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毒妇 作者:青山卧雪

文案

慕卿凰:上辈子弄死了他的青梅表妹,弄死了他的名妓红颜,亦弄死了他的清纯爱妾,他撕心裂肺的骂她是毒妇。

所以当他将她毒死的时候,她蓦地就释然了。

重来一世,我倒要看看,你陆瑁没了我朝阳郡主,究竟能活出什么人样来!

陆玖:上辈子被乱箭穿心死在战场上,望着尸山血海,我最悔的一件事是比陆瑁晚了一步。

重来一世,只要能娶到你,名声烂成渣又何如?!

阅读提示

1,V后日更6000+。2,固定更新时间中午12点。3,如有特殊情况12点没更,请看文案或作者留言。

4,谢绝扒榜和考据。5,捉虫、脑洞、讨论剧情都可以,谢绝上升作者和恶意攻击的评,阅读不适请点×直走。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铁汉柔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卿凰,陆玖 ┃ 配角:陆瑁 ┃ 其它:

楔子

子夜,月圆,夜枭立在枝头凄厉的尖啸,啸的人浑身一层一层的起鸡皮疙瘩,心里慌的狠。

床榻上,朝阳公主艰难的翘起头,气若游丝,“玉溪…”

珠帘微动,一个梳着妇人头的丫头轻步快速走了进来,看着脸蛋烧的通红,唇瓣干燥起皮的公主,未语先哽咽,“公主,奴婢在。”

“把窗户关上。”朝阳公主气竭,缓缓倒回床榻。

“是。”玉溪轻轻关了窗又来至床前守着,眼睛通红一片。

彼时,又进来一个丫头,左眼下长着泪痣,俏脸雪白,“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脚踏上,急慌慌禀报道:“公主咱们快逃吧,驸马听了老贼婆的话,要拿您的人头向燕王投诚,燕王、燕王就快打进应天府了啊。”

朝阳公主大睁着眼睛瞪了床顶的百子千孙帐一会儿,两眼泪流,泪水浸没在鸳鸯枕巾里消失无踪,“陆玖将军一死,我就知道,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玉鸾,你哪儿听来的消息,可真?”玉溪急忙追问。

玉鸾咬着牙,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撇开头道:“从大总管嘴里哄出来的。”

朝阳公主瘦的皮包骨头的手一把捏住了玉鸾的手腕,双眸里爆出怒火,“你?!”

玉鸾带着哭腔道:“奴婢不能看着公主病死,奴婢原只是想求他给公主请个大夫。”

朝阳公主松开了手,用尽力气翻起半边身子一把把玉鸾抱在了怀里,“那管旺是个什么东西,我宁愿我立即就死了,也不愿他糟蹋了你。你这是打我的脸,蠢丫头。”

玉鸾抱着朝阳公主嚎啕大哭,玉溪捂着嘴压抑着啜泣。

彼时,又进来了两个丫头,皆面色惊慌,其中一个哭着道:“不好了,驸马带着人往咱们这儿来了,奴婢瞧那气势,来者不善,公主,咱们可怎么办啊。”

朝阳公主的脸因发烧,烧的通红,脑袋沉沉,一阵晕过一阵,她拔下发上金钗猛的刺了大腿一下,惹得四个近身婢女大惊失色。

“公主?!”

“不必惊慌,服侍本宫穿戴公主朝服。”疼痛令朝阳清醒,她眉目肃冷。

“公主,咱们不逃吗?”玉绮犹然傻傻的问。

“往哪里逃?我朝阳也绝不逃!服侍本宫更衣。”

陆瑁带着家丁来时就见,朝阳院院门大开,房门大开,正堂中灯火通明,朝阳公主身穿朝服,头戴金冠,高坐上首,身边四个丫头肃然而立,拱卫左右。

陆瑁站在门槛外,手里端着一碗毒酒,望着自己高贵如旧的妻子,倏忽不忍。

“听闻你要取我项上人头向燕王投诚,此事是真是假?”朝阳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缓缓一问。

“瑁儿你还在等什么?!”

陆瑁的祖母陆徐氏拄着凤头拐杖一步步走来,面色阴狠,“你忘了她是怎么弄死你爱的那些女子的,想想凤楼春,想想你那可怜的表妹,想想你那怀着孩子被她生生作践死的岑小曼!这样的毒妇,一碗毒酒给她都是便宜了她!”

想着那三女的死,陆瑁痛苦的无以复加,恨恨的瞪着朝阳怒骂,“毒妇,我就是要毒死你,砍下你的人头献给新皇,告诉你,你皇帝弟弟已经留下你自己跑了,我看你还依仗什么嚣张跋扈!”

说罢就要进屋,朝阳却是笑了。

拱卫在朝阳身边的四个丫头突然动了,将旁侧准备好的烛台打翻,瞬时火起,蹿升。

却原来,整个屋内都洒满了桐油。

“陆瑁,弄死那三个贱人我不悔,我悔的是曾爱你入骨!”

“瑁儿小心。”陆徐氏吓坏了,忙拉着陆瑁后退。

彼时,火焰堵住了门口,屋内的帐幔桌椅都烧了起来,朝阳被熊熊烈火吞没,癫狂嚣张的笑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想毒杀我,砍我的头,做梦!我的命是父母给的,能结束的只有我慕卿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求收藏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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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打金枝

初夏,窗户都开着,风来,吹动帐幔上挂着的玉玲叮咚脆响,声声悦耳。

慕卿凰手肘搁在竹编引枕上,半卧紫檀木雕花长塌,眉目低垂,想着事情。

午间醒来时再看自己身处之境,就仿佛经历了斗转星移,似乎是一梦将来,她烧死在这间屋里,又似乎是时光回溯,她死而重生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原来个中滋味竟是这般绸繆。

玉鸾端着一杯清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见慕卿凰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唇瓣抿着,长睫低垂在眼下形成一片暗影,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郡主,奴婢打听着郡马回府了,和往常一样,先去了上房给老祖宗请安。”玉鸾将清茶放在一旁的炕几上道。

“那老虔婆,是谁家的老祖宗,她也配。”慕卿凰抬头,看着玉鸾,伸出指头点点她的眉心,“蠢丫头。”

“啊?”玉鸾被骂懵了。

慕卿凰也没给她解释,脸一肃,严厉的道:“蠢丫头,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你再自作主张。”

玉鸾吓的一下跪在了脚踏上,哭丧着脸道:“郡主,奴婢没有。”

瞧着鲜活俏丽的玉鸾,慕卿凰将她抱在了怀里,抚弄着她的发丝,慨然轻叹,道:“好丫头。”

脸都噌在郡主软软的胸上了,玉鸾有些脸红,却是知道了,并非是她做错了事儿被骂,而像是她做了好事,郡主稀罕她呢。

玉鸾先细细想了一遍自己最近做的好事,除了时刻注意郡马的去处禀报郡主,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啊。

“郡主,你闷的奴婢喘不开气啦。”既没做错事儿,玉鸾就放松了,和慕卿凰撒娇。

慕卿凰失笑,拍了拍玉鸾的脑袋,这才放开了她。

玉溪将慕卿凰晒干了的小衣收在怀里抱进来,见了这场面就愣住了,心思斗转,不知该如何反应。

慕卿凰瞧玉溪的模样,笑出声儿来,“别乱想。”

玉溪松了口气,方才那一瞬她还以为郡主被郡马伤的太重,改了喜好呢。

“叫几个强壮的婆子候在廊庑下藏着,一会儿若是陆瑁过来,听我摔茶盏的号令,我一摔了茶盏你们就冲进来把陆瑁拿下。”

玉溪震惊的张大了嘴,木呆呆的看着慕卿凰。

慕卿凰便道:“从今儿起,陆瑁便是本郡主的仇敌,你们记下。”

玉鸾又“啊”了一声,“郡主不喜欢郡马了吗?”

“不喜欢了。”慕卿凰望向门口,逆着阳光走来了一人,他穿着一身印着翠竹的银白长衫,腰间扎着一条镶碧玉的墨色团花腰带,包裹着他颀长瘦削的身姿,衬的他整个人越见书香儒雅。

不是陆瑁又是谁呢。

玉溪玉鸾相视对看一眼立即悄悄退了出去做准备。

陆瑁单手背后走近了,冷着脸,目色含霜,看着慕卿凰不像是看妻子而像是看他毕生极厌的仇敌。

陆瑁的影子落在慕卿凰身上,慕卿凰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腹有诗书之故,令他显得气质高华,眉眼俊秀飞扬。

他十岁中童生试案首,十五岁一首写给座师的回环诗令他名传士林,十八中状元,皇祖父钦点他为翰林院修撰,少年得志,前程似锦。

这是她喜欢上的陆瑁,一个才华横溢,清风朗月般的男子。

她八岁时,皇祖父怜他之才,把她定给了他,那时她虽不甚懂得,却是虚荣欢喜的,因为所有人都羡慕她。

于是从八岁起,她就知道,她的夫君是陆瑁。

当她渐渐长大,有了少女情思,便将所有情思都光明正大的寄托在了他的身上,那时他正风光霁月,每次见他都会感慨世间怎会有这样倾世的男子呢,心口“噗通”“噗通”的跳,脸红口拙,话也不能说了,她只能挺直着背脊,端着郡主的款儿,矜持的端坐。

不知何时,她就爱他至深了。

经历过大火焚烧之痛,而今再见陆瑁,她心里却只剩下不屑,爱消散了,恨她都不屑恨他。

曾经陆瑁在她心里有多神圣,现在陆瑁在她心里就有多卑劣。

“让乞丐糟蹋凤楼春,是不是你干的?”陆瑁冷声质问。

慕卿凰懒得再看他,抬手端起了清茶,淡淡道:“是我。”

“你!”陆瑁抬手就要扇慕卿凰的耳光。

慕卿凰蓦地抬头,眸色锋利,猛的将茶盏摔在他身上,“陆瑁你敢!”

呼啦啦一瞬,登时玉溪玉鸾就领着强壮的婆子们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五六个婆子猛的往陆瑁身上扑去。

陆瑁本就被慕卿凰逼退了数步,还没从“慕卿凰竟然敢拿茶盏摔我”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就被臭烘烘的脏婆子们给压在了地上,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以下犯上,你们都想死吗?还不放开我!”陆瑁气的脸色铁青,扭头看向慕卿凰,依旧冷傲清高,“慕卿凰,似你这般心思歹毒的妇人,这辈子你休想我爱你。”

慕卿凰冷撩起眼尾,斜睨着陆瑁,“还做梦呢,还以为我会一直纵容着你,陆瑁,我告诉你,我爱你时,你是个宝,我不爱你时,你连草都不如。还想打我,谁给你那么大的脸?你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就剁你一双爪子!”

上辈子被打了脸,那是她猝不及防,这辈子还想打,做梦去吧。

想想上辈子被打了以后,她竟没有还回去,真是越想越憋屈,登时便道:“玉鸾,给我掌他的嘴。”

玉鸾蓦地瞪圆了眼,兴奋的当即撸袖子,这一声命令,简直是太称她心,她早想大耳刮子扇他了,什么玩意儿,惹的郡主日日为他忧思厌食。

不过,鉴于郡主对郡马的看重,临动手前玉鸾小心的问了一遍,“郡主,真打啊?”

“打。”慕卿凰抬抬下巴,示意玉鸾动手。

“好嘞!”

“贱婢你敢!”陆瑁慌急,脸色青青白白。

玉鸾左右开弓,“啪啪”扇了陆瑁两巴掌,黛眉竖起,恶狠狠的道:“奴婢还就敢了,郡马你能把奴婢怎么着吧,奴婢可是有郡主撑腰的,是吧郡主?”

玉鸾转脸看向慕卿凰,试探着问。

慕卿凰含笑点头,“本郡主给你撑腰,打!”

玉溪稳重,便低声提醒道:“郡主,打了郡马可要如何善后呢?单单是老祖…郡马的祖母都不会善罢甘休。”

望着脸被打红了却死咬着牙不求饶的陆瑁,慕卿凰沉思片刻道:“玉鸾住手吧,把他扔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他,脏眼。”

陆瑁一得了自由,骨碌一下子就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慕卿凰破口大骂:“你个没廉耻的毒妇!”

慕卿凰冷嗤了一声,懒得搭理他,直接给婆子们使了个眼色,婆子们立即摆出饿虎扑狼的架势来,陆瑁吓的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扔狠话,“慕卿凰,你给我等着!”

慕卿凰蓦地扫落炕几上的果盘,阴着脸道:“这么多年,原来我就喜欢了这么个玩意儿。”

可惜,到死的那刻她才死心。

现在她懊恼的想自戳双目,自剜心脏,恨自己有眼无珠,有心白长。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久等了,今天初二,家里来了亲戚,孩子多,吵的头疼~

进击的痴汉(一)

“汪——汪汪——”

忽闻犬吠声,慕卿凰抬起头一看,不愉之色散去,扬唇缓缓笑开,轻拍着巴掌张手抱,“西施过来。”

却原来是慕卿凰养的狮子狗,浑身金毛,毛发顺滑柔长,在头顶用蝴蝶花的丝绦扎了个发鬏,乍乍着散开,像飞起来的鸡毛毽子,两个眼睛水灵灵的像黑珍珠,汪汪着跑向慕卿凰,吐着粉嫩的小舌头,又可爱又漂亮。

玉珠追在后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瞥见地上的狼藉,又见玉溪和玉鸾都在给她使眼色,忙给慕卿凰行了个礼。

“起来吧。收拾收拾。”

这一声命令下来,玉溪玉鸾玉珠都知道郡主这是阴转晴了,心也跟着落回原处。

玉珠就试探着说笑起来,“午间奴婢正喂她吃肉羹呢,不知怎的死活就不吃了,汪汪乱叫,奴婢怕吵着郡主午歇,抱去了花园,一往地上放就跑回来,不敢扰了郡主,奴婢就一直抱着,这不,听着郡主醒来了才敢抱回来,到了咱们院子,奴婢把西施往地上一放,撒着欢儿的就往这跑,可把奴婢折腾死了。您瞧瞧,她把奴婢抓的。”

说着就把自己被抓花的手背给慕卿凰看。

见着玉珠,瞧着她活泼泼的,脸也没有烧化,慕卿凰就纵容的笑道:“你也是个忠心的,赏。玉溪,我记得我有一斗成色极好的小粉珠,你去库房翻找出来,你们四个拿去串花、打络子玩吧。”

玉珠和玉鸾都是活泼的性子,玉鸾口齿伶俐,仗着是四个丫头里年纪最小的,也得慕卿凰的喜爱,就偎到慕卿凰脚边,蹲下,一边收拾碎瓷片一边仰头笑道:“那斗粉珠奴婢可记得清楚,大小一样,粉光透亮,价值连城,给我们就糟蹋了,郡主何不留着做头面使呢。”

“胡说,怎么就是糟蹋了。你们伺候我这么多年,待我的忠心、细心、贴心,我心里都知道,只是嘴上不说罢了,怕你们翘尾巴。”

彼时西施上蹿下跳,一个劲儿的伸舌头想舔慕卿凰,慕卿凰笑道:“咱们西施今儿是怎么了,这么亲我。”

玉溪和玉珠也都跪下来收拾狼藉,玉珠就佯装吃醋道:“奴婢同她一起吃,一起睡,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她,偏她只认郡主,见了郡主就把奴婢撇到脑后头去了,真真气人。”

玉鸾就道:“咱们西施灵性着呢,知道谁才是她的主人。”

听着这话,慕卿凰心念一动,抱起西施,和她面对面,笑着逗弄,“小东西,你可是知道了,今日的慕卿凰不是往日的慕卿凰。”

几个丫头不知慕卿凰的深意,只以为慕卿凰说的是今日掌掴郡马的慕卿凰。

见慕卿凰心情好了,玉溪这才忧心忡忡的道:“郡主,奴婢瞧着郡马走时面色铁青,您令玉鸾掌掴他,把他的脸面算是踩到脚底下去了,往后可怎么办呢,郡马原本就…这下子更是不愿和您…您以后可怎么办啊。”

梳理着西施的金毛,慕卿凰冷笑道:“若说此生此世我能谢陆瑁什么,那就只有一样,我谢他不碰我之恩。”

原本还有些贪婪的想,为何不重生在她没嫁给陆瑁之前呢,那么现在她就是庆幸了,庆幸重生在陆瑁没碰她之前。若是重生在她和陆瑁圆房之后的日子里,她会觉得膈应。

幸好,幸好重新来过时还不算太晚。

上辈子也是如此,成亲半年,他都不曾碰过她。洞房花烛那夜,他割破了手指抹在元帕上,让她还不曾体会新嫁娘的娇羞就红了眼睛,深觉受辱,厉声质问他,他云淡风轻的说,为欲而欲,那是畜生,我做不到。夫妇敦伦,不是僵硬的礼,而是情,情浓才应缱绻缠绵。

说罢,他和衣而眠,弄的她灰头土脸,心里却更高看他几分,觉得他至情至性。

守着他横卧的背影,她竟傻傻的钻进了他的套儿,她高傲又嘴硬,告诉陆瑁说,你所想的,正是我所想的,咱们来日方长。

她一个新嫁娘,话说到这种程度,还是仗着自己的郡主之尊,换个新嫁娘,怕是连口都开不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的情浓缱绻早已付给了他的青梅表妹宁秀玉。

半年多来,她的肚皮都没有动静,陆瑁的祖母陆徐氏请来了太医给她诊脉,借机敲打她,当时她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直到陆瑁的母亲小徐氏告诉她,陆瑁恋上了一个官妓时,她彻底爆发了,拿钱买了凤楼春一夜,让个乞丐睡了她。

她想的很简单,一个被乞丐碰过的女人,她就不信陆瑁会不嫌脏。

然而,她到底是不了解陆瑁的,在陆瑁嘴里,凤楼春只是他的红颜知己,他们的关系纯洁如水,他欣赏凤楼春的才情,即便凤楼春千人枕万人骑又如何,在他心里凤楼春比她朝阳郡主高贵百倍。

她真的气疯了。

当她查出凤楼春是逆臣胡庸的外孙女,意图以色迷惑达官显贵为自家平反时,她直接让人灌了凤楼春毒酒。

陆瑁这个人,只要是他欣赏的,喜欢的,就没有尊卑低贱之分,情义上头,脑子就都喂狗了。

后来几年,在吵闹之中,她越发了解陆瑁,就发现他愤世嫉俗,喝些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轻狂时,挥毫泼墨,赋诗作词,时常能出传世之作,可这些却没有一首能见世的,因为诗词之中常常藏着他对当朝时政的不满,一副举世皆醉我独醒的狂态。

他还孤僻清高,在外头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向皇祖父告发他,若非她挡在前面,时常在皇祖父那里说他的好话,他以为他能活的如此风流逍遥?

所以重生回来发现已经嫁给陆瑁之后,她一点也不急,陆瑁的把柄很好找,和离休夫,但看她的心情。

只是她想着,和陆玖同在一府,担着堂弟妹的身份,便宜接近他,然后引导他。

若非陆玖的父亲陆炳战死,他承袭了陆炳的军职,谁能想到一个斗鸡走狗的纨绔还能是帅才呢。

皇弟削藩,燕王以“清君侧,靖国难”之名挥师北上,到了后期节节胜利,陆炳吃了败仗后,被李景弹劾服饰逾制有龙纹,存谋逆之心,陆炳为证清白军前自杀,他所统领的军队大乱,陆玖就是在这种危急时刻站出来的,当时谁都不看好他,只让他以陆炳之子的身份稳定军心,却不想,陆玖是当之无愧的虎父无犬子,甚至有过之无不及,陆炳是偏将之才,陆玖却是帅才,很是打了几场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