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石头先到守林家去吃一顿，她则把梁守旺的药给熬好了，一会儿又好该疼了，与其让老人活着受罪，还不如让他睡觉，这样就不知道疼了。
钟玲母子三个也饿了，看石头走了，钟玲让俩个孩子跟了出去。
水莲嘴边含了一抹笑，去了恐怕也没吃的，农村家里做饭那都是可丁可卯的，谁家也没富裕到吃了这顿还能把下一顿都给做了出来，即便是梁守林家不用太发愁粮食的问题，可也还保持这以前的吃饭习惯，吃多少做多少。
石头也不是没发现身后这俩个小尾巴，不过他可加快了速度，到了梁守林家，看到给自己单独留出来的饭，赶紧的坐下来就吃。
”二奶奶，一会儿我估计钟玲他们家的那两个能进来吃饭，我姐的那份你就给他们吃吧，你老可别在给他们俩单独做啊，我姐可说了就让他们吃这一份，看看他们俩个是咋分配的。”
李桂花笑着点头“我不给单独做，有好吃的我也得给你爷爷他们留着，就这俩个孙子也是该给他们点苦头吃吃。连自己得爷爷都不喜欢，我还能惯他们这个毛病？
你快点吃，你哥他们说先回去了，让你们俩个自己多当心，明天他们再过来。”
果不其然，石头吃了一半的时候，梁兴和梁静俩个人就舔着脸走了进来。对李桂花他们俩个已经没多少印象了。不过石头能过来，想必这个就是二爷爷家。
看到李桂花，俩个人还试探了喊了一句二奶奶。
见俩个喊人了李桂花倒也不好说啥“进来坐吧。不是我这个老太太说你们，估计你们俩要是再不过来，我这个二奶奶早就被你们俩给忘到脑门子后了。”
梁静虽然不喜欢李桂花说的话，不过肚子饿。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反驳她。
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碗饭和一个饼子，梁静首先就拿了起来自己先咬了一口。
梁兴一看东西被姐姐给抢了过去。气的上去就要抢夺，姐弟俩个就一块饼子你挣我夺的，石头就在一旁边吃边看热闹。
“你要是再不给我，小心我回去告诉咱妈去。我是家里的男孩子，有吃的只能先给我吃。”
李桂花无奈的叹气“都别抢了，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一人一半，我就不明白给钟玲是咋教育你们的…”
一看李桂花不满意了。梁静这才想起来这个是别人的家里，他们俩个还是过来讨要吃的，虽说这个是啥二爷爷家，可是连他们自己的爷爷他们都不喜欢，更何况是二爷了。
石头嘲笑般的看了两个人一眼“你们俩个是饿死鬼投胎的，活你们干不了，吃的你们俩个倒是一个顶俩个，真是个吃货。
我告诉你们俩个，从明天开始，家里的活你们也要干，要是不干的话没饭吃，要不然你们赶紧的给我走人。”
说罢带着吃好的碗筷去洗刷干净“二奶奶，我先走了，这两头饿死鬼你可得看好了，别把你们家得鸡给偷吃了。”
梁静气得想骂人，不过想起来钟玲的再三警告，这才偃旗息鼓，不过嘴里嘟嘟囔囔的，李桂花是听出来了，这明显是骂人的话啊，对这俩个孩子就更家的不喜起来。
人家水莲和石头别看在农村长大的，可是这俩个孩子就从来不骂人，可这俩个倒好，这嘴真应该好好的抽抽要不然不长记性。
“赶紧的吃吧，吃完了我还有事要做。”
等姐弟俩个人离开，李桂花他们几个人都跟着叹气。
“妈，这俩个人跟人家水莲他们根本就没法比，你看看，水莲和石头哪次过来不帮着收拾饭桌啊，你看看这个倒好，弄的满桌子都是饭渣，这要是我孩子我非得抽他俩个大嘴巴子，这什么教养，不知道节约粮食啊。”
“唉，算了，明天就不让他们来吃，这有啥娘就能养出啥样的孩子，这永宝的孩子彻底的让钟玲给教歪了，难怪你大伯当初还想过去指教指教这俩个东西呢。
唉，品行已经定了，想改可有些难了，也不知道水莲他们能不能教育教育他们，唉，也够难为他们的了，趁你大伯还活着，他们就想让这俩个孩子有所改变，让你大伯笑着离开，不过我看难啊…”
水莲他们何尝不知道难啊，让他们来就是能让梁守旺死前能看到孙子和孙女，要是能让老爷子看到俩个孩子向好那就更好，要是不能改变至少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这头梁守旺的疼痛再次发作，老药子原本想施针来着，不过梁守旺突然大口的咳血，可把他们几个给吓住了，钟玲就更家的来玄了，吓的嗷的一声就窜到了院子里。
水莲原本在熬药呢，看到钟玲的样子，心里暗道不好，扔下手里的药碗就冲进了屋子。
看到老药子和梁守林手忙脚乱的给梁守旺擦血，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
“爷爷…”
老药子见水莲来了，赶紧的吩咐道“丫头，快去熬一碗参汤过来，你爷爷现在又昏过去了，我得赶紧得给他扎针…”
水莲忍着泪转身又跑了出去，到厨房里赶紧的给梁守旺熬了一碗她空间里出产的参汤出来。
看到老药子满头都是汗，赶紧的放下药碗给他擦擦汗“师傅，我爷爷咋样了？”
老药子松口气，“没事了，丫头，给你爷爷喂进去，一会儿咱们帮他换身衣服，守林，其他的事好该准备了，唉…”
梁守林呆呆的坐在自己哥哥的身旁，刚才的那一下真的差点让他为从此就要跟哥哥阴阳两隔了。
即便如此，可是他的心里也是空空的，从家里出事，他跟大哥就算是相依为命，大哥大嫂可以说是他的半拉父母，一切该父母做的事，哥哥嫂子都帮他给办了，在他的心里长兄就如父亲一般。
水莲首先发现梁守林的失常，推推他“二爷，我爷爷暂时没事了，你别担心…”
梁守林此刻眼泪也是滚滚而下，“老药子，谢谢你，我真怕我哥就这么去了…”
水莲哽咽着边给梁守旺喂参汤边说道“爷爷，咱们喝药了，你老努力往下咽啊，这可是人参可不能浪费了，要不然我师傅都好该心疼了。
一会儿啊我去摘些苞米回来，咱们晚上吃嫩苞米，我给你擦成软烂的粥，一定很香很甜，吃上新粮了，你老又要长了一岁了，咱们怎么着也得朝太爷爷那边看齐啊，他老人家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你老也得努力活下去…”
梁守旺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这心里透明白，听到水莲的话眼泪也从眼角处滑落。
梁守林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哥，不管咋得不到最后万不得已，你可千万不能放弃…”
高满仓擦擦湿润的眼角，“守旺啊，你可是咱们屯子里的骄傲，你说咱们这一辈的人就属你是最有出息的，你说小日本的子弹都没伤了你，咱们还能让病魔给打败了？为了水莲他们你可一定要坚持啊…”
一碗参汤在水莲和梁守旺的努力下终于是喂了进去，老药子给梁守旺把了一下脉，终于能松口气了。
梁守林帮着把梁守旺的衣服给换了，主要是怕这带了血的衣服梁守旺穿着不舒服。
“丫头，你一会儿给你爷爷喂些药，我们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看你爷爷，让他好好地休息。”
三个人走出去，看到钟玲那样子，一个个鼻子冷哼了一声，谁都没搭理她。
钟玲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表现的不好，梁守旺都吐血了，那个时候她应该冲上前去擦血的，可是她就是怕而且她也有些嫌脏。
水莲处理好屋里的一切，让梁守旺自己躺着，拿着衣服走了出来。
“这衣服你是去洗还是我去洗，我洗的话你就在家里照顾我爷爷。”钟玲心里可害怕，她可不想跟一个快死了的人待在一起，忙接了过来“我去洗，你在家里好好的照顾病人吧。”
看着钟玲仓皇离开的身影，水莲摇摇头。
看到弟弟回来了，赶紧的拉着石头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也不知道家里的人过来能不能赶上，我真的担心爷爷挺不了那么长时间。”
水莲担心的也是石头所担心的，生命这东西是他们所掌控不了的，尤其是像梁守旺这样的，已经是快走到了生命尽头的人，生命对他来说都是分秒必争的。
“没事，我相信爷爷肯定会等到的，一会儿我过去通知俩个姑姑一声，另外我在给小姑他们都去个电话吧。”
422.敲打
第四百四十章
梁守旺他们吃剩下的让水莲给捡吧吃了，所以钟玲是一口都没捞到。
在屋里寻摸了一周，她也没发现啥可以吃的，因为粮食和鸡蛋啥的都让水莲给收了起来，要做饭呢也只能是吃一顿拿一顿出来，她就想偷吃都没东西可以吃。
看家里这老老少少都吃饱了，钟玲心里也来气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可就跟着遭殃了，水莲知道这女人心里想啥。
看梁守旺睡着了，把门一掩，直接就走了出去。
“咋的，你还想砸啥告诉我一声，我请屯子里的老老少少都过来瞧瞧热闹，让大家都看看你钟玲都有些啥本事。
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了，要是想在这里待下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给我伺候老人，要是不想，你就立马给我滚蛋，这地方有你没你我们照样过日子。
不过你走了，你可要想到以后的后果，看在我爷爷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在我爷爷去世前给他添堵，你就试试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弄你我都不用出马，让我三个姑姑一起到你们单位去闹去，看你们领导信谁？
还有，我叔叔的那个房子被你弟弟偷偷的卖了，你们还瞒着我叔叔吧？
哼，租回来的房子你也住得安心，不知道我叔叔要是知道了这事会是个啥反应，别忘了，把老实人给逼急了会是个啥状况。
钟玲，我劝你还是学乖点，别在我面前耍把戏，你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还不够看的。
你要是觉得我今天是空口白话吓唬你的话，你大可以去试试。安子立是啥下场，你弟弟还有你就跟他一样，跟我爷爷作对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水莲说话声音并不大，不过听在钟玲的耳朵里，却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
她咋就忘了眼前这个小兔崽子不是她可以招惹的，人家背后是啥。她心里清楚。当初咋就那么大意了，还以为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是个嫩雏儿呢，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阴险。
怒瞪着水莲“你…”
水莲才不管她现在是啥心情了。不屑的说道“别你啊我啊的，不信你走出这个家门试试，我管保证没走到半路你们娘几个就能让狼和老虎给吃个一根骨头都不剩。
你应该还没忘了当初那个晚上吧？想必那狼你是没看到真面孔，我不介意让你重新的看一次。不过你下一次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钟玲听到这里，冷汗就从后脊梁处冒了出来。而且耳脖子后面好像都在吹冷风，她咋觉得此刻她处在一个人间地狱的状况呢。
水莲巧笑嫣然“你还不去给我麻溜的干活去，赶紧的把水给我打了，到菜园子里去弄晚上的菜去…”
此刻钟玲是真的怕了。别的她或许不信，但是她就相信眼前这丫头真的就能唤来山上的狼和老虎。
那天晚上的惊恐和经历她可都历历在目呢，估计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现在她即便是恨。可是拿水莲没办法，就算想走。此刻她都走不了了，这个时候她可有些后悔了，要是不这么贪心不跟过来，或许她就没有今天这事了。
看了水莲一眼默默的出去干活，在她的眼里水莲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恶魔，随时可以要了他们性命的恶魔。
而且这样的恶魔就算把他们杀估计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过她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梁守旺咋就觉得这是个孩子呢，这样的水莲恐怕是大人都没她狠吧？
问题是钟玲不敢跟水莲赌，因为她没有赌下去的资本，除了顶着梁家媳妇这个头衔外，她跟这个家里的人关系算不上融洽。
石头吃饱饭溜溜达达的走了回来。
“姐，你吃饭了没？”
水莲笑着点头“爷爷睡着了，你在一旁守着啊，我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齐博远和郑富荣还有闫丹桂他们三个人就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梁永江和王大壮。
石头有些惊喜的喊了出来“爷爷奶奶，外公，你们咋这么快就来了？”
看到俩个孩子，郑富荣他们三个人心里还好一顿的感慨“家里就剩你们俩个，爷爷咋不能回来，你梁爷爷咋样了？”
水莲和石头上去接过东西，一起叹口气“睡着了，恐怕睡着了他才是最舒服的，爷爷，你们先回家去，我给俩个姑姑去送信去。”
进了屋齐博远他们才说起来咋跟梁永江他们碰上的事。
“也是赶巧了，我们这急忙慌的过来，下车了，你说我们年纪都大了，又拿了那么多的东西也走不动啊，正想着能不能搭别人个顺风车，就看到你大伯他们赶着马车去拉化肥，正好我们也就省事了。”
齐博远他们看了一下睡着了的梁守旺一个个都不由得抹抹眼泪，跟他们走的那会儿差别太大了，人都瘦的快脱像了。
齐博远叹口气“丫头，你爸爸有重要的事情出差了，估计一时半会不能回来，你爷爷他们也能来，应该能晚几天…”
宋文博和宋长山干的都是重要的事，水莲也没指望他们这个时候能赶过来，齐博远他们能过来，想必爷爷醒过来也能觉得开心。
“爷爷，你们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回来，那个钟玲和她俩个孩子过来了，你们不用理会她，想要做啥让她干。”
齐博远他们都是一愣，钟玲是谁啊，比梁带娣都要刁蛮的人，梁带娣那是刁在面上，这个女人从心里以及骨头里都是刁的，他们想象不到水莲是咋让这个女人乖乖的待在这里听他们指挥的。
看几个人都看过来，水莲只是笑笑“我就那么小小的威胁了她一下，为了我爷爷，现在我是啥都顾不上了，只要她能扮演好孝顺的媳妇，我就算是背上恶名我也在所不惜。”
梁永江他们则佩服的冲水莲伸出大拇指“丫头，啥恶名不恶名的，她那名声才是臭的不能再臭了，你啊是为了你爷爷好，我们心里都明白。
大伯，你们几个先坐着，我们还得回队里呢。”
水莲嘱咐俩个人晚上过来吃饭，不管咋说梁守旺这种情况下还是喜欢热闹一些，虽然他吃不了多少东西，但是让老爷子看着年轻人都围在他的身边也好。“行，晚上我们都过来吃饭，你明浩哥晚上能从他姥爷家回来，回头我们一起过来。”
再次看到齐博远他们，梁守旺哭得都有些像孩子了，齐博远抱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兄弟俩个人也是泪水涟涟的。
“你说你，在家里不好好的照顾自己，咋越变越瘦了呢，我和你嫂子说好了，这次来就陪着你，哪里都不去了，咱们几个人原来就是个伴，现在哥哥也过来给你作伴了。”
晚饭的时候，梁带娣姐妹俩带着各自的家人都赶了过来，听说自己老父亲中午突发状况，姐妹俩个人的心里可没底，万一突然就没了，她们在家还忙活啥劲啊，不如回来陪老父亲，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
家里一时间热闹非常，被水莲威胁了钟玲这次不仅自己老实多了，连家里的俩个孩子也给看管起来。
尤其是大姑姐回来了，她就算是想嚣张也得看时候，万一把梁带娣给惹发飙了，吃亏的还是他们娘三个。
水莲下午从山上弄了些兔子和野鸡回来，石头跟明轩他们去弄了几条鱼，这样家里的菜也有了，梁守旺也能多喝点鱼汤。
晚饭水莲他们也没用钟玲下厨，就是让她带着梁静打打下手，这么好的饭菜她是担心给做废了，那样也太糟蹋好东西了。
至于梁兴让石头他们几个给带到山上去捡柴去，这个时候不练练他，还能等到啥时候。
中午被周绍全踢了一脚的梁兴这回也学乖了，让干啥就跟他们干啥，要不然石头可说了晚上不让吃饭，中午他就没吃饱他可不想在这里饿肚子。
明浩跟几个成年人在院子里边坐着说话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看着小丫头又瘦了，他的心里可有些疼，原打算这次回来好好的跟水莲说说，可是赶上梁守旺病重，他觉得这个时候挑明他们俩的关系好像有些不合适，不过他这心里也有些忐忑，这么优秀而漂亮的姑娘万一被别人给发现了，他以后可咋办？
看着儿子的眼神追着水莲在跑，王大壮叹口气，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别那么明显，小心让人家看出来…”
明浩有些艰难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干坐着听大人说话他也觉得没啥意思，干脆走到了厨房边上。
“水莲，我能帮你们干点啥？”
看到明浩英姿飒爽的站在门口，梁带娣首先就夸了一句“你看看，这当兵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明浩就是比我们家那几个强，你看看人家这小伙子长的，估计是个姑娘都想多瞧两眼。”
明浩被她这么一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水莲走了出来“明浩哥，你去帮我摘点黄瓜回来，我要打凉菜吃。”
明浩领了命令了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423.去世
第四百四十一章
梁静看了一眼明浩，小声的问钟玲“妈，他是谁啊，长的真好看，比我们般最帅的男生都要好看。”
钟玲瞪了自家闺女一眼“好看跟你也没关系，人家是大学生，有本事你也考一个给老娘看看，别整天想的那些有的没的，好好的跟你哥哥姐姐学学。”
梁带娣也在一旁教育侄女“别看人家明浩长的好，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学生，咱们方圆百里访访，就没一个考上他这样的，就连你姑姑家这几个哥哥都赶不上人家，你啊现在就该抓紧时间好好学习，能考上大学那才是真格的。”
梁静被这俩个人一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过这心里可暗自腹诽了，不就是看男人长的好嘛，哪有那么多的大道理，她长的也不赖好不好。
水莲冷艳旁观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指出来，少女怀春或许说的就是梁静这样的，不过这么小点已经开始关注男生的长相了，也不知道这对梁永宝来说是好还是坏事。
晚饭，钟玲他们娘三个终于是混上了一顿很丰盛的饱饭了，梁带娣姐妹俩个人干脆就在梁守旺家里住下，自己亲啥时候出状况谁心里都没谱，还是在这里守着比较打准。
男人和孩子都让他们给打发回家去，家里还有猪鸡鸭要照顾，再说家里也没那么多被褥给他们铺盖，几个孩子每天来回通勤就行。
梁守旺晚上只喝了几口米汤，人就昏昏沉沉的又过去了，水莲他们几个坐在老爷子的身边一个个神色有些凝重。
“爷爷，要不你们先回屋睡觉去，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都累了。我和石头在一旁守着，有啥事我们喊你。”
闫丹桂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总不能大家都守在这里，时间一长，谁都休息不好到后期就更加的没法照顾人了。
“行，以后每天晚上轮班排，这样谁都能有时间睡个觉。”
这一夜梁守旺就一直没醒过来。第二天依然还是昏睡着。根本就是水米都不进了。
老药子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摇头“丫头，熬参汤强灌吧，能保一天是一天。你们大家都做准备了，守旺熬不了多久的。”
老药子这一宣布，梁带娣姐弟俩个首先挺不住了，坐在梁守旺的身边低头落泪。
“唉。先别哭，要不然你爹听了心里也难受。我去找满仓商量一下后面的事，让永宝和焕弟都回来吧。”
老药子这么一说无疑就是说梁守旺也就这近期的时间了。
水莲看到梁守旺的裤子湿了赶紧的去给老爷子找衣服换下来。
俩个闺女一起动手把已经大小便失禁的老父亲把裤子和上衣都给扒了下来，石头和闫丹桂已经打来了热水让俩个人给老爷子好好的擦擦身子，要不然这人躺着也不舒服。
“唉。守旺多要强的一个人啊，到后来还是挺不了这一关，这几天都帮着你爹勤换着点。别让他走了还遭罪。”
水莲把沾了大小便的衣服拿出去洗，看到钟玲在跟前。把盆子递到她的跟前，“小婶，你去，还是我去？‘
钟玲虽然再三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是最终忍不了肚子里的恶心，跳高的跑了出去。
李桂花在一旁看了直摇头，“唉，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也不知道她老了会是啥样，现在不给孩子做个榜样，不知道她老了会是个啥样子。”
水莲叹口气“算了，我也不勉强她了，我去洗，二奶奶，回头你把我爷爷的衣服都给拿出来，要是有啥万一的话，我们也好能随时帮他穿上去。”
梁守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快十天了，直到宋长山和成宇来的时候，他人也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老药子看到这情况，赶紧的让大家都过来，“你们有啥话赶紧的问，永江，你赶紧的去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过来，老嫂子，永江媳妇你去帮着准备水给你大伯净净身子，这个恐怕是回光返照…”
看到宋长山和郑富荣他们，梁守旺泪水已经滚滚而落，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面对两个人指指水莲姐弟俩。
宋长山和郑富荣拉着他的手“守旺兄弟，你放心，这俩个孩子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你还有啥事尽管的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梁守旺摇摇头，拉着齐博远和闫丹桂的手用尽力气的握握，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看着围在他周围的儿女们，老爷子眼神充满了无限的留恋与不舍，拉着儿子手久久不肯放下，直到力气用尽，人也随即没了呼吸。
一时间梁家这边哭声一片，闫丹桂和李桂花他们几个帮忙给梁守旺净身穿上寿衣，梁永江他们已经把灵堂给搭了起来就在院子里。
虽然之前大家心里都知道梁守旺早晚走的，可是亲眼面对这样的场面的时候，水莲依然忍不住心里的哀伤，人也直接的哭晕了过去。
石头看姐姐昏过去了，赶紧的跟成宇把水莲给抱到了隔壁。
看到水莲那瘦的几乎没多重的身体，成宇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谁给揪住了一样疼，就这么轻的小身板，却愣是抗住了一个家抗住了他们这些人的生计问题，他都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一个力量让水莲支撑到今天。
“水莲，醒醒…，石头，给你姐拿个毛巾过来擦擦。”
水莲上下已经被汗水给湿的透透的了，成宇不好给她换衣服，但是擦擦额头和手臂上的汗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去忙活梁守旺的事了，水莲这边既然有成宇和石头大家也不咋关注这事，毕竟死人为大。
石头和成宇守在她的身边，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子奇异的香味，而且这香味就是从水莲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啥味道啊，难不成你姐姐出汗都带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