竟然将老太太给接了过来。
齐磊这一天都在炕上眼巴巴的等着奶奶的消息呢，不过等看到王大壮把老太太给背进来的时候，小家伙兴奋的差点就要摇尾巴了。
“奶奶，我都想你了…”
看到扑过来的大孙子，齐老太太感慨道“傻孩子，奶奶也想你啊，这不你梁爷爷他们接我过来陪陪你…”
安慰好自家孙子，抬起头说道“幸亏今天大侄子去接我们，要不然就靠这两个大兄弟背我，就是到天黑我们也回不来啊。
快上来歇歇，这一路上幸亏有你这么个人，不然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还真的是没法走了…”
耿莲凤满是笑容的拉着老太太的手“大娘，庄稼人干活习惯了，累不到他，我是他媳妇，昨天几个孩子过去给你老添麻烦了…”
一听说耿莲凤是明浩他们几个的娘，老太太自然就高看了她一眼，能把农村孩子给教育的那么懂礼貌，这女人也是个好的。
水莲给大家互相都介绍了一下，原本还是陌生的人，在听说齐家夫妻俩竟然是梁守旺的救命恩人后，对老太太就越加的热情了。
“老姐姐，你来了我也算是有个伴了，这段时间你就在我们家，正好让我们家药子给你调养一下身体。
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倒啊，孩子还小着呢，咱们可要好好的活着，等着看孩子长大娶媳妇呢…”
刚到陌生环境还有些不就适应，外加一路上寒风吹得浑身都发冷的齐老太太，这次不仅仅是身上暖和了，而且这心更加暖了，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大妹子，以后我们可真的要麻烦你们，你看看我们祖孙俩，也没个依靠，病的病残的残，这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
为了孩子，咋样我都成，只要孩子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等老药子跟大家说了齐磊腿上的伤是咋个由来时，耿莲凤他们几个气的都想破口大骂了。
“这都是啥人啊，有事冲大人来，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啊，下次别让我遇到了，要不然非的好好的骂他们一顿不可，这帮人就是欠收拾了。”
都是当娘的心，一听说这事，替石头心疼的同时，也多了一丝为人母要保护孩子的冲动。
尤其齐磊这么懂事的孩子，都那样了，还天天的出去找吃的，挣钱养活自己和老太太，这孩子不容易啊。
池雪梅看老太太有些乏了，赶紧的招呼大家吃饭，好早点带老太太回家休息去。
耿莲凤远想带一家人回去呢，不过让水莲祖孙俩给拦下来。
“姨，家里没啥好东西，大家就凑合着吃一口，人多也热闹。”
齐老太太是让王大壮给背到老药子家的，水莲让齐磊留在家里，毕竟姐弟俩才相认，她还没好好的照看过这个孩子呢。
“石头，等一会儿，姐给你烧点水你好好的洗个澡，等治腿后，想洗澡都难了，家里条件有限，你先将就着点，等病好了，以后还有好日子呢。”
齐磊有些依恋的靠在水莲的肩头，“姐，你真的是我姐吗，我咋感觉好像有些做梦呢。”
摸摸弟弟的小脑袋，“小傻瓜，你觉得做梦有这么真实的，以后有姐照应你，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第二天，当水莲他们几个真正的面对齐磊的腿再次被敲断的场面，那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在场的所有人眼泪都下来了。
没见过这样场合的人，心里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治疗。
怕，虽然怕，可是她好歹也比这个小孩子大，心理上她是个成年人，在这个时候，她要给弟弟力量。
和耿莲凤他们几个抱胳膊的抱腿的，尽管心疼如刀绞，可是这个时候她不得不狠下心来，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
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让弟弟受这样的罪了，太他妈的折磨人了，那种疼还不如在她身上来的好呢。
虽然吃了止痛的药，可是这种疼哪里是人能忍受的，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不大的孩子呢，齐磊是直接给疼晕过去的。
红梅和红英在一旁帮着齐磊和老药子不停的擦汗，虽然是寒冬，可是两个人身上可都被汗水给湿透了。
老药子这是头一次给这么小的孩子治腿，还是那样一种情况下治，为了减轻孩子的痛苦，他是尽量忍着不让孩子疼。
可是要治病哪有不疼的道理，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这也是一种非人般的折磨。
“她奶奶的，快跟上渣滓洞里刑罚了，这孩子够坚强的，守望，拿夹板来，这骨头接上了…”
老药子终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没见过治病的会累成他这样的。
水莲瞧弟弟的腿上糊上了一层黑黑的药膏，也不知道都是啥做的，但愿这些东西能让弟弟能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