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陆玖继续做出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睨慕卿凰,“谢你提醒我,我那两个叔叔不是好人。”

“你信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那、那其实还是做大将军更好一些,你觉得呢?”慕卿凰趁机又把话题绕回来。

“做纨绔好。”陆玖坚定不移的道。

慕卿凰皱眉,“做纨绔,吃喝玩乐是很逍遥。”

陆玖忍笑,睨着绞尽脑汁想要劝他从军的慕卿凰,越看越可爱,不忍心她难为,提点道:“其实做大将军也有好处,像你说的,能指挥千军万马啊,可惜现在只有北边才有战事,还有燕王驻守,不需要我。”

一提到燕王,见慕卿凰脸色沉了沉,陆玖心中大定,怪不得小凤凰果断的和离了呢,原来她和我一样。

“要是我有子子女女一大堆,说不得我就去掌个权拼一拼了,可惜我喜欢的女人不给我生,唉,真是人生一大悲惨。我还是拼命糟蹋我老爹的家产吧,省得便宜了别人。”

“你真是混…”慕卿凰及时住口,瞪陆玖。

“你再瞪我,我就要心猿意马了。”陆玖不要脸的笑。

被陆玖弄的有点生气,慕卿凰知道今夜劝不下去了,没好气的道:“玉鸾,送客。”

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警告陆玖,“再翻墙我就放狗。”

陆玖跳下石鼓凳子哈哈大笑,就在此时,他倏忽抱住慕卿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混账!”慕卿凰大为恼怒,挥手就是一巴掌。

陆玖一把抓住“行凶”的小手,凤眸坚毅,笑言,“慕卿凰,你听着,这辈子我只娶你,只要你给我生的孩子,不然,我宁愿断子绝孙。”

“你!”慕卿凰惊愣。

陆玖扔下话却大步走了。

翌日,陆玖跟着陆炳去面圣,陆瑁醉酒到了快正午时才从床榻上爬起来,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照着他的眼睛,陆瑁大惊,“坏了!”

翰林点卯,晚一刻钟都要罚站的,刘谦大人严厉之极。

“来人。”陆瑁扬声呼唤服侍的人。

竹帘一动,宁秀玉走了进来,“表哥你总算是醒了,快出来,外祖母有话问你。”

“我赶去点卯,来不及了,今日散值回来再拜见祖母。”

“瑁儿,你过来。”

彼时,陆徐氏的声音从厅堂传了过来。

陆瑁看一眼照到地上的日光,知道今日已经晚了,所幸晚到底,简略收拾了一下自己,出来拜见陆徐氏。

“瑁儿,你昨夜跟我说慕卿凰和陆玖有染,珠胎暗结,可有此事?”

一下子,昨夜所见浮现在脑海中,陆瑁讽笑一声。

陆徐氏一看陆瑁这表情,心知确有其事,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又问道:“你可有证据?”

“成亲至今我没碰过她。”陆瑁淡淡道。

“好!”陆徐氏大为惊喜。

恰在此时,内院掌事儿大娘子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老祖宗,不好了,锦衣卫闯进府来要抓二爷。”

“什么?!”陆徐氏,陆瑁,宁秀玉都大惊失色。

掌事儿大娘子惊惶的又重复了一回,“锦衣卫要抓二爷,进二门了。”

“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陆徐氏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她、她不是已经有了别人吗,为何还要对付我们。”宁秀玉捂住嘴,眼眸含泪,悲戚的看着陆瑁。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陆瑁苦笑,“也罢了,我随他们去,无论什么罪名我都背在身上,万不会连累家里人。”

“不行!”陆徐氏急忙道。

却是由不得她了。

宋千户站在门外扬声道:“陆瑁在此,捉拿归案!”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今天没有了~

威胁

莲园整个是郁郁葱葱的花园子,尤其春夏两季,百花竟放,让人犹如置身花海之中。

金陵名园之一,名副其实。

慕卿凰打从一条小径上走过,抬头就可见橙红的凤凰花遮天蔽日,响午正是阳光最炽的时候,在莲园却处处有阴凉。

慕卿凰摘下落在发髻上的一朵凤凰花在手里把玩,笑道:“夏日在莲园避暑最好不过了,待父亲得闲,我要邀父亲、母妃和允煌过来消遣几日。”

玉鸾笑着搔了搔头上的花须,“夏日避暑自然是好的,奴婢就怕到了冬日会阴冷。”

“不碍事。转了一圈我发现,春夏居于莲渚碧波阁最凉爽,凤凰树长的极为茂盛,那遮天蔽日的劲头完全把莲渚阁盖住了,门前隔着一道月洞门又是莲花塘,风送荷香,还能降闷热心躁,秋冬咱们就住到步步莲堂,满园子里就那处没有遮天蔽日的花木,冬日阳光可直照在屋脊瓦当上。”

“还是郡主看的仔细,奴婢随着郡主逛了半天,眼里都是五颜六色的花,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来才好呢。”

“急什么,往后有你看腻的时候。走,咱们去缙云楼瞧瞧玉溪她们收拾妥当了没有。”

说着话,主仆从水榭石桥上穿过,又走过一道月洞门就到了外院,莲园的外院和普通府邸的不同,因莲园建造时就是用于游玩避暑,故此并非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样式,而都是敞开式的,用假山花木点缀其中,错落有致,造成自然风景的模样。

缙云楼是一座三层的楼阁,半隐匿于凤凰木中,在莲园之外,外头的行人一抬头就能看见缙云楼的飞檐斗角,前朝名士曾用此楼藏书,现今慕卿凰也打算重启此楼,她不藏书,她打算开放此楼,凡是勤奋好学的学子都可来此读书。

若能入她眼的学子,她不吝资助其考取功名。

她开放缙云楼也是有为皇弟选拔人才的意思在里面。

现在皇弟身边围绕的多是功勋之后,这些公子们之间多是沾亲带故,和皇室的关系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层一层难以分的清楚,但同时,既和父亲有说不清的姻亲关系,也和燕王慕枭有关系,若战火再起之时,说不定那些人,那些家族里面就有人叛变,冷不丁就会在背后捅一刀。

故,她准备润物细无声的储备人才。

她以太子之女,皇孙嫡姐的身份向这些贫家子弟施恩,往后若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总归会向着他们姐弟说话。

她居于幕后,不做出头鸟,却隐隐能拿到一点话语权,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愿所有事情能如她想的那么顺利。

见慕卿凰带着玉鸾走了过来,玉溪、玉珠二人过来施礼,玉溪禀报道:“郡主,书架都已搬至二楼和三楼,可以往里面添书了。”

“那就开始招募抄书人,把我从文渊阁手抄的那些书先都每本抄出来弄成一套,把这套先放入缙云楼,然后贴出告示,咱们收购手抄书。”

“是。”玉溪应下。

“郡主郡主,和缙云楼相对的宣武楼也闲着呢,不如把那座楼也收拾出来。”玉鸾兴奋的道。

玉珠就打趣道:“不就是收拾楼阁,你怎么那么高兴?”

“我也不知道呢,就是心里觉得很激动,很想大干一场。”

慕卿凰失笑,“以后有你们忙的时候,我的掌事儿娘子们。”

“郡主,你要把我们嫁出去啊?什么时候?”玉鸾急问。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慕卿凰轻笑。

“才不是呢,奴婢还不是为了替郡主打理缙云楼,嫁了人就方便很多了。”

玉珠笑推了玉鸾一把,“你这不知羞的小丫头片子。”

“你也是小丫头片子。”玉鸾和玉珠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快别闹了,听郡主的吩咐。”玉溪低斥。

两个丫头吐吐舌,老实的站好。

慕卿凰远远望着缙云楼右侧的宣武楼,想了想道:“玉鸾说的不错,也可以把宣武楼用起来,有文士怎可少了武士,却是不能直接招募武士的,那就以招募护院的名义选人,或者说招募有特殊本事的人,不不不,不能用‘招募’二字。”

“招募”二字太显眼了,闹不好要打草惊蛇的。

玉鸾摸着嘴道:“可以像上元节猜灯谜得花灯那样办吗,就是,嗯,谁得了第一就给银子或者别的什么奖赏,到时候咱们莲园肯定比上元节灯市还热闹。”

“莲园是郡主居所怎可什么人都能进来,成何体统。”玉溪驳斥。

玉鸾撅了下嘴,偷看慕卿凰,正和慕卿凰的目光对上,见慕卿凰对她笑,她一下子又兴起来,“郡主,奴婢想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好,你这小脑袋瓜子还挺灵光的。咱们可以每年办一次,就选在上元节,我放出悬赏,可以赏赐给天下最有力气的人,天下最会读书的人,天下拳脚功夫最好的人,天下最会下棋的人。”

说到这里,三个丫头都兴奋起来,玉鸾蹦跳拍掌笑,“天下最会弹琴的人,最会画画的人,最会、最会种地的人。”

玉珠“扑哧”一声笑了,“前面是琴棋书画,都是雅致的事情,你最后又来个最会种地的人,不伦不类的,种地谁不会啊,那些农夫农妇都会吧,给我把锄头我也会。”

玉鸾撅嘴哼了玉珠一声,“你你你头发长见识短,种地也有会种的,也有不会种的,会种的像我阿爷,同样的一亩水田,我阿爷种的就比别人多几石,荒年,别人家都缺粮就我家有余粮。”

“你跟了郡主多少年了我可不信你阿爷还亲自种地。”玉珠撇嘴。

玉鸾急红了脸,抱着慕卿凰的手臂道:“真的真的郡主,我阿爷现在还自己种地呢,家里虽得了郡主的恩惠过的富裕了,但我阿爷那个人,一辈子就和黄土地亲香。”

“别急,我信你。”慕卿凰拍了拍玉鸾的头。

“民以食为天,会种田也是本事。”慕卿凰笑道:“所幸咱们就弄一个天下最会什么什么的悬赏,比如今年甲得了天下第一最会什么什么的悬赏,第二年上元节有人来说我比甲还厉害,那…得了,还得再弄个象征身份的牌子,谁得了第一就给谁,变成一种荣誉,最好这块牌子是皇祖父颁发的。”

说着说着慕卿凰也兴奋起来,“牌子上要铸刻上咱们莲园的标志,随着咱们莲园的名气越来越大,我这莲园之主的名气也就大了。”

而名气就是影响力。

君不见魏晋时期,平民百姓对于士族的敬畏和向往,世家名士不管做什么都有许多人跟风效仿。

莲园的名声远播,必将吸引来更多的文士和武士,这可都是人才啊。

“走,咱们回莲渚阁细谈,集思广益,一定能更完善。”

正在此时,玉绮小步匆匆而来,见着慕卿凰便先行礼,才道:“郡主,长宁侯府陆徐氏要见你,她说你若不见她,她就把你的丑事公诸于世,她说她知道你为何突然和离。”

慕卿凰心里一咯噔,难道陆徐氏得知她重生之事了?

不可能!

这件事诡异的很,就算她说出来,十个人里九个人都会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

所以,陆徐氏说的‘她知道’一定不是她重生的事情。

还是丑事?

慕卿凰冷笑,从始至终她慕卿凰都坦荡无伪。

“带她来花厅,我倒要听听她要说我的什么丑事。”

“我去。”玉鸾一撸袖子,扯着玉绮就气势冲冲的往大门口去。

——

见客的花厅就在缙云楼后面,芍药圃之中,慕卿凰歪在贵妃榻上,抬头就能看见窗外那一片如团云一般,花朵挤挤挨挨簇在一起的芍药。

竹帘轻响,玉鸾将陆徐氏并小徐氏引了进来,和慕卿凰隔着一幕珠帘,玉鸾伸手阻拦,傲然的道:“徐老夫人、徐二太太请止步,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吧。”

“慕卿凰,这就是你的教养?”陆徐氏重重一敲地面,冷着脸道。

慕卿凰转过脸来,轻笑,“说的仿佛你很有教养似的。”

“你怎么和老祖宗说话的。”小徐氏怒容满面。

“那是你家的老祖宗。怎么,你们婆媳二人携手而来就是来论教养的?玉鸾,送客。”

“好,那我老人家就开门见山。”透过珠帘的缝隙,看着懒散的歪在贵妃榻上的慕卿凰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陆徐氏恨的磨了下后牙槽,心想,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名声臭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活在这世上!

“你和陆玖做下的那脏脏事我都知道了,你最好把瑁儿放了,不然我让你们这对奸夫贱妇身败名裂!”

陆徐氏昂起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花厅内,气氛有一瞬的凝滞,片刻,慕卿凰低低笑出声来,“陆炳父子真是好样儿的。”

陆徐氏一听,怒不可遏,一把挥断珍珠帘,“什么,那个孽子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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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捧腹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告发陆瑁的应该是陆炳将军呢。”慕卿凰看了一眼地上散的到处都是的珍珠,淡淡道:“着人过来收拾一下,免得老夫人激动之下被珍珠滑了跤,在我这里摔死摔伤的就不好了。”

“郡主您顾虑的是,被人讹上咱们就冤死了。”玉鸾抬手对门内守着的丫头做了个手势,丫头掀开竹帘一条缝对门槛外打帘子的丫头说了一声,片刻,玉溪就带了两个二等丫头进来。

被慕卿凰奚落了,小徐氏鼓囊的脸色紫涨,却是敢怒不敢言,陆徐氏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冷着脸道:“老身劝郡主降降气焰,别以为你是皇家郡主我就不敢告发你,就算没有官府敢拿你们这对奸夫贱妇问罪,我也要宣扬出去,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的心是雪亮的,眼睛是揉不得沙子的,郡主有本事就杀尽天下人!”

看着陆徐氏一副正气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在如此“庄严”的气氛下,她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实在忍不住,清灵灵的笑出声来。

慕卿凰的笑却进一步激怒了陆徐氏,陆徐氏气的浑身发抖,心口撕辣辣的疼,“你笑什么?不许笑。”

“老夫人又来管我笑不笑了,你总管我笑不笑做什么,难道这时候你不该想法儿去捞人吗?”

“姑母,您可不能中了她的奸计,她就是想气死你。”见陆徐氏难受的捂住心口,小徐氏生怕陆徐氏有个好歹,忙低声劝慰。

缓了缓,陆徐氏挺直腰杆,冷笑道:“你笑是因为不把公道人心放在眼里吧,你总以为你是皇家郡主就能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你做的恶多了,你看苍天饶过谁!”

慕卿凰愕然,少顷又笑了,“不不不,我很把公道人心放在眼里,我更信天道公平。你说的对,做的恶事多了,怀揣恶意多了,你看苍天饶过谁。”

“慕卿凰,你这张嘴还真是硬呐。”看着慕卿凰佯作镇定的脸,陆徐氏阴阴一笑。

“究竟是我嘴硬呢还是老夫人你歪了心?看着你一副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非要扯着我往下拉的模样,我很是不能理解,嫁给陆瑁半年,我自问对你做到了‘孝敬’二字,从不曾拿郡主的身份违逆过你什么,你这是为何呢?”

这辈子,她可没动宁秀玉一根手指头,这老太婆究竟为何非要和她过不去?

“郡主怪能为自己狡辩的,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要企图掩盖,更不要假装镇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一眼就看透你了,你心里现在一定慌了吧,想杀我们婆媳灭口?”陆徐氏歪了下嘴,得意的道:“我来时已安排好了,一个时辰内我若回不去,你与陆玖通奸,杀人灭口的事迹就会传扬出去,到时候,我看谁能保住你的命。”

慕卿凰长吐出一口气,轻抚黛眉,又笑了,自从陆徐氏婆媳进来这是她第几次笑了,笑的身子都软了,所幸半卧贵妃榻上,对气嘟嘟的玉鸾道:“鸾儿,拿些蜜饯果子来我吃,徐老夫人怪会说笑的,比说书娘子强多了,不愧是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的徐老夫人,我准备多留她一会儿。”

见慕卿凰笑的这么开心,玉鸾的气一下散了,欢喜的亲自去茶房柜子里拿。

玉溪把捡起来的珍珠都放在玛瑙匣子里,放到了博古架上,代替了玉鸾的位置,近身服侍慕卿凰,笑道:“郡主,要不要奴婢给您沏一杯枫露茶去?”

“去吧。”

看她们主仆旁若无人的说笑,仿佛自己真的是说书娘子似的,陆徐氏才降下去的怒火又起来了,冷笑连连道:“郡主果真不放瑁儿?”

“我不是说了吗,陆瑁是陆炳父子告发的,不是我让人抓了他,我的莲园可没有一个叫陆瑁的,放与不放全凭我一句话。”

“装,你再装!”陆徐氏重重敲击地面,阴测测的道:“原本我还顾忌着你们皇家的脸面,既然你如此嘴硬不要脸,那你就别怪我了,你虽和瑁儿成亲半年,瑁儿被抓进去之前却是已经告诉我了,他至今没碰过你,既然你死活不承认,那你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慕卿凰捂了下自己的胳膊,被陆徐氏眼尖的看到了,陆徐氏哈哈大笑,“你没了,没有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污蔑你吗,现在怎么不敢给我看了?”

陆徐氏阴鸷的老眼看向慕卿凰的腹部,“你忽然就雷厉风行的和瑁儿和离是因为你肚子里已经怀了野种吧,慕卿凰,你现在还有何话好说?”

听着陆徐氏信誓旦旦的话,看着她笃定的神色,慕卿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笑垂眸,叹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无话可说了吧,哼!”

见陆徐氏终于占据了上风,小徐氏忙怒道:“你快让人放了瑁儿。”

“我只是一个郡主,哪个衙门抓了陆瑁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就让我放人,说的好像我权势滔天,说一句话各衙门就奉若圣旨似的。”

“你祖父是皇帝,你父亲是太子,还不是你一家子说了算。”小徐氏冷哼咕哝,随后又大声道:“瑁儿是被锦衣卫抓走的,你快让他们放了瑁儿。”

“真是抱歉的很,我没那个能耐,你们走吧。”慕卿凰笑盈盈的道。

“你果真以为我不敢告发你?你果真以为我不敢把你那些脏事传扬出去?你果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们皇家?”陆徐氏阴着脸道。

慕卿凰没说话,瞅着陆徐氏笑。

贱人,她真的以为我不敢!

陆徐氏苍老的脸一下子迸发了光彩似的,扬声喝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信这天地之间邪不胜正!”

这一瞬,陆徐氏只觉自己一身浩然正气,只觉老天爷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她什么都不怕!

“…您真是个让人佩服的人。”慕卿凰怔了一下,笑弯了眉眼,“如此,老夫人就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也信这天地之间邪不胜正。”

“咱们走。”陆徐氏挺直背脊,转身就走,走的潇洒正义。

在这一刻,小徐氏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搀着陆徐氏的胳膊胆子也大了,回过头来瞪了慕卿凰一眼,大声道:“咱们走着瞧,看苍天饶过谁!”

“好,咱们看苍天饶过谁。”